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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完敗。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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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前面的幾人一個橫踢踢到位於中後方的王石身邊!

------題外話------

你們覺得裴澀琪變了嗎?

前面有人照顧她,所以她把很多事情只是看在眼裏,心裏知道,但不會去管和細想。現在她把喬安視為要保護的人,所以腦袋裏的一根筋搭上了……

要狂霸酷炫拽了麽!—c—

☆、204.一坨變異泥巴?什麽鬼!

“是你啊?”

綿軟的天籟之音如同羽毛輕落在湖泊上的漣漪,讓人放松了心神,消散了敵意。見裴澀琪那麽大動作,還以為遇到了變異喪屍什麽的危險物種,沒想到從黑暗裏走出來了一位比天使還要漂亮的美少女。

安琪的嘴角噙著淡淡的淺笑,浮著微光的右手在受了傷的左臂上輕撫而過,眨眼間那道一指寬的傷口就消失不見。

王石眼前一亮,這是治愈能力的覺醒者?如果把她招到隊伍裏,基本上就不用擔心藥物不夠的問題了。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安琪感受到那些因為看到自己特意展現的能力而露出的熾熱目光,她把得意放在心底,用一副高潔不可侵犯的聖女模樣對裴澀琪說道:“他怎麽沒在你的身邊?發生什麽事了嗎?”

“好心塞。”

“什麽?”

“我說你還是那麽漂亮。”裴澀琪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讓喬安側目。

“呵呵,是嗎?”安琪笑容加深,繼續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獨孤信呢?”

“嘶……獨孤信?”

聽到這個名字,王石等人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她竟然會認識獨孤信?”

“認識那個獨孤信?”

“這一代有誰敢取獨孤信這個名?不知道很多人都把名字給改了嗎?就連同音的都不存在!”

“哇……那她是我們的貴人啊!”

“呸,少說兩句!”

安琪很滿意這樣的效果,看向裴澀琪的眼神就更不懷好意了:“難道……你被他厭棄了嗎?他又換新寵了?”

一句話,又引來了一堆無關緊要的議論。

牽著喬安的裴澀琪平靜的看著她,沈默到他們都停止了呱噪的八卦後,她才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讓安琪臉色發青的話:“聽說喪家之犬在遇到對自己產生威脅的存在後就會亂吠一通,以前我不懂,現在……”

她停頓了一會兒,挑了下眉,說:“你做了個很好的示範,我兜裏剛好有剛才在外面撿到的一塊錢,當你的表演費了,別謝。”

她是好人,做好事一般不留名。

“噗呲!”

喬安沒忍住的笑噴了!

他雙手環抱住讓他愛到心坎裏的人,怎麽辦,她總是那麽可愛!

裴澀琪任由喬安趴在她身上笑得打顫顫,面色不改的對已經氣到臉色發青的安琪問:“聽說你找了個新靠山,你應該知道獨孤信的規矩吧?”

不要的舊寵就算死掉,也不能被他人拿去賞玩兒。

安琪呼吸一頓,面色難看的說道:“誰在亂嚼舌根?就算他不要我,我也會始終如一……”

“你如不如一跟我沒關系,麻煩讓讓,我們趕時間。”安琪只身一人出現在這裏有點不正常,但她本來就是Y市的人,在周邊活動也情有可原,不過……

“美女,一個人?”王石帶領的隊員已經開始跟安琪搭訕了。

越過安琪打算進去探個究竟的裴澀琪撇撇嘴,拉著喬安繼續向前走。

王石見幾名隊友顯然已經不打算繼續向前行,索性吩咐他們照顧好安琪,自己則領著其他幾人跟上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裴澀琪。

“你似乎很不喜歡她?”王石小聲搭話,可惜無論他再怎麽壓低聲音,這空闊寂靜的空間還是把他的聲音放大了數倍。

“吼……”

粗啞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撞擊在墻上的回響讓人汗毛直立,肢體瞬間僵硬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王石尷尬的對隊友投去歉意的眼神,而後又尷尬的朝裴澀琪看去,哪知道她跟沒聽見似得繼續拉著她的夥伴向前走。

這是無知還是不怕死?

或許兩者都有?

越是裏面,越黑暗。手電筒裏發出的光讓整個空間看起來很詭異,王石等人已經提起了槍支,準備隨時迎戰!

