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瑪麗猛地一拍桌子，連畫像中的卡蜜兒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尷尬地搖了搖扇子。

“你去幹什麽？我還同意你留在英國就應經是讓步了！你別太得寸進尺，歐尼斯特·勒梅！”

“……”歐尼斯特沈默著低著頭，但神情絲毫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樣子。

“你覺得就憑你那我都不忍心看的魔法你能幫上我什麽忙？你覺得伏地魔會因為你是狼人還是因為你是我弟弟而對你手下留情？你以為那些食死徒一個個是什麽貨色？你要是在一個星期內就死了我一點都不會驚訝！別跟我說什麽你能保護好自己不用我操心這種鬼話，你去了只會給我添亂。”

歐尼斯特露出一絲苦笑：“那你讓我怎麽辦？讓你一個人去跟那家夥對抗？”

“我都說了你幫不上什麽忙！”

“那只是你以為的。”歐尼斯特打斷了瑪麗的話，“你對我的實力的認識從來都只停留在魔法方面，瑪麗，我承認我魔力很少，但這不意味著我不可以從其他地方彌補。”

“啊，是啊，你的體能很不錯。”瑪麗不耐煩地揮揮手，“但你打算跟一群巫師肉搏？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對我來說那些魔咒要躲開很簡單。”歐尼斯特走到瑪麗面前，低頭俯視著她。瑪麗的身高在女生裏也算高的，但歐尼斯特雖然比她小一歲，還是高了她大半個頭，更何況瑪麗現在是坐著的。

巨大的身高落差讓瑪麗不自在地想站起來，歐尼斯特把手輕輕放在她的頭上阻止了她的動作，“偶爾也註意一下我吧，我身上還有很多你不了解的東西呢。”

“……”瑪麗磨磨牙，“混蛋小子，你的手放在哪呢？！沒大沒小的！”

最終瑪麗還是沒能拗過歐尼斯特，這家夥固執起來簡直可怕，明明是狼人為什麽卻跟狗一樣死腦筋？

“一會兒進去之後站在我身後，除非他問你否則不要說話。記住，態度要畢恭畢敬。”瑪麗不怎麽放心地小聲囑咐著。

歐尼斯特沈默著點點頭，倒是出乎瑪麗意料的冷靜。

“準備好了嗎？”德拉科輕聲問了一句，沒等瑪麗回答就帶著他們快步走進了馬爾福莊園，距離四年級結束也只過了不到一個月而已，德拉科的臉頰卻明顯顯得比之前還要瘦削。

他們飛快地穿過裝潢豪華的門廳，來到一扇有著青銅門把的木門前，德拉科深深吸了口氣，伸手打開了那扇門。

房間裏鋪著厚厚的地毯，從地毯上的印子來看瑪麗推斷這裏曾經擺放著一張長桌和許多椅子，不過現在這裏一片空曠，所有原來的家具都被胡亂堆到了墻邊，許多戴著黑色兜帽的人站在房間兩側，此刻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看向門口，德拉科不舒服地皺了一下眉，彎下腰說了一句“主人”，就維持著鞠躬的姿勢退到了盧修斯身邊。

瑪麗和歐尼斯特卻似乎完全無視了這令人不舒服的打量，他們低著頭向坐在房間盡頭的伏地魔走過去，在距離還有四五米的地方，瑪麗跪下來，膝行著繼續朝伏地魔那邊走去，歐尼斯特頓了一下，也像瑪麗一樣跪了下來。

“主人。”瑪麗來到伏地魔面前，卑微地伏下身親了親他的袍子，“我對我遲到的事情萬文抱歉，請寬恕我。”

瑪麗在霍格沃茨時是何等的驕傲，德拉科沈痛地閉上眼，低下頭不去看現在這幅畫面。

伏地魔並沒有對瑪麗的話有任何表示，他越過瑪麗看向她身後的歐尼斯特。“這是誰？”

“他是歐尼——”

