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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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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將神草給了貝茶, 貝茶接過神草的時候還挺驚訝,她以為要等她解決了南部的事情後, 才會得到神草。

晚上他們沒有回王府,直接在群狼部落裏住了下來, 旺財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族人欣喜的打了好幾個轉, 根本沒顧得上貝茶, 圍著狼群身邊迫切想要融進去。

貝茶和涼倦他們住在狼王給他們準備的房間裏。

房間裏面的高度很高,富貴進裏面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逼仄,金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到處亂看:“這件房間好像神話故事裏面的。”

貝茶覺得那應該是童話故事。

富貴繞著屋子轉了好幾圈, 長長的嘆了口氣:“如果這個屋子不是用冰雕的就更好了。”

貝茶:“房子應該有魔力, 挺暖和的。”

富貴點點頭, 反正不冷他就很開心了,興高采烈的找了個位置, 把自己的金銀珠寶撒在那裏,躺在上面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貝茶手裏還拿著神草, 不知道這東西到底該怎麽用,難道直接餵涼倦吃下去?

剛剛也忘記問狼王了。

“你知道這東西怎麽用嗎?”

涼倦:“直接吃。”

貝茶狐疑的盯著他:“你確定?”

“我確定。”涼倦語氣誠懇, “我在書上看到過的。”

貝茶嘖了一聲,盯著涼倦的目光越發奇怪。

涼倦:“?”

“沒想到你還看童話故事呢。”貝茶戳了戳他的小臉,“你心裏是不是還住著個小公主?”

“美人魚公主,嗯?”

涼倦被她故意調侃的話弄得臉都紅了, 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低聲說:“是。”

貝茶沒聽清:“什麽?”

富貴聽清了,聽的格外清晰, 替涼倦翻譯:“他剛剛說是。”

貝茶先是一楞,隨即笑了起來:“那以後就叫你小公主了。”

“不是這個意思。”涼倦解釋,原本白嫩的臉逐漸變紅,“我的意思是,你住在我心裏。”

頓了頓,怕貝茶不明白他的意思,又解釋道:“我心裏住著小公主,你在我心裏。”

貝茶就是他心中的小公主。

涼倦說完臉紅的跟熟透的紅蘋果一樣,害羞的都不敢擡眼看貝茶,偷瞄的時候不小心碰到貝茶的眼神又立馬低下了頭。

貝茶原本聽到涼倦的話只是開心,但在看到他害羞的模樣之後,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就覺得有些羞澀。

都怪小少年,都被他傳染了!

富貴在旁邊聽到涼倦的話起哄聲就沒有停下來,這也是他在極地為數不多的娛樂了。

貝茶回頭瞪了富貴一眼,又發現涼倦用一股很新奇的眼神看著她,似乎沒想到她也會害羞。

貝茶被他這種眼神看的幾乎要惱羞成怒,將手中的草朝涼倦的嘴巴裏面一塞:“看什麽看,吃完趕快睡覺,明天還有事要做。”

富貴的神情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對涼倦佩服的五體投地:“我還是第一次見茶茶害羞,我還以為你們倆,雄雌顛倒呢。”

貝茶:“……”

涼倦:“……”

涼倦微微一笑,小奶音陰測測的:“主人,我覺得今晚狼族內部肯定會討論關於我們的事,不如讓富貴出去聽一聽。”

富貴:“?!”

什麽仇什麽怨?

“茶茶……”

貝茶略微思索:“很有道理,去吧,富貴。”

富貴都要哭了,外面那麽冷,他怎麽可能出去?

他是龍,是不能受凍的龍!

最後在富貴撒嬌帶撒潑的軟磨硬泡之下,硬生生的在屋裏磨到了神草出效果。

涼倦正和貝茶一起齊心協力將富貴丟出去,之後好過二人世界,就在富貴躺地上撒潑的時候,突然腦袋一痛,幾乎是瞬間,他就神志不清,額頭泛出冷汗。

貝茶還在和富貴說笑,沒聽到涼倦聲音還以為他睡著了,沒想到一扭頭就看到了神色痛苦,眉頭緊皺,雙手抱頭,身體幾乎要蜷縮在一起。

“涼倦,你怎麽樣?”貝茶試圖給涼倦輸一些精神力,但沒有任何作用。

之前她給涼倦輸入精神力的時候,涼倦的額頭就像是有一個漩渦,貪婪的吞噬著她所有的精神力。

而如今,涼倦的額頭就仿佛多了層屏障,阻礙著她所有的精神力。

貝茶急的和涼倦一樣,額頭出了一層冷汗:“富貴,快去把狼王帶過來。”

