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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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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茶總覺得樂辰這個語氣挺熟悉的, 但就是不知道在哪裏聽到過,而且總感覺樂辰有一股……小白花的味道。

但又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她拍了拍沙可, 示意沙可去和樂辰說話。

貝茶作為守信的好孩子,既然答應了涼倦就不會做陽奉陰違的把戲。

沙可不解, 甚至還想要讓貝茶多交一些朋友, 他說:“茶茶, 要不,讓他和我們一起玩吧。”

他們幾個正準備去坐那股貫穿整個海洋南北的水流,體驗一下海洋順風車的感覺。

貝茶覺得那股水流和高鐵差不多, 坐在裏面, 眼前的景色一閃而過, 可能什麽都沒看清就過去了。

平常情況下,多帶一個也無所謂, 但今天,她看著樂辰, 又看了看沙可,對沙可說:“不如你帶他一起去玩?”

她就不去了, 免得她家的小人魚又掉進醋缸。

沙可恨鐵不成鋼,他覺得貝茶就是太過封閉自己,所以才會除了涼倦以外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

當然,富貴不屬於獸人範疇, 龍是不能變成人的,他們體型就是龍。

富貴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小孩子在想要去玩某樣東西的時候, 總是迫切的。

“茶茶,我們快走吧,找水流都要找好久呢。”

樂辰聽到他們要找水流,就聯想到到貝茶的身份,心思不由得活絡起來,如果真的能攀上貝茶,哪怕在她身邊當一個奴隸,肯定也會有不少好處。

跟著老王後,最多只能得到錢財,但跟著貝茶,說不定能獲得神明的恩賜,能夠得到權力身份地位。

當下,便對貝茶說:“王後,奴可以跟著您嗎?海中的水流變幻莫測,說不定會傷到您,奴自小在這裏生活,對這種變化很熟悉,說不定能幫到您。”

貝茶在海底的方向感和危機意識比在陸地上的都敏銳,根本不需要什麽指路人魚,海洋裏面的每一股水流她都能感受到,至於那些有危險的,根本不會朝她身邊來。

她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此時,涼倦游了出來,他聽到貝茶拒絕之後,心中舒坦了些,但僅僅是一些而已。

貝茶註意到涼倦,連忙游到他身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趴在他耳邊小聲說:“我剛就和他說了一句話,還是拒絕他的。”

涼倦唇角溢出了些笑意,拍了拍貝茶的背:“你們要去哪裏玩?”

貝茶退出他的懷抱:“要去坐那個水流,你忙不忙?”

涼倦:“不忙,我和你們一起。”

樂辰還想說些什麽,涼倦倒是沒有像昨天和貝茶在一起時那樣斤斤計較,大方的邀請樂辰:“你也一起來吧。”

樂辰眼神一亮,沒想到涼倦會同意,但依舊歡快的跟了上去。

這股水流之所以沒被獸人發現就是因為它的沖擊力完全不適合讓普通的獸人來乘坐,很少有獸人能夠在強大的水流沖擊中活下來。

而貝茶的身體是海木,又受海洋庇佑,涼倦是死胎,根本不會死,他現在發育成熟後,連疼痛感都趨於無,也就在貝茶碰觸的時候身體才會有反應,有正常獸人還有的溫度。

至於沙可和富貴,他們倆更不用說了,神話傳說中的獸總是受到神明愛護的,根本不懼這種水流。

唯一一個普通獸人就是樂辰,他站的離水流近了些,直接被水流吸進了半個身子,另一半留在外面不停的掙紮,幾乎是一瞬間就被全部吸了進去。

貝茶不是個見死不救的,她看到樂辰被卷進水流中那一刻,面色痛苦的扭曲,調動起另一股水流直接擊中樂辰,將他帶出來。

樂辰身上的傷還沒好完全,被水流劇烈沖擊後,傷口完全解開,身邊的海水都被染紅了。

涼倦從貝茶手中接過樂辰,善解人意的開口:“主人在這裏玩吧,我帶他回去包紮傷口。”

樂辰疼的幾乎喪失意識,但卻清楚的聽到了涼倦叫的那聲主人。

一時間,心中大震。

國王竟然叫王後主人!

