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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叫她出門,她便不出門就是,有什麽了不起的,等她有了錢,她就天天花,花不完才是王八蛋。

晚上是她一個人吃的,陳烈叫了兩份晚餐,他自己一份,她一份,兩個人並沒有在一起吃飯,景燦燦嚴格遵守規定,不出門,就抱著兒子,看看電視什麽的,就能打發時間,——虧得她是個能忍的,一天過的極快。

她大清早地就開電視,時值七點半,這個時段娛樂新聞早就開播了,她醒了,她兒子也醒了,剛餵了奶,她還趴在床裏,兩手支著下巴,瞅著電視屏幕,從開始到結束,她看傻了,——劇組是選了兩個女角,但是不是她知道的那兩個人。

她明明記得那兩個也是羅方安排的,為什麽沒有?

顧不得關電視,她迅速地穿上衣服,急得都沒穿拖鞋,直接赤著雙腳,就沖出房間門,外面沒有人,難道他還沒有起來?她心裏這麽一想,腳步就慢了下來,眼睛盯著主臥室的門,好像盯著盯著,這門就能出現個洞似的。

好半天,連個動靜都沒有,把她急的。

走前兩步,她遲疑了,還是再往前,迅速地加快腳步,手就去敲門,門還沒敲,這門就開了,她像個傻瓜樣地楞在人家門口,看著陳烈就站在主臥室門口,跟昨天的慵懶狀不一樣,完全是精英人士,唔,也不對,完全是大老板的氣勢。

就朝她看過來的那一眼,就足以叫她往後退一步。

“有事?”他看到她,挑眉一問。

景燦燦完全沒種,她往後退一步,兩手藏在身後不自覺地捏在一起,嘴唇往兩邊一咧,就露出笑臉來,“陳叔叔,雖說名字對不上,可選中了兩個是沒錯的吧,是兩個,新聞上都這麽說呢,我沒亂說吧?”

“年紀小小的,不往好路子走,偏要走歪門邪道的,你打算叫你兒子就跟你學這個?”陳烈絲毫不心虛,說起她來是真的一點都不心虛,還跟長輩教訓小輩似的,“你要想住著就住著,別的主意別給我亂打——”

這個人,真是叫人無語,把景燦燦說得真是氣得沒話可說——就站在主臥室門口,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要不是她脾氣好,指不定就隨手拿起個東西朝他扔過去了,扔他個頭,起個大包才算是好事呢。

劇組怎麽就選了別人呢?

她對上輩子的事記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第一部戲,記得就更清楚——沒想到她重活後,劇組選的人居然換了,還是她記錯了?或者是有人跟她一樣是重活了,要抓住機會嗎?這麽一想,她就想去劇組看看。

兒子還醒著,肚子是飽了,她索性再吸點奶,放入冰箱的冷藏櫃裏,待得兒子睡著了,她才悄悄出門,沒抱兒子,真是看不出來她像是有孩子的樣子,——但是從總統套房裏頭出來,總是叫人格外註意。

劇組還在老地方,跟上輩子一樣差不離,都是同樣的東西,她也還見到同樣的人,就場地布置什麽的,都叫她眼熟,好像真跟上輩子一樣,從來就沒有改變過,——她一進去,就差點抽了口氣。

那不是葉增學?

她一眼就認出來,當下就臉色嚇得發白,見他從試鐿的地兒出來,明明就瞅了一眼,還是無意的一眼,都叫她恨不得拉緊自己的皮,——真的,葉增學就是上輩子那個人,她聽了羅方的話後走出的第一步,就是葉增學,以至於她現在看到葉增學都下意識的害怕。

他走過來,她迅速地轉身,又裝作欣賞什麽東西似的,叫自己別顯得太僵硬,——只等著身邊的腳步聲過去,她才敢轉過身,就看到上回跑到飯店裏在電梯裏來劇組試鏡的兩姑娘,更是舉起一只手擋住自己的半邊臉。

她要是不擋臉還好,一擋臉,就顯得有些刻意,反而叫人註意到她,葉增學覺得新進來的女孩兒有些奇怪,不是他太自戀,而他本來就是投資方,稍稍打聽過這電視劇的投資方就能知道是他投資的,能知情識趣的,他真是一個都沒放過,都是慈悲地成全別人。

“試鏡的?”

