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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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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和其他一群人出去的時候, 心中有股很微妙的情感,隱隱感覺要壞事, 包括他們所謀劃的那些,都覺得無法執行,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怎麽可能呢?

都就差臨門一腳了, 皇帝想動貝家已經很久了, 他實在是想象不到還能有什麽事,能讓皇帝改變想法。

盡管不斷的給自己暗示,告訴自己不可能, 但國師心中依舊很慌。

這種慌亂在天空突然響起驚雷, 下起傾盆大雨時達到了極點。

他不知道真假千金是不是真的和孤魂野鬼有關, 也不相信貝辭說身體被孤魂野鬼占了的話語的真實性,這些都是沒有任何根據的。

但涼倦臉上的詛咒是真的, 是他們當時在狩獵場都看到的,是由祖輩的獸人親生經歷過的, 上天是真的會對被詛咒的獸人降下懲罰。

國師不自覺的將目光放在涼倦身上,似乎才意識到, 涼倦臉上原本的詛咒已經不見,而眼睛,竟然還紅色的!

獸人眼睛的顏色大部分都是黑色或者琥珀色,偶爾也有幾個特殊的顏色, 但像這種,如同血液般猩紅的顏色,還是很少見的……就連兔子, 變成人形眼睛也是橘黃色的。

紅色,是個很矛盾的顏色,在節日時,張燈結彩入目的都是刺眼的紅,但往往有不詳的象征時,也幾乎都是紅色,

他心中一驚,面上不顯,依舊搖頭晃腦的神棍模樣:“貝王爺,這貝小姐是帶了個假奴隸過來嗎?”

實在不能怪他這樣猜測,之前被詛咒的奴隸長什麽樣子他們都記不得,就是靠臉上的花紋辨別,如今沒了花紋,就只能朝這方面猜測了。

至於解開詛咒,那就更不用想了,根本不可能,誰能和上天作對呢?

貝辭冷淡的看了眼國師:“裝神弄鬼的,竟然懷疑別的獸人作假,可笑。”

國師被貝辭冷嘲熱諷了一番,面子上過不去,梗著脖子問貝辭:“如果不是假的,那你告訴我,他臉上被詛咒的花紋呢?去哪裏了?”

貝辭:“誰知道?也許當初的花紋就是被居心叵測的人畫上去的。”

貝辭說居心叵測的時候目光還特意看了國師一眼,國師被他意有所指的話弄得憋了一肚子火,但又不敢和貝辭硬杠,主要是,打不過貝辭。

只能將火力轉移到涼倦身上,他問涼倦:“你臉上的花紋呢?去哪裏了?”

涼倦自然不會給自己找事:“不知道,回去洗了把臉就沒了,說不定是被其他獸人胡亂畫上去的。”

國師治不了貝辭,還弄不了一個奴隸,他冷笑一聲:“別以為她能護得了你,今晚她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我勸你最後有什麽都說出來,說不定還能留一條活命。”

“說,那個詛咒到底是怎麽回事?”國師猛喝一聲問道。

涼倦不在貝茶身邊的時候,完全沒有那麽嬌弱:“剛剛已經說了實話,國師不信,我又能怎麽辦?”

涼倦獨自站在那裏,今天為了和貝茶逛街,特意選了個深紫色的衣袍,雖然沒什麽繁覆的花紋,但穿在涼倦身上卻絲毫不顯素淡,別有一番矜貴的風味,又有仙風道骨之姿,遺世獨立。

國師看不慣他這種姿態,明明是個下.賤奴隸而已。

“是不是那個孤魂野鬼用了什麽妖術?”

涼倦冰冷的紅眸瞥向他,國師甚至從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氣,果然是不祥,就是個不祥的東西,不然怎麽可能有這麽重的陰氣。

涼倦:“國師是一定要給我家主人按什麽罪名了?”

