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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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個小時的網絡世界激情沖浪之後，安娜把終端往地上一踹，跳進玻璃缸開始自閉。
直到考試結束前半個小時，她才重新振作精神，不振作也不行，犯罪現場必須要銷毀。
因為卡在了防沈迷系統的界面，安娜無法打開終端清除自己的操作痕跡，不過這個系統明天早上就自動解開了，只要今晚奧古斯特不去操作它，她的所作所為就不會被發現。
安娜想著，狠狠地在終端電源鍵上摁爪子，給我關機！
然後，安娜把它叼在嘴裏，把它往一開始待著的地方挪，小心翼翼調整角度，掩飾移動的痕跡。
一切搞完之後，差不多就到了交卷的時間了，安娜回缸，結束一天的辛勞，等著餵飯工回來幹活。
不多時，門從外面被鑰匙打開，奧古斯特和蘭瑟走了進來。
奧古斯特的臉上並沒有什麽異樣的神色，帶著一種有些懶散的平靜，照常吃飯洗漱餵青蛙，然後往桌邊一坐，開始看書。
安娜偷偷地望著就放在他右手邊的終端，感覺自己有點心虛。
一旦奧古斯特一時興起把它打開，他第一秒鐘就會被防沈迷系統提醒：這個終端被人操作了兩個小時。如果他再把防沈迷系統解開了，他就能驚喜地發現一位幽靈來客正在使用它查找VPN。
而她作為這個屋子裏唯一能夠自由行動的生物，怎麽看怎麽可疑。
正心虛著，安娜眼睜睜地看見正在拿著筆勾勾畫畫的奧古斯特用閑著的左手隨手一勾，把終端拿了起來，隨手按了一鍵。
安娜差點蹦了出來。
但仍然黑漆漆一團的屏幕讓她稍微冷靜了點，她把它關機了，按理說，奧古斯特應該不會那麽無聊給一個用不上的東西開機吧？
分析是這麽分析，但安娜確實實實在在地出了一身汗，腿都軟了。
幸好，奧古斯特發現屏幕黑著之後就自言自語了一聲：“沒電了？”
他把它隨手又放回了桌角，繼續看書。
安娜……她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裏，她需要冰冷的水來鎮定一下自己的心臟，太尼瑪兇險了。
這一天就這樣有驚無險地過去了，第二天，等他們兩人出發考試之後，安娜麻溜地跳到了桌面上，她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
她一邊開機一邊在心裏默背，昨天看到的那一串神秘字符是什麽來著？
fh……？
安娜絞盡腦汁地回想。
fhaifhuqifh？
還是fjhaihihikja？
安娜想著想著腦漿就成一坨漿糊了，這種臉滾鍵盤的用戶名也不知道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幸好網頁記錄上還有那個頁面，安娜飛快地點進去，背住用戶名，用她剛剛註冊的通訊軟件查找。
查到的用戶名字非常具有靈性：一個有良知的黑客。
安娜非常著急，絲毫也不關註這個名字叫什麽，迅速提交好友申請。
很快，申請被通過。
安娜在心裏噢耶了一下，然後開始打字：“你好，你有能用的VPN嗎？”
一個有良知的黑客：“有，包月三十星幣，包季度八十星幣，一年只需三百星幣，你要買多久的？”
安娜：“……我沒錢買。”
她兜裏根本沒有一毛錢可以支撐她完成這個交易，蘭瑟的終端賬戶裏倒是有錢，但她不知道他的密碼。而她的整個□□，如果拿去水產店，可以賣五個星幣。
安娜低頭，看著自己剛勁有力肉質鮮嫩的大腿，有點尷尬。
一個有良知的黑客很快回覆：“那你想幹什麽？”
安娜老老實實：“我想……用。”
一個有良知的黑客沈默了一下，然後：“你不買，但你想用。這是個駁論，世界上一般不會有這種情況存在。”
安娜：“但它存在了。”
“是，但絕對不存在‘你沒錢買但你用了’的情況。”一個有良知的黑客如是道。
安娜：“……”
她只能給對面的黑客同志畫大餅：“我不是不給你錢，我只是暫時沒錢，但其實我在帝國有很多錢，真的，只要你把這個VPN拿給我用，馬上你就可以拿到大筆的錢，何止三百星幣，我給你三萬個。只需要你現在讓我用用你的VPN。”