她擋臉,他還偏攔下人,一臉“認真”的問她。

景燦燦不想膽子這麽小的,上輩子她膽子也小,但是沒像現在這麽小,就怕別人叫發現端倪,發現她是重生的,當然別人要是不相信的話,那麽她就成了個神經病,更叫她發噱,“沒、沒有,我陪朋友來的。”

這麽一對上話,到叫葉增學認出人來,一手就拉她纖細的胳膊,——最近習慣了主動,她這麽個被動的,到叫他有些興味,“羅方說你會過來試鏡,我看過你照片,是挺好的,還以為你不來了。”

一提起羅方,讓她就不得不咬牙切齒,上輩子羅方挺熱心地替她介紹到葉增學面前,她才有機會在電視劇演角色,雖說與葉增學只有兩三次的交集,就夠叫她覺得有陰影了,但聽他這麽一說,她就恨不得奔到羅方面前,罵他多事。

“你誰呀?”她扯歪著脖子,眼神透著一種“神經病”的意思,一把推開他,轉身就往外走,“羅方誰呀,誰要來試鏡了?好奇來看看不行呀?”

葉增學沒防著她會推他,畢竟給一向給女人們寵壞了,誰見了他都是笑容滿面的,哪個不想靠著他拿個角色,冷不防的,被她一推,這臉色就不好了起來,冷哼了一記,“別說我不給羅方面子。”

“呵呵——”最好別給。

這是景燦燦這輩子最大的心聲,她才不稀罕當個明星,她自己才曉得自己上輩子過的是什麽日子,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表面光鮮亮麗,重活一次,她再也不會叫自己走上那條路。

回到陳烈那裏,她又有點憂愁,說的第一件事就變了,難不成陳烈的億達也不搞了嗎?她覺得有些茫然,——忍不住拿起手機看了看,好幾通陌生的未接來電,她驚訝地發現未接來電都是同一個號碼。

有種激動的心情就湧上來,她忍不住回電話,電話一通是個女人的聲音,說這個電話是公用電話,——公用電話?她的手機號只有她自己與衛殊曉得,這個電話只有可能是衛殊打的,她問清公用電話所在的地方後,就再也顧不得別的了,抱著還沒醒的兒子就要出門。

被她一抱起,她兒子到是醒了,睜著睡眼瞅著她,才瞅一會兒,眼睛就一眨一眨的,她對兒子笑,“兒子呀,我帶你找你爸爸去,他回來了,我們去找他,好不好?”

她兒子自然不會說話,就只看著她。

她看得心裏可高興了,忍不住又親親兒子的額頭,冷不防地瞄了一眼床頭櫃那裏,發現吸奶器裏是空的,她早上明明沒倒的,怎麽就是沒有了?可能是客房服務員給清理的?她這麽一想也就沒多想了,抱著兒子出門,剛碰到回來的陳烈。

按理她要打下招呼,“陳叔叔,我出去一下。”

陳烈瞅她一眼,微點頭,腳步未停,直接往裏走。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要跟俺媽一起去買年貨,情人節陪俺媽,哈哈,情人節撒,祝有情人節日快樂,放個快樂的小劇場:

陳烈:天好像挺熱的,我要不要脫個?

景燦燦:熱就脫唄,還得說出來?

陳烈:我這不是怕你長針眼嗎?

景燦燦:躲你房間脫去。

陳烈:……(脫了不就是想你看嘛)

☆、020

“幾時回來?”

她剛要出門,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隱隱地覺得不是,索性就回頭看他,他剛好在脫西裝外套,將外套放在臂彎間,好像根本沒有說過話,她不由失笑,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幾點回來?”

然而,在她回過頭時,再度聽到他在問。

確實是他——頗叫她有些受寵若驚,趕緊地說,“下、下午就回來。”可能是太激動的緣故,她有些結巴,話說完後,她又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深呼吸一口氣,才穩住自己,沒再多回頭看一眼,抱著兒子出門,緊緊地抱在懷裏。

這裏所在的地方是市區,而那個公用電話所在的地方是郊區,多年後那裏都給劃入市區,但現在那裏還是城鄉結合部,離這裏也是偏僻得很,她轉了兩趟公交車才到城鄉客運站,再搭中巴車過去——足足花了兩小時,盡管是在車上的時間長,她抱兒子還是抱得挺累,雙臂快要發麻了。

實在是叫她難以承受,又是咬著牙承受,她本來就嬌氣,這麽大半天的抱著兒子,叫她真是又舍不得又覺得自己沒有一丁點用,等到了那個公用電話所有的小雜貨店,才發現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荒涼,周邊除了這麽一間小雜貨店之外,別的都是廠房,她哪裏找得著衛殊?

