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關燈
小
中
大
石田媽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自己燒飯的時候女兒回來了，於是走出廚房迎接女兒，然後發現她氣壓不對，再然後，自己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從而無法安慰，最後只能摸了摸她的頭讓她快去房間裏休息一會兒。
大概是在兩個月前……不過她記得當時第二天好像就好了？
那這次……自己應該也不用管了吧？小孩子嘛，苦惱的事情一兩天總就過去了。
石田媽媽安心地拿著菜鏟子回到了廚房，感覺自己的想法很對。
回到房間後的涼井少女本想拿出作業以後就快速完成掉，可腦子裏卻一直回想著美麻子和木川以及丸井對自己說的話。
【自己和二年C組會很丟臉。】
這句話大概被重覆了好幾十遍以後，房門突然被敲響，然後從外面被人打了開來。
涼井這才得以從那句話的漩渦裏得以脫離出來。
“哥哥？你今天怎麽回來了？”
“想你了唄。”石田涼陽習慣性地用手揉了揉涼井少女的發頂。
涼井少女滿臉寫著不相信，再次無情拍開了石田涼陽作孽的手掌，“你是不是又有東西忘在家裏了？”
涼陽嘴角一僵，尷尬地把手縮了回來。哎呀，自家妹妹說話還是這麽直爽啊……放寬心放寬心。畢竟他的確是忘帶了U盤才回來的。
“媽媽說你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涼陽轉而坐到了涼井少女對面的床上。
“才沒有……”涼井少女眼神忽閃了一下，撇了撇嘴，“就，學校要開運動會。哥哥你以前會報什麽項目？”
“搞笑相撲大賽，搞笑接力，嗯……有時候也會有長跑一類的。”
什麽鬼，涼井少女頭頂默默滴下一滴冷汗。
雖然她知道四天寶寺所有的活動左右的確離不開搞笑，但是這個搞笑相撲大賽自己怎麽不知道？
“那是你哥哥我那個年代才有的。”
“是老一輩才有的項目？”
“你給我閉嘴。”石田涼陽心臟中箭，滿臉寫著歲月的滄桑。再次安慰自家妹妹還小，說話耿直不經大腦，自己能要生氣，要冷靜，“所以——你心情不好和運動會有關？”
“……”是嗎？算是？但好像也不是……
“嗯？”
“不是你讓我閉嘴嗎？”
涼井少女從思緒中抽離出來，忍不住嘴硬了一句。
而石田涼陽已經無力去揭穿自己的妹妹剛才明明是在發楞的事實，只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從前因到後果，石田涼陽聽完涼井少女算是很公正的陳述以後，也只能嘆氣了。
妹啊，你這個覆述事實的能力也和平時說話一樣耿直，真是太好了。
耿直到他聽到一半就知道，的確全是他妹的不對。
總結下來就是——運動會要開始了，隨便報的項目是一千五，本來以為可以走完全程也就沒什麽，沒想到被朋友批判了，然後就很不開心。
“為什麽會不開心呢？委屈嗎？”涼陽看著涼井少女，其實他知道他的妹妹會給出什麽答案，只是這孩子天生倔強，嘴上不肯承認罷了。
涼井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她們說得好像的確都很對，無法反駁，才更郁悶。
“既然不委屈，那她們所說便是有理。你否認嗎？”
涼井又搖了搖頭。
“那她們的話你聽懂了嗎？你聽懂他們在意的不是輸贏，而是集體榮譽和自身驕傲嗎？”
……
“你沒參加過競技性的團體項目我能理解，但小井你已經國二了，你自己也說過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理所當然地覺得所有人都還是得依著你來了。”
涼井少女沈默了，幾秒鐘以後她讓自己轉向了書桌，“哥哥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會兒。”
什麽叫忠言逆耳。石田涼陽算是體會到了。
欸……現在的哥哥不好當啊，說了狠話還得負責順毛。
涼陽無奈站起身，走出房間。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只要想通了，其實是個很懂事的女生，現在只需要給她安靜的空間和足夠的時間就好了，至於順毛這種事情……機會多得是。
