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嫣然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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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如正獨自坐在梳妝臺前精心的修飾著自己。
她有著一副俊俏的如筍肉凝脂般瓜子臉，眉彎嫩柳眼波橫秀，鼻似玉蔥兩腮緋潤，唇如激丹榴齒純皓，這般動人模樣，不施脂粉也同樣自然清新脫俗，略施粉黛之後又是天生麗質的美人坯子。翠鬢籠松，素頸之下墜著一枚通透無暇的翡翠，一件尺寸合體的上等廣緞做的袖衣罩在身上，微聳高處，自有蜻蜓欲立嬈媚風韻。
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繹如對自己的模樣是滿意的，也是十分自信的，這是老天給一個女人最初的資本。這樣的資本，有的人為之驕傲了一輩子，有的人為之遺憾抱怨了大半生。
芙蓉從“清威行”出來之後，急忙回來找繹如匯報與純如商談的結果。
“純如是如何個表現？”繹如還是坐在鏡前，不緊不慢的問道。
“表面上看不出來有什麽異樣。”芙蓉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近前來幫繹如梳理頭發。
“呵呵，沒有什麽異樣就是最大的‘異樣’，這說明洋商們他們的行李就是在她的手上。”繹如淡淡地說道。
“夫人，此話怎講？”繹如不解地問。
“正常來講，此時她應該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準備去應付明日洋商上門討債才對，而你口中說她無任何異樣，也就是說她心中有了策略，才會如此冷靜對待。”
“夫人，我看見楚秋也是先我一步去見了純如。”
“嗯，他比我們著急也就對了，他和洋人一樣，都是怕他們的合同外洩出去，怎能不著急呢？”繹如冷笑著說。
“我感覺縱使是行李在純如手裏，她好像也是沒有打開看過的樣子，她為什麽不打開看呢？”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打開不打開都是一個道理，她需要的那份合同如果在行李裏，洋商自己就亂了陣腳，自然明日不敢再去索要那銀兩了，只是她沒有想到裏面還有另外一份合同罷了。如果沒有那另外一份，我們也是不能主動找上她的門去不打自招的，你去了，她心裏更有底了。再有，她也是有討好那些洋商的意思在裏頭，因為她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得公行裏人人皆知，她“清威行”先是違反了行規，到那時，罰款不說，她也會非常的被動，有可能還要被踢出公行去，所以她不想得罪洋商。”
“夫人，我很是好奇，假設行李裏沒有純如需要的那份合同，她現在應是如何應付呢？”
“其實我們的計劃幾乎是天衣無縫，如果比利他們不將合同私匿下來，如果不將它放入行李之中，這件事情對她來說，任憑她如何神通廣大，也是幾乎無解。”繹如很是自信的說。
“夫人，我怎麽感覺純如從一開始就好像是懷疑到我們的頭上來了呢？”芙蓉繼續問道。她確實是有滿腹的疑問。
“這個就是一個人的天賦了。再說，我們做什麽事情終歸是無法抹掉全部痕跡的，一定是會給她留下這樣或那樣的蛛絲馬跡。如果我們不為所動，其實她也是什麽辦法也沒有的，所以她讓我父親來演了一出苦肉計，實際上就是敲山震虎的意思。”
“聽夫人說來，真是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你們真是同胞姐妹，都是如此聰明智慧，真是讓人佩服艷羨不已，如果夫人和姐姐要是聯起手來，我想，在廣州將沒有任何對手，真可能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來。”
“呵呵，還是那句話，說有能量誰使，日後競爭起來，就當作我們之間從來就不認識吧。我不能辜負老爺對我的信任和囑托，我一定要將我們‘榮盛行’樹立在公行裏絲綢的領袖位置上，等日後我到了地府見到了他，也好對他有個交待。”說話間，繹如的臉上現出了悲壯的顏色出來。
