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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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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賈赦如今的破壞力已經減弱,迎春這些年奮鬥下來,前程越來越順,故而,對於賈赦憎惡逐年減弱,遂決定,只要賈赦不威脅自己母子們安危,就由得他做個老紈絝吧。

賈璉也是一般想法,賈赦胡吃海喝無所謂,不過多花幾個銀子罷了,賈璉如今的身價供給一個紈絝父親綽綽有餘。

再者,皇後有個傻子親爹這話實在好說不好聽。

不過石呆子的官司橫亙在迎春心中,昔日這宗官司成榮府傾覆的一根稻草,今日對於迎春這個準皇後來說,則會成為敵人攻訐一個汙點。鳳姐雖然厲害,也不能對公爹管頭管腳,賈璉如今出息了,越發要註重仁孝禮儀這些虛禮兒。這兩口子再能幹,也不能遏制賈赦胡作非為。

所以,為了將賈赦的破壞力降至最低,迎春還得親自出馬。

當晚,迎春叮囑錦鯉:“告訴你外頭手下,盯緊了榮國府,一旦大老爺行為不妥,威脅榮國府聲譽,即刻讓他老病覆發,傻子雖然名聲不好聽,不至於拖累兒女與家族。”

錦鯉心裏厭惡賈赦久矣,礙著迎春的關系沒下狠手,否則,錦鯉早就讓他死在女人裙下了。

修仙不能斬殺凡人,凡人自己作惡尋死,卻怨不得旁人。

在錦鯉,恨不得分分鐘把賈赦再變回去,無奈主子有命,她不好違拗,領命之後,錦鯉並未告訴他那些道觀裏替人算命打卦徒兒,卻是自行拔出一片魚鱗,打出一縷神識,附在賈赦身上,以便日夜追蹤監控賈赦,免得腦袋抽風連累自家主子與小主子。

或許是賈赦傻得太久之故,醒來賈赦除了每日貪婪無度的搜羅古董字畫,便是在家摟著小老婆吃酒唱曲兒,動輒千金古董,五百小妾,那銀子流水一般淌出去。雖然放假如今每月都有幾萬銀子進賬,可是瞧著賈赦一擲千金,鳳姐心肝疼得直顫,卻也無可奈何,誰叫人家是老子,還有個即刻就要封後的女兒呢?

鳳姐有時候真是牙疼,賈赦這種歹竹卻能出好筍,真是叫人不服氣啊!

這運氣實在太好了!

想一想自己巧姐兒也是賈赦的孫女兒,又不得不壓下對賈赦的厭惡,希望賈赦的福氣再好些,福佑一下自己的巧姐兒,葳哥兒。

轉眼就是二月初一,太上皇升天二十七個月了,乾元帝這個大孝子孝期滿了。

宮中舉行了大刑祭祀活動。

祭祀儀式自有禮部宗人府內務府磋商辦理,迎春只需要亦步亦趨跟著太後娘娘即可。

卻是賈赦這人本性難移,迎春這邊正在準備上元佳節的賞賜禮單,那邊廂賈璉傳來消息。

賈赦帶人把石呆子家砸了個稀巴爛。

起因則是石呆子不肯賣扇子。

錦鯉這裏消息卻是更為詳盡,賈赦發現石呆子並非偶然,乃是受人挑唆所致。這個挑唆之人讓人大跌眼鏡,竟然是尤二姐的烏龜丈夫張華。

卻原來,這一世賈璉因為迎春提醒,也因為鳳姐生子而避開了與尤二姐的孽緣,尤二姐成了賈赦與賈蓉的玩物,賈珍因為不能迎娶尤二姐,故而並不叫尤二姐退婚,只把張華當成個活王八。

賈珍預備叫張華當一輩子烏龜,卻不料自己命運不濟,吃了官司,一命亡故。

張華從前為了生計混跡賭場煙花之地,得知賈珍父子倒黴,頓時王八出了頭。勒逼著尤老娘把尤二姐嫁給自己,然後,將尤二姐的孩子偷偷買了,為了給自己添補賭債窟窿,竟然叫尤二姐做了暗門子,賈珍在花枝巷租賃房子成了他現成的煙花巷。

張華親自出馬替老婆拉皮條。

尤二姐反正已經成了下賤,索性破罐子破摔,因她思念賈璉的風流,唆使張華前來逗引,以解自己相思之苦。

賈璉早知尤二姐跟賈珍父子老少通吃,如今更是成了暗門子,賈璉心生厭惡,任憑尤二姐美如玉環,他也懶得瞧一眼了。

如今賈璉可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門心思要重整老祖宗的榮光,哪裏還有閑情去理睬尤二姐這朵黴爛桃花?

