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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章 驚覺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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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了。而是慧娘。

這人便是生來就是一種能夠看清眼前利弊的動物,他們若是看見長安侯府夫人能夠東山再起,自然是不會做到如此的絕對。可是若他們已經覺得,這夫人永遠沒有翻身的時候,這大夫人自己,便是也應該要知曉一二,這日子,便是沒有什麽再過下去的能力了。

“你今日來,便是給老夫人祝壽吧?”長安侯府夫人這樣開口說著。

“嗯。”顧清萱淡淡地點頭。

長安侯府夫人嘆口氣。苦澀的笑了笑,起身默默的走到一邊,看著那桌子上自己日日寫的字,摩挲著,輕聲的具有一絲慈愛的表情說:“不瞞你說,我對恒兒便是也沒有什麽期望了。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便是我害了恒兒,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可是我如今,便是想要,跟你說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夠成全我。”

“什麽事?”顧清萱問道。

“別恨我。”長安侯夫人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顧清萱微微一楞,別恨她,別恨她以前對自己做的事嗎?

顧清萱雖然想要繼續追問,可是長安侯夫人明擺著不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樣子,讓顧清萱也不想要繼續沒事找事,而她開口,看著長安侯府夫人,說:“如今,這前面已經來了許多的人,你好歹仍舊是長安侯府的夫人,若是這個時候不去前面,怕是也不好,換身衣服吧!”

長安侯夫人卻拿起桌上的一塊壽糕,笑道:“這是老夫人剛剛送給來的,你看是棗泥餡的,老夫人還記得我的口味呢。”

顧清萱歪著頭,有些不明白長安侯夫人的意思。

長安侯夫人突然流下一滴眼淚,隨後輕輕地咬了一口,混著鹹鹹的淚水,咽進了肚子裏,直到吃完一整塊,長安侯夫人才擦了擦眼淚。

“老夫人大壽,我也是要去的。”這樣的說完之後,長安侯府夫人走到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而顧清萱在外面,看著這房間裏的擺設,倒是有點兒奇怪,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剛才長安侯府夫人看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尋常。

顧清萱直覺長安侯夫人不像是這種祈求原諒的人……可是顧清萱還是摸不著頭腦,她看了一眼裏面已經準備好,穿著大紫色的衣服,走出來煥然一新的長安侯夫人。

“你和我一起去吧。”長安侯府夫人這樣的說著,然後從旁邊的房間裏拿了一些什麽東西,放在了袖口之中,跟顧清萱說:“走吧,我也是該給老夫人祝壽了!”

兩人一起來到前面的大廳,而此刻許多權貴已經來了很多,都紛紛看著這一幕,眼神中有點兒吃驚的樣子,而老夫人雖然有些驚訝和不高興,但卻礙於她是跟著顧清萱一起來,便是沒有說些是什麽,反而露出了笑臉,至於為何而笑,只要她自己心裏明白了。

在旁邊的慧娘盯著這一幕,也是有些心理嘀咕,而她身邊的丫鬟輕聲的說:“慧娘,你看,這顧清萱是不是有意想要讓大夫人……”

“不會,他們可不是那樣的關系,我們靜靜的看著,不要出聲,這時候,不出頭才是最好的選擇。”慧娘淡淡的說著,看了一眼長安侯在旁邊那不滿的深情,至少侯爺在自己身邊就可以了,她不怕大夫人,反正江山難改,本性難移,就算是大夫人一時被弄了出來,以後也還是會繼續犯錯的。

長安侯府夫人看見大家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自然是也有些尷尬,但是她卻一反常態,溫順的走到了老夫人的身邊,淡淡的說:“我入府中這麽多年,麽有好好的服侍過您老人家,而對侯爺,也是沒有做出太多的關心,我一直都是撒潑的樣子,讓你們也是十分厭煩。如今我倒是明白了,但不求你們的原諒,只是想。這未來的日子裏,你們不再怪罪我,便好了。”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老夫人見眾人面前她都已經這麽說了,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不過心裏也還是稍微有些動容的,這個女人剛進入這侯府的時候。長安侯府並不如現在這般模樣。當時並沒有多少人來攀龍附鳳,便是這日子也不太好過,這夫人一直跟在侯爺的身邊。雖然不是那麽貼心的軟語,但是也著實是幫了不少的忙。

