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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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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後半場舞會中,莉迪亞一直心不在焉的坐在這個小角落裏,瑪麗也跟著她一起,也不想去出風頭了。

雖然說那顆心還是時不時的會蠢蠢欲動起來,但瑪麗還是堅定的把它按捺了下來。

不是每一次,都有莉迪亞那麽好心,幫她解圍的。

想到那些人的嘲笑聲,瑪麗只覺得自己的臉又要燒紅起來了。

柯林斯即使是聽過了莉迪亞剛剛的那一番話,但卻仍然是像個沒事人一般,看見了莉迪亞,便雙眼一亮,他本來想直接上去繼續死纏爛打,但是看著莉迪亞,他不知道怎麽又回憶起那一張冷臉起來,心裏打了個哆嗦,把自己要邁向那邊的腿收了回來。

莉迪亞的一雙眼睛看著想走過來又不敢過來的柯林斯,倒是沒想到自己的冷臉還可以讓柯林斯退避三舍,要是知道自己拉下一張臉來,還有這種附加效果的話,她可是巴不得自己和達西一樣,天天向外散發著冷氣。

也許是真的不能說別人,達西的名字剛從莉迪亞的腦海裏過了一圈,她就見著了他真人從她和柯林斯離開的那個方向走了過來。

他一張臉上滿是心不在焉,衣袖處還有些皺巴巴的,偶爾擡起的視線,就那麽猝防不及的同莉迪亞探視過去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莉迪亞見到達西,心裏反而有點緊張起來,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麽味道,明明是跟達西毫無關聯的一件事情,就是因為有可能被他聽見,她自己反而提心吊膽起來,明明偷聽的那個人又不是她呀!!

她潔白的貝齒輕輕的咬著下唇,不知道怎麽的還有有點心虛的別開了頭,輕輕拍了拍身邊的瑪麗,看都沒看就胡亂的指了一個方向,對她說。

“我想到那邊去看看,你要一起嗎?”

瑪麗自然是愉快的同意了,於是她們兩人一同起了身,互相挽著手朝著那邊走去。

達西自然是看見了她的動作,眼眸有些黯淡,看著莉迪亞往柯林斯所在的位置走去。

莉迪亞也沒想到她隨便一指就指到了柯林斯,本來還帶著一點點笑意的臉上滯了滯,她心裏只覺得今天上帝玩她玩的肯定特別的開心,但是想到身後的達西,她還是硬撐著的挺了挺直直的背脊,學著達西以往臉上冷傲的神色越過柯林斯走了過去。

本來還以為莉迪亞回心轉意的柯林斯剛想手舞足蹈,但是看她臉上的神色,他一下子就萎了下來。

她臉上的神色,莫名的讓柯林斯想起了一位紳士,順著莉迪亞的身後看去,他可以清楚的見到一位男人正在皺著眉頭的盯著他,不,也許並不是他。

這種詭異的聯想讓他的身子抖了一下,按捺住自己停不住的想法,打算向班內特太太再次詢問一番,關於她這個女兒的事情。

先不說柯林斯心裏在想些什麽,見到自己母親的莉迪亞瞬間覺得自己要磨刀霍霍向班內特夫人了。

她拉著瑪麗的手,那緊握著的灼熱感差點又讓瑪麗清秀的臉上泛起紅暈。

她在內心尖叫了一下,只覺得自己這種反應可算不上太好,書上可是說過…….

莉迪亞才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在想點什麽東西,她一步一步的逼近了班內特太太,一直盯著她不說話。

班內特太太莫名的被盯的有點心虛,摸了摸鼻頭:“怎麽了?莉迪亞寶貝兒?”

“媽媽。”莉迪亞的聲音清柔甜美的讓班內特太太心裏有些害怕:“柯林斯先生剛剛來找我說了一大通的話呢。”

“是嗎?哈哈。”班內特太太故作幽默,但最後還是在自己女兒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莉迪亞繼續微笑的看著她:“您就不想知道,他跟我都談了些什麽嗎?”

班內特太太眼神飄忽:“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情,實在是不用向我說的,要知道,我可不會去幹涉你們交朋友的需求的。”

“當然,您甚至還是鼓勵的。”莉迪亞善解人意的說道。

班內特太太被對自己女兒的話語不滿起來,她嘟囔著說道:“莉迪亞,這是為你好。”

“媽媽。”莉迪亞朝她說道:“我知道您的好心,但是我希望您能夠認真的考慮一下。”

“我都考慮過了啊!”班內特太太囔囔到:“我讓柯林斯自己選擇,誰知道他會選到你的頭上。”

班內特太太又哄起她來:“這樣一來,說明你也是十分出色嘛,再加上,柯林斯又不差到哪裏去,雖然他有些地方討人厭了些,但是你想想他的財產!”

