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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跟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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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蕓:“你看啊,怎麽看他也不像你兒子。”

男人又高又俊,皮膚白凈,五官立體,雖然帶著憨態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淩厲氣勢卻不是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

雖然大家都說他是個傻子,可他眼神清亮專註,安安靜靜的一點都不發瘋,沒有半點其他傻子的癥狀,大概率是失憶吧。

主要是他黏著她,而且她對他竟然也有一種莫名的無法言說的熟悉感,真的不能說出來,太不現實。

徐婆子卻開始哭訴,說自己兒子走丟好幾天,找也找不到,現在好不容易找到,結果姜蕓不還。

姜蕓攤手,“我沒有不還,我說了不算,他是你兒子你就帶他走唄。”

徐婆子就和徐書記過去拉他,想半哄半強硬地將他帶走。

小野不耐煩地挑了挑眉,手腕一抖就將他們甩出去,而後冷冷地瞪著他倆,殺氣騰騰,大有對方再糾纏就要不客氣的樣子。

徐婆子瑟縮了一下,看向徐書記。

宋書記拍拍徐書記的肩膀,“我說老徐,你咋個意思?”

徐書記就笑起來,“可能真不是,認錯了,我們先走了啊。”

宋書記卻讓他說清楚,怎麽說走就走?剛才不還哭天搶地說是自己兒子麽。

宋占傑:“合著你們想拐帶人口還是怎麽的?”

徐婆子趕緊擺手:“沒有的事兒!”

徐書記不好意思地笑笑,對宋書記幾個道:“占軍說有個傻子,力氣跟牛那麽大,我們大隊缺勞力呢,我就尋思……哈哈哈。”

大隊長點著他,“老徐啊老徐,你小時候鬼心眼就多,沒想到老了開始生歪門邪道了。”

宋書記也揶揄他們,“就不怕他人傻脾氣不好給你們打了?”

徐婆子趕緊捂著臉悄悄出去,丟人。

徐書記卻不怕,他小時候就歪心眼多,為了搶勞力動點心眼根本不算啥丟人的事兒。

他還去跟小野湊近乎,“小夥子,不跟我去徐家大隊?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還能給你找個媳婦!”

小野乜斜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朝他嗤了一聲,就像看傻子一樣。

有附近的老婆子吃了飯就跑來看熱鬧,見那俊男人就安安靜靜地站著,也不打人也不發瘋,老婆子們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撩撥他。

“小夥子,你結婚了沒,有媳婦兒沒?”

“哎呀,這小夥子真俊,又高又結實,這要是誰家閨女領回去,可是個好女婿。”

“可惜是個啞巴!”

“哎,可惜是個傻子呢。”黃月姑家鄰居李婆子惋惜道。

小野聽見立刻朝她看過去,眼神冷冷的一點不像傻子。

李婆子:“哎喲,小夥子眼神怪厲害的。你能聽懂我說話?”

小野看都沒看她,他眼裏只有姜蕓和福爺爺倆人。

這時候姜光j和姜光熠跑過來喊姜蕓和福爺爺吃飯。

姜蕓就招呼福爺爺先吃飯,她問小堂哥倆道:“對了,你們看到小野了嗎?”

姜光熠道:“我看到它在那邊和一群貓玩兒呢,這會兒又不見了。”

姜蕓納悶:“真要變成野貓不著家了?”

他們交談的話一字不落地落在小野的耳朵裏,他耳朵尖動了動,扭頭盯著她看,想要朝她喵嗚卻用力咬住了嘴唇。

不能喵嗚!

