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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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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啊”Nuna語重心長,“我覺得,Boss對你真的很好。你看,哪一次風波,不是他平息的。這種棘手的事,也只有他能擺平。我覺得……”Nuna沈吟地望著辛貝。

“好了,我知道了。”辛貝慌忙制止她後面的話,“那個,他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Nuna迷惑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曉得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總之他沒有多問。”

“哦。”辛貝的心裏七上八下的,堵得慌,“他昨晚來了?”

“對啊,他來照顧了你一宿,今天就坐飛機去南方了。”Nuna蹙眉長嘆,“集團那邊的事好像很糟糕,我昨天看到他時,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小了一號,挺觸目驚心的。”

時光匆匆,窗外,又是赤紅的夕陽,她好幾天,都沒能見到明亮的朝陽。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很想給喬宇打一個電話,盯著手機上喬宇的名字時,又是極端的恐慌。最終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辛貝的臉蒼白得可怕,黑眼圈和眼袋,甚至小斑點,齊聚一堂了。她被鏡子中那個可怕的自己,著實嚇了一跳。化了很濃的妝,才能掩蓋住不堪和憔悴。

龍龍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的夾克衫,從側面看,那身板和秀賢的確很相像。在龐大的記者群體面前,辛貝和龍龍很親熱地擁抱。

“我們一群好朋友,平常打打鬧鬧,都玩得挺嗨的。”龍龍是個幽默風趣的男孩,嘴巴特貧。現在是某公司的實習模特,拍了一些雜志。面對如此聲勢浩大的媒體記者,他的手心都握得出汗了,好在沒有怯場。“平時見面,像擁抱什麽,甚至親吻,都不是什麽問題。當然,僅限於親吻!不然就天下大亂了。”

龍龍的話引起記者的哄笑。

辛貝也忍俊不禁。

“不過,自從Baby火了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龍龍擺出一副哀怨的眼神,“我這次去東京,是受到日本知名雜志社的邀請,在朋友圈裏看到Baby發的狀態,才知道她當時也在富士山。”龍龍轉頭和辛貝相視而笑,“我也就是玩玩,扮大牌,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沒想到,會引起這麽大的風波。”

“最近覺得壓力挺大的。過幾天,我就畢業了。可是工作好像又多了起來,所以我選擇了比較近的地方,想給自己一次簡單的畢業旅行,也是想自己一個人散散心,沒想到會鬧出這麽一件事情。我很抱歉,給大家帶來那麽大誤會!”辛貝起身對著成堆的鏡頭虔誠地鞠了一個躬,而她心裏卻在冷笑,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無奈。

“為什麽事情一出來,你們兩邊都沒有做出回應,金秀賢也是事發第五天才公開澄清,而你們又是拖了這麽久,白白讓關心你們的朋友誤會和擔心了那麽久?”有個刁鉆的記者問。

辛貝抿嘴一笑,“其實,我覺得我是很隨性的人。事實的真相擺在那裏,何懼流言蜚語。可能金秀賢也是這麽想的吧。不過,我沒有想到我的任性,會給其他人帶來這麽大的麻煩,我為此向金秀賢道歉,也向金秀賢的粉絲道歉。對不起!”辛貝潸然淚下,不過,那並不是悔恨的累,而是委屈和心酸,那些,只有懂她的人明白。

“那麽你還會繼續我結的拍攝嗎?”

“會啊!”辛貝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眼角,不以為然地說,“為什麽不呢?”

風波過後,秀賢並沒有打電話過來。一切好像沈靜了,一切又好像在孕育,也許,隨時都會山崩地裂。辛貝每日都去學校,馬上就要舉行畢業典禮了,她像其他同學一樣,在學校的各個角落裏留影,甚至撫摸一花一草。其實,她待在學校的時間並不多,說不上感情深厚,但是,學校能給她帶來一絲絲安靜,盡管撫平不了她驚濤駭浪的心情。

秀賢看到視頻中,辛貝原本飽滿的臉頰,如今已經褪去嬰兒肥,變得瘦削,眼窩凹陷,下巴變得更尖了。這讓秀賢很心疼,當她幽幽地說,“不過,我沒有想到我的任性,會給其他人帶來這麽大的麻煩,我為此向金秀賢道歉,也向金秀賢的粉絲道歉。對不起!”秀賢心如刀割。他撫摸著平板冰涼的屏幕,仿佛是觸碰辛貝的臉,喃喃自語,“對不起,貝兒啊,對不起!”

Sweety突然約辛貝在燕莎喝咖啡,她在電話裏極其興奮地告訴辛貝,有好消息一定要當面和辛貝分享。辛貝的心情一直處於煩躁不安的狀態,對於Sweety的好消息,她實在提不起興致,然而,她又不得不帶著笑臉去赴約。她知道,如果她拒絕,Sweety一定會刻薄地說,“陳辛貝現在紅了,檔次也提高了,我們連和她吃頓飯的資格都不夠了。”

辛貝做不到阿時的灑脫,也做不到素素的冷漠。她曾經一度地羨慕阿時,能夠有離家出走的勇氣,也羨慕素素,在路過一場血腥驚悚的車禍現場,能夠始終如一地淡定和漠視。而陳辛貝,若她能做到如此的淡漠和灑脫,她也不至於走到今天的死胡同裏。

