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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佳的利器!

所以,未將楚慕青引入自己設的局前,不如先將季舒墨娶進門。

一是現在就放他回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留他在身邊,可以暗中好好地折磨一番。二能麻痹楚慕青讓她以為自己仍沈浸美色而掉以輕心,三能順著季舒墨這條線掌握楚慕青栽贓的證據,必要時將他們倆人贓俱獲,自食其果!

心中開始布局的蕭晚,不斷地為自己鼓勁著:微笑!蕭晚,你要微笑!絕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你心中的恨意!

蕭晚快步朝著喜轎走去,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急不可待地樣子讓眾人一陣起哄。她擡起紅色的長靴,輕輕踢了踢轎門,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轎中的動靜。

清風輕輕吹起珠簾,一只如同白玉般修長柔美的手指緩緩而優雅地伸出。手指輕輕掀起珠簾,半露出一張如詩如畫的側臉,蕭晚的心克制不住地一跳,在對上那雙清冷淡泊的眸子時,心中的那根弦怦然崩斷,發出了低啞的顫音。

她以為自己在看到季舒墨時,能瀟灑一笑,結果她低估了自己三年的感情。光是望著季舒墨緩緩掀開轎簾,她的心就撲通撲通亂跳著,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下去。

因為愛,所以恨,所以不甘,所以不舍……所以,格外的痛苦……

這一世,她必須要斬斷這絲不該有的感情!要好好地守護蕭家!

大紅喜袍輕舞飛揚,蕭晚身姿俊挺,沒有往日奢靡的紈絝氣質,反而有股難以訴說的堅韌。這樣正裝貌美的蕭晚,讓緩緩撩起轎簾的季舒墨一怔,有絲奇怪的恍惚。

“舒墨。”蕭晚溫柔一笑,眸光柔情似水。她輕輕地伸出自己瑩潤的手指,牽起了季舒墨白皙修長的右手,在他小小的抵觸下 ,與他十指相扣地將他從喜轎中緩緩牽了出來。

十七歲的季舒墨是京城最美的一朵嬌花,三歲成詩,五歲作詞,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乃是京城有名的第一公子,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最佳正君。

這等才貌雙全的男子最終卻被一個紈絝女娶回了家,讓不少女子心中哀嘆:若是自己有蕭晚一半的厚臉皮,說不準能將季大才子娶回家了呢!

蕭晚追了季舒墨整整三年,連蕭晚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一個喜好調戲美男,愛逛小倌樓的紈絝女卻在遇到季舒墨後,一見傾心,竟當眾發誓非季舒墨不娶,還努力刻苦地追了整整三年,甚至略用了一些手段,讓季舒墨被迫嫁給了自己!

在眾人都認為蕭晚配不上季舒墨時,她故意轟轟烈烈地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甚至暗暗發誓,一生一世只對季舒墨好!

那時的自己異常天真地以為,自己的誠心終有一天會打動季舒墨。

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在腦海中翻滾著,蕭晚壓抑住自己心中的苦悶,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自己不掐斷季舒墨右手的沖動。

被她小心牽著的少年穿著一襲大紅衣袍,原本清雅精致的容貌,在盛裝打扮下,有著一絲別樣的嫵媚。在走出轎門的那一霎那,幾乎驚艷了在場的眾人。

他眼瞼微擡,目光不期然地對上了人群裏那抹青色人影,見她緊緊凝視著自己,有些抵觸地想抽出與蕭晚十指相握的手。

他這樣的小舉動自然落進了時刻關註他的蕭晚眼中。前世,蕭晚以為季舒墨臉皮薄、害羞,如今瞧著,恐怕是不願意她多碰吧。

而以前,只要季舒墨不願,她絕不會強求,可現在……

呵!你不是喜歡楚慕青麽,你不是為了她不惜嫁給我利用我嗎!如今矯情個屁!

