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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阿音,我們回秋水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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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琉音早就說過,秋水崖是個好地方,她一回到這裏,便撒歡兒的跑來跑去,吧嗒吧嗒的繞著司墨轉圈圈。

“二哥二哥,你說的第三件法器在什麽地方呀?我們現在可不可以去拿呀?”

司墨無奈的將她不安分的身子按住:“不先回家休息?”

回家?

葉琉音眨眨眼睛,二哥很少說這個詞。在天界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麽“回家”,二哥這麽說,是將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秋水崖當成家了?

心底不由的有些小興奮,就先回家吧,秋水崖的一桌一椅,也有很久沒見了,雖然離開的日子只有人間的兩個月,葉琉音卻覺得過了很久一般。

只有她與二哥兩個人的小屋子,他們在這裏生活了八百年,朝夕相對。

“二哥二哥,我們吃什麽呀?”小荷葉揮手清理掉蜘蛛網,沖進房間蹦跶上大*。

司墨聞聲而去,就見到她一個人在*上滾來滾去,整個人縮成一個球,不禁失笑:“阿音。”

葉琉音的動作瞬間僵硬,保持了一個很怪異的動作,三秒之後,她很淡然的下地穿鞋走過來,什麽事都沒有一樣:“二哥。”

“嗯。”司墨看了看她的房間,阿音小時候總喜歡喊他去她的房裏玩兒,後來稍稍長大一點了,說什麽女孩子會有自己的秘密的,再也不讓他踏入一步。

目光觸及到墻上亂七八糟的畫,葉琉音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誰讓你進來了!出去出去!”

司墨不禁笑道:“阿音還知道害羞啊?”

她跺了跺腳:“哼!”

司墨摸了摸她的小鼻子,“也沒什麽好吃的,二哥說用法術給你變吃得出來,你又不要。”

葉琉音是典型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從小到大司墨都跟寶貝似的把她*上天,哪裏會讓她進廚房做菜燒飯?

兩人一開始都是隨意變些吃的出來,司墨也是陪著她而已,上神哪裏還用吃人間的五谷?而葉琉音就不一樣了。

她說:“吃睡乃是人生一大樂事啊!”

司墨默默的糾正:“是兩件。”

小荷葉掰了掰手指,忽然猛的一拍大腿:“我說是一件就是一件!”

上神在這八百年間,學會了各種生活技能。

什麽洗衣,做飯,餵荷葉。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在行了。

以前小荷葉這麽支使著司墨,都是因為他是自己的二哥,若是一早就讓她知道,這是司墨上神,她哪裏敢。

所以小荷葉現在在很糾結的咬著手指:“二哥,你還會給我做飯吃嗎?”

司墨一楞,“阿音怎麽這麽問?”

莫不是去了一趟人間,就嫌二哥做的東西不好吃了?

小荷葉繼續咬著手指:“不如我做給你吃?”

莫非連阿音做的飯都比自己做的好吃?上神想了想,在自家寶貝的心裏,他必須都是第一,就為了這個,也要給阿音好好做飯!

當日後葉琉音知道司墨這樣的想法時,用了很鄙視的眼神:“二哥,你怎麽一點都不像上神啊,我好看不起你哦。”

吃飽喝足後,小荷葉開始思考起了人生大事。

這些日子沒了二哥的懷抱,她睡也睡不著,吃也吃不下,在外邊還好說,如今已經回家了,她有自己的房間,還能以什麽借口去與二哥同塌而眠?

真是苦思冥想都沒有個結果,小荷葉想了想,幹脆晚上直接跑去二哥那兒睡覺就好了。

嗯,這場景真是*滿園春意盎然少兒不宜啊。

司墨見她皺著眉頭,不禁抱起她稍稍吻了吻她的眉眼:“想什麽呢?”

“想上了你。”葉琉音答道。

“……”司墨繼續吻了吻。

半晌之後,葉琉音發現自己說了什麽,吧嗒一下從司墨懷裏蹦開,撞的書紛紛從書架上落下,砸的她頓時說不出話來:“二二二哥!你聽錯了!”

