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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和尚傻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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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明亮,映照刀光。

床簾寸寸向上,有少女馨香迎面而來,即便白日已經見過,夜色籠罩之下,閉目的少女仍舊美麗無比,她靜靜地躺在那裏,光華耀目,如同一塊等人偷竊的連城寶石。

江湖人圖名利,貪錢財,愛美人,徐世英終究還是錦繡堆裏養出的貴公子,明明一眼見到就想占有,偏偏還守著規矩,他想過三書六禮,用鳳冠霞帔迎娶美人,原本倒是可以的,重重深閨藏絕色,讓人無從窺探,便也沒有今晚了。

忍者靜靜地觀賞美人,他聽聞昔年江湖上的兩大絕色,水靈光和秋靈素,所謂“天地雙靈,艷絕江湖”,據說二人都美得驚艷銷魂,水靈光的美貌藏在鐵血大旗的威名之後,秋靈素早已絕跡江湖,忍者知道得更清楚一些,那位艷絕江湖的美人追求者無數,仍舊被嫉妒者尋到機會毀去了容貌,從此黑紗覆面,改名易姓。

嫉妒者無比得意地和他談論過這一場勝利,她說秋靈素之美無法言盡,也確實勝她三分,即便她滿懷惡意而去,還是坐著欣賞了整整兩個時辰。

可眼前的少女,又豈止勝她三分,當年西施若不長這樣一張臉,也不配做傾國禍水。

忍者揭開了面上的黑布,露出一張清俊容顏,正是白日裏高潔出塵的少年僧人無花,南北少林,同輩之中佛法禪意武功第一人,如今夜入香閨,立在少女床前。

他手裏的刀樣式奇特,或者有些像劍,又似橫刀的,這是東瀛刀的一種,昔年東瀛武士天楓十四郎渡海而來,以此刀斬強敵無數,後來天楓十四郎落敗於丐幫幫主任慈之手,傷重不治,終結了東瀛武士的傳奇。

但少有人知,在此戰之前,天楓十四郎曾挑戰南少林天峰大師,本是勢均力敵,直到天峰大師戰至全力出手,忽然收刀正面受下一擊,自稱被妻子拋棄,不願活下去,將長子托孤南少林,之後隱瞞傷勢前往丐幫與任慈交手,臨死前將繈褓中的次子交給任慈撫養。

無花正是天楓十四郎的長子,渡海來到中原的那年剛滿六歲,被天峰大師收養時也只是七歲稚童,故而無人知道他留存了父親遺物,在學習少林武功時也繼承了父親的忍術和刀法,能將至正至剛的少林武功與至柔至險的東瀛武學同時練至臻化境,可見天資。

少林僧人行走江湖,仿佛自帶一種信仰輝光,無花曾入宮為太後講經,也出入名門府邸,見過許多閨閣千金,甚至進過神水宮,為那位虔誠信佛的神水宮主闡釋佛理,這樣一個熟讀佛法的年輕高僧,誰會相信高潔的皮囊下藏著一只擇人而噬的野獸。

徐珍不是第一個愛慕無花被拒絕的千金小姐了,那些常年被關在繡樓裏的女兒家總是很難見到合適又優秀的同齡男子,連引誘的步驟都可以省去,她們總是會輕而易舉地喜歡他,無花的拒絕是很沒有誠意的,他不是嚴詞拒絕,總是會溫柔以待,仿佛很珍惜這份情愫似的,往往被他拒絕的女子很難真的忘記他。

十六歲之前,無花的武學沒有大成,唯有童子之身才能更好地承載兩份矛盾的武學,前段時日突破之後,沒有了這份限制,他是天生惡徒,少年情熱,毫無負擔地就開始物色第一個獵物。

高門貴女太過麻煩,江湖女子不易擺脫,夾在其中符合標準的女子仍舊不算少,然而事前考慮過再多,都抵不過那一眼的銷魂蝕骨。

無花一直覺得,美人美到了極致應該是可怕的,就像他的母親,美麗神秘得像一條毒蛇,無數男子為了她夢縈魂牽,他不喜歡乃至排斥這種美,但也確實從未再見過比母親更美的女人,也許事實就如她自己所言,世上比她更美貌的女人都已死了,那時無花明智地沒有提及水靈光。

何況這世上見過水靈光的人又有幾個呢?誰知道那赫赫威名保護之下的美人有多美?但無花知道,他將采擷的一定是最美的女人。

她還是少女,卻沒有一絲一毫折損美色的青澀,牡丹初綻便是傾城,世人常以苛刻的眼光看待美人,假如她渾身上下只有一處不美,那一處就會被再三放大,就像無花看自己的母親,總覺得她的臉大。

