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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呂、劉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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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華佗被巡邏的士兵發現了,被麻繩捆來推到了馬騰的身前。華佗的後面跟著女徒弟艾葉,艾葉雙目低垂,瘦削的身子,蒼白的小臉,臉頰上殘留著沒有搽幹凈的淚水。

"華佗,我哪裏虧待你了,何故私自離開軍營?"馬騰怒目而華佗。

"愛徒傷好痊愈,我就帶著她離開,不及細稟將軍,請見諒。"華佗抱拳。

"我們軍營正值用人之機,你留下來跟我們共襄大義有何不好?"馬騰說道。

"謝將軍美意,無奈老朽自妻亡故之後,心灰意冷已無功名之心,只想隱居山林孤獨到老,請將軍成全則個。"華佗說道。

"可惜了。"馬騰微微嘆息,說道:"富貴不能動,你是我所見最清高的醫生。"

"如果沒別的事,某請辭!"華佗拱手。

“如果我不答應讓你走呢?”馬騰作色,熟視華佗。

“老夫無心仕途,請將軍收回成命。”華佗作揖。

“老東西,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馬岱聞言,伸手一指華佗的鼻子,沈聲喊道。葉蕭用眼神制止了馬岱,然後微微一笑看向馬岱:“元化老前輩,你要走就帶上我吧。”

“這……”華佗一楞,錯愕得看著葉蕭這一張豐神俊朗的臉。

“我與你愛徒艾葉,兄妹相稱,她認你做師傅,也就是我的師傅,師傅在上,請受葉子進一拜。”言畢,葉蕭對著華佗單膝下跪,意甚虔誠。

“這……”華佗吃驚不小,看向一邊默默站立的艾葉:“真有這麽回事?”

艾葉點頭,華佗大怒道:“瞞著師傅,公然與別人結為兄妹,這成何體統,現在給你個選擇,要麽與葉蕭劃清界限,要麽你留下,師傅離開。就當沒有你這個徒弟。”

“師傅……徒兒染病的時候,多蒙葉蕭照看,才能恢覆得這麽快,你就留下來吧。”艾葉含淚說道。

馬騰、馬岱、葉蕭、龐德等人紛紛下跪祈求:“請華佗神醫留下來吧!”

“好吧。”眾命難抗之下,華佗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忽然作色道:“我雖然年紀老邁,但是胃口好,身體棒,你們養得起我嗎?”

“神醫放心,我省一口,馬氏父子省一口,你不是全有了嗎?”典韋搶著說道,葉蕭、華佗、馬騰父子聽了哈哈大笑。

馬騰、葉蕭既與左賢王許和,又得了神醫華佗,歡喜無限,下令殺雞宰鵝,犒賞三軍。一面派人打探小沛劉備與下邳呂布的消息。

下邳,貂蟬閨房之中,呂布對鏡自照,面容憔悴,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雖然頒布了禁酒令,但是將士們人心渙散,長此以往,後患無窮,一旦曹操擊敗袁紹後回到兗州,就會繼續征剿自己的隊伍,形勢已然岌岌可危了,自己匹馬縱橫習慣了,並不打緊,但是貂蟬怎麽辦?

呂布割舍不下貂蟬,一直按兵不動,陳宮屢諫不從,徘徊不去,此刻依舊在門外踱來踱去,長籲短嘆。

呂布見貂蟬睡去,就披了件長袍,從裏面慢悠悠得走了出來,一看到呂布邁出門檻,早已等候多時的陳宮,搶步上前,說道:“奉先,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什麽準備得怎麽樣了?”呂布白了陳宮一眼。

“奉先,曹操與袁紹會獵白馬,兗州空虛,趁著今晚月黑風高,你率領你的三千並州鐵騎,聯合劉備的部隊,將曹操的兗州奇襲了,曹操失去了兗州,軍心大亂,一定星夜回救,不戰自亂,袁紹的軍隊也會趁機追殺過來,到那時候,曹操就成了無家可歸之人,要對付她,還不是易如反掌嗎?”

陳宮言辭急切得說道。

呂布說道:“曹操多謀,外出必有內備,若貿然進攻,正好中了他的奸計。以後不要提戰事,我只想和貂蟬一起潛心研究詩詞歌賦,修身養性。”

“奉先,你好糊塗,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將曹操消滅,以後必反被曹操消滅,你不可以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這麽好的機會。”陳宮惱羞成怒,忽然推了一把呂布,從呂布身邊擦肩過去,徑直朝貂蟬的閨房走去。

呂布一把扯住陳宮,拉了回來。喝道:“陳宮,你好大膽,我愛妾的閨房你也要闖進去嗎?”

“奉先,我要去質問這個女人:到底用什麽法術把你迷成這個樣子?”陳宮一邊掙紮,一邊說道,身子抖動起來,企圖掙脫呂布的手臂,試了幾次,沒有成功,一臉苦悶的和憋屈的表情。

此前陳宮不止一次私底下勸誡過貂蟬:離呂布遠一點,不要耽誤了大事,貂蟬聽了陳宮的話,刻意躲閃著呂布,還因此搬到了偏房,但是呂布與貂蟬的愛情力量,畢竟無堅不摧,他們不顧陳宮的規勸和三軍將士的指點,毅然決然道繼續同居在一起,今朝有‘愛’今朝醉,將別人的勸誡統統拋在了腦後,眼看曹操與袁紹的前方戰事日益明朗,袁術已經派兵偷襲青州,袁紹有放棄曹操,回救青州的機會了。一旦白馬戰事結束,曹操就會退軍兗州,然後兵分上路北上,將劉備軍駐紮的小沛與呂布軍駐紮的下邳,一舉擊敗,收入自己的囊中。陳宮因此心急如焚,呂布卻無動於衷。

“陳宮,今天我當面給你說清楚了,不要再來破壞我和貂蟬之間的感情,否則就別怪我呂布手下無情了。”呂布用手一用力,陳宮痛的嗷嗷直叫,眼淚也流了下來;“呂布匹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們三軍將士的命還抵不過那個女人嗎?妄我跟了你這麽多,沒想到會落到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陳宮,夠了!”呂布變色,下意識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哎呀一聲慘呼,陳宮面露痛苦之色,呂布意識到陳宮本為文弱書生,禁不住這樣折騰,下意識地放開了手腕,陳宮一屁股掉落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嘴裏卻仍舊念叨著:呂布匹夫……呂布匹夫……

“陳宮,我不想看見你,你走吧。”呂布瞥了一眼陳宮,冷冷說道。

“呂布,你會後悔的!”陳宮咬牙正色。

“我與貂蟬同生共死,如果放棄貂蟬,我生不如死,陳宮,你可以死心了。”

“呂布,你不配做主公,我看錯你了……”

“陳宮,你和曹操有舊交,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就是一個縣令,曹操是個逃犯,你不但放了他還跟他一起亡命天涯,今番你又與曹操暗通奸計,騙我過去,他卻做好了埋伏,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呂布怒目而視陳宮。

“呂布,我與曹操早已恩斷義絕,從此只是敵人,不是朋友,我現在效忠輔佐的主人就是你一個。你不相信,我就……”陳宮忽然起身,拔出佩劍,便欲自刎,呂布慌忙扯住膀子,奪過了他手中的佩劍:“公臺息怒,剛才我也是一時氣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與貂蟬情比金堅,非言語可動,以後不要再來打擾貂蟬了。攻伐之事,還需從長計議。”言罷,呂布整了整衣襟,走出了陳宮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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