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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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瓦倫斯再次踏進軍營的大門時，他知道自己的錢恐怕是打水漂了。
那幾個昨晚還和他在酒桌上推杯換盞的大隊長還是一如既往地對他愛理不理。不要說安排任務了，就連詢問點什麽，這幾個家夥都很不耐煩地翻著白眼說：“不知道，我完全不清楚。”
顯然，腓力並沒有因為他的善意而改變對他的孤立，他依然是這個尤裏安堡衛戍區的局外人，一個空有副司令頭銜的無所事事者。
瓦倫斯感到了憤怒，但他還是努力掩飾住了自己的不滿，依舊掛著笑容走進了腓力的營房。
“司令好！”
“喔，瓦倫斯啊，請坐請坐。”
“司令昨晚吃得可還滿意啊？”
“滿意滿意，副司令不虧是土生土長的尤裏安堡人，就是會挑地方。不像我是個山南省的農民，8年前才到這裏來當兵。”
“可是……”瓦倫斯皺起眉頭，“感覺大隊長們好像不怎麽高興啊，他們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不滿啊？”
“喔？”腓力沒有料到瓦倫斯會直接問出這個問題，表情突然僵住了一會兒，但馬上又擠出燦爛的笑容，“哎呀，沒事沒事，那幾個小鬼，一直跟著我，不太習慣聽其他人號令。放心，我去和他們說，保證他們以後對你是恭恭敬敬，服服帖帖。”
“那麽，多謝司令了！”瓦倫斯向腓力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
“哼，這家夥……”腓力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了鄙夷的神情，“尤裏安大學的書呆子而已，也想和我鬥？”
情況沒有任何好轉。
每天瓦倫斯走進軍營，迎接他的依然是大隊長們的不屑神情，只有最低等級的新兵才會主動對他喊一聲“副司令好”。
果然，瓦倫斯最初的直覺才是正確的，只要他不甘心當一個擺設，腓力就根本不可能和他和平共處。
現在腓力依然在瓦倫斯面前裝得很熱情的樣子，但瓦倫斯已經下定決心，必須要主動挑起事情來戳穿腓力虛偽的面具，讓他們的矛盾公開化。
機會很快就來了，1月24日，腓力離開了軍營，說是去執政府開會。腓力一大早就出門了，給瓦倫斯留下了一句“今天的操練就交給你了”的囑托。
“反正這個家夥就是想讓我出醜嘛。”瓦倫斯當然明白這一點，如果今天他不能指揮士兵進行操練，自己在衛戍區的威望會徹底喪失，以後恐怕是連新兵都看不起自己了。
因此，今天，他必須要拿出軍隊統帥的威嚴來。
太陽從東邊的地平線上升起，操練的時間到了，伴隨著鼓角聲，尤裏安堡衛戍區的2萬官兵打著哈欠走到了軍營中間的大操場上，東倒西歪的站著。
瓦倫斯走到這群懶懶散散的士兵前面，拔高了聲音下令：“請各大隊長組織本隊，進行例行科目的操練，現在開始！”
然而，六個大隊長全都和約定好了的一樣，一動不動，還對著瓦倫斯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嘲笑著他的無能。士兵們也議論紛紛，隊列裏傳來了陣陣嗤笑聲。
“我數十下，你們要是再不開始操練，我就以軍法處置。”瓦倫斯撣了撣鬥篷上的塵土，淡淡地說。
“一、二、三……”每個數字瓦倫斯都念得非常慢，想給那幾個大隊長留夠考慮的時間，但他們還是笑嘻嘻地，一言不發。
“七、八、九……”
“全隊聽令！”率領長槍大隊的大隊長尤西比烏斯發出了口令。
瓦倫斯點了點頭，心想總算有一個大隊服從了自己的指揮，但接下來他聽到的指令直接令他火冒三丈。
“解散！”尤西比烏斯大聲宣布。長槍隊的士兵們大笑著，吹著口哨哼著小曲一哄而散。
“尤西比烏斯！”瓦倫斯怒吼道，“我讓你解散士兵了嗎？”