“我似乎沒有在問你。”伏地魔懶洋洋地打斷了瑪麗，瑪麗一僵，馬上又俯下身去做出認罪的姿態。

“我叫歐尼斯特·傑索。”歐尼斯特回答。

“傑索？”伏地魔重覆了一遍，“我沒有聽說過這個姓氏，你和勒梅是什麽關系？”

“我並不是英國的本土巫師，我來自意大利。”歐尼斯特回答，“在三年前我和父母來英國度假，但我們遭遇了狼人的襲擊，我的父母自那之後不知所蹤，瑪麗收留了我。”

即使在食死徒裏，狼人也不會是受歡迎的角色，瑪麗能感覺到食死徒們傳來的惡意的眼神，她卻無力去阻止，甚至連瞪回去都不可能。從另一方面來說，歐尼斯特的狼人身份雖然會遭到歧視，但也無形中是一層保護罩：沒幾個人願意去招惹狼人。

伏地魔還以為歐尼斯特是來自英國的純血巫師，也沒有繼續追究，把註意力轉回了瑪麗身上。

“你為什麽還要回來，勒梅？”伏地魔輕輕問道。

瑪麗保持沈默，在伏地魔怒氣未消之前就為自己解釋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在三年前，你宣誓為我效忠”——德拉科飛快地擡頭看了瑪麗一眼——“那時候你才一年級，但毫無疑問，你已經能很好地揣測我的意思了，但還是很青澀，但只要再過兩年，你會成為我最優秀的信徒。”

伏地魔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就給瑪麗拉了仇恨，瑪麗只能在心裏苦笑。

“我交給你的事情你都辦得可圈可點，我一度以為我的計劃一定能成功，但是失敗了。”伏地魔的語氣低沈起來，周圍的食死徒短暫騷動起來，“當然，我無法把失敗的錯誤歸咎到你身上。哈利·波特，他再一次破壞了我的計劃。”

瑪麗毫無反應，像是一塊不會說話也不會動的石頭一般。

“我三年前還很虛弱，無法為你印上黑魔標記，所以在我覆活後你沒有來找我我也可以原諒，但是我們中有些人告訴我說，你現在的身份——”伏地魔那雙陰冷的眼睛看向瑪麗，伸出那雙似蜘蛛一般羅恩看了絕對會止不住發抖的手挑起瑪麗的下巴，“是波特的女朋友？”

“我可以解釋，主人，我——”瑪麗慌亂地想解釋，至於是真慌亂還是裝的就只有本人知道了。

“你當然可以解釋，但那是在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之前。”伏地魔冷酷地說道，一揮魔杖，瑪麗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自己站了起來，走到歐尼斯特面前。

“至於你要為此受到怎樣的懲罰，就讓傑索決定好了。”

“……”房間裏一時陷入了死寂，，歐尼斯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罰的太輕伏地魔不會滿意，但他又不可能對著瑪麗念惡咒。

“抱歉，主人，恐怕我無法完成這項任務。”歐尼斯特說道。

食死徒們在兜帽下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這些人裏也有被伏地魔逼著向親人念惡咒的，但沒人膽敢拒絕，如果讓伏地魔親自動手還不如自己來，而且你的忠誠也會被質疑，伏地魔需要得能為他付出一切的瘋子，而不是連親人都不肯舍棄的正常人。

“並非我要抗拒您的命令，只是——熒光閃爍。”歐尼斯特掏出魔杖，念出咒語，魔咒的杖頭確實亮了起來，但光線非常微弱，而且只有幾十秒就熄滅了，“我的魔力實在太弱，恐怕不能達成您滿意的結果。”

周圍食死徒們的眼神已經不是歧視了，那是赤裸裸的鄙視和輕蔑。

“哦？”伏地魔有些意外地坐直身子，對著歐尼斯特施了一系列覆雜的咒語，“確實，魔力很少。”他的眼裏露出一絲失望，揮揮手讓歐尼斯特落下。他倒不會因為歐尼斯特魔力微弱就殺了他或者拒絕他當食死徒，畢竟歐尼斯特是個狼人，就算沒有魔力也有一定戰鬥力。