“說到底,國師不過就只會裝神弄鬼,出了事隨便動動嘴皮子,再找個替罪羊,將罪名隨便一按,之後隨便告訴皇帝一個結論,便算是糊弄過去了。”

“原來這樣就能做國師,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國師不知道為什麽,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的暴.虐氣息,就想殺了涼倦,特別想,尤其是現在,涼倦說的話簡直太過分了,幾乎踩到了他的底線。

他確實什麽都不會,就是因為當年會站隊,被皇帝賞識,才撈了這麽個職位,不然,他完全可以找那些有實權的位置,比如戶部,刑部之類的。

但有皇帝的賞識已經比其他獸人好太多了,朝堂幾乎是皇帝的一言堂,他只要抱緊皇帝大腿,再輝煌幾十年不成問題。

至於涼倦說的話,朝堂上其他官員也都知道,但他們都不敢說,唯獨涼倦敢說出來!

他一個奴隸怎麽敢!

當觸及到涼倦猩紅的眼眸時,國師像是無法控制自己,理智告訴自己一定要清醒,不能沖動,但身體卻完全不聽命令一般,不由自主的就抽出侍衛手中的劍朝涼倦刺了過去。

這也就有了貝茶推開門就看到的場景,她以前出任務習慣了,不管去哪裏都喜歡在身上帶著武器,做最後的防身。

進皇宮當然不能帶明面上的武器,貝茶只能將軟劍纏在腰間,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涼倦從貝茶出來,身上的氣唱頓時就轉換成了“我好柔弱”,雖然柔弱但保護主人的心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主人。”涼倦的小奶音軟乎乎的,幾乎要甜到貝茶心中,“主人不會死的,我會保護主人的。”

貝辭看的牙酸,默默扭過頭,後來又覺得不對,他身為父親,難道還不能制止這種行為?

“你們倆,過來。”貝辭說。

涼倦牽著貝茶的手,乖巧的站在了貝辭身後。

貝辭看了眼涼倦,又看了看眼神冷漠的貝茶,扭過頭,對皇帝說:“陛下,小女剛剛一時心急才失手傷了國師,並非有意之舉。”

貝辭原本以為會有些麻煩,沒想到皇帝竟然大度的揮了揮手:“多大個事,都是誤會,辛苦貝愛卿今天跑一趟了,回去吧。”

貝辭難得遲疑了下,怎麽回事?這還是他所認識的皇帝嗎?

回頭又看了眼貝茶,用眼神詢問她做了什麽,貝茶完全沒有接受到貝辭的眼神,一門心思全都撲在了涼倦身上,看看涼倦到底有沒有受傷,從精神到心靈,給了他由內而外的關懷。

皇帝順著貝辭的視線看到貝茶,哈哈一笑,非常和善:“貝愛卿,你這個女兒朕很喜歡,朕想了想,準備封她為公主,安樂公主,寓意平安快樂。”

話還沒說完,長樂突然開口:“憑什麽?父皇,她明明什麽都沒做,憑什麽封她為公主,而且封號和我還重了一個字,我不管,不行!”

“父皇,她就是個孤魂野鬼,你不是也說了嗎,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貝茶,她剛剛到底和您說了什麽,讓您態度變幻這麽快,您別被她騙了啊!”

皇帝面色有些尷尬,他巴結貝茶也不是真心實意的,就只是給個虛名,連公主應有的都沒有,完全沒想到長樂竟然會反應這麽大。

但能和精靈以及龍這兩個種族都有聯系的,這已經不是皇帝能不能得罪起的問題了,這是他得選什麽樣的姿勢去抱大腿的問題。

不管是精靈,亦或是龍,這兩個種族,不管是哪個,單拎出來都能直接終結他的統治的那種。

皇帝只得逐個安撫:“長樂,你不要鬧,當初是父皇看錯了,如今這個貝小姐就是真的貝小姐,朕為了補償她才封她為公主。”

長樂自小被寵到大,性格早就被慣壞了,再加上皇帝就她一個女兒,除了她根本沒有任何公主,宗室裏面最高的也不過是郡主,但現在突然莫名冒出來一個不知道哪裏的孤魂野鬼竟然也要被封為公主。

長樂只覺得被冒犯,根本聽不進去皇帝的話:“不可能,國師也這樣說的,她就是孤魂野鬼,父皇就是因為剛剛和她單獨談了談才被迷惑的,她連國師都傷了,父皇你怎麽能不管!”