出來一回,也只得悻悻然地回去。

她心有不甘,到底不是徹頭徹尾的十八歲,她還有著三十八歲的心性,頭一次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一點滋味都沒有,過得叫她如履薄冰,看著懷裏抱著的兒子,她真是有些累了,——坐在路邊,她看著空曠的路面,有種想哭的沖動。

她想衛殊,特別的想,從來沒有像這個時候這麽的想過衛殊。

“咿呀咿呀——”到是她兒子嘴裏發出來意義不明的聲音。

惹得景燦燦更想哭,她又有些恨自己太軟弱,——衛殊怎麽可能會回國呢,管得那麽嚴,哪裏回得來,就算一時半會找不著他,衛家也總有會找到他的時候,他怎麽可能為了她回國呢?

怎麽可能的!

她眼睛一眨,眼淚就控制不住,可她又不想叫自己哭,胡亂地想要騰出一只手抹眼淚,抱孩子太久,一手騰出來,另一手就有些抱不住兒子,兒子從她身上下滑,驚得她快一身冷汗——哪裏還顧得上擦眼淚,手連忙去拉兒子。

誰曾想,到是突然有人替她托住了兒子,她驚詫地看向來人的手,頓時就哭了——不止哭,還笑著呢,“衛殊,衛殊,衛殊,——”她一疊聲地叫著來人的名字,跟個傻瓜似的,還要張手抱他。

還真是衛殊,跟上次離開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他上次離開時那是矜貴的少年,而這會兒就一件再普通的藍色短袖上衣,藍色長褲,分明是一副廠裏打工仔的架式,往日裏那點矜貴的架式,像是被從他身上剝離了一樣,只是她太高興,一時之間沒註意到這點,只顧高興了。

衛殊抱著她,年輕的臉龐洋溢著一股子心疼,還有些得意勁兒,沒抱兒子,反而是扶著她的手,讓她好好抱著兒子,還笑話她,“哭什麽,哭得真難看,不就是兩個月沒見嗎,你用得著這麽哭?”

聽聽這聲音,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麽久沒聽過似的,叫景燦燦又羞又窘,經過上輩子的事,她明明是想念衛殊的,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能同衛殊還有這樣的時候,不帶一絲雜質的相處,他心裏有她——

這點她是知道的。

“我高興,我高興——”她一邊哭,一邊嚷嚷,被他的話弄氣了,手肘就去撞他,索性就帶著小嬌氣的罵他,“衛殊你王八蛋,回來都不同我說一聲,我有多擔心,你曉得不??”

衛殊不攔她,撩起衣服下擺就要替她擦汗,——卻被她躲開,瞧瞧她,還是個淚眼,偏在翻白眼,叫衛殊看了也好笑,忍不住想要捏她的臉,手才碰到她的臉,嬌嫩的跟面團似的,他又舍不得,怕自己最近有點粗糙的手將她弄疼了。

“知道,知道,要是早能同你聯系上,你還不得叫別人看出來呀?”衛殊取笑她,坐在她身邊,一手就摟住她的肩頭,幾乎將她圈在懷裏,“就你那一點點心機,我舅舅還不得早看出來。”

她順勢靠著他,覺得非常的安心,都不覺得抱兒子的雙手酸了,有情飲水飽,她不得不矯情的想著也許真可能是這樣子,不想提及羅方,一提起羅方,她就不得不想起上輩子糟心的事,想著她不是衛殊一個人的景燦燦,就更糟心,——

趕緊地將兒子送到他面前,她學他的樣子,也是露出幾分小得意,“喏,這是你兒子呢,我都沒取名字,你來了,你抱一下兒子?”