這夜，石田一家的晚飯吃得特別安靜，完全貫徹了“食不言”的鐵律。
大約十分鐘，涼井少女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然後將碗筷拿去洗碗池清洗後回了房間，這之後剩下的三人才敢輕聲說話。
“小陽你今天和你妹妹說了什麽啊？這也太安靜了。”石田媽媽終歸是有點擔心的問道。
“關於成長。”石田涼陽板起一張臉，裝出一副大人樣子，然後馬上又放開了以往溫和的笑，“小井該長大了，我們都知道的。我那時候事情不是也很多？”
“我們石田家的孩子最後都不會差到哪去。”石田爸爸突然冒出了一句很有家族自豪感的話來。
石田媽媽和石田涼陽對看一眼。
石田涼陽：爸爸這是在誇我還是誇他？還是誇小井？
石田媽媽：難得自戀……你理解一下。
》》
第二天在學校的時候，涼井少女很明顯地發現美麻子和自己的話少了，自己就算是主動搭話也是愛理不理的樣子，課間如此，中午吃飯也是如此。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下午放學的時候，涼井少女在江泉等人要離開教室的時候提出要一起去田徑場的時候才得以解除。
美麻子這才今天第一次正眼看向涼井少女，語氣略有不確定地問道：“……真的？”
“難道假的？”涼井少女認命的嘆了口氣。
換上了運動T恤和短褲，涼井少女走出了更衣室。
十一月份的氣溫明顯降低了許多，風微微吹拂而過的時候甚至有些涼意。
“涼井醬你知不知道我憋了一天不和你說話可難受了！我就怕多看你一眼就破功了。”美麻子也換好了衣服，看到等在外面的涼井少女，不禁喜笑顏開，一個熊撲就掛了上去。
涼井少女好不容易把持住了重心，站穩了腳卻發現自己脖子被勒住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好啦，快下來吧江泉，你再抱下去石田還沒開始運動就要斷氣了。”木川三雲拍了拍美麻子的背部示意她快點下來。
“啊～人家太激動了嘛，果然是涼井醬離不開我，為了我開始改變自己了嗎？”美麻子轉而跳到涼井少女面前，雙眼好似閃著星光一半盯著她看。
“你想多了。”涼井少女撇過眼，一臉變扭地不想去看她，用手給自己順了順氣。
美麻子笑哈哈地也不說話，只當是涼井少女害羞了，然後左一個肩膀右一個肩膀攀著涼井和木川往田徑場走去。
田徑場跑步道上的人還是很多的，多是在練習長跑和沖刺，也有個別在練習跳遠。
涼井少女站在起點上，一想到自己報名的一千五百米要三次跑過這個起點線然後再繞半場，她就覺得自己一下蒼老了好幾十歲，命不久矣。
“涼井醬，你跟著我跑吧？一邊跑我一邊告訴你技巧。”美麻子說著已經邁開步子跑了起來，涼井少女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去。
“第一圈的時候你盡量放松點，就跟著大部隊，實在不行就放慢一點，不要落太多就行，還有及時控制呼吸。”
即使這麽說，但是對於涼井少女來說，即使是跟上別人的腳步跑上一圈就已經很困難，更別說是分出餘力去控制呼吸了。
這才剛剛要四百米……好累……
涼井少女開始問自己，是不是該丟掉哥哥那所謂的集體榮譽感和自身驕傲什麽的。
跟著身旁的美麻子跑過了第一圈的涼井少女已經想要停下來了，誰知道美麻子拉著她的手開始了第二圈，於是涼井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放到了一旁的木川三雲。
在來回練習一百米沖刺現在正停下來休息的木川，看著氣息明顯已經不穩的涼井少女莫名揪心，選擇轉過身不去看她哀求的眼神。
太犯規了。
這個眼神。
涼井少女在第二圈還沒有到一半的時候，感覺自己完全就已經是被拉著跑了。
她有種意識渙散的感覺，兩只腿只是在機械動作而已。所幸到了快要開始第三圈的時候，美麻子放慢了腳步變成了走路。
“呼——現在八百米剛結束，然後就，走一會。你的話，不要走太慢，走一圈……呼——也可以……”美麻子畢竟也不是體育生，雖然平日裏有聯系過網球，但八百米跑下來她一個女生也是夠嗆，“休息吧……過會兒再跑。”
