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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課是體育課,她請假去醫院定期檢查身體。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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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帶到這裏來的時候,我發現在這間廢廠房的隔壁有一片樟樹林,那裏面有一條路……

我總覺得這裏很熟悉,直到剛才,我才想起來,很早以前我來過這裏。在它還沒有廢棄之前……這裏是一間生產醫療器材的工廠。

那條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不要回頭地往前跑,就能看到有警員值班的治安室,跑到那裏你就安全了。”

忍足又叫回了她千枝,就好像那聲‘游離’是誰夢中的一次囈語。

像是猜到了些什麽,小島千枝一把抓住了忍足的胳膊。“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把門打開,到時候你看我的眼色行事,之後什麽都不要管,只管拼命地向前跑,不要回頭、不要管我。無論如何也要平安的逃出去,好好活下去。”這是他能想到的,僅有的辦法了。

想到這裏忍足有些沈郁。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或許就這樣……再也見不到了。

聽聞他的想法後,小島千枝直接楞住了,失神間給了忍足掙脫的機會。

月華涓涓傾瀉在少年蒼白的臉頰上,勾勒他輪廓的弧線,被月華染得柔美。涼薄的唇,上翹著完美的弧,笑意熟稔。

“漂亮的小姐,為何露這樣的表情,我可是有目的的喲~”故意拉長尾音,語調盡染暧昧,唇角的笑意更是勾著濃濃地戲謔。“我這樣為你,你可願效仿古人,以身相許?”

帶著令月色都淡去明媚的笑,說著有些雅痞般的話語,卻有著無人可擋的優雅。

望著她,笑容更深。

千枝桑,在我爭取的這些時間裏,你快點逃……不要回頭,更不要猶豫……

“笨…蛋……”

對待忍足的‘玩笑’,小島千枝沒有同往時那般黑線、無語,而是捏著拳,深埋下頭,讓人看不見她究竟是怎樣一副表情。

“請不要把這種悲傷的事……說得如此豪邁……”

擡起頭,淚水從她眼角滑落,卻感覺不到應有的溫度。

那眼淚讓人喘不上來氣。淚水中凝聚的哀傷是那樣明顯、具體,它如黑暗、如潮水般向忍足湧來。

她哭得很厲害,但是他卻聽不到任何抽噎聲,就連從一開始起便沒有停過的夜風,好像也隱去了聲響。

一個瞬息過去,少年忍住了把她攬入懷中的沖動,他吸了口涼涼地風。

這個世界又恢覆了聲響……

“如果你不逃的話,那我們誰都逃不掉。可如果你逃了……”

“我不要!”隨著忍足的話,她的心湧出了噬骨的酸楚,不顧一切的跑上前,緊緊拉著忍足,望著忍足良久無言。

“笨蛋……”終於,她柔軟的唇在顫抖中,動了動,“你真是個大笨狼……”

尖銳的刺痛不知從哪裏傳來,這讓忍足不由皺了下眉,然而他的視線卻紋絲不動的落在她臉上。

接著。

那份刺痛更痛了。

“我不逃跑……”頓了頓聲,“因為人,只要逃過一次,就會習慣逃跑。雖然……對於一些事情上,逃跑是一件很明智的事,不會可恥、不會丟人。但是,也有些時候,是不論發生什了麽都不能逃跑的。

比如,現在……

你為我受傷,為我擔憂,甚至為讓我逃跑,而擔負一切風險。如果我現在逃了,除了證明了我是一個懦怯、更不值得你如此對待的人以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

所以,我不會逃。

同時我也堅信著,我們都會安然無事。此刻我不想逃跑,只想用逃跑的時間去懇求。

請你……和我一起,去相信它好嗎?侑士。”

後半夜廢棄的工廠內,陣風襲襲,每一次席卷都卷來濃重的寒意與莫名的哀愁。忍足微斂起眸,望著她,心頭好像被抽離了什麽東西。

一直以來,忍足都知道,她比起自己,更在乎別人。然而,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決定會讓她這般哀傷……

換句話說,此刻遮覆她藍眸的濃郁悲哀,是由他親自‘殘忍’的附著上的。

他看了她很久很久,久得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時候妥協,又是在什麽時候,用如往的聲線,帶著調侃與暧昧,對她輕言:“如果是美麗的小姐所做的懇求,我…沒有理由拒絕,不是嗎?”