一個有良知的黑客很冷漠：“薛定諤的星幣。”
安娜：“真的，你相信我，你只要給我用一天，不！一個小時，我給你三十萬，兄弟！”
一個有良知的黑客：“不行。”
安娜：坐地流淚。
一個有良知的黑客：“你要是想買就快點給錢，這段時間聯邦政府查VPN查得很嚴，你也看到了，許多人都不賣了。你再這樣，我要懷疑你是不是來釣魚執法的。”
安娜：“我不是！”
一個有良心的黑客：“那你要這個幹什麽？”
安娜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真實的經歷往往太過離奇，人民群眾是無法相信的。
她眼睛一轉，借用了一下艾米莉的身份，同時又進行了一番藝術加工：“其實我是一個追星者，今年小學剛畢業，我非常非常喜歡帝國的DR組合，他們真的是太太太帥了，我愛他們！我想要翻墻過去追他們的動態，給他們打投！”
為了加深可信度，安娜還這麽加了一句：“只要我能夠看到他們的臉，我就能夠充滿熱情地學習，為聯邦的未來做貢獻，為了祖國的花朵，叔叔，你能做一點貢獻嗎？”
安娜說得自己就快吐了，“叔叔”可能也是。
許久之後，黑客才發過信息來：“你爸不給你錢嗎？”
安娜：“對。”為了顯得可愛一點，她還在後面加了一個哭泣表情。
然而。
“我要是你爸爸，我也不給。”非常冷酷的語氣。
安娜：“……”不，劇本裏不是這麽寫的！
安娜沒辦法，又給自己換了個劇本，妄圖在此喚醒對面人的良知：“對不起，我騙了你。”
“但是我沒有任何辦法了，這一切……都怪……”安娜看了一眼奧古斯特的床，閉了閉眼睛，然後，壯士割腕一般道，“我老公。”
突破了內心的第一道底線之後，一切都可以順利地進行了。
“他把我關在家裏，就一個特別特別小的屋子，從來不讓我出門，就算是出門也必須一步不離地待在他身邊。我完全沒有任何自由，我太可憐了，真的，每天都不知道該怎麽活著。我好多次都想自殺！”
“所以你要VPN幹什麽？”
安娜：“因為不能外出，我只能靠追星來維持生命的樂趣，你幫我這個忙吧，要不然我真的可能會死掉的。”
一個有良知的黑客安靜了很久很久，然後道：“我報警吧。”
安娜：？？？
他們正在進行的可是非法交易，他就算識出她通篇都在撒謊，但為了這點事情報警？
然而……
“家暴是所有人都必須抵制的行為，雖然我是黑客，但你看我的名字，我是有良知的。”
安娜：“……”
“我正在撥打警察電話，稍後會對你進行定位，警察會把你救出牢籠，同時按照聯邦法律，你老公會被關進監獄。”
警察？定位？監獄？？？？？
屏幕上蹦出了一個個讓安娜無法承受的詞語，她，好像搞出大事情了。
安娜要瘋了，手指如同得了癲癇一般在屏幕上抖動：“不不不不不不！不要！”
“？”這是一個有靈性的問號。
安娜悔不當初地瘋狂道歉：“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不是人。我老公對我很好的。啊呸，我沒有老公，我還未婚，我就是想上網想得失去了禮義廉恥，請你原諒我。不要報警不要定位，真的不需要。”
“真的？”
“真，24K真。”
一個有良心的黑客：“……你這個人怎麽可以這樣，社會上要是都跟你一樣，人與人之間還有沒有信任了？”
安娜被教育了十幾分鐘，但她不敢關掉對話框，她怕被“定位警察監獄”三連擊。看著時間悄然流逝，安娜淚流滿面。
最後，“以後不可以騙人，好好工作掙錢。”
安娜流淚接受教導：“好的好的，我會努力的。”
一個有良心的黑客：“等你掙到三十個星幣了可以再來找我。我走了。”
安娜：“可以可以，大哥慢走，小心慢行不要崴腳。”
看著對方的頭像暗下去，安娜一腳把通訊軟件關了，像是經歷過一場劇烈運動一般的瘋狂喘氣，甚至於直接倒了下去，肚皮對著天花板。
她自殺吧，沒準這樣回去還快點。
安娜一怒之下直接跳回了玻璃缸，把自己的頭插進水裏，心裏狠狠地想，憋死她算了，然後她發現——
青蛙的皮膚也可以呼吸。
安娜：馬波。
雖然飽經失敗，但善後工作還是要做，安娜瘋狂地玩弄了一會兒金魚們，然後跳出來，抓住最後的時間清理完了自己的痕跡。搞完之後，她就躺回了平臺上，非常消沈地趴著，昏昏沈沈地度過了一天。
太陽漸漸西沈，日光歪斜，門外終於傳來了人聲，依稀能夠辨認出是奧古斯特和蘭瑟回來了。
