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表白，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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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站在三丈之外，墨衣垂地，雙眸瞇起，嘴角帶著危險氣息的上揚。
葉琉音渾身一震，如當頭棒喝，將她朦朧的睡意全部驅散，臉色刷的雪白，嘴唇顫抖急著解釋，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昨日才與你說的，若是喜歡便跟著離深上仙，今日就這般迫不及待了？”
傷人的話語一字一句的蹦出，司墨心中翻江倒海的疼痛，心生生被砸出一個口子，他們兩人相擁的場面竟然是那麽刺眼，她靠在離深懷裏，是以一個女人的姿態靠在離深的懷裏，想到此，司墨覺得呼吸一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
她曾經答應嫁給他，她至死念著的都是他，而他司墨不過是個硬生生將她搶到身邊的小人而已。
或許想過，這一世的葉琉音最終還是會與離深在一起，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快到他還來不及做好準備，葉琉音便將他所有的防線打破。
終究還是要再失去她一次……
葉琉音急了，離深的懷抱卻又那麽緊，她居然掙脫不開，離深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間，小荷葉無法轉頭，只能顫顫的出聲：“二哥……”
司墨一楞，她的聲音如平常一樣軟糯無比，卻是帶著絲絲哀求，哀求什麽？讓他放過她，讓他同意她與離深在一起？
從沒想過，上神司墨在她的世界裏，終有一日會成為多餘的人。
葉琉音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二哥是誤會 ，他定是誤會了。
“阿音若是喜歡，何必瞞著二哥，偷偷摸摸的與上仙見面，倒是二哥對不起了你們。”司墨的話語清冽，自嘲的笑了起來：“昨晚你哭著喊著要我留下陪你，我當是你真的離不開我，原來只是一時玩笑罷了。”
葉琉音眸子微微泛光，她是真的離不開二哥。
司墨突然停住話語，接下去要說些什麽，把阿音讓出去，他是萬萬做不到的，可是現在能如何？天下也只有一個葉琉音，能讓堂堂上神如此無力。
“阿音開心就好，二哥不會再留你，若是想通了，早些來取走你的包裹便是。”
兩人四目相對，葉琉音滿眼的不可置信，二哥是誤會了，不是她想的那樣，她根本沒有想過要與離深離開。
不知道哪兒來的勁，她一把推開離深，朝著司墨跑過去，腿下卻一軟，身子直直的倒下去。
司墨飛身接住她，葉琉音滿懷希望的擡頭，卻見到了他冰冷如千年寒冰的眸子，一個冷顫冷到腳底，葉琉音動彈不得，只能楞楞的見他放開自己，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二哥！”葉琉音一楞，急匆匆的追了上去，他卻頭也不回的將門鎖住，布了陣法，任她在外邊焦急，司墨絲毫沒有開門的意思。
桌上地上倒了一壇又一壇的酒，司墨已經有些許醉意，卻還是將酒一壇一壇機械的往口內送去。
月光懶散的打在他身上，聽著門外人焦急的敲了喊了兩個多時辰，他居然也能忍住開門的沖動……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金屬“哐當哐當”的聲音，偶爾流進來一絲微弱的法力，他一楞，門外的那人居然在……撬鎖？
可是那又如何？阿音定然只是單純的舍不得二哥，卻並沒有將他當做成離深那樣可以愛的男人。他見到離深與阿音抱在一起的時候，覺得世界都黑暗了，絕望鋪天蓋地的襲來，終有一日，他的寶貝會在別人懷裏。
而他只是她的二哥。
什麽“阿音開心就好”“二哥不會留你”都是些鬼話！他怎麽可能不要阿音，怎麽可能願意看著阿音與離深離開？
一拂袖，酒瓶頓時倒了一片，發出響聲。門外的人似乎楞了一下，接下來是更大聲的敲門：“二哥！二哥！”
司墨恍若未聞，終於有了醉了，醉意漸漸的擠走他內心的劇痛。
他多想他的阿音是在他的懷裏，下午離開之時，腳步如灌滿鉛一般沈重，卻還是一步一步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驀然被一種痛填滿的心，他覺得呼吸都是一抽一抽的疼。
曾想過，這輩子無論她還愛不愛自己，他都要將她鎖在身邊，愛又怎樣，不愛又怎樣，將葉琉音綁在他的身邊到天荒地老，這樣就足夠了。
不是沒有去想阿音萬一愛上別人了怎麽辦，司墨以為自己可以忽視葉琉音的眼淚，強行的帶走她。可今日不過是一個懷抱……他卻自己亂了心神，就算自己傷心難過又如何，他要他的寶貝開心就好。
“吱呀——”一聲，門被重重的摔開。
葉琉音踏進房間，被滿屋子的酒氣熏得皺起了眉頭。
不遠處的二哥癱坐在椅子上，手裏還不停的灌著酒，葉琉音覺得心一下子抽了起來，緊緊的抓著自己，卻沒感覺到痛，只是很空。
“二哥……”
司墨微微擡頭，面前三尺的地方站著的赫然是他心心念念的葉琉音，自嘲的勾唇一笑：“嗯？阿音是來與二哥告別的？”
他轉頭看向外邊的月光，天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他想說：阿音，別再說什麽離開的話了，永永遠遠的留在二哥身邊，好不好？
可是一開口就是那樣傷人的話，明知道阿音不是來與她告別，他卻做出一副將她往外推的模樣。
面前的男子有些迷離卻又無比痛苦的眼神，刺得葉琉音的心一痛，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二哥心痛，她又何嘗不心痛。
她想問問，為什麽二哥會認定她會與離深離開，這麽多年，她喜歡的明明只有二哥一人。
為什麽要將她推開，不問她的意願，就給她安排好了日後的去向，二哥又可曾問過她，她到底想與誰在一起？
二哥又可曾問過她，她愛的人是誰？
“二哥！”見他又捧起一碗酒，葉琉音看的心驚，匆忙從他手中搶過，“別喝了！”
司墨定定的看著面前的人，仿佛要將她揉入骨髓一般，“阿音怎麽不走了？若是再不走，二哥可要反悔了……”
“二哥！”葉琉音心疼的握住司墨的手，眸子軟軟的對上他的，“你為什麽要趕我走？”
若是她想走，早就走了，何必留到現在？
司墨恍然間擡頭，他的阿音委屈的皺著眉，趴在他身前一尺的地方，無助的扯著他，那樣的眼神看得他心頭猛然一窒，但是他沒忘，幾個時辰前，她正在別人的懷抱裏。