“舒墨,你這一路過來,身子有些虛。不如我背著你跨火盆吧……”柔情似水的目光凝視著季舒墨,在他還沒開口拒絕時,蕭晚已經一把將他抱在懷裏,深切演繹出一位疼愛夫郎的好妻主,惹來四周一片起哄和叫好。

蕭晚的親熱讓季舒墨的身子一瞬間僵硬了起來,蕭晚感受到他在她懷裏的輕顫和隱隱的抗拒,甚至於目光驚慌又小心翼翼地望向了人群裏一臉陰霾的楚慕青,她的心情忽然舒暢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抱著季舒墨小心翼翼地跨過火盆,卻沒有立刻放下他,而是抱著他向著大堂直接走去。季舒墨蹙了蹙眉,想掙脫蕭晚的懷抱,卻又礙著圍觀的人群,只能小聲得對蕭晚說:“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和楚慕青眉來眼去?真當我蕭晚是眼瞎不成!

蕭晚心中冷哼了一聲,抱著季舒墨的身子惡趣味地抖了抖。季舒墨差點從蕭晚身上摔下,心中一慌,條件反射地勾住了蕭晚的脖頸。

一瞬間兩人貼得十分近,幾乎眼對眼,鼻尖對著鼻尖,就連嘴唇都無限暧昧地挨近著,仿佛季舒墨正主動親吻著蕭晚。

季舒墨身上有股淡淡熟悉的書香味,是蕭晚曾經魂牽夢縈、愛之不惜的味道。這樣的熟悉,讓她忍不住想起了往日重重,一股窒息到心酸的感覺慢慢在心中發酵著。

她多麽能希望自己能寵著他,愛著他,護著他一生一世。而她確實將他含在嘴裏怕化掉,捧在手中怕摔掉,恨不得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予他。她更是為了他,從一個花花小姐變成了一個癡情種。

想到自己的百般情意,最終只是季舒墨和楚慕青聯手設計蕭家的一場局,她的心如針紮般地劇痛的,心中充斥著不甘和憤怒,恨不得現在就劈死這兩個賤人。

沒想到對他百依百順的蕭晚竟然拒絕了自己的請求,季舒墨一時間錯愕地蕭晚的懷裏,竟沒發覺兩人暧昧無限的動作。畢竟蕭晚從不會勉強自己,無論他想要什麽,他提出什麽,哪怕是再珍貴的東西,若他想要,蕭晚都會滿足自己。

可現在,他只是讓她放他下來,她竟不願?!

互相擁抱的兩人心思各異,爭分奪秒地算計和試探著對方,可這樣暧昧無比的動作讓遠遠觀望的楚慕青打翻了醋壇子。她神色陰霾,眉頭緊蹙,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時,一道不和諧又熟悉的尖銳嗓音遠遠傳來:“你們這是什麽意思?竟放了一個這麽大又這麽旺的火盆堵在門口,萬一我家公子燒著了怎麽辦!快把你們小姐喊過來!”

看守的門衛望了一眼門口的兩名少年,那戲謔輕蔑的眼神讓說話的少年立刻炸毛,嘴裏更是喋喋不休罵個不停。

這麽刁蠻的小廝讓門衛心中更加不屑,為了完成自家小姐吩咐下來的任務,她仰著頭,冷哼道:“愛進不進。今日是小姐娶正夫之日,才懶得理你們呢!”說著,手一揚,在火盆上又添了一些木柴,一瞬間,原本就燒得旺盛的火苗騰地燃起了熊熊烈焰。

“娶正夫?!”粉衣少年臉色又青又白,好半響才怒罵道,“你們,簡直欺人太甚!公子,我們走!蕭晚不過是個游手好閑的二世主,憑什麽讓公子從小門嫁入,還讓門衛隨意欺辱!還讓公子做小,我呸呸呸!”

