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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上色課,課後要自己看錄屏補課哦。”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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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打開普江網,發現自己剛剛發的評論已經被刪除了。謝榕有些傷感,每次大大刪她的評論,她都覺得心裏絞痛絞痛的。

不過她不氣餒,再次重新振作,披著馬甲孜孜不倦地發小廣告。

結束以後,謝榕終於有點餓了,於是拿著飯卡準備去食堂吃飯。她沒有把臉上的眼鏡摘下來,頭發也隨手紮成一個球,就直接出了門。

路上遇到幾個男生,暧昧地對她吹口哨,謝榕想他們學院果然是女生太少了,男生們已經饑渴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了。

吃飯的時候看見了同寢室的兩個女生,她本來想端著盤子坐過去的,但看見她們跟對面的兩個帥哥相談甚歡,識趣地單獨坐在了一邊。

嘁,這兩個白斬雞哪有章魚丸子大大帥。

想到這裏,她拿出手機查看了一下,大大在終點網的小說也同樣沒更新。謝榕嘆了口氣,繼續扒飯。

想當初剛爆出再等三分鐘和章魚丸子是同一個人的時候,謝榕震驚得久久不能平靜。

她的男神和女神竟然合體了!而且還是真正意義上的合體!

她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匯來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

謝榕原來見過章魚丸子一面,是在《死囚樂園》的新書簽售會上。雖然那個時候章魚丸子戴著口罩和帽子,但是從他的眼睛她就可以判斷,此人必定是帥哥。

於是她在簽售會結束後跟蹤了章魚丸子的車。

那輛車在一棟房子前停了下來,謝榕猜想這就是大大的家。接下來的畫面就像是拆分的鏡頭,一幀一幀在謝榕眼前播放。

一雙踩著淺筒靴的長腿首先出現眼前,修長筆直的雙腿在牛仔褲的勾勒下漂亮得讓人浮想聯翩,接著是深色的外套,然後,是比謝榕想象中還要英俊的側臉。

他雖然還戴著帽子,但是臉上的口罩已經摘了下來,露出臉部柔和又流暢的線條,細碎的陽光落在他堪稱完美的唇線上,炫目得謝榕有些睜不開眼。

他仰了仰頭,似乎勾了下唇角,那一刻謝榕覺得自己所有的心緒也被一起勾了起來。

臥槽大大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幹嘛非要靠才華!

謝榕眼巴巴地看著他走進了門,消失在她的視線裏。這天以後,謝榕養成了一個習慣——沒事就來這裏蹲蹲點,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偷看大大幾眼。

上帝總是特別眷顧勤奮的孩子,所以這種好運第二天就降臨在了謝榕身上。

方承然下午兩點半的時候打扮完畢,按照他爸爸的吩咐去咖啡廳見孫盈盈小姐。

他爸要他相親,那他去就是了,只是能不能成功,就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了。

他從屋裏出來的時候,謝榕正好蹲在墻角,看見他的時候差點把嘴裏的牛奶全都噴出來。

方承然瀟灑地上了車,謝榕忙不疊地跟了過去。

kisscatcafe。

咖啡館裏正在放一首舒緩的英文歌曲,方承然特意聽了一下,是《doftheworld》,嗯,很適合情侶分手。

他環顧了一圈,一襲粉色長裙的孫盈盈正坐在小沙發上喝咖啡。

方承然走到她對面,對她笑了笑問道:“你好,請問是孫盈盈女士嗎?”

孫盈盈擡起頭來,微微一楞,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道:“是我,你是方承然?”

“是的。”方承然在她對面坐下,一雙桃花眼像是接通了十萬伏特的電壓:“很高興認識你。”

孫盈盈瞬間觸電,但還是維持著大小姐的高傲,只是對他點了點頭。

方承然臉上的笑意加深,在心裏構思著怎樣完美地讓這場相親泡湯。

謝榕跟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潛了進來,坐在離方承然不遠的一桌。她點了杯最便宜的咖啡,然後就目不轉睛地偷看方承然那桌。

這個情況,大大好像是來相親的啊。

謝榕淩亂了,大大這樣優秀的人怎麽還需要相親!大大,對面那個惺惺作態的女人不適合你!回頭是岸啊!