“今天天氣太冷，我覺得應該休息。”尤西比烏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這是違反軍令！應該斬首！”瓦倫斯伸出食指，指著尤西比烏斯的鼻尖罵道。
“喔？你這個小家夥還敢殺人？來來來，老子等你砍頭！”
“執法官！”瓦倫斯大喊一聲。
“在！”五名手持巨斧的軍隊執法官走上前來，他們的職責就是執行軍法，處決違反軍令的叛徒。
“你們，馬上把尤西比烏斯抓起來，斬首示眾！”
“這……”為首的執法官面目難色，“一般來說，處斬大隊長以上的軍官，必須要司令親自批準。”
“現在司令不在，他臨走前令我負責今日的操練，所以我現在代行司令職權。我再說一遍，將尤西比烏斯斬首！”
“這……我們實在不敢……”執法官們不停擺著手。
瓦倫斯知道，他的命令已經說出口，再無可以收回的可能。這個時候他如果不斬尤西比烏斯，自己在軍隊中便再無出頭之日。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那你們給我把他抓起來，我親自砍他頭！”
“這……”
“怕什麽！出了事我擔著！”
“嗯！”
有了瓦倫斯的保證，執法官們一擁而上，把尤西比烏斯抓住，按在了地上。尤西比烏斯在地上掙紮著，一邊呻吟，一邊大罵瓦倫斯：“你算什麽東西，你敢殺老子？快放開老子，不然以後有你受的！”
“很可惜，你已經沒有以後了。”瓦倫斯接過執法官手中的巨斧，高高地揚了起來。
“不……不是……你來真的啊？”尤西比烏斯突然慌了，他發現眼前這位年輕的軍官似乎並不是僅僅想嚇唬嚇唬他，“副司令，我錯了，我錯了，饒命，饒命啊！”
其他5個大隊長也看出來情況不對，剛剛還一直在看熱鬧的他們也趕忙擁到瓦倫斯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起來。
“副司令，算了算了這次饒他一命吧。”
“副司令使不得啊，不能沖動啊！”
“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啊，副司令你消消氣吧！”
瓦倫斯把巨斧輕輕放下，看著聚過來的軍官和士兵，用緩慢地語速說：“求情如果就能免死，要軍法何用？”
“這……”大隊長們啞口無言。
瓦倫斯冷笑一聲，再次高高揚起巨斧，斧刃在冬季微弱的陽光中反射出一道寒光。
“不要啊！副司令！”尤西比烏斯還被按在地上，苦苦求饒。
“哢嚓”。
瓦倫斯的巨斧猛地落下，一下子打斷了尤西比烏斯聒噪的哀嚎，把他的頭顱整個砍了下來，鮮血四濺。
官兵們一下子被這樣的慘狀鎮住了，有些新兵剛剛入伍，還沒見過這種場面，嚇得面色發白。五個大隊長也全都楞在了原地，驚懼地看著自己平日一起吃喝玩樂的同伴身首異處，命喪當場。
瓦倫斯臉色從容地把巨斧遞回了執法官手中，又理了理自己的鬥篷，幽幽地說：
“把尤西比烏斯的頭掛到軍營大門上，以儆效尤。”
“是！”執法官拾起那顆把雪地染上殷紅的頭顱，向軍營大門走去。
“好了，今天我們耽誤了一點時間，接下來，要好好訓練。”瓦倫斯的臉上居然又露出了常見的笑容，“各大隊長領隊，進行例行科目操練。長槍大隊的大隊長暫時空缺，就由副大隊長帶領，馬上開始！”
這下，剛剛還懶懶散散的士兵們全都精神抖擻了。他們按照操典的規範，聽從大隊長的命令，認真地操練起來，看得瓦倫斯都拍手稱讚。
傍晚時分，結束了會議，也結束了在尤裏安堡的吃喝玩樂後，司令官腓力回到了軍營。但就在他策馬走進大門的一瞬間，他聞到了不應該出現的氣味，那是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腓力吃了一驚，擡頭一望，只見尤西比烏斯的頭正掛在大門上，滿是血汙。
腓力以極快的速度反應過來了，沒錯，這一定是那個天天笑嘻嘻的瓦倫斯幹的。
驚訝很快轉為憤怒。
