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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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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產生了不合,他今天之所以會受重傷就是因為護著尹嫣兒,他的父親親手將他打成這樣,假使你還有一點點的豪俠觀念,希望你想明白。”

看著白千夜離開的身影,虬髯客思緒萬千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回去和尹嫣兒說。

三根小心的跟在白千夜的身邊:“公子,您為什麽要這樣對那人說,明明瀟公子...”

“閉嘴,這話不是你該說的。”白千夜利呵了一聲,三根只得好好的閉上嘴巴。

第二日,虬髯客便駕馬回了古鏡,而剩下的幾日裏,天天連夜雨,幾乎沒停過,整個長安因為這天天連夜雨幾乎快要不能出門了,瀟少昏睡了整整七日,七日裏,夏夕和白千夜總是隔一天來四合院詢問瀟少的傷,但是都被舞月和玉龍擋在了門外。

第七日,雨停了,天氣出了格外大的太陽將整個大地照的格外的亮,空氣中的溫度似乎也高了不少。

虬髯客回到了古鏡之後沒有立刻去找尹嫣兒,反倒是在古鏡內的客棧住了下來,就這樣連續住了好幾日,尹嫣兒那邊遲遲不見虬髯客回來便派了藍衫和紅衫前去尋找,這一去又是幾日。

尹府內。慕寒正心情愉快的與尹嫣兒彈琴作樂。

“這曲子你小時候非常喜歡聽,沒想到到了現在你反倒是不喜歡了。”慕寒停下手中的動作,因為與嫣兒有約定所以現在兩人的關系也比較融洽。

尹嫣兒呵呵一笑吃了塊點心:“小時候的事我忘記了,這曲子我真心沒覺得哪裏好聽。”

尷尬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琴:“那你喜歡聽什麽,我彈給你聽。”

“聽什麽啊?我也不知道,我很少聽曲,一般的話我都是瞞著娘親偷跑出去玩。”

“偷跑出去?”慕寒皺著眉頭好一會忽然攤平了:“聽說萬花亭那裏今年開了許多的冬梅。要不我們去哪裏看看?”

“冬梅?好啊好啊!”慕寒難得找到嫣兒喜歡的。見嫣兒如此的歡喜整個人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馬上三月了,這冬梅已經開的非常的茂盛了,現在去的話剛好趕上最美的時候。下一次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慕寒淒涼的看著天空,關於那個自己活不過三個月的消息他依舊還是耿耿於懷。

兩人出了府直接去了西南的萬花亭,到的時候才發現萬花亭裏已經有好些人了。

雖說是萬花亭但是這裏卻並不是一個亭子,而是一個很大的很大的園子。萬花亭裏種了許多的花,各種種類的。一到開花的時節便能引來無數的蝴蝶蜜蜂,香氣也是格外的清淡濃烈,四季的花品應有盡有。

“我記得出事之後我就總是喜歡來這裏,那個時候這裏還沒有這麽多人。我總能看見一個穿著藍色衣衫的小男孩在最亭子的最拐角的地方挖土種植一些花草,我當時不敢上去詢問,所以每次來到這裏總會躲在一邊偷偷偷看。直到某天我來的時候也沒有看見那個小男孩,之後每天我都會在這裏等。但是很久以後才發現他已經會再來了。”尹嫣兒和慕寒一邊走一遍說話。

慕寒忽然瞪大了眼睛側著臉看著尹嫣兒,腦海裏忽然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慕寒還僅僅只有十歲,酷愛花花草草,但是在府裏不允許府中公子擺弄花花草草,所以慕寒總是會每天找一段時間帶著自己收集的花花草草來萬花亭,之後選個必將寬闊的地方將自己隨身帶來的花花草草種下來。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人發現,但是後來還是慕寒的爹爹發現了,讓慕寒在祠堂裏反省了好幾天,之後慕寒再也沒有去過萬花亭。

“你說你小時候曾經...”

“看,就是那裏,冬梅!”慕寒的話還未說出口尹嫣兒激動的雙手抓住了慕寒的手臂指著不遠處上坡的一片冬梅林,裏面零零散散的一些小姐丫鬟和公子自顧自的欣賞梅花,偶有一兩緣分之人互相打著招呼,氣氛格外的靜好。

慕寒低著眼睛看著尹嫣兒抓著自己手臂的動作嘴角一笑:“走吧,晚些就沒人了。”

兩人在冬梅林裏悠閑的逛著,尹嫣兒興奮的蹲下來撿拾地上散落的梅花瓣,慕寒就這樣跟在後面看著尹嫣兒如此的興奮。

“你很喜歡梅花嗎?”