衛殊還擁著她,兒子被送到他面前,他想要抱兒子,又有些遲疑,又看看兒子,雙手動了動,始終沒能去抱兒子——瞧瞧他個樣子,就跟經了大敵一樣,只好朝景燦燦非常難為情地講道,“我不會抱——”

大實話,他是真不會,盡管有了當父親的意識,真讓他做個盡心盡力的父親,好像是太早了,心情還真沒轉換過來,見著兒子,只敢看著,烏溜溜的眼睛,圓圓的臉蛋,現在還看不出來到底是像誰多一點,他自認是兒子是的話,最好是像他。

女兒嘛,得像景燦燦。

景燦燦翻翻白眼,有些嫌棄他,瞧瞧那個臉,還殘留著淚痕,剛才又哭又笑的,現在到是好著呢,還能嫌棄別人來,叫衛殊不由得好笑,忍不住為自己辯解,“誰能一開始就會抱孩子的,你當初肯定也是不會的。”

真被他給說的無語,她朝他做個鬼臉,還斥他一句,“就你理由多。”

衛殊還真是理由多,可也沒辦法,堂堂衛家的獨苗苗,從國外想辦法逃了回來,就窩在這裏的工廠打工,名字報的都是假的,身份證什麽都是假的,一身的假,本來想再晚點等頭一個月的工資發了再找她,——偏他自己忍不住,一連打了好幾通電話,沒人接的電話,才叫他更擔心。

今天廠裏沒有活,他難得出來,心裏未必沒想過她能順藤摸瓜地找回來,——也就是是想想,他早曉得她個性子,愛享受,哪裏能過來找他的?誰曾想,她真過來了,他看見時還不太相信,一直見她就坐在路邊,全然沒了以前跟他一起時的態度。

別人都以為她想盡辦法勾了他,其實只有他自己曉得是他哄著她呢,全讓他哄的,她脾氣是挺好的,偏是他哄她的,——他脾氣不太好,到是成了個能哄人的,哄得她跟了他,還弄出條人命來,——弄出的人命,此時她還抱著呢。

兩個人就坐在路邊,就那麽擁著,再也沒說話,頗有點“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思,一家三口,道道地地的一家三口,年輕男女跟個孩子,父母顯得太年輕,兒子嘛,剛出生的兒子是小的。

“你回去吧。”

過了有那麽半小時,到是衛殊開口了。

景燦燦心裏不情願,巴不得跟他在這裏就坐著,她心裏實在是太不安,生怕她自己一走,就再也見不著人,搖搖頭,“不回……”

可她的“不回”才說完,就覺得胸前有些脹,思及兒子好久沒喝奶了,就問他:“這裏有沒有洗手間?”

“你要方便?”衛殊下意識地反問。

她點頭,“我、我脹、脹奶了……”話都沒說完,她就已經紅暈了滿臉。

聽得衛殊面色有些尷尬,但他強自鎮定,手指指前面不遠處的轉彎,視線忍不住就要往她的胸前瞄去,可她胸前擋著他們的兒子,叫他好生失望,“就在那裏有,那裏是個公共廁所,要不要過去?”

景燦燦是太急,自然要過去,這脹奶真不是一般的難受,還得好幾個月。

他也跟著,一走到公共廁所門口,他不敢再往裏跟,她進的是女廁,總不能再跟進去,——就站在門口,等著她,心裏頗有些不安,想著叫她疼,便是說得再叫人覺得惡心了點的說法就是他也跟著疼。

他是真心疼,要不是心疼她,好端端的國外不待著,他做什麽要回來打個工的,就生怕她沒錢,他是個男人,就得掙錢給她花,不能叫她吃苦,一點苦都不能吃——“好了嗎?燦燦?”

他在外邊問。

裏面的景燦燦叫兒子吸得可疼了,又輕松又疼的,被他一催,她心裏就一急,就朝外邊嚷嚷道,“別叫啦,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又過了一會兒,衛殊才等到她抱著兒子出來,笑瞇瞇地看著她,覺得她美極了,明明跟以前一樣美,可他就是覺得她今天特別的漂亮,尤其是抱著兒子裏面走出來,仿佛這個公共廁所的那股味兒都沒有了,“我等會還要上班呢,你回去吧?”

頓時叫她的臉都變了色,剛才那股子幸福感都沒有了,“你說什麽?”

