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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進兵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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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薩克率領的西路軍,在法麗德的引導下一路西行。他們身邊的景物也從凱撒利亞省中部的參天喬木變為低矮的灌木,道路兩旁巍峨的青山也變成了光禿禿的土山,讓人明顯的感覺到生機的消退。伊薩克和尼古勞斯倒還泰然自若,其他兩位司令則明顯有些煩躁。尤其是蓋烏斯,已經非常開始輕聲咒罵起來,抱怨這不靠譜的作戰計劃。

“明明就一路軍隊直取北方兩省就可以了,偏偏還要分成兩路。分成兩路也就罷了,還要我們來這種不毛之地,真是瘋了!”

“誒,可別瞎說。”泰勒斯連忙打斷蓋烏斯的話,“發牢騷可以,可不能誹謗君王啊。”

“我沒有誹謗君王,我罵的是出這種餿主意的蠢貨!”蓋烏斯憤怒地一抽馬鞭,甩開泰勒斯向前奔去。

7月22日,西路軍終於看見了他們的第一個目標,那便是他們眼前廣闊無垠的伊塔卡沙漠。呼嘯的風卷起滿天黃沙,在這望不到邊的大漠上躍動著,仿佛在跳著愉悅的舞蹈。一切生命似乎都不可能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存活,這裏儼然是人間的地獄。

伊薩克從未見過沙漠,他望著這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感嘆:“居然羅曼尼亞大陸上,還有這麽荒涼的地方。”

“大人不要怕。”法麗德笑著說,“從這裏出發,5天後可以到阿布拉綠洲,可以稍作休整。從阿布拉綠洲再走5天就可以找到塞特河。只要我們不迷路,是不會有什麽危險。”

“那就拜托你了。”伊薩克拍了拍法麗德的肩膀,“希望你沒有忘記回家的路。”

法麗德點了點頭,取出了羅盤和自己繪制的地圖,端詳了片刻,將手指了一個方向,肯定地說:“西偏北20度,前進300裏,就是阿布拉綠洲。”

“好,我們出發!”伊薩克第一個揚鞭躍馬,踏上伊塔卡沙漠的金黃色的沙丘。

9萬軍隊看見主帥身先士卒,也都鼓起勇氣,踏上了細軟的黃沙,向大漠深處走去。

沙漠裏的氣溫出奇地高,每個人都能感覺到炙熱的陽光和腳下被曬得滾燙的沙粒。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士兵們的額頭上漱漱地往下流,滴在黃沙上又瞬間被蒸發。看到這種情形,蓋烏斯更是心煩意亂,一路咒罵著。罵的口幹舌燥了,就趕緊喝口水,然後接著罵。

“蓋烏斯將軍,別罵了。”泰勒斯對他擺了擺手,“還要走五天才能到綠洲呢,省點水吧。”

蓋烏斯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直接把水壺向泰勒斯擲去。泰勒斯用手一擋,那水壺便掉在地上,水流了一地。

“哎呀,你看看。”泰勒斯心疼地看著傾倒在黃沙上飛速蒸發的水,“這下怎麽辦?”

蓋烏斯滿不在乎地拍了拍身邊士兵的肩膀,攤出手說道:“把你的水壺給我。”

“啊?”這位士兵吃了一驚,“那我喝什麽?”

“問這麽多幹什麽!”蓋烏斯厲聲道,“你要喝的時候我自然會給你!拿過來!”

士兵見蓋烏斯發怒,也只得不情願地遞上了自己的水壺。

“這樣才對嘛。”蓋烏斯拿過水壺,暢飲了一大口,心滿意足把水壺掛在了自己腰間。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被夜色覆蓋的大漠,氣溫急速下降,白天被熱得大汗淋漓的士兵們,現在卻擠在帳篷裏發抖。法麗德早有準備,披上了厚厚的鬥篷,伊薩克則站在她身旁打著哆嗦。

“你可真是有備而來啊。”伊薩克攤開雙手,“我們就慘了,一點保暖的衣物都沒有。”

“真是抱歉,我這幾個月都在皇宮裏,不能與你相見。不然我不一定會讓你提前準備衣物的。”法麗德雙手合十,向伊薩克不停地賠罪。

“沒事,我冷一點也沒什麽。”伊薩克回頭望了望軍隊駐紮的營寨,“我只是怕士兵不滿,釀出什麽事端。”

