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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永樂大鐘千古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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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眼裏,她夏詩清是冰山女總裁,高高在上,如神女般只可遠觀,不可接近。

但她畢竟只是一個剛過完二十三歲生日沒多久的女孩子。

她也有嬌憨的一面,童真的一面,可愛的一面。

正常少女有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欲她哪樣都不缺。

只是這些,從不會在外人面前展示。

但在陸晨面前,她完全卸下了偽裝。

甚至連她自己都未能察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來了你不知道。

走了可能也不會察覺。

但還在時,便是世間再無一物可比擬的美好。

……

兩人吃完飯,喝完了兩瓶紅酒,已經是晚上八點半。

陸晨開始洗碗。

夏詩清要幫忙,又被他趕了出去。

這家夥的理由無比充分。

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這些瑣事,還是我來的好。

俺要跟夏總裁你證明,包養我是個性價比超高的買賣啊。

夏總裁翻了翻白眼,說是是是,你陸小爺最賢惠得了吧,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話多,事兒媽!

陸晨氣得,狠狠刮了一下她的櫻桃小鼻。

夏總裁疼得,差點就哭了,比著眸子瞪著陸晨。

“難道你還想讓刮一下?老婆,沒想到你還好這口啊?”

陸晨聳聳肩道。

夏詩清果斷撤離。

……

陸晨收拾完畢,兩人便手拉這手在花園中散步,翠花跟黑炭倆小家夥跟著兩人屁股後面,搖頭晃腦的,也不知道都在高興什麽。

兩人逛了一陣,便席地坐在草地上,看著月亮。

“陸晨,你真的願意娶我麽?”

夏詩問。

女人吶。

陸晨心想。

她是缺乏安全感麽?

“當然。”

陸晨點點頭。

“老婆,咱講道理嘛,你當什麽娘們兒都跟你一樣眼瞎,瞧得上我這個破落戶啊。我經常跟你吹噓,什麽我帥得驚動黨--中--央--和聯--合--國,也就是吹吹而已,還能是真的不成?你願意嫁給我,才是我陸晨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夏詩清白了他一眼:

“那要是有別的女孩子也喜歡你,比我漂亮,比我優秀,比我脾氣好的女孩子要跟你好,你會怎麽辦?”

“當然是——”

陸晨正色道:“毫不猶豫的拒絕她,我早說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若違此誓,我陸晨五雷轟頂——”

夏詩清連忙用兩根纖細手指將他的嘴巴按著:

“別發這種毒誓,舉頭三尺有神明吶,我信你的。”

“我……我就是有些害怕。”

她咬著嘴唇。

“害怕什麽?”

陸晨疑惑。

夏詩清嘆了口氣:

“我媽媽還在的時候,就跟我說過,有的男人,落魄的時候你不抓住,那這輩子也就錯過了,但錯過了也別遺憾,因為這種男人滿肚子的星辰大海,你在他眼裏呀或許僅僅就是一只蝴蝶,蝴蝶再怎麽漂亮,也飛不過滄海。我媽媽跟我說,挑男人,別挑你駕馭不了的,要不受傷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陸晨正色道:

“詩清,我媽媽跟我說的是——要愛著,就像從來沒有傷害過。”

“我是怎麽長大的,你也知道。自我爺爺死後,我就沒有一個真正的親人,那些所謂的叔叔伯伯嬸嬸,除了拿白眼擠兌我,便是唆使我那些個堂哥堂姐們欺負我。”

陸晨微瞇著眼,語氣很平緩:

“我小時候很自閉,也沒有什麽人願意跟我說話,好在爺爺死的時候,留了一條狗給我,那條狗叫白狼,是條很聰明的狗,我跟它玩的很好。”

“但我那幾個堂哥堂姐我見不得我好,趁我不備,拿著把剪刀把白狼剪成了幾截,腸子心肝脾臟什麽的,都從肚子裏流了出來。他們把白狼的屍體塞進了我的被子裏。你能想象那天晚上我睡覺時,掀開被子後,是什麽感覺麽?”

夏詩清臉色煞白,張大嘴巴。

她緊緊抱住陸晨。

看著這個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

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她是知道陸晨小時候過的很苦。

但沒想到,會是這麽的苦。

“那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哭泣。”

陸晨咬著牙,

“我把白狼埋了,然後買了幾大包耗子藥,想放在那幾個堂哥堂姐的午飯裏。”

“後來呢?”

夏詩清連忙問。

“我終止了這個計劃。”

陸晨說,“因為我知道,哪怕我能毒死我那幾個堂哥和堂姐,我自己也活不了。我想起了爺爺臨死時告訴我的話,無論如何,都要活著,好好活著,哪怕像條狗一樣卑微,也要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陸郎,你真的很不容易。”

夏詩清說。

“其實也沒有什麽。”

陸晨笑了笑。

笑容幹凈,像個孩子。

一路走來,他確實經歷了許多。

錘過別人。

自然也給人錘過。

可以預見,以後他還會給人錘,也會錘更多的人。

委屈。

憋悶。

算計。

二十載的跌宕起伏。

沈澱出一腔滂沱,一腔錦繡,一腔底蘊。

孤獨是個很雞扒蛋疼和矯情的詞匯。

他說不出口,也不需要說。

他只顧著前行。

前路漫漫,上下求索。

肯定有踉蹌。

也肯定會有跌倒。

會疼,會痛,會受傷,會有覺得撐不下去的時候。

但他不在乎。

流血流汗都不算苦。

流淚才是。

再怎麽狼狽,他也會擠出一張笑臉。

娘親告訴他的——

要愛著,就像從來沒有傷害過。

這個世界虧欠他很多。

他還是愛著這個世界。

深愛。

與此同時,他當然得變得強大。

他不想再過幼年時那種狗一般的日子。

面對強大的對手,毫無辦法,嚇得、慫得、綏得,都快要尿褲子。

夏詩清說:

“陸郎,從白狼死後,你都沒有再哭過了麽?”

陸晨點點頭:

“爺爺說的,男孩子是不可以哭的,我答應過他以後都不會哭,但還是破例了一次,其實做的也不算好。”

夏詩清說:

“可我是女孩子,我很想哭。”

她說完,當真就哭。

眼淚決堤,如何也止不住。

心疼。

夏詩清心疼。

心疼他的執拗、心疼他的堅硬。

心疼他埋在內心深處、或許這二十三年過去,只給她夏詩清一人看過的曾經。

她當然得哭。

能為他哭,何等榮幸呢?

“傻婆娘,哭什麽。人總是要向前看的,過去的,也就過去了,至少我現在很確定,我很強,並且將繼續強大下去,直到可以錘哭這世界上的所有人,而再不會被別人錘。”

陸晨淺笑。

若為林木,當欣欣以向榮。

若為花草,當萋萋而搖綠。

男孩兒要成長為男人,需要把許多東西藏在心裏、直到帶進墳墓。

悲涼。

孤獨。

還有怨恨。

人是不能靠恨活著的。

能支撐他陸晨無敵天下的,只能是愛。

他愛著。

陸晨點了支煙,吐了個煙圈,哼起了半闋唱詞。

“天南門,紫禁城,永樂大鐘千古鳴。十三陵,大前門,香山紅透楓葉林。”

依舊是京劇。

不過這次是大花旦的唱腔。

依舊震撼。

依舊哀而不傷。

依舊優雅,充滿風情。

唱完這半闋詞,抽完這一支煙,陸晨站了起來,看著天上那輪下弦月。

月光輝映著眼瞳,渲染出來無與倫比的自信和從容。

明日之戰,他必勝趙無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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