嘎吱嘎吱……

咀嚼聲從一個櫃臺後面傳來,裴澀琪無聲的走過去,在看到一個缺了雙腿還趴在死屍上面啃食的喪屍時,想也沒想的一腳把那喪屍踩爆了頭!

在聽到數道抽氣聲後,她才想起來不是一個人。於是,她回過頭,讓微弱的燈光打在臉上,面無表情,甚至讓人覺得她眼睛也跟著表情癱掉的說道:“抱歉,習慣了。”

見他們沒表態,歪頭,問:“嚇到你們了?”

“不……”

他們只是沒見過誰能一腳把喪屍的頭給爆了,就跟踩了塊掉在地上的豆腐似得……

當他們看到那地上濺落的一塊塊濃稠腦漿時,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他們覺得……以後就算是有豆腐也不吃了!

裴澀琪把鞋子上的腦漿什麽的擦在喪屍的衣服上,弄得差不多幹凈後繼續帶路。

走到某處,喬安眼明手快的把放在櫃臺上的手槍快王石一步搶在手裏,裝上消音管和子彈秒速上膛,砰的一下打死從另一處冒頭的喪屍。

“還算順手。”身體還沒恢覆好,用槍到底還是勉強了。揉了揉被震痛的手臂,在裴澀琪詢問的目光下點點頭,親親她的臉蛋兒,說:“沒事兒。”

“唔……”老臉發燙,雖然周圍黑乎乎的,但也不要在人前親密啊!

王石還是那副和和氣氣的樣子,“沒想到你槍法這麽好。”他看起來不過是個孩子。

“養家糊口的東西,不好怎麽行?”喬安睇了他一眼,“以前談生意的時候用得上。”

“你是說X幫不聽話想毀約結果你一槍崩了人家老大腦門的事情麽?”裴澀琪冷不丁的吐槽,當時她也在場,最後還是她給他收拾的場子。

好在X幫前老大威信還在,而且也很賞她臉,主要原因還是自己給他的母親畫了次妝,要不然喬安這小子一定會被X幫追到天涯海角的!

“那幾天心情不好。”誰讓你誰在喬唯的房間了。

“我知道,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嘛~”

空蕩蕩的貨架上淋滿了或深或淺的血漬,彈孔和鈍器刀具砍過的痕跡也清晰可見,這裏顯然經歷過一場規模不小的惡鬥。

“這樣的地方哪還有什麽東西?”被黑暗侵蝕掉些許理智的隊員消極的說出氣餒的話。

“一樓沒有,我們再去二三樓。”

“二三樓是賣服裝電器的吧?哪有什麽吃的?”

“那就換一家超市,難不成這大地方只有這麽一個商場了?”

“周邊的都被其他人搜刮去了吧?要找到我們需要的物資,恐怕還要往城市內部深入才行。”

“再看看吧,如果沒有,只有回去通知下他們,然後我們繼續深入尋找。”

“哎……我真希望自己是隊伍裏的那些老弱病殘孕,起碼能好好的休息休息打打醬油。”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嘮著,裴澀琪和喬安完全不受影響的做著自己要做的事——找到物資,讓那些說他們白吃白喝的人閉嘴。

“要不要分頭行動?”一隊人堆在一起尋找,效率減半。

“不。”裴澀琪拉住喬安,正視他的眼睛,說:“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亂跑。”身體還沒好,怎麽能單獨任務?

心裏暖烘烘的,“要親親~”

裴澀琪一楞,擡手擰了下他的耳朵,“規矩點。”說是這麽說,但還是稍稍墊腳親了下他的臉頰。

“都什麽時候了還打情罵俏……”有人看不順眼了。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喬安聳聳肩,不把這種芝麻綠豆大的敵意放在眼裏。

一行人在大型超市裏轉悠了小半圈也沒收獲,心想可能真的沒有物資了,正盤算著打道回府,或者去樓上碰碰運氣。

而就在此時,裴澀琪又做出讓人意外的舉動!

她整個人趴在地上,閉著眼睛,似乎是在聆聽著什麽?王石把食指豎在嘴前,讓隊員們安靜。

喬安已經單膝蹲在一邊,背部抵在櫃臺上,神色嚴峻的打量著四周。

王石等人交換了眼神,有危險?