兩天的筆試結束了，在實地考試之前有一天的休息時間，因此這會兒的兩個人看上去都很輕松，奧古斯特的手裏居然拎著一大袋兒食物，看來是要先慶祝一下了。
安娜對於兩兄弟的輕松快樂並不能感同身受，她還在發愁怎麽掙錢的事情，對一個沒有獨立行為能力的青蛙來說，掙錢就是天方夜譚嘛。
然而愁著愁著，安娜註意到了他們兩人正在說的話。
蘭瑟：“哥，要是實戰能夠順利通過的話，我們兩個就是中央軍校的學生了。我聽說中央軍校的宿舍條件特別好，每個人都有一個單人臥室，臥室裏配備的還有全息操作艙！”
奧古斯特興致缺缺：“全息操作艙怎麽了？”
蘭瑟：“可以去練習機甲呀，而且虛擬世界裏有機甲比賽，每場比賽贏了都有獎金拿。哦對了，據說九月份有虛擬機甲大賽，得到名次的話就可以拿到三百萬的虛擬幣獎勵，換成星幣也有三十萬了！”
奧古斯特冷漠臉：“哦，你行嗎？我估計我不行。”
蘭瑟：“……我應該也不行。”
這是一對都不行的兄弟。
但蹲在玻璃缸裏頹廢了一整天的安娜此刻眼睛發亮，在內心大叫：我！行！啊！
屋子裏安靜了一會兒之後，蘭瑟換了個話題：“起碼宿舍條件是很好的。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考進去。哥，你覺得你實戰有把握嗎？”
奧古斯特果斷地說：“沒把握，瞎考考。”
蘭瑟：“……”
屋子裏一時間充滿了鹹魚的氣息，除了小小的玻璃缸內。
安娜目光炯炯，鬥志昂揚。
本公主，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們送進軍校的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終於送上了，現在開始碼明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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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低頭，看著自己剛勁有力肉質鮮嫩的大腿，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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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但它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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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真的，你相信我，你只要給我用一天，不！一個小時，我給你三十萬，兄弟！”
一個有良知的黑客：“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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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對。”為了顯得可愛一點，她還在後面加了一個哭泣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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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你爸爸，我也不給。”非常冷酷的語氣。
安娜：“……”不，劇本裏不是這麽寫的！
安娜沒辦法，又給自己換了個劇本，妄圖在此喚醒對面人的良知：“對不起，我騙了你。”
“但是我沒有任何辦法了，這一切……都怪……”安娜看了一眼奧古斯特的床，閉了閉眼睛，然後，壯士割腕一般道，“我老公。”
