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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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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酷暑的首爾,高溫沒有放棄荼毒每一個角落,即使是夜晚也是悶熱得讓人難以喘息。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Top Media公司的練習室裏仍然燈火通明,運動鞋摩擦地板的聲音與音量被調至最大的音樂重合在同一節奏上,偶爾聽見一兩句男生的話語,提醒著身旁的人的動作與整個隊伍的距離。

蘇瑤左手捧著文件夾右手拿著水性筆站在鏡墻邊看著這六個大男孩揮汗如雨地重覆練習著同一首歌曲,皺了皺眉頭,腦袋稍稍往右側歪了歪。

男生們從鏡子中看到蘇瑤不是很滿意的表情,心下全都一緊,有些松懈的動作又變得有力起來。

蘇瑤合上手中的文件夾,右手拍了拍夾背示意音樂暫停,只見面前的男生全部都一排站好,或許是方才的力氣用的太過,突然的放松讓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站立。她朝他們笑了一下,“很累吧?”

“是的。”隊長擔當方旻洙直接將帽子摘下來對上了蘇瑤的目光。練習室裏的熱浪被一掃而空,氣氛直接降至零度以下,“蘇姐姐我們可以休息一下嗎?”

“你們都出去吧,今天晚上我在這裏看著他們就好了,哥哥,你也很久沒休息了,我今天晚上負責把他們送回宿舍。”對著teentop的經紀人和其他工作人員說道。

因為蘇瑤的特殊地位,其他人也不好意思提意見,加之連著加班一個星期,組裏的人都已經疲憊不堪,頭居然仁慈地放他們早下班,便都高興地互道“路上小心”後收拾離去。

“姐,你不會要留我們單獨集訓吧?”還不滿二十的忙內Ricky嘟囔道,卻被一旁的讚熙用手肘碰了碰。

雖然聲音很小卻還是被蘇瑤的耳朵清楚地捕捉到,順勢坐在了腳邊的椅子上,“都坐下休息吧,留你們下來是想跟你們說一下我的一些想法,離你們回歸也沒有多久了,我想你們心裏的疑問也有很多,社長太忙沒有辦法直接問。”忽然想到什麽又起身朝著櫃子走去,邊走邊說:“而恰好我和你們社長又比較熟,你們也可以直接問我的。”

沒有回答,沈默是蘇瑤早就預料到的結果,而原因就是這六只動物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從櫃子裏拿出來的大塑料袋。

“姐姐,這是吃的嗎!!!!!”創造突然驚呼出聲,身旁的人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向門的方向望去,生怕又被管理組的人看見。

蘇瑤走過來,從大大的塑料袋裏拿出六個保鮮盒,“我本來是想在超市裏買些東西給你們吃的,但是想到你們正在管理身材亂吃那些東西不健康,所以自己做了一些醬汁雞肉三明治給你們,比較簡單,不過味道應該不錯。”

“姐姐大發!”六個人拿過保鮮盒就開始不顧偶像的身份狼吞虎咽,看樣子真是餓慌了。

“你們慢慢吃,我先講我的想法。先是這次的主打歌missing,我希望Niel你能在打榜的時候高潮升一個八度。”

“姐姐是希望借這個體現出live的勢力,與其他組合的live拉開層次嗎?”Niel滿嘴三明治還未來得及吞下就回答。

蘇瑤點點頭,“所以這對你的舞蹈帶來了很大的考驗,公司把你的部分都用在立麥那裏,一是想讓立麥舞成為solo的亮點,另外也是想讓你的高音上得輕松些。”拿過沙發上的文件夾打開查看自己需要交代的內容,“說到舞蹈部分,讚熙你唱的時候往後面推坐到椅子上的部分太生硬了,你要表現出不自覺後退而順勢跌落在椅子上的感覺。另外就是Ricky你的舞蹈還不是很熟練,其他人多幫幫忙。還有後續曲會在10月份左右出來,但因為你們有世界巡演所以應該不會回歸。11月會出冬季特輯,錄制聖誕祝歌。另外關於回歸,公司已經定在9月12日回歸了,關於這點,我覺得你們會有疑問。”說著,便將目光投註於眼前這六個席地而坐的弟弟們。

“我們是直接和2PM前輩們撞上了對嗎?”L.JOE(李秉喬)問道。

“對的,此外還有T-ara和TTS,緊不緊張啊?”