一邊思量可信度,一邊紛紛找好位子,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是在危機重重的地方。

沙沙沙……

細微的磨砂聲不間斷的從某處傳來,趴在地上是為了確定方位,跟風吹動樹葉似得行走聲怎麽聽怎麽詭異,到底是什麽生物才會有這樣的腳步聲?

‘主人需要本系統的友情提示嗎?’

要節操嗎?

‘看主人有所覺悟的份上,本系統這次免費提供幫助。就讓本系統與蠢貨主人的友誼長存,萬歲~(心)’

……無力吐槽,友誼萬歲的鬼畜系統君請說。

‘聲音來源於一坨正在向主人靠近的變異泥巴。’

……啥?

裴澀琪從地上坐了起來,對著無人處豎起中指,心底罵道:你特麽逗誰呢?

‘鑒於有一群沖著本系統觀看本劇的可愛讀者在,本系統為了正直和善可親的形象,會在這種時刻逗弄您?呵呵。’

系統君透心涼牌專屬呵呵讓裴澀琪不得不信,一坨……變異泥巴?什麽鬼!

內心有點小糾結的裴澀琪想了想,最後還是拿出了系統君曾經打賞給她的那個耳墜,指尖敲了敲耳墜,老早就被她收到儲物耳墜裏的小狼就憑空蹦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拉風的嚎叫一聲就被裴澀琪一個肘擊打在了地上!

“發出任何聲音我就打死你。”涼涼的盯著重見天日的小狼,秉持著給了一巴掌再給糖的原則,摸摸它的大腦袋,指了指前方,說:“前面有坨會動的泥巴,你幫我去看看。”

除喬安外的眾人:……臥了個宇宙無敵槽!那是變異狼?!喪屍狼?!

------題外話------

之前,又去照顧了外婆幾天哈QUQ

為什麽總是我照顧呢,因為,……啊哈哈~?

☆、205.鄭先生,不好意思我姓裴

這是……泥巴?

裴澀琪捧著那坨粉嫩粉嫩的生命體,無語了。

從手掌心傳來的鼓動和溫度證明這不是一團簡單的泥巴,或許是被裴澀琪盯視久了,這團就半個巴掌大的泥巴竟然扭過那圓潤的腰,害羞的變成了深粉色。

“……”

緊張的氣氛完全被這團會扭腰的泥巴給破壞了。

甩手把它丟在小狼的腦袋上,說:“我和安會繼續向裏走,你們不想去的話,可以先回去。”

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冰冰態度讓本來對裴澀琪就有點意見的人非常不爽,在他們隊伍裏白吃白喝就算了,態度好一點會死嗎?

“王石,我們走吧。”個頭比較矮小的光頭男不滿的瞥了裴澀琪一眼,說:“看他們的身手,倒是我們拖後腿了!”

表情少的裴澀琪側頭對他豎起大拇指,“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這麽有自知之明,點讚。”

“——!”

“這裏有我們不知道的危險,把他們兩個留下,恐怕不太好吧?”王石有些猶豫不決,“裴小姐跟我們一起出去吧?逛了大半圈也只是別人留下的垃圾,再往裏恐怕……”

她的依仗到底是什麽?才會讓她這麽大膽的捧著一個另類的生命體?王石覺得裴澀琪是一個可怕的人,哪怕她的外表很無害。

“隨便你們。”時間緊迫,她沒那麽多閑工夫跟他們客氣。說完就對喬安給了個手勢,兩人默契前行。

有一定智力的小狼對著那幾個人哼了哼氣,怕死的人類,鄙視。

眼看著他們沒入黑暗之中,王石想上前卻被隊友拉住,“你傻了?跟著他們去做什麽?找死啊?”

“他們出了什麽事對我們反而只有好的,你想想他們這幾天是怎麽過的,再想想我們隊裏那些餓著肚子的人吧!”

“這……”這樣一衡量,王石沈默了。

“走吧,我們去別的地方,沒準他們能走狗屎運,又遇到另一只幸存隊伍呢?哈哈!”

就這樣,搖擺不定的王石被他們拉著離開了。

跟裴澀琪躲在暗處的喬安看他們真的走了,才出聲道:“那個叫王石的同情心可真夠泛濫的。”

“搖擺不定,沒主見,被隊友牽著鼻子走只能是給別人打工的。”裴澀琪撓著蹲在一旁撒嬌的小狼的下巴,說:“裏面的倉庫沒有被人動過,我們拿一點就回去吧。”

“一點?”