富貴哦了一聲立馬轉身就去找狼王。

貝茶是試了幾次,想要給涼倦輸一些精神力緩解他的疼痛,但還是想剛剛那樣,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涼倦的小聲嘟囔了幾聲,好像說了什麽話。

貝茶以為她聽錯了,那聲音太像涼倦小奶音哼唧的聲音,但重覆了好幾次,她俯身低下頭,耳朵湊到涼倦嘴邊。

涼倦氣若懸絲:“主…人,對、對不起……”

貝茶心中都是疑惑:“什麽對不起,對不起什麽?”

她怎麽聽不懂這句話?

涼倦:“我……我不不該……”

貝茶幾乎要屏住呼吸,聽涼倦接下來的話,沒想到富貴突然出現,狼王也帶了過來。

富貴看到他們倆的姿勢,一言難盡:“茶茶,你不至於……涼倦現在,他都可能死了。”

他實在想不到,在這種關鍵時刻,貝茶竟然還惦記著和涼倦做少兒不宜的事情。

真是……唉!

貝茶:“????”

怎麽今天大家說的話她都聽不懂?

被這麽一打岔,她也沒聽清涼倦嘟囔的什麽,幹脆準備等涼倦醒過來再和他好好討論這件事,貝茶站起身,和狼王簡單說明了情況。

狼王也沒見過這種事,神草對他們來說也是個傳說,如果不是貝茶突然出現,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還能見到神草這種東西。

走到涼倦身前,仔細看了看涼倦,實在是看不出什麽特別的東西,他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你們先等等看吧,說不定過一會兒就好了。”

涼倦對外界的感覺僅僅只有那麽一點點,知道貝茶在他身邊,知道狼王過來,但思緒異常混亂,精神力就像纏成一團的繩子,到處都是繩結,無法解開。

但陡然之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爽,仿佛繩結全部解開,這是受到詛咒之後再也沒有過的感覺。

就好像之前蒙了層塵土,如今清掃幹凈了所有臟東西,露出原本的潔凈。

他的精神力較之前的更為強大。

神草不僅平覆他精神力紊亂的問題,還解決了他身體停留在十六歲的問題。

涼倦能夠感受到他身體的撕扯,感受到骨骼兩端似乎被用力拽著,不斷拉伸。

他身體驟然一疼,就徹底陷入了昏迷。

並且做了個夢。

夢裏又回到了許曼關押他的那個地宮。

他縮在墻角眼巴巴的望著許曼,嘴裏說著不要,但許曼根本不會聽,完全不在乎他的感覺,一次又一次的拔走他的鱗片。

涼倦這次在夢裏是有意識的,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用精神力擊垮許曼。

就在他真的這樣做的時候,許曼的臉突然變成了貝茶,他也變成了十八歲的模樣。

涼倦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見貝茶看他的眼神極度冰冷,他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主人。”

貝茶語氣冷漠:“不要叫我主人,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涼倦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知道這是夢,他能意識到這是夢,但為什麽夢裏會如此悲傷。

他朝貝茶走了幾步,貝茶滿臉戒備,手中的精神力逐漸化成實質,在她掌心化成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彎刀。

涼倦抿抿唇,目光哀求:“主人,不要這樣好嗎?”

就算是夢,他也無法接受,無法接受貝茶對他冷漠,更沒法接受貝茶竟然會對他舉起武器,渾身彌漫著殺氣。

涼倦自暴自棄的想,既然如此,既然是夢,這裏又是地宮,那他就直接將貝茶關起來吧。

可看到貝茶的臉,他又有些猶豫:“主人,你收起刀我們好好聊好嗎?”

“你不是說過不離開我的嗎?我們不是說好了成親的嗎?你為什麽要這樣?”

貝茶冷笑一聲:“你自己清楚。”

說完,打開地宮的門就要離開。

涼倦腦海中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不知道從哪裏拿了把刀迎著貝茶錯愕的眼神劈了過去。

砍斷她的腿,割了她的魚尾,讓她這輩子再也沒法離開!