楊茗來kisscat打工的時候,做夢也沒想到接下來會發生這種事,否則他死也不會踏進這裏一步。

三點半是交接班的時間,楊茗換回自己的衣服準備回學校,無意之中看見了方承然。

他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所以多看了兩眼。

方承然似乎是察覺了他的目光,便擡起頭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楊茗的眸光一動,認出這是之前追他姐姐的那個瑪莎拉蒂:“方承然?”

方承然也認出了他,微微蹙了蹙眉,然後有些驚慌地站了起來:“茗茗,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楊茗:“…………?”

方承然拉住他的手,著急地道:“是我爸爸逼我來相親的,雖然他現在還不能理解,但我會努力說服他,讓他接受我們兩個的事情。”

楊茗:“……”

等等,他說的事情不會是他想的那個事情吧?

坐在沙發上的孫盈盈也似想到了什麽,皺著眉頭站起來道:“方承然,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方承然語帶歉疚地對她道:“對不起,我爸爸無法接受同性戀,所以才逼著我來相親。”

他爸確實無法接受同性戀,但這跟逼著他相親沒有半毛錢關系。

孫盈盈:“……”

楊茗:“……”

“你……”

楊茗剛生氣地想說什麽,就被方承然打斷了:“茗茗,我們回家再說。”

他說著就連拖帶拽地把楊茗從咖啡館裏拉了出去,謝榕看著他們從自己面前經過,石化在了沙發上。

大大是……基佬?

親愛的真主大人,這是你對我的考驗嗎?

57

自從謝榕得知自己心愛的大大是個基佬以後,她便義無反顧地決定投其所好。她特意從網上購買了假發和束胸,連男裝都忍痛買了一套,真是被自己的愛感動了。

披上阿姨洗鐵路的小馬甲,謝榕在方承然的文下發完小廣告後,哀傷地拖著腮嘆了口氣。

那天大大把那個小帥哥拉走以後,她也偷偷地跟上去看了,兩個人坐在車裏,不知道在聊些什麽,謝榕想象了五分鐘車內可能出現的香艷畫面,然後看見小帥哥臉色微紅、氣息不穩地從車上下來了。

謝榕抖了抖眉毛,心想,啊,大大不愧是在國外呆過的人,就是這麽奔放。

然而那天的真實情況是這樣的——

方承然把楊茗拖上車,非常迷人地對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拿你當了擋箭牌。”

楊茗正在氣頭上,看著他冷嘲熱諷道:“生活中果然人人都是影帝。”

方承然嘴角仍是掛著淡笑:“我請你吃飯,犒勞你這位最佳男主角。”

“如果你是最佳女主角的話,我還可以考慮賞臉跟你吃飯。”

方承然沈默了一下,遺憾道:“可惜這部戲只有男主角。”

楊茗:“……”

他憤怒地打算開門下車,手腕卻一下子被方承然握住了:“等等。”

方承然似乎是有什麽話想說,但楊茗卻像是甩開傳染病一樣甩開了他的手。方承然楞了一下,然後輕笑出聲:“別這麽緊張,我只喜歡女人。”

楊茗冷哼了一聲:“我這麽有魅力,難保你突然就改變性向了。”

方承然:“……”

他突然靠近楊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眨啊眨啊的:“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對象如果是你的話,其實還不錯?”

“……神經病啊!”楊茗羞憤地摔門下車,揚長而去。

方承然笑著發動車子,瑪莎開過謝榕身邊的時候,謝榕往角落裏縮了縮。

那天晚上方承然相親回去,免不了挨了一頓臭罵,孫盈盈不知在她爸爸面前添油加醋地說了些什麽,方爸爸竟然真的擔心起自己兒子性向的問題。

方姐姐在一邊忍笑忍得快要臉抽筋了。

兩天後,方承然還是堅持走自己的頹廢風,在房間裏面打游戲。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姐姐打來的。他考慮了一陣,還是抽空接起了電話:“姐,什麽事?”

電話那頭有些鬧哄哄的,依方承然的專業判斷,背影應該是酒吧。

果然方姐姐說道:“我在清南巷,出來喝酒?”

方承然的嘴角抽了抽道:“姐夫知道你去夜店嗎?”