難道王後的地位如此之高嗎?

主人這個詞只有奴隸才會這麽叫,讓堂堂國王叫這種稱呼,是極其侮辱獸人的表現。

但他也沒能細想,傷口越發疼痛,便暈了過去。

富貴和沙可見涼倦去照顧樂辰,幫他包紮傷口,兩個孩子又纏著貝茶想直接進水流。

貝茶則是有一點點擔憂,他們幾個結伴出門玩耍,但現在涼倦卻又落單,孤零零一條人魚只能看著他們玩。

“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涼倦徹底想岔了,貝茶生性冷漠,樂辰對她,說到底就是陌生獸人,受傷了讓大夫幫他治療就行,而且他都說了要親自照顧樂辰,但貝茶竟然還不放心!

就這麽一兩天的時間,憑什麽貝茶就對樂辰另眼相待!

涼倦微微垂下眼睫,克制住即將破籠而出瘋狂想法,克制住自己即將爆發的精神力,如往常一般的語氣說道:“我可以照顧好他的,主人不相信我嗎?”

貝茶:“當然不是……”

涼倦快速打斷她的話語:“那主人就去玩吧,但我有一個要求。”

貝茶疑惑:“什麽要求?”

“明天主人單獨陪我玩好嗎?”

貝茶同意的格外爽快。

涼倦聽到她答應拖著樂辰回寢宮,也不擔心他的魚尾會不會硌到什麽地方,再次受傷。

跟在涼倦身邊的仆人見涼倦這種事都親力親為,真情實感的稱讚涼倦心地善良。

涼倦等太醫包紮完之後,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盯著床上的少年,眼神陰鷙,妒火中燒。

床上的人魚比他年輕,比他有活力,更比他心智正常,還是一個活人。

涼倦嫉妒貝茶在乎樂辰的同時又感到了深深的自卑。

他是個死胎,雖然貝茶並不介意他是死胎這件事情,但他始終覺得自己配不上貝茶,貝茶的身體是海木,受海洋的庇佑,受海洋的寵愛,而他就是個卑鄙小人,是陰溝裏的爛泥,用盡一切手段將貝茶拉進泥潭。

如果貝茶真的愛上其他獸人……

涼倦不敢想,他會瘋,真的會瘋,他現在已經要瘋了。

床上的樂辰哼唧了兩聲,慢慢睜開眼,神智還有些不清醒,觸及到涼倦陰狠的眼眸時,頓時清醒。

樂辰幾乎不敢再擡頭看一眼涼倦的眼神,猩紅的眼眸仿佛被血染成的,仿佛下一秒他就能變成涼倦眼中的顏色,化成一攤血水。

“陛,陛下?”

涼倦收回視線,恢覆到平常的溫和,他笑了笑:“你想過出宮嗎?脫離奴籍出宮,和你的青梅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樂辰在聽到涼倦叫貝茶主人的那一刻,就推測出他們之間的地位,而如今,涼倦送他出宮,更像是無可奈何的舉動,說白了,涼倦還是害怕他在宮中和貝茶親近,影響了他的地位。

他低下頭說:“奴的命是王後救的,奴不想出宮,想留在宮裏報答王後。”

涼倦眼中閃爍著紅光,輕笑一聲:“好啊。”

樂辰不可思議的擡頭,沒想到涼倦竟然同意的如此爽快,是不是還有什麽條件?

比如留在宮中不許和貝茶接觸之類之類的。

可他等了好久等到涼倦走了都沒等到涼倦提什麽過分要求。

涼倦不在身邊,貝茶玩的並不怎麽盡興,看風景身邊都沒個人魚陪,心中的不由得升起孤獨寂寥。

富貴和沙可他們倆玩的正開心,貝茶和富貴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倆繼續玩,她則回皇宮去陪涼倦。

……沒想到她成親之後竟然如此戀家。

誰知道走到半路就碰到了涼倦,貝茶疑惑:“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回宮了嗎?”