張華勾兜了賈璉幾次沒成事兒,反被賈璉著人揍了個半死。

賈璉一般是為了張華無恥,一般卻是為了張華賊子竟敢買賣賈氏骨血。

雖然這孩子被賈璉輾轉巡回送給了尤氏婆媳,心裏這口氣卻是腌臜的很。正要尋他不及,他到撞上門了,豈能讓他便宜。

孰料,兒子爭氣,老子不是玩意兒,賈赦竟被張華勾上了。

賈赦這人自小錦衣玉食,在他眼裏,榮國府的招牌就是金山銀山,拿銀子是用之不盡的。是故,從小以來,但凡東西入了他的眼,不吝千金萬金,勢必要弄到手方才甘心。

賈赦這裏進了尤二姐的被窩三五回,已經被張華摸清他的秉性,帶著賈赦滿世界尋摸古董古畫孤本。

張華得知賈赦偏好古董這一口,頓時覺得自己掌握了發財的捷徑。

賈赦又是個四體不勤的貨色,又有尤二姐勾著他,陪吃陪喝陪睡覺,賈赦萬事甩手給張華。

張華摸準了賈赦不知柴米貴的秉性,索性來個兩頭坑蒙,賣主那邊拼命壓價,回頭來把一件古董翻了三四倍價錢胡弄賈赦,賈赦反頭來誇讚張華會辦事兒。

張華混跡賭坊街頭多年,對於靠典當衛生的石呆子知之甚詳,回頭就挑唆賈赦,帶領賈赦去石呆子家裏看寶。

且也怪石呆子,家裏精窮,去往當鋪當當破衣衫字,手裏卻要拿一把湘妃骨柄的古董扇子招搖過市,典型無事找抽。

賈赦當即就看上了,要買扇子,石呆子一口回絕,言稱寧願餓死也不買祖傳之物。

張華便把價錢漲到五百銀子一把扇子,石呆子抵死不賣。

賈赦回家去責罵賈璉,言稱自己受了欺負,要賈璉出面收拾石呆子,奪取扇子,給自己出氣。

賈璉因為迎春的吩咐,對於石呆子的事情十分謹慎,鑒於石呆子家貧,賈璉以為他是為了漲價,故而自動把價錢漲到紋銀一千兩,結果,石呆子依然不買。

賈璉雖然覺得石呆子窮酸可笑,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動用關系,另出了二千銀子跟琉璃廠一個玩古董的老手手裏尋摸一把吳梅村的梅花扇交差。

賈赦十分歡喜,到底心裏不足,卻也不好再罵得賈璉。

回頭去往花枝巷喝花酒,張華便居中挑唆,賈赦吃了酒,牛氣哄哄便把石呆子破屋子砸了個土平。

石呆子也是個楞頭青,受到有心人挑唆,敲響了京兆尹衙門。

迎春得知事件始末,頓覺頭疼,賈赦臘八方才醒轉,不足一月,竟然官司纏身,實在叫迎春無話可說了。

迎春皺眉:“京兆尹立案沒有?”

錦鯉道:“這倒沒有,他把石呆子搪塞回去了。”

迎春皺眉:“大老爺現在如何了?”

錦鯉掐指一算,頓時笑了:“正在花枝巷吃酒呢?”

迎春冷笑道:“你不是說有一種酒叫做千日醉麽?”

錦鯉聞言正中下懷:“知道了,主子放心吧!”

迎春又道:“你不是號稱修仙之人可以點石為金麽?先把石呆子房子恢覆原樣,再抹去他有關扇子的記憶,做得到麽?”

錦鯉嬌笑:“這有何難,主子您擎等著看本仙子手腕吧!”

翌日,賈赦應訴的日子,京兆尹倒是不敢上門拘押,只是投了名刺,上門求見賈璉。

賈璉聞訊故作吃驚,言道:“正要求救於太爺,不想太爺倒先來了。”

京兆尹聞言眼皮子一陣亂跳:“位置侯爺何事要尋下官?”

賈璉嘆息幾聲:“卻是家父的事情,說來羞愧,之位家父久病在床,今日才剛好轉,成日家在外走親訪友,孰料三日前家父忽然跟家奴走失,夤夜未歸,不滿太爺,本侯已經親自帶人秘密尋找三日未果,家裏祖母哭成淚人兒,正在一籌莫展,預備上衙門求救府臺老爺。”

京兆尹聞言頓時嚇得手足發軟了,石呆子這邊才剛敲了鳴冤鼓,狀告賈赦強闖民宅,行兇作惡,結果賈赦卻是三日前已經走失了。

石呆子不過是被打壞幾件破家具,賠些銀子也就罷了。賈赦卻是未來的承恩公,一旦有事,京兆暗自僥幸,幸虧自己多個心眼,並未接狀立案,否則,自己這個京兆尹就做到頭了。縱然皇貴妃大度,榮國侯不追究,自己也會被對頭排擠針對。

京兆尹原本是乘著賈雨村倒黴,他走了徐大學士的門路得到了京兆尹這個肥缺,莫說而今徐大學士因為得罪皇帝被迫隱退,就是徐大學士當紅,也不敢跟準皇後娘娘較勁兒啊。

京兆尹當即抱拳,信誓旦旦:“侯爺安心,即日起,下官就是把自己跑丟了,也要把老老太爺找回來。”

賈璉面色沈重,抱拳回禮:“一切仰仗父母官,待家父安全之日,本侯必有重謝。”

京兆尹連連擺手:“下關職責所在,不敢言謝,只求老太爺健康平安,如此,下關告辭!”