“瓦倫斯！你給老子出來！”腓力對著瓦倫斯的營房發出了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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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昨晚還和他在酒桌上推杯換盞的大隊長還是一如既往地對他愛理不理。不要說安排任務了，就連詢問點什麽，這幾個家夥都很不耐煩地翻著白眼說：“不知道，我完全不清楚。”
顯然，腓力並沒有因為他的善意而改變對他的孤立，他依然是這個尤裏安堡衛戍區的局外人，一個空有副司令頭銜的無所事事者。
瓦倫斯感到了憤怒，但他還是努力掩飾住了自己的不滿，依舊掛著笑容走進了腓力的營房。
“司令好！”
“喔，瓦倫斯啊，請坐請坐。”
“司令昨晚吃得可還滿意啊？”
“滿意滿意，副司令不虧是土生土長的尤裏安堡人，就是會挑地方。不像我是個山南省的農民，8年前才到這裏來當兵。”
“可是……”瓦倫斯皺起眉頭，“感覺大隊長們好像不怎麽高興啊，他們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不滿啊？”
“喔？”腓力沒有料到瓦倫斯會直接問出這個問題，表情突然僵住了一會兒，但馬上又擠出燦爛的笑容，“哎呀，沒事沒事，那幾個小鬼，一直跟著我，不太習慣聽其他人號令。放心，我去和他們說，保證他們以後對你是恭恭敬敬，服服帖帖。”
“那麽，多謝司令了！”瓦倫斯向腓力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
“哼，這家夥……”腓力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了鄙夷的神情，“尤裏安大學的書呆子而已，也想和我鬥？”
情況沒有任何好轉。
每天瓦倫斯走進軍營，迎接他的依然是大隊長們的不屑神情，只有最低等級的新兵才會主動對他喊一聲“副司令好”。
果然，瓦倫斯最初的直覺才是正確的，只要他不甘心當一個擺設，腓力就根本不可能和他和平共處。
現在腓力依然在瓦倫斯面前裝得很熱情的樣子，但瓦倫斯已經下定決心，必須要主動挑起事情來戳穿腓力虛偽的面具，讓他們的矛盾公開化。
機會很快就來了，1月24日，腓力離開了軍營，說是去執政府開會。腓力一大早就出門了，給瓦倫斯留下了一句“今天的操練就交給你了”的囑托。
“反正這個家夥就是想讓我出醜嘛。”瓦倫斯當然明白這一點，如果今天他不能指揮士兵進行操練，自己在衛戍區的威望會徹底喪失，以後恐怕是連新兵都看不起自己了。
因此，今天，他必須要拿出軍隊統帥的威嚴來。
太陽從東邊的地平線上升起，操練的時間到了，伴隨著鼓角聲，尤裏安堡衛戍區的2萬官兵打著哈欠走到了軍營中間的大操場上，東倒西歪的站著。
瓦倫斯走到這群懶懶散散的士兵前面，拔高了聲音下令：“請各大隊長組織本隊，進行例行科目的操練，現在開始！”
然而，六個大隊長全都和約定好了的一樣，一動不動，還對著瓦倫斯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嘲笑著他的無能。士兵們也議論紛紛，隊列裏傳來了陣陣嗤笑聲。
“我數十下，你們要是再不開始操練，我就以軍法處置。”瓦倫斯撣了撣鬥篷上的塵土，淡淡地說。
“一、二、三……”每個數字瓦倫斯都念得非常慢，想給那幾個大隊長留夠考慮的時間，但他們還是笑嘻嘻地，一言不發。
“七、八、九……”
“全隊聽令！”率領長槍大隊的大隊長尤西比烏斯發出了口令。
瓦倫斯點了點頭，心想總算有一個大隊服從了自己的指揮，但接下來他聽到的指令直接令他火冒三丈。
“解散！”尤西比烏斯大聲宣布。長槍隊的士兵們大笑著，吹著口哨哼著小曲一哄而散。
“尤西比烏斯！”瓦倫斯怒吼道，“我讓你解散士兵了嗎？”
“今天天氣太冷，我覺得應該休息。”尤西比烏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這是違反軍令！應該斬首！”瓦倫斯伸出食指，指著尤西比烏斯的鼻尖罵道。
