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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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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樹參天,山嶺險峻,茜紅的霞彩染紅了半片戈壁。

放眼過去,一片金紅的晚霞與盎然的綠,拂來的山風伴隨著樹葉陣陣簌簌輕響,無端多了幾分冷涼的寒意。

看著這景致,感受帶刺的風感,有點懵的雲妱終於知道,習蒼為何有那時間跟她誇讚天擎山如何美,卻沒親自帶她過來,還不斷叭叭叭發揚光大──原來在這兒等她呢!

這特麽的,就是原始森林!!!

除光禿禿的懸崖峭壁與一汪池子看的一清二楚,偌大幽深的林子,儼然看不出一絲人煙!

雲妱牙後槽一陣癢,楞是找了一會,都沒看到一個像洞府的山洞還啥的,只好放棄的拿出習蒼給的地圖。

這一看,眼角直抽。

除狂放字體能懂,圖上的畫,簡直就是小屁孩拿手亂塗上去的一樣!

雲妱心裏的吐槽蓋滿了10086層,就這樣,木著臉,將手中地圖楞是對著底下山景翻來覆去。

好一會功夫,她才從那點輪廓形狀及字體定位好自己人在哪,然後驅使金湯勺往習蒼洞府哪兒飛去。

落日餘暉,瑰麗的霞彩參著雲霧,迷幻了整個水域面上。

瀲灩的波光輝映著絢爛天際,襯著搖曳生姿的重重樹影下,那依水而建的腳樓斑斕生韻,古色古香。

讓人訝異,能寫一手狂放不羈的字,性子如此跳脫的習蒼,竟然修葺了這麽座富有雅致的吊腳樓,且周圍也不知道置放了什麽,飄著小小如毛球的湛湛暈光,讓整個地帶籠罩在一片憧憧幽色中。

美不勝收的景致,很能感受到修建人的用心。

看來她的師父不止人狂性子張,心思也是細膩的。

雲妱打量完,便繞著湖走。

沒一會,視線不遠前出現了只鴨子。

毛色油光滑亮,體型比鵝大了些,睜著葡萄般的眼睛看著她。

醬爆鴨,燉鴨湯,鹽悶鴨,烤鴨,椒鹽鴨,鹽酥……就在雲妱腦海裏情不自禁的想著一鴨好幾吃時,那鴨子突然啊了一聲。

這一聲,像是什麽訊號般,不管水裏還是草叢裏,瞬間沖出一堆鴨子!

一群築基修為的鴨子是什麽概念?

雲妱看著它們氣勢洶洶,呼啦啦朝她沖來的模樣猶如獵狗,頓時拔腿就跑!

幾乎是將湖繞上一圈了,這些鴨子依然棄兒不舍的追趕,雲妱只能上了金湯勺,飛離地面,才令這群鴨子不再追趕。

“嗄嗄嗄!”

“嗄嗄!”

“嗄嗄嗄嗄嗄!”

不離開的徘徊,此起彼落的鴨叫,如同嘲笑似的,激的雲妱牙癢癢的。

“總有一天烤了你們!”

雲妱過來這兒,無非是做為徒弟的得知道師父住哪,才有這麽一溜跶,現在看完了,便拿出地圖瞅了會,驅使金湯勺,一會飛去那兒,一會又去那兒,總之等她確定好住點時,黃昏已被暗色取代。

月光朦朧,夜黑風高,嗚咽颯響的風聲,夾帶著一道又一道的節奏性敲擊。

那動靜,每一聲,便能令隱於雲霧中的某片峭壁晃出幾許光影。

雲妱站在一盞油燈前,拿著小劍吭嗤吭嗤的刨洞削壁。

這時,要是洵燁是清醒的,看到她拿著自己耗費大量仙力、還不得不陷入幾天睡眠的武器被用來刨坑,準是幾天不和雲妱說話。

當然進入強制休眠的他是不會知道的,而雲妱,自然也不知曉自己這般很能氣人。

這時的她,只覺提了品階的小劍好使的不行,完全是不費吹灰之力就鑿出了個坑洞,幾個清潔術揮出碎石泥塵,又這裏切切那裏割割,很快便規劃出客廳、修練習藝房、寢室、浴房等。

靈力用完便打坐恢覆,餓了隨便啃個幹糧,等她將住處弄好,又去采買幾樣家具與無數日用品,一一的填補妝點新窩後,已是不眠不休後的第三日。

累慘的她,直接去鑿好的浴房,泡上引自山體內的溫泉水,洗去了一身疲累後,這才直接歪倒香暖的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她這一忙,睡上好覺了,連著幾天發傳訊符箓給她,皆沒得到回應時,忍不住想:

焦廷瑜:妱兒一定氣他才沒理自己……唉。

姚閔:我這臉是不是打輕了,否則雲妱沒回傳訊符箓?

婁越:師父一定聽了傳言心情差的不想理人……

胡思亂想的三人最後沒忍住,還是上桃林找人。

結果這一去,但見人始終沒有出來,房子也沒開陣法,喊了幾聲沒回應,登時有了不好猜想。

立即推門,然後──

雲妱為什麽不在!!!

她去哪兒了?

婁越姚閔焦廷瑜三人全炸了!

“都你,沒把你的爛桃花管好,雲妱定是生氣了!”姚閔第一個爆炸。

焦廷瑜的自責,對的是雲妱非姚閔,自然不受他的氣,反諷,“你怎麽不說自己下手輕了,讓妱兒不滿意?”

“你們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倆,哪來這麽多流言誹語,師父準是為此離開這傷心地!”

“說的貌似你不是話題主角一樣呵!”

“妱兒便是離開,難道沒你的推波助瀾?!”

