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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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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關西機場,空氣中都彌漫著濕潤的水漾,又潮又熱,沿海的國家就是如此,甚至比中國的南方還要命。

淩初的哥哥親自來機場接機。

他修長英挺的身形,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眉眼間與淩初有幾分相似,卻是陰柔之美感,除了目光深邃,棱角處還算柔和。

面對淩初時,溫藹的不像話,有幾分寵溺女兒的味道——

聽淩初講過,她是哥哥一手帶大的,確實不為過。

淩初為他們作了介紹,兩個男人握了握手,上古淩越笑得很淺,也沒有要打量他的意思,目光始終在他的臉上。

車子一路向京都開去,位於京都洛北的一位豪宅,便是上古家的宅邸。

車子由蜿蜒的林蔭路向裏駛去,周圍是茂密的原始樹林。

顧少彥始終安安靜靜的坐著,聽著淩初愉快的與哥哥交談,上古淩越的中文不是太好,至少沒有淩初這般,完全聽不出日本的口音。

大多時候,他們都在用日語交流,他聽不懂,只是保持著微笑,淩初的手一直緊緊握著他,讓他突然就安心了下來。

淩初的父母很熱情,一早就備下了午飯,他們到時,直到走去了餐廳。

顧少彥一直覺得,錢這個東西,是永遠沒有封頂的,就像他,可以說資產上億,但是相比上古家,卻是天壤懸隔,且不說這座宅邸的價格,只是能夠住在這個地方的,都不會是等閑之輩。

餐桌上,卻都是中餐菜式,不過讓顧少彥驚訝的是,淩媽媽已經年近六十的年紀,居然保養的像三十幾歲一樣,而且美得不像話,淩初所言不虛,她的確不及媽媽美麗。

淩初的父母素來喜歡秀恩愛,即使面對著外人,也是毫不客氣的互相親吻。有說有笑的場合,讓他稍稍放松下來。

只是,上古淩越卻是嚴肅了一些,整頓飯下來,沒說幾句話,也不去看他,猜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

顧少彥坦言,此次前來,是來提親的,希望能夠娶淩初為妻。

她的父母只聳了聳肩,“我們一向尊重淩初的決定。”

這種不祝福不反對的言辭,讓他有些傷自尊,但不管怎樣,既然來了,他就不可能會放棄。

飯後,淩初的父母要上樓午睡,她的嫂嫂帶著小侄子也回了房,淩初逗弄著小孩,一路跟著她們而去。

偌大的客廳裏,就只剩下他和上古淩越。

“有沒有興趣到花園裏坐坐?”

泡了壺香茗,兩人在花園的涼椅中相對而坐。

他相信淩初說的沒錯,上古淩越在感覺上真的與他有些相似之處,只是環境造就了一個人。他此時的威嚴氣度卻是他永遠無法逾越的。

“你真的要娶我的妹妹?”他喝了口茶,不急不徐的說道。

“是。”他看著他,態度篤定而堅決。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瞇了瞇眼睛,唇邊的笑容帶著三分挑釁七分審度。

“我會帶著淩初離開,我想我有能力養她,給她最好的生活,幫她實現她的理想……”

“你憑什麽認為,她會為了你,跟家人反目?”

從來糾結的都不是她對他的感情,有很多事情可以證明,淩初曾為了他,做出了一些有違常理的事情,甚至是不顧一切的莽撞。

其實他的每次退縮,也都是不想她為難,在親人和愛人之間作選擇,這恐怕是天底下最殘忍的事情。

相較於淩初的篤定,他反而坦誠起來,而現在他要考慮的,並不是憑什麽的問題,而是用什麽來證明自己。

他緩緩而言,“因為,她是我的淩初,是那個不顧一切愛著我的淩初……我知道曾經的自己有多麽荒誕,但有的時候,那只是一種放縱,一種得不到而淪陷的放縱。我無法證明我有多麽愛她,或者你說一種方式,我會配合。”

他看了他一會兒,可能覺得氣氛太多僵硬,竟哧聲笑了出來,“不用那麽緊張,我沒有反對的意思。”

他指了指自己,像是對著鏡子一般,“你知道我從前有多麽荒誕嗎?”