“二哥，你怎麽不說話？”葉琉音急急的扯住他，眼眸裏有些急了，平日裏就算二哥再生氣，也不會如今日一般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不理自己，她扯了扯嘴角：“二哥……”
原本想低聲討好，卻被司墨打斷：“阿音，我為什麽不能趕你走？”
葉琉音一楞，半句話卡在嘴裏，上不去下不來，二哥說什麽，他為什麽不能趕自己走？
“你是覺得在二哥身邊待的膩了？想出去換換新鮮的，還是覺得就算你如此的鬧，二哥也會在過後一如既往的*你愛你？”司墨的眼眸漆黑一片，他搖頭：“阿音，我不會，若是你走了，二哥再也不是你的二哥。”
小荷葉楞了半晌，二哥怎麽會這麽說……莫非二哥，二哥與自己一樣，也都……
可若是真的喜歡她，怎麽會趕她走？
若是二哥與別的女人走了，或許她也會說這句話，一樣的心境，小荷葉的呼吸突然急了起來，二哥……是不是也如她所想一般，對自己的感情，早就不是什麽兄妹之情了？
她來到人界後，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的二哥只能是她一個人的，今日之事之後更加清楚，若是真的沒了二哥，若是真的沒了……葉琉音搖搖頭，那樣的後果，她不曾想過，但也知道定是噬心蝕骨的疼痛。
“阿音為何不說話？”司墨的黑眸猛的一顫，“阿音是不是早就習慣了二哥在你身後，認為我是一個永遠都不會離開的人？”
“不是的！”葉琉音的思緒突然被拉回，她猛的撲到司墨身上，雙手緊緊抱住他，擡頭看著他緊抿的唇瓣，問道：“二哥為什麽要這麽說？我何時與你說過要走，是你將我推給離深，你可有問過我？”
“你們相擁在一起。”司墨一點點的抽出身子，卻被她抱的越發緊了，“你還說，與他在一起，你很開心。”
葉琉音定了定神，二哥居然在計較這個？怎麽一瞬間覺得他那麽幼稚呢？
小荷葉的眸子忽然垂下，司墨見狀，又是一聲自嘲的笑意：“說中了？阿音只是習慣了二哥在你身邊的日子，可二哥做不到看著你屬於另一個人，阿音，若是你……”
話語突然停住了。
他楞楞的看著葉琉音突然放大的臉，她的睫毛因為害羞一顫顫的，刷過他的臉，月光打在她微紅的小臉上，司墨居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女還未張開的臉頰上的細細的絨毛。
她的唇溫軟彈滑，定定的停在司墨的唇上。
葉琉音的眼睛閉緊，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害羞，整個人居然還是莫名的發抖。
體溫在一瞬間也突然滾燙的不可思議。
軟軟的唇只是貼住司墨，沒有下一步動作，過了許久，司墨才嘆息一聲，“阿音……”
面前的唇忽然離開，葉琉音以為是二哥要走，又一次不由分說的抱緊他，唇瓣湊過去貼的更緊。
司墨搖搖頭，面前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幾千年的寶貝，原來她也是喜歡著自己的麽？
這樣的吻，已經不是單純的兄妹間的吻了吧？阿音也該知道，這樣的吻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司墨微微勾唇笑了笑，抽出一只手拍了拍葉琉音的臉頰。
大約是抽手的動作刺激到了葉琉音，她忽然睜眼，直直對上了司墨滿是笑意與*溺的眼睛。
“二……二哥……”微微張口，大眼睛撲閃撲閃，二哥笑什麽呢，方才還那麽生氣的。
“阿音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司墨問道。
這回葉琉音倒是很確定的點點頭，“我知道。我我我在吻，吻二哥……唔？”
司墨忽然一笑，反手抱緊她，變被動為主動，將她圈入懷裏，淺淺的吻密密麻麻，使她無法開口說話，司墨將她所有的話語全都咽下肚子。
滿室的酒味如今竟然升起絲絲*，葉琉音軟在司墨懷裏，小臉微紅，身體滾燙，雙腿發軟的站不穩，司墨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那麽阿音知道我在幹什麽？”司墨問道，眼眸裏是與平時不同的溫柔。
葉疏雨楞楞點頭，“知道……”
“阿音喜歡不喜歡？”司墨吻了吻她發燙的臉頰，見她害羞的低頭，更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葉琉音突然不知道怎麽回答，要說她喜歡？這怎麽感覺她思.春呢？
可她就是思.春了，她就是喜歡二哥。
“二哥喜歡。”司墨笑道，溫柔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斯磨：“阿音，二哥喜歡。”
她點點頭，二哥喜歡，她……“也喜歡。”
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從兄妹發展成這樣了？
葉琉音咬著下唇，軟軟的眸子帶著詢問，司墨笑道：“阿音無需擔心，一切有二哥在。”
末了他低頭，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只要阿音喜歡就好。”
葉琉音頓時噎了一下，二哥，我是喜歡你，不是喜歡，那個啊！
“二哥。”見司墨摟住自己半晌無話，她便小心翼翼的解釋：“我與離深真的沒什麽的，你別不相信我，昨日是因為……我在山間扭了腳，遇見了他，今日也……”
她忽然不知道怎麽說，她抱了離深這是事實，還不知道二哥會如何生氣呢。
之後整個人軟在他身上，一雙大眼睛委屈至極的看著他。
司墨的指尖輕輕梳理她的長發，笑道：“二哥知道，二哥知道你與離深沒什麽。”
他明明知道，卻還是忍不住說出那樣的話來，雖然令他的寶貝傷心了，卻將她的這一番真話真實的舉動逼了出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不見了司墨，身旁的被子變得冰冷，說明他早就離開了。
葉琉音一陣緊張，心裏被猛的揪緊，苦澀的生疼。
慌忙翻身下地……找不到二哥。
楞楞的盯著桌上的蘭花發呆，眼神裏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司墨帶著早餐進門時，便看到阿音光著腳站在地上發呆。
“在想什麽？”他放下手裏的東西，像人間的情侶那般自然而然的將她圈入懷裏，很有耐心的順著她的長發，直到她回過神來。
“二哥？”
“嗯？”司墨笑笑：“不然你以為是誰？”
“你去哪裏了？”小荷葉的表情忽然變了，皺巴巴的小臉委屈的不得了，司墨在那一瞬間覺得，怎麽就感覺自己成了渣男了呢？
這被拋棄的口吻是鬧哪樣？搞得他上神做了什麽拋棄妻子的事一樣？
“你不是一直說想吃人間的小籠包？”司墨指了指：“二哥給你買去了。”
買？買她想吃的包子？
