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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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奧古斯特的臉, 安娜許久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震驚, 尷尬，懷念, 傷感，種種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安娜心中百味交集，仿佛失去的語言的能力，只是呆呆地看著奧古斯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奧古斯特似乎比之前瘦了, 或許是因為太過忙碌而沒有睡懶覺的時間。他的五官比之前更加深邃, 下頜的線條也更加冷硬，如同刀削斧鑿, 那雙藍眼睛裏的情緒平靜無波，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長時間的沈默讓奧古斯特皺起了眉毛，他冷靜而又堅定地說：“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
就算她沒有那一段變青蛙的奇遇, 她也知道面前這張臉是誰的面容, 因為他已經是聯邦的總統了, 全宇宙都能認出他的臉。
她離開時候，奧古斯特的生活軌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花了一年的時候以全優成績通過了帝國的所有考試。然後, 他公開了自己前總統兒子的身份，同時以雷厲風行地公布了諸多證據, 為前總統平反。之後的一年半裏, 聯邦的政壇劇烈動蕩, 不停有人落馬，也有人一夜之間青雲直上。
而在半年之前，奧古斯特成為了聯邦的總統。
安娜遠在帝國，也能夠通過間諜得知聯邦發生了什麽，他做的事情裏有光彩的也有不光彩的，她無法判斷哪些事情是奧古斯特出於自願做的，哪些又是他不得不為之。
安娜思考了很多東西，但其實時間很短，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道：“我認得你這張臉，你是奧古斯特，你是聯邦的總統。”
奧古斯特點頭，而後道：“我也認識你，安納上將。”
安娜思考了一下才想起來，聯邦軍校裏有她的個人資料，新生入學的時候就發放了，奧古斯特能夠認出她也是正常。就算當時學的東西已經忘了，當總統之後這些知識也會再次惡補。
既然互通了身份，那就不能那麽野蠻地打架鬥毆了，大家都是體面人。
安娜決定先表述一下自己的立場：“前幾日皇帝陛下已經告訴過我，總統閣下不日就會來訪帝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到時候是我去迎接你。只不過……”
安娜看著奧古斯特，眼中發射出一個信號：只不過你怎麽現在就來了？
奧古斯特淡定地解釋：“我有一些東西要私下裏交給皇帝陛下，所以需要提前面見一次。”
安娜：“就因為這個？”
奧古斯特：“當然還有其他事情。”
安娜立刻心裏有些不平靜，其他事情，是不是和她有關？
她隱隱有些期待地問：“什麽事情。”
奧古斯特的回答非常官方，從表情到話語都很疏離：“私人事件，不便透露。”
安娜：“……”
切。裝什麽大頭蒜。
安娜轉身，頭也不回地朝著操作臺走去，開始擺弄起飛船的設備，絲毫不管她身後的奧古斯特。
奧古斯特沈默了許久，終於在她背後說：“我覺得你有件事忘了。”
安娜不回頭：“沒忘。”
奧古斯特：“……你知道我說是什麽事情嗎？”
安娜：“不會給你松綁的。”
奧古斯特：“……”
安娜終於回頭了，非常官方不茍言笑地說：“為了你的身份不被暴露，我現在需要把你偽裝成一個被抓起來的普通偷渡者。而普通偷渡者在我這裏是必然要被捆起來的，你不被捆就不夠自然。哦對了，等會我會把你的臉在變回剛才那個樣子，不用擔心。”
末了，安娜提出了一個善良的建議：“現在距離回航還需要一段時間，你可以睡個覺。”
被捆得像只毛毛蟲的奧古斯特表情終於破碎了，他一臉“你這種人怎麽沒被政治鬥爭搞下去”的懷疑。
安娜體諒他一路上臺不容易，朝他露出一個微笑，安撫他懷疑世界的心情。
然而奧古斯特也不是一個老實挨打的性格，發覺裝總統【嗶】可能會吃虧之後，他漸漸開始恢覆自己過去的混不吝習氣，提出一些小要求。
“腿有些麻，松一松。”
“胸口悶，快喘不過氣了。”