這府中上上下下,當時也照顧的十分的好。貧賤夫妻百事哀,可是如今想想,正是那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才是兩人感情最好的時候。人都是會變的,長安侯夫人已經徹底歪了。若不是心裏還牽掛著恒兒,估計自己也治不了她。

老夫人看了長安侯夫人一眼,看到她眼中的灰然,便知她服從了自己的安排,長安侯夫人也就剩下這一點利用價值了。

“過去的事情,我便是也不追究了。你日後便是好好在這府中。就好了!”老夫人看著長安侯府夫人那麽真誠的樣子,倒是這樣開口說著。

而長安侯夫人則是從袖口之中拿出一雙繡花鞋。放在了老夫人的面前,笑道:“這是我用手繡制的,送給您當壽禮了!”

老夫人剛要接過來,可是說時遲那時快,繡花鞋上就被噴染了什麽東西,而老夫人定睛一看,便是看見大夫人的身子已經癱軟在地上,而她的嘴裏正噴出一口黑血,正巧的染在了那繡花鞋上。而看見她這樣,在前廳裏的人都開始大驚失色,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而老夫人則是已經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還不快找大夫來?”蕙娘在後面這樣的開口說著,然後走到了長安侯夫人的身邊,急忙叫道。

顧清萱看著這一幕,腦中劃過什麽,看長安侯夫人的樣子不像是自己身體的原因,而像是中毒所致,回想起自己剛才聽見她說的那些話,貌似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可又是怎麽回事呢?

就在顧清萱這樣想著的時候,長安侯世子連忙沖了過來。

就算是心中這麽的怨恨自己的母親,可這也畢竟是生養自己的女人,自己身上流淌著的是她的血脈,而她如今這副樣子,長安侯世子也是慌了神,道:“母親,你這是怎麽了?你這是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啊!”

“恒兒……”長安侯府夫人看著長安侯世子,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擡手摸著長安侯世子的臉頰,然後一臉溫情的說:“母親對不起你,一直沒有給恒兒最好的,一直沒有完成恒兒的心願,可是……”

長安侯夫人又吐出了大口的黑血,臉色煞白的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沈睡。

“母親,恒兒錯了……”長安侯世子這樣的說著,可是長安侯府夫人如今已經是眼睛微微的閉上,就算是這大夫已經來了,也回天無力了。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能夠懂得該如何珍惜,長安侯世子心中其實一直埋怨著自己的母親,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免難過。

本以為,長安侯府夫人已經咽氣了,但是卻沒想到,她會忽然又睜開眼睛,看著長安侯爺,說:“侯爺,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務必要答應我!”長安侯爺沒有反應過來如此的情況,他只是感覺自己有種悲從中來的錯覺,自己雖然不喜這個女人,但是這多年的糟糠情誼,便是也無法的改變。

當初她也是自己身邊最寵愛的女人,不然也不會讓她成為這府中最尊貴的女人,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的呢?看著她這樣蒼白的臉,長安侯爺似乎是回到了當年的時候,他嘆口氣,走到了長安侯府夫人的面前,問:“你想要說什麽,說吧,我若是能夠做到,必然是會答應你的……”

其實,長安侯爺想的是,若是沒有什麽別的事情,這女人肯定是想要自己的身後事做的十分的好,這女人一輩子就喜歡著金銀財寶,就算是他不說,自己也會如此的做的。她其實不必擔心的,只是這樣一提,又讓自己心中對她剛剛燃起的一絲愧疚之心,泯滅的一幹二凈。本來想聽著她到底說些什麽的長安侯爺卻萬萬都沒有想到,長安侯府夫人會說出這樣第一句……

“侯爺……答。答應我,不能夠把……恒兒,廢了這世子之位……”長安侯府夫人。到自己的最後一刻,便是也沒有想著自己,而是想著自己的兒子。

“好……”長安侯爺下意識地應著,他在心裏有些鄙視自己,此時此刻,他居然一點都不傷心。反而整個人都輕松了。

長安侯夫人終於扯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最後看了老夫人一眼,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走的時候,眼角還留著一絲的淚痕。她是喊著怨恨走的。但是卻又是沒有遺憾的,她的恒兒,世子的位置保住了,她不會為恒兒感覺到愧疚了。