聽到休息二字的涼井少女想也不想就要坐在地上，可屁股還沒落地立馬又被美麻子拉了起來。
涼井感覺自己下一秒都能哭出來了，自己的腳都軟了竟然還不讓坐會兒。
“你別！你別用這個表情對著我，我不行！”美麻子啪唧一下，兩手拍住涼井少女的臉頰，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要狠下心腸，“我告訴你，你現在坐下來會心臟缺血，然後會頭暈惡心想要嘔吐……嚴重休克……”
說得像是必然性會發生的事件一樣，涼井少女聽著感覺自己已經開始有些頭暈目眩了。
話說，美麻子說這段話的時候為什麽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上次給自己介紹花草的時候，幸村好像也是這樣，讓她深深地感受到了威脅。
大約是慢走了五分多鐘，涼井少女用手撓了撓腿部，感覺有些發癢。
有種不祥的感覺。
因為並不是只有一處起癢，如果只有一處，她可能還會覺得是蚊蟲叮咬，問題整個腿部都在癢啊。
難道是太久不運動？所以犯病了？
可能是這樣吧……
涼井少女還沒仔細思考完這個問題，美麻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了，說是今天再跑兩圈練習一下感覺就可以。
四圈？練習感覺？
涼井少女瞪大了眼睛，那以後幾天是要圈數遞增的意思嗎？要不還是考慮運動會那兩天裝病在家吧？反正她那兩天翹不翹社團活動也沒關系。
被拖著慢跑完兩圈的涼井少女，回到家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沖去浴室放水泡澡。
很意外地，石田涼陽依舊沒有離開家。
當他看到自家妹妹難得滿頭大汗，但面色十分紅潤的樣子不禁調侃：“嗯？哥哥的話還是聽進去了嘛？”
“切……你怎麽還不穢東京去？難道你和珍也嫂嫂分手了？”
“餵！有這麽詛咒自己哥哥的嗎？”石田涼陽本來還慵懶地斜靠著墻壁，聽到這句話身子板都直了，“洗澡洗澡，你快去洗澡。”
在家呆個一會兒，竟然被妹妹懷疑分手。
自己回家難道還有錯了？
石田哥哥無奈地看著已經被關起的浴室門口。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自己燒飯的時候女兒回來了，於是走出廚房迎接女兒，然後發現她氣壓不對，再然後，自己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從而無法安慰，最後只能摸了摸她的頭讓她快去房間裏休息一會兒。
大概是在兩個月前……不過她記得當時第二天好像就好了？
那這次……自己應該也不用管了吧？小孩子嘛，苦惱的事情一兩天總就過去了。
石田媽媽安心地拿著菜鏟子回到了廚房，感覺自己的想法很對。
回到房間後的涼井少女本想拿出作業以後就快速完成掉，可腦子裏卻一直回想著美麻子和木川以及丸井對自己說的話。
【自己和二年C組會很丟臉。】
這句話大概被重覆了好幾十遍以後，房門突然被敲響，然後從外面被人打了開來。
涼井這才得以從那句話的漩渦裏得以脫離出來。
“哥哥？你今天怎麽回來了？”
“想你了唄。”石田涼陽習慣性地用手揉了揉涼井少女的發頂。
涼井少女滿臉寫著不相信，再次無情拍開了石田涼陽作孽的手掌，“你是不是又有東西忘在家裏了？”
涼陽嘴角一僵，尷尬地把手縮了回來。哎呀，自家妹妹說話還是這麽直爽啊……放寬心放寬心。畢竟他的確是忘帶了U盤才回來的。
“媽媽說你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涼陽轉而坐到了涼井少女對面的床上。
“才沒有……”涼井少女眼神忽閃了一下，撇了撇嘴，“就，學校要開運動會。哥哥你以前會報什麽項目？”
“搞笑相撲大賽，搞笑接力，嗯……有時候也會有長跑一類的。”
什麽鬼，涼井少女頭頂默默滴下一滴冷汗。
雖然她知道四天寶寺所有的活動左右的確離不開搞笑，但是這個搞笑相撲大賽自己怎麽不知道？
“那是你哥哥我那個年代才有的。”
“是老一輩才有的項目？”
“你給我閉嘴。”石田涼陽心臟中箭，滿臉寫著歲月的滄桑。再次安慰自家妹妹還小，說話耿直不經大腦，自己能要生氣，要冷靜，“所以——你心情不好和運動會有關？”