她還有些不敢置信地盯著他,像是被拋棄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過去了,最好早早過去,今天是春節前最後一天上班了,早點忙完,早點放假,哈哈哈

☆、021

景燦燦就急了,以為他回來,兩個人就會在一塊的,哪曉得他還叫她回去,感覺他不要他了似的,當時就哭了,哪裏還記得自己上輩子那種叫你人,心疼的哭法,哭起來就是鼻涕眼淚一起流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偏偏她急了,就顧不上這個,“我要同你一起的,我哪裏都不去,我、我、我能吃苦的,我也能幹活的,你、你別叫我、我走--”

還真是可憐樣兒,叫衛殊看著都心疼,想抱她,又怕自個忍不下心,不哄她回去,也是更曉得後果,索性就在女廁門口抱她,連兒子都一起抱住,“傻呢,你吃什麽苦,兒子這麽丁點大,你就把兒子帶好就行,我有空就看你們--”

“不要,”景燦燦不同意,立馬搖頭,“我要跟你一塊兒,哪裏也不去--”

衛殊哪裏舍得叫她現在跟自己一起,住沒地方住,睡沒地方睡,他自己都跟人擠宿舍的,難不成叫她擠一起,沒這樣的事兒,不像話,撩起衣服下擺就替她抹臉--

她是嬌氣鬼,汗衫上都是汗味兒,哪裏受得了這個,也不管自己的臉有多難看,嫌棄地躲開臉,嚷嚷道:“臭死了!”

“哈哈--”衛殊大笑,硬要擦她的臉,“叫你嫌棄我,叫你嫌棄我--”

兩個人鬧起來,還抱著個兒子,結果樂極生悲,一鬧一笑的,手都沒力氣,她差點抱不住兒子,幸好衛殊托住兒子,兩個人都是盯著兒子看,表情有些傻,互看一眼,又非常慶幸,都是新手爹媽,像傻瓜一樣。

“回去吧,等我穩定些,我來接你,好不好?”衛殊心有餘悸,覺得再這麽一次,他的心臟肯定扛不住,“很快的,你別擔心,最多半年,我們就能在一起,好不好?”

景燦燦不鬧了,僵凝著一張漂亮的小臉,盡管臉上還殘留著淚痕,還是驚人的漂亮,不太樂意的還想再爭取一次,“我可以把兒子給你們家,然後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巴巴地瞅著他,希望他能答應。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衛殊竟然擺起臉,“不行,不能這麽做,我們的孩子不能給他們,就算我吃再多的苦,孩子也不能給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了,景燦燦覺得他的話有些奇怪,開始說“他們”,後來說“她”,可她沒往別的想,就是覺得奇怪,她這輩子就想心寬一點,“那我聽你的,你說怎麽我就怎麽做,說好了,你不能哄我--”

衛殊難看的臉色瞬間沒了,雙手試著抱兒子,軟軟的身子叫他有些害怕,兒子烏溜溜的眼睛就瞅你他,一點也不怕生,叫他的心裏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他又不敢抱了,怕抱壞了孩子,連忙將孩子還給她。

待孩子到景燦燦的懷裏後,他見兒子還盯著自己看,不由得想湊過臉去親,誰知道他兒子居然躲開,叫他忍不住樂了,瞧見她臉上的小得意,就連同她一起摟住,認真地看著她,看著她晶亮眼睛裏的自己,“聽話,要好好的知道嗎?”

他的目光灼熱,她有些不能承受這純粹的感情,微微的閉上眼睛,也就那麽兩三秒,重新睜開眼,嬌嫰的唇瓣微微張,卻是毫不猶豫地含住他的唇瓣--她不敢深含,只敢淺淺含著,深怕叫他察覺她上輩子覆雜的事。

她戰戰兢兢,又不想躲避自己的主動,只得等待他。

可她不知道,就她這樣的舉動,卻讓衛殊覺得心軟,他摟住她,主動的吻她,吻,密密麻麻,將她籠罩住,牢牢地困住,他記著她的生澀,她的甜美--她快呼吸不過來,幾乎無助的靠著他支撐,不止是她的年齡回到十八歲,這一回,她的靈魂仿佛也回到了十八歲,她的眼睛微微閉著,仿佛再也睜不開似的,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顫著。

“回去吧。”衛殊依依不舍的從她唇間抽開,略略粗糙的手忍不住摸她的臉,見她睜開晶亮的眼睛,低頭跟她額頭貼一塊,也就一會兒,他就放開她,“不用擔心錢,陳叔叔會給你的,不要太省,知道嗎?錢我會還的。”