不說京兆尹回去點起衙門大小差役,一頓臭罵:“你們這些吃幹飯的玩意兒,榮國府老太爺丟了你們一無所知,倒把石呆子這個破落戶放到也跟前嘰歪,別說你們委屈,那石呆子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夠越過你們兩位門禁,敲響鳴冤鼓不說還闖進老爺的大堂?”

京兆尹來回的詬罵,最後甩下狠話:“老爺限定你們一日破案,把就愛老太爺囫圇個尋回來,否則,老爺我醜話說在頭裏,今日若是丟了賈老太爺連累本官丟官罷職,老爺倒黴之前,先把你們一個個刺配西寧,讓你們子子孫孫去喝西北風吃黃沙!”

京兆尹瞧著不以為然屬下,把眼一瞪:“別以為你們背著我弄鬼兒本官不知道,板子也分三六九等是不是?平日裏風平浪靜,老爺睜只眼閉只眼恕了你們,誰若敢壞老爺的前程,咱們就新帳老賬一起算!”

一群吊兒郎當差役再不敢僥幸,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賈赦的德行大家愛都知道,愛跑賭場,愛打茶圍,愛跑琉璃廠,還喜歡道八大胡同去跟姘頭分頭調調情。於是乎,鋪頭一聲令下,三班衙役一起出動,螞蟻一般撒下去。

衙役平日就是地頭蛇,手下自由些獨特消息來源,像是天齊廟裏叫花子,妓院龜公,飯店賭坊的夥計,一同跑下來,總匯起來,張華的名字出現頻率最高。

有了張華這個綠帽王,尤二姐這個暗門子也就浮出水面。

鋪頭更是打聽清楚,賈赦的卻三日前砸了石呆子的破屋子就去了花枝巷,再沒現身。

京兆尹得到消息的時候街上已經宵禁,好在正是他自己山頭,他等不得天亮,一邊命人悄悄圍住了花枝巷的尤家小院,一邊馬不停蹄去了榮國府給賈璉報信兒。

賈璉早知道自家父親正在花枝巷醉生夢死呢,問詢卻是故作訝異:“這怎麽會?花枝巷可是良家居所,家父雖然有些不著調,絕對不會騷擾良民人家。”

京兆尹嘴裏直發苦,哪敢接賈璉的話茬,哼哧哼哧半天方道:“那家人雖是良家子兒,卻也算得貴府轉折親,卻是府上門家,已故威烈將軍賈珍老爺的內親,如今立了女戶,家主喚作尤老娘,和著她一個二女兒一起住著,他家後來找了個女婿,名喚張華,旬日裏跟府上老太爺十分親近。”

賈璉冷笑:“太爺似乎記性不大好,三四年前,咱們就跟那府大分宗,各立門戶了,當初經手的雖然不是赴臺大人,可這府衙應該有據可查吧?”

京兆尹忙著分辨:“這事兒下官當然知道,故而才說是府上轉折親,不過一點下官能夠肯定,府上老太爺的卻跟尤家來往密切,最近尤家柴米油鹽采購都是記了貴府的帳,”

京兆尹說著呈上手裏的賬單,小心翼翼道:“想必是侯爺事忙,並不知曉。”

賈璉冷眼觀瞧,瞬間眉頭緊鎖,這事兒他真是不知道,賈赦才剛清醒二月不足,這賬單卻也記了一月有餘了。

賈璉不由苦笑,自己老爹真是出息了,竟然學習珍大哥養外室了。

心裏暗罵張華賊子,明裏暗裏掏摸自家銀子不說,竟敢如此囂張,公然把花枝巷的開銷記在榮國府的賬上。

好在賈赦並沒有親自畫押,畫押的是榮國府的汙糟包廚子鮑二兩口子。

鮑二家裏賈璉當然認得,那曾經是府裏的公共馬車,有銀子就能上的貨色。

賈璉故作不知道,喚來長隨旺兒詢問:“記得西府曾經有個叫鮑二廚子,你可知道他如何下落?”

旺兒聞言心下發怵,他道是賈璉老病覆發,又想起燈草姑娘那筆帳了。

旺兒不由得摸摸自己面頰,似乎上一次鳳姐抽得嘴巴子還在火辣辣的疼呢。

再者,老太爺日日在尤家消磨,這若是二爺也去了,算個甚事兒啊!

