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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我漫不經心地答著:“嗯,有的。”

“你給了?”

“嗯,只是聯系方式沒什麽。”我拿著拖把將邊邊角角都拖了一遍,確定這地板能反光以後,我才徹底舒口氣。

“那他們沒采取什麽行動嗎~只是要了號碼可又不出擊,我不信哦。”

“有人送花,也有人找我看電影,我拒絕了。現在沒心思談戀愛。”

“……”

拿著拖把走去衛生間,某只就像金毛一樣尾隨著我過來了,看著我一遍遍地清理拖把。我笑著問:“俠客呢,你這個年紀的話,應該蠻想談戀愛的吧?”

“沒人和我談啊。”他倚在門框上,莫名嘆出一口氣,殘念的很。

“不是沒人和你談,是你太挑吧?我看你也給了幾個女孩子聯系方式了。”

“不呢,那只是出於紳士的行為。”

紳士才不會亂給小姑娘&成熟女性自己的號碼吧,看他煞有介事地這麽說著我也不拂他面子,安靜的時候就只有洗拖把的響聲有規律地響著。沈默一會他的聲音又響起了。

“你什麽時候會想談戀愛?”

這問題問的可真有趣,我噗嗤一聲笑出來,然而也就是在他這麽問了以後,我想清楚了這些天一直隱隱纏繞著我的細微感覺。我想,俠客大概對我有那麽些意思,但可能也僅止於此,只是停留在有好感的基礎上。不是沒有遇到過追求者,只是沒有一個像俠客這樣恰到好處地讓人感覺到舒服。

接近你,卻不會讓你產生排斥感,偶爾就算有語言上的調侃,也不會生出那種被冒犯的惱怒。

這種人是天生適合交際還是怎麽的?竟然到現在我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我的生活被他介入了進來。想到這裏,我不禁停下了清洗拖把的動作,轉而細細地打量這個人。被我如此正經地看著,他也面不改色,我放棄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的想法。

最終我只是笑笑,這個問題就算過了。

網上開始有訂單了我就將空閑的人推出去派送,隨後我看到維娜來了,她身旁還有一位高大的強壯男性,比俠客還高。我心想著這位應該就是她的新任教練男友了,維娜十分熟稔地給我倆互相推薦了下,她說今晚的飯局一定要到,不然就拉我黑名單。

我連連答應,並保證不會忘記,小妞這才心滿意足地牽著男友高調離開。

籃球教練叫斯圖爾,今年三十,大維娜五歲,初步接觸是個沈穩的人,看面相的話我是可以打八分的。

晚上八點下班時。

“所以現在你要去和朋友吃飯?”俠客將卷閘門給鎖好,然後凝眉望向我。

我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現在還趕得及回去換身衣服再去吃飯,穿便裝去維娜又要嚷嚷了。我戴好了頭盔,說:“是啊,我還趕時間,明天見啦,你也早點回去吧。”

去了餐廳讓服務員帶我去包廂,維娜就坐在主位上,看到我來了她就屁顛屁顛地過來挽我的手。她穿著一件無袖緊身裙,因為沒有袖子,所以我清楚地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一大塊淤青,怎麽下午在我店子裏的時候還沒看到這塊淤青呢。

我抓著她的手肘擡起,問道:“這怎麽搞的?下午的時候還沒有。”

維娜表情有一兩秒的僵硬,隨後神色訕訕地說:“不小心磕到了,已經擦了藥酒沒什麽關系,斯圖爾剛剛出去有事了,一會兒過來。”

“這麽大個人還粗心大意的。”曾幾何時我還被別人這麽說,現在卻輪到我這麽說別人了,明明不過是半年的差距。

“來來,點了很多你愛吃的,你反正吃不胖,不用給我省錢!”

吃了一半的時候斯圖爾過來了,他走到維娜身旁坐下,先是自罰三杯自己晚場,然後就開始了秀恩愛。幸好我已經做好了面對這種情況的準備,他倆餵食的時候我就自己胡吃海塞順便玩手機好了。

這頓飯也算吃的輕松,散場的時候我準備自己回去,反正開了電動車,反常的是維娜說要和我一塊走,讓斯圖爾自己一個人回去。斯圖爾也沒什麽意見,就是叮囑維娜不要貪玩,要趕緊回家,手上的淤青睡覺之前還要擦一遍藥酒。

將頭盔摘下來戴到了維娜的頭上,我順了一把亂亂的劉海,這才問道:“怎麽拋棄男友跟我走?”

