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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困獸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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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裏亞的夜晚一片祥和,這座港口城市在星空的籠罩下,澎湃翻滾的海浪聲中顯得格外寧靜。

總督府的會客廳裏,早已是燈火通明。狄奧多西和洛克島的高級官吏都已入座,等待著泰提修斯和君士坦丁皇子的到來。

沒過多久,門外一聲馬嘶,泰提修斯牽著君士坦丁皇子步入大廳。狄奧多西立馬和官員們一齊站起來,滿臉堆笑地表示著歡迎。

“大人,還有殿下,你們快請坐。”狄奧多西顯得格外熱情,“你們一路舟車勞頓,很是辛苦。卑職今晚特地備下酒宴,款待二位,請一定要吃好喝好!”

泰提修斯淡淡一笑:“謝謝總督好意啊。”

“謝謝總督。”君士坦丁皇子也學著泰提修斯向狄奧多西道謝,“你以後還要繼續忠於帝國喲。”

“哎呀,殿下真是聰明啊。”狄奧多西笑嘻嘻地看著這個8歲的小孩子,“殿下放心,臣一定永遠忠於帝國,要是我有二心,我請求上帝讓我身首異處!”

君士坦丁聽到狄奧多西這樣肉麻的表白,頗感厭惡,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哈哈哈,總督大人說話別太誇張。”泰提修斯笑著說,“你把殿下都嚇到了。”

“啊?哈哈哈,卑職錯了。”狄奧多西連忙鞠躬,“快請坐!”

泰提修斯便和君士坦丁一起坐下,狄奧多西這才和官員們一起落座。

“上菜!”狄奧多西拍著手招呼仆人們。

話音剛落,一隊面容姣好,著裝得體的女仆端著各色菜品走進大廳,將它們一一放在客人身前的桌上。這洛克島四周環海,中有高山,可以說是山珍海味應有盡有。有許多菜泰提修斯在尤裏安堡都未曾見到過。

“總督大人對吃喝倒是很有研究啊!”

“沒有沒有。”狄奧多西連忙擺手,“我平時吃得很簡單的,這次是為了歡迎大人和殿下,才特意叫手下人買了點好東西回來,我自己平時都是拿面包當主食的。”

泰提修斯呵呵一笑,也不去戳穿他,繼續品嘗著這些平時無法享受的滋味。尤其是各種海鮮,這可是從小生活在阿瓦爾草原上的他從未見過的美食。

看著吃得正香的泰提修斯和君士坦丁,狄奧多西有些緊張。他感覺自己的計劃似乎已經是毫無破綻,但要下定決心還是讓他頭頂冒汗。

這時,一個女仆輕輕地走到狄奧多西面前,在他耳邊輕聲說:

“公子說,已經準備好了。”

這是提比略已經布置停當的暗號,狄奧多西努力掩飾著內心的慌張,擺擺手讓女仆退下了。

“諸位!”狄奧多西笑容可掬地站起身來,“今天啊,我特意準備了一道名菜來招待皇子殿下、泰提修斯大人以及諸位同僚,請大家好好品嘗。”

大家一聽,都非常好奇地看著狄奧多西,不知道他到底準備了什麽東西。

“來人啊,上烤魷魚!”

話音剛落,一群刀斧手一下子從大廳兩旁側門沖入,將泰提修斯和君士坦丁團團圍住。

“狄奧多西,你想幹什麽?”泰提修斯站起身來,緊握腰間的阿瓦爾彎刀。

“大膽!你們是哪裏來的流氓土匪,竟然冒充皇子和軍事大臣,來我洛克島騙吃騙喝!”狄奧多西大手一揮,“給我殺!”

泰提修斯一個激靈,酒意全無,一把將君士坦丁按到在地。

“趴著別動!”

剛說完,右側一個刀斧手就沖了過來,舉刀直劈泰提修斯頭頂。泰提修斯側身一閃躲過,直接抽出彎刀朝著他的後頸就是一下,將其砍翻在地。接著又是反手一刀,把緊跟著撲上來的大漢割了喉。這時左側又有一人手執雙斧,叫喊著沖上來,泰提修斯飛起左腳往他襠下一踹,那人慘叫一聲,泰提修斯趁機奪過一把斧頭一下劈開了他的腦袋。

剎那之間,泰提修斯連斬三人,其他刀斧手頓時呆如木雞,楞在原地。

狄奧多西看見這情形,一下子慌了神,拔腿就要跑。泰提修斯眼疾手快,“嗖”地一下將剛才奪來的斧頭擲了出去,正中狄奧多西後背。狄奧多西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一見總督被殺,大廳裏所有刀斧手和官員都一齊跪下,大喊饒命。

“哼!”泰提修斯收劍入鞘,“你們要反對帝國,陰謀叛亂嗎?”