見她兩只小爪子捂住自己的臉,還留了一個縫看他,司墨勾唇:“阿音方才說什麽,再說一遍,二哥沒聽清。”

這哪能再說一遍!小荷葉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沒說什麽!”

“沒說什麽?”司墨點頭,“阿音別離二哥那麽遠,二哥帶你去崖底。”

咦?二哥不計較了?葉琉音暗暗舒了口氣,怎麽會一分心就把那句“想上了你”說出來呢!

司墨的眸中暗暗閃光,如黑曜石一般的黑色緩緩略過笑意。

秋水崖底與葉琉音想的有些不同,這裏沒有水,只有巨大的參天大樹與各種藤蔓蔓延。

葉琉音覺得在這裏,走路會很不方便,因為時不時會出現一株倒下的大樹或者巨大的藤蔓攔住去路。

小荷葉見著二哥,忽視掉面前的那株大樹,熟視無睹的走過去。

二哥!你別撞呀!很丟臉的呀!

卻見在司墨走進那株大樹的三丈內,那株樹連同身旁所有礙路的東西,全都在剎那間灰飛煙滅。

“……”小荷葉張大了嘴巴擡頭,那些有靈氣的植物紛紛後退散開,留下了沒有靈氣的,在司墨周身的氣場下全都消失殆盡。

“……”小荷葉再次無語,這個植物茂密繁雜交錯的崖底,突然多了一條寬闊的大道。

“阿音,走吧。”司墨不理會葉琉音的震驚,眼底掠過春風般的笑意:“阿音住在這裏這麽多年,也沒有來過吧?”

葉琉音自然是沒有來過這的,她甚至都不知道秋水崖底居然是樹叢。

“秋水崖之所以靈氣環繞,也是因為阮煙的那件寶器。”司墨擡了擡下巴:“前面的那個祭壇,阿音看見了嗎?”

葉琉音點點頭,“靈力好強的祭壇,我們過去?”

“嗯。”司墨應了一聲,卻站在原地不動,小荷葉回頭看他的時候,他挑了挑眉:“阿音,二哥若是這樣貿貿然的過去,會打碎祭壇上的靈力。”

打碎?葉琉音哦一聲,二哥的神力肅殺之氣太強,而草木之靈溫柔無比,兩者觸碰必定是後者灰飛煙滅。

“我要怎麽幫你?”葉琉音伸出手,淡淡的瑩綠色光芒一絲一絲劃出,卻也都在觸碰到司墨之後瞬間消失。

司墨勾起唇角:“阿音靠著我就好,你能壓制我周身的殺戮之力。”

怎麽覺得二哥這麽不懷好意?小荷葉踩了踩他的靴子,“你不會在騙我吧?人家說修為高深的人,對於自己的力量可以做到收放自如,怎麽二哥不行!”

二哥就是在騙你。司墨在心裏點點頭,面上卻是一本正經:“二哥怎麽會騙你?阿音不信二哥了?”

小荷葉看了看不斷靠近司墨卻也在不斷破碎的靈力,暗暗點頭,二哥說過他與阮煙的草木神力相悖,這些靈力也是草木,想必二哥說的是真的!

想至此,小荷葉也沒有再多想,軟軟的捂住司墨的大手,身子靠近他,“信!我信二哥的。”

司墨周身的黑霧瞬間消退下去,葉琉音更加相信了,使勁將身子往司墨身上靠,生怕離遠了一些,那些煞氣又會重現。

對於她的這一動作,司墨甚是滿意,看著祭壇越來越近,司墨問道:“阿音,身體可有不適?”

葉琉音搖搖頭:“沒有,不過有些胸悶。”

“嗯。”司墨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你的心如今不在自己身上,那最後一件法寶名為煙沈珠,在你沒有新結出心之前,它可以充當你的心臟。”

小荷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原來自己是沒有心的麽?

“阿音別怕,二哥會……”

“我沒怕。”葉琉音放下手,擡起頭打斷司墨的話:“有二哥在,我才不怕呢。”

司墨低笑兩聲:“說的也是,二哥不會讓你出事的。那祭壇的結界是你布下的,自然也由你解開。”

葉琉音點點頭,小拳頭握了握:“好!”