是的,這些對他而言都記不清楚了,也不重要。此刻在他的眸中,只有在聽到他那句話後,一瞬間,笑得粲然、亮過星光滿布的夜空…的她。

將要破曉的清晨時分,四周的寒意讓人難熬。小島千枝同忍足一起蜷縮在地處東面的空墻角。

抱著膝,上齒和下齒哆哆嗦嗦地直打顫,本渴望從口中呼出的濃濃白霧中得到一絲溫暖,然而真正得到的,只是摻雜著寒意的冷氣。

“千枝桑……”忍足向她靠近了一些,將外套脫下,搭在他倆的肩頭。“這樣就緩和些了吧。”

他笑著,呼出的氣,暈白了他的鏡片。

忍足知道,如果將外套全披在她身上,她一定會拒絕,所以只得選擇了這樣一種方法。將外套平分,各自搭一半在肩頭。

只是,即使這樣,她卻還是將外套還給了他。

“我不冷。我裏面還穿了厚毛衣,比起只穿了一件薄毛衫加外套的你,明顯是你該老實穿好它。”

“不冷嗎?”忍足伸出手,輕輕覆在她冰冷的手上,“既然你讓我去相信,我們終會安然無事,可是千枝桑你連自己都不保護好,那要讓我去相信什麽?”

小島千枝盯著他,眸光閃了閃,終選擇了妥協。

拉過忍足肩頭的外套,將三分一披到了自己肩上。

“很暖和喲~”小島千枝挑起唇角微笑道。

它真的很暖和,暖和地……讓人流淚。

忍足笑笑,默然不語,卻在她不經意的時候,假借換坐姿的空檔,微斜著肩,將肩上的外套向她那邊移去。

此刻,從他腹部漫溢的殷虹,已然變暗。昏暗的光線下,它看起就像是一塊不經意間沾上的汙濁。

疼痛也已不再那麽劇烈,唯有昏昏沈沈地感覺一直在他身邊縈繞。

“侑士!”

突然,小島千枝激動地拽住他的胳膊,“你看,那個盒子後面是不是有光透出來!”

順著小島千枝所指處望去,巨大的紙盒邊緣,晨光穿透,明明晃晃。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看一下!”

那微弱的光芒,此刻卻是一道道希望。

她卯足力,將那裝有廢舊零件的紙盒拉開,下一秒,足以照亮半個房間光芒,像潮水一般向她湧來。

驚愕後,卻是濃濃地失望。的確,隱藏在紙盒背後的是一個連接著外界的大洞,可是大歸大,卻恰恰小那麽幾分,令人無法通過。

然而,失望卻只是瞬息,隨著失望散去,而生的是一條妙計。如果順利,或許,可以用這個方法逃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 - 最近遇到點事,今天在醫院忙了一天,現在才更新 抱歉了~

☆、清風潤眼

“還有必要送兩人份的飯給他們嗎?我看那個什麽少爺不是中槍了,又沒有治療,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再說就算是活著,那一槍打到肚子上,也夠嗆呀,能吃飯嗎?”剃成光頭的男人,打著哈欠,晃晃悠悠地推開門,顯然不滿頭領所分配的任務。

“混蛋!讓你來送飯,你就來送飯,哪有那麽多廢話!?”他身旁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十分不悅的搶過他手中的飯盒,“少說的那麽輕松,如果那個少爺真出了什麽問題,你以為我們真能像頭領說的那樣,什麽責任都不用擔?”

“餵餵……”光頭男人挑挑眉,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你小子不是害怕了吧?”

“你給我閉嘴!”提著飯盒的小胡子有些動怒,同時那提著飯盒的手,明顯抖了抖。

光頭男人望見,吹了聲口哨、聳著肩,識趣的對這件事閉口不提,然而對於小胡子的表現,他顯然十分不理解。

擔心這、擔心那的,和個女人似的!他就不信那個什麽少爺的命,真就那麽寶貴,連一根汗毛都動不得。

“吃飯了、吃飯了!快點吃完,大爺我還有事要做!”光頭男人打著哈欠,用帶著幾分睡意的慵懶,不耐地叫喊道。

然而,被晨曦灌滿的工廠內,只是沈寂如夜,無一人回答。

“餵餵!吃飯了聽到沒,再不放快就沒得吃了。”他仍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倒是他身旁的小胡子,瞪著眼睛,十分警惕的環顧著廠房。