海水被鮮血染紅,他和貝茶的身影隱藏在血霧之中。

涼倦猛然驚醒,大口喘氣,手不自覺的捂著胸口,那裏心中在劇烈跳動,幾乎要跳出胸腔,他的思緒依然沈浸在剛剛的夢中無法回神。

他怎麽可能對貝茶做那種事?

怎麽可能真的傷害貝茶?

耳邊傳來富貴驚喜的聲音:“涼倦,你終於行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涼倦回神,環顧四周,沒有找到貝茶的身影,心跳的更加劇烈,嘟囔的幾乎是自言自語:“主人呢?”

富貴哎了一聲:“好在我的聽力好,如果換個聽力普通獸人,根本聽不到你說的是什麽……”

他的話還沒說完,涼倦猛然打斷他,眼睛紅的更甚:“貝茶呢?”

富貴還是第一次聽到涼倦直呼貝茶的名字,也是第一次見涼倦如此失控,近乎瘋狂。

他被嚇的楞了下,觸及涼倦泛著冷意如雪般猩紅的眼眸,他幾乎要結巴:“在,在海邊。”

“你一直沒醒,狼王也沒有辦法,我父親也沒辦法,茶茶就直接去了海面,去問海洋要怎麽辦。”

涼倦松了一口氣,劇烈跳動的心臟平覆了些,他現在只想趕快見到貝茶,看到貝茶完好無損的模樣。

貝茶此時正在海邊,按理說,極地的海水應該很涼,而且上面還飄著一些碎冰,但不知道為什麽,貝茶絲毫沒有感受到涼意。

可能是人魚國在極地下面,所以有什麽特殊的辦法讓水變得溫暖。

水影坐在她身邊,他們剛剛已經說了涼倦的事情,水影風輕雲淡的開口,告訴她不用擔心,這是正常反應,過會兒他就醒過來了。

貝茶聽他這麽說,剛剛提心吊膽的感覺少了大半,道了謝正準備走的時候。

水影突然叫住了她:“你有沒有想過,你看到的並不是真的?”

貝茶沒聽懂他的暗示,畢竟在她的觀念中,海洋已經算是神了,立足點肯定要高。

所以她想的很多。

斟酌了又斟酌:“難道……極地的一切都是假的?根本沒有極地,也沒有神草,這裏的冰和雪都是假象?”

所以海水才這麽溫暖。

貝茶越想越覺得她接近真像,並且不自覺的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水影看她這麽高興有點不忍心打擊她,該說的還是要說:“我的意思是,你所看到的獸人是假的。”

貝茶:“狼群都是假象?那他們是什麽?”

水影:“……”

“我的意思是,涼倦也許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善良。”

貝茶以為極地都是假的,還以為是誰布了這麽大一局,沒想到水影要說的竟然是這些,竟然還是要詆毀涼倦。

她嘆了口氣,走到水影身邊又坐了下來:“你為什麽對涼倦印象不好?”

水影:“我對所有獸人的印象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差別,除了你。”

貝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問什麽。

“我很特殊?”

水影點頭。

“哪裏特殊?”

“你以後會知道。”

貝茶聽他這麽說就不再去追問,將話題又拉了回來:“既然你對所有獸人都沒有差別,為什麽要說涼倦不好?”

水影這次什麽都不說了。

貝茶沒等到他的回答,鍥而不舍的又問了一遍。

水影:“我該走了,反正你以後會知道。”

“不如你問問涼倦剛剛做了什麽夢。”

貝辭:“?”

水影解釋道:“他剛剛做了個預知夢,你問問夢裏的內容。”

貝茶還想要再問些什麽,水影頃刻間崩塌,消失在她眼前,化為平平淡淡的水珠,和海水融為一體。

身後傳來涼倦的呼聲。

富貴帶著涼倦來到他身邊。

涼倦長高的許多,貝茶現在看涼倦都要擡頭,他比之前看著更加成熟,但長相依舊略顯女氣,肌膚比極地的雪都白,紅著的眼眸晶瑩剔透,貝茶覺得他就像一只等待被蹂.躪的小白兔。

涼倦見到她,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將她抱進懷中,仿佛貝茶是他失而覆得的寶貝。

貝茶能感受到他的手臂都在發抖,胸腔中的心跳也越來越快,按道理說,受傷的是涼倦,應該是她擔驚受怕,看到涼倦雙手發抖,不自覺的的抱住對方,內心失而覆得。

怎麽現在反過來了?

