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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陛下,親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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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 趙琮自然又吃上了杭州口味的小餛飩。趙世碂總是動來動去無益於身子, 趙琮索性去側殿用膳,矮桌就擺在床前, 方便趙世碂。

趙世碂吃餛飩自然是吃不飽的, 他要吃面, 染陶站在桌邊給他拌面,還不忘道:“小郎君, 湯要記得喝。”

趙世碂瞄一眼, 湯盅格外秀氣,他問道:“錢淑妃送來的?”

“是呀, 淑妃娘子特地命人送來的, 喝了補氣血。”

趙琮點頭:“快些喝, 再晚些還要喝藥的。”

“不喝。”

趙琮“嗯”了聲,也不勸他。

趙世碂詫異擡頭看他,往常不願意喝,趙琮總要哄他喝的。

趙琮也看他:“看朕做甚?你不願意喝, 朕也沒法子的。”

“……陛下生氣了呀?”趙世碂小心翼翼問。

“不氣。”趙琮放下湯勺, 對染陶道, “去給你們十一郎君拿些醋來,倒上半碗到這湯裏頭,這樣湯才好喝,約莫那樣他就肯喝的。”

染陶拼命忍著才未笑出聲,她恰好拌好了面,福禮便道:“是, 婢子這就去拿。”她說罷轉身就走,趙世碂回神,叫她:“別走呀!”

染陶已經大步走出內室。

“哎——”趙世碂還在叫,卻聽到外面傳來染陶忍不住的笑聲,他的眉毛耷了耷。

“你也曉得丟人啊?”

“……”趙世碂訕訕道,“陛下這就知道了?”

“怕是明日整個開封府的人都知道,趙十一郎君要開醋坊了。”

“洇墨不會跟人說是我吩咐的。再說,我開個制醋的作坊又如何,別人又不知我是何意思。”

趙琮聽他說得理所應當,更是好笑:“你還真是這意思?還得意呢?”

趙世碂還要說話,趙琮將筷子遞給他:“快吃,吃完朕還有話與你說。至於作坊,隨你開,開多少個都無礙。”

“那我多開幾個制醋的作坊?”

“快吃!”

趙世碂低聲笑,埋頭就吃,趙琮一看,又趕緊道:“你慢些吃,吃快了噎著。”

“要聽你說話啊。”趙世碂邊吃面條,邊擡頭看他,真跟不谙世事的十六歲無辜少年似的。

趙琮自然也知道眼前之人壓根不是這副模樣,明顯便是要討他歡心。但這一點很戳他,他心中癢癢的,也暖暖的,笑著也吃了些小餛飩。吃了七分飽,趙世碂吃完一大碗面還沒飽,他又用湯泡飯吃,趙琮在一旁不時給他搛些菜。趙世碂吃著,擡頭便朝他一笑。

趙琮心中更暖。

等趙世碂吃完,用茶水漱口,再用帕子擦嘴,隨後便問:“要與我說什麽?”

“你令人將那學生的字作拿去看?”

趙世碂本就沒打算瞞他,見他知道了,點頭:“嗯,總要查清楚是誰。”

“只怕不好查,那位學生兩年前便能遇著孫博勳,可見此人很早之前便開始打算。”趙琮說罷,又自嘲,“想要朕死的人太多了。”

“陛下……”趙世碂握住他的手,還未說,外頭福祿高聲道:“陛下,有您的信,加急。”

“拿來。”

福祿進來將信給他,隨後便站在一側,趙琮拆了信,展開看,看到一半,他的眉頭便皺起。

“陛下?”趙世碂好奇。

趙琮看完之後,將信給趙世碂看,趙世碂看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卻暗含深意:“孫家真是一把好用的刀,哪裏都需要。”

趙琮也笑,他問福祿:“信上說是侍衛親自送來的?”

“正是。”

“可有說黃、範二人已到何處?”