“夫人，如果‘清威行’返還了行李，我們將如何處置？”
“無論藥水也好，煙土也罷，其實楚秋和高尚與洋商簽了那樣一份合同，我們是求之不得的，只是我們在比利等人面前不能表現出來罷了。”
“夫人，這其中有什麽蹊蹺嗎？難道洋人拋開我們，把藥水直接賣給他們，還合了我們的意了？”芙蓉莫名其妙地問。
“藥水倒是其次的，主要是這裏面的煙土說起來罪過就大了，一旦衙門知曉了，足以將楚秋和高尚二人流放到蠻荒之地孤獨終老去了，他們這半輩子的福祿也就算是享受到頭了。”
“那我們又會如何做呢？”
“剛才我也是想了，你再和我姐姐純如說一聲，讓她把那行李讓楚秋拿回去吧，就當我們什麽事也不知道。但一定要和這些洋人說明白了以下幾點，這行李是我們給找回來的，等他們將行李從楚秋手裏拿了回來，讓他們把與‘清威行’的那份漢字版本的合同交給我們，他們與高尚‘德慶行’簽訂的合同也要暫時放在我們這裏保管，這是不容商量的前提條件。還有，一定告誡他們切不可把我們的真實身份暴露給‘德慶行’裏的人，否則他們別想再來廣州做生意。”
“夫人這招欲擒故縱，想來真是絕妙。”
“不要急著捧殺與我，呵呵，楚秋看見了你，這件事情就算已經是打草驚蛇，有可能他們從此會偃旗息鼓一陣子，日後行起事情來也會小心得多，我們想在短時間內抓住他們什麽把柄也是很困難的。”
“對了，如果純如真就是沒有那行李在她手中，我們又該如何去做？”芙蓉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
“呵呵，就當這一切都白說。”
芙蓉將事情說完，也是先退了出去。
繹如站起身來，緩步踱到了窗前，往外望去，時值秋冬之交，正是讓人不知冷暖的季節，只有那盛開的紫荊花，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的嬌艷芬芳，忽而有風拂過，搖曳之中飄過一陣馨香，沁人心脾。
她就在那裏靜靜地看著，一動不動。
繹如為什麽這般忌恨楚秋？
那個自己曾經滿懷蜜意口裏喚著的，那個曾滿口答應保護自己一輩子的“秋哥哥”，可在自己出走之後，他卻是一個對自己不聞不問的薄情之人。他曾毫不留情一口拒絕了自己的愛慕之情，口口聲聲言說他對純如一往情深，可他到頭來，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娶了‘東興行’謝家的醜傻女兒，這種厚顏虛偽的模樣，想來都是讓人惡心。
楚秋利用純如對他的百般信任，偷拿純如獻給和珅之畫，害得純如差一點千裏奔波前功盡棄。被抓到之後，又對純如懺悔萬千。可這件事情剛剛過去沒有幾個月，他又冒名寫信誣陷與純如，害得純如被眾人圍逼，壓抑氣憤之際而致早產。這樣想來，楚秋早已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之人，變成了一個背信棄義的無恥小人！
純如受楚秋兩番欺負加害，卻還是一副既往不咎的樣子，真是大度容人，還是私情難斷？或許純如她自己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吧。純如是純如，我是我，既然楚秋你對我不仁不義，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正在繹如浮想聯翩的時候，芙蓉領著嫣然走了進來。
嫣然見了繹如，很是興奮地說道：“夫人，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好消息？你告訴芙蓉也就是了。再看你慌裏慌張的樣子，很容易被人發現手腳，不是告訴你不要輕易來這裏嗎？”
嫣然聽出了繹如的不高興和責備之意，心裏很是失落，小聲小氣地說道：“夫人，我記住了，只是這次事情緊急，一時間忘記了，下次我註意。”
“什麽好消息？說來聽聽。”繹如換了稍微平和一些的語氣說道。
芙蓉揣測繹如說這話也有挑自己毛病的道理在裏邊，怪她冒冒失失地就將嫣然領了進來，她也就接過話頭說道：“夫人，是這樣，嫣然說她終於探得了消息，高尚和楚秋今晚就要與京城來的幾個人交易一筆煙土買賣，她想告訴夫人我們要早做些準備，好讓官府來一個人贓俱獲。”