顧少彥微微皺下眉,其實不難想到,以他的身份相貌,恐怕自己是萬分不及的。

“我們上古家向來互不幹涉,只不過,上次外公打來一個電話,說淩初為了你,竟然去求他幫忙……或許從那一刻起,我們就知道,這輩子她也許再也不屬於這裏,帶走的那個人,也一定會給她幸福。所以我很好奇,是什麽樣的男人能讓淩初動心……”

“讓你失望了是嗎?我的確不過就是個普通人。”他謙虛的點下頭。

上古淩越深深的笑起來,“我想我知道淩初為什麽會愛上你了。”

顧少彥驚詫的看向他,這個問題也是他想知道的,甚至一度有些不敢相信。

“愛之一字,是不可說的,要用心去感受。”他畫龍點睛了一筆,端起了茶杯,“來吧,我們也算有緣,只差了一天出生,為了這個,幹一杯。”

顧少彥似乎聽到了自己在說謝謝,但好不真切,只動了下唇,全部埋進了茶杯中。

這是一杯不錯的香茗,茶香侵肺,芬芳馥郁,夾雜了些許的甜蜜。

淩初出來時,看到他們相談甚歡,在遠處略感欣慰,有時候,男人之間的問題,還要男人自己解決。她大概知道哥哥的心結,並不是身份或過往的問題。

淩初一直在想,她這麽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麽當初對顧少彥的感情卻遲鈍到如此,後來在釋然的一刻,才想到了上古淩越,那種保護和縱容的感覺,他們竟出其的相似。

如果自己心尖上的寶貝要拱手讓人,自然希望有人會比自己對它更好。

而現在看來,顧少彥應該沒有讓他失望,實際上,她從不覺得他會讓哥哥失望。

她走過來,伴著午後的慵懶,坐在顧少彥的身邊,雙手親昵的環住了他,“在講什麽?”

顧少彥與上古淩越對視了一眼,皆高深莫測的笑笑,“男人的話題。”

“唔,這個回答很好。”淩初沒有深問。

上古淩越輕輕搖著頭,似乎對她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有些不太適應,但這樣的淩初也是幸福到了極點。

管家用著日語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淩初回了一句,很自然。

卻見上古淩越挑了下眉。

他聽不懂日文,但也曉得一定是破天動地的話。

上古淩越起身,優雅的欠了欠身,“抱歉,我上樓去哄兒子,你們自便吧。”

待到顧少彥跟淩初上了樓,來到淩初的房間,腳下一滯,覺得不合禮數,“我還是住客房吧。”

雖然他們……

但眼下在這裏,總不能讓人家父母兄長覺得他輕浮了。

“你要住客房?可是我剛剛才讓老管家把你的行禮搬上來。”淩初又眨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若他沒看錯,還有一絲氣怒。

原來她剛才是說了這個。

張了張唇,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竟羞於啟齒,真是天大的笑話,“算了,既然搬上來了,就住在這裏吧。”

上古淩越的離開,仿佛已經說明了一切,他若再刻意,反倒不怎麽坦蕩了。

淩初哈哈大笑起來,有些氣人,“放心好了,我爸媽很開明,才不會管這些事。”

她知道他的心思。

而顧少彥的這些顧慮,在將近傍晚時分,就真的被徹底洗腦。

晚上,淩媽媽來敲她房門,顧少彥正不自在時,卻見她笑得太過詭異,不知將什麽東西塞在了淩初的手裏,又在她耳邊興致盎然的挑著眉說道。

他迎上前,總不能真的躲在屋裏當烏龜,只是在走近的一瞬間,臉上可比煮熟的蝦子——

淩媽媽居然給淩初拿了幾個……0.01?

“我的私家珍藏,絕對好用。”她呵呵笑著,才轉頭走了出去。

然後,不多時,便聽見淩爸迎過來問她,“你把東西給他們,我們用什麽?”

淩媽眉眼一拋,嘻嘻道,“放心啦,我還有……”

老夫老妻猶如新婚夫妻,挽著手臂走入洞房。

顧少彥機械的轉了轉頭,毫不客氣的讚美道,“我終於知道,你的性格遺傳誰了。”

無語的拿過她手裏的0.01,竟然還有5個?

轉身沒走兩步,又回過身來一把抱起了淩初,在她‘啊’一聲的驚叫中,拉開了今晚旖旎美好的夜幕。

淩初疲累不堪,第二天起不來是理所應當的事。只是,令她如此疲勞的那個男人,卻一身清爽的在園子裏和上古淩越打籃球。

她有些真正理解了男女體力的懸殊問題,卻不及描繪,就看到顧少彥在一片金黃的光芒中,堪稱完美的身形和俊美無儔的容貌竟絲毫不輸給自己的哥哥。

她捂著臉傻笑,難道她是在垂涎他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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