“他說送信回來時,黃大人已清醒,當時已到宿州。”

趙琮沈默,將信放到桌上,輕聲道:“你先出去吧。”

“是。”福祿低頭退下。

信是黃疏寫來的,他這回倒也沒拿喬,範十悟帶人去後,他知道陛下的意思,也知已拒絕過一回,這回不能再拒絕。陛下特地派範十悟去請他回來,已是給他最大的面子。他倒也不拖延,將公事一一交予下屬,原還想等下任知州上任再走,可時間上實在有些久,便先與範十悟一同回京。

如趙世碂所說,廣南西路一帶,即便是官道也不太平。他們在路上也的確被人所害,且還不止一波,因有宮中派出的侍衛保護,遇到第一波打劫的山賊時,他們平安度過。再遇到第二波時,恰逢黃疏獨自與街邊茶寮中的老人說話,順利將他擄走。幸虧侍衛來得巧,否則黃疏真要被人擄去。

當時人已被抓走,侍衛追到一半才將黃疏追回。

黃疏不是年輕人,一驚一嚇,便暈了過去。

山賊溜得匆忙,落下一物。而那物,不偏不巧,也正是一把形似筆的尖刀。黃疏寫信時,尚不知洛陽發生的這些事,一一列在信中,告知趙琮。

趙琮凝眸:“按照信中所說,他被擄走的日子,恰好是朕從洛陽回來的日子。”

趙世碂腰微彎,依舊不能直起來,他手肘撐著桌面,點頭:“定是已知曉孫家用什麽物件害人,他想把這罪名一同安在孫家身上,好脫身,才用了這麽個法子。以此可見,鹽場一事,乃至陷害杜譽一事的背後之人,與陷害孫家的人,不是同一人。”

趙琮笑:“這人也算是聰明的,一有風吹草動,便知納為己用。只可惜,他跟旁人一樣也被騙了,這件事兒,原本就不是孫家幹的。他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人自詡聰明,遲早還會露餡。”

趙世碂不在意道:“此人所求的與刺客背後之人所求的不一樣,並無所懼。只是刺客背後之人,陛下以為是誰?”

“能是誰?惦記朕性命的人無非就那麽幾人,西夏、遼國,姜家、孫家都有可能。這件事不是孫家所為,但孫家難道就不想要朕的命?誰也不委屈。”趙琮說著又想到孫家做的那些事兒,趙從德與孫太後是那樣的關系,孫太後瘋狂想當女皇帝的那些年,趙從德就沒有其他想法?

只是趙從德是真蠢,若是趙從德這份真蠢是裝出來的,那他百分百的佩服。

他對於趙從德也是有懷疑的,但趙從德蠢成這樣,只有被人利用的份兒,充其量也就是個幫手,壓根不是主謀。反正過幾日,他便要將趙從德放出去了。山長水遠的地方,誰還能利用他這個一輩子都再也沒法回京的王府世子?

更何況趙從德已是必死之人。

魏郡王府,他往後也會當做普通宗室看待。

只是這些不能讓趙世碂知道,他從前就覺著奇怪,趙世碂對趙從德毫無父子情,現在才知原來沒有血緣關系。可這樣的事兒若是告訴趙世碂,趙世碂能不氣?好歹是名義上的父親,卻做出這樣丟臉的事來。

趙琮心中百般想法。

趙世碂卻伸手拉他,輕聲道:“陛下,我會幫你早些將人揪出來的。我就在這兒,誰也害不了你。”

趙琮自己也定會揪出這些人,他從不敢過分依靠他人。但是小十一這樣說,莫名令他很受用。他反手握住趙世碂的手,笑著點頭:“好,那你要快些好起來。”

染陶笑完進來,與茶喜帶小宮女收拾了桌椅,又有小太監進來為趙世碂擦身子,都忙完後,趙琮放下手中書,起身走到床前溫聲道:“你休息,朕回去。”

趙世碂拉住他的手,趴在床上,擡頭看他:“陛下陪我睡吧。”