“半天沒喝水了，有水喝嗎？”
安娜起初還是滿足一下他的小要求，但到了後面，安娜發覺，奧古斯特明明已經可以自己從繩子裏解脫出來，卻還躺在地上。
安娜覺得他可能需要一些教育了。
於是，在奧古斯特提出要上廁所的要求時。
安娜毫不留情地說：“閉嘴。”
奧古斯特：“兄弟，這個事情閉嘴不了。”
安娜回頭，看著他，惡狠狠地說：“沒有回去之前，我再滿足你的一個要求，我是狗。”
奧古斯特笑了：“不至於不至於。”
安娜怒斥：“閉上你的臭嘴。”
奧古斯特：“喔。”
安娜：“……”
從這裏開始，安娜堅守著自己的諾言，一言不發地看著飛船外的星空，同時收緊了繩索，讓奧古斯特徹底無法動彈。因為她覺得自己看著奧古斯特本人的臉時總是會有些心軟，她還直接把奧古斯特變成了最初那個路人甲面容。
就這樣，她終於收獲了暫時的平靜，安穩地回到了基地。
安娜直接操控基地上空的屏障，開啟了一個可以供飛船進入的窗口，平穩地把飛船落在了地面上。
之後，她才把奧古斯特身上的繩子松了下來，把它縮短一些，綁在他手腕上，扯著奧古斯特往前走，因為她的臉色不怎麽好看，迎面的許多小兵都小心翼翼地跟她行禮，完全不敢問她身後的這個男人是誰。
走了十分鐘後，安娜到達了目的地。
奧古斯特看著眼前的標識，問：“廁所？”
安娜看著他：“你不是嚷嚷著說要上廁所？滿足你。”
奧古斯特“哦”了一聲，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這樣我怎麽上？”
安娜猶豫了一下，給他直接松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發奇想跑掉，但是不松的話，確實不方便，要不然找個小兵來幫他一下？
安娜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想出什麽結果，在思考的時候，她沒發覺自己一直在無意識地看著奧古斯特的褲子。
於是，在奧古斯特的視角裏，一個剛剛認識幾個小時的人在盯著自己的不可說位置，宛然一只叮當貓。
他忽然想到了今天剛被捆起來的時候自己遭遇的事情。
奧古斯特：“……”
在安娜馬上就要拿起終端叫人的時候，她隨意地一擡頭，撞上了奧古斯特的視線。
一種有些懷疑，有些誤解的眼神。
安娜：似乎有什麽不妙的事情發生了，但她不知道那是什麽，總之，趕快讓奧古斯特上廁所就對了。
安娜也不想再叫人了，直接把奧古斯特手上的繩子松掉，繩子變回光劍的形狀又縮成一個圓形的項鏈飛回她的脖子前。
安娜：“你自己上廁所，我在外面看著你，不要跑。”
奧古斯特點頭，轉身就進了廁所隔間，安娜打開水龍頭，開始細致地洗手，又用手捧水澆在自己的臉上。
她對自己說：要冷靜一點安娜，接下來的幾天可能你們要一直相處了，不要暴露自己。在沒有確定帝國和聯邦的未來會怎麽發展前，你不要擅自做任何事情。
而在廁所隔間內，奧古斯特一邊解決個人問題，一邊思考，目前來說，雖然這個安納上將有一些不靠譜的地方，但總體來說，他是個靠譜的人。
從帝國傳來的資料說，他和帝國皇帝的關系非常好，是堅定的保皇黨。如果沒有他，或許帝國皇帝很難在三年前的政變後迅速地收回權柄。
所以，他不用懷疑安納是否會把他送到皇帝的面前，他只需要好好待著就可以了。只是，他來這邊的目的當然包括面見皇帝，但私自出發這麽久，卻是為了尋找呱呱的蹤跡。
他事先已經給手下的間諜們下發了一個任務，讓他們整理出一份人員名單，挑選的標準是：身份高，可以調動人手去聯邦救人；在三年前有一段時間沒有任何個人行動，包括互聯網和現實社交；比較貪吃，但並不貪圖享受，不追求衣著；手上功夫靈活，在包括但不限於機甲駕駛針織的領域擁有一定特長。
就這幾天，那份名單快該出來了，等名單出來之後，他會挨個潛伏到她們的身邊，觀察她們的行為舉止語言習慣。
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呱呱的。
但是現在這樣，私下觀察的計劃似乎無法實施，畢竟暫時沒辦法脫身，而直接了當地說出自己的計劃，或許會被當成變態。
奧古斯特一時間還真覺得有點為難，他想了想，覺得暫時先放下這一茬，現在剛剛被抓過來，還是識時務最為重要。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應該克制禮貌的，卻忍不住逗了對方幾次。
奧古斯特有些懷疑自己，難道是在聯邦壓抑久了？
他想著，走出了隔間。