葉琉音楞了一下，她想吃是不錯，但也沒讓二哥起這麽一大早去買呀。何況他是上神司墨，真是不能想象，他會和人間的丈夫一樣早起，只為了妻子的一句話。
等等，小荷葉猛的一敲自己的腦袋，什麽丈夫妻子的！這思想咋這麽不純潔呢！
都是二哥帶壞了自己！對！都是二哥的錯！
小荷葉一臉嬌羞的看著司墨，眨著大眼睛問道：“二哥，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呀？”
“嗯？”司墨挑挑眉，理所當然：“當然是兄妹。”
兄妹？小荷葉哼了一聲，抱都抱了，親都親了，現在來說是兄妹？
二哥真不厚道！
司墨見她似乎不滿意這個答案，於是含著笑意，略帶誘導的問道：“那阿音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
他的聲音帶著絲絲邪氣，葉琉音的眼神越來越軟。
司墨想，既然小荷葉不滿意他說的兄妹二字，那麽定是將他當成的……嗯……就是不是丈夫那個級別的，好歹也是愛人吧？
上神大人，不要對小荷葉寄予這樣的厚望好嗎？你會傷心的。
小荷葉咬牙想了想，她好想說二哥是自己家的男人啊，可是這樣說，顯得她實在是太*了，這樣不行，不行。
可是若說是丈夫？那那那那更不對了！
可是昨晚又親又抱還又睡一個被窩的，若不是夫妻也不是戀人，那怎麽看都像……
“殲夫淫婦！”
司墨硬生生的咽下一口快要噴出來的氣。
小荷葉，你真是太讓我，震驚了！
昨晚看著挺聰明的，怎麽這一下子就突然卡殼了，是二哥沒有教好你？司墨陷入了深深的自責。這一千年他對葉琉音太過*溺，養成了她這種懶懶的性格，又笨又蠢，看來不能這樣教育孩子，不能。
誰知道葉琉音哈哈一笑，抱住司墨的腰：“二哥二哥你居然信了？”
司墨一楞，阿音在耍自己？這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
她下一句話，更是讓司墨上神氣結。
她斜斜的瞥了二哥一樣：“二哥，你好蠢哦。”
到底是誰蠢，小荷葉，你搞清楚好嗎？做個誠實的好孩子哦。
司墨懶得再與她糾結這個問題，無論是什麽身份，阿音終歸是在自己身邊，阿音終歸是他的。
葉琉音興匆匆的跑去吃司墨買來的包子，突然想到，這裏是天劍盟，這包子得山腳下才有，她問道：“二哥二哥，你買這個，花了多久的時間吶？”
若是太久，她會過意不去的。
司墨笑道：“沒多久，左右不過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小荷葉皺眉。平常人若是花了半個時辰，那已經是很快的了，畢竟天劍盟又高又遠，可二哥是上神啊……來無影去無蹤，要去山腳下的小鎮還不是一眨眼的事？
哪裏需要半個時辰？
司墨勾了勾唇：“去的太早，包子鋪還沒開門，便在那兒稍等了一會兒。”
小荷葉一驚，擡頭看了看天——現在也不過是剛到卯時，天才微微亮，該不是一買到了包子，二哥就趕回來了吧？
他居然能降尊紆貴的為自己做這樣的事……葉琉音心頭一暖，抱著司墨不肯撒手，夾了一只小籠包，討好：“二哥，你吃。”
“好。”司墨順著她，一低頭咬住，人間的美味雖不如天上的精致，但阿音親手餵給他的，卻是比任何東西都好吃。
天劍盟的晨練開始了，葉琉音再次見到了月璃。
月璃師姐依舊是那般高高在上，她負責訓練這一邊弟子的晨練，見到葉琉音時，眸中的恨意一閃而過，便行了大禮：“見過上神！”
她身後的弟子同樣行以大禮：“見過上神！”
司墨不開口，他們也不敢將頭擡起來，葉琉音便仔細的觀察，這裏有一半人一半妖，若是沒看錯，這裏的人都染上了妖氣，而妖卻是被一團黑氣鎖住了天靈蓋。
小荷葉不喜歡月璃，嘟了嘟嘴爬上司墨的背，悄悄說道：“二哥二哥，我們快走。”
司墨一笑，見她做賊似得縮在自己背上，“又要我背你走？”
這話聽的咋這麽不樂意呢？葉琉音啊嗚張嘴便在司墨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個重重的“哼！”
上神瞬間無奈了，“又沒說不背你。”
月璃見上神居然都沒有正眼看自己，緊緊咬牙，仿佛下了什麽決定一般！
司墨暗暗瞥了一眼月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午時溫顏依舊是給葉琉音送飯，見他一臉頹廢的模樣，小荷葉軟軟的聲音突然變得正經起來：“師兄，你怎麽了啊？”
“還不是師父。”溫顏自怨自艾的嘆氣：“弄丟了他兩顆草，非要我去後山替他采回來，那草藥我哪認識？”
草藥？葉琉音抓住重點。
溫顏對自己一直很好，這麽多天，若是沒有他，自己在天劍盟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日子還不知道得有多難過。
如今溫顏有難，唔……怎麽說都得幫幫忙啊。
溫顏稍稍描述了一下那草藥的模樣，小荷葉大腦一轉：“不會是靈草與山鬼吧？”
靈草很常見，溫顏是聽說過的，“山鬼？那是什麽？”
“是一種花。”葉琉音點點頭，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不就是兩株草藥麽！”
溫顏一楞：“師妹，你要替我去？”
“嗯嗯嗯。”小荷葉點頭如搗蒜，二哥說要知恩圖報，如今她幫了溫顏的忙，算是知恩圖報了吧？
“後山危險的很。”溫顏不讚同的搖頭：“還是別去了，我雖然沒見過，但是看過畫本上的，應該能認出來。”
有她葉琉音在此，哪裏還需要什麽畫本啊……小荷葉悶悶的想。
溫顏見她有些失望，不由笑道：“師妹的好意我心領了，這是我的錯，怎麽能讓師妹替我找草藥？”
葉琉音搖搖頭，若是這次不“報恩”那日後與二哥回了天界或者秋水崖，不就沒有機會了？
“不就弄個草藥嗎？我去我去我去！”葉琉音猛的站起，拍拍溫顏的肩，“師兄放心！”
溫顏見她急匆匆的出了門，話還沒說完，便已經不見了人影，這小師妹什麽時候開始做事這樣風風火火了？
司墨掌心猛的一握成拳，面前的畫像驟然消失。
後山？……他暗暗笑道，點了點頭，去去也好。
好讓阿音明白，什麽人該幫，什麽人不該幫。
葉琉音本想不告訴二哥，一個人偷偷的去，誰知道剛出了門，便被司墨逮住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二哥！我就是出去溜溜！”
司墨勾唇，“阿音好好呆著，二哥需去趟後山，若是你出門迷路了，二哥可不能來接你了。”
咦？小荷葉兩只爪子撓了撓腦袋，二哥也要去後山？那不是正好順路？
嘩啦一下跳上司墨的背，“二哥二哥，我也要去！”
也要去？司墨斜斜一瞥，去做什麽？去給別的男人找草藥？而且那人還是……
不行，他的阿音的心裏怎麽可以有別人？上神在心裏搖搖頭，必需扼殺她的這種想法。
“阿音還是在天劍盟等二哥罷。”他拍拍葉琉音的臉頰，“乖。”
小荷葉軟綿綿的腦袋搭在司墨的肩上，小嘴嘟了嘟，不依不撓：“二哥帶我去嘛。”
