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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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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嘯,天寒地凍,葉蕭與典韋佇立在這茫茫無垠的雪地之上,如履薄冰,進退兩難。面對這此情此景,葉蕭來了興致,隨即吟唱起了毛澤東的《沁園春雪》。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山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葉蕭拔劍起舞,在冰天雪地裏舒展筋骨,在毛澤東的詩詞境界之中,完全融入了自己,此情此景,也契合彼時,令人生出無限神往之情。

吟罷詩詞,意猶未盡,葉蕭又舞了一通墨子劍法,張弛有度,攻守兼備,高潮之處,看得典韋呱呱亂叫,興奮不已,也隨即操起雙鐵戟,與葉蕭對舞在這冰天雪地之中。

三通舞畢,已是二更時分,看那風雪更下地緊了。兩人大喝一聲,跳出了戰圈,各自看對方被風雪覆蓋成雪人的樣子,啞然失笑。

“主公,早知道這裏這麽荒寒,就不來了。”典韋看著這天寒地凍的情景,禁不住打起了退堂鼓,沮喪說道。

“典韋,既來之則安之。要走也要等采摘完了雪蓮花再走。”葉蕭說道。

“主公,你心腸太好,為了一個女人不遠千裏冒此風險。”典韋說道。

“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葉蕭白了典韋一眼。

“為了我?”典韋一楞,睜大了他驚恐的大眼睛。

“典韋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泡妞之法嗎?”葉蕭玩味似得看了典韋一眼,反問道。

“主公,你不要拐彎抹角,我轉不過來。”典韋摸著後腦勺,似懂非懂得看著葉蕭那張剛毅的俊臉。

“典韋,讓你跟我去采摘雪蓮花,就是要楊婉看到你對他的愛意,這是多好的可以感動楊婉的機會,你如果放棄了,就太可惜了。我敢保證只要這一次能采地雪蓮花回來,楊婉一定會對你典韋刮目相看,到時候投歡送抱乃至以身相許不都是順理成章之事嗎?”葉蕭笑道。

“真的嗎?”典韋面露狂喜之色,傻楞楞站在那裏,怔怔地看著葉蕭,兩眼幾乎都快放出光來了。

靠?什麽猛將?什麽英雄?只要扯到美女,不都是清一色好色之徒這樣一種德性嗎?

想及此,葉蕭甩開大步,滿地積雪中朝著一座山峰走去,典韋也不再猶豫,快步跟了上來,與葉蕭爭地不差毫厘,幾乎同時趕到了山腳之下。

看著茫茫白雪覆蓋中的博格達峰,靜謐地連一絲活氣都沒有。葉蕭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信步走上山來,一路都是積雪,直到半山腰上,積雪才消失了。葉蕭與典韋展開腳力,一路向山頂攀爬而上。特種兵出身的葉蕭,優勢顯現出來,愈爬愈快,典韋也擅長野外生存,緊隨其後,爬到山頂之上,也僅僅落後了葉蕭半個身位。

“典韋,真看不出你的體力不是一般的好。”葉蕭讚許說道。

“這還用說,俺的本領是追殺老虎練出來的。”典韋說道。

葉蕭:“……”

兩人佇立博格達山上,極目遠眺,整個三國版圖盡收眼底。透過漫天飛舞的雪花,可以看清楚對面懸崖峭壁上結出的一朵朵盛開的雪蓮。

雪蓮花極耐嚴寒,通常生長於海拔三四千米以上的懸崖峭壁之上,以葉蕭的超強視力,隔著一千多米,大約能看見那一顆顆模糊的影子。

“典韋,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葉蕭說道。

“這麽高這麽陡峭,還是讓我去吧。”典韋說道,

“我特種兵出生,喜歡攀巖走壁,你放心好了。”葉蕭說道。

“天下可無典韋,不可無主公。”典韋說道。

葉蕭聽了,心裏升騰起一股暖流,有兄弟如此,何愁天下不定?

此時天已微明,葉蕭拔出懷中匕首,先從山的一側爬到另一側去,腳踏在裸露出來的巖石上,一步一個腳印,向山頂進發。

攀巖是一場馬拉松式的比賽,最忌諱往後看,要勉勵自己不斷向前看,直到抵達勝利的彼岸。

天空不作美,又下起雨來了,懸崖峭壁上鋪滿了灑落的雪花,越發顯得滑膩難行。

費了好大周章,才勉強采了兩朵飽含雨露,色澤鮮嫩的雪蓮花。藏好了雪蓮花,再原路返回,此時天空又忽然黯淡下去,西南風刮了起來,越來越大,葉蕭有種不祥的預感,退回到典韋身邊,再一起退到山腳之下。

此時,西南風甚緊,天昏地暗,飛沙走石。葉蕭與典韋牽過栓在一邊的馬,在雪地裏推著馬深一腳淺一腳得前行,忽然轟隆一聲,四周山頂之上,積雪滾滾而下,黏成球狀、長方體等雪塊,以重力加速度的牽引之下,當空砸下,氣勢洶洶,一眼看去,四周都被鋪面而來的雪塊籠罩住了,能見度不足五米。

葉蕭大叫:“不好,雪崩來了!趕緊臥倒!”言未絕,葉蕭撲向一邊傻站著的典韋,向側方猛沖,逃離崩塌的雪流;趁勢抓住露出地表的一根樹木將身體慢慢放平,再用匕首紮入深雪層固定身體,盡量要使自己和典韋不被沖走。此時兩人均已被卷入雪流,暫時動憚不得,葉蕭緊閉嘴巴,頭朝山頂,四肢用力劃動,力求能處在雪流表面,折騰了十幾分鐘,雪流停止了,葉蕭用兩臂交叉胸前,盡量露出口鼻與胸廓,深深地吸了口氣。

葉蕭看典韋時,整個人都被雪埋在了地下,只露出一截光禿禿的腦袋,即便典韋這樣的猛漢也抵不過這些自然災害。好在葉蕭幹過多種作業,其中就包括冰天雪地裏突遇雪崩的保命行動。

借著這根樹枝和匕首的作用,葉蕭的身子尚能靈活轉動,但是典韋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好在典韋也是鐵打的硬漢,即便遭遇雪崩,渾身上下被埋地嚴嚴實實,這意識還是很清醒的。

葉蕭用匕首,割破厚厚的雪層,露出了兩只臂膀,此時雙腳到臀部位置都被厚厚的積雪困住,葉蕭深吸一口氣,養精蓄銳片刻之後,將身子慢慢蹲下,然後借助上肢和頭部的力量,暗叫一聲“起”,身子拔地而起,沖破雪層,像從五指山沖出來的孫猴子一樣,一連空翻裏面幾個跟鬥,立於積雪較薄的硬路肩之上。

葉蕭片刻不敢耽擱,拿起匕首將典韋四周的積雪挖空,典韋天生神力,吶一聲喊,也從沈沈積雪中沖撞出來,一個漂亮的側空翻,雙腳穩穩落地,與葉蕭對面相望。此時葉蕭的雙手雙腳都凍得瑟瑟發抖,兩人拍打著身上的積雪,拉著馬走出這冰天雪地之時,天已經完全亮了,山頂到山腳的積雪慢慢融化開來,走不出數裏路,腳下的積雪已然不見,兩人一躍上馬,一路疾行,正午時分,進入了河北無極縣境內。無極限仍舊是通往涼州的必經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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