“社長對我們這麽有信心嗎?”畢竟這是一年半之後的正式回歸,歌迷也都等待很久了,和韓國兩大經紀公司的首席組合對碰,Ricky有些擔憂。

蘇瑤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你們知道這張專輯對你們意味著什麽嗎?”

“我們全員正式跨入20代,是成年的男子了。”Ricky馬上說道。

“所以,不是社長對你們有沒有信心,而是你們不再是小孩子了,你們必須成長轉型為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當然,這樣的形象不能一天就塑造而成,但是你們要體現出你們的轉變,而不能總讓人覺得你們還是那個唱著HipHop說著暗戀隔壁家女孩的男孩了。”聲音頓了頓,“所以是你們應該對自己有信心,敢於挑戰支柱公司的頭牌才能讓人刮目相看啊。”

“那姐姐你呢,對我們有信心嗎?”創造還是不肯放過這個話題,眼中盡是糾結與覆雜。挑戰總是能挑動人的每一根細微神經,激勵著人去戰鬥。

“我當然有信心。你們啊…”她起身拍了拍創造的腦袋,“雖然全員都已經進入20代了,但是你們從13、14歲就同吃同住了,作為teentop的成員也已經出道四年多了啊,在歌謠界已經是大前輩了,比年輕比活力你們輸給了誰?有什麽好怕的!”

“那姐姐,我們再來一次吧。”方旻洙擡起頭,一直被帽檐遮住的眼睛投來閃爍的光芒,“吃了加油夜宵好像渾身都是力氣了。”嘴角的笑容淡淡的卻是那麽帥氣好看,讓蘇瑤瞬間失神。

“力氣留到明天吧,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收拾收拾我送你們回去。”看著他們大大的黑眼圈與布滿血絲的眼白心知不能由著他們自己的性子來,起身便把東西往自己的包裏塞,做出必須回去的樣子。

“那姐姐也好好休息,我們明天試一下姐姐今天說的......”七個人在走廊裏前前後後地走著,卻碰見站在不遠處的經紀人和社長,六個男孩馬上停住,恭敬的打招呼。

“你們先跟經紀人回去吧,我和蘇小姐有些事情要說。”

“那哥你一定要把我們姐姐安全送到家裏哦。”Niel離開時不忘回頭朝著被留在走廊上的兩人笑著大聲說道。

男人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不用擔心,低頭對身邊穿著亞麻格子襯衫的蘇瑤說道:“我先送你回去吧,路上一邊走一邊說。”

“沒關系,去我咖啡廳吧,反正明天一大早還要和夥計們交代一些事情,我今晚就在咖啡廳的休息室裏休息。”

他皺了皺眉,“那樣休息得好嗎?”

蘇瑤聽了這濃厚的關心卻笑了,“李社長認為直至他們回歸結束,我能有機會休息好嗎?”

“我覺得你還是叫我哥比較習慣。”眨了眨眼睛掩飾去尷尬,他帶頭邁開步子,而蘇瑤慢一拍跟上他的步伐。

“先鎬哥,這裏也沒什麽喝的了,檸檬水好不好?”

李先鎬一擡頭便迎上蘇瑤的滿滿笑意,她一手拿著玻璃杯,一手端著茶壺,裏面漂浮著兩三片檸檬,明亮的黃色倒是讓人的疲憊感少了些許,點點頭接過杯子,“挺好,補充維生素C。”

“英雄所見略同。”蘇瑤放下水壺坐在他對面。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在車上聊天。”李先鎬喝了一口水率先挑起了話題。

“車上聊天不安全......”