“二哥可不是去玩，後山沒什麽好看的。”司墨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葉琉音，“阿音去後山，可是有什麽事？”
小荷葉的腦袋馬上擡了起來：“要是我有事，二哥就帶我去嗎？我我我有事！我有事我有事！”
司墨一勾唇角，將葉琉音放下來，“嗯？什麽事？”
此時的小荷葉還不知道司墨上神已經醋意橫生了，她眨了眨眼睛，小虎牙露出來，軟趴趴的說道：“去替溫顏師兄，找草藥！”
“哦？”司墨笑道，在葉琉音滿懷期望的時候，扯了扯她的衣裳，刷的一下將她化成荷葉，扔進了對面的荷塘裏。
手裏還拎著葉琉音的衣裳，“在這裏等二哥回來。”
鬧哪樣？
小荷葉覺得自己被世界逗了！
二哥走就走！幹嘛把衣裳也拿走！小荷葉顫顫巍巍的躲在水裏，沒衣服，沒臉見人了！
“二哥！二哥！”葉琉音喊著越走越遠的司墨，現在她沒有衣裳，不敢貿貿然變回人形，只能以荷葉的形體蹦跶上岸。
完了完了，二哥不理自己了，難道真的要在這個荷塘裏等他回來？
小荷葉絞盡腦汁，那個能變出衣服的法訣是什麽？怎麽想不起來了呢！
看來二哥說的對，法術是要好好學的，不好好學習的下場就是被人戲弄了還毫無辦法！
“二哥！二哥你別走呀！”小荷葉挪動著自己，卻怎麽也追不上司墨的速度。
司墨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麽瘋，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葉琉音去替溫顏做事而已。
不過阿音這幅模樣……他也舍不得的很，還是將她送回房裏罷。他放慢腳步勾了唇轉身，卻在轉身之時聽到小荷葉悶悶的一句：
“哼！不理我就算了！我去找離深！”
說完，司墨就見那張荷葉一起一伏的在地上飄來飄去，背著他往離深的住處走去。
這還得了！
司墨抿唇，黑著一張臉扯過小荷葉，重新將她扔回荷塘裏：“阿音。”
“哼！”小荷葉沈到水下，堅決不看二哥！
“阿音！”司墨翻手，一股氣流破開水流，將葉琉音浮到水面上，她抖了抖身子，在水面上游來游去，就是不去岸邊。
司墨沈了一口氣，微微俯身：“阿音可是在氣二哥不帶你去後山？”
“哼！”小荷葉沈下去，明知故問！
“阿音是為了溫顏才去的後山，如今為了這件事，和二哥置氣？”司墨笑著問道：“嗯？”
那個“嗯”字，語調上揚，葉琉音一瞬間居然聽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她心裏一痛，只好緩緩游過來：“我沒有和二哥置氣，我只是想幫溫顏師兄將山鬼和靈草帶回來。”
司墨嘆一口氣：“阿音，為什麽要幫他？”
若她知道溫顏是誰，定會覺得今日幫他一事太過草率。
葉琉音半晌不出聲，司墨直起身子，打算搖搖頭的時候，才聽到葉琉音輕而小的聲音：“二哥……二哥說的，要知恩圖報啊，若是日後回了天界，那就沒有機會了。”
知恩圖報？
司墨一楞，確實是他說的，阿音小時候便一直與他住在秋水崖，她的成長全都由司墨一手包辦，也從小教了她一些道理，沒想到她竟然記得這樣深。
“溫顏對阿音很好？”司墨問道。
“嗯？”小荷葉在水裏轉圈圈，這個問題二哥問過了呀，卻不好不回答，於是繼續點點頭：“是呀，他還將他所有的內力都給了我，我什麽都不為他做，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所有的內力？
司墨猛的一皺眉，他的內力對於阿音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麽好事。
可是阿音的初衷那麽單純，他突然有些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見司墨沈默，葉琉音又轉了兩圈，突然想起一個詞！
這個詞是在來了人間以後才聽到的，對啊！她可以，色.誘啊！
葉琉音狡黠一笑，一道光閃過，就成了人形，光著身子躲在水下，一臉委屈的看著司墨：“二哥，二哥帶我去嘛！”
一雙眼睛通紅，小臉上綴著水珠，發絲微亂，梨花帶雨，葉琉音咬著下唇，“二哥，二哥你不理我……”
司墨一楞，定定的看了她一會，才反應過來，大腦嗡的一聲似要爆炸，深吸一口氣，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聲音粗重：“先穿上衣服！”
葉琉音這幅勾魂的模樣，什麽溫顏，什麽內力流，他都想不起來了，若是阿音想去，那去便是了，一是能了了她“知恩圖報”的心願，二也是因為如此，便不再欠那“溫顏”什麽了，日後若是真的……阿音也不會如此糾結。
“阿音，穿上衣裳再出來！”司墨的聲音有些沙啞。
“哎呀！二哥你是答應帶我去了！”葉琉音驚喜的點頭，又覺得不好表現的太明顯，然後才緩緩從水裏起身。
“葉琉音！穿上衣服！”司墨見她露出了香肩，身體還在緩緩的露出水面，不由閉眼提醒道。
話音剛落，司墨便覺得頭頂壓來一片陰影，再擡眼時，一片碧綠的荷葉軟趴趴的搭在司墨的發間，葉琉音嬉笑的聲音傳來：“二哥！我在你頭上給你擋太陽！”
司墨擡眼望了望滿是黑雲的天空，最終選擇了沈默。葉琉音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抿抿嘴唇尷尬的不說話。
豆大的雨點砸下來，葉琉音縮了縮身子，在他頭上瑟瑟發抖，“二哥，下雨了！”
司墨頭上有荷葉，不必擔心被淋濕，他緩緩勾起唇角，“嗯？”
“二哥，二哥，我冷！”小荷葉見司墨沒有反應，啪嘰一下蓋住司墨的黑發，濕漉漉的身子不斷下滑。
司墨嘆息了一聲，捏住荷葉的邊緣將她扯下，葉琉音驚奇的發現，“咦！二哥！沒有雨了！”
“嗯，二哥將雨擋住了。”司墨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小荷葉，她一陣發抖，司墨愉悅的勾起唇角，“到了人間開始學壞了？”
葉琉音在心底暗暗誹謗：你還不是很受用這招麽？
但是心裏這麽想，嘴上是不能這麽說的，於是她軟軟的趴在他懷裏撒嬌，“二哥最好了！”
“阿音還不變回人形？”司墨胸口黏糊著一張荷葉，怎麽看怎麽別扭。
葉琉音嗚嗚的發出軟軟的聲音：“二哥，二哥，我淋濕了，還沒有衣服……”
司墨恍然大悟了一聲，“哦？好。”
然後葉琉音覺得身體一重，本能的將手臂快速掛上司墨的脖子，怔怔的看了看自己：“二，二哥！你幹嘛突然把我變回人形！”
“嗯？”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光溜溜的美人，梨花帶雨小嘴微微腫起，司墨看著她嘆息一口氣：“阿音。”接著小荷葉身上整整齊齊的穿上了一套淺綠色長裙。
葉琉音還在害羞，小臉發紅，控訴司墨：“二哥！你，你看了我的身子！你是壞人！”