方姐姐又道:“不是我約你,是孫盈盈小姐約你。”

方承然的眸光動了動:“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方姐姐背過身,壓低聲音對話筒道:“你裝gay從相親宴上落跑的事她已經知道了,爸讓你請人吃飯順便賠罪,哪知這位大小姐更放得開,直接約你來酒吧喝酒。”

方承然挑了挑眉,眼裏浮起一抹玩味:“現在已經九點過,我要睡覺了。”

方姐姐好笑道:“你在逗我呢?這個時間在情場高手眼裏還不到傍晚,你最好快點來,她帶了一個男人在這裏等你。”

“男人?”方承然的唇角扯起,關掉了電腦,“我二十分鐘後到。”

他打開衣帽間,從裏面選了一件深紫色的西裝,又搭配了一條領帶,換好以後對著鏡子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換著角度打量自己。

確定自己能成為今晚的夜店之王後,他拿起桌上的車鑰匙,瀟灑地出了門。

謝榕是第一次穿束胸,覺得呼吸有點不順暢,她正想調整一下暗扣的位置,就看見他家大大從門裏出來了。

紫色是很挑人的顏色,穿得好看的像貴族,穿得不好看的就像便便。

她家大大絕對是貴族之中的貴族!

大概是黑夜給了他謎一樣的性感,此時的方承然看在謝榕眼裏就是妥妥的暗!夜!國!王!

謝榕的少女心差點就要從胸腔裏噴薄而出了,天吶好想強.暴大大怎麽辦!

正當她沈浸在自己狂躁的情緒中時,方承然開著妖冶的瑪莎在夜色中飛馳而去。

謝榕趕緊追了上去。

尾隨方承然至清南巷後,謝榕才覺得有些窘迫。她知道這裏是a市著名的酒吧一條街,雖然她這個人是有點變態但她自我感覺還是一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清純淑女的,夜店這種地方她從來沒有去過!

但她家大大已經駕輕就熟地走進了一家招牌低調的酒吧,謝榕顧不上那麽多,只好硬著頭皮上。

酒吧裏面燈光很昏暗,嘈雜的人聲伴著吵鬧的音樂,一下子潮水一般向謝榕湧來。她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地緊跟在她家大大身後。

方承然在吧臺前找到了他姐姐,謝榕見他坐下,自己也在他附近找了個空位坐下。

帥氣的酒保對著她笑了笑,問道:“要點什麽?”

謝榕抱著包包有點拘謹:“果汁,謝謝。”

酒保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道:“請稍等。”

方承然在他姐姐身邊坐下,旁邊是穿了一件迷你短裙的孫盈盈,性感的打扮和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派若兩人。

“方少爺,你好啊。”孫盈盈舉起手裏血紅的瑪麗,對方承然做了一個幹杯的姿勢。方承然對她笑了笑:“孫小姐好。”

孫盈盈又不爭氣地被他的笑閃了一下,其實不止是她,從方承然出現在這裏開始,就有無數道目光有意的無意的追隨著他。

這個男人就像天上的星辰,黑夜能將他襯托得更加耀眼。

孫盈盈想起他上次在自己面前假裝同性戀的事,淡笑了一聲,拉過身邊的男人對他介紹道:“這是喬飛宇,長得還不錯吧?”

方承然打量了他幾眼,眉梢輕挑地看著孫盈盈道:“孫小姐是打算把他介紹給我嗎?”

孫盈盈笑瞇瞇地道:“是啊,我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剛好介紹給你認識。”

方姐姐看好戲一般坐在一邊,方承然的唇線緩緩扯開,像是綻開的桃花:“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格外動聽,而他沒說出名字的那個人,更是能讓全世界羨慕。

孫盈盈心裏有點不舒服,她想起上次咖啡館的那個小帥哥,抿了一口酒杯裏的酒:“像你這種人,是不可能專情的。”

“哦?孫小姐這麽肯定?”

孫盈盈沒有回話,而是和喬飛宇換了個位置,一副紅娘的架勢:“你們兩個先聯絡一下感情吧。”

酒吧裏聯絡感情,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喝酒,最好是還能喝醉。

於是喬飛宇提議道:“我們來劃拳吧?”

方承然想了想道:“我之前一直呆在國外,那裏劃拳的規則和這裏有點不一樣,不如我們玩一個更加國際化的吧。”

喬飛宇好奇道:“什麽?”

