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上顯示小鐘的家世不錯，他本人這兩年靠直播也賺了不少錢，生活方面是非常富裕的。

此外，就像他在是自殺直播中說到的那樣，這個人私生活非常混亂，喜歡約炮睡粉絲，嘴上說著“我多麽愛你”，實際上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可以說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很多和他約的人也就是抱著玩玩的態度，完事後各走各路，也有些深陷情網的小姑娘深深愛上了小鐘，被狠甩後痛苦不已，其中就有個叫朱鶯鶯的姑娘，在和小鐘分手後得了抑郁癥，不久前跳樓自殺了。

“我怎麽覺著，這事兒套你身上也適用呢？”程喬斜著眼睛看柳齊，當初小艾也是因為柳齊花心才越來越極端，她雖然早在跳樓之前就死了，但靈魂深處的執念和這個叫朱鶯鶯的女孩兒是一樣的。

柳齊難得窘迫，悶著頭好半天不說話，程喬在心底嘆了口氣，也許柳齊是愛過小艾的，只是小艾要的他給不了，小艾給他的又是他不想要的，兩個各方面都相差很多、又不肯相互包容的人，從他們在一起的那天就註定了悲劇的結局。

“咱們還是說說這個朱鶯鶯吧，”不想柳齊為難，程喬主動轉移話題，“她的死和小鐘直播自殺的間隔只有幾天，會不會就是她的亡魂附在小鐘身上，完成了這一次的自殺直播？”

“很有可能！”柳齊頓時振奮起來，和程喬討論小鐘和朱鶯鶯的恩恩怨怨。

按照他們以往的經驗，假如小鐘當真遭遇鬼附身，那麽害死他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朱鶯鶯，只是害死小鐘之後，朱鶯鶯會去哪兒呢？三起自殺是鬼魂附身的巧合，還是隱藏了某種不可告人的聯系？

懷著這樣的疑問，程喬和柳齊決定去朱鶯鶯家裏看看，這一次程喬主動找到言渺，要她跟他們一起去。誰讓他們看不見鬼魂呢，有言渺在，他們能少走很多彎路。

言渺一聽能和程喬一塊兒去調查命案，興奮得不得了，一路上都在詢問案件的細節。

幸虧是柳奇開著自己的車，不然被人看到程喬對著空氣說話，肯定會以為她是個神經病。

言渺聽完後也覺得這是一起鬼魂附身殺人事件，用她的話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天才，但絕大多數天才都不屑於犯案，只是近年來人們受影視劇影響才會覺得高智商的連環殺手無處不在，可放眼全世界，叫得出名字的高智商罪犯就那麽幾個，會催眠、操控別人自殺的更是寥寥無幾。

可是會殺人的鬼魂就多了去了，只要心有怨氣就可能去害人，從而進化為惡鬼甚至厲鬼，然後害更多的人，以朱鶯鶯的情況，死後百分之百會變成惡鬼，去找間接害死她的人報仇。

言渺的話提醒了程喬。

“你們說，小鐘他們三個死得那麽痛苦，會不會變成厲鬼？”

柳齊和言渺都楞住了，他們都在想害死三個人的是人是鬼，卻忘了被害人也已化成了鬼，而且很可能是沒有理智，只想發洩痛苦和仇恨的厲鬼。

程喬想到了什麽，急忙翻看柳齊給她的資料，好一會兒，她擡起頭，臉色有些白。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你們說會不會是小鐘直播自殺的時候，後兩個死者，或者說第二個死者在觀看，而第二個死者直播自殺的時候，第三個死者在看？”

這就像恐怖片裏常出現的狗血橋段，自殺直播傳播著“病毒”，某個看了直播的人就會中毒，變成下一個死者。

“你的意思是…還會有人死亡？”言渺縮了縮脖子，她雖然沒看到直播，但想想那畫面也是夠恐怖的。

“不知道。”程喬搖了搖頭，自從出現了三起自殺直播，各個直播平臺都受到了嚴格管控，而發布死亡直播的這家平臺更是被暫時管制，即便有人再直播自殺，他們也不可能知道。

更可怕的是，網絡的覆蓋面積太大，那些主播來自天南海北，他們就算有了防範意識，也沒辦法制止下一起悲劇的發生，除非能從源頭遏制這種“病毒”，然而“病毒”是什麽，他們還不知道。

“要不，咱們從第三起案子查起？”言渺說。

程喬搖頭，第三名死者在西北，他們趕過去也需要不少時間，遠水救不了近火，沒有頭緒前過去根本毫無用處。再說，下一個死者很可能在看過她自殺直播的人裏，與其調查她，還不如研究下有多少人看過她的死亡直播。

柳齊立即給朋友打電話，二十分鐘後收到一封郵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網絡地址，這些人都看過第三個死者的直播。

柳齊把手機遞給程喬，程喬和言渺看了一眼就無語了，這少說也有五萬人吧？在這麽長的名單裏鎖定下一個受害者，比大海撈針還難，估計他們還沒查完，那人就死了。

“算了，咱們別舍近求遠了，也別受其他案件影響，就調查小鐘和朱鶯鶯，只要弄清楚是不是朱鶯鶯殺了小鐘，小鐘死後有沒有變成厲鬼去害人，基本就能推測出那兩起案件的情況了。”程喬疲憊地靠在座位上，完全不敢去想後面還會死多少人。

即使制止不了，她也要做點什麽。

朱鶯鶯是南方女孩，在這邊上班，機緣巧合下認識了小鐘，自殺地就在她租住的小區。“”

此時天色尚早，程喬和柳齊向小區裏遛彎的大爺大娘打聽朱鶯鶯自殺前後的情況，而言渺則哪兒黑往哪兒鉆，看能不能找到朱鶯鶯的鬼魂。

太陽落山時，三人在小區門口匯合。程喬打聽到朱鶯鶯自殺前的抑郁癥非常嚴重，整天憋在家裏不出門，平時和她交流最多的大概就是送外賣的小哥了。

柳齊找到一個目睹朱鶯鶯跳樓的老人，老人說朱鶯鶯是從六樓跳下來的，墜地後並沒有馬上死亡，而是痛苦地掙紮了好久，熬到救護車來了才斷氣。

“這麽說來，這個朱鶯鶯死得也很痛苦。”一無所獲的言渺摸摸下巴，也許朱鶯鶯死後也成了厲鬼，才會用那麽極端的手段弄死小鐘。就算她當時沒變成厲鬼，如今殺了小鐘體會到殺人的樂趣之後，也很有可能會走上不歸路，去殺更多人。

“馬上查查本市的死亡記錄，看看最近死的人有沒有可疑的！”程喬的心怦怦狂跳，如果朱鶯鶯和小鐘都變成了厲鬼，那麽他們肯定會殺更多的人洩憤，到時可就血流成河了。

柳齊立刻去打探消息，結果卻出乎三人的預料，本市近期的死者都是正常死亡，沒有自殺也沒有意外更沒有兇殺。

這是怎麽回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要知道厲鬼是不可能自己停止殺戮的，除非他們被某種特殊力量控制住，不然他們一定會不停殺人來發洩心中的仇恨和痛苦，眼下這種情況要麽是朱鶯鶯和小鐘的魂魄被收走了，要麽就是他們去了外地，一旦離開他們的活動範圍，他們三人就無能為力了。

程喬揉揉眉心，說：“再去小鐘直播自殺的地方看看吧。”要是那裏也找不到二人的鬼魂，他們真就不知道還能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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