“你是神女,卻因二哥的疏忽流落至此,成了不能修行任何法術的下仙,阿音怪不怪我?”司墨忽然問道,語氣有些悲涼。

因二哥的疏忽?葉琉音不明所以的搖搖頭:“不會啊。”

司墨忽然覺得自己多嘴了,阿音根本都還想不起前塵往事,他腦中反反覆覆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阿音想起來,若是想起來了,她還會不會如此肯定的留在自己身邊。

小荷葉見二哥不說話,也沒在多說,兩人走到祭壇下,葉琉音拂開一盞一盞貌似螢火蟲燈的東西,她指了指:“二哥,發光的珠子。”

“嗯。”司墨點頭,眼眸裏微微帶著笑意:“去取下來吧。”

葉琉音走到珠子底下的時候不禁問道:“二哥,你說的結界在哪兒?為什麽沒見到?”

“結界認主,方才你走近之時,結界已經自動關閉陣法,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的進來了。”他笑道:“若是二哥一人進來,且不說會破壞這裏的靈力,但是這結界,就得費一番功夫。”

小荷葉點點頭,取下珠子揣在懷裏,還沒握緊,那珠子便在一時間光忙大盛!

“二哥!”

“阿音別怕,它正在將神力註入你的體內。”那光芒一下子使兩人周圍變得雪白刺眼,葉琉音不得已的閉眼,司墨伸手將她攏在懷裏,清涼的感覺註入眼睛,他問道:“好些了麽?”

葉琉音睜開眼睛:“好多了。”

低頭見到那一絲一絲淺綠色的光芒,穿過司墨的身體,快速的全部進入她的體內,不禁奇怪:“二哥,這是?”

“這便是二哥所說的‘心’。”司墨解釋道,笑意淺淺:“四千多年前,你的靈力開始快速流散,你便將靈力封存與三大法器之內,其中青蘿簪與凝血之音下落不明,而煙沈珠確實被你留在了這裏。”

小荷葉沈默的不說話,半晌,等所有的靈力全都與她合為一體,她才緩緩說道:“二哥,你說的那些,我都不記得。”

“二哥知道。”司墨探覺著她的心跳,露出笑意:“若是不想知道,那便不要知道,二哥說過,若你有一天想要知道了,來問我,我會全部告訴你。”

“好。”葉琉音嗯了一聲,問道:“那我如今算是好了麽?”

二哥以前說的,她無心無魂,難以活命。

“無心算是解決了,至於無魂……”司墨嘆氣:“不是一時半會說的清的,天下之大,何愁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葉琉音撇了撇嘴,“二哥,若是太麻煩的話,不如就算了, 我還能活好久吶,你去糾結我死後的事兒幹什麽?”

司墨一楞,隨即笑道:“說的也是,我竟然還沒有阿音看得開。”

她露出小虎牙,蹭了蹭司墨的脖子,開心的撒嬌:“二哥,在天劍盟沒吃好沒睡好的,我都瘦了!”

司墨嘴角一抽,捏了捏她的腰,不說話。

“……”葉琉音頓時一噎,嗷嗚了一聲將司墨的手從自己的腰上甩下去:“你討厭死了!”

“二哥什麽都沒說,就討厭了?”司墨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是瘦了,回家二哥給你做好吃的。”

煙沈珠進入葉琉音身體的一瞬,她開始有了明顯的心跳,司墨揉揉她的腦袋,“阿音想吃什麽?與二哥說說。”

離深吐出汙血,指尖瞬間凝起強烈的光芒,咻的一下竄入自己的身體。背上的傷口裂開,血一點一點的滲透白衣。

“上仙,你這樣下去,待仙血流盡,便再也救不回你了!”

離深擡頭:“帝君在何處?”

那名小仙點頭答道:“帝君聽聞上仙的傷口裂開,怕傷及您的性命,便將神女留下的靈藥取來,現在正在路上了。”

“神女……的靈藥?”