“哦。”繹如應了一聲，但並沒有表態。
“夫人，難道你派我接近高尚，不就是等待這一天呢嗎？”嫣然很是不理解的問。
“說的有道理，可是我並沒有讓你去當中間人，讓他和粵海關的滿大人打得火熱，你聽明白了麽？”繹如很是厭惡的口氣說。
“是啊，嫣然，我記得夫人當初和你交待，讓你去探摸高尚的情況，你讓他染上煙癮也就算了，可真是沒有讓你攛掇滿大人與高尚交好之事，你這到底是怎麽想的？”芙蓉也是很嚴厲地質問嫣然，因為她知道嫣然做的不好，這裏面也牽扯到她沒安排吩咐好的責任。
“這個，這個……”嫣然被問得無力辯駁的樣子，悻悻然地低垂下了頭。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嫣然，你知道高尚他們具體交易的地點和時間嗎？”繹如問。
“他們定在今天晚上戌時在城西關的三裏鋪交易。”嫣然有氣無力的答道。
“嗯，我知道了。嫣然，你也不要怪我和芙蓉這樣無情說你，你也知道，讓你私下與高尚接觸，也無非就是掌握他的一些行蹤，你切不可弄巧成拙，失了根本。還有，你那煙癮已染上有幾年的光景了，能戒就戒了吧，讓滿大人發現了就不好了。”繹如語重心長地對嫣然說。
“是，夫人，我知道了。”嫣然說著，訕訕地轉身出去了。
“夫人，我們要和官府說這件事情嗎？”芙蓉問。
“不，我自己去看看。”
“啊？夫人，為什麽？”
“剛才我還和你說他們要消停一陣子，這突然就來了消息，我感覺有些蹊蹺。我想他們這也是剛剛要所作為，，動靜不會做得過大，就是現在衙門的人去了，怕也抓不到他們多大的把柄，反倒是會打草驚蛇，讓他們成了驚弓之鳥。我也要看看楚秋數煙土上賺來的大把銀子時是個怎樣的嘴臉。”
“那我和夫人一起去，您自己一個人去太孤單了。”
“沒事，你放心，我喬裝打扮一番，不會被人發現的，兩人倒是容易引起別人註意。那行李之事，純如回信了嗎？”
“回了，她說行李確實是被她的人撿到了，原封未動地要送到我們這來。我按照夫人的吩咐，我告訴她說，聽說洋人也請托‘東興行’謝家的人了，那還是讓謝家的人拿回去吧，她聽後，也很是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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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著一副俊俏的如筍肉凝脂般瓜子臉，眉彎嫩柳眼波橫秀，鼻似玉蔥兩腮緋潤，唇如激丹榴齒純皓，這般動人模樣，不施脂粉也同樣自然清新脫俗，略施粉黛之後又是天生麗質的美人坯子。翠鬢籠松，素頸之下墜著一枚通透無暇的翡翠，一件尺寸合體的上等廣緞做的袖衣罩在身上，微聳高處，自有蜻蜓欲立嬈媚風韻。
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繹如對自己的模樣是滿意的，也是十分自信的，這是老天給一個女人最初的資本。這樣的資本，有的人為之驕傲了一輩子，有的人為之遺憾抱怨了大半生。
芙蓉從“清威行”出來之後，急忙回來找繹如匯報與純如商談的結果。
“純如是如何個表現？”繹如還是坐在鏡前，不緊不慢的問道。
“表面上看不出來有什麽異樣。”芙蓉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近前來幫繹如梳理頭發。
“呵呵，沒有什麽異樣就是最大的‘異樣’，這說明洋商們他們的行李就是在她的手上。”繹如淡淡地說道。
“夫人，此話怎講？”繹如不解地問。
“正常來講，此時她應該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準備去應付明日洋商上門討債才對，而你口中說她無任何異樣，也就是說她心中有了策略，才會如此冷靜對待。”
“夫人，我看見楚秋也是先我一步去見了純如。”
“嗯，他比我們著急也就對了，他和洋人一樣，都是怕他們的合同外洩出去，怎能不著急呢？”繹如冷笑著說。