“怎麽沒人回答?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小胡子看起來十分緊張,緊蹙的眉,襯著他的一字胡,看起來十分滑稽。

“能有什麽事?”光頭伸了個懶腰,“我看他們現在一定是在哪裏,抱在一起,睡得正香呢!”說完,他還很惡劣的咧嘴笑了笑。

小胡子見說不通他,只得瞪了他一眼,提著飯盒,獨自小心翼翼地在這著附近搜尋著。

“我說,你這小子怎麽這麽費事,他們不起來吃飯,我們直接走便是,在這臭烘烘的地方待著,昨晚喝的酒,都要吐出來了!”

對於光頭的抱怨,小胡子全然一副沒聽見的樣子,仍是小心翼翼的搜尋著。

突然,他的視線移到了墻角。

在生銹的機器後面,一束巨大的光柱,穿過機身的破洞,歪歪斜斜地灑在地上。

小胡子驀然一驚,“糟了!”也顧不得手中的飯盒,直接扔到地上,快步向那束光跑了過去。

“餵!”光頭象征性的制止了一下,見他完全不聽,便搖了搖頭、揉捏著自己發酸的肩,自語自語道:“大驚小怪的做什麽,真是瘋了!”接著,低下頭掃了一眼灑了一地的飯。“不吃也不能這樣浪費啊……”

“還杵在那幹什麽!人跑了!”

小胡子的聲音如同一記春雷,讓光頭不由一怔身,呆了良久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拖著圓潤的身子,匆匆跑來。

望著巨大的洞,他徹底傻了眼,再也沒有先前不以為然,有的只是遍布額頭的汗珠。

“怎麽辦、怎麽辦!要是頭知道了,不得把咱倆……”

“還能怎麽辦。追啊!”小胡子瞪了他一眼,“看你以後長不長記性!”

事到如今,光頭也顧不得與小胡子頂嘴,慌亂間,二話不說,只身向著那個大洞沖了過去。

砰——咚

隨著一聲悶響,是光頭痛得‘哎呦、哎呦’的聲音。

“混蛋!這洞太小了,我被卡住了!!”

光頭拼了命的想要從洞中脫身,可無奈剛才那一下用力太猛,他那遍布肥肉的腹部,正巧擠滿洞的邊緣,動彈不得。

“什麽聲音??!”聽到工廠內有響動,負責看守的匪徒提著武器一擁而上。

“那兩個人跑了!是從這裏跑的,快點把這個洞砸開!!”小胡子向眾人大喊,眾人先是一楞,接著趕忙提起工具上前幫忙。

見勢不妙,光頭慌忙大喊,“你們下手輕點、輕點!”

可現在誰會聽他的話,每個人擔憂的只有自己,如果真讓那兩個人跑了,他們可真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咣當、咣當,幾聲亂砸後,洞口終於被砸開,光頭也終於從痛苦中解脫,只是現在他正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臉上身上都是傷。

“可惡,剛才是哪個混蛋一榔頭砸到大爺我的屁股上!”喘了會氣,他氣若游絲般的抱怨,小胡子瞪了他一眼,拽著他的胳膊從地上拉起。

“別在那矯情,快點去追人,否則到時有你受的!”說完,他松開了光頭,跟在其他人身後鉆進那個洞,沖了出去。

光頭覺得小胡子說得有理,顧不上身體的傷痛,呸出一帶血的吐沫,邁著大步緊追眾人。

這兩個可惡家夥,看我找到你們,怎麽找你們算賬!

隨後,得到訊息的男頭領,怒不可遏的率領著他剩餘手下,沖進工廠。

“廢物!都是些廢物!”他望著透著光的大洞,額上青筋暴現,“給我去追!追不回來,有你們好看!”男人暴怒地甩著胳膊,率先邁開步伐追了出去。

在他身後,緊隨他的是因他那句話,神色緊張的一幹人等。

片刻過後,殘破的廠房恢覆了空寂,並不引人註目的小角落,一個巨大的紙箱在這個時候被掀開,從中鉆出了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

“千枝桑,真有你的。”忍足捂著傷口,站了起來,笑中透著難以言說的明媚。

小島千枝咧嘴笑了笑,“大尾巴狼,你看到剛才那個光頭沒。他撅著屁股,哎呦哎呦的樣子真滑稽。”說著,她學著光頭的樣子直笑。

剛及大腿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一搖一擺,忍足望見,輕咳著無奈而語。“千枝桑,裙子……”

少女先是一楞,臉一紅,急忙壓住裙擺,“我有穿褲襪的!”