“總要給別人留個活路。”她用另一只手撓撓他的下巴,說:“只要夠還他們給予我們的食物量就行了,再收一部分夠我們吃的,世界這麽大,不缺物資。”

缺的只是敢於面對危險的人。

“好。”她做的一切決定他都會支持,可是……

“這團粉色泥巴你要帶走?”還不清楚是什麽物種,現在看著沒有威脅,但不代表它是絕對安全的。

“放心吧。”裴澀琪屈指彈了彈那團粉色泥巴,說:“這只是一坨普通的橡皮泥而已。”

被觸碰的泥巴團害羞的再次扭腰,那姿勢跟古時害羞的侍女一樣……

這個世界真玄幻,好在她心理承受力夠強。

因之前這個地方被其他隊伍私掠過,所以高等級的喪屍已經被消滅,留下一些輕輕松松就能解決的喪屍,從而讓裴澀琪和喬安撿了個便宜。

在絞殺了擠在倉庫裏的十幾只喪屍後,他們輕輕松松的收集了些物資就走出了這沈悶壓抑的地方。

考慮到喬安的身體還很虛弱,裴澀琪自動的把一大箱子東西抗在身上,當他們回到隊伍裏時,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不管那些莫名其妙的視線,她直接扛著那袋不應該是正常女孩能扛得動的箱子擺放在總隊長的面前,說:“這是車費。”

“啊……額,嗯……你太客氣了。”總隊長已經被眼前人的氣勢震懾到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謝謝。”

“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對方的道謝。

“嗯?!你不是應該說不客氣嗎?!”之前那個找茬女又蹦跶了出來,這一點讓裴澀琪側目。

“你有意見?”這女的什麽意思?

“我說你臉皮也太厚了吧?我們總隊長跟你說謝謝你竟然接了?”

“我冒著生命危險找來的物資,他跟我說謝謝有什麽不對?”是總隊長又怎麽樣?以前她跟市長什麽的照樣甩臉?

“一般人都會很客氣的說不客氣好嗎?”

“憑什麽?法律規定的?”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對方的頭發把對方甩到汽車的前蓋上趴著,再按住她的頭,說:“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煩,我長得很好欺負?”

找茬女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的頭骨在嘎嘎作響,“沒、沒有!”媽的,真不應該聽那個人的話出來找晦氣!

“鄭先生別來無恙,年過半百還用美男計來陷害自己在錯誤的夜晚射出的精子所變出的女人?”松開手,轉身看向某處,出聲喝住了那個還想繼續躲藏的人:“鄭先生好熱心,幫隊伍裏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洗衣做飯,以前怎麽就沒這麽賢惠?”

她走過去,擡頭看著兩鬢花白的男人,嘴角勾出極為諷刺的笑:“怎麽?那兩個可以無條件養著你的女人離開了,自己卻墮落到只能給別人洗衣做飯的地步?”

“真是稀奇吶?一個那麽大公司的老總竟然會給這些陌生人洗衣做飯!”

“夠了!”

“怎麽?惱羞成怒了?”裴澀琪一把抓住他揚起就要揮下的手臂,“你覺得我還是那個被你打了還不還手的小女孩嗎?”

“我是你父親!你敢這麽對我不怕天打雷劈嗎!”鄭耀祖氣的渾身都在打顫!

“不好意思,我姓裴。”

無謂的爭吵在裴澀琪的羞辱和不予理會下畫上句點,一場鬧劇成功的成為了其他人飯後的閑聊話題。

鄭耀祖這兩天走哪都能聽到關於他和裴澀琪的事,老臉都沒地方放。而裴澀琪仿佛不受一點影響的繼續跟喬安秀恩愛,眼紅了不少人!

兩天的路程在安琪的加入下拉長了一個禮拜,原因是她說某某地方有物資,去收集的話風險也不大,然後一隊人都聽了她的話,物資是找著了不少,夠他們吃上半個月,但兩百多人的隊伍也因為尋找物資而減到了幾十個人,這也是物資能吃上那麽久的主要原因。

肇事者此刻擺著一張聖母臉連說抱歉,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說出那樣的話,而後就是這個禮拜一直循環的畫面,幾個主事兒的男人圍著她,勸不要哭不要傷心,傷亡總是難免的什麽什麽的,這比八點檔的劇情還要好看,刷新了裴澀琪的‘電視劇觀’。

她轉臉看向已經養出一點點肉的喬安,搖頭嘖嘖兩句:“這萬惡的看臉的社會吶……”

吃著東西的喬安一臉莫名,叼著面餅的他睜著他那雙清澈勾魂的藍藍大眼睛盯著她,無聲的詢問著——怎麽了?

