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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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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到十一月,天氣逐漸轉涼。

今日蓮花亭上大風呼呼作響,薛慕暫時將議事的地點挪到了蓮花畔的院子裏。

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院子裏的三人同時朝門口望了過去。院門是關上的,自然看不見來人是誰,諾宴靜心聽了片刻,對薛慕道:“聽腳步聲不像是夫人,今日呂尚書的夫人來訪,可能是她的女兒呂嬌。”

薛慕沒有說話,撚棠卻忍不住呵了一聲。

腳步聲來到門邊,門外的人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似是沒想到裏面有這麽多人,呂嬌怔楞了片刻,才笑盈盈地走到薛慕跟前,對著他嬌羞地行了一禮:“小女呂嬌見過侯爺。”

撚棠一臉嘲諷地看著對面千嬌百媚的人,這個呂嬌還真是不要臉啊,竟然都跑到蓮花畔來了,要是這裏沒人,是不是要直接躺到侯爺的床上去啊?

比起撚棠的嘲諷,芃芃就顯得興奮許多,饒有興趣地看著對面的人。這個呂嬌的大名他可是聽說過的,長相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可惜性格十分驕縱任性,前些日子還將前去尚書府提親的人羞辱了一番,氣得別人放下豪言,寧願娶一頭母豬,也不會娶她呂嬌。

薛慕卻是沒什麽表情,只是不冷不熱地問道:“呂小姐為何在此?”

似乎是覺得薛慕對自己的態度太過冷淡,呂嬌的秀眉蹙了蹙,而後笑得比方才還要嬌俏:“小女本是在參觀蓮花池,無意中看見這裏有個小宅院,修建得十分別致,一時好奇便過來看看。”

撚棠噙著冷笑看她,薛慕的黑眸卻未因呂嬌的話掀起一絲波瀾,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沒有絲毫起伏:“這裏是我的私人宅院,不便外人參觀,呂小姐還是請回吧。”

如此劃清界限的逐客令,讓呂嬌的臉色驀地一變。但看著對面的薛慕,又生生地按捺住即將發作的脾氣,對他微微一笑:“侯府花園太大,小女不太記得路了,不知侯爺可否送小女一程?”

芃芃聽到此處再也忍不住,埋頭抱胸地在心裏狂笑起來,侯爺可能真的會送你一程啊哈哈哈哈!

薛慕微微垂眸,聲音比剛才還要涼淡:“撚棠,送呂小姐出去。”

“是,侯爺。”撚棠恭敬應下,對著呂嬌做了個請的姿勢,“走吧,呂小姐。”

呂嬌抿著下唇,似乎心有不甘,她沈默了一陣,對薛慕笑著道:“還是不麻煩這位姑娘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呂嬌說著就帶著丫鬟走了出去,丫鬟知道她不開心,跟在她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經過花園的時候,呂嬌一把折斷一支開著雪白梨花的樹枝,放在腳下死命地踩了幾腳。

從小到大,她都是想要什麽便有什麽,她就不信,她得不到薛慕!

蓮花畔裏,撚棠見呂嬌走遠便上前重新關上了院門,轉過身來時,眼裏的嘲諷還沒有散去。

要說這長安城裏,惦記著侯爺的千金小姐繁多,但像呂嬌這般大膽的,除了永福公主,還真找不出別人來。可永福公主好歹是公主,和侯爺也有多年情誼,她呂嬌算什麽?

對於柳清歡她不敢造次,但對其他那些鶯鶯燕燕她可不會掩飾自己滿滿的惡意。

“什麽參觀蓮花池,我看她就是知道侯爺在這裏,故意跑來的。”

芃芃聽了撚棠的話,歪著腦袋道:“可是侯爺已經娶妻了啊,她難道還指著侯爺納她為妾嗎?”

撚棠呵呵一笑:“侯爺就算真要納妾,她堂堂一個尚書府千金,總不能還巴巴地跑到侯府來當小妾吧。”這得有多不要臉啊。

薛慕擡眸看了他們一眼,開口道:“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再提納妾二字。”

芃芃和撚棠同時一怔,低下頭道:“是。”

正堂那邊,青梔也聽到了風聲,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夫人夫人!”

柳清歡看她急吼吼地跑進來,不由好奇道:“什麽事這麽慌張?”

青梔跑到她身邊,喘了幾口氣才道:“奴婢剛才聽其他房的丫鬟說,今日尚書府的呂夫人來看望老夫人,還帶著她的女兒呂嬌。”

呂嬌這個名字讓柳清歡微微一楞,她大姐剛嫁進尚書府的時候,就經常聽她抱怨自己這個小姑子。雖然大姐看上去知書達理,但卻是最吃不得一點虧受不得半分氣的人,再加上有夫君護著她,那小姑子在她那應該沒討到什麽便宜,大姐現在已經很少提起這個人了。

她看著青梔,好奇地問道:“她怎麽了?”