忍足笑了笑,“那也要註意啊。不過……”挑著眉,勾起了戲謔的笑,“或許是福利也說不定!畢竟千枝桑的腿很好看呢~”

小島千枝啞然,臉一下子就從脖頸紅到了耳廓,接著又是一陣鐵青。

“走吧,千枝桑。趁他們還沒有回來。”

忍足的話喚回了跑神的小島千枝,她點著頭,卻又有些擔憂的挑了挑眉。她的心有些不安,那夥人應該還有一個同伴……那個女人。

那個與頭領男子假裝情侶、說忍足有什麽三長兩短也只能是他們運氣不佳的女人,她一直沒有見到。

比起那個男人而言,小島千枝更在意的是那個女人。她的眼中無時無刻不透著狠厲,即使笑著,卻仍能感覺到濃濃地惡意。

“千枝桑……”忍足看出了她的顧慮,“想那麽多也沒用,現在只要想著如何逃跑就好了。”

小島千枝點了點頭,扶著忍足一步一步向大門走去。

“侑士,你還好吧?”望著捂著傷口,才走了幾步,額角便布滿了透明汗漬的忍足,她很是擔憂。

忍足擺了擺手,“沒事。”說著,他放快了腳步。將傷口的疼痛和重新滲出的血液,直接忽略。

“少爺,我能問一下你們這是要去哪嗎?”冰冷的聲線,陰冷的笑聲……

這還真是擔憂什麽,來什麽。

穿著一身黑連衣長裙的女人,斜靠在銹跡斑斑的鐵門前,正在用左手隨意的梳理著頭發,而在她垂下的右手中,卻緊握著一把黑得發亮的手槍。

小島千枝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那個女人在他們面前,悠閑的轉過身,擡起了右手。

此刻,發著寒光的槍口,正對著她的眉心。

“千枝桑!”忍足將她一把拉到身邊,並和先前一樣用身子擋住了她。

“少爺這麽做,是以為我不會動你嗎?”女人不慌不忙地笑了笑,靠坐在進門處的機器上。

忍足挪開了捂在傷口上的手,推了推眼鏡,“那是你的事吧。”

聽聞忍足所言,女人的嘴角明顯上揚,眼眉彎彎,但她眼睛深處,並沒有在笑。甚至,還透著森冷。

“真難看啊~”發出聲感嘆後,眸光瞥向忍足,“傷口一定很痛吧,少爺?”

忍足斂眸,並不言語。

而她卻是不在意的冷笑一聲,“少爺那張勉強維持笑容的臉,在我眼裏還真是難看啊。”

說著瞇起了眼睛,調試著手槍的位置,沖著忍足身後的小島千枝道:“我真感到遺憾。雖然委托人的委托是擾亂你的後半生,但是我很討厭自作聰明的人。況且協議上有寫,若是在你反抗劇烈的情況下,一時失手,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再見了,小島小姐。”不帶任何溫度的話音,響徹在陰冷的工廠。

與此同時,女人並不把擋在她身前的少年放在眼裏,只是望著他,微笑了一下。

“我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即使少爺你護著她,我也一樣可以殺了她。比如,第一槍先打中你的腿,然後趁那個空檔……‘——砰’…完美!”

女人勾起了邪魅的笑,“當然除此以外,方法還有許多種,但結果都一樣。所以少爺若是不想再傷上加傷的話,就請你從她身邊讓開。”

然而,少年除了將拼命掙脫他的少女護得更緊以外,卻只是一臉無動於衷,對女人的提議更是沒有一絲回覆的意思。

腹部新漫出的殷虹,蓋過了先前的暗褐色汙濁,顯得紮目、刺眼。他強忍住想要睡去的困意,硬是將眼睛半睜著,冷汗一點點從額頭冒出。

“看來有錢人家的少爺,都不愛聽別人的勸告呢。也罷,那就如你所願咯。”

剎那,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般,小島千枝望著女人微動扳機的食指,以及她嘴角的笑,一時間頭腦空白。

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自己的手被什麽人一直緊緊握著。生生地疼。

“快低頭!”