“……”是嗎？算是？但好像也不是……
“嗯？”
“不是你讓我閉嘴嗎？”
涼井少女從思緒中抽離出來，忍不住嘴硬了一句。
而石田涼陽已經無力去揭穿自己的妹妹剛才明明是在發楞的事實，只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從前因到後果，石田涼陽聽完涼井少女算是很公正的陳述以後，也只能嘆氣了。
妹啊，你這個覆述事實的能力也和平時說話一樣耿直，真是太好了。
耿直到他聽到一半就知道，的確全是他妹的不對。
總結下來就是——運動會要開始了，隨便報的項目是一千五，本來以為可以走完全程也就沒什麽，沒想到被朋友批判了，然後就很不開心。
“為什麽會不開心呢？委屈嗎？”涼陽看著涼井少女，其實他知道他的妹妹會給出什麽答案，只是這孩子天生倔強，嘴上不肯承認罷了。
涼井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她們說得好像的確都很對，無法反駁，才更郁悶。
“既然不委屈，那她們所說便是有理。你否認嗎？”
涼井又搖了搖頭。
“那她們的話你聽懂了嗎？你聽懂他們在意的不是輸贏，而是集體榮譽和自身驕傲嗎？”
……
“你沒參加過競技性的團體項目我能理解，但小井你已經國二了，你自己也說過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理所當然地覺得所有人都還是得依著你來了。”
涼井少女沈默了，幾秒鐘以後她讓自己轉向了書桌，“哥哥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會兒。”
什麽叫忠言逆耳。石田涼陽算是體會到了。
欸……現在的哥哥不好當啊，說了狠話還得負責順毛。
涼陽無奈站起身，走出房間。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只要想通了，其實是個很懂事的女生，現在只需要給她安靜的空間和足夠的時間就好了，至於順毛這種事情……機會多得是。
這夜，石田一家的晚飯吃得特別安靜，完全貫徹了“食不言”的鐵律。
大約十分鐘，涼井少女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然後將碗筷拿去洗碗池清洗後回了房間，這之後剩下的三人才敢輕聲說話。
“小陽你今天和你妹妹說了什麽啊？這也太安靜了。”石田媽媽終歸是有點擔心的問道。
“關於成長。”石田涼陽板起一張臉，裝出一副大人樣子，然後馬上又放開了以往溫和的笑，“小井該長大了，我們都知道的。我那時候事情不是也很多？”
“我們石田家的孩子最後都不會差到哪去。”石田爸爸突然冒出了一句很有家族自豪感的話來。
石田媽媽和石田涼陽對看一眼。
石田涼陽：爸爸這是在誇我還是誇他？還是誇小井？
石田媽媽：難得自戀……你理解一下。
》》
第二天在學校的時候，涼井少女很明顯地發現美麻子和自己的話少了，自己就算是主動搭話也是愛理不理的樣子，課間如此，中午吃飯也是如此。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下午放學的時候，涼井少女在江泉等人要離開教室的時候提出要一起去田徑場的時候才得以解除。
美麻子這才今天第一次正眼看向涼井少女，語氣略有不確定地問道：“……真的？”
“難道假的？”涼井少女認命的嘆了口氣。
換上了運動T恤和短褲，涼井少女走出了更衣室。
十一月份的氣溫明顯降低了許多，風微微吹拂而過的時候甚至有些涼意。
“涼井醬你知不知道我憋了一天不和你說話可難受了！我就怕多看你一眼就破功了。”美麻子也換好了衣服，看到等在外面的涼井少女，不禁喜笑顏開，一個熊撲就掛了上去。
涼井少女好不容易把持住了重心，站穩了腳卻發現自己脖子被勒住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好啦，快下來吧江泉，你再抱下去石田還沒開始運動就要斷氣了。”木川三雲拍了拍美麻子的背部示意她快點下來。
“啊～人家太激動了嘛，果然是涼井醬離不開我，為了我開始改變自己了嗎？”美麻子轉而跳到涼井少女面前，雙眼好似閃著星光一半盯著她看。