她想到剛剛海洋說的預知夢。

難道涼倦做了什麽夢,所以才被嚇成這樣?

貝茶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涼倦見到貝茶平安無事,情緒就穩定下來了:“我沒事,我恢覆的很好。”

貝茶嗯了一聲,恢覆的好就行。

“你剛剛突然昏迷,我沒有辦法就來找海洋了。”

涼倦:“我知道。”

貝茶現在依舊被涼倦抱著,感受著原本瘦弱的小少年如今強勁有力的手臂以及他溫和又寬廣的胸膛。

這種沖擊給她的感覺是在太大。

她之前還在想,她遇到涼倦之前喜歡的類型是什麽的樣都無所謂,因為遇到涼倦之後,她喜歡的就是涼倦這種類型。

但萬萬沒有想到,涼倦竟然突然從小弱雞突飛猛進成了戰鬥雞。

從外形上來看,竟然意外的附和她喜歡的類型。

貝茶輕聲問他:“那個,要不我們松開再聊?”

“不要。”涼倦的小奶音沒有一點變化。

貝茶頓時從他戰鬥雞一般的形象中回神,呵,外形再怎麽變,內裏還是那個奶不唧唧的小少年。

涼倦以前個子沒比貝茶高多少,之前抱貝茶的時候沒有那麽大的感觸,現在抱著她,總覺得好像他稍微一用力,貝茶整個受熱都能被她揉碎。

他覺得,貝茶看起來又小又脆弱,和他完全沒法比。

“主人。”

貝茶:“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涼倦的心跳快了好多。

涼倦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完全沒法控制他的心跳:“主人,我現在十八歲了。”

“以後都不會再長了。”

他是個死胎,長到十八歲就不會再發育了。

“我不是十六歲的少年了,所以,我們成親吧。”

貝茶耳邊的心跳聲砰砰砰的亂跳,她幾乎分不清是涼倦的,還是她自己的。

如果對象是涼倦,成親這件事,貝茶單是想想就覺得很期待。

自從遇到了涼倦之後,她的世界好像開始變得繽紛多彩,會因為他開心而開心,會為他難過,為他擔心,甚至願意放棄自己的一切。

貝茶在涼倦身上體會到了之前從未體會到的感情。

原來這世上還有一個獸人能讓她牽掛,同樣,他也牽掛著她。

涼倦心中忐忑不安,畢竟沒聽到貝茶的回答,他提醒道:“主人?”

貝茶:“好啊。”

說完覺得自己同意的太過隨意,又補充道:“儀式必須隆重,特別隆重的那種。”

涼倦聽到她回答好,開心的都想要變成人魚去海裏游兩圈,貝茶現在提什麽要求他都能答應下來。

更何況僅僅是儀式這麽簡單,涼倦本來就打算讓他們的婚禮獨一無二。

貝茶雖然開心,但沒有涼倦情緒起伏那麽大,她現在已經和涼倦同吃同住,做什麽都在一起了,成親對他們來說其實就是個儀式。

過了那股開心勁,她就又想到了海洋說的預知夢。

貝茶:“你剛剛昏迷做了什麽夢?”

涼倦的興奮頃刻間被澆下了盆涼水,又想起夢中殘忍的景象,他艱難的開口:“主人怎麽知道我做夢了?”

“海洋告訴我的啊。”貝茶對涼倦還是很信任的,沒有任何隱瞞,“他說你做了預知夢,是什麽夢?”

海風沖著他們嗚嗚的吹,在極地這個地方,冷的刺骨。

貝茶總覺得這陣妖風是海洋故意針對她的。

她身邊好多獸人,沈修,貝辭,海洋,都在說涼倦的不好,她在很久之前,也有想過貝辭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後來在海中,涼倦兩次以命相護。

她實在想象不出,願意為她舍棄性命的涼倦,沒有多不好。

涼倦此刻咬著唇,組織了語言:“我夢到我母親,夢到地宮,你也在,我們再地宮發生了一些事。”

貝茶:“什麽事?”

涼倦表情痛苦,似乎是在努力回憶什麽:“我記不太清了,好多事,那個時候我頭很疼,記不清這些東西。”

貝茶見他這麽痛苦,忙不疊道:“想不起來就算了,不重要,我們回去吧。”

涼倦乖乖的嗯了一聲,牽著貝茶的手朝回走,猩紅的眼眸中翻騰著風暴。

真的是預知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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