涼倦也沒想到竟然會碰到貝茶,她就那麽想去見樂辰,那麽關註樂辰的傷勢嗎!

他咬著牙,半晌露出來了個笑容:“樂辰沒有什麽大傷,而且現在到飯點了,我來接主人回家吃飯。”

貝茶突然有股我媽喊我回家吃飯的感覺,她走到涼倦身邊:“你餓嗎?”

涼倦:“不餓。”

他現在已經沒有饑餓感了,吃不吃飯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

貝茶覺得所有的小朋友都玩,不能她家的小朋友被單獨落下,萬一小人魚心思敏感的再覺得難過怎麽辦?

“我帶你去玩。”貝茶牽著他的手朝水流的地方游過去,回頭看涼倦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神亮晶晶的,眸子裏顯而易見的都是高興,她被感染的也笑起來。

這會兒水流已經即將要變換方向,水流的速度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它原本的流向是從最南端游到最北端,現在已經是從最北端流到最南端。

這樣他們也不用在原地等富貴他們回來,直接就可以從人魚國搭上水流。

涼倦從背後抱住她,臉貼在貝茶背上:“主人,你喜歡我什麽?”

貝茶半只腳都踏進水流裏了,聽到他的話楞了下,收回腳,認真的想了想:“喜歡你單純,善良,體貼……”

她想著這些美好的詞語,實在是憋不出來了,窩在涼倦懷裏笑了眉眼彎彎:“我不知道喜歡你什麽,但我就是很喜歡你。”

涼倦吻了吻她的額頭:“我也喜歡主人。”

“那你喜歡我什麽?”

涼倦眨眨眼,學她:“不知道,但我就是很喜歡主人。”

貝茶不怎麽滿意:“我剛剛誇你那麽多呢!”

涼倦心中苦笑,誇他那麽多,但都不是真正的他,他也就和體貼沾了個邊,但也僅僅是對貝茶而言。

貝茶對誇讚的話並不在意,也沒刻意去等涼倦的回話,拉著涼倦就進了水流裏。

這一次有涼倦陪著,感覺完全不一樣,兩條人魚仿佛第一次來到水中,看到一條不起眼的小魚都能興奮好久。

兩條人魚玩了好久,明明水流已經變快,海底的景色幾乎一閃而過看不清晰,但他們倆依玩的不亦樂乎。

一直到天黑才回去。

涼倦唇角的笑容就沒有落下過,抱著貝茶都舍不得松手,仿佛整個海底只有他們兩個,富貴和沙可都沒和他們走一起,實在是受不了他們之間的膩歪,總有種撐著的感覺。

晚上他們倆躺在床上的時候,貝茶突然開口:“你今天不是問我喜歡你什麽嗎?”

涼倦側身看她,眼神專註且溫柔。

貝茶用魚尾勾了勾他的魚尾,認真回答道:“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除了你之外,其他獸人給我的感覺都是千篇一律,唯獨你,是特殊的。”

涼倦將她抱入懷中,魚尾交纏在一起,但卻什麽都沒做。

貝茶不知道,她越這樣說,他心中就越慌亂,越不安。

他總認為,貝茶對他的喜歡,是他偷來的,從來都不是光明正大,坦誠磊落得到的。

他用了卑鄙手段,偽裝了真實的自己,貝茶喜歡的他,都是假的。

她沒見過他真正真實的樣子……也不用見,他可以偽裝一輩子,如果誰來打擾他們,他就讓對方消失在這個世界。

涼倦輕柔的吻了吻貝茶的額頭,發現貝茶已經睡著了,他又等了一會兒,等到貝茶陷入深度睡眠,他才輕手輕腳的起來。

平常情況下,涼倦起床動作是極其輕微的,那些細小的響動,貝茶幾乎聽不到。

他仿佛有一股魔力,能融入到海洋之中,變得悄無聲息。

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貝茶聽到涼倦起床的響動,就醒了過來,正想要問問這麽晚他準備去做什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涼倦鬼鬼祟祟的模樣。