“我感覺縱使是行李在純如手裏，她好像也是沒有打開看過的樣子，她為什麽不打開看呢？”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打開不打開都是一個道理，她需要的那份合同如果在行李裏，洋商自己就亂了陣腳，自然明日不敢再去索要那銀兩了，只是她沒有想到裏面還有另外一份合同罷了。如果沒有那另外一份，我們也是不能主動找上她的門去不打自招的，你去了，她心裏更有底了。再有，她也是有討好那些洋商的意思在裏頭，因為她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得公行裏人人皆知，她“清威行”先是違反了行規，到那時，罰款不說，她也會非常的被動，有可能還要被踢出公行去，所以她不想得罪洋商。”
“夫人，我很是好奇，假設行李裏沒有純如需要的那份合同，她現在應是如何應付呢？”
“其實我們的計劃幾乎是天衣無縫，如果比利他們不將合同私匿下來，如果不將它放入行李之中，這件事情對她來說，任憑她如何神通廣大，也是幾乎無解。”繹如很是自信的說。
“夫人，我怎麽感覺純如從一開始就好像是懷疑到我們的頭上來了呢？”芙蓉繼續問道。她確實是有滿腹的疑問。
“這個就是一個人的天賦了。再說，我們做什麽事情終歸是無法抹掉全部痕跡的，一定是會給她留下這樣或那樣的蛛絲馬跡。如果我們不為所動，其實她也是什麽辦法也沒有的，所以她讓我父親來演了一出苦肉計，實際上就是敲山震虎的意思。”
“聽夫人說來，真是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你們真是同胞姐妹，都是如此聰明智慧，真是讓人佩服艷羨不已，如果夫人和姐姐要是聯起手來，我想，在廣州將沒有任何對手，真可能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來。”
“呵呵，還是那句話，說有能量誰使，日後競爭起來，就當作我們之間從來就不認識吧。我不能辜負老爺對我的信任和囑托，我一定要將我們‘榮盛行’樹立在公行裏絲綢的領袖位置上，等日後我到了地府見到了他，也好對他有個交待。”說話間，繹如的臉上現出了悲壯的顏色出來。
“夫人，如果‘清威行’返還了行李，我們將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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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其中有什麽蹊蹺嗎？難道洋人拋開我們，把藥水直接賣給他們，還合了我們的意了？”芙蓉莫名其妙地問。
“藥水倒是其次的，主要是這裏面的煙土說起來罪過就大了，一旦衙門知曉了，足以將楚秋和高尚二人流放到蠻荒之地孤獨終老去了，他們這半輩子的福祿也就算是享受到頭了。”
“那我們又會如何做呢？”
“剛才我也是想了，你再和我姐姐純如說一聲，讓她把那行李讓楚秋拿回去吧，就當我們什麽事也不知道。但一定要和這些洋人說明白了以下幾點，這行李是我們給找回來的，等他們將行李從楚秋手裏拿了回來，讓他們把與‘清威行’的那份漢字版本的合同交給我們，他們與高尚‘德慶行’簽訂的合同也要暫時放在我們這裏保管，這是不容商量的前提條件。還有，一定告誡他們切不可把我們的真實身份暴露給‘德慶行’裏的人，否則他們別想再來廣州做生意。”
“夫人這招欲擒故縱，想來真是絕妙。”
“不要急著捧殺與我，呵呵，楚秋看見了你，這件事情就算已經是打草驚蛇，有可能他們從此會偃旗息鼓一陣子，日後行起事情來也會小心得多，我們想在短時間內抓住他們什麽把柄也是很困難的。”
“對了，如果純如真就是沒有那行李在她手中，我們又該如何去做？”芙蓉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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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那裏靜靜地看著，一動不動。
繹如為什麽這般忌恨楚秋？
那個自己曾經滿懷蜜意口裏喚著的，那個曾滿口答應保護自己一輩子的“秋哥哥”，可在自己出走之後，他卻是一個對自己不聞不問的薄情之人。他曾毫不留情一口拒絕了自己的愛慕之情，口口聲聲言說他對純如一往情深，可他到頭來，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娶了‘東興行’謝家的醜傻女兒，這種厚顏虛偽的模樣，想來都是讓人惡心。