青梔聽她這麽一問就皺起眉頭,一副恨恨的樣子:“她竟然跑到蓮花畔去了!夫人你說她安的什麽心啊!”

柳清歡眉梢一挑,哦,原來這樣啊。

那個呂嬌她是沒見過,不過用大姐的話來說,要不是因為她有一個當大官的爹還生了一副好皮囊,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嫁出去。

赤桃聽了青梔的話,也像是想起了什麽:“奴婢聽說前些日子呂家千金將上門提親的人罵了出去,原來她是看上侯爺了啊。”

“赤桃。”青梔瞪了她一眼。赤桃連忙低下頭:“奴婢失言,還請夫人不要責怪。”

“無妨。”柳清歡放下手裏的糕點,讓兩個丫鬟幫她準備沐浴的熱水去了。

尚書府裏,呂嬌一進院子就看見了坐在一旁的柳清雅。她的腹部已經微微隆起,身旁四個壓簧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呂嬌裝作沒看見她,徑直往裏走了去。柳清雅卻是突然開口叫住了她:“嬌兒。”

呂嬌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了她一眼:“什麽事?”她一向不喜歡這個大嫂,可是大哥處處護著她,再加上她剛生了個兒子不久,又懷上了一個,現在整個尚書府都把她當寶貝一樣捧在手裏。

似是看出了她眼裏的不耐,柳清雅也不打算與她多說:“聽說今日你跟阿娘去了永寧侯府?”

呂嬌微微瞇眼:“是又怎樣?”

柳清雅笑著道:“侯爺確實很好,不僅模樣俊朗,還文武雙全,深得皇上喜愛,可惜,這樣的好男人已經是別人的夫婿了。”

呂嬌的眉頭猛地皺起,她就知道柳清雅是故意等在這裏惡心她的。她上前一步,一臉鄙夷地看著她:“你家妹妹有哪裏比得上我?要不是因為這樁婚事是薛老將軍身前定下的,你以為侯爺會娶她嗎?”

柳清雅聽她這麽說也不惱,反而讚同道:“我家妹妹確實處處不如你,可是侯爺就是喜歡她,你說怎麽辦呢?”

“你!”

呂嬌剛上前了一步,就被柳清雅身後的大丫鬟攔了下來:“夫人有孕在身,小姐切莫動氣。”

呂嬌瞪了柳清雅一眼,飛快地走開了。柳清雅看著呂嬌氣沖沖的背影,笑了開來。小丫頭片子,還想去挖她家妹妹的墻角?弄不死你。

太陽落山以後,薛慕返回了正房。推開房門就見柳清歡只穿了件裏衣坐在裏面,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清清,現在天涼了,怎麽還穿這麽少?”

柳清歡對他眨了眨眼,還是坐在原位不動。薛慕忍不住走上前將人抱進懷裏,手掌覆上她冰涼的指尖時,眉頭皺得更緊了:“手這麽涼還坐在這裏?成心讓人擔心是嗎?”

他把人抱了起來,放到床上,用被子裹好。柳清歡團著被子,賴進薛慕的懷裏:“阿慕,尚書府的千金好看嗎?”

薛慕輕笑了一聲,又連人帶被的摟進懷裏:“不記得了。”

柳清歡想了想,把手從被子了伸了出來,掛在薛慕的肩上:“阿慕,有那麽多人惦記你,我不開心。”

薛慕把她的手塞回去,抱著她低低地笑了起來。柳清歡感受著他微微震動的胸膛,仰起頭來看他:“阿慕,還記得我說過的嗎?我可以不介意你納妾,但你也不要介意她們突然死掉哦。”

薛慕笑著道:“你這麽霸道,我可不想害了人家姑娘。”

“哼。”柳清歡嘟囔了一聲,又有些擔心,“阿慕,為什麽這麽久了還是沒有動靜?”

她說的動靜當然是指她的肚子。

薛慕笑著把人壓在身下,也鉆進了被窩裏:“沒關系,我們再努力一點就好了。”說著就在她身上細細密密地吻了起來。

經過這段日子的磨合,薛慕似乎是覺得柳清歡已經適應了自己,做一些親密之事的時候也比以前放得開許多。

辛勤的一番耕耘後,薛慕閉著眼睛將柳清歡抱在懷裏,似乎很享受這種只屬於他們兩個的時間。柳清歡用自己毛絨絨的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微微仰頭,看著他弧線優美的下巴:“阿慕,這個月中旬就是阿娘的壽辰了,我們送什麽給她好呢?”

薛慕仍是閉著眼睛,想了一陣道:“阿娘最想要的是個孫子吧。”

柳清歡的眼角垮了下來:“那怎麽辦?”