姜蕓看他一雙黑幽幽的眸子望著自己,好像要說話似的,便走近兩步,問他:“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小野只是盯著她看,眼神越來越溫柔。

李婆子就笑道:“哎呀,小夥子知道看俊媳婦呢。”

宋書記見沒人來領,就商量是不是送去公社。

福爺爺卻道:“實在找不到人,就先留在咱們大隊吧,等以後誰家找來再說。”

他也覺得這野人氣息平和,有點莫名的熟悉,一點都不嚇人。

如果找不到他的家人,送到公社也是當失蹤人口處置,還得安排住處,不如就留在大隊,到時候跟公社報備一下,讓鄭畢臣去縣裏登報就好。

大隊長笑道:“我看他好大一把子力氣,肯定當頭牛使。”

他看誰都是能不能幹活為標準。

宋占傑幾個對小野感興趣,現在也不怕他,都撩撥他,“哎,兄弟,跟我們走怎麽樣?”

小野不理睬他們,只盯著姜蕓,她走他就跟著。

福爺爺也發現他一直盯著自己和姜蕓,就跟姜蕓悄悄商量一下。

兩人私下裏一對,竟然都覺得對男人有點莫名的熟悉感,而且感覺他不會傷害他們。

福爺爺:“要不就讓他先跟著我吧。我和鄭知青一起住,加個人也不擠。”

宋書記卻怕他會不會突然發瘋之類的。

小野立刻沖著姜蕓和福爺爺搖頭,表示自己不會發瘋打人。

宋占傑:……呵呵,這會兒又不傻了?

剛才還一問三不知,傻乎乎的,這會兒竟然知道搖頭了。

這傻子到底哪裏來的,真是奇怪了!

怎麽他就認準了姜蕓和福爺爺,難道他也知道姜蕓家飯菜最好吃?

這麽想著就感受到男人冷幽幽的眼風,似乎在鄙夷傻子。

宋占傑被自己腦補刺了一下,傻子一定不是那個意思。

福爺爺也覺得他不會發瘋打人,“下午那會兒你們去追打他,他也只是跑,如果不是有人拿石頭和棍子挑釁他,他不會把人撂地上。”

宋書記和大隊長一商量,就讓福爺爺決定。

時候不早了,各自回家吃飯,宋書記還讓兒子給男人送飯。

這時候小哥倆拎著燈籠來接姜蕓他們,招呼趕緊回家吃飯。

姜蕓他們一走,小野立刻擡腳就跟上。

姜蕓回頭看他,發現他一直盯著自己,眼神溫柔又帶著渴盼,甚至還透著那麽一絲委屈。

姜蕓:真的奇怪,我居然覺得認識他!!!

她故意不理他,然後她走兩步他就跟一步,她回頭看他,他就站住不動,等他們再走他就跟上。

看他委委屈屈的樣子,姜蕓對福爺爺道:“要不……就讓他跟我們去吃飯吧?”

福爺爺:“行!”

小哥倆立刻朝他招手,“來啊來啊。”

小野就高興地一咧嘴,朝著他們笑了笑,大步上前。

小河:“哇,你笑起來可真好看,真俊!”

這時候鐵頭和柱子正要去摸知了龜,也跑過來,“哈哈,這個野人好好玩啊!”

柱子還想伸手去捏捏他的胳膊,看起來好有力量啊。

小野收斂了笑容,眉眼立刻冷峻起來,嚇得柱子往後趔趄了兩步。

小河拍拍他的手,“不要生氣啦,柱子哥是好人的。”

柱子點頭如搗蒜:“好人,好人,我是好人!”

小野這才抿了抿唇角,狹長深邃的鳳眼乜斜了柱子一眼示意他走開,隨即牽起小河的手。

小河驚訝地看著他。

小野垂眼看他,目光溫柔。

小河立刻不客氣地示意他打個提溜,小孩子交朋友的方式很獨特,只要感覺對了一下子就熟悉起來。

小野毫不費力地給他拎起來,還晃了晃,惹得小河哈哈大笑。

小河:“小海,好好玩啊,你們要不要玩?”

小野個子很高大,直接拎四個小蘿蔔頭簡直易如反掌,給他們開心得哈哈直樂。

鐵頭和柱子羨慕壞了!

可惜,小野連個好臉色都不給他們!