“剪刀石頭布。”

喬飛宇:“……”

然後這兩個人真的玩起剪刀石頭布了,讓孫盈盈大跌眼鏡的是,喬飛宇竟然一次都沒有贏過!

在旁邊觀戰的方姐姐自顧自地喝了口酒,嘴角卻幾不可見地翹了一下。如果說別人家的孩子都是在圖書館泡大的,那她家弟弟就是在酒吧裏泡大的。

當年名動江湖的夜店小王子,可不是浪得虛名。孫盈盈一開始約他來酒吧,就是個錯誤。

喬飛宇很快就被灌醉了,方承然想第一次見面,下手還是不能太狠了,便對孫盈盈笑笑道:“你的朋友好像醉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孫盈盈皺著眉頭看了喬飛宇一眼,心有不甘:“方承然,你不是說自己是同性戀嗎?你親他一下我就相信你。”

方承然笑了一聲,道:“孫小姐,就算是同性戀,也是有原則的。”

孫盈盈固執地看著他:“我不管,總之你不親他的話,我就不相信!”

方承然勾著嘴角垂了垂眸,這就是刁蠻大小姐的必殺技之一,無理取鬧。

謝榕雖然一直努力傾聽他們的對話,但無奈酒吧太吵,她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什麽頭緒來。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謝榕回過頭去,看見一個像是混血兒的年輕帥哥。

“能請你喝杯酒嗎?”

帥哥的普通話還帶著點洋腔,謝榕看了他兩眼,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我不喝酒。”

帥哥自來熟地在她身邊坐下,把手裏的一瓶酒遞了過去:“來酒吧怎麽能不喝酒?”

謝榕想自己是不是被搭訕了啊?可是她現在的打扮是個男人要搭訕也應該女人來才對啊!

有點淩亂的她沈著嗓子,故意模仿男人的聲音:“我是個男人。”

帥哥笑了笑:“我就是喜歡你是男人。”

謝榕:“……”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大大是個gay,所以他來的酒吧也是……

歐——漏!!!!

謝榕現在只希望自己能吧唧一聲暈過去。

帥哥還在一個勁地請她喝酒,謝榕腦袋裏不自覺地浮現出許多血腥的新聞標題,比如什麽女大學生在酒吧被人下藥慘遭分屍……

謝榕打了個冰涼的寒顫,心裏害怕了起來。在這個她陌生的環境裏,只有她家大大是她熟悉的,於是她幾乎想也沒想的,飛奔到了方承然的懷裏:“大大救我!”

方承然被撲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地接住了懷裏的那一坨東西。

對方的腰肢很軟,方承然低頭看了看,是一個眉目清秀的男生,不……

他微微勾了勾唇,對孫盈盈道:“孫小姐看好了。”

他的手稍稍用力,將對方的身體往自己的懷裏一帶,低頭覆上了兩片柔軟的唇。

謝榕整個人都炸了!

這是腫麽了!大大為什麽會突然親她!劇本好像有點不對啊!

同時呆若木雞的還有孫盈盈,就連方姐姐都有些驚訝。

方承然只是碰了一下謝榕的唇,就分開了。他擡頭對眾人笑了笑,拉著謝榕出去了:“我還有點事,你們玩得開心。”

謝榕保持著魂游天外的狀態,直到車門“啪”的一聲摔在耳邊。

方承然側頭看了看她,道:“剛才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不……我……”還可以再來一次的。

方承然笑了笑:“剛才發生什麽事了?你為什麽會突然撲過來?”

謝榕有些晃神,大大竟然對她笑了!太美了!

“剛才有個人逼我喝酒,我有點害怕。”

方承然了解地點了點頭:“看你的樣子還是學生吧,怎麽這麽晚一個人來酒吧?”而且還是女扮男裝。

謝榕呆楞了一下,然後有些激動地抓住方承然的手:“大大,我是你的讀者阿姨洗鐵路啊!”

方承然:“……”

謝榕見他出神,又解釋道:“阿姨洗鐵路就是日語我愛你的意思!”

方承然:“……”

他沈默了一下,才彎著嘴角對她微微一笑:“你就是那個天天來我文下發小廣告的人?”

謝榕有點激動:“大大你竟然記得我!”

方承然呵呵一笑:“為什麽要發小廣告?”