司墨淡然的點點頭：“二哥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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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琉音渾身一震，如當頭棒喝，將她朦朧的睡意全部驅散，臉色刷的雪白，嘴唇顫抖急著解釋，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昨日才與你說的，若是喜歡便跟著離深上仙，今日就這般迫不及待了？”
傷人的話語一字一句的蹦出，司墨心中翻江倒海的疼痛，心生生被砸出一個口子，他們兩人相擁的場面竟然是那麽刺眼，她靠在離深懷裏，是以一個女人的姿態靠在離深的懷裏，想到此，司墨覺得呼吸一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
她曾經答應嫁給他，她至死念著的都是他，而他司墨不過是個硬生生將她搶到身邊的小人而已。
或許想過，這一世的葉琉音最終還是會與離深在一起，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快到他還來不及做好準備，葉琉音便將他所有的防線打破。
終究還是要再失去她一次……
葉琉音急了，離深的懷抱卻又那麽緊，她居然掙脫不開，離深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間，小荷葉無法轉頭，只能顫顫的出聲：“二哥……”
司墨一楞，她的聲音如平常一樣軟糯無比，卻是帶著絲絲哀求，哀求什麽？讓他放過她，讓他同意她與離深在一起？
從沒想過，上神司墨在她的世界裏，終有一日會成為多餘的人。
葉琉音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二哥是誤會 ，他定是誤會了。
“阿音若是喜歡，何必瞞著二哥，偷偷摸摸的與上仙見面，倒是二哥對不起了你們。”司墨的話語清冽，自嘲的笑了起來：“昨晚你哭著喊著要我留下陪你，我當是你真的離不開我，原來只是一時玩笑罷了。”
葉琉音眸子微微泛光，她是真的離不開二哥。
司墨突然停住話語，接下去要說些什麽，把阿音讓出去，他是萬萬做不到的，可是現在能如何？天下也只有一個葉琉音，能讓堂堂上神如此無力。
“阿音開心就好，二哥不會再留你，若是想通了，早些來取走你的包裹便是。”
兩人四目相對，葉琉音滿眼的不可置信，二哥是誤會了，不是她想的那樣，她根本沒有想過要與離深離開。
不知道哪兒來的勁，她一把推開離深，朝著司墨跑過去，腿下卻一軟，身子直直的倒下去。
司墨飛身接住她，葉琉音滿懷希望的擡頭，卻見到了他冰冷如千年寒冰的眸子，一個冷顫冷到腳底，葉琉音動彈不得，只能楞楞的見他放開自己，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二哥！”葉琉音一楞，急匆匆的追了上去，他卻頭也不回的將門鎖住，布了陣法，任她在外邊焦急，司墨絲毫沒有開門的意思。
桌上地上倒了一壇又一壇的酒，司墨已經有些許醉意，卻還是將酒一壇一壇機械的往口內送去。
月光懶散的打在他身上，聽著門外人焦急的敲了喊了兩個多時辰，他居然也能忍住開門的沖動……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金屬“哐當哐當”的聲音，偶爾流進來一絲微弱的法力，他一楞，門外的那人居然在……撬鎖？
可是那又如何？阿音定然只是單純的舍不得二哥，卻並沒有將他當做成離深那樣可以愛的男人。他見到離深與阿音抱在一起的時候，覺得世界都黑暗了，絕望鋪天蓋地的襲來，終有一日，他的寶貝會在別人懷裏。
而他只是她的二哥。
什麽“阿音開心就好”“二哥不會留你”都是些鬼話！他怎麽可能不要阿音，怎麽可能願意看著阿音與離深離開？
一拂袖，酒瓶頓時倒了一片，發出響聲。門外的人似乎楞了一下，接下來是更大聲的敲門：“二哥！二哥！”
司墨恍若未聞，終於有了醉了，醉意漸漸的擠走他內心的劇痛。
他多想他的阿音是在他的懷裏，下午離開之時，腳步如灌滿鉛一般沈重，卻還是一步一步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驀然被一種痛填滿的心，他覺得呼吸都是一抽一抽的疼。
曾想過，這輩子無論她還愛不愛自己，他都要將她鎖在身邊，愛又怎樣，不愛又怎樣，將葉琉音綁在他的身邊到天荒地老，這樣就足夠了。
不是沒有去想阿音萬一愛上別人了怎麽辦，司墨以為自己可以忽視葉琉音的眼淚，強行的帶走她。可今日不過是一個懷抱……他卻自己亂了心神，就算自己傷心難過又如何，他要他的寶貝開心就好。
“吱呀——”一聲，門被重重的摔開。
葉琉音踏進房間，被滿屋子的酒氣熏得皺起了眉頭。
不遠處的二哥癱坐在椅子上，手裏還不停的灌著酒，葉琉音覺得心一下子抽了起來，緊緊的抓著自己，卻沒感覺到痛，只是很空。
“二哥……”
司墨微微擡頭，面前三尺的地方站著的赫然是他心心念念的葉琉音，自嘲的勾唇一笑：“嗯？阿音是來與二哥告別的？”
他轉頭看向外邊的月光，天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他想說：阿音，別再說什麽離開的話了，永永遠遠的留在二哥身邊，好不好？
可是一開口就是那樣傷人的話，明知道阿音不是來與她告別，他卻做出一副將她往外推的模樣。
面前的男子有些迷離卻又無比痛苦的眼神，刺得葉琉音的心一痛，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二哥心痛，她又何嘗不心痛。
她想問問，為什麽二哥會認定她會與離深離開，這麽多年，她喜歡的明明只有二哥一人。
為什麽要將她推開，不問她的意願，就給她安排好了日後的去向，二哥又可曾問過她，她到底想與誰在一起？
二哥又可曾問過她，她愛的人是誰？
“二哥！”見他又捧起一碗酒，葉琉音看的心驚，匆忙從他手中搶過，“別喝了！”
司墨定定的看著面前的人，仿佛要將她揉入骨髓一般，“阿音怎麽不走了？若是再不走，二哥可要反悔了……”
“二哥！”葉琉音心疼的握住司墨的手，眸子軟軟的對上他的，“你為什麽要趕我走？”
若是她想走，早就走了，何必留到現在？
司墨恍然間擡頭，他的阿音委屈的皺著眉，趴在他身前一尺的地方，無助的扯著他，那樣的眼神看得他心頭猛然一窒，但是他沒忘，幾個時辰前，她正在別人的懷抱裏。
“二哥，你怎麽不說話？”葉琉音急急的扯住他，眼眸裏有些急了，平日裏就算二哥再生氣，也不會如今日一般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不理自己，她扯了扯嘴角：“二哥……”
