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康凡妮剛要出口叫住她，樓梯上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

她望過去，看著向衛穿好外套下來了。

“你要去哪兒。”康凡妮直接出口道。

“醫院來電話了，有急診。”向衛說著。直接往門口走去。

“哎，哥，那個我……”林曉諾看著向衛，有些不好意思的出口道“我不是故意的啊。”

向衛轉過臉看了她一眼“好好陪你嫂子。”說著，轉身直接出去了。

“哦。”林曉諾應了一聲，看著向衛走了出去，轉過臉，又看向康凡妮“嫂子，我真不是有意的。”

康凡妮笑笑，過來拉住她的胳膊“哎呀，沒事，走吧，去坐。”說著，趁著這個機會趕緊把扣子給扣好了。

林曉諾坐到沙發上。表情仍舊有著那麽一絲緊張“嫂子你不知道，我從小就挺怕我哥的，他本來跟我就話少，在一那樣的看著我，我就害怕。”

“怕什麽，你哥又不吃人。”康凡妮應著。心裏暗想，有時候板個臉的樣子是挺讓人不舒服的。

林曉諾嘆口氣“我小時候雖然怕他，但還是喜歡跟著他玩兒，只可惜，他對我一直沒什麽耐心，基本上一個眼神，我就能嚇哭了。”

康凡妮捂著嘴笑“那他在你那肯定收獲很多自豪感，你哥他這人有時很幼稚的，就像小孩子一樣，喜歡較真，你就應該氣氣他，看他生氣也蠻有意思的。”

林曉諾擡眼看著她“嫂子，你是真的喜歡我哥，姨媽那時候讓我試你，我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想，反正我是信的。”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一個男人的缺點在你的眼裏已經變成優點了。你覺得我哥生氣的時候有意思，可我覺得害怕，我還覺得他不容易親近，唉，反正我說不上來，就是這意思，我能感覺到，你喜歡他，你愛他。”

康凡妮牽了牽嘴角，“好了，不說這個了，你今天來找我肯定有別的事情吧。”

林曉諾也瞬間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了，冷不丁差點忘了，趕緊開口“嫂子，就是我說的那個男神，你不是說讓我制造機會偶遇嗎。我在學校試了好幾次，都沒遇上啊。”

“不是說讓你去借個書，借個筆記，討論討論表演嗎。”

林曉諾垂下眼“我不好意思開口啊。我想讓他主動先跟我開口。”

康凡妮伸手扶住自己的額頭“你的意思是得他先跟你說話，你的感情不能暴露是嗎。”

林曉諾點了點頭“嗯，我覺得愛情裏，哪一方先說的愛，哪一方就被動了，我希望我能抓住愛情的主動權，嫂子，你懂吧。”

康凡妮卻沈默了，這話她也知道，但是一聽還是容易聯想，女人在愛情裏，往往都希望能握有主動，只可惜，她一直是被動地那個，被動地，積極配合著主動。

“嫂子，你在聽我說話嗎。”

康凡妮回過神，點點頭“你繼續，我在想你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先張口。”

林曉諾嗯了一聲“我一個同學說他周日的時候習慣跟他家人去他們家樓下的超市買東西，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但是我還沒想到怎麽利用這次機會，所以，我來找你問問。”

康凡妮皺了皺眉，“讓我想想吧，怎麽也得做一件讓他對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出來。”

“恩，還得表現出我心地善良的。”

“有了！”康凡妮一拍沙發，看著林曉諾勾了勾手指“過來，你看這樣行不行。”

林曉諾附耳過去，點頭輕笑“恩，恩，行。”

……

清早，康凡妮睡的正舒服，溫熱的被窩好似被人掀開，緊接著，她在這張床上主權顯示正被入侵。

鼻子裏嗅到一絲剛剛沐浴完的清新的洗發水的味道，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正靠過來的向衛，張了張嘴“你回來了。”

向衛伸出胳膊，“過來。”

康凡妮困得五迷三道的，發出個類似小狗的哼唧聲，弓著身子往向衛的身邊湊了湊，感覺他身上一片冰涼的覆了上來。

她把頭抵在向衛的胸口，伸出胳膊搭在他的腰上，“你很累吧，早點睡。”

向衛垂下眼看著他，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昨晚手術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顱內腫瘤，進手術室的時候，他對我說，叔叔，求求你一定要把我醫好，我不想讓媽媽在哭了。”

康凡妮感覺到了向衛情緒的反常，一下子清醒過來，撐著胳膊擡起身子看向他，向衛的眼睛微微的發紅，血絲很重，“那孩子沒事兒吧。”

向衛搖搖頭，“手術很成功，只是即便如此，術後那孩子仍然要承受放化療的痛苦。”

康凡妮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向衛，原來他也有感性的一面，有些疲憊，還有些讓人心疼，她張了張嘴“不管怎麽樣，手術成功了啊，這是不是就說明，那孩子如果咬牙堅持一段時間，就能健康的成長了。”

“我希望那樣，我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他還太小，很多事情，如果就這麽離開，那未免太不公平。”

康凡妮點頭“會的，我告訴你啊，我這嘴開過光的，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啊，你別擔心了啊。”說著，她好似安慰一般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指尖微潮“呀，你頭發怎麽沒吹幹啊，這樣會感冒的！”

向衛看著她，輕輕地牽起嘴角，“知道嗎，你身上有煙火的氣息，讓我感覺，我生活的很真實。”

“你是在笑嗎。”康凡妮看著他“好了，你輕松一點，本身手術就得動用大量的腦細胞高度緊張，回家就開心一點嘛，我去拿吹風機給你吹頭發。”說著，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洗手間直接把吹風機拿了過來。

“頭伸過來。”插上電，坐到床頭，康凡妮出口命令道。

向衛懶洋洋的看著她“不愛動，好累。”

康凡妮無奈，只好站起身，一條腿跪倒床上，上身前傾，一只手拿著吹風機一只手不停的撥弄著他的頭發“唉，你發質還不錯呢。”

向衛稍稍的一擡眼，清楚的就看見康凡妮吊帶睡衣裏面的輪廓。

某人根本不知道此刻已經被人看的盆滿缽滿，一邊吹得勁勁兒的一邊開口道“怎麽樣，手法是不是挺專業的，哎，你說話啊。”

“有兩個東西很煩啊，在我眼前動來動去。”

“什麽？”康凡妮關掉吹風價垂下眼看，猛地，卻又驚叫一聲，胸前一緊，臉紅耳赤道“呀！你幹嘛！”

向衛擡眼滿是無辜的看著她“抓住不讓動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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