無法忍受這等可愛生物的裴澀琪傾過身子一把抱住貓樣男孩,臉頰蹭著他的:“放心吧我的小安安,就算把你的肉肉養回來,我也不會讓你跟那誰一樣的去賣臉賣哭的~麽麽噠!”

“……”

她……又想到什麽奇怪的東西了?

一手摟著她給她穩住身子,一手拿著面餅,嘴巴裏慢慢的咀嚼著這無味的吃食,她想什麽不要緊,要緊的是……他現在很享受她的投懷送抱!

又過了三天,在裴澀琪勾搭系統君的不懈努力下,總算把喬安的氣色養回來了一些。

喬安很不爽的坐在高速路的護欄上,雙手抱胸,身子則斜靠在站在一旁的裴澀琪身上,道:“那女人是故意的吧?”竟然偏離了主路線。

“這也是她的能耐。”男人都喜歡這種弱不禁風的聖母型嗎?

“離隊吧。”

“好。”

一直留在隊伍裏完全是想讓喬安有一個相對較好的地方休息,畢竟他們沒有車,睡在野外不安全。現在他的身體允許了,自然不用再受到牽制。

在跟總隊長進行一番交涉後,裴澀琪和喬安是兩手空空的上路了。

上路前,鄭耀祖攔下了他們。

“你就這麽離開了?”

“我沒有其他的東西給你。”裴澀琪拉著喬安退後一步,她已經不想跟他有太多的牽扯。

鄭耀祖咬了咬牙,說:“你們什麽都沒有,跟著隊伍走難道不好嗎?”

“不好。”

“給我個原因,我要知道你要離開的原因才能讓你走!”會不會是因為他這個父親在這裏,她才要離開的?

裴澀琪覺得對方很無理取鬧的看了過去,盯視了三秒鐘才收回視線,拉著喬安與他擦肩而過,道:“我要去O市救媽媽,你跟他們去安全的地方吧,不見。”

這樣的旅途,分別後很可能是最後一面,何必說再見,矯情。

或許是亡命路途上的寂寞,又或許是身邊的人離開後沒了心靈上的依靠,這時候的鄭耀祖看著自己的血脈離自己越來越遠,心中竟然是感慨萬千,竟然有了悔恨。

他倉促的上前幾步,想要拉住女兒的手,卻又沒有那份勇氣。他能感覺到她對他的抵觸。

眼神慌亂的他傻楞楞的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後還是骨氣勇氣再次跑到她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在她還沒有開口諷刺前掏出這幾天存下的糧食——幾塊早已經過期,包裝卻完好的面餅——遞交在她手裏,紅了眼眶說:“路上小心。”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要說這樣的他沒帶給她觸動是不可能的。

沈默的走出了一大段距離,裴澀琪也沒有丟掉手裏的東西。她的呼吸有些沈重,喬安則是安靜的牽著她的手,思考著應該說些什麽?

“誰要他假好心啊!他是想在做出那麽多過分的事情後還能得到原諒嗎!”

太他媽心塞了!為什麽在路上還會碰到他啊!這麽沒本事的他為什麽還會活著?禍害遺千年這句話難道是真的嗎!混蛋!

“琪琪姐。”喬安停下腳步,把她摟進懷裏,“很難過嗎?”

“屁!我是生氣!”這世上怎麽就這麽多渣人!

一把將手裏的幾塊面餅丟在地上踩了踩,踩到稀巴爛才重新撿起來,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道:“好歹是能吃的東西,路上要出碰到其他人,可以拿來換換。”

“……”太會精打細算了,可問題是:“面餅已經被琪琪姐你踩成粉末了,他們會要?”

“飽肚子的東西誰會不要?就算是別人吃剩下的他們也會要!”瞪了他一眼,說:“人餓到不行的時候連樹葉都吃,好歹我手裏的是面粉,泡點水就是面糊,沒準以後會遇上沒牙的老太太或者滿月寶寶呢?”

喬安聰明的把頭埋在她的頸窩,氣頭上的人不能惹,而且絕對不能反駁她的話,必須雙手雙腳的讚成!