突破了內心的第一道底線之後，一切都可以順利地進行了。
“他把我關在家裏，就一個特別特別小的屋子，從來不讓我出門，就算是出門也必須一步不離地待在他身邊。我完全沒有任何自由，我太可憐了，真的，每天都不知道該怎麽活著。我好多次都想自殺！”
“所以你要VPN幹什麽？”
安娜：“因為不能外出，我只能靠追星來維持生命的樂趣，你幫我這個忙吧，要不然我真的可能會死掉的。”
一個有良知的黑客安靜了很久很久，然後道：“我報警吧。”
安娜：？？？
他們正在進行的可是非法交易，他就算識出她通篇都在撒謊，但為了這點事情報警？
然而……
“家暴是所有人都必須抵制的行為，雖然我是黑客，但你看我的名字，我是有良知的。”
安娜：“……”
“我正在撥打警察電話，稍後會對你進行定位，警察會把你救出牢籠，同時按照聯邦法律，你老公會被關進監獄。”
警察？定位？監獄？？？？？
屏幕上蹦出了一個個讓安娜無法承受的詞語，她，好像搞出大事情了。
安娜要瘋了，手指如同得了癲癇一般在屏幕上抖動：“不不不不不不！不要！”
“？”這是一個有靈性的問號。
安娜悔不當初地瘋狂道歉：“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不是人。我老公對我很好的。啊呸，我沒有老公，我還未婚，我就是想上網想得失去了禮義廉恥，請你原諒我。不要報警不要定位，真的不需要。”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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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良心的黑客：“……你這個人怎麽可以這樣，社會上要是都跟你一樣，人與人之間還有沒有信任了？”
安娜被教育了十幾分鐘，但她不敢關掉對話框，她怕被“定位警察監獄”三連擊。看著時間悄然流逝，安娜淚流滿面。
最後，“以後不可以騙人，好好工作掙錢。”
安娜流淚接受教導：“好的好的，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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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西沈，日光歪斜，門外終於傳來了人聲，依稀能夠辨認出是奧古斯特和蘭瑟回來了。
兩天的筆試結束了，在實地考試之前有一天的休息時間，因此這會兒的兩個人看上去都很輕松，奧古斯特的手裏居然拎著一大袋兒食物，看來是要先慶祝一下了。
安娜對於兩兄弟的輕松快樂並不能感同身受，她還在發愁怎麽掙錢的事情，對一個沒有獨立行為能力的青蛙來說，掙錢就是天方夜譚嘛。
然而愁著愁著，安娜註意到了他們兩人正在說的話。
蘭瑟：“哥，要是實戰能夠順利通過的話，我們兩個就是中央軍校的學生了。我聽說中央軍校的宿舍條件特別好，每個人都有一個單人臥室，臥室裏配備的還有全息操作艙！”
奧古斯特興致缺缺：“全息操作艙怎麽了？”
蘭瑟：“可以去練習機甲呀，而且虛擬世界裏有機甲比賽，每場比賽贏了都有獎金拿。哦對了，據說九月份有虛擬機甲大賽，得到名次的話就可以拿到三百萬的虛擬幣獎勵，換成星幣也有三十萬了！”
奧古斯特冷漠臉：“哦，你行嗎？我估計我不行。”
蘭瑟：“……我應該也不行。”
這是一對都不行的兄弟。
但蹲在玻璃缸裏頹廢了一整天的安娜此刻眼睛發亮，在內心大叫：我！行！啊！
屋子裏安靜了一會兒之後，蘭瑟換了個話題：“起碼宿舍條件是很好的。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考進去。哥，你覺得你實戰有把握嗎？”
奧古斯特果斷地說：“沒把握，瞎考考。”
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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