“正式,上仙不必擔心,神女的靈藥定能痊愈您的傷口。”那名小仙答道,看著離深血流不止,卻有不好貿貿然上前。

“罷了……”離深將蠢蠢欲動的內力壓下:“扶我去軟榻。”

小荷葉很聽話的替二哥盛了一碗雞湯,才再拿起小勺子,一勺一勺的給自己盛了一碗。

然後吱溜吱溜很是享受的,兩只爪子捧著碗,跟小老鼠一樣的低頭喝湯。

小荷葉猛的一擡頭,啊呸!什麽鳥比喻!人家是萌噠噠的小荷葉!

司墨夾了塊肉給她:“好吃嗎?”

前些日子葉琉音嫌棄他做的飯菜難吃,已經在上神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想他堂堂上神,活了十萬年之久,都不曾為誰進過人間的廚房,拿起人間的鍋鏟瓢盆,而如今只因為葉琉音的一句“二哥做的不好吃”,他便開始收集盡人間最美味的食材,研究各種各樣的美食,就為了聽他家寶貝的一句好話。

真是不容易啊……

葉琉音點點頭,喝湯喝的吱溜吱溜的響,“好吃好吃。”

司墨終於放心的笑了……

葉琉音進了房間睡覺後,司墨便在面前稍稍凝了一個法決,皺起眉頭——離深的舊傷覆發?三千年前那一道雷霆之擊之後,離深本就已經仙魂離體,是阮煙強護著他的魂魄,才留了離深一命。

如今……那傷口,竟然覆發了?

可是現在的阿音哪裏還有靈力去救他?

不!不是那個傷口!司墨猛然一楞,是逆天改命,所以離深才會……

“上神?”離深捂住胸口,隱隱的法力流動使他稍一皺眉。

“嗯,你可還好?”

“不大好。”離深身旁放著藥碗,兩人通過天界的法術交流。

“有什麽可以幫你?”司墨終究還是不願意,阿音再耗費一次靈力去救人。

離深自然是知道他所想的,無情無欲的上神,如今竟然被這小小的兒女私情牽絆,自然而然的將葉琉音放在第一位,為了不讓葉琉音耗費靈力,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問出‘可有什麽需要幫忙’這樣的話語,他笑道:“這可不像你啊。”

司墨的嘴角勾起:“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什麽,你替她擋了九天雷霆,我自然是要謝你。”

“如此。”離深也不惱,“小仙目前無事,不過上神可要隨時註意,逆天改命的下場不用我說,上神也知道絕不可能只是損去神力那般簡單。”

他又說道:“若是上神今生無力護她周全,我說過,我不會再讓。”

“本王也說過。”司墨猛的一收手,負手臨窗,冰冷的聲音傳出,仿佛刺到骨子裏:“無需你讓。”

葉琉音在*上滾來滾去,嫌棄的將她那只枕頭扔在一旁,已經習慣了二哥的懷抱的小荷葉,沒了二哥,便再也睡不著了。

要不直接滾去二哥*上?

不行不行,小荷葉,你要矜持哦。

小荷葉咬著手指,那怎麽辦呢……要不讓二哥自己過來把我抱走?

可是要怎麽讓二哥心甘情願的把她抱走呢……

有了!

小荷葉把被子枕頭往地上一扔,然後勇猛的從*上跳下!

“嘣!”

門外的司墨聽到一聲巨響,皺了皺眉,推門而進。

一進門便見到葉琉音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兩只眼睛閉的緊得不得了,生怕別人看不出她是裝睡一般。

司墨笑了笑,走過去。

小荷葉的內心無比的緊張,二哥走過來了呢!二哥是不是會很溫柔的抱起我,然後說“阿音不痛哦”!嚶嚶嚶想想都覺得真是太幸福了呢!

了呢!

司墨勾唇轉身。

葉琉音心中那個“呢”還在無限回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二哥,二哥就這麽走了?!

那完了,那是不是要在這躺到天亮?

可是地板好不舒服呀,要不偷偷的爬到*上去?可是這樣二哥不就知道了她是裝睡的麽?

都是二哥不好!這種時候他不是應該把自己抱走,再不濟也是抱到*上?