一個聲音,打破緊張的氣氛,從女人身後傳來。

忍足率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不顧腹部的疼痛,一把拽著她,低下了身子。幾乎與他們低下身子同時,一個少年從女人身後閃過,只一個飛踢加一個手刀便在女人錯愕的空檔,將她手中的槍踢飛。

接著從這個少年跑來的方向,湧出一群人,二話不說便制伏了女人。

“日吉?!”看清來人是誰的忍足,先是一楞,而後又笑了笑。“好慢呀~”慵懶、散漫的聲線,透著無比的輕松。

“這是下克上的好機會。”日吉若淡淡道。

“機會嗎?這還真是的……”忍足故作無語,但笑容卻很迷人。

“竟敢連著兩天不請假,訓練缺席~啊嗯,你還真是越來越不華麗了!”跡部走過來,朝面色蒼白的忍足,不留一點情面的說。然而,當他望見在忍足身旁,一時間沒有回神的小島千枝以後,先是一怔,“笨女人?!你怎麽在這裏?”隨後,心口不知何故傳來一陣抽痛。

“因為…這夥人是沖著千枝桑來的。”

忍足斂去了笑,冷眼看著被跡部的私人警察壓倒在地的女人。

沖著她?!霎時間,跡部臉色驟變。

也難怪他會如此,畢竟她被人追殺的事,知道的人只有忍足。

“跡部,這些人怎麽處理。”宍戶同網球部的其餘眾人與跡部家的私人警察一起走了過來。 同他們一起的,還有幾十個被制服的惡徒。

此刻他們早以失去了先前那副囂張的氣焰,個個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著頭。

“千枝?”長太郎第一個看到了一旁的小島千枝。聽到他此言,轉過身望向她的少年們,均同跡部先前一樣,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摸樣。

對此,跡部只是看了一眼,接著,桃花眼中映滿了惱怒,沖著被私人警察壓倒在地上的女人,暴怒道:“告訴本大爺,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們是受了誰的委托!”

女人趴在地上,擡頭仰視著那個傲人的冷峻少年,勾著唇滿不在意的笑著。

“這位少爺很聰明嘛~一下就猜到了我們是受人委托,事到如今委托款肯定拿不到了,所以要我說出委托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陰冷的眸始終盯著小島千枝不放,半晌,用上揚的音調道:“我有個要求!”

“啊嗯~什麽要求?”跡部高挑著眉,模樣看似相當不滿,然而若想知道那個該死的混蛋是誰,恐怕只得如此。

“給我一支煙~”

……

裊裊青煙,從女人的指尖穿出,她旁若無人的吸著煙,一副享受的神色。

“那個人究竟是誰!!”

在聽聞一切後,向日的怒氣就有些按捺不住,再加上這個女人只是一味抽煙,對幕後的委托人決口不提,他的心情便越發煩躁。

“真是急性子的少爺。”女人拿開嘴中的煙,向著空中吐出一片灰煙,“看在這煙的份上,就告訴你們好了。”

女人笑笑,眸中的陰冷更為濃郁。“我們的委托人嘛~說起來和你們一樣,是個有錢人。”她又抽了一口煙,接著不假思索的淡淡道:“想必你們都認識,她就是神宮寺財團的大小姐,神宮寺奈奈美。”

倏然間,眾人臉上驟變,除了震驚外還是震驚。

跡部有些微楞,眼眸裏透出覆雜的情愫,望著在一旁故作平靜,竭力克制自己的小島千枝,他的心在痛。

良久,小島千枝恢覆了平靜,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讓眾人看得心疼。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唯有沈默。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這裏,會不會有親 這樣說:啊!幕後黑手果然是神宮寺,我已經猜到了! 然後,我便壞笑一下,繼續寫……