貝茶突然就不想叫涼倦了,轉了轉眼珠,她決定等涼倦出門之後,悄悄跟在他身後,然後嚇他一下。

貝茶惡趣味的想,不知道小人魚會不會被嚇哭,畢竟小人魚跟水做的似的,在床上總是哭,哭的淚眼婆娑,勾人的很。

她跟在涼倦身後,本來準備等涼倦到了拐角處就嚇他一下,畢竟再朝前面走,就會碰到守衛,被守衛瞧見他們國王被嚇的驚慌失措的模樣實在是有損國王威嚴。

但她慢了半拍,也就是慢了這麽半拍,貝茶錯過了嚇他的好時機,看到了他沒有去上朝的路上,反而選擇了另一條路。

……好像是奴隸們住的地方。

貝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憑借身為雌性的直覺,她直覺不出聲能發現什麽大事。

於是就悄悄跟在涼倦身後。

涼倦似乎毫無察覺一般,走到了樂辰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樂辰看到是他,連忙行禮:“參見陛下。”

涼倦似乎笑了一下,被光石微弱的光芒映照著,他的臉頰一半處於光亮中,一半處於陰影之中,肌膚白的病態,嘴巴紅的宛如沾了血。

在寂靜安謐的夜晚,如鬼魅一般。

樂辰心中的不安更甚:“陛下深夜前來,是有什麽事嗎?”

涼倦:“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樂辰的身份了不可能拒絕涼倦的,但還是多嘴問了一句:“是哪裏?王後知道嗎?”

涼倦唇角的笑意更甚:“知道,那個地方王後也去過。”

“走吧。”

涼倦在前面帶路,樂辰只得跟在他身後,好在他們去的地方並不偏僻,樂辰心中的警戒逐漸降低。

最後在金碧輝煌但廢棄許久的宮殿停下,他知道這座宮殿,以前是老國王的第一任王後居住,第一任王後死了以後,宮殿就廢棄了。

涼倦就是……第一任王後的兒子。

樂辰心中警鈴大作,雖然他不知道涼倦要作什麽,但深夜帶他來這裏,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而且感覺陰森森的,畢竟宮裏關於元後的傳言眾說紛紜,但很多的是她死了之後變成了惡鬼一直游蕩在皇宮上空,時不時就吸取漂亮人魚的精.血。

樂辰甚至有個荒謬的猜想。

——元後並沒有死,而涼倦今晚就要將他獻祭給元後。

樂辰被自己的想法嚇到,甩著魚尾就跑,結果被涼倦一把拽了回去,拖著他扔進了地宮。

貝茶不是很明白涼倦要做什麽,但也覺得涼倦的反應不太對,不過地宮這種地方還是很隱秘很重要的。

也許涼倦會讓樂辰進去……是信任樂辰?讓他看管地宮?

貝茶實在不想朝壞處想涼倦,但很快,涼倦的動作打破的她的猜想。

她看到涼倦猩紅的眼中仿佛結了層厚厚的冰,落在樂辰身上,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地宮裏的地牢隱藏的十分隱秘,涼倦不知道在哪裏按了個開關,地牢就展現出來。