剛好看見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站在安納的身邊，一邊洗手一邊高聲談笑：“安納，我給你的鈣片吃了嗎，怎麽覺得還沒有長高？”
安娜此時一臉無奈，這個男人是她的槍械老師西瑟，為人不錯，就是總操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不得不回答道：“西瑟老師，我已經到了年紀，不可能再長了。”
西瑟打量她：“現在多高了？”
安娜正準備回答的時候發現了正朝她走來的奧古斯特，奧古斯特的個子很高，比她高了大半個頭。
安娜想了想，回答：“一米七五。”
西瑟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同情的目光：“哦，安納，你知不知道一個定理，一個男人說自己一米七五，就代表他最多一米七三。”
安娜：“……”
她有些尷尬地看了奧古斯特一眼，他目視著前方的水龍頭，沒看她。
安娜放松了一些，正準備帶奧古斯特離開，卻聽見了西瑟有些詭異的笑聲：“不過沒關系，男人的尊嚴不靠身高，而是其他東西。你懂的。”
安娜：“……”
她看了低頭洗手的奧古斯特一眼，艱難地說：“……老師，不要再說了。”
西瑟怪道：“為什麽？”
安娜：“就……我現在有事情，我先走了。”
安娜果斷地直接伸出手，把正在洗手實則看熱鬧的奧古斯特一把拽住了，拖著他快步離開了廁所。
安娜拉著奧古斯特走出很遠才停了下來，鑒於解釋這些實在太奇怪了，她決定就讓剛才的一切隨風而逝，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佯裝無事地說：“現在你的住處也不好安置，就先住在我的房間裏，我住隔壁。行嗎？”
奧古斯特點頭。
他們兩人一起前往安娜的房間。
廁所裏，西瑟一個人正在洗手，洗著洗著，他停下了動作，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安納這小子今天怎麽這麽害羞，說兩句就跑了，不像他。怎麽回事？”
“難道是因為……那個男人？”西瑟露出了震驚的眼神，“我說安納怎麽從來不談女朋友，小的時候興趣愛好也這麽像小姑娘，原來，他喜歡男人？”
說著，他又疑惑起來：“說起來，那個男人是誰，看衣服不是這裏的軍人，安納剛剛巡查回來，難道是他抓回來的俘虜？他帶俘虜登記了嗎？”
想到這個問題，忽然想起工作的西瑟給安娜發了一條短信：“你帶那個人去登記了嗎？你們現在在哪裏？”
安納的回覆很簡短：“我的房間。”
西瑟吸了一口冷氣：“嘶——！”
※※※※※※※※※※※※※※※※※※※※
西瑟：這大白天的，天了嚕！
奧古斯特：深入敵穴。
安娜：他們為什麽都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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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時間的沈默讓奧古斯特皺起了眉毛，他冷靜而又堅定地說：“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
就算她沒有那一段變青蛙的奇遇, 她也知道面前這張臉是誰的面容, 因為他已經是聯邦的總統了, 全宇宙都能認出他的臉。
她離開時候，奧古斯特的生活軌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花了一年的時候以全優成績通過了帝國的所有考試。然後, 他公開了自己前總統兒子的身份，同時以雷厲風行地公布了諸多證據, 為前總統平反。之後的一年半裏, 聯邦的政壇劇烈動蕩, 不停有人落馬，也有人一夜之間青雲直上。
而在半年之前，奧古斯特成為了聯邦的總統。
安娜遠在帝國，也能夠通過間諜得知聯邦發生了什麽，他做的事情裏有光彩的也有不光彩的，她無法判斷哪些事情是奧古斯特出於自願做的，哪些又是他不得不為之。
安娜思考了很多東西，但其實時間很短，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道：“我認得你這張臉，你是奧古斯特，你是聯邦的總統。”
奧古斯特點頭，而後道：“我也認識你，安納上將。”
安娜思考了一下才想起來，聯邦軍校裏有她的個人資料，新生入學的時候就發放了，奧古斯特能夠認出她也是正常。就算當時學的東西已經忘了，當總統之後這些知識也會再次惡補。
既然互通了身份，那就不能那麽野蠻地打架鬥毆了，大家都是體面人。