“昭兒!”紅衣少年急急地呵斥了一聲,面色不愉地說,“你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

他話音未落,已掀起長長拖地的紅袍,準備一咬牙從火盆上跨過,卻聽到一道清冷熟悉的嗓音在他三尺遠的地方響起:“把火盆扯了。”

紅衣少年僵硬地擡起腦袋,在對上蕭晚淡淡的目光時,黑曜石般清澈漂亮的鳳眸迸發出一種炙熱的情愫,倒映著滿滿的都是蕭晚的身影。

可當他看見蕭晚親熱地抱著季舒墨,而季舒墨又親昵地勾著蕭晚的脖頸時,整個人宛如被潑了一身的冷水,清澈的水眸瞬間灰暗了下來。

他有些低落地輕咬著唇瓣,又擡頭小心地看了蕭晚一眼。

這樣哀然的神情讓蕭晚的心揪了起來,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她竟不自覺地松開了抱著季舒墨的雙手,雙腳條件反射地朝著那抹憂郁的紅色走去。

☆、謝初辰的逼婚

? 門口的少年穿著一襲大紅的喜袍,眉目如畫,唇紅齒白,及腰的烏玉長發由一根紅色絲帶高高束紮。幾縷額前的墨玉青絲迎著清風緩緩飄起,撫過他泛著紅霞的臉龐,如水般輕靈的雙眸,以及那雙誘人輕吻的水潤紅唇。

蕭晚恍惚地望著他,似乎努力將他和一年後的身影緩緩重疊著。但差別實在是太大了,剛嫁入蕭府的謝初辰,一襲嫣紅長袍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尤其是那一頭漂亮及腰的長發。當橙色的陽光暖暖地灑下,烏亮如墨緞的青絲隨風飄揚,襯得那張精致如玉的小臉美而不妖,艷而不俗,讓人看了不由為之怦然心動。

而她記憶裏的謝初辰,一直是病怏怏的。幹枯的短發,蒼白如紙的容貌,枯槁瘦弱的身形,以及一汪如死水深潭的憂郁黑眸。

天哪,她這一年來究竟做了什麽!這麽好的少年,竟被她糟蹋成了這麽一副鬼樣子!

這樣想著,蕭晚狠狠地瞪了一眼後門的門衛,那千刀萬剮的眼神嚇得門衛驚慌得撤走了火盆。

她心中默默腹誹:明明是大小姐你讓我好好羞辱刁難他的啊……還說最好能把他氣走就好了……現在怎麽怪我呢……

就在門衛撤走火盆的瞬間,一抹紅色飛速一躍,宛如一只翩然飛舞的紅蝶輕盈躍過了烈焰的火山。

寬大的紅色衣袖在烈火中飄揚,那絕美的姿態深深地印刻在了蕭晚的腦海裏,就如撲火的飛蛾,明知有危險,卻甘之若飴。

忽然,及地的紅袍燃起了點點火星子,謝初辰更是跌倒在了地上,蕭晚嚇了一跳。她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去,一腳踩滅了紅袍上燃起的小小火焰,上上下下擔心地看著謝初辰。

見他同樣一臉驚慌無措,蕭晚深吸了口氣,舒緩著幾乎窒息的呼吸,生氣地怒瞪著他:“我都讓人撤走了火盆,你為何還要跳!還好只是燒起了一點,若是火勢變大……”

蕭晚聲音一啞,忽然驚慌地後退了好幾步。

她記起來了!

前天,她正興高采烈地準備著大婚事宜,謝初辰卻戴著蕭家的玉佩找上了她。

蕭家有枚祖傳的玉佩,是蕭家嫡長女娶正夫所用。若沒有這塊玉佩,蕭家則不會承認這門婚事。

蕭家的玉佩一旦送出去,必是許諾了正夫之位。若要收回,必須要對方心甘情願的還回來。這是第一任蕭家家主定下的規矩,防止蕭家之女做出三心二意、背信棄義之舉。

蕭晚忘了自己在何時掉了這塊玉佩,眼見這塊玉佩怎麽也找不到,她偷偷摸摸打造了一塊相同的,想瞞過老太公和母親的眼。

但就在這時,謝初辰卻出現了!在她娶季舒墨前,他忽然拿著蕭家的玉佩聲稱要嫁給自己。

在娶季舒墨之前,迎娶其他人,蕭晚是堅決不答應的。謝初辰便讓了一步,願意與季舒墨同一天嫁給蕭晚。並表示在嫁給蕭晚後,他可以不告訴任何人,也會將玉佩原璧歸還,只是希望自己能以蕭晚夫郎的身份陪在蕭晚的身邊,希望能和蕭晚成為一對真正的夫妻。

若是蕭晚不同意,他便上告到陳老太公,請他為自己做主。蕭家玉佩象征正夫之位,若是被陳老太公得知,蕭晚就無法迎娶季舒墨,反而要迎娶謝初辰為正夫,她怎麽忍心讓自己心上人受這種委屈呢!