“啊?你問我嗎?”尹嫣兒不解的指了指自己,見慕寒點頭才道:“喜歡啊,怎麽不喜歡,梅花雖然生長在冬天經歷風雪吹打,但是它比其他鮮艷的花更加有震懾力,不管怎麽說我就是喜歡梅花。”

“上次瀟公子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給了你一包梅花瓣,瀟公子也喜歡梅花?”

“他啊,他不喜歡梅花,他只是因為我喜歡才會那麽做,他和你們不同,他沒有喜歡的東西也沒有不喜歡的東西,他就是一個沒有感覺的木頭而已,但是....”

“但是對我來說,他比你們都重要。”

慕寒感覺自己心臟的位置被什麽刺了一劍笑的有些苦澀:“現在陪在你身邊的是我——慕寒。”

將手帕包好:“你不知道,我剛開始認識瀟少的時候他特別的楞,那一次我在街上被一群人追,他就在不遠處,我一直讓他讓開讓開,他居然沒聽懂,楞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第二次是那天晚上,我無處可去他看到我的時候將他的披風給了我,還拉著我的手帶我回家,我當時就特別的好奇感覺他是不是對任何人都這樣。”

“然後呢?”慕寒折了一束梅花遞給尹嫣兒,看著尹嫣兒說著以前的事表情那麽溫暖,自己就覺得很殘忍拆開兩人。

“然後啊,然後我才知道其實我是個例外,他有很多的怪癖,比如說不吃水果,不愛說話,不愛買東西,甚至有的時候好幾天連飯和覺都不睡呢!還有啊,他特別的有男人緣,遇到的公子中我記得曾經還有好幾個曾經向他說明過自己的感情,但是那些人每次都會垂頭喪氣的回去。”

“他的身邊永遠有兩個小跟班....恩....應該是家人吧,瀟少對他們不像家丁,有的時候舞月和玉龍會聯合起來訓斥瀟少,有的時候呢瀟少又會訓斥他們兩個人,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家人。”天真的將手帕裏的梅花瓣裝起來。

慕寒苦笑著:“你很了解他。”

尹嫣兒露出了一口白牙:“對啊,我很了解他。”

“那你——了解我嗎?”

“哎?”疑惑的轉頭看向慕寒對於慕寒的問題有些不解。

“沒,沒什麽。再看一會我們就回去吧,天有點冷,晚些回去,尹夫人又該訓斥你了。”

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

長安的四合院內,第七日的陽光讓院子裏的泥土融入了大地之中,屋廊上的水漬也已經被陽光蒸發了。

玉龍守在門前,面色有些憔悴扶著一邊的柱子喃喃道:“七天了,整整七天了...”

“怎麽還沒醒,連門也不開。”

夜子軒的傷勢在舞月的照顧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每日也都前來看看,但是玉龍每次都不給夜子軒好臉色看,往往都是在舞月護著夜子軒與玉龍的爭吵中結束。

“少爺還沒醒嗎?”舞月端著手中的白粥依舊來到門前,玉龍冷笑了一聲:“你的眼裏還有少爺嗎...”

“玉龍,我不想和你吵,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沒事找事,你就不能多擔心多擔心少爺,那麽幼稚的和我吵架!”舞月一忍再忍口中嘆著氣失望的看著玉龍。

“我也不想沒事找事,但是你現在給我的感覺是你的眼裏只有夜子軒。”一把推開白粥:“夜子軒好了的話就讓他離開這裏,這裏不是收留病患的場所,如果不讓他離開我不確定會不會引you他做交易。”

“玉龍!”舞月恨不得將盤子連帶白粥一起丟到玉龍的身上,跺著腳狠狠的大叫。L

☆、殘存的那些記憶碎片

夜子軒理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衣衫,擡腳從房間裏出來,剛走到屋廊檐的拐角耳邊便傳來了舞月和玉龍的爭吵聲。

“玉公子...”玉龍從夜子軒的身邊擦過,夜子軒輕喚了一聲,卻見玉龍的眼睛挑了一下沈聲道:“既然聽到了我剛才的話,那麽及早的滾出這個院子。”