安娜決定先表述一下自己的立場：“前幾日皇帝陛下已經告訴過我，總統閣下不日就會來訪帝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到時候是我去迎接你。只不過……”
安娜看著奧古斯特，眼中發射出一個信號：只不過你怎麽現在就來了？
奧古斯特淡定地解釋：“我有一些東西要私下裏交給皇帝陛下，所以需要提前面見一次。”
安娜：“就因為這個？”
奧古斯特：“當然還有其他事情。”
安娜立刻心裏有些不平靜，其他事情，是不是和她有關？
她隱隱有些期待地問：“什麽事情。”
奧古斯特的回答非常官方，從表情到話語都很疏離：“私人事件，不便透露。”
安娜：“……”
切。裝什麽大頭蒜。
安娜轉身，頭也不回地朝著操作臺走去，開始擺弄起飛船的設備，絲毫不管她身後的奧古斯特。
奧古斯特沈默了許久，終於在她背後說：“我覺得你有件事忘了。”
安娜不回頭：“沒忘。”
奧古斯特：“……你知道我說是什麽事情嗎？”
安娜：“不會給你松綁的。”
奧古斯特：“……”
安娜終於回頭了，非常官方不茍言笑地說：“為了你的身份不被暴露，我現在需要把你偽裝成一個被抓起來的普通偷渡者。而普通偷渡者在我這裏是必然要被捆起來的，你不被捆就不夠自然。哦對了，等會我會把你的臉在變回剛才那個樣子，不用擔心。”
末了，安娜提出了一個善良的建議：“現在距離回航還需要一段時間，你可以睡個覺。”
被捆得像只毛毛蟲的奧古斯特表情終於破碎了，他一臉“你這種人怎麽沒被政治鬥爭搞下去”的懷疑。
安娜體諒他一路上臺不容易，朝他露出一個微笑，安撫他懷疑世界的心情。
然而奧古斯特也不是一個老實挨打的性格，發覺裝總統【嗶】可能會吃虧之後，他漸漸開始恢覆自己過去的混不吝習氣，提出一些小要求。
“腿有些麻，松一松。”
“胸口悶，快喘不過氣了。”
“半天沒喝水了，有水喝嗎？”
安娜起初還是滿足一下他的小要求，但到了後面，安娜發覺，奧古斯特明明已經可以自己從繩子裏解脫出來，卻還躺在地上。
安娜覺得他可能需要一些教育了。
於是，在奧古斯特提出要上廁所的要求時。
安娜毫不留情地說：“閉嘴。”
奧古斯特：“兄弟，這個事情閉嘴不了。”
安娜回頭，看著他，惡狠狠地說：“沒有回去之前，我再滿足你的一個要求，我是狗。”
奧古斯特笑了：“不至於不至於。”
安娜怒斥：“閉上你的臭嘴。”
奧古斯特：“喔。”
安娜：“……”
從這裏開始，安娜堅守著自己的諾言，一言不發地看著飛船外的星空，同時收緊了繩索，讓奧古斯特徹底無法動彈。因為她覺得自己看著奧古斯特本人的臉時總是會有些心軟，她還直接把奧古斯特變成了最初那個路人甲面容。
就這樣，她終於收獲了暫時的平靜，安穩地回到了基地。
安娜直接操控基地上空的屏障，開啟了一個可以供飛船進入的窗口，平穩地把飛船落在了地面上。
之後，她才把奧古斯特身上的繩子松了下來，把它縮短一些，綁在他手腕上，扯著奧古斯特往前走，因為她的臉色不怎麽好看，迎面的許多小兵都小心翼翼地跟她行禮，完全不敢問她身後的這個男人是誰。
走了十分鐘後，安娜到達了目的地。
奧古斯特看著眼前的標識，問：“廁所？”
安娜看著他：“你不是嚷嚷著說要上廁所？滿足你。”
奧古斯特“哦”了一聲，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這樣我怎麽上？”
安娜猶豫了一下，給他直接松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發奇想跑掉，但是不松的話，確實不方便，要不然找個小兵來幫他一下？
安娜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想出什麽結果，在思考的時候，她沒發覺自己一直在無意識地看著奧古斯特的褲子。
於是，在奧古斯特的視角裏，一個剛剛認識幾個小時的人在盯著自己的不可說位置，宛然一只叮當貓。
他忽然想到了今天剛被捆起來的時候自己遭遇的事情。
奧古斯特：“……”
在安娜馬上就要拿起終端叫人的時候，她隨意地一擡頭，撞上了奧古斯特的視線。
一種有些懷疑，有些誤解的眼神。
安娜：似乎有什麽不妙的事情發生了，但她不知道那是什麽，總之，趕快讓奧古斯特上廁所就對了。
安娜也不想再叫人了，直接把奧古斯特手上的繩子松掉，繩子變回光劍的形狀又縮成一個圓形的項鏈飛回她的脖子前。
安娜：“你自己上廁所，我在外面看著你，不要跑。”
奧古斯特點頭，轉身就進了廁所隔間，安娜打開水龍頭，開始細致地洗手，又用手捧水澆在自己的臉上。