蕭晚最怕的就是陳老太公,面對季舒墨的威脅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她堅定得認為,謝初辰是為了錢財為了名利,處心積慮想要成為蕭家的正夫,所以對他不屑和鄙視,更吩咐了蕭府的下人肆意羞辱和刁難他!

同時,她提出了三個過分的要求:第一,不得告訴任何人,他有蕭家的祖傳玉佩,不得威脅到季舒墨正夫的地位。第二,她與季舒墨大婚之日,他不能驚動任何人。想要嫁入蕭家大門,就必須自己想辦法從小門進入。第三,嫁進蕭家後,必須聽從她的安排,不得有任何異議。

這樣的不平等條約,謝初辰答應了,並且在蕭晚大婚之日,認真地梳妝打扮了一番,穿著大婚的喜袍乘坐著自己準備的小轎,只帶著自己的貼身小廝,只身嫁入了蕭府。

在跨過火盆時,那一身長袍忽然被烈火點著,兇猛的火勢宛如一條毒蛇燃起了他漂亮的烏發。

蕭晚在路過時,望見了後門的火勢,嫌棄地怒罵了一聲:“醜人多做怪!”隨後,她無視被火點著的謝初辰,牽著季舒墨的手去前廳拜堂了。

謝初辰被傷得重傷,一頭漂亮烏發全部變焦,右腿也因燒傷落了一些殘疾。此等大事,自然驚動了蕭玉容和陳太公,謝初辰有蕭家玉佩的事也沒能瞞下,導致蕭晚遭到了長輩們的一陣怒罵。蕭玉容更是覺得蕭家愧對謝初辰,認了謝初辰為蕭晚的正夫。

從此,蕭晚對謝初辰心生怨懟,覺得他是個超有心計的男子。她更是從不碰他,只獨寵著她心中的正夫——季舒墨。

今生,蕭晚在踢轎門上的猶豫,導致自己撞見了謝初辰跳火盆的場景,避免了一場災難的發生。而同時,她氣急敗壞焦急的聲音將今日來參加婚宴的客人們全部引到了偏門。眾人望著蕭晚緊張的神情和同樣一身大紅喜袍的謝初辰,小聲地議論著。

被丟棄在一旁的季舒墨,臉一陣青白暗沈。剛剛,在被蕭晚丟下的那刻,他差點沒站穩摔在了地上。他蹙眉凝視著蕭晚緊張的神情,心中不安了起來,總覺得有什麽已經悄然改變了……

“對、對不起。”面對蕭晚驚慌的怒斥,謝初辰低著腦袋,水潤的唇瓣緊緊咬著,漂亮的手指不停地蹂躪著衣袍。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何其討厭自己,根本不想娶他。

現在,他已經打破了他們之間的約定,驚動了這麽多人,她會不會一怒之下將自己趕走?

越想,謝初辰心裏越是忐忑,剛才跨火盆的勇氣全部煙消雲散。他淚眼朦朧地緩緩擡頭,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對不起,驚動了那麽多人……”

蕭晚撲火的動作雖是快,但謝初辰的紅袍仍是被火燒焦了大半,露出了一雙白皙如玉的雙腿。蕭晚怕他和前世一樣,燒傷了身子,連忙道:“昭兒,送你家公子回去。”

被點到名字的少年微微一楞,還沒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壞女人怎麽知道自己名字時,謝初辰已經擡起頭來。

他眼光倔強,眸中隱隱有淚花在閃動,一直細若蚊蠅的聲音一瞬間響亮了起來,固執地打斷蕭晚未完的話語:“我已經跨過火盆了……已經是你的夫郎了……我,不會回去!蕭晚,你答應要娶我的!”

