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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夜,兵器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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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很暖心,在這裏鞠躬謝謝你們!!!(づ ̄3 ̄)づ╭?~

從窄窄的長廊走過去,一棟小樓孑然而立,檐牙高啄,樓面雕花,待得近了些只覺一股檀香撲鼻而來。蘇欲晚和懸河公走到此處,輕輕的推開門,點燃了屋內的燈火,蘇欲晚放眼望去,不由得輕輕的“啊”的一聲怪叫,笑道:“沒想到相爺藏了這麽多的寶貝!”

只見屋內燈火通明,墻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蘇欲晚一一看過去,只見這些兵器大都來歷不凡,有戰國時候的名劍“天琊”,傳說出劍之時彩虹傾瀉,有出鞘必見人血的“飲紅”,還有不知道用什麽材質做的利扇,揮舞的時候像是有刀在風中刮過……她一邊走一邊讚嘆,歡歡喜喜的拿起來又戀戀不舍的放下,恨不得每一樣兵器都藏在袖中。

懸河公微笑道:“九小姐可莫若此貪心。”

“知道了、知道了!”蘇欲晚活波的拿起一把彎刀,隨手向旁邊的鐵架砍去,那乃生鐵,這一刀下去竟連生鐵都有了一條細細的痕跡,讚嘆道:“好刀!”

懸河公見她出手姿勢和平時的人不一樣,問道:“九小姐起手式怎麽這般怪異?”

蘇欲晚笑道:“那當然了,若是平常起手式,那怎麽能出人意料,如何能頃刻之間取人首級?”

懸河公道:“如此的話我倒有一把適合九小姐的刀。”說著往前走了幾步,推開暗門,只見小小的暗間裏只懸掛著兩把刀,左邊那一把較短,刀長一尺二,向外曲凸,刀背隨刃而曲;右邊那把較長,刀刃泛著淡淡的金色,兩側有兩條血槽和波形指甲印花紋,刃異常犀利。

蘇欲晚一見到那兩把刀,眼睛一亮,脫口道:“那是鳴鴻刃刀!”相傳鳴鴻刀是上古軒轅黃帝金劍出爐之時,原料尚有剩餘,還是流質的鑄造原料自發流向爐底,冷卻後自成刀形,而這把刀自發的刀意太強,有著“宣兵奪主”之意,常常被人奉為妖刀,後來流落到苗族,被打造成苗刀的樣式,才有了刃上的血槽和花紋。

懸河公見她眼光如此毒辣,不由得點點頭:“右邊那的確是鳴鴻刀,左邊那個是苗刀之祖,就看九小姐喜歡哪一把了。”

按著蘇欲晚的性子,自然是喜歡第一眼看上的那把‘鳴鴻刀’了,伸出手去摘下來,小心翼翼的把刀拔出刀鞘,只見一道金光從裏面緩緩的流淌出來,奪人眼目,頓覺一股殺意從中炸裂,蘇欲晚手裏一頓,猛地將刀送回刀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強的刀意!”她轉而看向懸河公,道:“相爺竟然連這種刀都藏著有,果然北國才是天下最富饒之地。”

懸河公將旁邊的那邊“苗刀之祖”摘下來,一面道:“這些大多都是妖刀,平時我不願意示人,若非九小姐來此,我還真想把他們帶著入土,不要再出去禍害世人了。如今九小姐得了這把刀,可千萬要好好護著它……若有朝一日,情勢所逼,就算是毀了它,也千萬不要讓它落在歹人手中。”

蘇欲晚正色道:“定然!”

懸河公將刀一送,輕喝了一聲:“看刀!”只見刀鋒一起,蘇欲晚急忙揮刀阻攔,剎那間兩人就纏鬥在了一起,懸河公知道她不能用氣,自己也沒有動內力,只是單純的變換招式,兩人鬥來鬥去,拆了不下百招,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最後兩人手中的刀相撞,同時退後了一步,穩住了身形,相視一笑。

蘇欲晚笑道:“相爺刀法真好。”

懸河公也微笑道:“還是九小姐高明一些。”

“相爺就不要謙虛了。”蘇欲晚擺擺手:“我算是知道為什麽相爺布衣出身,平步青雲,最後和身來高貴的琉瑾公主平分天下了。這麽久以來我見相爺冷靜沈穩,心思縝密,今日又有幸見著相爺的高明刀法,實在是自愧不如。”說著嘆了口氣:“還好當時我來的是相國府不是公主府,不然我在南國肯定得受不少的氣。”

“裕琉瑾的確有些咄咄逼人。”

“她也就算了,那邊還有個蘇留鋒,我這個大哥可是嚴厲得很…….唉別提了,我從小就被他管著,可怕他了……”

“九小姐準備什麽時候回蘇家?”

