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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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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ght

樋口說這些陣型圖都是赤司親自畫的,戰術也是他擬定的,淺淺很崇拜地看了正在下面往返跑的赤司一眼,發誓一定要把這些看懂。呃,該怎麽說呢,其實都是些一看就懂的東西,紙上談兵的時候什麽不簡單?可是真的把這些代入到比賽的時候就全亂了。看她扶著欄桿小聲地驚呼:“這個過人好帥!”“怎麽做到這麽快的?那家夥是猴子嗎?”“嘖嘖,這山一樣的身形還能做出這樣的動作,太逆天了。”“漂亮的三分!”樋口有些尷尬地對她說:“塗茶學妹,你作為一個未來的解說員,是不能只看這個的。”

“啊、我忘記了。”她聽過足球的解說,所以大概了解自己需要練習些什麽,做到哪種程度,錄像裏那種半專業的解說更是她現在的教科書,但是一想到自己一邊看比賽還要一邊動腦筋說些“只要再制造一個犯規就能夠補上這一差距”、“啊,很可惜這一球沒有進,那麽接下來就會陷入膠著狀態吧”、“他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傳球,二是投籃。但是左邊有包抄,右邊的防守也非常嚴密,如果要傳球的話還得耗點兒功夫,除非XX甩開防守balabala”就覺得有些暈。所以說部長的分配太不科學了,要是讓她去說棒球,再不濟足球她也能給你說出個一二三四啊!

“話說、前輩,他們在場上真的還能記得運用戰術嗎?”淺淺迷惑地看著樋口,場上的局勢都是不確定的吧?

“你太小看我們了啦。等你稍微明白了這些之後就能慢慢看清楚場上的動向,到時候你就能看出那些戰術有多麽精彩了。”樋口很驕傲地看著下面的隊員,“比如你看現在他們就在練習‘炮轟’,這種拉快比賽節奏的戰術看起來就非常激動人心,還有,葉山和實渕的那個小配合叫做‘空切’……”

淺淺嘴角有些抽搐:“前輩,原來籃球部的經理也是這麽強大的存在嗎?”

樋口一楞,無奈一笑:“或許曾經是,可是自從赤司當上了隊長,經理的唯一任務就是幹雜務了。他太強大了,以至於根本就不需要經理。”

“啊?”

“不過現在還多了教導你的任務嘛,我很樂意。來來來,你看啊……”

淺淺懷疑這個前輩是不是快被平日裏的雜務逼瘋了,所以找到個能說的機會就這麽激動。拜托不要說得這麽專業啊,聽不懂啊!以及為什麽非要我這樣的門外漢去做解說啊?她旁邊不就有一個專業人士嗎?這樣的人才放到這裏打理雜務不是太浪費了嗎?不過如果不建一個放送部出來,那麽她這樣沒啥特長的人加入任何一個社團都是廢物啊,這樣她的心就稍微平衡了。

籃球部的練習時間拉得挺長,淺淺看看時間,自己該回家了,正好夏希也打來了電話,於是這就打算離開了。樋口看她行動不便,體貼地把她送到了門口交給了稻城夏希,這才回去收拾毛巾,打掃場地。

夏希扶著她坐到借來的自行車後座上,很驚訝地問:“你到底是怎麽混進去的?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你們部的前輩從外面走進來,他們說是去外校了。”

淺淺腦子還是一團亂麻,她今天接受的東西實在是有點超出她的可接受範圍:“那個啊……大神就是個喜歡強買強賣的家夥,我都不敢反駁他就撈了好處走了。”

“你說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難道劍道部的真的不如你們部的文雅?”

“他坑了我一本免費詩集和配套光碟,那可是沒上市的。”淺淺說。

夏希更加驚訝:“就這樣?我以為你是獻身了才進去的!”

淺淺臉一黑,伸手擰了她的腰:“你就這麽希望我被人撲倒嗎?!”

高亢地痛呼了兩聲,自行車差點兒撞到電線桿子上,夏希停了車按著自己的痛處,齜牙咧嘴地回頭:“你不是已經被撲了嗎!”

“那是意外!是慘案!你完全可以理解成我在試圖往摔跤運動員這個方向發展!”

夏希從鼻子裏哼出來,抓住車把,腳下開踏。

“啊——啟動之前至少通知我一聲啊你這蠢貨!啊啊——我不敢了!你趕緊給我好好騎!”淺淺幾乎是一路扯著嗓子哀嚎,她在內心哭泣,交了一個損友真是人生的一大敗筆!

心力交瘁地回到家,淺淺目送夏希掛著陽光燦爛的笑容走了,一瘸一拐地掏出鑰匙開了門,她直挺挺地就把自己扔到了軟綿綿的沙發上。

“淺淺回來啦,怎麽都不說一聲。快去洗手,馬上吃飯了。”

“知道了。”她有氣無力地回答。

做完作業,淺淺去洗了個澡,這才翻開了詩集,昨天讀到哪裏去了……總是忘記在裏面夾上書簽的她費了點兒時間才把那一頁找到,吐出一口氣,她打開了麥克風,開始輕聲地念出來。

『你的生命是一條大河,滔滔地奔流;

在你的岸邊,我美好地生長,不為人所見。

我就是那朵隱藏在燈心草菖蒲草裏的花,

你的滋養是憐憫,然而也許你從未看我一眼。

我就是那朵迷失的花,生長在你的岸邊,

我是那麽謙卑沈靜,在所有的春天。』

她的聲線很多變,可塑性很高,夏希飽受此種折磨,她總是被淺淺的“巫婆音”和“蚯蚓音”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過這都是淺淺故意整她,這一首靜美又帶著哀傷的詩她當然不可能用那種瘆人的音調讀出來。淺淺開始糾結著自己到底是用少女一點兒的呢,還是成熟一點兒的音念,後來覺得這個也許更加符合少女的暗戀吧。

謙卑的少女喲,默默地註視著自己的愛人,找不到出路,看不到盡頭。盡管她就在不遠處,可她心中的那個人卻從來沒有註意過。癡情的少女依舊靜靜地守候,沈靜又渺小,迷失在遙不可及的守望中,期待著某一天的到來。也許那一天她的愛人看到了她,也許她能走進他的心。

『我就是那朵迷失的花,生長在你的岸邊,

我是那麽謙卑沈靜,在所有的春天。』

淺淺反覆地在心裏念著這兩句話,突然就想起了她那場馬拉松一樣的暗戀。小時候看多了童話,半大不小的時候受多了蠱惑,就相信王子總有一天會騎著白馬來拯救她於水火之中,總會在最美好的時光遇到對的人這樣的東西。可是呢,王子都是公主的,最美好的時光是留給別人的,現實都是殘酷的。連續十幾年被性別雄的最高級靈長類生物嫌棄,唯一的一場暗戀還就這麽消磨在時光中無疾而終。小時候向往怦然心動和一見鐘情,長大了才知道那種東西都是不靠譜的,而能在危急時刻拯救自己的不也只有自己麽。

所以說知道她那些可笑的爛帳的夏希是那麽地想早早地把她給嫁出去,她這樣喜歡把事情全都埋在心裏腐爛的家夥不接受點兒陽光,絕對會變成蘑菇。所以得放點兒新的東西把舊的給換出來。

不知在那裏發了多久的呆,淺淺發覺現在檢討自己實在是太早了點兒,看看時間該睡覺了,便合上詩集,關了一系列的設備,拖著腳走回了臥室。剛躺上床又想起自己還沒有給大神傳音頻,又爬起來重新打開電腦,淺淺覺得自己是那麽無私那麽偉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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