☆、茶靡醉人

暮色臨近,冰帝的美術部內,散去了熙攘的人群。空落落地房間、半開的窗前,朦朧的夕陽凝聚著璀璨的霓虹,柔和、安逸。

倚窗而立的木質畫架前,手持調色板的女生高盤著長發,正在用心繪著一副畫。

——暴雨初臨的夏季,被雨水沖刷的綻滿漣漪的地面,一只蟬,悄然躲在一片滴著水的葉子下。順著葉莖而下的雨露,一滴滴,滴落在它的雙翼上。

可它,卻是除了無聲,只得無息……

她畫著畫,一筆筆都是那樣地專註,可正當畫作將要完成的時候,她卻站起身,拿起刮刀、帶著濃濃地白色顏料,猛地抹過面布。

剎那,彩色的畫布,染上了不規則的慘白。而她,卻站在那抹慘白面前,黯然無聲。

“神宮寺學姐,跡部前輩找你。”美術部的拉門被人拉開,穿著運動服的女生,站在拉門前,禮貌的同她打著招呼。

“跡部君?”神宮寺的眉蹙了一下,微點了下下頜,“我知道了,謝謝你的轉達。那他現在人在哪,你知道嗎?”

“我在這裏。”低沈的男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從門外傳來。

跡部站在門外,單手撐住推門,省去了平時他慣用的自稱。他望著神宮寺的眼神很是異樣,朦朦朧朧的看不透,說不出來是一種憤怒,還是一種陰郁……

只是那視線,讓神宮寺覺得莫名地灼熱。

而跟隨著跡部而來的一幹人,他們各個異於往日的神情,讓她斂起了眸。

“請問,各位這是有什麽事嗎?”神宮寺的嘴角掛著非常合乎禮儀的笑,但是卻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

“你為什麽要對小島千枝做那樣的事情?!”向日從跡部身後沖出,站在神宮寺面前,一邊說著,肩頭一邊在抖。

不停地、不停地……

“對不起……”對於面前向日的摸樣,神宮寺皺了下眉,“我不知道,向日君你指得是什麽事。”

“不知道?”向日苦笑了一聲,拉過一旁的小島千枝。“既然你不知道,那放到她鞋櫃中的信,是怎麽回事!又是誰,告訴長谷川她的事……”向日嘶吼著,“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放到她鞋櫃中的信,一定是告訴了她,長谷川友美的一切計劃。否則她不會因此失去理智去找長谷川友美,也不會後面發生的一切!”

當然…也不會失去生命。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被她緊緊拉住的少女,她的身體不由地一僵,張了張嘴卻沒有任何言語。

“那份信?”神宮寺很明顯地挑了一下眉。

“神宮寺學姐,你不會不承認吧。”這次說話的是日吉,在他淡然的聲線上,語調明顯挑高。“你能解釋一下嗎?”

“很抱歉,那件事發生時我正在住院,所以對在小島同學身上曾發生過的一切,也並不是很清楚。而在那件事之前的那份信,只是有人拜托我放到小島同學的鞋櫃中。至於信上究竟寫了什麽,我也並不知情。”神宮寺說完,望著小島千枝,點了下頭。

“哼。不清楚?!”宍戶的語氣比起日吉來,並不算好。“你說是別人給你的,那個人是誰?!而且,為什麽與那件事有關的監控錄像會被全部刪除?”若不是運用了技術手段,怎麽能重現那日的錄像、又怎麽能看到她將信放入小島千枝鞋櫃時的場景。

隨著宍戶的追問,眾少年們的臉色不由驟變。

神宮寺站直了身子,態度從容,姿勢還是那般優雅。

“讓我轉交信的那個人,我不認識。我只是在學校碰到他的。我所知道的也只有他是一個中年人的唯一事實。至於監控錄像為什麽會被刪除,很抱歉,我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神宮寺學姐,這算是在狡辯嗎?”日吉看了神宮寺一眼,淡淡道。

“日吉君,我只是在陳訴事實。”接著,神宮寺向眾人微微鞠了個躬,然後直起了身。“很抱歉,我幫不上忙,也無法找到證明自己言行的證據。 這些話,我只是傳達給你們,至於相信與否,這就不在我該探究的範圍內了。”

此時,她仍舊保持著,作為一個大小姐該有的氣度與優雅。

聽聞她所言,小島千枝擡著頭,將視線移向她。

“神宮寺學姐。說實話,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你,我很矛盾、很矛盾,但是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