姜蕓看他們玩得那麽瘋,趕緊提醒回家吃飯。

小哥倆做的燉醬茄子,鍋邊上貼發面鍋貼,另外一鍋做的蔬菜湯。

姜蕓又在嘀咕那野貓去哪了,小河一打眼就看到一只黑貓從院門鉆進來,喵嗚一聲又上了墻、竄上房,然後跑了…………

跑了……

前後不超過一分鐘!

姜蕓氣道:“這野貓,真是野得不行了!”

小野眨巴著無辜的眼睛,清亮亮地看著她。

姜蕓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吃飯啦。”

鄭畢臣這幾天去縣裏宣傳,晚上不回來,他們幾個吃飯。讓姜蕓和福爺爺感到驚異的是,雖然加了個來歷不明的野男人,飯桌上卻無比融洽,沒有一絲違和。

尤其兩個孩子,跟他更是處得極其融洽,就和一家人似的,和諧又自然。

真是奇了怪了!

姜蕓有點抓狂,尤其男人總喜歡拿一雙黑幽幽的眼睛溫柔地凝視著她,簡直了!

吃過飯,姜蕓洗碗,福爺爺檢查一下小哥倆的功課。

那邊乖乖小學生狀坐著的小野突然站起來,過去幫姜蕓洗碗,他動作又輕又快,不一會兒就洗好了。

姜蕓:“…………”感覺怎麽這麽奇怪又自然?

洗過碗以後,他又去拎著水桶大步流星地走了。不多會兒,姜蕓就看他拎著兩桶水健步如飛地回來,先澆菜地,澆完後又出去了。

姜蕓:“老爹,他……”咋那麽古怪呢?

福爺爺:“我看他就是不會說話,一點不傻。”

姜蕓:“是不傻,還知道主動幹活兒呢。”又是刷碗又是澆地的。

小海:“他想一直在我們家吃飯吧。”

小河:“娘,爺爺,我覺得這個哥哥很好玩,不是壞人。”

小海:“咱是不是認識他啊?”

他這麽一說小河也跟著說熟悉,一點都不害怕他。

這就和姜蕓、福爺爺的感覺又一樣了,雖然這個男人古怪,卻讓他們覺得親切,絲毫都不害怕。

不過大人不會隨便把想法說出來,免得讓人誤會,孩子就不一樣了,心裏有啥說啥,也不怕什麽。

小野挑水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拎著兩桶水就和常人一樣行走自如,很快就澆好菜畦還把水缸也灌滿。

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院子裏,氣定神閑,臉不紅氣不喘,一絲汗都沒有。

小哥倆:“哇,厲害了!”

福爺爺也笑哈哈的,“小夥兒有把子力氣,真的力大如牛啊。”

姜蕓抿嘴淺笑:“一般力氣大的人吃飯多,薛仁貴一頓飯能吃鬥米呢,他飯量和老爹差不多,一點都不多吃。”

時候不早了,福爺爺就讓姜蕓插好門,他領著小野離開。

小野戀戀不舍地回頭看姜蕓,最後還是跟著福爺爺走了。

月亮爬上來,明晃晃的,福爺爺對村路熟悉,借著月光走得穩穩當當的。

隨著他們路過,兩邊人家的墻上就出現了端坐的貓,它們就跟行註目禮一樣望著小野。

走著走著,小野突然兩手將福爺爺給拔起來,嚇了福爺爺一跳。

他把福爺爺提起來,走了一步又輕輕放下,把腳底下的石塊踢走。

福爺爺驚訝地看看他,“哎呀,小夥子你眼神真好,大晚上的還能看到地上有石頭?”

小野咧了咧嘴角,拍了拍福爺爺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繼續走了,前面很安全。

福爺爺心裏頓時熱乎乎的,這小夥子真好,其實一點都不傻而且很善良懂事呢。他突然生出一種這麽好的小夥子不能讓他走了,不如就留下,像一家人一樣過日子。

而且小哥倆很喜歡他,姜蕓也不排斥他,他對姜蕓和小哥倆也很好!