“沒有沒有,我們不敢啊!”

“這全是狄奧多西搞的,我們一概不知啊!”

“哼,你們啊,搞的計劃還不錯。只不過,你們沒有考慮到一件事,那就是我泰提修斯,是帝國第一勇士!不是幾個小兵就殺得死的!”

刀斧手和官員們繼續趴在地上求饒,泰提修斯只好許諾暫不追究他們,這群人才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

“來,你過來。”泰提修斯指著一個刀斧手,“你去,把狄奧多西的頭砍下來。”

“啊……真要這樣嗎?”

“這是他自己發過的誓言,我這可是在幫他實現。”

提比略那邊,他估計自己的父親已經成功幹掉了泰提修斯和皇子,便親自帶領1萬軍隊直沖3000人的帝國軍營地。這3000帝國軍都是泰提修斯從首都帶來的精銳騎兵,一見叛軍來襲,立馬披上盔甲與叛軍廝殺起來。

沒過一會兒,一隊人馬飛馳而至,提比略一看,為首的竟是泰提修斯,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泰提修斯沖入亂軍之中,一下子把一個血糊糊的東西扔在地上。

“狄奧多西陰謀叛亂,現已伏誅!主動歸降者,既往不咎!斬殺逆賊提比略者,賞五十金幣!”泰提修斯大聲呼喊,聲如洪鐘。

叛軍們舉起火把一看,地上的果然是狄奧多西的人頭。

“總督死了!”

這樣一來,叛軍紛紛倒戈,調轉槍頭,向提比略沖去。提比略大驚失色,帶著幾個親信乘馬直奔海邊,踏上一艘小船,急忙駛離港口。

“我們去哪裏啊?”

“去羅曼尼亞大陸。”提比略咬咬牙,“我們去投靠赫拉人!我一定要勸說他們攻打洛克島,殺死泰提修斯,報殺父之仇!”

等到半夜時分,洛克裏亞全城的叛亂都被平息。泰提修斯帶著君士坦丁重新走入了總督府。那些洛克島的官員還站在那裏,等候著他們。

“泰提修斯大人……”一個官吏顫抖著說,“現在叛徒已經被殺,叛亂已經平息。洛克島不能沒有總督,要不,就由大人兼任了吧?”

“喔?你們都這麽覺得?”泰提修斯輕蔑地看著這群唯唯諾諾的家夥。

“是是是,大人來當總督,合適!”所有在場官員都一個勁地點頭。

“那好吧,這個任務就交給我了。”

就這樣,“洛克島陰謀”由於泰提修斯勇猛而被平息了。這座美麗的島嶼重新回到了帝國的控制中,泰提修斯成為了新一任的洛克島總督。

然而,在大陸上,伊薩克和切薩雷的軍隊已經回師與海因裏希會合,現在10萬共和國軍已經將尤裏安堡團團圍住。而被困城中的米海爾九世,手裏只有泰提修斯離開時留下的2萬敗軍之師和帝國的禁衛軍——5000人的黑鷹衛隊。

米海爾九世出人意料地冷靜,仿佛恢覆了自己所有的勇氣。他親自把軍隊部署到城墻的每一段防區,自己也搬離了皇宮,就和士兵們住在了一起。共和國軍的大炮在城外隆隆作響,但正如米海爾所料,尤裏安堡的城墻是全大陸最厚最堅固的,炮火的破壞僅僅只能破壞城墻的表面,根本動搖不了城墻的結構。

“士兵們不要害怕,尤裏安堡的糧食很多,可以撐一年都沒問題!”米海爾親自鼓勵著守城的將士們,“只要我們穩得住,我們就能拖垮共和國軍,不戰而勝!”

城外,海因裏希正望著尤裏安堡雄偉的城墻發呆。在他心中,這裏就是暴君和正教會聯合起來壓榨平民的中心,是最邪惡的城市,是必須用鮮血清洗的地方。

同樣對這座城市抱有惡意的當然還有伊薩克和瓦倫斯,他們也不會忘記自己在這座古都裏見證的種種罪孽。伊薩克至今記得自己準備逃離尤裏安堡的那個夜晚許下的諾言,今天他終於做到了,他終於帶著象征自由的刀兵重歸故地。

漫長的尤裏安堡之圍就從這一天開始了,這是洛克島陰謀的前一天,1653年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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