薛慕的唇角淺淺地牽起一抹笑,睜開眼睛看著懷裏的人:“不然我們再來一次?”

柳清歡的眸光閃了閃,從薛慕的懷裏鉆出來,貼上他的唇:“再來兩次好了。”

薛慕低笑了一聲,輕輕摟住她光潔的背部:“你行嗎?”

柳清歡的眼睛虛起:“我當然行,你呢?”

“我不行?”薛慕嘴角的笑容驟然加深,直接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行不行。

又十日,薛慕從宮中回來的時候柳清歡已經睡下了。他皺了皺眉頭,問守在外面的青梔:“清清用過晚飯了嗎?”

青梔道:“稟侯爺,夫人已經用過了,怕是覺得身子不舒服,所以早早睡下了。”

“不舒服?”薛慕的眸色沈了下來,“請大夫來看過了嗎?”

“下午的時候撚棠姑娘去東市請了李元白大夫來,給夫人診過脈了,說是沒事。”

薛慕想了想,對她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青梔出去以後,薛慕走到柳清歡身邊坐下,手掌輕輕地從她的頭上撫過。她的發質很好,薛慕真的有種自己是撫摸在綢緞上的錯覺。

他微微彎下腰,輕聲喚道:“清清?”

柳清歡的睫毛動了動,有些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阿慕……”

薛慕的眉頭無意識地絞在一起,一雙黑眸瞬也不瞬地看著她:“清清,你怎麽了?到底是哪不舒服?”

柳清歡的腦袋在薛慕的掌心上蹭了兩下,對他笑了笑:“沒有,只是有些困而已。”

薛慕微抿著嘴角,問道:“李元白是怎麽說的?”

“嗯,他說我沒事,可能是這段時間太過操勞了吧。”

柳清歡的語調很輕快,就像是在山澗泉水中嬉戲的魚,薛慕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她所說的操勞是指什麽。無聲地笑了一下,他看著柳清歡略顯疲倦的面容,在她的眉心吻了吻:“睡吧。”

“好。”柳清歡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薛慕見她睡著,走到外面喚來青梔。

“侯爺,有何吩咐?”

薛慕道:“去把李元白給我叫過來。”

青梔楞了一下,對薛慕福了福身:“奴婢這就去。”

李元白還窩在自己的小窩裏吃完飯,又被撚棠二話不說地擰到了侯府去。他看著面前面色沈靜的侯爺,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侯爺,這個時候找我來,不會是請我吃完飯吧?”

薛慕擡眸瞥了他一眼,李元白頓時往後退了一步:“其實我已經吃飽了,侯爺有什麽事盡管吩咐。”

薛慕道:“我問你,清清的身體到底有什麽問題?”

李元白道:“夫人的身體很好,沒什麽問題啊。”

薛慕看著他不說話。

李元白覺得壓力有點大,又往後退了一步:“不過夫人大病初愈,不適合太……操勞。”李元白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地回答侯爺的問題,“侯爺放心,我已經給夫人開了凝神的藥,喝兩幅就沒事了,不過可能會比較容易犯困。”

薛慕的眉峰動了動,似乎在想著什麽。李元白的手心已經泛起了一層冷汗。

“你說的最好都是真的。”

薛慕的聲音讓李元白想起潛伏在森林的野獸,雖然無神無息,但是充滿危險。

他努力地揚起嘴角,對薛慕扯出一抹笑容:“真,當然真,我拿這種事騙侯爺做什麽。”

薛慕對他揮了揮手:“行了,下去吧。”

“謝侯爺。”李元白如蒙大敕地奔了出去,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柳清歡每天都乖乖喝藥,也像李元白說的那樣容易犯困。不過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什麽了。

這幾晚上薛慕也沒有碰她,每晚只是抱著她入睡,像個易碎的寶貝般呵護備至。

看著懷裏閉著眼睛的人,薛慕的聲音就像溫水一般柔軟:“清清,明日便是阿娘的壽辰,你能去參加午宴嗎?”

“可以的。”柳清歡睜開眼睛看他,往他的懷裏挪了挪,“我又不是得了什麽大病。”

薛慕忍不住在她上翹的嘴角上印下一吻,彼此的呼吸交纏:“明日我也會回府用午膳,等我回來了一起去,好嗎?”

“好……”柳清歡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又突然問道,“阿慕,你說你給娘準備禮物,準備好了嗎?”