這麽想著,福爺爺一下子就恣兒了。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福爺爺掏鑰匙要去開門,小野卻一把拉住他的手。

福爺爺疑惑,“小夥子,咋了?”

小野不說話,伸手從福爺爺口袋裏掏出火柴,劃了一根,用手攏著照了照下面。

福爺爺低頭一看,頓時怒火燃起,只見院門下面竟然堆著一些土,旁邊被挖了一個坑,地上扔滿了尖利的荊棘!!!

他沒打燈籠摸黑回家,一開門肯定會被絆倒,整個人栽進坑裏,會直接被荊棘紮成刺猬!

福爺爺氣道:“宋文昌那個小崽子,恁狠毒的心腸!”

他向來習慣摸黑回家,從來沒出過事,宋文昌知道他的習慣。

在這個村裏,除了宋文昌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敢來這麽害他!

福爺爺想起前陣子,自己回家的時候被人從後面一下子推到路邊的排水溝裏,摔得鼻青臉腫,腿也有輕微扭傷。自己已經去警告他們,沒想到他又來生事兒!

福爺爺這一次不忍了!

他道:“我去大隊找民兵隊長查,就不信查不到他。”

雖然大家都上工的上工,去大隊看熱鬧的看熱鬧,但是宋文昌跑到自己家裏挖院子,肯定還得帶著妹妹望風,附近自然有人留意到。

小野覺得那樣麻煩,摁住他的肩膀,拿鑰匙開門,又把他扶過去,然後幫著點燈拿鐵鍁把院子填平。

福爺爺端著油燈籠著燈罩,不解地看著他,“小夥子,你這是知道啥?”

小野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他,依然不說話。

福爺爺:“小夥子,你是不是認識我們?”

小野只是看著他。

福爺爺就不問了,他道:“小夥子,我覺著你既不傻也不瘋,還覺得你挺親切的,不管你從哪裏來的都不是來害我們的,對吧?”

這次小野點點頭。

福爺爺高興得很,“我就覺得這樣,你對閨女和孩子好,我看出來了。”

福爺爺活了一把年紀,很多事兒都想開了,也並不害怕,他拍拍小野的後背,點點頭,“好孩子。”

只要不去追究這個小夥子是哪裏來的,為什麽要對他們這麽好,一切都挺好的。

奇怪就奇怪吧,總不能逼著啞巴說話就是了。

小野扶他上炕,讓他先休息。

福爺爺順從地上炕躺下,招呼他也睡覺。

小野揮手扇滅了燈火,和衣躺在炕上。

半夜天陰上來,月亮被濃雲遮住,風呼呼啦啦地刮起來,閃電在雲層裏飛躥,似乎醞釀著一場大雨。

黑暗中,黑貓發出瑩潤的清光,然後變成小野。他坐起來,認認真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下地。

他依然赤著雙足,去院子拿了鐵鍁然後出門。

天空銀紫色的閃電翻飛,似乎有那麽一絲順著雲層咻得鉆下來朝著黑暗中禹禹獨行的小野纏去。

閃電將他的頭發打得紫色火花亂竄,他卻絲毫無恙,最後那閃電鉆入他的身體不見了。

小野擡頭瞅了瞅,像小孩子淘氣般噗了口氣,原本再度鉆下來的一條紫電頓時如同洩氣的皮球一樣消失了。

閃電消失,濃雲卻依然低低地壓著,遮住了一切星月光芒。

很快他來到黃月姑家。

夜深人靜,大家白天上工晚上都睡得很死,而且越是刮風的晚上睡得越沈。

偶爾有狗的動靜,在嗅到他的氣息以後也立刻伏地乖乖不出聲了。

他翻墻進入黃月姑家,開始在她家小廁所外面的地上挖坑。

此時,七八只貓無聲無息地爬上院墻,一字排開坐在那裏看著他。

看熱鬧了,看熱鬧了!