“你想多了。”涼井少女撇過眼，一臉變扭地不想去看她，用手給自己順了順氣。
美麻子笑哈哈地也不說話，只當是涼井少女害羞了，然後左一個肩膀右一個肩膀攀著涼井和木川往田徑場走去。
田徑場跑步道上的人還是很多的，多是在練習長跑和沖刺，也有個別在練習跳遠。
涼井少女站在起點上，一想到自己報名的一千五百米要三次跑過這個起點線然後再繞半場，她就覺得自己一下蒼老了好幾十歲，命不久矣。
“涼井醬，你跟著我跑吧？一邊跑我一邊告訴你技巧。”美麻子說著已經邁開步子跑了起來，涼井少女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去。
“第一圈的時候你盡量放松點，就跟著大部隊，實在不行就放慢一點，不要落太多就行，還有及時控制呼吸。”
即使這麽說，但是對於涼井少女來說，即使是跟上別人的腳步跑上一圈就已經很困難，更別說是分出餘力去控制呼吸了。
這才剛剛要四百米……好累……
涼井少女開始問自己，是不是該丟掉哥哥那所謂的集體榮譽感和自身驕傲什麽的。
跟著身旁的美麻子跑過了第一圈的涼井少女已經想要停下來了，誰知道美麻子拉著她的手開始了第二圈，於是涼井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放到了一旁的木川三雲。
在來回練習一百米沖刺現在正停下來休息的木川，看著氣息明顯已經不穩的涼井少女莫名揪心，選擇轉過身不去看她哀求的眼神。
太犯規了。
這個眼神。
涼井少女在第二圈還沒有到一半的時候，感覺自己完全就已經是被拉著跑了。
她有種意識渙散的感覺，兩只腿只是在機械動作而已。所幸到了快要開始第三圈的時候，美麻子放慢了腳步變成了走路。
“呼——現在八百米剛結束，然後就，走一會。你的話，不要走太慢，走一圈……呼——也可以……”美麻子畢竟也不是體育生，雖然平日裏有聯系過網球，但八百米跑下來她一個女生也是夠嗆，“休息吧……過會兒再跑。”
聽到休息二字的涼井少女想也不想就要坐在地上，可屁股還沒落地立馬又被美麻子拉了起來。
涼井感覺自己下一秒都能哭出來了，自己的腳都軟了竟然還不讓坐會兒。
“你別！你別用這個表情對著我，我不行！”美麻子啪唧一下，兩手拍住涼井少女的臉頰，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要狠下心腸，“我告訴你，你現在坐下來會心臟缺血，然後會頭暈惡心想要嘔吐……嚴重休克……”
說得像是必然性會發生的事件一樣，涼井少女聽著感覺自己已經開始有些頭暈目眩了。
話說，美麻子說這段話的時候為什麽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上次給自己介紹花草的時候，幸村好像也是這樣，讓她深深地感受到了威脅。
大約是慢走了五分多鐘，涼井少女用手撓了撓腿部，感覺有些發癢。
有種不祥的感覺。
因為並不是只有一處起癢，如果只有一處，她可能還會覺得是蚊蟲叮咬，問題整個腿部都在癢啊。
難道是太久不運動？所以犯病了？
可能是這樣吧……
涼井少女還沒仔細思考完這個問題，美麻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了，說是今天再跑兩圈練習一下感覺就可以。
四圈？練習感覺？
涼井少女瞪大了眼睛，那以後幾天是要圈數遞增的意思嗎？要不還是考慮運動會那兩天裝病在家吧？反正她那兩天翹不翹社團活動也沒關系。
被拖著慢跑完兩圈的涼井少女，回到家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沖去浴室放水泡澡。
很意外地，石田涼陽依舊沒有離開家。
當他看到自家妹妹難得滿頭大汗，但面色十分紅潤的樣子不禁調侃：“嗯？哥哥的話還是聽進去了嘛？”
“切……你怎麽還不穢東京去？難道你和珍也嫂嫂分手了？”
“餵！有這麽詛咒自己哥哥的嗎？”石田涼陽本來還慵懶地斜靠著墻壁，聽到這句話身子板都直了，“洗澡洗澡，你快去洗澡。”
在家呆個一會兒，竟然被妹妹懷疑分手。
自己回家難道還有錯了？
石田哥哥無奈地看著已經被關起的浴室門口。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