謝榕道:“因為發一條五毛錢啊。”

方承然:“……”

他打開車門,一雙迷人的桃花眼裏含著隱隱的笑意。

“下車。”

謝榕:“……”

當謝榕站在巷子口,看著大大的瑪莎拉蒂絕塵而去之時,還在感嘆人生的變幻無常。

方承然到家以後,打開電腦刷了刷自己的文,果然又看見了阿姨洗鐵路的小廣告——天喵急招!還在為沒錢看文而憂心嗎?還在為不能給心愛的大大砸雷而煩惱嗎?加入我們!這裏有你想要的一切!

方承然:“……”

這個廣告詞到底都是誰寫的!

他難得的沒有直接刪除評論,而是點了旁邊的回覆。

作者回覆:昨天還是天狗,今天就是天喵了!你到底同時打了幾份工!你這麽朝秦暮楚你們老板知道嗎!

謝榕回到寢室的時候,其他的幾人都坐在床上玩電腦。她默默地洗漱完,也爬上了自己的窩。

因為今天大大突然吻了她,又突然把她拋棄在街角,她的心情有點跌宕起伏,於是打算直接蓋被子睡覺。哪知剛閉上眼,寢室裏的一個女生就驚叫道:“花擦!再等三分鐘詐屍了!”

謝榕就真跟詐屍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大大更文了嗎?”

“沒,他回覆了一個讀者評論,還是個……打小廣告的。”

謝榕的眼睛一亮,雖然大大文下有好幾個打小廣告的,但自己絕對是最勤快的那一個!大大一定是回覆自己了!

她樂顛顛地打開電腦,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那條小廣告。原本總是被刪除的小廣告,現在因為作者的回覆,已經被蓋成了一棟高樓。

“擦,早知道發小廣告能讓大大詐屍,我早就發了!”

“有種明天文下的評論全部會變成小廣告的預感[拜拜]”

“大大你有時間回覆小廣告,你倒是更新啊![笑cry]”

“這些廣告都是騙人的,親人經歷過的人現身說法。”

“我就想知道大大關愛單身狗的事業發展得怎麽樣了[doge]”

謝榕飛快地掃了一眼,然後蕩漾地寫出了自己的心情。

[33樓]讀者:阿姨洗鐵路

大大,廣告內容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的名字!每一條廣告,都是我對你愛的告白!

方承然:“……”

這份愛……好沈重。

58

方承然詐屍一次之後,又杳無音訊了,《全世界只屬於我的公主殿下》依然斷更著。

謝榕出門買飯之前先刷了一次普江網,沒有如願地看到更新提示和回覆,只得訕訕地拿著飯卡出了門。

學校的小校門旁有賣各種小吃的,謝榕從食堂出來後,順道買了兩根鴨脖。鴨脖旁邊有個大嬸在賣瓜果,謝榕站在攤子旁邊挑了挑,道:“黃瓜怎麽賣的呀?”

大嬸打量了她兩眼,問道:“姑娘你是買來吃還是買來用啊?”

謝榕道:“買來用啊。”

大嬸看向她的目光頓時有點不一樣,就連旁邊砍鴨脖的小哥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大嬸挑了一根黃瓜,遞到謝榕跟前:“買來用的話這種比較好,又粗又長。”

謝榕楞了一下後,臉色緋紅地看著大神道:“啊呀大嬸你怎麽這樣,我是用來敷臉的!”

大嬸無辜地看著她:“我也說的是敷臉啊。”

謝榕:“……”

她拿著裝好的鴨脖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宿舍的途中還故意路過了一下每個學校都會有的情人坡,驚起鴛鴦無數。

女生宿舍樓底下,一對小情侶正抱著彼此吻得難舍難分,宿管阿姨一直坐在門口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們。

謝榕進門的時候捂住眼睛,大喊一聲:“啊——流氓!”