“……你都這麽大了。”

“陛下,我這樣可憐,後背疼得常常睡不著,陛下陪陪我吧。明日休沐,陛下不上朝,陪陪我吧。”趙世碂拉著他的手,連說兩遍“陪陪他”。自洛陽兩人表白心意以來,趙琮是對他再無抵抗能力,他修煉得好,為人本就較為溫和,更別提此人是趙世碂。他瞧見趙世碂可憐的眼神,雖知道趙世碂也許是裝的,可傷痛是實打實的,他沒再猶豫,點頭:“朕陪你。”

趙世碂也沒想到真能將趙琮給留下,他高興地立即將趙琮的手拉到嘴邊親了一口,並笑起來。

趙琮原本還有些不大好意思,見他笑成那副傻樣,不由也跟著笑。

他放下書,輕聲道:“你趴著,朕去洗漱。”

“好。”趙世碂眼巴巴地看他走出內室。

沒等一會兒,染陶先進來,她手中還抱著一床被子。趙世碂立即道:“我與陛下蓋一床被。”

染陶笑著嗔道:“陛下怕涼,您這兒就一床被子,陛下會凍著的!蓋兩層才行!”

趙世碂這才又笑起來,染陶見他這樣也跟著笑,心中想到,陛下與小郎君二人也真是有趣極了,在外頭嚴格律己,誰見了都怕的。私下裏,真跟兩個孩童似的。

染陶陪他說笑片刻,洗漱好的趙琮走來,他散了一頭黑發,外頭披了件披風。染陶為他解了披風,他坐到床上,染陶又吹滅了幾根蠟燭,也不再多說,笑瞇瞇地抱著披風,轉身退下。

內室中即刻便安靜下來。

從前也曾同床共枕過,不同的是心境,相同的是小十一身上都帶傷。趙琮本還當真有些緊張,這會兒自己也笑起來,不等趙世碂問,他便回身朝趙世碂道:“上回與你同睡一張床,已是五年前的事兒,那時你身上也帶著傷,只是比這回輕多了。”

幔帳厚重,但床邊就有高高擺放的燭臺,幔帳內,他們能夠看到彼此的輪廓與眼眸。趙琮回身說話時,趙世碂就一直盯著他。

這樣的眼神令趙琮想到上輩子時,在動物世界裏看到的,孤狼的眼神。

他微微一楞,很快回神,這才是真正的小十一啊。

往日裏裝乖賣巧,都不過是哄他高興罷了。

不過無論是如何的小十一,他都是喜愛的。他伸手去找趙世碂的手,趙世碂先拉住他的手,並沈聲道:“陛下,你躺下來啊。”

趙琮順勢躺了下來,趙世碂身上帶傷,還伸手為他蓋好被子。

他平躺著,趙世碂依舊趴著,一時間,兩人都未說話。趙琮卻知道,趙世碂始終盯著他看,用那孤狼似的眼神。他索性側過臉,問趙世碂:“看什麽呢?”

趙世碂將雙手枕在下巴下,側臉看他,輕聲道:“看陛下好看。”

趙琮笑。

趙世碂又撒嬌道:“陛下,親一下我。”

“……”趙琮規矩重,自是不好意思。

趙世碂卻忽然輕聲一笑,在趙琮還未反應過來時,往他移來,低頭便吻住趙琮。

趙琮擺放在身前的雙手一頓,終究沒動,而是緩緩閉眼。

***

趙世碂初時只是輕柔觸碰他的嘴唇,上輩子時,他從未親吻過誰,此時也不過憑本能罷了。很快,他不滿於僅是觸探,他不知不覺便去舔舐趙琮的嘴唇。趙琮睜開眼睛,恰與他對視,他又用那樣的眼神直直看著趙琮,再不滿足於僅是舔舐,再憑本能,他撬開趙琮的嘴唇。