少年大聲地辯白,驚得在場的人竊竊私語,,蕭晚也因謝初辰固執的逼婚輕蹙起眉頭,心中隱隱鈍痛著。

眼前的少年是她人生中最後的一抹溫暖,即使閉上眼,她仍是記得,在蕭家落難的時候,在她被押赴刑場時,這位被她拋棄嫌棄的夫郎不顧自己虛弱的身子,在眾人面前啞著嗓音喊著:“妻主……”

在她身首異處、渾身臟亂惡臭時,他更是不顧恐慌,抱著她的身子悲戚絕望得痛哭著。

然而前世,她為了不讓人知道謝初辰成為他的正夫,在外一直宣稱季舒墨才是她的正夫。蕭府除了蕭玉容和幾位蕭家長老外,並沒有人知道謝初辰才是蕭晚的正夫,以為他只是蕭晚隨意納的夫郎。

她厭他入骨,逼他如瘟疫,一直將病重的他關在一個冷清荒蕪的小院子裏。

唯一的幾次見面,她都是狠狠得嘲笑他,笑他不懂禮節,笑他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笑他做事笨拙像個呆木頭,笑他樣貌醜陋,性格刁蠻。

她惡言惡語地警告他,他能嫁給她,不過是因為他運氣好,撿到了蕭家的玉佩。若是沒有那枚玉佩,他在她眼裏一文不值!

光是想象自己曾經惡毒的話語,蕭晚已有些呼吸不順。

她欠謝初辰實在太多,怎麽能讓他繼續跳進蕭家這個火坑呢!

“這不是謝家的小公子嗎?”

人群裏,有人認出了謝初辰的身份。謝家曾是京城首富,但落到謝初辰這一輩份,只有他一位嫡系血脈。曾經有人戲言,只要迎娶了謝初辰,就相當於擁有了一半國庫的嫁妝。

以至於謝初辰十二歲起,前來求親的人幾乎踏破了謝府大門。只是,這位尊貴的小公子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從小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是京城裏遠近聞名刁蠻任性,驕傲蠻橫的主。

三年前,謝初辰十四歲的時候,母親在跑商時,遇到事故意外去世,只剩下孤兒寡夫兩人。謝家庶系面對這龐大的財產,一陣你爭我奪,導致第一首富的謝家四分五裂,如今淪為了普通的商家。

沒有母親守護的謝初辰變得一無是處,從一個巨大的香饃饃變成了人人嫌棄的刁蠻少年,據說這些年來向謝初辰提親的,都是一些貪戀謝初辰美貌的老女人。

京城裏,有小道消息說,謝初辰的姨母似乎還從中挑選了一位喪偶的中年女子,想讓謝初辰嫁過去做填房,還收了不少的嫁妝。又有消息稱,謝初辰被許給了一位達官貴人為妾。

雖然蕭晚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但她蕭家嫡女的身份卻是實打實的。謝初辰竟然在蕭晚大婚之日穿著一身喜服從小門走進,而且還揚言自己是蕭晚的夫郎,難道已經被蕭晚看上,準備納為了側室?

雖說謝初辰的外貌不錯,但名聲實在太差,蕭晚也太饑不擇食,竟納了謝初辰這麽刁蠻的夫郎。

而且還選在今日,這不是在打季舒墨的臉麽?

還是說,是謝初辰自作主張,故意在蕭晚娶正夫之日前來搗亂?故意向蕭晚逼婚?

眾人心中的八卦之魂瞬間沸騰,目光不停游離在蕭晚、季舒墨和謝初辰的身上。還沒娶進門,正夫和側夫就要幹上了!簡直是年度大戲啊!

