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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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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曼青跟在沈修身後,她對沈修的知道的很少,都是宮女太監背後嚼舌根時她聽到的。

據說沈修是老皇帝的元後所生,但當時元後已經是廢後,皇帝獨寵田貴妃,所以元後也知道,如果生下來的是個皇子絕對是活不了的。

因此元後和自己的心腹決定來一場貍貓換太子,將沈修換出了宮。

後來不知道怎麽,和貝王爺搭上了線,之後便一直蟄伏在貝府。

皇帝的子嗣並不多,除了長樂公主,就只剩下大皇子,且都是田貴妃,現在是田皇後,所生。

大皇子好逸惡勞貪圖美色,就算後來沒有動蕩,沈修身世大白也有機會登上皇位。

蔣曼青又一次在想為什麽當初自己滿心滿眼都是魏燁那個男人,魏燁哪裏好了?

明明有這麽多可供選擇的男人。

沈修停下腳步:“有事?”

蔣曼青連忙行禮:“先生剛剛所講,學生有些地方不懂。”

這是她早就想好的借口,一來二去的,每天問一問沈修,他們倆的關系遲早會熟悉起來,沈修也會像上一世一樣對她好。

就在她拿出書時,沈修開口:“我只是貝家的夫子。”

著重咬著貝家兩個字。

蔣曼青動作微頓,再想說些什麽時,沈修已經走了。

沈修的意思不就是說他只是貝茶的夫子嗎?

蔣曼青回想前世的事情,當初一開始,沈修很維護貝茶,真的是手把手教她,可以這種現象就維持了幾天,具體什麽原因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某天沈修突然轉換了態度,不再維護貝茶,也不再去關註貝茶,上課只是公事公辦。

至於她和沈修關系開始暧昧,那就更晚了,是進入學堂一個月之後,她被魏燁傷了心,第二天上課時心不在焉,又被貝茶陰陽怪氣的刁難,沈修當場就發飆教訓了貝茶。

蔣曼青覺得,沈修對她一定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會冒著得罪貝王爺的危險去教訓貝茶。

——當時沈修還需要貝辭幫他掩蓋身份,還需要貝辭手中的兵權。

是自己操之過急了,應該等等,等的像前世一樣,像前世,沈修不再維護貝茶之後,她再出手。

貝茶回到屋子裏的時候,涼倦格外殷勤,殷勤到冬夏都要哭出來了,她本來就害怕早上的事沒辦好,惹貝茶生氣,如今她的活又都被涼倦搶了,連獻殷勤哄主人的機會都沒有。

冬夏又不敢真的就此偷懶,實在是貝茶今天留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他們當奴隸的,被辭退能去哪裏?還不是再回到奴隸場被□□。

像花容那種還好,她只是奴仆,不是奴隸,被辭退了只可能是找不到活計沒錢度日,像她這種,真要再回到奴隸場,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冬夏鼓起勇氣問道:“主人,奴婢給您按按肩吧?”

她說完,脊背突然一涼,看到涼倦不滿的眼神,心中發怵,隨即又壯著膽子瞪了回去。

就是搶你的活了怎麽著!

就只許你搶我的活不許我搶你的活嗎?!

貝茶揮揮手:“你先下去吧,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涼倦不可抑制的升起喜悅,不喜歡別人碰觸,但那天卻讓他給她捏腿,甚至昨晚還主動給他塗藥。

等冬夏下去之後,他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主人,你今天累一天,我幫你捏捏肩吧。”

“不用。”

但累是真的累,主要是心累,貝茶甚至想去找貝辭,讓他別讓她再上學了,每天看到沈修的臉,會讓她有一種還在訓練營裏面上理論課的感覺。

那種酸爽,她一點都不想再回顧。

貝茶讓涼倦下去,準備自己平覆心情,完全沒有看到涼倦欲言又止戀戀不舍的神色。

這件事的後果就是,貝茶到了晚上都沒睡著,輾轉反側時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見沈修的場景。

當時正好前線傳來捷報,貝辭又一次大獲全勝,戰□□號家喻戶曉,貝茶知道自己的父親喜歡冷兵器,便想送一把好劍給貝辭賀喜。

她在書中看到過,無際海深處,鯊魚一族守護著的寶物,都是天底下僅此一份的。

其中就有一把劍,據說通身剔透,不知用何材質打造而成,但削鐵如泥,絕世僅有。

無際海裏也不僅僅只有一把寶劍,裏面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所有獸人都想去裏面看看分點好處,但沒有一個獸人能真正從裏面出來。

哪怕是在後世那麽發達的科技下也不行。

貝茶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只有十來歲就敢朝海裏面跳。

本來以為很兇險,但進去之後發現鯊魚一族其實是個話癆,每天就喜歡嘚吧嘚的拉著她聊天,和她講奇聞異事,她在無際海裏玩了一段時間,估摸著貝辭回家了,才拿著劍回去準備給他接風洗塵。

當然不是白拿,她給了鯊魚很多錢,雖然他們不怎麽在意這些,甚至很樂意將劍送給她。

這些就扯遠了,那把劍比她都重,在水裏還不明顯,等爬上岸,她只能拖著劍到車上朝家趕。

從車上下來時,她衣服還滴著水,抱著劍進了屋,貝辭搶在她前面問她去哪裏了。

她當時驕傲的像個小孔雀,沒有獸人能從無際海活著回來,但她能!