小荷葉心中無比的後悔,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想這樣的法子了,直接抱著被子滾去二哥*上不就好了?

司墨站在門外,透過門縫見著裏面的人不斷在地板上扭動著身子,他無聲無息的笑了。

想來二哥的*上睡,就直說,何必想這些法子?司墨搖搖頭,什麽時候才能真正讓她明白,二哥是你一個人的,你想怎樣都行?

葉琉音非常不痛快的哼了一聲,果斷的站起,揉揉發涼的胳膊。

見她猛的抱起被子,又猛的放下被子,轉而拿起枕頭,又猛的放下枕頭,雙手叉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司墨一挑眉——小丫頭要幹嘛?

再見她朝門口走來的時候,司墨身形一閃。

葉琉音重重的拉開門:“哼!”

就去二哥*上睡了!要和二哥蓋一張被子!睡一個枕頭!整個*都是我的!讓你不把我抱*!

哼!

葉琉音氣勢洶洶的進門,哪裏知道門裏睡著的人早就挖好了陷阱等她跳進來,“嘭!”的一腳踹開門,葉琉音嘩啦一下蹦到*上:“二哥!”

司墨明顯感覺身邊一重,緩緩睜眼:“阿音。”

小荷葉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吱溜一下快速而熟練的鉆進他的被子裏:“二哥二哥,好冷哦。”

觸及到葉琉音溫軟嫩滑的肌膚,司墨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幽深無比,清香濕熱的氣息吐在他耳邊,還能感覺到她近在咫尺的唇瓣一張一合,司墨的聲音一瞬間黯啞下去:“嗯,抱著二哥睡。”

小荷葉身體往下,縮進司墨的胸膛裏,感受著他一下一下的心跳,覺得無比安心,“二哥,你怎麽了呀?怎麽皺著眉?”

司墨一笑,方才一直在想離深的事,不知不覺的皺眉了,倒是沒想到阿音註意的這麽仔細:“離深上仙受傷了。”

離深受傷了?葉琉音一驚,“嚴重嗎?”好歹離深也是個朋友。

“有些嚴重,不過帝君能將他的傷口覆原。”司墨笑道:“是以前的舊傷了。”

葉琉音哦了一聲,點點頭:“舊傷啊,怎麽這麽不註意呢,舊傷什麽的最麻煩了。”

見她沒有問為什麽受傷,司墨笑了一聲,也不再明說。

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有些卑鄙。這些事情,阿音都有權利知道,離深為她做了那麽那麽多,而現在她什麽都不知道,留在自己這樣一個辜負了她的人身邊,司墨承認自己確實陰險了。

可是為了葉琉音……他暗自笑笑,不後悔。

葉琉音似乎在搞清楚了二哥為什麽皺眉以後,便對接下去的話題不感興趣了,她在司墨懷裏小狗一樣的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被子一拉蓋住腦袋,伸出小爪子揮了揮:“我睡了,晚安!”

她全身縮著,而且與司墨貼的很緊,司墨只好無奈的順著她,這個姿勢他動也動不得,一動便會將她吵醒。

如今葉琉音被他養的是越來越驕縱了。

司墨笑著搖頭,大手摟住她,閉眼而眠。

與她在一起的近一千年的歲月裏,他越來越像個“人”了,與人類一樣的作息時間,與人類進食一樣的五谷。

想必他也是算是神界的奇葩了。

不對,葉琉音也算是個奇葩,神界唯存的兩名上神,如今竟然都過上了凡人的生活……

葉琉音睡的極其不安穩,前半夜司墨順著她,不停的換位置換姿勢,到了後半夜,只有小荷葉一個人在那裏瞎折騰。

第二日一大早,司墨聞到了香味。

小荷葉一個人不知道在廚房瞎折騰些什麽,司墨挑了挑眉,看她在廚房裏跳來跳去一個人東轉轉西轉轉。

“阿音起的這麽早?”司墨在鍋燒著之前出聲,果然喚回了葉琉音的意識。

“嗯。”小荷葉無言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揮動著鍋鏟,突然發現有些燙。

有些燙?