長安侯老夫人臉上一片惋惜,心裏卻沒什麽感覺,這個女人早該如此了,不過看在她幫了自己一個大忙的份上。世子之位,也罷,她會看著的。

而剛剛答應長安侯夫人不廢這世子之位的長安侯爺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慧娘,眼神中有些愧疚,而慧娘則是看了他一眼,了解的笑了笑。給了他一個安慰。侯爺點點頭。果然這個時候,能夠安慰他的。就只有慧娘了。

可是誰都沒有看見,慧娘在長安侯爺轉過去頭的時候,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手臂,這明明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卻又因為這個女人的一條命,轉了過去!

只要不是長安侯世子殺人放火,這世子之位,因為愧疚,因為緬懷,便是再也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孩子的了……

“這個女人,竟然……”慧娘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其實誰都是有*的,以前不爭,是因為自己沒有機會,長安侯夫人坐大,在這府中說一不二,而長安侯爺看中長安侯世子,便是自己再得寵,也沒有什麽成功的機會。可是如今,自己既然已經聽見了侯爺對自己的承諾,看見了這未來的希望所在,可偏偏又讓自己頓時失望,這便是生生的挖斷了她心口的一塊肉。

“母親,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顧清萱在旁邊輕輕的問了一句。

獨孤氏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淡淡的說:“她不是自然死亡,也不說因為病,而是因為中毒……”

顧清萱聽後,對著可兒,低聲的在她耳邊,趁著眾人的視線都不在這裏的時候,說:“你去看看,長安侯夫人那屋子裏的糕點還在不在?若是在,不用都拿回來,不惹人註意的,拿過來一塊就好。”

如果她估計的沒有錯的話,這事情有蹊蹺,這不像是沖著大夫人來的,她本就是在這房子裏,禁足的人,她怎麽會擁有那樣的糕點呢?看上去是新鮮做好的,而且,她如今這幅樣子,是永遠不可能翻身的,若是想要害她,會有什麽用呢?這樣想著,顧清萱似乎發現,自己眼前的迷霧,越來越清晰,她想了想,說:“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想要用她的手,害我……”

“害小姐?”可兒聽見這話,也是有點兒緊張。這來這長安侯府的事情,便是也有很多人知道,來這裏的人,都是權貴,但是說實話,倒是也有著不同的利益關系,如今在秦政那裏,在朝中,顧清萱的名聲已經是在外,若是有人害他,倒是也不難理解,可是這到底是誰在背後動手腳呢?

“別恨我。”

大夫人最後的哪一句話,讓顧清萱此刻想起來,像是別有深意一邊,她盯著那地上的女人,是不是她早就知道了些什麽?或者說她明明知道那糕點裏面是有毒的,卻為了自己吃掉了,又或許,最開始,那東西是有人想要讓她勸解自己吃掉?

“萱兒,別急。”獨孤氏微微翹起唇角,嘲諷地看了長安侯老夫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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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中毒

寒風刮起地上的白雪,在空中打著轉兒,室外青磚上都結了霜,大夫來時,因為走得太急,差點摔倒在地,被家丁一路拽著,來到室內時,已是氣喘籲籲。

“大夫,快快,快來看看我兒媳婦。”老夫人聲淚俱下,似乎下一秒就要暈了過去。

獨孤氏看著老夫人的表情,目光中充滿了嘲諷,對著顧清萱小聲道:“這長安侯夫人唯一做對了的事,就是退了你和長安侯世子的親事。”

要不然,萱兒嫁到了這麽一個虛偽骯臟的家族,能有幾年好活?