“蘇家?”蘇欲晚似笑非笑:“早晚得回的,說不定是在相爺領兵南下的時候,那時候我大哥肯定會幫裕琉瑾,□□乏術,我再回蘇家也不遲。”

兩人談著從屋子裏面走出來,只見天色已晚,長廊裏面已經亮起了燈,自從蘇欲晚來相國府之後,府內各個地方都加了燈籠,將每個角落都照的透亮,只因上次葉檀說九爺眼神不好,特地囑咐下人多亮些燈,以防蘇欲晚認不清路,蘇欲晚看著亮堂堂的路,自然是高興得很。

既然夜已經深了,蘇欲晚也就辭別懸河公準備回去,臨走時對著懸河公拱手道:“多謝今天相爺賜刀,這麽久以來相爺的照顧小九定不敢忘。”

懸河公聽她語氣中竟然有些辭別的意味,問道:“九小姐這是何意?”

蘇欲晚輕嘆道:“我想相爺也知道,若真要領兵南下,那一戰打得並不會輕松……但如今白發鬼在城中,整個戲樓又是南國的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是無奈之舉。只怕發兵之後,是輸是贏都不知曉,你我性命如何也實在不知,若僥幸存活,再見到相爺,就以此刀為信物罷,希望相爺還能收留我。”

懸河公心裏也是一陣茫然,擡頭看著天空,只見天色湛藍,月亮朦朧,明天應該是個有太陽的天氣,長嘆道:“就算贏了,我也命不久矣了,還請九小姐一定要奪回蘇家,這樣你也能有個安身之所,以後也不會受人威脅,處處奔波了。”

蘇欲晚擡眉看他,只見他眸中懇切,心想這個人是真的對他好,是真的將他當做晚輩和朋友來對待,可惜她姓了蘇,這天下也姓蘇。

回到小屋,葉檀照常在門口等她,蘇欲晚隨手將刀遞到他手中,漫不經心道:“名刀‘鳴鴻’,可要好好的用,別傷著自己了。”

葉檀低頭拔刀,金光流轉,他沈默了一陣,將刀收回刀鞘,問道:“相爺送的?”

蘇欲晚點頭道:“你要問我為何不受他的東西?葉檀,你聽我說,他送我東西我若收了,那我就欠他一個人情。我來北國這麽久,處處都是算計,無時不刻不想著把這北國給拆掉,他時時照顧我,我還他一座機關城,這也就夠了…….人情這東西,還是莫要欠得好,這刀始終是他的刀,拿在手中就和他有了牽連,而數日之後,我會和相爺毫無瓜葛。還是你拿著好,若日後他死了,你也留個念想。”

葉檀輕撫刀身,忽然就想起自己才見懸河公那一日,他也提著這樣一把鋒利的刀,那時候他曾想要一直奉他為主,保護他,沒想到這麽快就改了主意,認了新主,想來世間人情涼薄,也不過如此了,不由得心生悵然。

蘇欲晚瞅了瞅他,笑道:“你也莫太過傷感,相爺實在不適合做君王,若他再年輕幾十年,我心甘情願的去幫他。可善意國是有皇室遺子的,我們蘇家奉的是善姓的君王,從不敢辜負。”

葉檀猶豫了一下,問道:“那個人,賢明嗎?”

“他很懂事。”

“他還是個孩子?”

“恩,但比我那個時候懂事。”

葉檀看了看手裏的刀,忽然走到院中,抽出自己背上的青刃刀,沿著墻角挖開一個洞來,把鳴鴻刀埋在了樹下,然後將土填平,擦幹凈青刃刀上面的汙漬,收刀回來,淡淡道:“既然我答應了隨蘇家,那這把刀就不要再和我牽扯上關系了,若日後有緣能在回來,再見上一見吧。”

蘇欲晚見他灑脫了不少,心裏更是喜歡,把袖中藏著的那把匕首拿給他,道:“那你可得把我的匕首收著了,到時候你去戲樓,多一把刀也多一分勝算……你可千萬要小心,唐玦那個人武功很高。”

葉檀雙手接刀,點了點頭,卻見蘇欲晚並不往房間裏面走,而是要外出的樣子,問道:“這麽晚了,九爺還要去哪裏?”

“我要去一趟水冶堂,我看看那便的印做好了沒有,對了。”蘇欲晚扭頭囑咐道:“你可在這兒給我守好了,相爺今晚應該沒事了。祁苓倒是有可能來找我,我猜他知道了相爺要拔戲樓一事,今天肯定會去找浣姑娘,讓浣姑娘趕緊逃命,從戲樓回來估計就得揭穿我了……他城府極深,防不勝防,千萬小心。”

“九爺不如今晚別去?”

“來不及了。”蘇欲晚搖搖頭:“白發鬼過陣子還會去一趟,大哥那邊也有些等不及了,我得快一點。”

她一提起大哥,神色就有些茫然,真真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現在還好嗎。蘇欲晚擡頭看著天空,她記得那日就是自己隨著風箏而來,又隨著風箏去見大哥,他說“小九,今後少來見我,我相信你自有決斷”,從此她就沒有再見過他,雖然大哥對她嚴厲了些,可始終一顆心都在牽掛著,他也在想她嗎?

他此時時刻會在想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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