然後飛快地跑走了。

小情侶:“……”

宿管阿姨:“……”

503寢室的謝榕,我認得你,下周一衛生檢查你們寢室肯定不合格。

謝榕不知道自己已經進了宿管阿姨的黑名單,啃完鴨脖就歡快換上男裝,又準備去她家大大門口蹲點。

宿管阿姨看見她走出來,忍不住搖了搖頭。l大的女生已經很少了,還有這種從分子變成分母的,實在是太慘烈。

自從方承然上次在酒吧和一個疑似少年的人接吻以後,基佬這個標簽似乎就被坐實了。但根據他之前在國外的種種劣跡來看,方爸爸還是不相信的。

於是他今天又甩給了他兩張音樂會入場券,讓他去約孫小姐聽音樂會。

音樂會對方承然來說就是一場血和淚的教訓,但礙於他爸爸的淫威,他面上還是應承了下來。

把音樂會入場券甩在副駕駛座,方承然開著瑪莎出了門,卻沒有去孫府接孫小姐,而是隨便找了個咖啡館蹭wifi。

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不經意地往身後看了看。拐角處一個人影很快地縮了進去。

方承然皺了皺眉,他之前就有被人跟蹤的感覺,現在看來這可能不是他的錯覺。

他鎖好車,往拐角處走去,謝榕看見方承然朝自己這邊過來,急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躲哪裏。正當她準備往對面的馬路撤退的時候,方承然已經憑借腿長的優勢,三兩步走近,拎小雞一樣把她從墻角拎了出來。

“又是你?”他看著面前一身男裝卻身材嬌小的人,認出了這就是發小廣告的阿姨洗鐵路,“你跟蹤我?”

“不是不是!我只是剛好想來這家咖啡廳喝咖啡而已!”謝榕死鴨子嘴硬地否認,要是被大大當成變態就完蛋了!

方承然看了她一陣,松開她的衣領輕笑一聲:“哦,但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

“什麽事?”

“我明明沒有公開過我的照片,出席簽售會也是戴了口罩的,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謝榕:“……”

原來她竟然留下了一個這麽大的破綻。

她努力地想了想,然後對方承然道:“大概是因為愛吧。”

總之這個世界上所有不能解釋的事,都可以推給愛。

方承然:“……”

他沈吟了一下,嘴角抿起一抹笑:“走吧。”

謝榕眼巴巴地望著他:“去哪兒?”

“不是要喝咖啡嗎?”

咖啡館裏,方承然和謝榕面對面地坐著,桌上還擺了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以後不要再跟蹤我。”

方承然的音色如同窗外的陽光那般明媚,聲音裏甚至還能聽出一絲笑意,可話裏警告的意味卻一點也沒打折扣。

謝榕正想去拿咖啡杯的手又硬生生地收了回來,她的腳尖不自覺地動了動,埋著頭否認到底:“我沒有跟蹤你。”

方承然看著她笑了一聲:“ok,這次我可以當成是巧合,不過下次,我會直接把你交給警察叔叔。”

謝榕:“……”

方承然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又問:“你有異裝癖嗎?”

謝榕楞了一下,激烈地否認:“我沒有!”

“可我遇見了你兩次,你兩次都穿的男裝。”

謝榕驚訝地張了張嘴:“你看出來我是女的了?”

方承然好笑地勾起唇:“如果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豈不是白在江湖混了這麽些年?”

謝榕有些失落,投其所好計,失敗。

可心裏又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既然你已經看穿了一切,那我可以把衣服換回來嗎?束胸好難受。”

方承然:“……”

接下來的十分鐘,謝榕在廁所裏甩掉束胸,扯掉假發,做回了最真最純的自己。

她出來的時候方承然還坐在原位,他沒有趁自己去洗手間的時候偷偷走掉,這讓謝榕松了口氣。

“大大,我換好了。”她手裏拿著脫下來的外套,有些拘謹地走到方承然跟前。方承然聞言擡頭看了她一眼,及腰的長發,中性的白襯衫和長褲,再配一雙男士淺筒靴,這個打扮還挺有感覺的。

他對她笑了笑,道:“我不叫大大,我叫方承然。”

謝榕的心小鹿亂撞了起來,她竟然一不小心就知道了大大的真名!

“我、我叫謝榕,是l大的學生!”她緊張地做著自我介紹,仿佛對面坐的是知名企業的hr。

方承然挑了挑眉梢,語氣有些玩味:“為什麽要女扮男裝?”

因為大大你喜歡男人啊。

不過這句話只是在謝榕的腦子裏過了一圈,沒敢說出來。她拿起快要涼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興奮地問道:“大大,你是哪個方?哪個承?哪個然?”