趙琮雖也未曾親吻過誰,但他曾經所處的那個世界,到處都有科普,親吻隨處可見,他知道的比趙世碌多多了。他也不想阻礙,畢竟,他也十分喜愛,他再度閉上眼。

趙世碌往他移來更多,半個身子都壓在趙琮身上。

趙琮抽出雙手,按住他的腰,支吾道:“你的傷——”

趙世碂已不管不顧,伸手壓住趙琮的肩膀,去捉趙琮的舌頭。

趙琮再也不能說話,他只能將手環上趙世碂的後背,心疼地緩慢撫摸傷口處。趙世碂卻越親越忘我,他也再不能滿足僅是親吻嘴,他去親趙琮的眉心,趙琮的鼻尖,趙琮的耳垂,趙琮的下巴,趙琮的脖頸。

趙琮的脖頸修長,趙世碌著迷似的親吻著。

不多時,兩人便一同氣喘籲籲起來。

都是男人,知道彼此的身子,趙琮喘著氣,伸手將趙世碂推開。

兩人都起了反應。

趙世碂如同一意孤行的狼,低頭還要去親趙琮,趙琮輕聲道:“你的傷!”

“陛下。”趙世碂的聲音有些可憐,如望著獵物卻被火堆震懾不能靠近的可憐的狼。他埋頭,將自己的腦袋埋進趙琮的肩窩內,輕聲再叫,“趙琮。”

“嗯……”趙琮顫抖著聲音應他。

趙世碂此刻的聲音,在黑暗中,魅惑得可怕。

可怕到趙琮覺得手在抖,嘴唇也在抖,渾身都在顫抖。他顫抖著手,輕輕地拍著趙世碌的後背。

趙世碂的面上已全是汗,他依然蹭著趙琮的臉,喃喃又叫他:“宗寶啊。”

“……”趙琮覺著自己的腦袋已是空空如也。

“只有我能這麽叫你啊陛下。”

“嗯。”他的聲音依然顫抖。

“只有我能這樣親你。”

“只有我能這樣抱你。”

“誰敢碰你,我就殺了她。”趙世碂碌狠聲道,“陛下不許再碰其他人,你碰誰,我就殺他。你也不許多看別人,你的眼中只能有我。你多看別人幾眼,我也殺他,無論男女。”趙世碂的聲音,陰森森的,又帶著幾絲撒嬌與委屈。本該涇渭分明的情緒,卻這樣融洽。

趙琮明知自己喜愛可以掌控的人和物,也隱隱知道他掌控不了趙世碂,以及他對趙世碂的感情。

可是他還是好喜歡他。

喜歡到,他願意把一切都給他,包括自己。

他輕聲道:“只看你,只抱你,也只親你。”

“趙琮——”趙世碂再度暗含撒嬌地叫他,轉身又去親他的脖子,還想挑開他的衣襟。趙琮制止住他的手:“你的傷。”

“我難受。”

趙琮顫抖著手,順著他的腰往下滑去,輕聲道:“我來。”

趙世碂卻攫住他的手,轉而看向他,眼睛格外亮,並對他說:“是我來。”

“……”

趙琮這輩子身子不好,清心寡欲,一番下來,他已疲憊地連睜眼都難。

趙世碂終於不再壓住他,而是趴在他的身側,戀戀地看著他,輕聲道:“等我身子好起來。”

他以為趙琮會不好意思,卻不料趙琮輕微一笑:“好,等你好起來。”

都是男人,誰不願擁心愛之人入懷?有何好裝?