她不太情願的點點頭,臉還有點紅,又覺得自己身體不對勁,像被點燃了什麽似的,更何況覺得胸前又開始漲漲的,還頂著文胸叫她很難受想,但她轉身離開,深怕自己失態,等坐在車裏,她緊緊抱著兒子,不敢回頭,怕自己真要不顧一切的下車留在這裏,她清醒的知道自己留在這裏只能累了衛殊,只能是離開。

回到市區,天已經黑了。

景燦燦很累,但心情很好,連她自己都發現自己有些眉飛色舞,沒想過要掩飾一下,她就是開心,她就要眉飛色舞,讓過去的一切都見鬼去吧。

沒想到,一開門就聞到濃烈的煙味,起居室裏坐著三個男人,那一張張熟悉的臉,一段段記憶浮上眼前,楞在原地而不自知,這些人,她以前都熟,有的還很熟,熟得她不敢說熟到什麽地步的,只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跟傻子一樣站在門口,進退不知。

到是葉增學一擡頭,就看到早上見的那小娘,又看到她懷裏抱著個孩子,那眼神就有些戲悸的味道,手肘撞撞身邊的陳烈,“幾時養的小情,都有孩子了?”

邊上還坐著一人,名叫邊放,面上全是笑意,笑得有些誇張,“渾說什麽呢,哥怎麽可能有孩子,人家才幾歲,你當我們哥跟你一樣生冷不忌的?”

陳烈掐滅手頭的煙,沒理這兩個人,轉而瞥她一眼,“楞在門口做什麽,禮貌呢?還不叫人?”

這一聲,總算把景燦燦的魂拉回來,只是她覺得自個兒的舌頭都是苦的,跟吞了黃蓮一樣苦,還是硬著頭皮跟人打招呼,“叔叔們好--”

邊放立即應道:“嗯,真乖,叔叔給你點見面禮--”說完,他還真找見面禮,掏出個皮夾子來,就從裏面拿出張卡來,遞向她的方向,笑得挺大方,“喏,免費劵,給你的!”

景燦燦哪裏敢拿,就是多看一眼也不敢,覺得那東西能把她給吃了,抱著孩子直接朝客房過去,走得那叫快的,叫葉增學笑歪在沙發裏,沒啥形象的,一手還指著邊放,幸災樂禍極了。

“誰家的孩子,哥你還能收留?”不愧是邊放,他根本不去理會葉增學的幸災樂禍,大赤赤地倒在沙發裏,一腿交疊在另一腿上,嘴裏叼著煙,全身都透著一種“我是土豪”的姿態,呼出一口煙霧,“瞅著剛出生不久?”

陳烈從鼻孔中哼了記聲,“是誰的都行,反正不是你的。”

聞言,邊放聳聳肩。

到是葉增學盯著關上的門,思及羅方的請托,再加上眼前這位一個電話就讓他取消兩個小角換人,他就覺得中間有貓膩,“哥,她可是羅方的人,別看人家年紀小,說不定早就是經歷的不能再經歷了,我估計她呀可能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哈哈哈——”他的話還沒說完,邊放就忍不住笑出聲,笑得那叫一個誇張的,“我說葉增學呀葉增學呀,你真是嘴巴都不帶把門的,就連看人都不會,哥能收留那種人?”

就在葉增學的說說些什麽的時候,客門“碰”的一聲被打開了,出現在葉增學眼裏的是女孩或是女人,她抱著孩子已經不見了,手裏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東西,葉增學一下子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東西?

只見她走過來,朝著沙發這邊走過來,不只是葉增學看著她,就連邊放也看著她,看著她到底想幹什麽?

她一直朝前走,一直朝前走,足以叫葉增學覺得可能是星途無限的精致小臉,漾開甜美的笑意,看上去天真無邪,幾乎能閃花別人的眼睛,最後站在在沙發邊,就在葉增學的邊上,舉起手裏的東西,在葉增學莫名其妙的視線中,奶白色的液體,全部都倒在他的頭上,還從他的頭往下流,濕透他的臉。

還有種怪味——

他瞬間黑了臉,“蹭”的就站起來,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裏,有種強烈的壓迫感,伸手就攥住景燦燦的手臂——

他的力道很大,這一攥,景燦燦疼的眼淚控制不住,但還是瞪著他,那眼神很兇,像要咬人的小獸一般,邊放甚至是覺得只要葉增學再動她一下,她就能跟人拼命——

“哎,你還好意思跟小姑娘動粗?”他那麽一想,算是難得好心一回地勸起葉增學,又看看不動聲色的陳烈,“哥你就坐著看?”