“二哥!”葉琉音刷的一下跳起來,那速度堪比光速,衣衫上還躥了一點火苗,她用手揮了揮:“二哥二哥!你怎麽起來了?”

司墨笑著見她的狼狽摸樣,“見你不在,出來尋你。”

葉琉音尷尬的揮著小手,“嘿嘿,嘿嘿,我起來給你弄吃的。”

弄吃的?司墨又挑了挑眉,阿音這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寶貝,如今是良心發芽了?他將糊的亂七八糟的粥盛起來:“好。”

葉琉音實在沒有這方面的天分,她眨巴著大眼睛,“二哥,要不還是我吃吧?”

司墨勾唇,雖然醜了點,但卻是阿音第一次做東西給他吃,怎麽也不能浪費她一番心意。

“二哥教你吧?”司墨餵給她一口,自己又吃了一口,不禁笑了出來:“若是阿音真的想學,二哥教你。”

二哥教她?做飯吃?

小荷葉咬了咬手指,二哥,你真的是上神嘛?為什麽上神會做飯?你真的不是居家好男人嗎?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聽說在廚房的男人是最帥的男人,他們刷碗到時候也是他們一生最帥的時候。畢竟還是想看看二哥能帥成什麽樣,於是小荷葉軟綿綿的答道:“好呀。”

司墨輕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臉,“阿音若是不想學也沒事,日後想吃什麽,與二哥說便是。”

葉琉音搖搖頭,她哪裏是想自己吃,只不過是看二哥沒有醒,想做東西給二哥吃罷了。

來了人間後,她發現不管是熱戀的小情侶還是成親了許多年,七老八十的老夫老妻,貌似都是妻子給丈夫做飯洗衣呀。

雖然現在還不是二哥的妻子,但也是那什麽,二哥身邊唯一的女人啊!女人!

話說小荷葉,你低頭看看自己,脖子以下肚子以上的位置,請問你現在還堅持你是個女人嗎?

葉琉音在心底“啊呸”了一聲,說什麽呢!

她繼續軟綿綿的看著二哥:“二哥,怎麽做呀?”

已經做完一盤菜的司墨瞬間抖了抖,看了阿音真的不適合幹這個,你還是繼續賣萌好了。

葉琉音把自己關在房裏。

“二哥!你不要進來!”

司墨無奈:“阿音,怎麽了啊?”

“哼。”小荷葉躡手躡腳的將耳朵貼著門,“你說我不認真,你說我不專心,你說我沒天賦,你說我就適合賣萌!”

司墨的動作一頓,這話沒說錯呀?傷到阿音的自尊心了?

想了想,她還是個小丫頭,自尊心自然是不能打擊的,於是說道:“二哥那是瞎說的。”

“你哄小孩子呢!”葉琉音哼道:“別理我!我想靜靜!”

司墨又無奈了,伸手敲門:“阿音……”

“也別問我靜靜是誰!”

她趴在門邊滿臉的無語,腦袋上冒出不高興的泡泡,過了許久,門外沒有聲音了,小荷葉跺了跺腳,就知道二哥守不住,才這麽一會兒就走了!

悄悄的將門拉了個縫,兩只眼睛向外瞄了瞄,眼珠還在骨碌碌轉著的時候,一只大手推開門,葉琉音擡頭見的門外的人帶著笑意,將她毛茸茸的腦袋使勁揉了揉。

“靜完了?”司墨問。

“靜完了。”葉琉音答。

“要不要回家去看看爹娘還有大哥與三妹?”司墨不滿意她一半身子都在門戶,伸手將她整個人都拉了出來,圈進懷裏。

葉琉音這才恍然想起了,她寄居在那一戶鯉魚的家裏,而二哥為了她,也曾裝作是一條鯉魚,生活在秋水崖旁邊的紫雲湖裏。

做人要知恩圖報!

葉琉音在心底點點頭:“要!”