“我——”夜子軒張口想解釋卻見玉龍一點面子都沒給擡腳離開了屋廊檐。舞月從門前走過來看見夜子軒低著腦袋自責心中不忍:“你別自責,玉龍這幾天吃了嗆藥,等過幾天就好了,反正你現在也沒地方去留下來沒多大的事,盡量避免和玉龍碰面就好了。”

僵硬的笑:“要不是你分心照顧我,瀟兄也不會出事,你要是跟著他說不定現在他一點事都沒有。”

“這件事和你沒關系,都是尹嫣兒的錯,要不是她的出現少爺也不會三番四次被主人打,都是因為她!”舞月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殺意,冰涼的氣息讓一邊的夜子軒也忍不住的全身打了個顫。

“你是說瀟兄不止一次被世伯打?”

舞月哼笑了一聲。

夜子軒還想問清楚到底是什麽事,但是想了想畢竟是人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問多了也不好。

太陽光從天邊照射散亂的雲彩,陽光不經意的落到瀟少房間的窗戶上,微風一吹整個窗戶被開了一道,從這一道看進去瀟少的房間裏爬滿了慢慢的黑氣,床榻,屏風,花瓶桌子地面滿滿的黑色氣息到處亂竄。

床榻上。瀟少蓋著被子閉著眼睛周邊的黑氣來回的在瀟少的身邊流動,忽然瀟少重重的呼吸了一聲,整個房間的黑氣迅速的退了出去,當瀟少緩緩睜開沈閉已久的眼睛時一切恢覆如初仿佛什麽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那雙明亮黑漆的眼睛裏不再有任何的情緒,一點的感情都不摻雜,格外的涼,讓人看上去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塑。

換去了臟亂的衣衫。瀟少呆楞著推開了塵封已久的房間門。陽光從廊檐上照射下來,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擋住了太陽光的視線。

瀟少看了一眼外面強大的陽光,擡手一道黑光閃過。再出現的是一把油紙傘,撐開傘懶洋洋的走進了院子...

外面的街道因為好不容易的放晴了天擺起小攤的人格外的多,瀟少走在街道中仿佛整個人都要被吞噬了。

叫賣聲不絕於耳,瀟少撐著傘漫無目的在長安的街道上來回的走動。

“曲月初。那人是不是瀟少?”花決正在酒樓臨窗的位置暢飲快談,樓下一把油紙傘忽然跳入了花決的眼中。總覺的身影熟悉輕喊了一邊還在休息的曲月初。曲月初睡得正熟忽然聽到花決說瀟少眼睛睜大了一分從軟榻上下來循著花決眼中的目光看去。

瞇著眼睛淡道:“他不是還在昏迷嗎?怎麽在這裏?”

“想知道答案就去會會他唄,看他那神游的樣子估計等會被人拐跑了都不知道。”

呵呵笑了一聲:“這世上還真的沒有能夠把他給拐跑的。”

兩人下了酒樓跟著瀟少的身影追去,卻見瀟少走走停停最後出了城。

“他想去哪兒?一會走一會停的這會又出城,他存心的吧!”花決極度不滿的撓了撓自己的臉頰。

曲月初也打了打周圍的臟亂空氣:“你不覺得他有點奇怪嗎?走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剛才在街上撞到人被罵了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太不科學了。”

“這裏是公元前640年,唐朝長安。哪有什麽科學不科學的。”

“別說了,走了。”拉了一把花決兩人又跟了上去。

瀟少幾乎完全是行屍走肉一樣。被獨怵奪走了所有的感情,那種沒有任何感情支配的身體只能是行屍走肉一樣。

在城外轉了一圈,周圍引來的觀看的人倒是不少,指指點點的更是多了去了。花決二人在後面都快不好意思跟著了。

“搞什麽,走了,回去了,瀟少這是丟了魂吧,這要跟到什麽時候。”埋怨的站直了身子,卻見曲月初的眉頭顰蹙著:“花決,你看到瀟少身邊的黑氣了嗎?”

“黑氣?什麽黑氣?”

轉過頭不耐煩的打量著瀟少的周圍,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他..他的身上怎麽會有這個氣息?”花決不可思議的搖頭,‘四條街’裏渾身上下被黑氣圍繞的除了獨怵就是各條街德高望重的長老,像少東家之類的身上只有一些代表性的氣息,第一條街是白色,第二條是混沌的金色,第三條則是灰色,而第四條街是紅色...如今第四條街的少東家的代表氣息忽然變成了黑色,那該怎麽說?