莉迪亞知道自己母親的思想深根蒂固,嫁得好的原則,首先來說,就是一位男士要有充足的收入,當然,說不定自己的母親為了讓她們嫁出去,甚至會覺得收入也沒什麽重要的。

畢竟成為了老姑娘,那可是件不好的事情。

班內特見莉迪亞的臉色不好,心想反正還有一個達西先生,只是這樣一來,莉迪亞嫁出去的風險也大了許多,不過好在她年紀小,禁得起折騰,所以,從某方面來說,班內特太太的小算盤打的也是十分精明的。

“好了,莉迪亞,其實我也覺得柯林斯配不上去,你放心,一回去,我就跟他說清楚。”班內特太太口風轉的很快,信誓旦旦的向莉迪亞保證。

莉迪亞對自己母親的墻頭草的態度不抱什麽希望,只是期望她到時候別又被柯林斯說動了就好,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這裏,站到了另一邊較為僻靜的角落裏,安靜的想著什麽。

達西回樓上換了身衣服,一下樓轉了個身就見著靠著墻壁垂著眼臉的莉迪亞。

晃動的燭光把她的面容映照的朦朧極了,這讓達西的心輕輕的跳動了一下。

他走了過來,輕聲叫了句;“莉迪亞小姐。”

莉迪亞的沈思被打斷,她有些斷片了一樣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實在是想不到怎麽還會碰見他。

“達..西先生。”她心裏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發制人來的好:“你剛剛…是不是聽見了我和柯林斯先生的談話?”

不知道為什麽,問出來的莉迪亞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

達西的手指動了動,不知道為什麽,他總算沒辦法對面前的人撒謊,他沈默了半響,無聲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莉迪亞一見到他這個反應,心裏就明白了,她對於這個結果,有著幾分坦然,心裏想著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還是心裏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轉念一想,達西幹什麽偷偷摸摸的跟著她們一起出來,這奇怪的行為讓她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問了出來。

“那麽,能問你一句嗎,你…當時..怎麽會突然去哪裏?”

莉迪亞本來已經做好了這個問題他不會回答的準備,沒想到竟然聽見了男人低沈的聲音。

“我看見柯林斯叫你過去,有點放心不下。”

這能有什麽放心不下的!!!!莉迪亞怎麽也沒想到答案居然會是這個,她本來還奇思亂想的腦補了一番,這個答案顯然讓她覺得自己的腦補真是想太多了。

“好吧,謝謝你的關心,達西先生。”她低了低眉眼,禮貌的朝達西說道:“那麽我就先走了。”

她步子剛邁開,就聽見達西猶豫的聲音。

“那麽,你允不允許我冒昧的問上一句?”她轉過頭,看著他。

“問什麽?達西先生?”達西被莉迪亞的視線盯得偏了偏頭。

“你…打算,答應柯林斯先生的求婚了嗎?”每吐出的一個字,達西的心就揪成了一團。

莉迪亞是真的沒有到達西想到連達西這種悶葫蘆也會有好奇心,她揚了揚眉,本來就艷麗的容貌此時變得更加神采飛揚起來。

達西緊張的看著她,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首先,我對於你的好奇心感到十分驚訝。”莉迪亞難得看見達西這麽緊張的樣子,有心逗一逗他。

突然覺得自己好惡趣味怎麽辦!

不過看見達西一臉糾結的神色,莉迪亞就覺得好玩極了。

“不過,我想我應該………”不會答應。

“請你停一停!”

被突然打斷的莉迪亞望著仿佛經歷過什麽掙紮之後的達西。

“我想,或許,我現在說的話,會,可能會有些讓你覺得無厘頭。”達西搞不清楚自己要表達什麽,他覺得不會想聽到莉迪亞好看的紅唇吐出的那最後那兩個字。

“但是,我還是懇請你聽一聽,莉迪亞小姐。”他說出的每一個字,仿佛都像是經歷過很大的抉擇一般。

“事實上,我也覺得自己的情感來的莫名其妙,但是我不能去否認它,盡管,我又那麽的想去否認它。”

經過一開始激動的斷斷續續之後,達西很快又恢覆到流利的敘述當中。

“嗯,我是說,是說,你當然可能理解我,我以前看別人時,總覺得莫名其妙,而現在,我或許有些理解了。”

“當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時,我得承認,這讓我不知所措,而越看著你,我就越是不知所措。”

“很多事情,包括,我們之間的距離,我們的社會關系,以及交往的人群,都曾讓我退步,我也回避過你,但是我發現,有些事情是沒辦法回避的,莉迪亞小姐。”

現在換成達西直直的看著她了,他咬了咬牙,這讓莉迪亞有些恍惚的目光下意識的移到了他寬闊的肩膀上。

莉迪亞覺得自己這回是有點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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