皇帝連忙捂住長樂的嘴,擡眼看貝茶的臉色,生怕貝茶生氣:“長樂還小,不懂事。”

貝茶對當公主這件事沒一點興趣,而且她現在絕對是大楚的首富,至於權力,當公主也沒什麽權力,錢她不缺,權她不在意。

但長樂亂說她不能當做什麽都沒聽到了。

貝茶說:“陛下還是解釋清楚,到底我是真正的貝茶,還是那個徐妍是。”

“另外,長樂公主,我本來對當公主沒什麽興趣,但我現在突然有興趣了,我對長樂這個封號也挺感興趣。”

長樂:“放肆!”

貝茶看了眼皇帝,這父女倆罵人還挺一致,都只會罵這兩個字。

皇帝此刻有些為難,貝茶幽幽的開口:“全州幹旱好久了呢。”

皇帝大手一揮:“長樂就長樂,這個封號確實很好。”

長樂眼睛瞪圓,不可置信的看著皇帝:“父皇!”

皇帝:“好了,你別說了,朕再給你其他的封號……”

“不行,我就要這個,我不要別的,父皇你為什麽要偏袒她,她是不是對你用了什麽妖術,國師,你快救救父皇,我父皇他是不是被迷惑了……”

“夠了!”皇帝呵斥道,“朕真是太寵你了,你現在什麽都敢說,來人帶公主下去好好休息。”

長樂揮開下人的手,拎著裙擺蹬蹬蹬的跑走了。

貝茶看了一場戲,心情愉悅,熊孩子就得感受感受挫折,她沖皇帝微微一笑:“我怎麽敢和公主搶封號麽?開個玩笑而已,公主怎麽還生氣了呢?”

皇帝恨的咬牙,但看到圍著她身邊轉悠的龍蛋,將怒火全都咽回了肚子裏,硬扯出了一個笑,正準備提提全州的事情。

貝茶突然驚呼一聲:“呀,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回去了,我好想睡覺。”

貝辭接話:“微臣告退。”

皇帝:“……”

朕還一句話都沒說!

貝辭是想問什麽,但還沒開口,貝茶就和涼倦一起去了另一家馬車。

涼倦坐好後問她:“是寧哲來了嗎?”

貝茶呦了一聲,誇他:“真聰明。”

涼倦捏著衣服,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貝茶:“其實人魚也能做好多事,比如海嘯,洪澇之類的,不過這些也不是每條人魚都會的,都很有難度。”

“不過,我會。”

涼倦就差在臉上寫著“快誇誇我吧”五個大字。

貝茶想起自己也是人魚,真誠求問:“你說,我會這些東西嗎?”

涼倦沒得到誇獎撅著小嘴:“主人誇誇我,誇誇我我就告訴主人。”

雖然平常涼倦看起來嬌嬌弱弱跟朵小白花時的,但他倒很少露出這種近乎撒嬌的神情。

“你真棒,你真的好棒棒哦,你是我見過的最最最棒的人魚了。”

涼倦被誇的心情舒坦,正準備回答剛剛貝茶的問題時,突然意識到什麽:“你見過幾條人魚?”

貝茶思索了會兒:“如果我母親是的話,那帶上我,帶上你,就三條。”

涼倦:“……”

換個角度想,不管怎樣變動,他都是貝茶心中排名前三的人魚。

貝茶:“你還沒回答我呢,我能做到嗎?”

涼倦:“你能做的比我多,你能操縱海洋。”

貝茶頓時覺得自己吊炸天,早知道自己有這能力,剛剛哪裏還用請寧哲過來,她就自己上陣了。

想起了寧哲,就想到他似乎有事要找自己幫忙。

“對了,我們過段時間要去精靈國一趟。”

涼倦疑惑:“做什麽?”