原本想低聲討好，卻被司墨打斷：“阿音，我為什麽不能趕你走？”
葉琉音一楞，半句話卡在嘴裏，上不去下不來，二哥說什麽，他為什麽不能趕自己走？
“你是覺得在二哥身邊待的膩了？想出去換換新鮮的，還是覺得就算你如此的鬧，二哥也會在過後一如既往的*你愛你？”司墨的眼眸漆黑一片，他搖頭：“阿音，我不會，若是你走了，二哥再也不是你的二哥。”
小荷葉楞了半晌，二哥怎麽會這麽說……莫非二哥，二哥與自己一樣，也都……
可若是真的喜歡她，怎麽會趕她走？
若是二哥與別的女人走了，或許她也會說這句話，一樣的心境，小荷葉的呼吸突然急了起來，二哥……是不是也如她所想一般，對自己的感情，早就不是什麽兄妹之情了？
她來到人界後，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的二哥只能是她一個人的，今日之事之後更加清楚，若是真的沒了二哥，若是真的沒了……葉琉音搖搖頭，那樣的後果，她不曾想過，但也知道定是噬心蝕骨的疼痛。
“阿音為何不說話？”司墨的黑眸猛的一顫，“阿音是不是早就習慣了二哥在你身後，認為我是一個永遠都不會離開的人？”
“不是的！”葉琉音的思緒突然被拉回，她猛的撲到司墨身上，雙手緊緊抱住他，擡頭看著他緊抿的唇瓣，問道：“二哥為什麽要這麽說？我何時與你說過要走，是你將我推給離深，你可有問過我？”
“你們相擁在一起。”司墨一點點的抽出身子，卻被她抱的越發緊了，“你還說，與他在一起，你很開心。”
葉琉音定了定神，二哥居然在計較這個？怎麽一瞬間覺得他那麽幼稚呢？
小荷葉的眸子忽然垂下，司墨見狀，又是一聲自嘲的笑意：“說中了？阿音只是習慣了二哥在你身邊的日子，可二哥做不到看著你屬於另一個人，阿音，若是你……”
話語突然停住了。
他楞楞的看著葉琉音突然放大的臉，她的睫毛因為害羞一顫顫的，刷過他的臉，月光打在她微紅的小臉上，司墨居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女還未張開的臉頰上的細細的絨毛。
她的唇溫軟彈滑，定定的停在司墨的唇上。
葉琉音的眼睛閉緊，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害羞，整個人居然還是莫名的發抖。
體溫在一瞬間也突然滾燙的不可思議。
軟軟的唇只是貼住司墨，沒有下一步動作，過了許久，司墨才嘆息一聲，“阿音……”
面前的唇忽然離開，葉琉音以為是二哥要走，又一次不由分說的抱緊他，唇瓣湊過去貼的更緊。
司墨搖搖頭，面前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幾千年的寶貝，原來她也是喜歡著自己的麽？
這樣的吻，已經不是單純的兄妹間的吻了吧？阿音也該知道，這樣的吻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司墨微微勾唇笑了笑，抽出一只手拍了拍葉琉音的臉頰。
大約是抽手的動作刺激到了葉琉音，她忽然睜眼，直直對上了司墨滿是笑意與*溺的眼睛。
“二……二哥……”微微張口，大眼睛撲閃撲閃，二哥笑什麽呢，方才還那麽生氣的。
“阿音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司墨問道。
這回葉琉音倒是很確定的點點頭，“我知道。我我我在吻，吻二哥……唔？”
司墨忽然一笑，反手抱緊她，變被動為主動，將她圈入懷裏，淺淺的吻密密麻麻，使她無法開口說話，司墨將她所有的話語全都咽下肚子。
滿室的酒味如今竟然升起絲絲*，葉琉音軟在司墨懷裏，小臉微紅，身體滾燙，雙腿發軟的站不穩，司墨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那麽阿音知道我在幹什麽？”司墨問道，眼眸裏是與平時不同的溫柔。
葉疏雨楞楞點頭，“知道……”
“阿音喜歡不喜歡？”司墨吻了吻她發燙的臉頰，見她害羞的低頭，更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葉琉音突然不知道怎麽回答，要說她喜歡？這怎麽感覺她思.春呢？
可她就是思.春了，她就是喜歡二哥。
“二哥喜歡。”司墨笑道，溫柔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斯磨：“阿音，二哥喜歡。”
她點點頭，二哥喜歡，她……“也喜歡。”
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從兄妹發展成這樣了？
葉琉音咬著下唇，軟軟的眸子帶著詢問，司墨笑道：“阿音無需擔心，一切有二哥在。”
末了他低頭，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只要阿音喜歡就好。”
葉琉音頓時噎了一下，二哥，我是喜歡你，不是喜歡，那個啊！
“二哥。”見司墨摟住自己半晌無話，她便小心翼翼的解釋：“我與離深真的沒什麽的，你別不相信我，昨日是因為……我在山間扭了腳，遇見了他，今日也……”
她忽然不知道怎麽說，她抱了離深這是事實，還不知道二哥會如何生氣呢。
之後整個人軟在他身上，一雙大眼睛委屈至極的看著他。
司墨的指尖輕輕梳理她的長發，笑道：“二哥知道，二哥知道你與離深沒什麽。”
他明明知道，卻還是忍不住說出那樣的話來，雖然令他的寶貝傷心了，卻將她的這一番真話真實的舉動逼了出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不見了司墨，身旁的被子變得冰冷，說明他早就離開了。
葉琉音一陣緊張，心裏被猛的揪緊，苦澀的生疼。
慌忙翻身下地……找不到二哥。
楞楞的盯著桌上的蘭花發呆，眼神裏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司墨帶著早餐進門時，便看到阿音光著腳站在地上發呆。
“在想什麽？”他放下手裏的東西，像人間的情侶那般自然而然的將她圈入懷裏，很有耐心的順著她的長發，直到她回過神來。
“二哥？”
“嗯？”司墨笑笑：“不然你以為是誰？”
“你去哪裏了？”小荷葉的表情忽然變了，皺巴巴的小臉委屈的不得了，司墨在那一瞬間覺得，怎麽就感覺自己成了渣男了呢？
這被拋棄的口吻是鬧哪樣？搞得他上神做了什麽拋棄妻子的事一樣？
“你不是一直說想吃人間的小籠包？”司墨指了指：“二哥給你買去了。”
買？買她想吃的包子？
葉琉音楞了一下，她想吃是不錯，但也沒讓二哥起這麽一大早去買呀。何況他是上神司墨，真是不能想象，他會和人間的丈夫一樣早起，只為了妻子的一句話。
等等，小荷葉猛的一敲自己的腦袋，什麽丈夫妻子的！這思想咋這麽不純潔呢！