趙琮終究沈沈睡去,趙世碂依舊用寒夜孤狼似的眼神盯著他,幾乎盯了一整夜。

自從洛陽回來,孫太後便再也未從床榻下來過。

孫筱毓侍疾一陣,趙宗寧依照當初的保證與趙琮的親口之言,將她嫁給趙廷。近來端午將近,今日恰好是她要回家等待發嫁的日子。

趙琮處死孫家父子,男子也都流放,收回孫家宅子,孫家的女眷們如今住在另一處的三進宅子裏,那還是從前孫太後的嫁妝。

孫筱毓要回的便是這個家。

她走前,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孫太後,到底也是不舍的,這個姑母對她其實不錯。她在榻前規矩磕了三個頭,出去找王姑姑,想叫王姑姑多照顧她。

王姑姑此時正在聽壁角。

自當年趙琮親政後,他們殿中的宮女皆換了一批,都是錢月默重新安排進來的。王姑姑自認是個女官,更厭惡這些人是趙琮的妃子派來的,輕易不與她們來往。從前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有時還要互相用言語攻擊一番。

這些日子以來,她在宮中什麽也不知道,世子也沒有個信傳進來,她也不知她那可憐的女兒到底如何。她不免也有些焦躁,焦躁著恰逢又遇到幾個宮女說人閑話。

她鄙夷地撇了撇嘴,轉身要走,卻忽然聽到一人提到“太後”。這也屬正常,這些人守在寶慈殿,沒有出路,不知背地裏罵了孫太後多少回呢。她恨孫太後,從不阻止,恨不得她們多罵一些,她聽著也痛快。

她露出冷笑,索性多聽一會兒,就當解解煩悶。

“孫太後也是可憐,父兄都要死了,她也不能再看一眼。”

“她是活該!”

另一宮女輕聲笑:“可不是活該,你們可不知道,她到底做了甚個事兒。”

“她如今還能做甚事?不就是常與淑妃娘子打擂臺?”

王姑姑心中也有疑惑,還有什麽事要引得她這樣說?

那位宮女不慌不忙道:“我可不敢說,這是要掉腦袋的事兒。”

“好姐姐你說說吧,就咱們聽著。”

其他幾位小宮女磨了半天,她才懶懶開口:“你們也知道的,尚衣局的郭姑姑,與我是同鄉。她是常給太後娘娘制衣賞穿的,她出宮前,可給我說了件事兒。”

“好姐姐,你別磨咱們了,快說呀!”

宮女聲音放小,說了好一會兒,最後才道:“這事兒可不能說出去啊。”

小宮女們嚇得紛紛說不出話來,哪裏還敢說出去呢。

王姑姑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們是如何知道的?知道太後與人有私情並私會?她們可知道那人是世子?她們若是知道,該如何是好?寶慈殿岌岌可危,孫太後若是這一回捱不過,一死了之,她可怎麽辦呀!

她發著抖,繼續聽。

宮女見震懾住了小宮女,更是得意:“我可將此事稟告給淑妃娘子,她也誇我呢。”

“姐姐眼瞅著便要當女官啦!”

“淑妃娘子說啦,要曝出此事兒呢!”

幾個宮女驚嘆:“這,這如何曝出?這丟的可是皇家面子。”

宮女不屑:“一直瞞著,將此人放在宮中,才是好?”

“也是,只可惜了咱們小宮女,可要想辦法找好去路才是。”

“要說如何曝出,待到端午那日……”宮女輕聲將話都說了,小宮女們瞠目結舌,連嘴也不敢張。可這位宮女是淑妃親自派來寶慈殿的,算是淑妃娘子的心腹。淑妃娘子又是寵妃,管理後宮,是在陛下那兒都能說得上話的,這番話很能令人相信!

王姑姑不比幾位小宮女強,她的身子發軟,貼在墻上,差點兒滑到地上。

其實這些宮女說的話,有些過於輕浮,本不能輕易取信於人。偏偏王姑姑心中有鬼,又是這樣一個不知前路的時刻,她被嚇得當真信了。正如小宮女們所說,那位大宮女的確是錢淑妃的親信,錢淑妃又是趙琮絕對的寵妃。

這種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早些做好防備才是!

宮女們說完,便一一離開,王姑姑抖了好一會兒,才扶著墻站起身,緩慢往外走去。

她不知,方才說得最起勁的那位大宮女,從她身後的墻後轉出來,對著她的背影冷冷一笑,擡腳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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