方承然見她避開了自己的問題,也沒有追問。他拿過桌上的一張餐巾紙,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遞給謝榕。

謝榕就像捧寶貝一樣捧著那張紙巾,那表情像是準備把這個當成傳家寶傳承下去:“大大,你的字寫得好漂亮!”她擡起頭,又道,“我是謝謝的謝,榕樹的榕!”

方承然輕輕挑起唇角,漂亮的雙眸看著她:“以後不要再來我文下發小廣告了。”

謝榕有點憂傷:“可是我想給你寫評論。”

“你可以寫點別的。”

謝榕抿了抿唇:“好吧。”

方承然對她笑了笑:“那我們有緣再見。”

他說完就準備起身離開,突然裏面一桌傳來一聲尖利的女聲:“你不要臉!”

方承然下意識地扭過頭去看了看,一個女人手裏拿著一個空了的水杯,而她對面的男人已經成了落湯雞。

咖啡館裏大半的客人都被這出鬧劇驚動了,咖啡館的服務員很快走上來,訓練有素地給那位淋濕的男士遞去一張幹毛巾,仿佛對這種情侶吵架的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

坐在方承然對面的謝榕突然給自己打著節拍,唱了起來:“分手快樂~祝你快樂~”

方承然:“……”

剛才吵架的情侶和服務員都看了過來,尤其以服務員的眼神最為幽怨。方承然不好意思地對他們笑了笑,拉起謝榕飛一般地離開了咖啡廳。

把謝榕一直拉到車前,方承然飛快地吩咐道:“上車。”

謝榕領命,趕緊竄上車。

一上車就看見了方承然甩在副駕駛座上的音樂會入場券,謝榕有些興奮地道:“大大,你等會兒要去聽音樂會嗎?”

方承然發動車子,開了出去:“不去。”

“為什麽啊?那這兩張票不是浪費了嗎?”

方承然沒有答話,謝榕不要臉地道:“大大,要是沒人陪你去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啊!”

方承然側頭看了她一眼,眼裏的笑意似乎被灑進來的陽光放大:“這兩張票送給你,和你朋友去聽吧。”

謝榕看了他一陣,低下頭小聲道:“其實那天在酒吧……是我的初吻。”

方承然:“……”

音樂會是四點半的場,方承然和謝榕準時進入了會場。

謝榕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和大大來聽音樂會,這種只會在夢裏發生的事,竟然成真了!

媽媽說得對,人還是要有男神的,萬一哪天就泡上了呢!

……哦,不,媽媽說的是人還是要有夢想。

謝榕還沈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旁邊一個女聲就冷冷地傳了過來:“方承然,這個人是誰?”

孫盈盈早就聽方承然爸爸說了音樂會的事,她在家等了一下午,沒等到方承然來接自己,就自己來了會場,哪知剛進來,就看到方承然和另一個女人走在一起!

謝榕回過神來,認出了對面怒氣沖沖的女人——大大的相親對象。

方承然看見孫盈盈,禮貌地笑了笑,然後把手搭在了謝榕的肩上:“她是我的女朋友。”

孫盈盈的臉色變了好幾變,才有些惱羞成怒地道:“呵呵,你不是喜歡男人嗎?她是男人?”

方承然坦然地道:“前陣子是內分泌失調,現在我又喜歡女人了。”

孫盈盈:“……”

“你好樣的!”她揚著下巴,惡狠狠地瞪了方承然一眼,踩著高跟鞋飛快地走了。

謝榕有些無措地看著他,方承然拉住她的手,安撫般地對她一笑:“沒關系,有事我抗。”

謝榕的眸光一閃,內心激動得猶如奔騰而過的黃河。

嗷嗷嗷嗷!大大太帥了!!大大我好想強.暴你!

她按捺住沸騰的血液,外表淡定內心狂躁地聽完了整場音樂會。

結束的時候已經六點過,方承然本來想請謝榕去吃個晚飯,但是他爸爸的一通電話把他傳喚了回去。

他看著謝榕,抱歉地笑了笑:“我有急事,不能送你回去了。”

謝榕跟撥浪鼓一樣搖頭:“沒關系沒關系,我認得路的!”

方承然輕笑一聲,轉身上了車:“再見。”

謝榕一直目送著他的車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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