可再苛刻,他也沒有找出少女的缺陷,她的眉形似一筆精心描繪的黛痕,不濃不淡,她的眼睛比他見過的所有寶石都要明亮美麗,此刻靜靜地閉著,像名劍藏於匣中,讓人愈發渴盼,瓊鼻高挺,菱唇含笑,這五官隨意一處單獨分在姿色平庸的女人臉上都能成為點睛之色,何況又構成得如此天然恰好。

無花是有詩才的,他的詩常令少女銷魂,也在青樓傳名,對著這一張臉,他卻沒有什麽風雅心思,只有低俗之欲。

刀尖輕輕描摹絕色容顏,緩緩向下挑開被褥,少女偏瘦,這不是缺點,世人對美人是十分寬容的,瘦有瘦的妙處,胖有胖的風韻,難得的是即便瘦,有的地方也是玲瓏有致。

無花慢條斯理地解了腰帶,把腰帶系在既醉閉著的雙目上,繞行一圈,在那漂亮的唇瓣上打了個死結,結口往裏塞了兩下,堵住了少女的嘴。

既醉從熟睡中驚醒,下意識地揮舞雙手,細弱的手腕被一只帶著繭子的手按在床榻上,換成其他女子也許要茫然,既醉這個經年的狐貍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奮力掙紮起來,倒不是說貞潔對她有多重要,關鍵的關鍵,她看不見啊!萬一是個老頭呢?萬一是個醜八怪呢?漂亮狐貍來到這世上,不是為了睡劣等男人的!

無花第一次做這種事,想卻不是第一天這麽想,他進武定侯府時就觀察過地形,一路上就是一條看院子的狗都打暈了,進門時看到睡在外間的郭惠如,兩條鼻血長流,夢裏咂嘴叫美人,被褥半遮半蓋露出肚兜,他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傷眼,不僅點了郭惠如的昏睡穴,還給她蓋實了被褥,頭都捂進了被裏。

而進了內室,堵住美人嘴,不過是惡劣情緒發作罷了,待她拼命掙紮脫困,發現怎麽都呼救不來人,那該多麽絕望?

無花的武功極好,別說是既醉,換成郭惠如都掙紮不過,既醉拼命反抗了一會兒,漸漸不掙紮了,任由這采花賊行事,只有兩只手偶爾推拒,偶爾揮舞,力氣不大,反倒更加惹人興致。

沒有哭泣,沒有絕望,疼就是疼,舒服就是舒服,無花從一開始的疑惑到反應過來,和他設想過的有所不同,正常的閨閣千金遇到這種事必定要百般掙紮哭鬧,等成了事又會心如死灰,也許等他走後還會自盡,但他按著行事的這少女,雖生了一張千秋絕色的面容,卻是個腦袋空空的癡傻兒,就連掙紮,大約也是睡夢驚醒的反抗,哦,還有行事之初的疼痛。

如此一想,不僅沒有失去興致,反倒越發讓人情熱起來。

無花不知道,既醉不再反抗不是為了別的,而是一開始掙紮時摸過他了,少年背脊起伏如龍,常年修習少林武功,胸有胸肌,腹有腹肌,寬肩窄腰,腿長有力,偶爾發出一兩聲悶哼,聲音十分年輕,這就排除了老頭的嫌疑。

既醉隨後揮舞雙手,摸到無花臉上,肌膚緊致而細膩,鼻梁高挺,下巴嘴唇的形狀都極好,有八成的把握不是醜八怪。

兩個嫌疑都排除掉了,既醉也掙紮不動了,換個念頭想一想,她這也算是老樹開花嘛,這個不管臉長得怎麽樣,反正身材十分極品的年輕人肯定想不到,她是一只幾十年都沒沾葷的狐貍。

從二更末到三更末,無花度過了人生之中最快活的一個時辰,即便他從未碰過別的女人,也明白自己的感受不同一般,美人癡傻,使得原本的暴行漸入佳境,宣洩了積年的欲念,似乎連佛法心境都隨之提升了許多,閉眼是禪意空明,一睜開眼,便墮入美色地獄。

既醉的手漸漸摸上了系在臉上的腰帶,無花沒有阻止,他垂著眼睛看著既醉,看她掙脫束縛,美目盛滿星光,點點映照著他的身影。

妙僧垂目,清俊白皙的臉上帶著欲念紅痕,既醉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忽然笑出了聲。

“我記得,你……你叫無花呀!”

既醉很高興,她都做好最壞的打算了,發現是自己早就想睡的和尚,那倒是不怎麽虧的,只是和尚看上去和白天很不一樣,似乎也沒有什麽心理掙紮的樣子,那雙形狀很漂亮的眼睛看著她,眼神像是悲憫,又似乎帶著嘲諷,俊臉上微微帶笑,又仿佛沒在笑。

無花確實笑了,他原本只想一夜竊玉,可被這癡傻美人認出了臉,記住了名字,那就沒辦法了。

窺見天下奇珍,自然要帶走,鎖起來,長久地賞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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