☆、我喜歡你

? 未來的走勢已和前世天差地別,蕭晚心中一緊,雙眉蹙了幾分,默默擋在露著白花花大腿的謝初辰身前,隔絕了眾人或如狼似虎或看好戲的目光。

她下意識保護的動作在眾人眼裏卻變成了不同的意思。大部分人認為蕭晚是覺得丟臉才攔在了謝初辰的身前,謝初辰更是認為蕭晚攔著自己是不讓自己進蕭家,目光委屈地盯著蕭晚的後背。

“晚兒,這是怎麽回事?”一道嚴肅的質問,讓蕭晚身子一僵,只見一名中年女子和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緩緩走來。

中年女子緊蹙眉頭,環顧四周後,將目光對上了蕭晚護著的謝初辰身上。正是蕭晚的母親蕭玉容。而那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便是曾執掌蕭家數十年、雷厲風行的陳老太公。

蕭玉容和父親陳老太公在前廳等著,誰知蕭晚和季舒墨遲遲不來。後來,他們才聽到下人說,有位小公子穿著喜服在小門鬧騰,蕭晚正在處理這件事。

蕭玉容嚴厲的目光惡狠狠得掃向了蕭晚,顯然認為這是蕭晚年輕時欠下的風流債。

終於見到了自己的母親,蕭晚心裏突突突得亂跳,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淚水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著轉,若非圍觀人群太多,蕭晚真想撲進蕭玉容懷裏好好地大哭一場。

“母親……”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輕喊了一聲。那怯怯的舉動像極了做完虧心事認錯的模樣。

蕭玉容的正夫在生下蕭晚後一年,就因體弱多病,撒手人寰了。蕭玉容從小就寵這個女兒,尤其是小時候,女兒軟萌萌的可愛極了。可長大後,她的女兒叛逆了起來,時不時得要跟她頂撞幾句。

在公事上雷厲風行的蕭尚書,偏偏對自己寶貝女兒素手無策,以至於蕭晚長大後成為了一個游手好閑的二世祖,最愛做的事就是和母親頂撞。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女兒娶夫了,還娶到了京城第一才子,蕭玉容臉上爭光,心情倍兒爽!可誰知,大婚之日竟出了這樣的岔子!這讓她怎麽向季家交代!

剛要怒斥的蕭玉容在看見蕭晚怯怯的樣子和軟軟的一聲母親,怒氣忽然被一盤涼水澆滅。她瞥了一眼謝初辰,思索著該怎麽處理這位逼婚的小公子。

她剛要下逐客令時,陳太公卻幽幽開口:“這位公子,隨我去換身衣服吧。”

這時,謝初辰才恍惚地意識到自己衣冠不整,立刻漲紅了臉,有些心虛地瞥了一眼蕭晚。見她眉頭緊蹙,心立刻咯噔了一下。

“祖父!”

一雙漆黑的目光犀利地看著蕭晚,隨後又落到了猶豫不動的謝初辰身上,陳太公撫摸著從地上撿到的玉佩,沈聲開口:“晚兒,你確定要讓這位公子衣衫襤褸地回去?他的腳腕有些燒傷,回去恐怕不便……”

謝初辰看似被蕭家挽留養傷,可這麽一鬧,已經被貼上了蕭晚夫郎的標簽。

蕭晚想要阻止,可謝初辰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立刻裝成重傷的樣子,一瘸一拐,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可不能讓其他人搶了先機……

拜堂時,蕭晚一直心不在焉著。她心憂著謝初辰的傷勢,又擔心陳太公會不會刁難他。待到雲嫣告訴她,陳太公給謝初辰安排了一個院落,還請了大夫來看,她心中的大石才落了地,小聲地詢問了下詳細的情況,生怕委屈了謝初辰。

雲嫣談到謝初辰時,一向清冷的容顏詭異地抽了抽,蕭晚的心不禁一跳:難不成雲嫣已經對謝初辰……?