不僅如此,她還帶回來了寶劍。

只不過她回答了之後,貝辭頭一次失控到發怒給了她一巴掌,怒到臉部都呈現出獸化,蛇頭若隱若現,冰冷的瞳孔泛著寒光,幾乎是從嗓子中蹦出來的話。

讓她回房不準再出來。

貝茶從來沒有見過貝辭那種模樣,一時間不知道心中是恐懼還是被如此對待的委屈,什麽話都不敢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來賀喜的賓客也都被嚇到了,只有沈修站了出來,怪了貝辭一句,讓他別對小孩那麽兇,哄著她一起回了房間。

貝茶對沈修當時說的話記不太清了,她只記得那時候沈修很溫柔,會給她吃糖,幫她擦濕了的頭發,幫她擦眼淚,給她變魔術哄她開心。

雖然沈修內心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麽溫柔,

胡思亂想的後果就是貝茶第二天掛著兩個黑眼圈出門,碰到涼倦打了個招呼,突然就頓住腳步:“你怎麽穿成這樣?”

涼倦茫然,他今天穿的和昨天不是一樣嗎?

在貝茶心裏,上學就和過年一樣,是象征著一個新開始,所以要換一身新衣服,有個儀式感。

而且,之前她沒註意這個問題,明明她都讓人給涼倦準備了很多好看的衣服,連配的掛飾都格外精致,一應俱全,怎麽涼倦總是穿同一套衣服?

“去,換身衣服。”貝茶看他穿著這種粗布衣服就感覺像是一顆珍珠蒙了塵,遮住了光彩,“好歹第一天上學,新衣服新氣象。”

涼倦怔了下,沒換衣服是因為他知道他只不過是個奴隸,應該穿的和府裏面的奴隸一模一樣。

但貝茶似乎從來不在乎他的身份。

他回了房間,櫃子裏都是貝茶塞給他的衣服,各種款式的都有,想了想,最終拿了件青色的長衫。

昨天貝茶一直盯著沈修看,想來沈修穿的衣服也是符合貝茶的品味……

“穿那麽素淡幹什麽?換那件紅色的。”

涼倦嚇的手抖了下,衣服都差點掉在地上,回頭就見貝茶趴在窗戶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你怎麽能偷看我換衣服!”

少年小臉憋的通紅,貝茶非常想流氓的吹一個口哨,顧忌到少年薄薄的臉皮,十分貼心的忍了下來。

“你自己不關窗戶的,我只是路過。”

好一個路過。

涼倦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路過,路過就剛好路過人家的窗戶,剛好朝裏面看人家換衣服?!

貝茶見他氣呼呼的,沒再調戲他,轉過身順帶幫他關了窗戶,嘟囔道:“真是的,除了那以外,不是都看過了。”

涼倦:“……”

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敢膽大的脫了褲子去討好貝茶,反而一本正經的時候,格外害羞。

涼倦紅著臉捏著衣服,依照貝茶的建議拿了件紅色的衣服,外面罩著黑袍,衣襟邊用紅線勾著花紋,兩種顏色結合在一起,內斂又張揚的矛盾糅合在少年身上,反而更顯霸道。

他屋裏沒有鏡子,並不知道自己穿上是什麽樣的,但出門時看到貝茶眼中的驚艷,覺得應該是不錯的。

更加挺胸擡頭。

貝茶:“……”

換一件衣服怎麽跟重拾了男人的自信樣?

不止貝茶,就連蔣曼青看到的時候,也是驚艷的,甚至,原本放棄涼倦的想法又動搖了,可隨著沈修進來,蔣曼青就連忙收回落在涼倦身上的視線。

涼倦明顯已經偏向貝茶,沒必要在他身上花費時間。

沈修看到涼倦,眉毛微微蹙了起來:“貝小姐,我說過,我不希望在學堂看到奴隸。”

貝茶看了看跪坐在她旁邊乖乖巧巧的少年,擡眼看向沈修,懶懶散散的開口:“能教嗎?不能教我們可以換個夫子。”

她上學又不是為了受氣,再說了,她也不需要什麽世外高人教,搞得好像她學了跟著世外高人學習,就能也成為世外高人,就能統治世界一樣了。

沈修的語氣讓人聽不出情緒:“你們倒是主仆情深。”

就在此時,貝辭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修:我說了我也會告狀。

抱歉啦,更新這麽晚,我最近考試周,又要覆習又要考試又要更新,所以有時候會遲到,不過沒關系,我放假啦!!!以後都能恢覆到正常的更新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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