“前不久我看到的氣息還是紅色,昏迷了幾日之後居然變成了這種顏色,看來獨怵是對瀟少做了點什麽。”

兩人想了想打了聲招呼繼續跟上。

“快快,藏起來。”兩人剛走出還沒有五六步忽然一道白色身影從兩人的眼神閃過,花決本能的將曲月初退到了一側的樹木後。

“瀟少!”夏夕快速的抓過了瀟少繼續行走的步伐,花決和曲月初藏在一邊看著忽然出現的夏夕眉頭又上了一道黑線。

瀟少被夏夕這麽一抓整個身邊的黑氣都散了,緊接著連帶人昏了過去,夏夕擔心的抱著瀟少拍了拍瀟少的臉頰:“瀟少,醒醒,瀟少,聽到沒有?把頭轉過來看著我,瀟少!”喊了很久都沒見瀟少再次回神。

“這可怎麽辦,被獨怵抽走了所有的感情,現在就相當於一具冰冷的木雕,長時間這樣下去再強的人也受不了。”為難的扛著瀟少向林子裏繼續走去。曲月初還想追上去卻被花決一把抓住:“夠了,夏夕和他在一起,我們要是跟過去的話會出事的。回去了,再不找人做交易的話。我們可能以後連回去的資格都沒有了。”

曲月初看了一眼夏夕帶著瀟少離開的地方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將瀟少帶到了一處格外僻靜的地方,這裏正是瀟少第一次來到長安做交易的草屋,那時候丫丫還在,只是現在丫丫已經在白府了。

夏夕將瀟少帶到了房間裏嘆了一口氣:“瀟少啊瀟少,怎麽救你啊。”坐到了一側盯著瀟少的臉看的出神。

那一張臉真的亦男亦女,夏夕輕笑了一聲:“哎,你要是女子的話就可以不用這麽辛苦了。退出‘第四條街’會比你現在好上很多。但是為什麽你偏偏是個男人。長老說你是千年難遇的人才,當初要是進入了‘第一條街’的話,現在可能就沒有‘第四條街’我真的好想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頭靠著一邊的墻壁。忽然一個想法跳入了夏夕的腦海裏。

顰蹙著眉頭側身坐在瀟少的身邊,緩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上天賦予了一四兩條街預測前生未來的能力...對不起,瀟少,我只是想要拯救你。”

一串純白色的光從夏夕的手心裏打入了瀟少的記憶深處。夏夕閉氣眼睛盡量用心去看瀟少的回憶。

夏夕看到在瀟少的記憶力閃過很多的片段,看著人的生老病死。家族分裂,反目成仇,互相猜忌等等,那種無數的情感情緒一直在瀟少的神經末梢來回的盤旋。夏夕將氣息放大了忽然一些殘存的片段從夏夕的眼邊快速的閃過。夏夕本能的追上去,也不知道追了多久那殘存的片段忽然停了下來。

那是一些沒有聲音的片段,但是裏面的一切夏夕看的格外的清晰。

心理活動在片段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夏夕在這些片段中不轉的轉身不轉的去追那些要跑的片段記憶。

“這是...這是皇宮。”夏夕追上最近的一個記憶。裏面忽然出現了一座黃金鎏鳳,富麗堂皇的建築。夏夕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裏是皇宮,偌大的宮廷上面瀟灑的寫了兩個字。

“夜宮...”夏夕看到宮殿上面寫的大字整個人已經完全呆滯了。很久以前長老告訴他,他的父親是夏朝最後一個王,那個王有一個玩樂的宮殿叫‘夜宮’。

夏夕還看到一個身穿官府的中年男子攙著一個小女孩在夏朝的首都‘堪尋’到處替那些可憐的人派送食物,而那個女孩有個很美的名字叫做‘瀟諾’。

轉了個身子記憶的碎片忽然轉到了夜宮之上,夏桀帶著玩味的笑容讓下面的人將那個中年男子送上滾燙的炮烙,不忍心的閉起了眼睛。

那碎片就在這個時候消失了,面前再出現的是一場沖天的大火,綿延十裏,在大火中間,那個叫做瀟諾的女孩坐在地上不斷的哭泣,一邊的美婦人卻喊著讓她逃...漸漸的那個女孩昏了過去,蒼茫之中夏夕看到記憶的碎片中出現了一個全身帶著黑氣的人..夏夕瞇著眼睛仔細的看才認出來那個人是獨怵。