“……”顧清萱看著她,微微抽了抽嘴角,哪有母親跟女兒這樣說“退親”這事的,她的獨孤媽咪真是越來越彪悍了。

大夫仔細看著長安侯夫人,才道:“老夫人,侯爺節哀,夫人已經沒氣了。”

“可憐啊……”老夫人大聲哭喊了一句,整個人似乎都不行了。

“你胡說,母親剛剛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就這樣!”長安侯世子紅著眼睛,怒視著大夫,他心裏還是難以接受的,雖然這段時間和長安侯夫人的母子情分越來越淡,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就這麽突然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臨死時的最後那句讓長安侯不廢世子,他的心也在撼動了。

長安侯則“淡定”了許多,“恒兒,你母親真的去了,大夫不過是實話實說。”

“大夫!你快看看,我母親為何會這樣?!她到底是怎麽了?”長安侯世子含了幾分悲傷,說這話時,卻是悄悄的看了顧清萱一眼,自己如此重孝道,顧八肯定會更加迷戀自己的。

顧清萱收到了他的目光,低下頭去。自語著:“該怎麽形容呢?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混遍d吧的少女,竟然對這貨無言以對……到底還是境界不足啊。”

蕙娘細細想了之前的事兒。越想越心驚,偷偷地瞄了老夫人一眼,見其一臉悲傷,老淚縱橫,心卻是一點一點地沈了下去。

近日來,老夫人對她一直很和氣。時常誇讚自己的孩子聰明伶俐。在侯爺面前也說自己溫婉賢惠,她一直以為老夫人是個溫溫合合的老太太,可是她發現自己走眼了。

能被長安侯這麽敬著捧著。怎麽會是一個普通的老婦人?

老夫人才像是在大宅子裏活了大半生的人,為人處事,不是長安侯夫人能比的,所以老夫人能一直站在侯府最高處,而長安侯夫人卻要慘死!

蕙娘看著淚點十足的長安侯老夫人,心頭猛跳,瞬間就將長安侯老夫人劃到了最不能得罪的那一方。以後自己對其要多一份心意,她還是要忍,忍,忍!

不過她相信,最多五六年,老夫人年紀大了。也就那個時候了……

至於世子之位。長安侯夫人死了,長安侯世子自然要守孝。三年內不能娶妻,再加上自己在長安侯耳邊吹吹風,老夫人絕對看不到長安侯世子成為新的長安侯,等到老夫人也去了,她才是真正的翻身了!

就算長安侯如今答應了長安侯夫人不廢世子又能怎樣?時間會改變一切,五六年的時間足以讓長安侯改變想法,並且為如今的沖動而悔恨!

她看得出,長安侯世子根本就是個長歪了的愚蠢子弟,沒有了長安侯夫人為其遮掩,長安侯會更加的發現長安侯世子的劣根,原本就對長安侯世子失望的長安侯,還會一次一次的給長安侯世子機會嗎?

這樣想著,蕙娘心裏頓時輕松了許多,剛剛她真是被長安侯那個“好”字嚇得不輕,整個人都被提起來了,好在如今還有很多條路,她現在唯一忌憚就是老夫人,她一開始以為自己看透了這個老婦人,對其也只是表面的關心和尊敬,可現實告訴她,老夫人才是長安侯府裏最厲害的女人。

好在不是同她爭寵的女人,要不然她還沒開始鬥,就已死得不明不白。

蕙娘看著一口黑血的長安侯夫人,她現在還想不明白,老夫人這樣,為的是什麽?

僅僅是因為對長安侯夫人不滿?可是她聽下人說過,老夫人一直都不是很滿意長安侯夫人,所以這個理由不成立。

那是因為什麽呢?

利用長安侯夫人的死來對付別人?

如果是,那是要對付誰呢?

在場的雖然都是權貴,但也只是些二流貴族,畢竟長安侯府已經今非昔比了,那些真正的貴族,已經不再接受長安侯府的請帖了。

眾人心裏同樣感到驚愕,站了起來,將中間的長安侯夫人圍了起來,不乏評頭論足的紈絝子弟。

大夫沈吟了許久,才道:“長安侯夫人,這是……中毒了。”

此言一出,整個長安侯府都沸騰了,一時間臉色大變,議論紛紛。

中毒了……

長安侯世子有些不敢相信,今日是老夫人的壽宴,誰敢在這裏下毒,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誰能有這樣的機會?

“中毒?”長安侯也是不信的,可是看到長安侯夫人濃稠的黑血時,也是信了,“中得可是什麽毒?”