“Baby,安諾答應和我交往了。”Sweety說話的時候,表情裏竟然露出了鮮有的羞澀。

“真的嗎?太好了!”辛貝提高聲調,以強調自己的激動。其實,對於Sweety的消息,辛貝並不驚訝,也快樂不起來。但她不想因為自己任何不開心的情緒,讓Sweety對她有所誤會。

左手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顯示屏上閃爍著喬宇的名字,辛貝感到心慌。自從生病那晚,喬宇離開後,她便沒再見過他。其實那一晚,她昏睡不醒,以為他來過,是場夢。不如說,她已經兩個月沒有清清楚楚的看過喬宇的臉,時間越久,辛貝越覺得不安。她握著手機,猶豫不決地摁了接聽鍵。

“我想見你。”辛貝感覺到喬宇的嗓音裏充滿滄桑和疲憊。“待會兒我過去接你。”

喬宇不在的那段日子,辛貝可以無所顧忌地想念秀賢,可以幸福地通電話,甚至馬上飛去秀賢所在的城市去看他。然而,她也知道,這樣美好的時光,是她借來的,遲早是要還的,因此,她格外珍惜。其實,和秀賢在一起以後,她對喬宇反而更加殷勤了,她總怕他懷疑什麽,因此不再像以前一樣任性。也許,潛意識裏,她想用這種方式,來向喬宇賒一點奢侈的自由。

可是,富士山約會門發生之後,她連殷勤都不敢了。每喘一口氣都覺得艱難。

“我好久沒吃蕓姨做的飯菜了,不如我過去找你啊!”辛貝裝作歡天喜地。良久,才聽到喬宇平靜的回應,“好,我讓小王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開了車。”辛貝擡眼看了一下面前的Sweety,笑道,“我現在和朋友在外面喝咖啡。”

等辛貝掛了電話,Sweety皺了皺眉說,“喬宇對你真的很好啊!人家凱特是平民王妃,你就是撿來的公主。”

辛貝極不自然地抿嘴而笑,“神經哦!”

“我倒覺得,喬宇不像你叔叔。”Sweety突然狡黠地壓低聲音,“你們更像戀人。”

“嗳,胡說八道什麽?”辛貝嚴厲地瞪了一眼Sweety,不悅地說,“你是談戀愛昏了頭了吧?”

Sweety沒想到辛貝會反應這麽大,自覺沒趣地閉了嘴,場面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在Sweety眼裏,陳辛貝雖然平常嘻嘻哈哈,不像素素一樣清冷,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平常,Sweety總愛出言不遜,愛捉弄Munite和小暖她們,也斷然不敢對辛貝惡作劇。這並不是單純地懼怕她,而是人與人的一種相處方式。

辛貝知道自己的話過重了,便軟了語氣,笑瞇瞇地說,“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希望你跟安諾能夠幸福。”

“謝謝你,Baby。”Sweety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辛貝莞爾。

富士山約會門事發期間,辛貝就發簡訊回覆了安諾的疑惑,“我不知道這一次算不算我贏,金秀賢愛上我了,可是,我把自己也陷進去了。”

上周末晚上,安諾出現在辛貝家樓下。他的臉頰泛紅,散發著濃重的酒氣,醉意微醺。眼神充滿失落和憂傷,定定地望住辛貝的眼睛,說:“如果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也可能愛上我。為什麽你連一次機會也不肯給我?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卻故意把我推向她,為什麽?”

安諾將辛貝緊緊地攬入懷中,辛貝沒有掙脫,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沈穩內斂的安諾,也會有這樣孩子氣的時候。那是他們第一次擁抱,也許會是最後一次。辛貝覺得眼眶熱熱的,她在安諾耳邊輕輕地說,“我不希望失去你這個好朋友!”

“看你和金秀賢在節目上,很恩愛,很甜蜜,也很登對啊!Baby,你會不會,”Sweety突然扭捏起來,“真的愛上金秀賢了?”

辛貝毫不猶豫地笑起來,“怎麽會?別傻了。”

Sweety楞了一下,忙哈哈笑道,“對啊,Munite那個傻丫頭一直希望你們會假戲真做。只是一個游戲而已,”她不停地用咖啡匙攪拌著杯子裏的黑玫瑰,“我覺得你也不會玩火***,金秀賢人氣那麽高,和他在一起,一定會很辛苦的。這次的約會門,不過是假的,都引起這麽大的轟動。若真的,那些狂熱粉,還不掀翻了天。”

其實,辛貝何嘗看不出Sweety的心思,Sweety從來都是一個外顯的人,她的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若怒了,就會以一種近乎蠻橫的方式發洩出來。辛貝明白,Sweety心裏一直渴望辛貝能夠愛上一個人,這樣,安諾就會死心。而辛貝若是真的愛上了秀賢,對於Sweety來說,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在五公頃別墅的庭院車庫,辛貝遇到程鈺。程鈺身穿一襲黑色雪紡長裙,沒有了往日的烈焰紅唇,顯得憔悴和低沈。她迎面而來,辛貝躲之不及,便望著她,輕輕點頭,淡然一笑。以往,程鈺一定會高傲地摔上車門,絕塵而去。然而這一次,她卻戾氣全無,平靜地叫住了辛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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