經歷了前世的變故,對於每件事,蕭晚總是小心翼翼又敏感著。若她知道雲嫣去探消息時,自爆是蕭晚的丫鬟,結果被一個刁蠻的小廝用鞋子砸出了門,不知會不會笑出聲來。

謝初辰的小插曲並沒有持續很久,眾人很快將目光挪向了蕭晚和季舒墨這兩位新婚夫婦的身上。拜堂後,季舒墨被小侍扶進了新房,蕭晚則在眾人的起哄下,不停地敬著酒。隨後,在眾人促狹的目光下,以一種迫不及待地姿態被護送進了洞房。

蕭晚推門而入時,季舒墨正緊張地將紙包中的白粉塞進了袖中,裝作一臉淡然地坐在桌邊,手卻下意識得相握著。尤其是蕭晚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時,他更是心虛地垂下了腦袋。

“舒墨……”蕭晚輕喃著,眼中流光四溢,仿佛有萬般情愫蘊含在其中。

“今天,我很高興。”

高興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為自己的過錯贖罪。

“能娶你,真是我三生有幸。”

昔日的溫情卻換來蕭家滿門抄斬,呵呵……

女子的身體貼得他極近,幽幽熟悉的清香以及若有似無的酒氣,讓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起來。

“舒墨,今日……你真美……” 蕭晚輕喃著,濕熱的氣息漸漸撲向季舒墨那張精致漂亮的臉上,手指輕輕接著他身上的衣袍,眼底的欲望更是一觸即發。

不過,是個蛇蠍美人!

見蕭晚一把將自己往床上抱去,季舒墨心輕輕地咯噔了一下,連忙端起桌上的一個杯子,遞給了蕭晚:“我們還沒有喝交杯酒……”

“都依舒墨的。”蕭晚接過季舒墨遞來的杯子,並沒有去喝,而是在季舒墨緊張的目光下,忽然朝他越靠越近。寬大的衣袍在桌上拂過,蕭晚迅速調換了下兩個酒杯,將那杯原本季舒墨遞來的,又遞還給了他。

於是,一杯交杯酒後,某男“噗通”一聲,醉倒在了地上。

見季舒墨被自己下的迷藥迷暈了過去,蕭晚不禁冷笑一聲。

前世,季舒墨嫁給蕭晚後,總是這不舒服,那不舒服。那時,她疼惜他緊,他只要一不舒服,就絕不會碰他。現在看來,分明是抵觸她的親熱。

而每晚,她總是睡如死豬,一覺到天亮,恐怕也是季舒墨動的手腳。

這樣想著,蕭晚拽起季舒墨的身子扔到了床上,有些嫌棄地擦了擦手。

若非看你還有些價值,這麽不幹凈的身子,我還不屑去碰呢!

夜裏的蕭府已無白日的喧囂,安靜得只餘蟲鳴輕輕的嘶鳴聲。蕭晚推開房門的時候,只見一抹月白色一瘸一拐地藏進了墻角。

今晚是蕭晚和季舒墨的洞房花燭夜,對謝初辰來說,也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因為蕭晚答應過他的,只要他今日能進蕭家的大門,她便承認他是她的夫郎。

於是,他將自己沐浴得香噴噴的,滿懷期待地等在房裏。他等啊等,最終還是耐不住寂寞,偷偷摸摸地溜了出來,決定偷偷看一眼蕭晚,以飽相思之苦。

躲在墻角的謝初辰,聽見關門的聲音,以為蕭晚又返回了房間,於是挪動著步子從墻角走出。誰知,一擡頭,就是蕭晚那張印刻在他心底的容顏。

偷窺的謝初辰,一陣心虛,驚慌地後退了一步。誰知匆忙間,他踩在了裙袍上,原本就燒傷的腳一絆,竟以餓狼撲羊的姿勢地撲進了蕭晚的懷裏。

第一次能這麽近和自己的心上人接觸,謝初辰的心裏像是揣著一只狂跳的小鹿,腿一軟,更是倒在了蕭晚的懷裏,心不知飄到哪去了。

親密的距離,使蕭晚能清晰得看到少年漂亮無暇的俏顏。長長濃密的睫毛輕輕抖動,他一臉傻笑地望著自己,剪水雙瞳中伯光閃閃,顧盼間只見風情流轉,是一種動人心弦的引誘,讓她的心湖不禁起了一陣溫柔的漣漪。