“那麽，誰願意繼續這項任務？”他問道。

一陣竊竊私語，似乎不少食死徒都對折磨一下瑪麗很有興趣。

“讓我來吧，主人。”在那些人拿不準黑魔王的心思不知道該不該站出來的時候，斯內普走了出來，“我已經因為鄧布利多而在學校裏忍受這個狂妄的女孩很久了，請把這項任務交給我。”

伏地魔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斯內普，又看看瑪麗，說道：“不，西弗勒斯，退下。”他朝角落裏一個一直默不作聲地人影揚揚下巴，“愛因茲貝倫，你來。”

德拉科和歐尼斯特的臉色都白了幾分。

赫斯曼從暗處走出來，摘下兜帽看向瑪麗，他的眼睛裏滿滿都是興奮的光芒，嘴角克制不住地揚起，露出猙獰的笑容。

瑪麗依然一臉平靜，倒不是因為她有多麽臨危不懼，只是此刻被控制著全身的她連扯動肌肉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都不可能。

“感謝您，主人，感謝您……”赫斯曼喃喃自語著。瑪麗在心裏皺著眉頭，就算他們之間有過節也不至於能報覆她就興奮到了這個樣子吧？只能說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都是變態。

還沒等她在心裏吐槽完，赫斯曼已經迫不及待地將魔杖指向了她：“鉆心剜骨！鉆心剜骨！鉆心剜骨！！”

在鉆心咒擊中瑪麗的一瞬間，伏地魔就松開了對瑪麗的控制，瑪麗癱在地上，因為劇烈的疼痛整個人都劇烈地抽搐著，她不想在赫斯曼面前示弱，那太丟臉了，雖然連續三個鉆心咒讓她疼得連撞墻的心都有了，但憑著超人的自尊心和意志力，咬爛嘴唇也不叫出聲也不是不可能，但瑪麗可不覺得伏地魔懲罰她的本意是為了看她強撐著不求饒的烈士精神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在房間裏回蕩著，瑪麗蜷縮在地毯上翻滾著，手指死死揪住上面的毛皮，指甲都裂開了幾個。

德拉科猛地轉過身去捂住嘴巴，止不住地幹嘔起來。

“可以了，赫斯曼。”伏地魔愉悅地揮動魔杖停下了這場酷刑，“現在，你有什麽要解釋得呢，瑪麗？”

“……”瑪麗劇烈地喘息著，緩慢地坐起身來，臉上眼淚和鮮血糊了一臉，狼狽極了。

抹了一把臉，瑪麗又平覆了一會兒呼吸，才開口：“您知道，我當初找到您並加入食死徒的目的是為了殺死哈利·波特。您在三年前因為一些失誤失敗了，我無法確定您的生死，也不知道您在哪裏，但我並不想因此放棄我的目標。”

“我和波特一直保持著表面上的友誼關系，雖然因為鄧布利多的關系我不能真的動手，但我認為和波特關系親密一些會更有利於我做準備，同時波特也是鄧布利多相信並在培養的救世主，有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也許鄧布利多會告訴波特，這樣我也可以得到一些鄧布利多的情報。”瑪麗眼都不眨地說道，“所以波特表白時我就答應了，這樣可以使他更加放下對我的戒心。”

“真實性有待商榷，其它的勉強可以接受。”伏地魔回答，“也就是說，哈利·波特對你是無條件信任的？”

“我想是的。”瑪麗有些遲疑地說著，“您……是希望我把他引出來嗎？”

“也許有一天會的，但不是現在。”伏地魔回答，“這就是我今天把諸位召到這裏來的理由，各位，我之所以視哈利·波特為自己的死敵……”

伏地魔balabala地說了一堆，大意就是他在十五年前聽說了一個預言，預言說他有一個死敵，就是哈利·波特，但是那個預言伏地魔知道得並不完全，在經過一系列因為哈利造成的失敗後，伏地魔決定放慢步伐，先把那個預言球找到，了解那個預言球的內容再作打算。

這麽說的話，至少在找到預言球之前哈利沒有生命危險了，瑪麗想。

作者有話要說： 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你這麽軟你家莉莉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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