蕙娘垂下眼眸,露出了一抹嘲諷,當然別人都會以為她是被嚇到了,有些不知所措。

“大夫,你可要說清楚,我兒媳婦到底是中得什麽毒?”老夫人臉上仍掛著老淚,悲切地看向了大夫,急問道。

大夫取出銀針,沾了一些長安侯夫人吐出的黑血,將發黑的銀針舉給眾人看,抖了抖嘴唇,“這是砒霜……”

“砒霜!”人群中盡是吸氣聲,砒霜是劇毒,是誰和長安侯夫人這麽大仇恨,非要人性命呢?

一想到這點,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顧清萱身上,在場唯一和長安侯夫人有過節的,也就是這顧八了。

顧清萱楞了楞,我和你們什麽仇什麽怨?

看她幹嘛,這麽多雙眼睛呢,她怎麽下毒?

獨孤氏淡淡地看了眾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了哀傷不已的長安侯老夫人身上,緩緩道:“萱兒,人家在給我們唱戲看呢,你看這老夫人興致是極大的,都一把年紀了,還不忘著搭臺子唱戲。”

獨孤氏一副早已料到的樣子,把這一切都當成看戲了。

長安侯老夫人傷心了好一會兒,才道:“今日本是老身壽辰,不想讓歹人得了機會,白發人送黑發人,我心甚桑。只是,既然有人敢在老身的壽宴上下毒,老身一定會將此居心惡毒之人揪出來,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給老身一個面子,先不要離開,直到老身查出兇手,還我兒媳一個公道!”

長安侯夫人畢竟是一品夫人,相信此時太後已經得到了消息,估計很快就會派人來調查,在場的人自然是跑不掉的。

眾人心裏難免憤憤,不過是來賀壽,卻不想惹上這倒黴事,都不能置身事外了。

長安侯老夫人千算萬算,怎麽也算不到這些唯一還願意來她府上的權貴們,已經對長安侯府存下了芥蒂,也許不久後,她就會發現,今日的一切是那麽的愚蠢!

長安侯世子見眾人都懷疑地看向顧清萱,很想保護佳人,可是長安侯夫人的屍首還在自己身邊,他這時候走開,那麽之前的那些都白做了,只好忍住安慰佳人的心思,艱難地別過頭不再看顧清萱的表情。

“母親,原來他們又給我們下套了。”顧清萱有些失望,她心裏還是有點相信長安侯府是要和顧府和好來著,她並沒有想到要置長安侯府於死地,也不奢望兩家如同世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生活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為什麽非要爭出個你死我活?

獨孤氏看著她,心裏多了一絲憐愛,“萱兒,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世上總會有無數理由,來誘發人們心裏黑暗的一面。將來你若站在秦政的身邊,你面對的,會是更多甚至讓人死無葬身之地的陷阱。每個人的立場都不同,雖然我們做事是要站在別人的立場去考慮,但是要看是對什麽人,對什麽事。”

“母親,別人若是害我,我才不會在一邊等著,我也會反擊的。”顧清萱眨了眨眼睛,其實鬥贏了很有成就感來著。

獨孤氏笑了笑,“哪天母親給你寫一本宅院生存手冊子,以後母親不在你身邊,你也有個參考。”

宅鬥技能?

顧清萱臉紅了紅,怪不好意思的,她貌似總是坐享其成。

不過,這貨轉頭就睜大眼睛,一直點頭,“好啊,好啊。”

“……”獨孤氏……

蕙娘看了看還聊得很開心的兩母女,嘆了一口氣,這兩只還不知道大禍臨頭了吧,實在是太蠢了!

長安侯世子看著顧清萱笑,心裏也是快樂的,甚至流露在臉上。

長安侯卻正好看見了,心裏更是堵得慌,他現在就有些後悔答應長安侯夫人了,早知道等她咽氣,自己再糊弄過去!