“這就要看你的司令們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兵了。”法麗德笑了笑,“大人還是早點休息吧,還有四天才能到阿布拉綠洲呢,不能太勞累。”

伊薩克拍了拍法麗德的肩膀,便轉過身,向自己的帳篷走去。法麗德回過頭望著伊薩克的背影遠去,嘆了口氣,又繼續望向阿布拉綠洲方向的地平線。

與此同時,在蓋烏斯的營帳裏,第2兵團的10位大隊長正在屏息聆聽蓋烏斯的低語。

“我真是受不了了,女皇肯定是聽信了什麽讒言,才會讓我們來走這條路。這鬼地方,白天熱死,晚上冷死,還一滴水都沒有。我們就傻乎乎地走進來,去找一個我們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綠洲,一條我們根本沒聽說過的河流。這樣下去,大家都得死。”蓋烏斯低聲說到。

“可是……我們能有什麽辦法呢?”第1大隊隊長安德烈斯搖了搖頭,“我們總不能違抗女皇的命令吧?”

“安德烈斯,你真是個笨蛋。女皇命令你跳崖,你會去嗎?”

“即使不想,也沒有辦法吧。”安德烈斯手一攤,“得罪了女皇,可是會給整個家族帶來災禍的。”

“愚蠢啊愚蠢!”蓋烏斯手一擺,“你出去吧,這場會議你就別參加了。”

安德烈斯見狀,也只得向蓋烏斯行了個禮,退出了營帳。

安德烈斯一走,蓋烏斯立馬對剩下的9位大隊長說:“這是關系到我們性命的大事,可不能再猶豫了。現在我才剛進入沙漠一天,要回頭還來得及,再過幾天,我們想反悔都難了,最後只能給伊薩克陪葬!”

“所以,將軍是想……”

“沒錯。”蓋烏斯點了點頭,“我決定帶著你們,原路返回,走出沙漠。”

“這……”所有大隊長都吃了一驚。

“這可是違抗君命,我們就算回了帝國,女皇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我們退出沙漠後,就順著帝國西邊的邊界一直南行,直抵錫克王國,去投奔切薩雷國王。”蓋烏斯不假思索地說。

另一個大隊長吞吞吐吐地說:“這樣我們是跑了,我們的家人怎麽辦?會不會被女皇殺掉啊?”

蓋烏斯一聽,怒目圓睜:“你們自己都要葬身黃沙了,還管什麽家人?再說,你們是只怕女皇,就不怕我嗎!”

一聽蓋烏斯的話,大隊長們頓時噤若寒蟬,不再敢反駁。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你們誰都不準告訴其他人,尤其不能告訴安德烈斯。”蓋烏斯一拍大腿,“你們趕快回去,通知自己下轄的小隊長,一個小時後,準時開拔。”

9位大隊長得到命令,馬上回到各自營地,通知各個小隊,準備一個小時後出發,撤出沙漠。不少小隊長也是莫名其妙,質疑命令的真實性。

“不是要去穿過沙漠進攻阿瓦爾汗國嗎?怎麽現在就要撤離了?”

“問什麽!這是伊薩克大人的命令。”大隊長們連蒙帶騙地說服了手下的小隊長。

淩晨一點,第2兵團的營地發出嘈雜的聲響,一束束火把也映亮了半邊天空,蓋烏斯的逃跑行動開始了。

首先發現第2兵團異動的當然是沒有被叫上一起逃跑的大隊長安德烈斯。他聽到帳篷外的響動,立馬翻身而起,掀開門簾一看,第2兵團其他大隊已經開始整隊,準備向東面進發。安德烈斯大吃一驚,連忙跨上戰馬,來找蓋烏斯。蓋烏斯一見安德烈斯,便哈哈大笑道:“安德烈斯,你不願意聽我的命令,好,你就陪伊薩克死在沙漠裏吧!”

“將軍,你這可是違抗軍令,要被斬首的!”安德烈斯焦急地說,“不要沖動啊!”

“呸,伊薩克敢殺我嗎?他都自身難保了!”蓋烏斯大罵道,“你這個沒卵蛋的慫貨,不想跟我們一起走就讓開,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罷,蓋烏斯抽出腰間佩劍,向安德烈斯刺來。安德烈斯見勢不好,連忙一拍馬屁股,朝伊薩克所在的營帳方向跑去。

“膽小鬼,呸!”蓋烏斯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又揮舞起手中的佩劍,“前進,小夥子們,我們回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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