“哼,我再如何也非促使她離開的導火線!”

“你以為這麽說我就……”

情敵相見,本就分外眼紅,加上焦心了三日,雲妱人又不見了,各種情緒一上來,哪不先發為快?

針鋒相對的三人無不嘲諷大開,唇槍舌戰的連武器都掏出來了,但也在這時,不知道誰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哪怕蕭湛不在’、又被接‘蕭湛不再又如何,雲妱的心始終向著他’時,吵著的三人像是說好了一樣,很有默契的頓了下。

“雲妱的修為雖然到達築基,可實力未跟上……”

“魔修近來猖獗,先前已和她提過一兩句,想來不會沖動離開吾岳……”

“聽說蕭湛已經被他師父放出千鐘寒鼎,現在人在桃林……”

一人一句,到末了還一致同聲,“所以……”後瞇了眼,飛快提起身子,往桃林另一端掠去。

此時,退出修練的蕭湛滿臉挫敗。

采靈納體沒問題,跌損的修為卻是怎麽的都修補不回來,他這是……心境出了問題?

猜想著可能,覆算自己這是第十一次失敗時,饒是自幼被譽作天才的他,難免心浮氣躁。

夢引為何消失,又是什麽力量攆出自己,雲妱又是如此冷情冷心……

無情的女人。

想不明白的他,總結了這句,最後抹了把臉,起身去開窗,好讓自己能夠冷靜點。

就這舉動,人未至窗前,師尊下在屋子外頭的禁制猛被破開,一股強橫的力量震裂墻壁窗櫺,就連門扉也跟著被掀飛時,幾名不速之客已是如入無人之境。

“蕭湛!雲妱呢?!”

“妱兒被你藏哪兒去了!”

“雲師姐、雲師姐──”

蕭湛打從修為恢覆不了就情緒不好,此時屋子被拆,來人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當場光火的直冒冷煙。

“諸位何意?”蕭湛聲音滿是冰渣。

“何意!?我等來問你雲妱人呢?!”姚閔手中重劍嗡鳴不止,大有一副你不老實說打醒你樣。

焦廷瑜雖沒持著武器指著他鼻子,可露出劍身的玉扇,還是顯現出不輸姚閔的情緒。

婁越就沒這麽客氣了,一發現雲妱不在這兒,弒神鞭已是揮了過去!

“師姐不在這,你把人藏哪兒了?!”

“我沒藏她!”蕭湛道。

可以三人對他的了解,蕭湛這話實在太過蒼白了,婁越一個動手,焦廷瑜與姚閔緊跟著發難。

一時,四人打了起來。

蕭湛再厲害,也抗不過出竅期的姚閔,飛快的處於下風。

姚閔巨劍楞是不客氣的將他拍的吐血飛去撞墻,“雲妱到底在哪!”

“我說我沒藏她!”蕭湛依舊是這麽一句,人也剛從崩塌的墻站起來時,一把抓住婁越揮來的鞭子,火大道:“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我說我不知道她在哪,她沒有來找我!”

“那麽妱兒為何不在屋子裏?”

“我一個被禁足的人怎麽會知道!”蕭湛幾乎是用吼的回了這一句。

此時的他,哪還有平時酷帥冷漠的模樣,只有被打的狼狽不堪,暴躁的憤然。

也是這副模樣,令三人停下手。

再怎麽說,都是同門/友好門派,即便前世對其不滿許久,也拿了個度,沒太過。

“你說你不知道?可師姐在吾岳認識的人有限,從沒離開過吾岳,對你又是一往情深,便是不在屋子裏,也會來找你!”婁越不信。

“我說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還是你們說了我才知道妱妱不見……你們也可笑!這麽急,怎麽不去找,反而抓著不知情的我問!”

會這般,自然是腦熱,以及看他不爽太久……

就在氣氛僵直,三朵棉軟的雲氣輕飄飄的飛了過來。

站在已經夷為平地的‘屋子’上,毫無遮攔的空地,三朵軟雲一瞬地停焦廷瑜、婁越、姚閔跟前。

三人面露驚喜,立即接住雲訊。

傳訊符箓只有收件者聽、看得到內容,因此蕭湛是不知道來訓者是誰,可見他們神情與瞬間變化的氣勢不再憤怒張揚,多少猜到這訊是雲妱發來的。

雲妱給他們發了訊息,自己的呢?

蕭湛楞是等了等,都沒有等到,反而三人異口同聲說要離開時,立即陰了臉。

“你當我蕭湛是什麽?打完就走?”

誤會人,三人多少有那麽點不好意思,可見蕭湛一副挑釁找事樣,頓時笑。

“不走難道還要留下來繼續打你?”姚閔揮了揮重劍。

“原來你有這嗜好?”焦廷瑜手中扇子啪的一聲,全敞了開來。

“就是有這嗜好我也沒空理你。”婁越鞭子依然拿在手裏。

蕭湛卻仿佛沒有看到似的冷嗤,“哼!無端毆打同門,這事我不會罷休的!刑事殿見!”

……

於是,正在準備喬遷飯菜的雲妱,迎來的不是前來熱鬧的婁越、焦廷瑜、姚閔,而是執行堂的人。

“這位師妹,我們懷疑一起鬥毆事件由你引起,請和我們去趟刑事殿。”

正拿著鏟子炒菜的雲妱:“……???”

作者有話要說:  雲妱:“人在家裏蹲,禍從天上來。”

姚閔:“弄死那個白木!”

焦廷瑜:“看來是打的不夠狠了。”

開始掄鞭子抽人的婁越。

蕭湛:“我有證據他們打人!”

刑事殿:“通通帶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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