“獨怵...瀟諾...這個女孩是?是舞月嗎?”繼續看下去。

那記憶的斷片在那個黑影之後忽然沒有了,夏夕只能繼續尋找,在記憶的最拐角處夏夕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影像,那個女人病態弱柳笑的很甜,懷裏抱著一把鳳頭古箏,瀟少一身黑衣站在女子的身後笑的很恬淡。夏夕被這樣的笑容感染,這影像卻開了個玩笑忽然變得鮮血淋漓,嚇得夏夕趕緊丟開了這道記憶。

那是一池冰寒的水,寒池裏瀟少的衣衫上全是鮮血,整個人帶著死一般的沈寂,呆坐在寒池中周圍那些黑色氣息不斷的吞噬著瀟少的身體,然後瀟少的臉上會出現非常痛苦的表情,緊接著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自殘的大叫。

“這是..屍骨寒池?他,他怎麽會在?”夏夕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瀟少會在這裏,這個寒池是供那些已經死亡的人洗刷以前的,瀟少身為‘第四條街’的少東家出現在這裏的確有些詫異。

畫面偶的一轉換成了一處墳墓,在墳墓邊,招魂幡隨著風搖來搖去,瀟少跪在墳前看著碑文上刻的名字。

“蘇欒寧...”

記憶忽然全部碎在了夏夕的眼前,夏夕不住的躲開這些記憶,皺著眉頭卻撞上了一處脆弱的神經整個人跌了下去。

等整個人跌下來後夏夕這才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場景。

這裏的記憶格外的幹凈,周圍都透著非常美麗的光,但是奇怪的是夏夕發現這裏完全是隱蔽的空間。

“瀟少將這裏最美好的記憶封閉了..”夏夕沿著記憶的邊緣走,才註意到這裏的記憶照片居然都是一些日常的寫照。

映入眼裏的正是很久以前在‘碧海學院’的照片。

照片中,瀟少和玉龍舞月躺在草坪上曬太陽,還有的是玉龍舞月吵架鬥嘴的場景,和陳暮慈在一起的畫面,安詳的吃著蛋糕,還有齊沫沫氣鼓鼓的照片,齊景玩游戲的照片。

夏夕的心忽然平靜下來看著這些照片居然意外的發現了自己的照片,但是這張照片裏居然是自己和瀟少坐在咖啡廳的身邊還有黎方的表弟黎淩。最後一個是夏夕憋著嘴巴付錢的照片,夏夕識的,那是任務完了之後偶遇瀟少的時候,沒想到被瀟少記了下來。

“封閉起來的記憶。”搖了搖頭又向裏走了走。

再進去的時候夏夕根本推不動那道記憶的門。

“怎麽回事?推不動?”

皺了皺眉頭正要想著怎麽進去擡了擡頭卻茫然發現在這些記憶的頂端居然漂浮著兩個影像,夏夕的呼吸有些急促向後跑了好長的一段時間直到能夠完全看清這兩段影像後才停下來。

“這是什麽?”不相信失聲驚叫,眼裏寫滿了驚恐之色。

其中的一段影像裏正是瀟少,只是這個瀟少眼睛裏充滿了xiee,一身黑色袍子勾著讓人寒顫的笑意,眼睛裏迸射出來猩紅色的光芒,在那個影像的周圍有很多被吸進去的氣息,那些都是人類交易的氣息。

而另一幅影像裏,瀟少一身大紅的袍子端坐在梳妝臺前露出了天使一樣的笑容,散亂的青絲盤了一個出嫁的新娘頭髻,發釵珠翠,鳳冠霞帔,流雲合並,面若凝脂,發如雪唇如血,明亮的眼睛寫滿了溫和。

夏夕怎麽也不相信自己眼裏看到的兩個影像。L

☆、夏夕得知真相,舞月驚訝瀟少眼神冰冷

晃了晃自己的雙眼誤以為自己看錯了,當再要睜開的時候才發現整個人的身體已經從瀟少的記憶力完全被驅逐出來了。

瀟少還躺在地上,夏夕已經倒向了一邊看著還在昏睡中的人,夏夕雙手垂著地面憤憤道:“就差一點點。”

“什麽還差一點點。”

“什麽啊什麽,當然是記憶了,就差一點點我就可以看到了。”夏夕不明所以的回答,說完之後才猛地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出現的人。

“你窺探了他的記憶?”亦男亦女的聲音,整個茅草屋充滿了黑色的氣息,夏夕向後退了兩步,勾著嘴角哼笑了兩聲:“獨怵..難得你居然出現在這裏。”

來的人正是獨怵,此刻兩只油綠的眼睛正在夏夕的身上來回的打轉:“你知道了瀟少所有的事情?”