是該回去看看,司墨也點點頭,且不說是為了什麽,就憑單單在那時候,能夠將葉琉音收養在家裏的只有他們一家這一點,司墨就必須要感謝他們。

畢竟葉琉音本就是逆天改命所得的產物,將她放在家裏,誰都不能保證是不是安全。

而且那件在天劍盟提起的事,執燈女仙……司墨嘆了口氣,是要回去看看。

司墨低頭吻住她的額頭,小丫頭的肌膚光光滑滑,又忍不住捏了捏她臉頰上的兩團肉,紅彤彤像水蜜桃一般,司墨淺淺笑出聲。

“二哥!你看什麽看!”小荷葉突然發覺二哥正在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看,嘟了嘟嘴表示不滿。

司墨低笑,又是一捏,溫軟的觸感喚醒葉琉音的意識,臉頰迅速燒紅,打掉司墨的手:“你,你幹嘛!”

“捏痛你了?”司墨柔聲問道。

司墨下手的力道剛剛好,不輕不重,有些癢,有些熱,但絕對不會痛。她嘿嘿笑道,害羞的跳過這個話題:“二哥二哥,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呀?”

她的小臉紅到發燙,司墨也不再逗她,問道:“阿音想什麽時候回去?”

“那就明天?”今日走的話太急了,還什麽都沒有準備呢。

“明天?阿音不想與二哥多留一會兒,嗯?”司墨伸手刮刮她的鼻子,話雖這樣問,卻還是說道:“就明日吧,也有好久沒回去了。”

其實他還是想與葉琉音多住些日子再回去,他還有多久的壽命……連他自己都說不清,今後只想好好的與葉琉音安穩過日子。

“嗯嗯。”葉琉音點頭,她還記得小時候爹爹和大哥為了自己學不了法術操碎了心,她握緊小拳頭,如今我也是會法術的人!定要給大哥看一看!

第二日一早,葉琉音還迷迷糊糊的在司墨身上趴著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家門口了。

所謂“近鄉情更怯”,葉琉音的腦袋裏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如今她和二哥是什麽關系呀,他們貌似已經是愛人了呀,要是爹娘知道了,會不會把她打死……

和自己的二哥那什麽,算不算兄妹亂/倫呀?

司墨啪的一下在葉琉音的腦袋上重重一拍:“阿音,想什麽呢?”

什麽兄妹亂/倫,好歹她是自己養大的,從小嬰兒一天天看她長成了會發脾氣會不高興的小娃娃,又到了如今的妙齡少女,這怎麽能說是兄妹亂倫呢,怎麽說也得是……

不對!

司墨重重的一咬牙,怎麽思想被阿音帶過去了?什麽亂/倫?他們一點血緣都沒有!

小荷葉伸出小腦袋,任由司墨背著自己,迷迷糊糊的感覺眼睛都睜不開:“困……都是你,幹嘛這麽早,唔……”

司墨抿唇:“阿音,是昨晚睡的不好?”

“哼。”小荷葉哼哼,“都是你,大半夜的折騰死我了,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腰酸背痛的……”

剛剛走到的大哥葉朝雨腳步一頓,面上出現了五彩斑斕的顏色和奇奇怪怪的表情:大半夜,折騰,腰酸背痛?

又看了看二弟與四妹的姿勢,那般*溺的背著她的模樣,頓時嘴角一抽,二弟和四妹,這也太迅速了吧?

小荷葉似乎覺察到背後有人,在司墨的背上轉頭一看,頓時瞇起小眼睛,甜甜的喊了聲:“朝雨大哥!”

來人正是葉琉音那所謂的大哥,葉朝雨,就是那個曾經為了小荷葉“為什麽學不會法術”而費盡心思,嘔心瀝血七七四十九天,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的葉朝雨。

司墨如今再也不是那個葉秋墨了,雖然先前的時候,他們便知道他是上神,小荷葉是神女,但天界卻沒有承認他們的身份,他們以這個家的一份子的身份住在這裏,葉朝雨與爹娘當然不會覺得怪異。

而如今司墨已經恢覆了上神的身份,同時也是天界的定王。

葉朝雨看了看他,還是覺得與傳聞不符。二弟怎麽會是人們所說的那個渾身煞氣,冷若修羅的定王?

他明明帶著淺笑註視著四妹,站在自己不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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