她對自己說：要冷靜一點安娜，接下來的幾天可能你們要一直相處了，不要暴露自己。在沒有確定帝國和聯邦的未來會怎麽發展前，你不要擅自做任何事情。
而在廁所隔間內，奧古斯特一邊解決個人問題，一邊思考，目前來說，雖然這個安納上將有一些不靠譜的地方，但總體來說，他是個靠譜的人。
從帝國傳來的資料說，他和帝國皇帝的關系非常好，是堅定的保皇黨。如果沒有他，或許帝國皇帝很難在三年前的政變後迅速地收回權柄。
所以，他不用懷疑安納是否會把他送到皇帝的面前，他只需要好好待著就可以了。只是，他來這邊的目的當然包括面見皇帝，但私自出發這麽久，卻是為了尋找呱呱的蹤跡。
他事先已經給手下的間諜們下發了一個任務，讓他們整理出一份人員名單，挑選的標準是：身份高，可以調動人手去聯邦救人；在三年前有一段時間沒有任何個人行動，包括互聯網和現實社交；比較貪吃，但並不貪圖享受，不追求衣著；手上功夫靈活，在包括但不限於機甲駕駛針織的領域擁有一定特長。
就這幾天，那份名單快該出來了，等名單出來之後，他會挨個潛伏到她們的身邊，觀察她們的行為舉止語言習慣。
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呱呱的。
但是現在這樣，私下觀察的計劃似乎無法實施，畢竟暫時沒辦法脫身，而直接了當地說出自己的計劃，或許會被當成變態。
奧古斯特一時間還真覺得有點為難，他想了想，覺得暫時先放下這一茬，現在剛剛被抓過來，還是識時務最為重要。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應該克制禮貌的，卻忍不住逗了對方幾次。
奧古斯特有些懷疑自己，難道是在聯邦壓抑久了？
他想著，走出了隔間。
剛好看見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站在安納的身邊，一邊洗手一邊高聲談笑：“安納，我給你的鈣片吃了嗎，怎麽覺得還沒有長高？”
安娜此時一臉無奈，這個男人是她的槍械老師西瑟，為人不錯，就是總操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不得不回答道：“西瑟老師，我已經到了年紀，不可能再長了。”
西瑟打量她：“現在多高了？”
安娜正準備回答的時候發現了正朝她走來的奧古斯特，奧古斯特的個子很高，比她高了大半個頭。
安娜想了想，回答：“一米七五。”
西瑟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同情的目光：“哦，安納，你知不知道一個定理，一個男人說自己一米七五，就代表他最多一米七三。”
安娜：“……”
她有些尷尬地看了奧古斯特一眼，他目視著前方的水龍頭，沒看她。
安娜放松了一些，正準備帶奧古斯特離開，卻聽見了西瑟有些詭異的笑聲：“不過沒關系，男人的尊嚴不靠身高，而是其他東西。你懂的。”
安娜：“……”
她看了低頭洗手的奧古斯特一眼，艱難地說：“……老師，不要再說了。”
西瑟怪道：“為什麽？”
安娜：“就……我現在有事情，我先走了。”
安娜果斷地直接伸出手，把正在洗手實則看熱鬧的奧古斯特一把拽住了，拖著他快步離開了廁所。
安娜拉著奧古斯特走出很遠才停了下來，鑒於解釋這些實在太奇怪了，她決定就讓剛才的一切隨風而逝，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佯裝無事地說：“現在你的住處也不好安置，就先住在我的房間裏，我住隔壁。行嗎？”
奧古斯特點頭。
他們兩人一起前往安娜的房間。
廁所裏，西瑟一個人正在洗手，洗著洗著，他停下了動作，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安納這小子今天怎麽這麽害羞，說兩句就跑了，不像他。怎麽回事？”
“難道是因為……那個男人？”西瑟露出了震驚的眼神，“我說安納怎麽從來不談女朋友，小的時候興趣愛好也這麽像小姑娘，原來，他喜歡男人？”
說著，他又疑惑起來：“說起來，那個男人是誰，看衣服不是這裏的軍人，安納剛剛巡查回來，難道是他抓回來的俘虜？他帶俘虜登記了嗎？”
想到這個問題，忽然想起工作的西瑟給安娜發了一條短信：“你帶那個人去登記了嗎？你們現在在哪裏？”
安納的回覆很簡短：“我的房間。”
西瑟吸了一口冷氣：“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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