都是二哥帶壞了自己！對！都是二哥的錯！
小荷葉一臉嬌羞的看著司墨，眨著大眼睛問道：“二哥，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呀？”
“嗯？”司墨挑挑眉，理所當然：“當然是兄妹。”
兄妹？小荷葉哼了一聲，抱都抱了，親都親了，現在來說是兄妹？
二哥真不厚道！
司墨見她似乎不滿意這個答案，於是含著笑意，略帶誘導的問道：“那阿音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
他的聲音帶著絲絲邪氣，葉琉音的眼神越來越軟。
司墨想，既然小荷葉不滿意他說的兄妹二字，那麽定是將他當成的……嗯……就是不是丈夫那個級別的，好歹也是愛人吧？
上神大人，不要對小荷葉寄予這樣的厚望好嗎？你會傷心的。
小荷葉咬牙想了想，她好想說二哥是自己家的男人啊，可是這樣說，顯得她實在是太*了，這樣不行，不行。
可是若說是丈夫？那那那那更不對了！
可是昨晚又親又抱還又睡一個被窩的，若不是夫妻也不是戀人，那怎麽看都像……
“殲夫淫婦！”
司墨硬生生的咽下一口快要噴出來的氣。
小荷葉，你真是太讓我，震驚了！
昨晚看著挺聰明的，怎麽這一下子就突然卡殼了，是二哥沒有教好你？司墨陷入了深深的自責。這一千年他對葉琉音太過*溺，養成了她這種懶懶的性格，又笨又蠢，看來不能這樣教育孩子，不能。
誰知道葉琉音哈哈一笑，抱住司墨的腰：“二哥二哥你居然信了？”
司墨一楞，阿音在耍自己？這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
她下一句話，更是讓司墨上神氣結。
她斜斜的瞥了二哥一樣：“二哥，你好蠢哦。”
到底是誰蠢，小荷葉，你搞清楚好嗎？做個誠實的好孩子哦。
司墨懶得再與她糾結這個問題，無論是什麽身份，阿音終歸是在自己身邊，阿音終歸是他的。
葉琉音興匆匆的跑去吃司墨買來的包子，突然想到，這裏是天劍盟，這包子得山腳下才有，她問道：“二哥二哥，你買這個，花了多久的時間吶？”
若是太久，她會過意不去的。
司墨笑道：“沒多久，左右不過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小荷葉皺眉。平常人若是花了半個時辰，那已經是很快的了，畢竟天劍盟又高又遠，可二哥是上神啊……來無影去無蹤，要去山腳下的小鎮還不是一眨眼的事？
哪裏需要半個時辰？
司墨勾了勾唇：“去的太早，包子鋪還沒開門，便在那兒稍等了一會兒。”
小荷葉一驚，擡頭看了看天——現在也不過是剛到卯時，天才微微亮，該不是一買到了包子，二哥就趕回來了吧？
他居然能降尊紆貴的為自己做這樣的事……葉琉音心頭一暖，抱著司墨不肯撒手，夾了一只小籠包，討好：“二哥，你吃。”
“好。”司墨順著她，一低頭咬住，人間的美味雖不如天上的精致，但阿音親手餵給他的，卻是比任何東西都好吃。
天劍盟的晨練開始了，葉琉音再次見到了月璃。
月璃師姐依舊是那般高高在上，她負責訓練這一邊弟子的晨練，見到葉琉音時，眸中的恨意一閃而過，便行了大禮：“見過上神！”
她身後的弟子同樣行以大禮：“見過上神！”
司墨不開口，他們也不敢將頭擡起來，葉琉音便仔細的觀察，這裏有一半人一半妖，若是沒看錯，這裏的人都染上了妖氣，而妖卻是被一團黑氣鎖住了天靈蓋。
小荷葉不喜歡月璃，嘟了嘟嘴爬上司墨的背，悄悄說道：“二哥二哥，我們快走。”
司墨一笑，見她做賊似得縮在自己背上，“又要我背你走？”
這話聽的咋這麽不樂意呢？葉琉音啊嗚張嘴便在司墨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個重重的“哼！”
上神瞬間無奈了，“又沒說不背你。”
月璃見上神居然都沒有正眼看自己，緊緊咬牙，仿佛下了什麽決定一般！
司墨暗暗瞥了一眼月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午時溫顏依舊是給葉琉音送飯，見他一臉頹廢的模樣，小荷葉軟軟的聲音突然變得正經起來：“師兄，你怎麽了啊？”
“還不是師父。”溫顏自怨自艾的嘆氣：“弄丟了他兩顆草，非要我去後山替他采回來，那草藥我哪認識？”
草藥？葉琉音抓住重點。
溫顏對自己一直很好，這麽多天，若是沒有他，自己在天劍盟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日子還不知道得有多難過。
如今溫顏有難，唔……怎麽說都得幫幫忙啊。
溫顏稍稍描述了一下那草藥的模樣，小荷葉大腦一轉：“不會是靈草與山鬼吧？”
靈草很常見，溫顏是聽說過的，“山鬼？那是什麽？”
“是一種花。”葉琉音點點頭，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不就是兩株草藥麽！”
溫顏一楞：“師妹，你要替我去？”
“嗯嗯嗯。”小荷葉點頭如搗蒜，二哥說要知恩圖報，如今她幫了溫顏的忙，算是知恩圖報了吧？
“後山危險的很。”溫顏不讚同的搖頭：“還是別去了，我雖然沒見過，但是看過畫本上的，應該能認出來。”
有她葉琉音在此，哪裏還需要什麽畫本啊……小荷葉悶悶的想。
溫顏見她有些失望，不由笑道：“師妹的好意我心領了，這是我的錯，怎麽能讓師妹替我找草藥？”
葉琉音搖搖頭，若是這次不“報恩”那日後與二哥回了天界或者秋水崖，不就沒有機會了？
“不就弄個草藥嗎？我去我去我去！”葉琉音猛的站起，拍拍溫顏的肩，“師兄放心！”
溫顏見她急匆匆的出了門，話還沒說完，便已經不見了人影，這小師妹什麽時候開始做事這樣風風火火了？
司墨掌心猛的一握成拳，面前的畫像驟然消失。
後山？……他暗暗笑道，點了點頭，去去也好。
好讓阿音明白，什麽人該幫，什麽人不該幫。
葉琉音本想不告訴二哥，一個人偷偷的去，誰知道剛出了門，便被司墨逮住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二哥！我就是出去溜溜！”
司墨勾唇，“阿音好好呆著，二哥需去趟後山，若是你出門迷路了，二哥可不能來接你了。”
咦？小荷葉兩只爪子撓了撓腦袋，二哥也要去後山？那不是正好順路？
嘩啦一下跳上司墨的背，“二哥二哥，我也要去！”
也要去？司墨斜斜一瞥，去做什麽？去給別的男人找草藥？而且那人還是……
不行，他的阿音的心裏怎麽可以有別人？上神在心裏搖搖頭，必需扼殺她的這種想法。
“阿音還是在天劍盟等二哥罷。”他拍拍葉琉音的臉頰，“乖。”
小荷葉軟綿綿的腦袋搭在司墨的肩上，小嘴嘟了嘟，不依不撓：“二哥帶我去嘛。”
“二哥可不是去玩，後山沒什麽好看的。”司墨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葉琉音，“阿音去後山，可是有什麽事？”
