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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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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哥哥~"每天早起負責餵食師父瓜太的阿林在一片晨霧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趕忙丟下竹籃朝他跑去。

"哥哥你好久沒來了呢,我跟你說啊我昨天看到了那天那個奇怪的姐姐!師父好像跟她說了些什麽也不讓我知道——神神秘秘的~"小毒蘿圍著他一陣打轉,想看看是不是哪裏需要療傷。

唐淵的腳步一頓,他叫住阿林,問道:"她還在這麽?"

阿林搖搖頭:"昨天晚上就不見啦,你們唐家人,各個都來無影去無蹤!"

他神色柔和了些,道:"那便好。"幾個字仿若嘆息。接著又恢覆了開始的面無表情,戴起了一直拿在左手的面具。

阿林又跟著唐淵跑了幾步,發現他好像有什麽急事的樣子並沒有停下的打算,而且,如果不是要執行任務他也是不會戴上面具的。

她怯怯地問了一聲:"哥哥你去哪?"她有些害怕,因為畢竟現在他們是在五毒,她不希望唐淵的目標是她的族人,盡管即使是,她也無能為力。

"阿林。"

"嗯?"

"你師父的瓜太剛才跑下山了。"

看著小毒蘿驚呼一聲倉皇跑下山去,唐淵本想揚起嘴角,但是他卻感覺他的臉已經僵死了,他做不到。

能一邊笑一邊殺人的,恐怕只有唐小魚了吧。

"你叫唐淵?"

他冷著個面沒有說話。

"呵,你不怕我徒弟找上你報仇麽。"說完黑衣女子又搖搖頭,"開玩笑的,她不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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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個時辰之後,阿林再一次在村頭看到了唐淵。這時霧已經散去大半了,陽光照亮了他大半個身子。阿林看得出來,他殺過人了。她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氣,嗖地跑進木屋。

可巧,師父也在小木屋中,細細地研磨著藥草。今天師父又是怎麽了?他平時這個時候是不搗弄藥草的啊,尋思間她突然擡起頭嗅了嗅,接著又大口地吸了幾口氣,啊,屋子裏好香。

圖靈除了在唐淵經過木屋的時候轉頭透過窗子看了幾眼之外,就沒怎麽動過身,靜靜地在屋裏磨了一天的草藥。

傍晚的時候,阿林進屋叫師父去吃飯時聽到師父獨自嘆了口氣,說道:"抱歉,我調出來的味道怎麽都不對——"

江南——藏劍山莊

葉池葉大少爺今兒特地起了個大早,抱著劍坐在西湖畔看日出。沒想到晃晃悠悠到了下午,倒是等來了意想不到的人。

"喲呵。殺手大人早啊。"

葉池握著把折扇在一棵樹下停住,擡頭,看到的正是加急連夜從五毒趕到藏劍山莊的唐淵。

苗疆和西湖離得可不近,如此大費周章得,恐怕是在躲著誰,但要真細問是哪個人,大概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了吧。

唐淵知道樹下有人。但現在午日暖暖的,他又飛了大半山水,也乏得厲害,只想睡一會兒。思前想後,藏劍山莊山水甚好,平日也無紛爭,祥和且安寧,無疑是個好去處。

他微皺了皺眉嫌北邊的葉疏擋不住陽光,便把臉朝著樹葉密集的地方挪了挪,隨意搭在樹枝上的手微微一動,便丟下一枚未淬毒的迷神釘。

葉池心有餘悸地看了看他腳前的某暗器,朝後退了一步,展開折扇搖了搖,道:"好好好我不打擾你不打擾你,唐大俠請好生休息。"

風吹葉動,掛在樹後的風箏也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

葉池默默拔起戳在地上的迷神釘,漫步走了去。

大概到了日落的時候,湖面連著天際一片紅光,火燒一般。唐淵依然躺在樹上,他眼睛雖是閉著的,卻保持著清醒的意識,他知道人又來了,只是這次是兩個。

果然,安靜了一分鐘後,樹下葉池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就說吧他還在休息,還特麽不給人打擾。姑娘你還是隨本少進屋等吧。"

"不用。我在這等著就行。勞煩你帶路。"一陣淡漠疏離的話語過後,葉池就感受到了一種驅逐的目光。

他看看樹上人和他旁邊人一個風格的衣裝,嘖了一聲。得,他怕了唐家人還不行麽,他堂堂一個大少爺本來可以好好賞景游湖的,現在卻在自己的山莊裏受著兩個外來冷血動物的排擠不是自作孽麽。本少還不幹了呢,葉池越想越不是個味兒,便甩了衣袍昂首闊步地走進了回廊。

她望二少走遠的略顯蕭瑟的背影望了一會兒,終是沒忍住笑了一笑,不過笑顏只是一瞬,很快便收了起來,不留一絲痕跡。接著,她冷不丁地聽到。

"你來做什麽?"樹上的人開口。

"你回過門派了?"樹下的人反問。

"和你無關。"

"哦,那我就是來拉你回門派的。"她說得一本正經。

"我是不知道惡人谷和浩氣盟什麽時候關系那麽好了可以互通有無。"

"你是唐家人麽?是的就別說廢話。"

如今的唐小魚真是被逼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她是沒師父了,唐門上下老小又是一團糟。要真說可靠且她認識的人,除了唐淵,還真想不到第二個人。

她通過莫雨得到了唐淵最近可能在藏劍山莊的消息,她也順帶知道他離開惡人谷的時候最先去了五毒,就在是她剛離開的時候,不過她並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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