“不知道,寧哲沒說。”貝茶說,“明天請他來的時候問問他。”

請寧哲過來處理下幹旱的事情,畢竟百姓無辜,到時候順便問問到底有什麽事需要她幫忙。

涼倦點頭同意了,只要貝茶帶著他,不管去哪裏他都樂意。

他挑起窗簾,看了看路上空蕩蕩的街景,問貝茶:“主人,我們是回家,還是王府?”

貝茶:“你想住哪裏?”

貝茶以為涼倦會說回家,沒想到他竟然幹脆果斷的開口:“貝王府吧。”

“為什麽?”

貝茶是真的搞不懂,她其實能感覺到這條小人魚不想讓他們的生活中有其他的獸人,也能感覺到他更喜歡那個家,但萬萬沒想到涼倦竟然會主動提出住在貝府。

涼倦從眉眼開始逐漸柔和,看到貝茶的目光帶著繾綣:“我不想主人在以後某天會因為想到貝王爺而傷心。”

他能看出來貝茶心中還是在意貝辭的,她不回貝府,不和貝辭接觸,都是在逃避。

但父女之間,哪裏能那麽容易割舍。

就像許曼對他的影響,他最後被割魚鱗的那段時間,每天都在想為什麽他還活著,為什麽許曼還活著,可最後終於擺脫許曼了之後,他還是害怕待在密閉的空間,害怕門突然被鎖上,害怕黑暗中的燈驟然被熄滅。

他花費了好久才克服那些恐懼。

所以,他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姑娘也因為家庭不幸而一輩子生活在某些陰影當中。

所以,要麽解開心結,要麽徹底死心,從此和貝辭劃清界限,而不是像如今這樣,藕斷絲連一般。

涼倦更希望貝茶解開心結。

貝茶因為涼倦的話楞了會兒,她不想面對貝辭,也不想提之前的事情,他們倆現在和平相處,但其實都只是將原來的那些爭執藏了起來。

就像表面平靜的海面,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掀起驚濤駭浪。

貝茶不知道她能在經歷幾次這種話像刀子插在心口的感受。

涼倦觀察她的神情,勸道:“如果主人不願意,我們就回家,好嗎?”

貝茶搖搖頭:“聽你的,我們回貝王府。”

她看到涼倦擔憂的眼神安撫道:“好了,別擔心了,沒事的。”

第二天的早飯是涼倦準備的早餐,在富貴的指導下完成的,貝茶對吃的並不挑剔,她以前工作起來,能填飽肚子就行了,根本不可能要求那麽多。

但,涼倦做的,真的有些難以下咽。

貝茶幾乎是當毒.藥咽下去的,擡眸看到涼倦期待的眼神,斟酌了下,免得打擊到人魚的自尊心:“好吃,但我覺得多練練一定會更好吃。”

涼倦點頭,唇角不自覺的揚起,他看到貝茶已經放下筷子:“主人不再吃點嗎?”

貝茶搖搖頭,再吃她就要忍不住吐了:“我得去書房了,貝王爺說要繼續上課。”

貝茶對貝辭繼續教導她並不意外,也許在貝辭看來,她和他爭吵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可以翻篇當做從未發生過,一切都照舊。

貝辭完全沒有理解她的感受,也根本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

貝辭見貝茶過來,指了指椅子讓她坐下:“有個事想問問你。”

貝茶:“?”

“你心中的涼倦是什麽樣的?”