都是泥地,他力氣又大,挖起來簡直如切瓜一樣容易,還順手把挖出來的土丟到豬圈裏。

很快地上就出現一條一米長一米深半米寬的坑,他把宋文昌丟的那些荊棘都鋪在上面當檁子,再蓋上薄薄一層土,然後胡亂丟一些雜草,看上去就像一夜狂風肆虐吹得滿地狼藉一樣。

做完這些,他又無聲無息地從墻頭翻出去。

離開黃寡婦家以後,他沒有回福爺爺家,而是直接去姜蕓家,翻墻進去把鐵鍬靠在墻根轉身就變成一只黑貓。

黑貓身上一陣清光閃過,就把自己打理得幹幹凈凈。

它躍上窗臺,從窗欞擠了進去,然後趴在姜蕓的枕頭邊蹭蹭她的頭發,溫柔地舔了舔她的臉頰,對著她吐出一串泡泡。

姜蕓睡得不是很踏實,因為晚上黑貓沒回來,她和四個孩子喚了半天也沒喊到它,最後也只能作罷。

這會兒她感覺到它熟悉的氣息,睡夢中都放松下來,還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然後睡得踏踏實實。

它在她枕邊睡了一覺,等下半夜天還沒亮的時候便鉆出去,重新回福爺爺家。

此時已經風平雲靜,星子點點從雲層縫隙露出來。

屋裏依然黑漆漆的,它直接從窗欞鉆進去,躺回炕上變成了人。

福爺爺睡得酣沈,對此一無所知。

且說宋文昌傍晚那會兒仗著村後頭福爺爺家附近偏僻人少,他就讓妹妹望風,爬墻去福爺爺家,在院門內挖坑。

他知道福爺爺沒有打燈籠走路的習慣,必然要再摔個狠的。

為了證明此事和自己無關,挖完以後他就直奔學校,好像自己一直沒回家一樣。

其實他平時根本不常住校,因為現在沒有足夠的幹糧帶。

下半夜以後他怎麽都睡不著,想象著各種福爺爺的慘狀,會不會摔斷腿、紮一臉血,有沒有人救他?

他又想自己不是要摔死福爺爺,而是想讓福爺爺認識到錯誤,所以他得回去看看。

雖然上一次他把福爺爺推溝裏,福爺爺去他家門口說了狠話,可他根本不當回事。

他覺得福爺爺不過是故意嚇唬他而已,大人麽,為了教育孩子經常嚇唬的。

回到村裏天剛蒙蒙亮,他先特意繞去福爺爺家屋後聽聽,卻沒聽見什麽異樣,又繞到前門趴下瞅瞅,發現地上的土和荊棘沒了。

難道他自己收拾了?

這是摔著了還是沒摔著?

想著老頭子摔得鼻青臉腫,被荊棘刺得嗷嗷叫,還得爬起來忍痛自己收拾,又不敢大聲聲張怕村裏人笑話,宋文昌就覺得莫名快意。

哼,等明天再來看他!

宋文昌哼著小曲得意地回家。

他家的門常年不鎖,只是像別人家白天那樣搭著門關子,為什麽這樣留門,他們自己清楚。

每當這時候,他就知道家裏肯定有個男人,這個鐘點天還沒亮,應該還沒走。

他心裏一陣懊惱鄙夷,卻又有一種不得不認命的憤怒。

他開門回家,故意用力關門想吵醒屋裏的人,自己則先去上茅房。從公社中學跑回來,還抹黑走路,精神太過興奮身體卻是疲累的。

他邁著重重的步子往廁所走,心裏恨恨地詛咒著什麽,突然腳下一陣失重傳來,他以為自己太累要暈倒,大叫一聲摔了下去。

正正好好地摔在坑裏!

一陣刺痛立刻從雙腿和襠部傳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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