長安侯世子這個樣子,母親剛剛死了,居然還在和顧八眉目傳情,甚至歡愉溢表,他也是感到心寒啊。

長安侯老夫人被丫鬟扶著,哭了許久的她有些喘氣了,微微垂著的眸子,渾濁中透出一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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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封爵(9k5)

在場的權貴有的鄙視顧清萱母女這個時候還在說說笑笑,完全不在乎長安侯府剛死了夫人的悲切。

也有的甚至湧到了老夫人身邊,陪著老夫人擦著眼角的淚水,這些是妄圖攀著長安侯府這個瘦死的駱駝,大多都是著女眷。

更有甚者比老夫人還要激動,一個勁兒地嚷嚷:“長安侯夫人死得何等冤枉,她可是一品夫人,若是太後知道了,定不會放過那兇惡歹徒的!”她一邊說話,一邊瞧著顧清萱母女,畢竟在場與長安侯夫人有仇的只有顧清萱了!她這一舉動,竟引得眾人都很快瞧著顧清萱,分明就是認為顧清萱就是兇手。

長安侯老夫人順勢也瞧了一眼顧清萱,不過她很快就帶著不可能的神情看著那個說話的人,不過是個四品官員的夫人,她並沒有為顧清萱說話,也沒有呵斥婦人的話,以下道上,不識大體,她的態度倒是有些模棱兩可了。

相反於長安侯老夫人的作戲,顧清萱母女倒是淡定多了,她二人仿若沒有聽到富人的忿忿不平一般,喝著茶聊著天。

婦人見顧清萱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頓時氣急,見長安侯老夫人沒有責怪自己,心下一喜,看來老夫人也已經對顧清萱有著不相信,至於她不說出來大概就是因為不想再和顧家撕破臉皮,若是自己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落了顧清萱的面子,大抵老夫人就會對自己另眼相看了吧。

於是,她走到了顧清萱的面前,壯著膽子對顧清萱陰陽怪氣地嘲諷:“人人都知道長安侯夫人與顧家小姐清萱有過節,這長安侯夫人一死,怕是誰心裏最得意吧!”

他這一句話倒是把顧清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盯著顧清萱。有不信也有唾棄!

顧清萱無奈地與獨孤氏對視一眼,然後搖搖頭,膚淺的婦人之見。“娘親。您說這裏分明沒有狗,為何女兒卻聽到了狗叫?”顧清萱拿著手絹輕輕地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似乎什麽煩惱。

“萱兒你看錯了,咱們面前不就有條狗嗎,怎麽會沒有?叫得可歡了。”獨孤氏淡淡笑道,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

“你們……”婦人終究是無可奈何。他只能惡狠狠地瞪著顧清萱。偏偏顧清萱對他的犀利眼神不屑一顧。

“秦大人到。”只見一群身穿黑袍的人湧進了長安侯府,再一看,那領頭之人居然是秦政。後面跟著的是神兵閣的衛士。

“怎麽會是他……”老夫人心下赫然,她不免有些慌亂,誰能想到太後身居然派了秦禦座,這個最是冷漠無情,而且還和顧清萱關系不尋常的人前來,他那麽聰明,會不會看穿她的把戲?

老夫人擡頭定定地看著秦政。他披著一張銀狐大氅,狐毛根根分明,水潤柔滑,嘴角帶著寒霜冷意,她的心裏愈加發怵,縮在衣袖裏的手緊緊地捏著帕子。

她是知道劉太後有多寵秦政的。這銀狐看著如銀色的雲霧一般。奢華完美,是不可多得的絕品大氅。她的孫女,當今的皇後,也沒有這樣一件銀狐大氅。

秦政徑直走到了顧清萱面前,今天天氣實在有些冷,,見她鼻尖都有些紅紅的,著手解開了領上的帶子,雙手一抖,銀色的雲霧騰起,隨後落在了顧清萱的身上,將她整個人從頭到腳的包的嚴嚴實實。

“這麽冷還出來?”幫她系著大氅領口的細帶,完了後秦政伸出手將顧清萱被大氅壓在裏面的頭發拿了出來,柔順地散在腰間,比銀狐毛還油亮水潤。

被銀狐大氅包裹著,原本有些寒氣的身子很快就暖了起來,只是這裏這麽多眼睛看著,還有她的獨孤媽咪還在旁邊,顧清萱鼻尖更紅了,連帶著周圍的臉頰也染上了一抹紅雲。

秦政見她臉色紅潤了起來,雙唇也透著晶瑩的嫣紅,應該是暖和了不少,嘴角的弧度慢慢的舒展開來。

“我本是來祝壽的。”顧清萱本想摸摸他冷不冷,可是獨孤氏就站在旁邊看著呢,她不敢離秦政太近,要是她母親來一句男未婚女未嫁,授受不親,再也不許她見秦政了怎麽辦……好吧,換個話題算了。

老夫人臉上一變,死丫頭凈會告狀,裝委屈!