旺兒哭喪著臉:“二爺,奴才不知道!”

旺兒一個楞神,賈璉已經知道旺兒病根,一腳踹過去,將手裏的賬單丟在旺兒臉上:“好奴才,你不知道,這些銀子是誰結算來著?”

旺兒一聽這話,暗自放心了,二爺沒有肖想燈姑奶奶就好了。

上一回來結賬的就是燈姑娘,因為要旺兒證明才能給銀子,旺兒趁機摸了幾把奶子,那叫一個緊繃。

想起燈姑娘哪一個浪,旺兒不由自主流下口水,:“哎喲,爺,小的想起來了,珍大爺把鮑二家裏過戶給了尤家了,如今尤家在花枝巷安家落戶了,想必那鮑二也在。”

賈璉再踢一腳:“帶路!”

花枝巷只跟榮國府隔著一條胡同,不過盞茶的功夫,賈璉便到了尤家門了,瞧見哪一個大大的尤字燈籠,賈璉似乎聞見了騷臭味兒。

自己愛老爹口味也忒重了,一個千人騎萬壓的貨色竟然上了手,也不怕那梅毒瘡麽!

賈璉拿帕子捂住口鼻,眼風一瞟京兆尹:“這狗奴才沒帶錯路吧?”

京兆尹眼見賈璉蔓延厭惡,心中直打鼓,須知這京都治安也貴京兆尹管轄呢。侯府眼皮子底下除了暗門子,這是打侯府的臉呢!

捕頭早伏在尤家泥鰍脊上,京兆尹一個手勢,他便鴉雀不聞開了院門。

京兆尹道:“人可在?”

捕頭跪地回稟道:“一直在西廂那廂猜拳吃酒,這會子剛消停了!”

京兆尹瞧見賈璉。

賈璉擡一擡下巴,旺兒上去推門,結果那門不推自開,炕上的情景沒法子看。

卻是賈赦與張華兩邊各摟著尤二姐一只胳膊,三人直著中衣,抱成一團,睡得死豬一般。

賈璉一張粉面瞬間黑成了鍋底色,心中對自己老父為老不尊十分不齒,摁住心裏厭惡,賈璉親自將賈赦抱進了自己官轎。

京兆尹一張面皮兒白了紅,紅了青,心裏只是抽冷子,心道完了完了,這一回徹底玩完了。莫說賈赦死了了不得,就是今日出了這樣醜事,傳揚出去,他這個知府也當到頭了。

他亦步亦趨跟著賈璉:“老太爺尚好呢?”

賈璉伸手攔住了京兆尹,從袖口裏抽出一張幾張百兩銀票來:“一般麻煩配給石呆子,一般給今日出差的兵丁打酒吃。”

京兆尹那裏幹收銀子,唯唯諾諾只作揖:“下官職責所在,那裏需要侯爺破費!”

賈璉將銀票遞給旺兒:“收下吧,這些是你改得的,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不過一點,倘若這事兒一星半點漏出去,本侯不找別人,只問府臺大人!”

無論是賈赦強占民婦,還是睡暗門子,這對於迎春母子來說並非什麽好傳聞。

賈璉知道,迎春知道,賈赦不死,笑話難滅。

錦鯉這個會讀心術的妖精也知道,故而,她才在賈璉破門而入頭一刻給給賈赦下了千年醉,再又親自服侍三人寬衣。

尤二姐雖然漂亮,卻也過了花蕊之期,榮國府青蔥丫頭多了去了,除了賈母房中,餘者丫頭賈赦任意受用,故而,對上尤二姐這個腥臭的洗腳水,賈赦絕對不會如此把持不住。

翌日,迎春忽然收到消息,賈赦酒後賞梅,結果跌進了學雪坑裏,隨從發現晚了,可憐赦大老爺陷入昏迷之中。

自己二月冊封,寶玉四月娶親,探春五月出嫁,一樁樁都不能耽擱。

迎春微微皺眉道:“切勿耽擱喜事!”

錦鯉信誓旦旦:“這個屬下能保證,必定不叫他攪擾撫上三喜臨門。”

隨後幾日,天天有張華跟尤家消息傳回來,正月初八,張華在賭場爛賭,輸光了銀子,還輸了房契,最後還把老婆尤二姐抵押給了賭場老板,清債之後尚有結餘。張華一頭紮緊了八大胡同,三日後,迎春得到了實落消息,張華有人爭風吃醋,被人群毆致死,死的場所十分不體面,就在八大胡同的錦繡坊。一家掛著繡坊招牌,實則豢養瘦馬的暗門子。

迎春聞訊勾唇:“此人比賈雨村還狠三分,提醒榮國候,不要與此人再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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