“好吧。我幫你拿?”

“哼,你是不是想要偷偷丟掉?”

“……”果然,生氣的她……

真是太可愛了!

☆、206.到O市

幾經波折才在淩晨時分到達O市的兩人已經累成狗的癱坐在被雨水洗刷過的路面上,哪怕地面上還有一灘灘淺淺的水窪也沒關系,他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裴澀琪靠在喬安的身上輕輕喘氣,擡手擋在眼前想遮住那有些刺眼的光,用毫無起伏的淡漠音調發問:“那是……O市?”

“嗯。”他側目看向她被霓虹燈所照亮的眼底,道:“我想應該是宙斯他們恢覆了O市的運作,這是個好的開始。”

“那是……燈?”強烈到仿佛要把整座城市點亮的燈光充斥著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強勢,冰冷而詭異,卻又帶著一些莫名的期待和希望。

她應該是太累了才產生了幻覺吧?又或者前面只是一片海域上的海市蜃樓……

“沒錯,是燈。”喬安蹭了蹭又開始犯迷糊的她,問:“琪琪姐不相信嗎?”宙斯的存在就是用來打擊人的。

她抹掉從額頭滑落的汗水,抿了抿沒什麽血色的嘴唇,努力不讓喬安看出她其實是被燈嚇到的說道:“一會兒再過去吧。”她實在是不想動了。

“好。”臉色同樣很差的喬安也不勉強,反正已經到了O市外圍,等等再進去也是一樣的。

因為各種原因,他們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到達O市。

在這期間,喬安正面見識到裴澀琪在生理期所需的血量是有多龐大,供血不足外加戰鬥力幾乎為零讓他們寸步難行,但也讓兩人之間的感情更加穩固和親密。

她甚至為了顧及他的身體,拼命忍住嗜血的欲望,也不要他的血液。結果就是——總是盯著他的頸動脈舔牙齒吞口水——對此,他很想說,琪琪姐,其實你喝一兩口他還是受得住的,不用刻意忍耐。

總是被那麽饑渴的盯著,他脖子難受……嚶嚶。

兩人休息的差不多時已經是天翻魚肚白,好不容易攢了些力氣打算起身向O市靠攏,怎知被一人提起了衣領直接吊了起來。

裴澀琪眨巴眨巴眼,尷尬一笑,擡爪揮揮,“好、好久不見啊……”

“唷?”皇甫天一身吊炸天的黑色皮衣皮褲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兩把不帶刀鞘的武士刀泛著刻骨寒光掛在腰間,特質的馬丁靴上飾物還帶著人類的皮膚組織,她冷厲的勾唇一笑,“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某某入殮師嗎?真巧啊?”

酷炫到沒朋友的女王大人求放過!

裴澀琪雙腳順勢必過削鐵如泥的武士刀勾住她的腰,雙手抱住她的脖子,學著她的樣子重覆剛才那句:“好久不見~”

皇甫天挑眉,放開她衣領改單手箍住她的腰,索性就著這姿勢帶著她往O市走,“上官龍,把那只裝死的小受給我拎回去。”

一頭張揚的紅發隨風輕揚,上官龍好笑的瞥了眼臉色蒼白的喬安,說:“叫聲哥哥來聽聽?”

“……上官龍你找刺激呢?”上官你個賤人……竟敢用異能限制他的行動力!

喬安在裴澀琪面前是只貓,在大部分時間也可以是一只貓,只不過在別人惡意的挑釁面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上官龍你這變裝癖死娘娘腔給他等著!

上官龍一把將喬安扛了起來,一手穩住他的膝蓋,一手叉腰笑得直打顫,邊走邊說道:“喬小受,跟琪琪獨處的感覺怎麽樣?哥哥我可是嗅到奸情了喲~”

該死的上官龍,才多長時間沒見又長肌肉了!他那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娘腔怎麽不見了?難道他摸清了性取向?還是被什麽刺激了?

“小天天~人家好想你~”裴澀琪賴在皇甫天身上不下來。

“別用死人臉說這種惡心人的話。”淡定的輸入密碼,進門。

“宙斯會不會撕了我?”

“不會。”又是一道密碼門,輸入指紋,進。

鋼鐵鑄就的通道裏充斥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慘白的照明燈是可愛的雞蛋狀,每隔百米都有一道奇怪的射線在空中輕閃,O市比Y市先進很多,更可以說這兩市區簡直不在一個檔次!