無奈的點了點頭警惕的靠著門邊:“獨怵,放了瀟少,你這樣強加給他的傷害不必那些出賣自己的人還要少。”

獨怵虛空身體在空氣中飄了一圈落在了夏夕的面前,雨點大的汗滴從夏夕的額頭滴落。

“他是多麽好的一顆苗子,放了他誰來替我拉攏那些人進入黑暗,我拿什麽和你們‘第一條街’比?”

“就算你不放了他,至少,至少應該將他的感情換回去,沒有感情的瀟少和行屍走肉沒什麽兩樣。”

“還給他感情?你想的太美了,他為了尹嫣兒已經開始反抗我了,你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應該明白他與尹嫣兒註定不能在一起。這世間我還沒見過同xing的人在一起相守相惜,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尹嫣兒願意來我這裏交易。我可以讓她和瀟少在一起。”獨怵在房子裏來回的飄蕩。

夏夕捂著自己的嘴巴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

“瀟少和尹嫣兒是tongxing,豈不是說他是,是女人。”夏夕瞪大了眼睛看向在一邊昏睡的瀟少忽然諷刺似的笑了一聲:難怪,難怪從碧海學院之後我總是感覺瀟少的感覺不對,根本不像一個完整的男人,原來...原來是女人。

呼吸了一口氣身板站直了很多,畢竟抓住了一個重要的把柄:“獨怵。我給你一遍警告。把瀟少的感情還給他,否則我就將瀟少是女人的事情告訴所有的維度空間,到時候除了‘第四條街’。所有的唯獨空間都會聲聲討伐你,難道你不怕女媧精心創造的‘第四條街’毀於一旦?”

“你是在威脅我?”獨怵周圍的黑氣越來越多,氧氣也漸漸的有些少。

艱難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沒有威脅你,我只是讓你把瀟少的感情還給他。”

“想要感情除非你能夠攔住我。就算你和其他的維度空間說了,我也沒什麽好怕的。女媧留下來的根基不會被你們毀完,只要有黑暗的存在,誰都無法阻擋黑暗的衍生。”獨怵一來一回的馬上就要消失在空氣中。

夏夕不敢閉眼,生怕一閉眼獨怵的身影就不見了。

“那就看看我到底攔不攔的住你。”悶哼了一聲兩束銀白色的光從夏夕的手中飛湧而出直沖獨怵而去。

“自不量力!”獨怵冷哼了一聲漆黑的袍子一揮銀白色光束居然楞生生的散在了空氣裏。夏夕倒呼吸了一口氣沒有閑著一躍跳了起來。獨怵倏地傳出了哈哈的大笑聲:“夏夕,你始終是由人變來的魔,與我如何相比。”

夏夕的身子憑空的落在了地面上。在林子裏找出亂轉尋找獨怵,卻聽不見甚至是看不到任何的一絲氣息。

“可惡。”憤懣的罵了一聲趕緊跑回了草屋。只見草屋裏再無任何一人的痕跡,夏夕一想便知定是剛才被獨怵帶走了,自己連瀟少什麽時候被帶走的居然都不知道。

使勁的錘了一下一邊的木門,木門晃動了兩下靜止了。

“那個人居然能夠裝男人裝了一千多年...”苦笑了兩聲腦海裏忽然想到了剛才那些回憶裏看到的:“原來都是真的,她的以前....”

昏迷的瀟少被獨怵帶走後,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再次醒來,只是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身在‘街屋’了,眼睛昏昏迷迷的看著那個黑色的背影。

獨怵轉過身子,只有一雙綠油的眼睛將瀟少整個人嚇的差點坐在地上。

“你是..你是誰?”瀟少依靠著床榻不斷的向後退,獨怵卻一下子飄在了瀟少的面前,瀟少本能的伸出手擋住了影子。

“瀟少,你是‘第四條街’的少東家,這裏是做交易的地方,我是你的父親,你的任務就是找到一個叫做尹嫣兒的女人,她的身體裏有著惠安公主的魂魄,你要讓她走向黑暗然後慢慢的讓魂魄生長。”獨怵耐心的說話,瀟少昏昏沈沈的晃著腦袋好像這個聲音格外的久遠。