楚秋利用純如對他的百般信任，偷拿純如獻給和珅之畫，害得純如差一點千裏奔波前功盡棄。被抓到之後，又對純如懺悔萬千。可這件事情剛剛過去沒有幾個月，他又冒名寫信誣陷與純如，害得純如被眾人圍逼，壓抑氣憤之際而致早產。這樣想來，楚秋早已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之人，變成了一個背信棄義的無恥小人！
純如受楚秋兩番欺負加害，卻還是一副既往不咎的樣子，真是大度容人，還是私情難斷？或許純如她自己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吧。純如是純如，我是我，既然楚秋你對我不仁不義，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正在繹如浮想聯翩的時候，芙蓉領著嫣然走了進來。
嫣然見了繹如，很是興奮地說道：“夫人，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好消息？你告訴芙蓉也就是了。再看你慌裏慌張的樣子，很容易被人發現手腳，不是告訴你不要輕易來這裏嗎？”
嫣然聽出了繹如的不高興和責備之意，心裏很是失落，小聲小氣地說道：“夫人，我記住了，只是這次事情緊急，一時間忘記了，下次我註意。”
“什麽好消息？說來聽聽。”繹如換了稍微平和一些的語氣說道。
芙蓉揣測繹如說這話也有挑自己毛病的道理在裏邊，怪她冒冒失失地就將嫣然領了進來，她也就接過話頭說道：“夫人，是這樣，嫣然說她終於探得了消息，高尚和楚秋今晚就要與京城來的幾個人交易一筆煙土買賣，她想告訴夫人我們要早做些準備，好讓官府來一個人贓俱獲。”
“哦。”繹如應了一聲，但並沒有表態。
“夫人，難道你派我接近高尚，不就是等待這一天呢嗎？”嫣然很是不理解的問。
“說的有道理，可是我並沒有讓你去當中間人，讓他和粵海關的滿大人打得火熱，你聽明白了麽？”繹如很是厭惡的口氣說。
“是啊，嫣然，我記得夫人當初和你交待，讓你去探摸高尚的情況，你讓他染上煙癮也就算了，可真是沒有讓你攛掇滿大人與高尚交好之事，你這到底是怎麽想的？”芙蓉也是很嚴厲地質問嫣然，因為她知道嫣然做的不好，這裏面也牽扯到她沒安排吩咐好的責任。
“這個，這個……”嫣然被問得無力辯駁的樣子，悻悻然地低垂下了頭。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嫣然，你知道高尚他們具體交易的地點和時間嗎？”繹如問。
“他們定在今天晚上戌時在城西關的三裏鋪交易。”嫣然有氣無力的答道。
“嗯，我知道了。嫣然，你也不要怪我和芙蓉這樣無情說你，你也知道，讓你私下與高尚接觸，也無非就是掌握他的一些行蹤，你切不可弄巧成拙，失了根本。還有，你那煙癮已染上有幾年的光景了，能戒就戒了吧，讓滿大人發現了就不好了。”繹如語重心長地對嫣然說。
“是，夫人，我知道了。”嫣然說著，訕訕地轉身出去了。
“夫人，我們要和官府說這件事情嗎？”芙蓉問。
“不，我自己去看看。”
“啊？夫人，為什麽？”
“剛才我還和你說他們要消停一陣子，這突然就來了消息，我感覺有些蹊蹺。我想他們這也是剛剛要所作為，，動靜不會做得過大，就是現在衙門的人去了，怕也抓不到他們多大的把柄，反倒是會打草驚蛇，讓他們成了驚弓之鳥。我也要看看楚秋數煙土上賺來的大把銀子時是個怎樣的嘴臉。”
“那我和夫人一起去，您自己一個人去太孤單了。”
“沒事，你放心，我喬裝打扮一番，不會被人發現的，兩人倒是容易引起別人註意。那行李之事，純如回信了嗎？”
“回了，她說行李確實是被她的人撿到了，原封未動地要送到我們這來。我按照夫人的吩咐，我告訴她說，聽說洋人也請托‘東興行’謝家的人了，那還是讓謝家的人拿回去吧，她聽後，也很是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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