“你什麽時候學會安慰人了?”裴澀琪從她身上跳了下來,眼前發黑的踉蹌兩步被人扶穩。

皇甫天柳眉輕皺,“怎麽這麽狼狽?”在外面的時候就知道她體力透支,所以才沒把她從身上拔下去,只是沒想到她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

“說出來你會笑我。”雖然她很少笑。

“說。”關系到朋友的身體健康,即便是皇甫天這種天之驕女,也無法控制擔憂的冷聲命令道。

“失血過多……”雖然大姨媽走了,可留下了小小的後遺癥,身為一只吸血鬼,她做得太失敗了。

“受傷了?”她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打量,發現她身上只是一些輕微的擦傷和淤青外,並沒有造成大出血的傷口,“得癌癥了?”

“呸呸呸!”癱軟到沙發上的裴澀琪抓過枕頭抱住,“是不是我來大姨媽的時候會掉兩層子宮內膜所以血量特別多?”

“……”皇甫天難得沈默,隨後抽出武士刀抵在她的腹部,道:“削了就沒了,永絕後患。”幾月沒見,這總跟死人打交道的小女人還是這麽重口,連子宮內膜都說出來了。

“亞麻跌~人家還要生小寶寶的~”裴澀琪擺著死人臉嬌羞狀。

“好好休息。”懶得廢話的皇甫天給她一記‘給我安分點’的白眼後就走出房間鎖上房門。

她站在走廊上兀自出神,看到上官龍過來了,才吐出一口氣,問:“情況怎麽樣?”

“放心,只是營養失衡,體力透支,打了營養劑,讓他先睡下了。”

“宙斯呢?”能力過於逆天也不好,明明知道那家夥的一舉一動卻不去找她。說什麽要親手給她創造一座安穩的王國,現在好了,自己看上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跑了,一跑還是兩個。心酸了吧?

“應該在小花園吧?”上官龍把頭發紮起,“走吧,不是要去L縣麽?”

“嗯。”

——

雖然很想繼續裝死,但……

無奈那道吃人的註視實在太強烈,讓她不得不醒過來。

眼中有錯愕一閃而過,然後一腳踹上那人胯間!

“臥槽!死女人!要老子斷子絕孫啊!”

林子樂身手敏捷的躲開她無理由的攻擊,順手一把抓住她的腳腕把她倒吊起來,還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話,就見她雙手撐地,另一只腳貼上他抓著她腳的手腕,手臂施力,三百六十度回轉,利落的逃開他的鉗制。

“喲?死女人身手有進步啊?”說完他就像獵豹一樣撲了過去,幾個來回間兩人已經過了幾十招!

最終被扣住手腕的裴澀琪索性賴皮的鉆進林子樂的懷裏,墊腳咬住他的脖子,當那股熟悉的久違的溫熱劃入喉嚨時,她滿足的低吟了一聲,大約一分鐘的樣子,裴澀琪松開了嘴。

意猶未盡的舔舔嘴角,帶著些小陶醉的瞇著眼睛讚道:“子樂的味道還是那麽棒!”

林子樂:“……”這詭異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他摸了摸還殘留著她嘴唇溫度的地方,奇怪的問道:“你多久沒進食了?”有點痛有點暈。

摟著她坐到沙發上,閉著眼睛揉揉太陽穴,“還有,最多半個月的路程你是怎麽走出一個多月的?牧涵他們都要沖出去找你了。”

“光是大姨媽就讓我在原地待了七天。”她答的理直氣壯,“然後走錯方向!”

“這種事到底哪裏值得炫耀和驕傲啊?”林子樂一巴掌按在她腦袋上揉亂她的發,“快去看看宙斯吧。”心不在焉的小女人,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麽。

“嗯……”裴澀琪悶悶不樂的垂下腦袋,然後在林子樂起身要離開的時候抓住他的衣角,擡頭對上他詢問的視線後,才苦哈哈的說:“子樂,要為我準備花圈和鞭炮啊……”

“……”林子樂嘴角一抽,果斷的扒下她的手,屈指毫不客氣的彈了下她的腦門,道:“死女人,你現在可以去死了。”

說完,走人。

真搞不懂裴澀琪這死女人怎麽會怕什麽都願意為她做的皇甫宙。當他得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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