貝茶不知道他為什麽問這種問題,但涼倦在她心中幾乎是無可挑剔,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於是貝茶如實回答道:“他很善良,內心特別柔軟,會為別人著想,對整個世界都很溫柔,可能我說的有些矯情,但確實是事實。”

她每說一句,貝辭的眉頭就皺緊一些,最後都擰巴成了一個“川”字,但還記得之前他和貝茶討論涼倦的事,每次都不歡而散。

所以這次難得的沒有開口教訓貝茶。

他昨天是想到的阿沅,所以才沒阻攔,但在皇宮看到涼倦不同於對著貝茶的那一面,突然意識到,不管因為什麽,涼倦都不是良人。

涼倦的品行就不行。

貝辭沈吟一聲:“我帶你去看個東西,你到地方了別出聲。”

貝茶爽快的應了:“好。”

只要不提涼倦,一切都好說。

但貝茶完全想不到貝辭竟然帶自己去找涼倦。

還特地叮囑自己不出聲。

她疑惑的看著貝辭,完全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麽,正想問問的時候,貝辭示意她不要出聲。

此時,春秋拿著掃帚抹布過來,敲了敲她房間的門。

涼倦打開門,目光落在春秋手中拿的東西上:“你做什麽?”

春秋舉了舉手中的掃帚:“主人不在的時候,每天都是我來打掃,我今天是來打掃的。”

涼倦將門護的嚴嚴實實:“給我吧,我來。”

貝茶看著有些好笑,這小人魚領地意識這麽強,還搶著幹活。

春秋退後一步,不讓涼倦碰到他手中的東西,嘟著嘴不滿的開口:“你怎麽能這樣?如果是主人,她一定會讓我進去的。”

涼倦皺眉:“她不會讓你進的,這是我們的地方。”

涼倦特意咬重我們這兩個字。

春秋哼了一聲,和他理論:“她上次就讓我進去了,她還讓我在這兒住了一晚上,所以她肯定會讓我進去的。”

說完就要朝裏面闖。

貝茶覺得他們就像兩個小學生在吵架,幼稚的不行,越看越覺得好笑,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看到涼倦眼神突然淩厲,似乎連精神力都要放出來,看向春秋的目光簡直像是要把對方生吞活剝。

涼倦本來對春秋就有危機感,就像春秋自己說的,貝茶會讓他進去,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其實春秋對貝茶來說是比較特殊的。

貝茶甚至讓春秋在這裏住了一晚上,當時都沒讓他住在這裏。

他根本不知道貝茶為什麽對春秋特殊,但確實是如此,就連他們要離開的那一刻,貝茶都拜托沈修要去照顧春秋。

如今聽到春秋如此挑釁,他又怎麽可能忍得住。

春秋感受到危險獸化的貓耳朵都被嚇了出來,涼倦揪住其中一只。

他低聲威脅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領地意識,但是這裏,貝茶在的地方,都是我的。”

“如果你再敢過來,我絕對會像上次所說的那樣扒了你的皮,做成燈罩。”

涼倦說完兀地一笑,輕輕的捏了捏春秋的貓耳朵:“觸感很好不是嗎?”

“不知道扒下來會是什麽樣。”

春秋已經嚇的說不出話,渾身都在抖。

涼倦松開手,收了笑容,猩紅的眼眸裏似乎醞釀著風暴,原本對著貝茶是黏膩的小奶音夾雜著冷意:“現在,離開這裏。”

貝茶看到春秋嚇的幾乎是連滾帶爬跑開的,她感受過涼倦的精神力,很磅礴,很強大,如果精神力沒有經過錘煉,很容易就會被傷到,像春秋這樣只是被嚇到腿軟的,已經是涼倦手下留情了。

可涼倦壓根就不該用精神力,或者說,壓根就不該威脅春秋。

明明她印象中的涼倦是個經歷的眾多磨難,哪怕受過再多的不公正,也依舊保持初心的善良人魚。

貝辭帶著貝茶離開院子後才開口,沒有嘲弄,只是很平淡的陳述事實:“你眼中的善良原來可以輕易說出扒了皮做燈罩這種話。”

貝茶根本沒心思搭理貝辭,她腦子裏亂糟糟的,難道說涼倦一直以來都是在欺騙自己嗎?

而那些她以為的善良其實都是假象?

還有上次涼倦對春秋的道歉呢?難道是在作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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