薛慕笑著親了親她的鼻尖,低聲道:“準備好了,不用擔心。”

“恩,那就好。”柳清歡似乎是放心了,不一會兒就在薛慕的懷中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薛慕已經不在身邊了。柳清歡被小心地伺候著更衣用膳,又喝了一碗李元白開的中藥,就聽外面傳來輕微的說話聲。青梔走上前來道:“夫人,好像是前來赴宴的夫人小姐們到了。”

“恩。”柳清歡點了點頭,不說寧氏在長安城中與不少夫人交好,就算她為人孤僻,也一定會有很多人想借著她壽辰這個機會,和侯府搭上線的。按理說她作為侯府唯一的兒媳婦兒,這個時候應該去內堂幫著寧氏招呼這些官家太太的,可是昨日薛慕說了讓她等他回來再去,柳清歡便也窩在正房裏沒動。

又過了一會兒,外面隱隱傳來女子笑鬧的聲音,柳清歡的眉頭動了動,叫了青梔去外面看看。沒一會兒,青梔一臉不高興地從外面回來了。柳清歡見她那個樣子,不覺有些好笑:“誰又惹青梔丫頭生氣了?好大的膽子。”

青梔看著她,似乎是對她的調笑有些不滿:“夫人你還說呢,那個尚書府的呂小姐又來了。”

赤桃的眉頭皺了皺,對青梔問道:“她不是應該在內堂嗎,怎的又跑到正房這邊來了?”

“可不是嘛!”青梔怒氣沖沖地道,“上次是去蓮花畔找侯爺,這次難道是來正房找夫人的嗎!”

柳清歡嘴角一揚,從坐床上站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們出去會會這個呂小姐。”

赤桃和青梔有些著急地走了上去:“夫人,還是不要管她了吧,要是她沖撞了夫人,那侯爺回來可是責罰我們的。”

柳清歡笑了笑,安撫道:“別怕,就她還沖撞不了我。”

赤桃和青梔互看一眼,只好連忙跟了上去。

院子外面,呂嬌正和另一名小姐站在一起聊著什麽,她的音色很高,即使隔著一段距離,柳清歡還是聽見了她說的話。

“我這個銀香囊,是我生辰的時候爹爹重金從西市胡商那裏買來的,全長安城只有這一個。”

呂嬌炫耀的口氣讓柳清歡眉梢輕挑,不過看向呂嬌身旁的那位官家小姐,倒是沒多大的反應。呂嬌好似也因沒有看到對方羨慕的表情而隱隱有些不快,她一偏頭,卻看到了正朝自己走過來的柳清歡。

呂嬌瞬間挺直了脊梁,高昂地揚起頭,一副戰鬥的姿態。柳清歡嘴角帶著一點笑,慢悠悠地走了上去。呂嬌身邊的那位小姐也看見了柳清歡,對她禮貌地點了點頭:“薛夫人。”

柳清歡打量了她兩眼,剛想開口說話,呂嬌就高聲說道:“何妹妹,我們出來這麽久了,阿娘她們怕是會擔心,我們還是先去內堂吧。”說完又意有所指地看了柳清歡一眼,“不要像有的人,阿娘的壽辰也看不到人影。”

“你……”青梔氣不過地想上前跟呂嬌理論,被柳清歡一個眼神瞪了回來。呂嬌趾高氣揚地哼了一起,擡腳往內堂走去,經過柳清歡身邊時,還故意重重地撞了一下她。

這下可把赤桃和青梔嚇壞了,連忙上前扶住柳清歡:“夫人你沒事吧?!”

柳清歡對他們笑笑,搖頭道:“我沒事。”

青梔終於忍不住對著呂嬌理論起來:“呂小姐,這是侯府不是尚書府,由不得你亂來!”

“呵,這就是侯府的養的下人?竟敢這樣跟我說話?簡直放肆!”呂嬌說著就擡手想給青梔一巴掌,不料手腕卻被人抓住了。她回頭看了一眼,是剛才硬被自己拉出來的何惜柔。

呂嬌皺著眉頭,正想發怒,何惜柔便平淡地開口:“呂姐姐何必臟了自己的手,我們還是早些返回內堂吧。”

她的聲音很細很輕,聽上去說不出的溫柔,但又帶著某種讓人無法反駁的堅定。

呂嬌抿了抿唇,抽回自己的手腕,瞪了青梔一眼便往內堂走去。何惜柔又對著柳清歡點了點頭,跟著她一起走了。

青梔憤憤不平地地望著呂嬌的背影,柳清歡敲了敲她的腦袋,道:“還生氣呢?不然我把這個送給你?”

柳清歡的右手舉到青梔的眼前,手心松開,一顆銀球般的香囊便從她的手中掉了出來。香囊的上端系著一條金色鉸鏈,被柳清歡捏在手中,銀質的球面上,雕鏤著繁覆均勻的團花。

青梔的眼前一亮,不可置信地看著柳清歡:“夫人,這是……”

“全長安城只此一個的香囊。”柳清歡看著她,嘴角的那抹笑比狐貍還要狡猾。

赤桃也驚訝地看著柳清歡:“是剛才她撞你的時候……”

“噓。”柳清歡做了一個噤聲的手指,對著她們笑了笑,“我們回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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