葉增學一把將攥著的人推開,指著跌倒在地的景燦燦警告道:“今天給哥面子,我饒你一回。”轉身就走,當然,他是去洗洗。

景燦燦在外面一天,本來就累,還想早點睡,可她聽到葉增學的話,實在是忍不住,就將擠出來的奶倒他頭上,被攥住時,她也怕,想求饒,又不甘心,就扛著,誰知道邊放還能替她說話——

她被推跌在地,又疼又累,委屈的不行,邊放要扶她。

作者有話要說: 用平板終於碼出一章,要命啊,我打小學的就是五筆呀,那順手呀,不是不會搜狗,就是別扭呀,人在外面就是不方便呀-_-||明天更新可能還是會晚,因為不知道幾點到家,抱歉呀,後天依舊是十點

☆、022

邊放以為這是個善意的舉動,沒想到被拒絕了,她躲著拒絕,還冷冷地瞪他一眼,那個眼神比起對葉增學的,不弱半分,叫他心底暗暗吃驚,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同她有交集,竟然有這樣的眼神——

“哎——”他叫她。

她爬起來就跑,腳步跌跌撞撞的跑向客房,叫邊放伸出的手挺尷尬的,他回過頭看向陳烈,見他無動於衷,就縮回手,坐回原位,嘴一扯開,“哥你這都藏的什麽人,跟我有仇似的,我可沒見過這小娘?”

陳烈輕擡眼皮,涼涼地送上一句,“你可別惹人,別看人家小,渾身都長著刺兒,你可小心,別惹人,小心手上都是傷。”

邊放一聽,可笑得誇張了,“哥你太誇張了,就個小娘,我還怕她把給我怎麽著了?”人就是這樣子,非不讓碰,偏想碰,他性子就這樣子,眼瞅著那被丟在地上的東西,眼睛裏全然是興味,“剛才那是奶?”

那語氣,簡直是同情,又是幸災樂禍。

陳烈有些可惜,面上到是一點沒露,回頭他那個“矜貴”的侄孫今天得少吃點了,對邊放的態度並沒有太過在意,“別說跟人不認得,人家對我們的計劃一清二楚,我也不跟你瞞著,不止是億達,就連我們收購的事,人家都曉得,億達的事,誰都曉得,我們有意圖開發房地產的事,只是我們私下的事,她也曉得呢——”

這回連邊放都吃驚了,側頭看向緊閉的客房門,有些吃驚,“不會吧,這事兒還只是個影子,我們家老頭子我都還沒打過招呼,她喲哪裏曉得的?難不成在我身上搞了竊聽那玩意兒?難不成她個孩子是我的,報覆我來的?”

“噗——”聽得陳烈那是忍不住,瞪他一眼,“都說的是什麽破話,她那個孩子肯定不是你的,就你那個熊樣,人家能替你生孩子?”

“哥,你這是人生攻擊,我哪裏不好,有錢又帥,誰不想巴著我?”邊放說話就是直,就是有這個本錢,“前些個日子還有人拿著化驗單到小張那裏說有了,小張問我怎麽辦呢,我說呀生呀給我生呀,沒事的,想生都給我生呀,我他媽的都做了結紮,誰要是真能生我把腦袋給她——”

陳烈搖搖頭,對他的尿性不發表意見,一直繞著他腦袋裏的東西,叫他有些吃不準,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哦,也許是小女人,居然有那麽準的眼光?著實叫他不能相信,想著他自己辦的事,叫他有些棘手,但——又有些輕視的成份,真能有這麽準的眼光,能在十八歲的時候把她自己的日子過成那樣子?

“億達的事,你先出面,我暫時不方便。”他吩咐邊放,並沒有想避開客房裏的景燦燦的意思,反正人家都曉得,他也沒必要避開,就大大方方地跟邊放談起這件事,“凡事都上心一點,別太過頭,路嘛得一步一步的走,別走太快,走太快步子跟不上,可就不好了。”

邊放點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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