小荷葉的腦袋馬上擡了起來：“要是我有事，二哥就帶我去嗎？我我我有事！我有事我有事！”
司墨一勾唇角，將葉琉音放下來，“嗯？什麽事？”
此時的小荷葉還不知道司墨上神已經醋意橫生了，她眨了眨眼睛，小虎牙露出來，軟趴趴的說道：“去替溫顏師兄，找草藥！”
“哦？”司墨笑道，在葉琉音滿懷期望的時候，扯了扯她的衣裳，刷的一下將她化成荷葉，扔進了對面的荷塘裏。
手裏還拎著葉琉音的衣裳，“在這裏等二哥回來。”
鬧哪樣？
小荷葉覺得自己被世界逗了！
二哥走就走！幹嘛把衣裳也拿走！小荷葉顫顫巍巍的躲在水裏，沒衣服，沒臉見人了！
“二哥！二哥！”葉琉音喊著越走越遠的司墨，現在她沒有衣裳，不敢貿貿然變回人形，只能以荷葉的形體蹦跶上岸。
完了完了，二哥不理自己了，難道真的要在這個荷塘裏等他回來？
小荷葉絞盡腦汁，那個能變出衣服的法訣是什麽？怎麽想不起來了呢！
看來二哥說的對，法術是要好好學的，不好好學習的下場就是被人戲弄了還毫無辦法！
“二哥！二哥你別走呀！”小荷葉挪動著自己，卻怎麽也追不上司墨的速度。
司墨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麽瘋，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葉琉音去替溫顏做事而已。
不過阿音這幅模樣……他也舍不得的很，還是將她送回房裏罷。他放慢腳步勾了唇轉身，卻在轉身之時聽到小荷葉悶悶的一句：
“哼！不理我就算了！我去找離深！”
說完，司墨就見那張荷葉一起一伏的在地上飄來飄去，背著他往離深的住處走去。
這還得了！
司墨抿唇，黑著一張臉扯過小荷葉，重新將她扔回荷塘裏：“阿音。”
“哼！”小荷葉沈到水下，堅決不看二哥！
“阿音！”司墨翻手，一股氣流破開水流，將葉琉音浮到水面上，她抖了抖身子，在水面上游來游去，就是不去岸邊。
司墨沈了一口氣，微微俯身：“阿音可是在氣二哥不帶你去後山？”
“哼！”小荷葉沈下去，明知故問！
“阿音是為了溫顏才去的後山，如今為了這件事，和二哥置氣？”司墨笑著問道：“嗯？”
那個“嗯”字，語調上揚，葉琉音一瞬間居然聽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她心裏一痛，只好緩緩游過來：“我沒有和二哥置氣，我只是想幫溫顏師兄將山鬼和靈草帶回來。”
司墨嘆一口氣：“阿音，為什麽要幫他？”
若她知道溫顏是誰，定會覺得今日幫他一事太過草率。
葉琉音半晌不出聲，司墨直起身子，打算搖搖頭的時候，才聽到葉琉音輕而小的聲音：“二哥……二哥說的，要知恩圖報啊，若是日後回了天界，那就沒有機會了。”
知恩圖報？
司墨一楞，確實是他說的，阿音小時候便一直與他住在秋水崖，她的成長全都由司墨一手包辦，也從小教了她一些道理，沒想到她竟然記得這樣深。
“溫顏對阿音很好？”司墨問道。
“嗯？”小荷葉在水裏轉圈圈，這個問題二哥問過了呀，卻不好不回答，於是繼續點點頭：“是呀，他還將他所有的內力都給了我，我什麽都不為他做，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所有的內力？
司墨猛的一皺眉，他的內力對於阿音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麽好事。
可是阿音的初衷那麽單純，他突然有些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見司墨沈默，葉琉音又轉了兩圈，突然想起一個詞！
這個詞是在來了人間以後才聽到的，對啊！她可以，色.誘啊！
葉琉音狡黠一笑，一道光閃過，就成了人形，光著身子躲在水下，一臉委屈的看著司墨：“二哥，二哥帶我去嘛！”
一雙眼睛通紅，小臉上綴著水珠，發絲微亂，梨花帶雨，葉琉音咬著下唇，“二哥，二哥你不理我……”
司墨一楞，定定的看了她一會，才反應過來，大腦嗡的一聲似要爆炸，深吸一口氣，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聲音粗重：“先穿上衣服！”
葉琉音這幅勾魂的模樣，什麽溫顏，什麽內力流，他都想不起來了，若是阿音想去，那去便是了，一是能了了她“知恩圖報”的心願，二也是因為如此，便不再欠那“溫顏”什麽了，日後若是真的……阿音也不會如此糾結。
“阿音，穿上衣裳再出來！”司墨的聲音有些沙啞。
“哎呀！二哥你是答應帶我去了！”葉琉音驚喜的點頭，又覺得不好表現的太明顯，然後才緩緩從水裏起身。
“葉琉音！穿上衣服！”司墨見她露出了香肩，身體還在緩緩的露出水面，不由閉眼提醒道。
話音剛落，司墨便覺得頭頂壓來一片陰影，再擡眼時，一片碧綠的荷葉軟趴趴的搭在司墨的發間，葉琉音嬉笑的聲音傳來：“二哥！我在你頭上給你擋太陽！”
司墨擡眼望了望滿是黑雲的天空，最終選擇了沈默。葉琉音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抿抿嘴唇尷尬的不說話。
豆大的雨點砸下來，葉琉音縮了縮身子，在他頭上瑟瑟發抖，“二哥，下雨了！”
司墨頭上有荷葉，不必擔心被淋濕，他緩緩勾起唇角，“嗯？”
“二哥，二哥，我冷！”小荷葉見司墨沒有反應，啪嘰一下蓋住司墨的黑發，濕漉漉的身子不斷下滑。
司墨嘆息了一聲，捏住荷葉的邊緣將她扯下，葉琉音驚奇的發現，“咦！二哥！沒有雨了！”
“嗯，二哥將雨擋住了。”司墨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小荷葉，她一陣發抖，司墨愉悅的勾起唇角，“到了人間開始學壞了？”
葉琉音在心底暗暗誹謗：你還不是很受用這招麽？
但是心裏這麽想，嘴上是不能這麽說的，於是她軟軟的趴在他懷裏撒嬌，“二哥最好了！”
“阿音還不變回人形？”司墨胸口黏糊著一張荷葉，怎麽看怎麽別扭。
葉琉音嗚嗚的發出軟軟的聲音：“二哥，二哥，我淋濕了，還沒有衣服……”
司墨恍然大悟了一聲，“哦？好。”
然後葉琉音覺得身體一重，本能的將手臂快速掛上司墨的脖子，怔怔的看了看自己：“二，二哥！你幹嘛突然把我變回人形！”
“嗯？”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光溜溜的美人，梨花帶雨小嘴微微腫起，司墨看著她嘆息一口氣：“阿音。”接著小荷葉身上整整齊齊的穿上了一套淺綠色長裙。
葉琉音還在害羞，小臉發紅，控訴司墨：“二哥！你，你看了我的身子！你是壞人！”
司墨淡然的點點頭：“二哥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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