粗魯的將樂辰扔了進去。

心中似乎有所反應,朝身後看了一眼。

人魚國的國王能夠感受到人魚國哪個地方有什麽獸人,一般在有外族獸人侵入時感應比較強烈。

平常的情況,如果涼倦不刻意去想,幾乎沒有感覺,再說,人魚國每個時間都有人魚在游蕩,如果每條人魚游蕩都有反應的話,涼倦早就被煩死了。

而今天做的事情又比較刺激,害怕貝茶會被發現,一心只想在貝茶醒過來之前將樂辰解決,就忘了去看地圖。

可他感覺到身後似乎有獸人,能跟蹤他而不被察覺的,除了貝茶幾乎沒有別的獸人可以做到。

他調動出地圖,貝茶依舊在寢宮睡覺,沒有絲毫位置移動的跡象,便安了心,繼續專註眼前的事情。

而貝茶此時被水影帶出了地牢,腦子亂做一團,腦海中閃過的是涼倦陰鷙的眼神,那種眼神,絕對和單純善良扯不上任何關系。

她站起身,想要去地宮問問清楚,但被水影死死的攔住。

“你為什麽不讓我去?”貝茶已經有些怒氣。

涼倦這種反差給她的沖擊不是一星半點,如果不是因為水影攔著她,她早就沖出去質問涼倦了。

水影說:“你等下,我帶你去。”

他說的等一下就是一秒的時間,眨個眼,貝茶就回到了地牢,涼倦已經離開了,樂辰被鐵鏈綁在地牢中,眼睛裏都是恐懼,看到她來了,想呼救卻什麽都不敢說。

水影說:“涼倦威脅他了,所以他什麽都不敢說。”

貝茶反覆深呼吸了好幾次,今天他們還一起乘著水流看海底世界的繽紛斑斕,她還誇涼倦單純善良。

這是單純善良的人魚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貝茶穿書過來,最親近的就是涼倦,最信任的也是他,結果對方卻一直在演戲!

演戲演到她死心塌地。

如果不是今晚她突然醒了,不知道還要被蒙在骨子裏多久。

水影帶著她回了寢宮,此時天已大亮,涼倦沒有回寢宮,直接去上朝。

他回到宮殿的時候,貝茶正在吃點心。

涼倦游過去看著和平常不一樣的點心,心情舒暢了不少。

貝茶餵他吃了一口,語氣迷茫:“這個味道和平常不太一樣,不是樂辰做的嗎?”

涼倦心中微沈,嘴裏咀嚼著點心含糊道:“可能是昨天受傷不方便吧。”

貝茶哦了一聲,沒有回話。

她現在明白為什麽昨天海洋不讓她直接質問了,涼倦這種精湛的演技,如果她中途打斷,直接質問,他肯定能說出無數種理由,然後再哭一哭,這件事就過去了。

貝茶都不敢回想之前的事,回想起來的越多,心底就越空,同時五臟六腑絞在一起的痛,痛的難以忍受。

被隱瞞,被欺騙,被戲弄,而她卻傻傻的掏出了一顆真心。

涼倦見貝茶臉色不怎麽好,對著糕點滿臉愁容,以為她還在想樂辰。

於是他說:“我昨天照顧樂辰,我去找找他吧,也許能找到。”

貝茶突然擡眸看著他:“我和你一起。”

涼倦沒有反對,但頗有些心緒不寧,他走到奴隸居住的屋,樂辰單獨一間,所以沒人魚知道他去哪裏了。

涼倦進去將屋子翻了個遍,最後回到貝茶面前,大眼睛裏忐忑不安,仿佛弄丟樂辰這件事都是他的錯,自責道:“不知道他去哪裏,都是我沒看好他,不過只是個奴隸,如果他跑了,主人別計較好嗎?”

貝茶:“他為什麽會跑?這裏是皇宮,他能跑哪裏?”

涼倦昨天是氣急了臨時起意,今天謊話還沒編圓,而且他沒想到貝茶今天竟然會突然提起樂辰。

心裏的醋壇子打翻,理智完全沒在線,根本沒有細想,甚至連貝茶表情不對,都歸結為她在為樂辰擔心!

“可能是昨晚老王後來找他了?”涼倦推測道,眉宇間都是擔憂。

他安撫貝茶:“我們再查一查,樂辰是條人魚,怎麽可能一夜之間就消失?況且他身上還受著傷,肯定就在宮裏,我們仔細找找,說不定就能找到他。”

涼倦說完才發現貝茶看他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

他這才開始用腦子思考,只推測出了一種結果。

——貝茶已經得知樂辰被鎖在地牢中。

涼倦腦子裏,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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