“你還是沒有......”

“哥。”打斷他的話,蘇瑤迅速地轉換話題:“你知道今天孩子們問我你對他們有信心嗎?”

“聽見了,那個時候我在門外。”

“啊.......原來你在偷聽。”她翻了個白眼,右手支撐著臉,“不過他們真的越來越棒了,還記得哥當時選他們做練習生的時候…”腦中浮現一些畫面,雖然很模糊,但今昔對比的確變化巨大,“就這樣看著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變成了一個閃耀的明星,像變魔術一樣,好神奇。”

“如果你當時答應來公司做代表,你會看著他們一點點的長大,成就感會比現在擔任特約制作人要更大。”

“不要!”蘇瑤的回絕比李先鎬想得要快,原以為到了今天她會猶豫,卻沒有想到她還是如五年前一樣幹脆果決,“我不想再和那個圈子沾任何一點邊了,要不是哥出面來請我幫這個忙,我是絕對不會再涉足這個圈子的,哥你不會是想要......”

收到蘇瑤投來的懷疑眼神,他搖了搖頭,“不會,既然當初你答應幫過這段時間就只是這段時間而已,之後你想不想留在公司你做決定,我不會強迫。”

“先鎬哥,我只是想你明白。”蘇瑤捧著手中的玻璃杯環視著被微弱暗燈籠罩著的咖啡廳,“我有這間咖啡廳就好了,我寫的曲子有人願意買就買,沒人願意買我也不強求非要有伯樂,畢竟‘士為知己者死’這種事情體驗一次也就夠了。”

“孩子們都很喜歡你,看得出來,他們從心裏都很尊敬你也很欣賞你的才華。”

“才華是很單純的東西,但是要表現出來上升到舉世皆知的地步,它就必須被不單純,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尺的凈土,再往前踏進凈土就是侵犯了。我想保護我僅有的一寸凈土,你們可以說我孤傲,但是我想要的東西,早就不是以前簡單想要的了。”

看著眼前這個被觸及心底柔軟的女孩,她眼中的落寞盡數灑落於桌面,讓他也失去了安慰的語言。

“你知道嗎,看著這六個大男孩,就想起那個時候的我和他,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情,如果我沒有做出那麽賭氣的決定,或許我們現在也能像茜茜和尼坤那樣恩愛的。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承受不起了。”

伸手抓住那只用指間在桌面劃開水滴的手,凝眉註視良久,“都已經快八年了,還在用同一件事情懲罰自己,你不心疼你自己,周遭的人都很心疼。”

“以前看過一個故事,男人等了女人七年,後來男人等回了女人,他們結婚了有了自己可愛的寶寶。”擡起頭笑著對著對面的男人說,眼神逐漸黯淡下去,“可那畢竟是一個童話,生命多麽脆弱,七年之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他嘆了口氣,“只不過一起走了一段路而已,何必把懷念弄的比經過還長。”

“但是好像沒有辦法忘記,大概是已經習慣了懷念與等待吧。”蘇瑤苦笑著,“總覺得他有一天會出現在咖啡店的門口,我是不是很傻啊?!”

是,她很傻,卻傻得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無奈只得轉換了話題,“我聽說之前也有公司請你去做......”

“第一我沒答應,第二那也只是編曲不是藝人總負責,沒啥牽扯,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我是怕你給自己惹麻煩。”看著她的手從自己的手掌中抽出,皺著眉頭加重語氣。

蘇瑤卻沒放在心上,朝他安心一笑,“不會的,我對這次我的主打歌的編曲作詞還有專輯制作超級滿意,你就請好吧。”

“有多大把握?”他看著她有些得意於是也有些好奇的地問道。

“雖然比不過那些大公司的資源,但是我保證一位肯定有,至於幾個我不敢說。”

“那我們可以好好期待一下九月的回歸了,聽一些消息說九月會很熱鬧……”

“是啊,都有點熱血沸騰了呢……”蘇瑤點點頭,望向窗外偶爾駛過的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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