“妻……蕭……,我、我不是有意的。”不經意間,與蕭晚的目光相對著,謝初辰的臉上浮現了兩抹淡淡誘人的紅暈。他不敢再貪戀著難得的懷抱,趕忙地站直身子,臉紅到了耳根,手無措地背在身後。

他頓時懊惱起自己的笨拙失禮,心亂如麻,生怕蕭晚認為自己是個投懷送抱的輕浮男子。

而他更是糾結了起來,自己究竟改親昵得稱呼蕭晚妻主呢,還是生疏的蕭小姐呢?他心裏自然偏向妻主這個稱呼,可……蕭晚似乎不願他這麽稱呼她……

“傷勢嚴重嗎?”蕭晚關心地問。

“不礙事,大夫說塗兩天藥就好了。”謝初辰拘謹地說完,小心地看了蕭晚一眼,見她並沒有動怒,心裏悄悄松了一口氣。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不值得。”

不值得,怎麽會不值得呢?受了小小的傷,能換來蕭晚的關心,謝初辰的心簡直高興地飛躍了起來。

他覺得這是一種很大的進步,要知道前幾天他們見面時,蕭晚還對他冷嘲熱諷,一臉憤怒呢。

蕭晚執起一壺酒,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小口小口地喝著。謝初辰乖乖地坐在了她的身旁,關心地說:“喝酒傷身,還是少喝點吧。”

“陪我喝一杯,可好?”

蕭晚想一醉解千愁,誰知隨口一問,卻讓某想入非非的少年,腦補成了交杯酒。

內心被一股突如其來的甜蜜與興奮占據得滿滿的,謝初辰小小地和蕭晚碰一下杯子,在對上蕭晚視線的瞬間,心忽然間撲通撲通亂跳起來,臉也跟著燙起來。於是,他粉紅著面頰,小口小口抿著這杯所謂的交杯酒。

他心裏竊喜地想:火盆也跨了,交杯酒也喝了,只剩下拜堂和洞房了。

謝初辰心思單純,並不知道洞房具體是什麽,只以為一男一女同睡在一張床上,便是洞房。於是,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他賊兮兮地想著怎麽把蕭晚灌醉後,拐回床上完成洞房之禮,坐實蕭晚夫郎這一事實。

但謝初辰完全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他一個沒喝過酒的少年,只喝了一杯,就覺得喉嚨一陣燒痛,小臉立刻垮了下來。

但一想到自己必須灌醉蕭晚,來場生米煮成熟飯,他立刻又壯起膽子,興奮地給蕭晚倒著酒。於是幾杯下去,蕭晚還在為怎麽化解前世的悲劇而愁著,謝初辰已經醉了。

這位酒品極差的少年,開始在自己心愛的妻主面前,發起了酒瘋。

“蕭晚,我喜歡你!”謝初辰大喊一聲,那雙水汪汪的眼神迷蒙了起來,在月光下亮晶晶地閃爍著別樣的光彩,好看極了。

沈醉在前世中的蕭晚一怔,心頭不覺一蕩。?

☆、酒醉的謝初辰

? 喜歡……

前世,蕭晚只當他是偷玉賊,嘲笑他口中喜歡這兩個字的廉價,可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經歷了那麽多事情後,她有些相信,謝初辰恐怕是真心喜歡自己的。

可她不明白,像她這樣游手好閑的敗家女,為何會被他這樣喜歡著?又或者,謝初辰真的是單純地喜歡著自己嗎?

“我們以前可見過?”蕭晚問出了重生後最大的不解。

“當然有啊!”打了一個酒嗝的謝初辰,不滿地雙手插腰,一臉悍夫地說,“我們見過好幾次呢!三年前就見過!你,你……”

一聽到謝初辰提起三年前,蕭晚立刻心虛了起來。三年前的自己可是個喜歡調戲京城美男的大混混啊!難不成她在三年前就霸上了謝初辰?難道謝初辰真是她的風流債?

但不可能啊,三年前的自己對這位遠近聞名、刁蠻任性的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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