如果那個人真是你,我不會留情。如果那個人不是你,請容我為今天這唐突的言行道歉。”說完,小島千枝深深地向著神宮寺鞠了躬,並久久沒有起身。

藍眸隱去了波瀾,恢覆了平靜,嘴角上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卻寫盡了悲涼。一滴淚,默然滴在腳邊的地面上,為了隱藏,只得將腰彎的更低。

“千枝,不要給她低頭。”向日拉起小島千枝,眸光覆雜。一旁的神宮寺看到,微微沈默,從貼身的衣兜掏出一個折疊整齊的方巾。

“小島同學……”神宮寺對著一旁怒視她的向日微微點了下頭後,又望向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用。”

對於自己面前那只折煞旁人的芊芊玉手,小島千枝沈默了一久,扯起一抹微笑,“謝謝……”

望著自己身側的她們,從一開始便陷入沈默的跡部,此刻,眸中已沒了先前的那抹異樣。他很冷靜,睿智的視線透徹明晰。

他望著那個一臉悲涼的少女,明白了她的想法。

“這件事的真相,本大爺會負責調查清楚。”挑著眸,望向神宮寺,“是你,本大爺絕不姑息。不是你,本大爺也絕不冤枉你!”

在冰帝,‘小島千枝’只需一個……就夠了。

那樣的事,他不會讓它再發生。所以,即便憤怒、即便不滿,即便望著她,心痛的難以忍耐。

此刻,也要理智對待。在一切沒有絕對查明之前,他再也不會輕易得出結論……這一切,為得只是,他不想再看到同那人流露著一樣神情的人。

那種悲傷地,讓他喘不過氣,明明想要制止,卻好似任何人、用盡任何詞匯,也無法讓露出那樣神情的人獲得一絲安慰與救贖……

對,就是這種神情,一直是這樣牽動著他的心,然而……

跡部的話語讓神宮寺笑得淡然,她沒有言語,只是禮貌地鞠躬,像是答謝。這讓一幹少年的眉不約而同地皺了皺。

這未免也太怪了,他們真的是將要訂婚的男女朋友嗎?如果是的話,為何客氣到比陌生人還要疏離。

氣氛就這樣有些尬尷地沈默著,直到神宮寺開口。“請問,你們還有什麽事嗎?”她指了指窗臺旁的畫架,“這幅畫我必須趕在明天完成。所以,如果沒什麽事的話……真的很抱歉。”

跡部微擡下頜,掃了小島千枝一眼。而後微點了下頭,“啊嗯~笨女人,還打算在這發呆嗎?該走了。”見她沒有應聲,跡部挑了下眉,“樺地!”

“WUSHI!”雄厚地聲音從門外傳來,這讓眾人一驚。

樺地是從什麽時候站在門外的?!他不是和長太郎在醫院陪忍足嗎!

樺地默默上前,什麽也沒說,只是動作嫻熟地將她從地上提起,不顧她的錯愕,在跡部滿意地註視下,將她馱在肩上從容離去。

在不容覺察的瞬息間,空蕩蕩的美術室又恢覆了清冷,神宮寺獨坐在畫架前,拿著畫筆,托著調色板,一筆筆為畫布上添上顏色。

在畫布上,先前用刮刀抹白的地方,多了一個碩大的雨點,若順著雨點下落的軌跡望去,它恰巧落在未被白色顏料遮住的蟬,它晶亮的眸中……

然而,此時的蟬,卻仍是除了無聲,便是無息。

“千枝,你要同我們一起去醫院看侑士嗎?”向日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

“對不起。麻煩你們給侑士說一聲,今天我就不去看他了。我……想去一個地方。”

“笨女人,你要去哪。本大爺陪你去!”

聽到跡部的話,小島千枝僵了下身子,“不用了。這個地方,我想一個人去。”或者可以這樣說,不論是哪裏,此刻她只想一個人待著就好。

“千枝,萬一在遇到上次的事該怎麽辦C~”之前一直沒有插上話的慈郎,拉了拉她的衣袖,眸光純澈。

“沒關系。我不會跑遠,也不會一個人跑到僻靜的地方去,所以……請讓我…獨自待一會兒…只一會就好。”

幾分哽咽的懇求,讓眾人沈默,而後跡部點著淚痣,應了下來。

“隨你便,笨女人。”說完,他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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