“是...父親。”有氣無力的回應,卻見獨怵忽然將周邊黑色的氣息打入了瀟少的體內,瀟少整個人一個咯噔立起了身子眼中,腦中全部閃過了以前所有的場景,唯獨去掉了那些最美好的東西還有那一份溫暖的情感。

當瀟少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身在了那個熟悉的四合院裏,皺著眉頭將院子打量了一遍安靜的坐在了一側的石凳上。

舞月正端著晚飯做的粥剛要推開瀟少房間的門忽然見院中坐了一人,警惕的轉頭卻見熟悉的身影,欣喜的驚叫了一聲居然將手中的粥放到了一邊:“少爺,少爺,你醒了。”

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瀟少的眉頭明顯顰蹙的格外深:“恩...玉龍呢?”

還沈浸在瀟少已經醒了的事實中完美沒有註意到有什麽地方不對的,輕笑了兩聲隨手擺了擺:“玉龍出去找人做交易了。”

“離尹嫣兒婚期還有多長時間?”

舞月聽到尹嫣兒整張臉都快扭曲了:“少爺,為了那個女人你可以連命都不要了,都是以為她少爺你才會受了那麽重的傷,現在她就要嫁人了。您還想救她?不是說惠安公主的魂魄在她的體內嗎?我們可以可以yinxiu她啊,讓她做交易..可以....”

“尹嫣兒的父親是李世民,尹夫人與李世民有一段過往,曾經救了尹夫人的‘嫣諾軒’的前任閣主何天浩與李世民也有過一段恩怨,如果可以讓尹嫣兒一點點的發現這些事實,事情就會按照我們的思緒發展。”瀟少的話說得話中帶話,舞月半瞪著腦袋:“但是如果尹嫣兒逃婚了。來到了古鏡恰巧碰到找公主的房玄齡知道了一點點的情況。那麽尹嫣兒就會懷疑自己的父親是誰,緊接著會一點一點的查下去,然後她就會知道自己的娘親為什麽會瞞著自己。依照她的性子一定會想盡辦法見到父親,但是這個時候如果再出一些其他的事情呢?這次的任務會不會變得很簡單?”

勾著嘴角清冷的笑:“那就這樣下去吧。”

知道了真相的舞月心情好了很多:“少爺,怎麽一覺醒來您對尹嫣兒的態度完全變了?”對上瀟少的眼睛卻身體一顫,那雙眼睛裏好像有點冷。舞月仿佛看到了寒冰。

“沒什麽,只是覺得任務重要而已。畢竟人魔殊途。”

“哦..是,是嗎?”敷衍的幹笑:“對了,少爺,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瀟少沒說話,舞月快速的出了院子,回頭看著瀟少。瀟少就好似一座雕塑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舞月躲在門後小心的看著。玉龍手中提了一壺酒皺著眼睛看著舞月的動作:“你看什麽呢?”這一聲嚇得舞月差點跳起來,一看是玉龍趕緊將玉龍拉到了一邊:“少爺,少爺醒了。”

“真的?”玉龍說著就要推開舞月卻被舞月拉住了:“但是,但是少爺的眼睛,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你拉住我幹嘛?什麽不一樣,再不一樣也是少爺。”

“不是,你聽我說完。”重新將玉龍拉了回來將剛才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

聽完後玉龍打了個響指:“這麽說的話是有點奇怪。”

“何止是奇怪,剛才我看見少爺的眼睛裏好像結了一層冰,格外的涼,雖然和以前一樣的亮,但是總感覺少了些什麽。”原地走了兩步,玉龍嗯了一聲擡腳居然直接進了門完全沒有理會舞月繼續說的話。

“還有剛才啊,他那麽喜歡尹嫣兒居然一口答應要拉尹嫣兒進‘第四條街’怎麽想怎麽奇怪,玉龍,你說——”舞月一轉身就不見了玉龍,到處轉了轉才發現玉龍已經進了院子。

悶罵了一聲擡腳離開了四合院,畢竟剛才說了要去街上...

古鏡內,虬髯客在客棧裏呆了好幾天了,躺在淩亂的床上來回的翻來覆去,最後直接大叫了一聲坐了起來:“這是鬧哪樣,都七八天了,長安的那位傷也應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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