秦政淡淡地看了長安侯老夫人一眼,隨後默默地看向了顧清萱,忍住要攬她入懷的沖動,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足以說明一切。

顧清萱同樣也看著他,對他柔柔一笑。

這一幕,落在了長安侯世子的眼中,心裏的妒忌幾乎要讓他抓狂!

為什麽,顧八明明是喜歡他的?!從小就一直喜歡,而且本來他們都可以成親的!

都是因為母親……

長安侯世子憎恨地看了一眼地下的屍體,若不是她去退親,秦政再無法無天,也不可能奪人妻子,他此時此刻都應該已經和顧八成親了的!

眾人都默然了,從未看到過有人秀恩愛這麽高調的。

“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難為太後還派了齊王世子前來,我長安侯府上上下下對太後感激不盡!”長安侯老夫人假意起身,要給秦政躬身施禮,她本是假意,畢竟她的輩分在那裏,即使秦政再受太後的寵愛,受了她一拜,也是要天下人議論的。

秦政怎會不知道老夫人的心思,不過他依然淡淡地看著她,顧清萱撇了撇嘴,很快閃到老夫人面前,伸手扶住老夫人:“大夫人被人下毒害死,自然不是什麽小事,太後娘娘看重皇後娘娘,看重侯爺,定會給大夫人一個公道的。”

這話倒是有些打老夫人的臉,顧清萱不認為長安侯夫人的死是小事,也就是變相地告訴老夫人這件事他不會善罷甘休。

老夫人臉當即變色,她眼睜睜地看著秦政走向長安侯夫人的遺體,吩咐一名他帶來的衛士:“讓仵作來,開腸破肚,檢查長安侯夫人身中砒霜由何物引起!”

“不可!”老夫人驚呼一聲。竟引得所有人向她看來,秦政影響力太大,光是他周身的氣氛靜謐流淌。就可以看出來,所有人對這位秦禦座又敬又怕,無人敢發言,於是老夫人的話成了眾矢之的。

“哦?為何?”不知道是不是老夫人的錯覺,她竟然感覺到秦政語調緩慢,似乎就在等自己這句話一樣。

老夫人突然讓身邊的婢女扶著。慢慢地走到秦政身邊。望著長安侯夫人的遺體,淚從眼中來:“她不是普通人,她是我長安侯府的夫人。怎麽可以開膛破肚?怎麽可以讓她連死都不安生?”

“對,她終究是我的結發妻子,我不想她死後都落得屍骨不全的下場。”一直未說話的長安侯突然來了口,他顯然也是對秦政有些畏懼的,說話歸說話,卻也是離得遠遠的。

長安侯世子一直看著顧清萱,眼中帶著著迷戀。心裏一定計量著,怎麽把顧清萱奪回來,卻突然發現周遭的氣氛有些冷靜,他擡頭看著與秦政對峙的老夫人和父親,也加入了申討中,別問為什麽。因為顧清萱此刻的眼中只有秦政。他想要顧清萱的眼光都放在自己身上:“我母親好歹是一品夫人,秦大人若是對我母親開膛破肚。那我母親豈不是死不瞑目?”

“我相信若是為了找到兇手,一品夫人不會計較這麽一點小問題的。”秦政就站在那裏,眼中帶著不屑,瞧著突然站到自己面前的長安侯世子,“青城,動手!”

“你……秦政,若是你查不到兇手,我定要你插腹向我娘賠罪!”長安侯世子吵吵嚷嚷地,他一方面想要在顧清萱面前出風頭,一方面要給秦政一個下馬威,卻不想他的確是讓顧清萱註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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