“喔？你這個小家夥還敢殺人？來來來，老子等你砍頭！”
“執法官！”瓦倫斯大喊一聲。
“在！”五名手持巨斧的軍隊執法官走上前來，他們的職責就是執行軍法，處決違反軍令的叛徒。
“你們，馬上把尤西比烏斯抓起來，斬首示眾！”
“這……”為首的執法官面目難色，“一般來說，處斬大隊長以上的軍官，必須要司令親自批準。”
“現在司令不在，他臨走前令我負責今日的操練，所以我現在代行司令職權。我再說一遍，將尤西比烏斯斬首！”
“這……我們實在不敢……”執法官們不停擺著手。
瓦倫斯知道，他的命令已經說出口，再無可以收回的可能。這個時候他如果不斬尤西比烏斯，自己在軍隊中便再無出頭之日。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那你們給我把他抓起來，我親自砍他頭！”
“這……”
“怕什麽！出了事我擔著！”
“嗯！”
有了瓦倫斯的保證，執法官們一擁而上，把尤西比烏斯抓住，按在了地上。尤西比烏斯在地上掙紮著，一邊呻吟，一邊大罵瓦倫斯：“你算什麽東西，你敢殺老子？快放開老子，不然以後有你受的！”
“很可惜，你已經沒有以後了。”瓦倫斯接過執法官手中的巨斧，高高地揚了起來。
“不……不是……你來真的啊？”尤西比烏斯突然慌了，他發現眼前這位年輕的軍官似乎並不是僅僅想嚇唬嚇唬他，“副司令，我錯了，我錯了，饒命，饒命啊！”
其他5個大隊長也看出來情況不對，剛剛還一直在看熱鬧的他們也趕忙擁到瓦倫斯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起來。
“副司令，算了算了這次饒他一命吧。”
“副司令使不得啊，不能沖動啊！”
“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啊，副司令你消消氣吧！”
瓦倫斯把巨斧輕輕放下，看著聚過來的軍官和士兵，用緩慢地語速說：“求情如果就能免死，要軍法何用？”
“這……”大隊長們啞口無言。
瓦倫斯冷笑一聲，再次高高揚起巨斧，斧刃在冬季微弱的陽光中反射出一道寒光。
“不要啊！副司令！”尤西比烏斯還被按在地上，苦苦求饒。
“哢嚓”。
瓦倫斯的巨斧猛地落下，一下子打斷了尤西比烏斯聒噪的哀嚎，把他的頭顱整個砍了下來，鮮血四濺。
官兵們一下子被這樣的慘狀鎮住了，有些新兵剛剛入伍，還沒見過這種場面，嚇得面色發白。五個大隊長也全都楞在了原地，驚懼地看著自己平日一起吃喝玩樂的同伴身首異處，命喪當場。
瓦倫斯臉色從容地把巨斧遞回了執法官手中，又理了理自己的鬥篷，幽幽地說：
“把尤西比烏斯的頭掛到軍營大門上，以儆效尤。”
“是！”執法官拾起那顆把雪地染上殷紅的頭顱，向軍營大門走去。
“好了，今天我們耽誤了一點時間，接下來，要好好訓練。”瓦倫斯的臉上居然又露出了常見的笑容，“各大隊長領隊，進行例行科目操練。長槍大隊的大隊長暫時空缺，就由副大隊長帶領，馬上開始！”
這下，剛剛還懶懶散散的士兵們全都精神抖擻了。他們按照操典的規範，聽從大隊長的命令，認真地操練起來，看得瓦倫斯都拍手稱讚。
傍晚時分，結束了會議，也結束了在尤裏安堡的吃喝玩樂後，司令官腓力回到了軍營。但就在他策馬走進大門的一瞬間，他聞到了不應該出現的氣味，那是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腓力吃了一驚，擡頭一望，只見尤西比烏斯的頭正掛在大門上，滿是血汙。
腓力以極快的速度反應過來了，沒錯，這一定是那個天天笑嘻嘻的瓦倫斯幹的。
驚訝很快轉為憤怒。
“瓦倫斯！你給老子出來！”腓力對著瓦倫斯的營房發出了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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