“你嫌棄啊?”發動了車子,維娜軟軟的湊了過來將我摟住,靠在我的背上。

我專心地註意著路況,抽空回了句:“只是覺得不科學而已,不要男友送回家,卻讓我操勞。”

“女人心嘛,說說你店裏那個副店長唄,好親和可愛呢,笑起來抵擋不住。”

“沒什麽好說的,既然喜歡小鮮肉型的又怎麽找了個大叔。”

維娜低低笑了聲,“大叔體貼會照顧人啊,不過現在想來,只要對你好,年齡不是什麽大問題的。”

我輕笑:“你感嘆個什麽勁兒。”

“還在時時刻刻想著哈維嗎。”

女人的尾音融合在夜色中,紅路燈閃爍著亮起,在斑馬線前剎住車,我看著眼前過往的人,視線迷離一剎那,我以為看到那個人在攢動的人海中朝我招手。虛幻的人影轉瞬即逝,我看向轉綠燈的指示,啟動車子後我才應了聲。

“嗯。”

“麗芙,會過去的。”

維娜說出這句安慰的話時心下一閃而過的是苦澀,是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就連想念他都會變的不再頻繁。最初是害怕這樣的未來到來,現在也能坦然接受了,文藝地說一句生活是如此治愈又殘忍。他的空缺,以後總會被別的事物或者人給填補上。

“別裝憂郁了,手機響了哦。”

冷不防地被敲了下脊背,維娜從我的包裏掏出手機劃開以後貼到了我的耳朵上,小聲提醒:“是副店長。”

我對著手機開口:“餵,你好。”

[麗芙,我拿到兩張電影票,一起去看吧。]

“不好意思俠客,我不想去。”該拒絕的,就不能拖拉著,也省得找借口。

[是麽,好可惜,你現在回家了麽?]

沒聽出有多少惋惜之意,話題轉移的有點快吧。我努力跟上他的思維:“還沒,在路上。”言下之意就是你打擾我開車了。

[註意安全哦。]

“嗯,再見。”

維娜又替我掛了電話放回包裏,她繼續摟著我,說:“行事果斷,不過道森小姐,明天晚上賞臉陪我去燙頭發嗎?不許爽約!”

“……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拒絕麽。”

“看來我比副店長面子大。”

“你別拿人家開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 腦子裏轟轟烈烈地上演著各種狗血,這文現在熱戀期,日更能持續幾天吧,嗯。【嚴肅臉

話說好奇怪,你們的留言我都回覆了,可後臺一直顯示沒回覆,好郁悶_(:з」∠)_

謝謝蘭摧玉折妹紙~又給了我兩發地雷呢,就算留言不多,可有一個人能這麽喜歡,就覺得很開心!麽麽噠~

謝謝闌妹紙的地雷~~只聞地雷不見其人的高深感呢~~揪住啵一個~

☆、哪有能力控制一個人

俠客並沒有因為我昨晚的拒絕而表現出什麽不滿,今天派送依舊元氣滿滿的樣子。

看著沒有絲毫影響笑容如舊的他,我又會覺得,他對我有意思只是錯覺。根本就是我想多了,說不定人家就是這種體貼的性格呢,對誰都一樣溫和有禮。

巧的是中午的時候那個我只見過一次的窩金就過來店子了,他那巨大的身子站在廳裏時我頓感壓力,他這樣具有特點的人我是怎麽也不會忘記的,所以他一進來我就知道他是要找俠客的,只是俠客現在外出派送了。

窩金顯然也還記得我,並不怎麽客套,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我默默地看了眼椅子,生怕下一秒那椅子就撐不住陣亡了。窩金說他在這等俠客過來,我就問他吃什麽甜品,他說他不挑剔的,於是我就拿出銷售最好的幾款給了他,看他這巨大的樣子,只給一份的話我會覺得自己摳門。

沒算窩金的錢,事實上他也沒打算付錢的樣子。

店裏這會兒來了幾個客人,但看到窩金霸占著桌子,都是一臉黑線地要求打包帶走。一時間竟是沒人要留在店裏吃,也對,如果不是第一次被俠客他們順帶救了,光是看到窩金這種空檔穿毛皮的大漢,我都是敬而遠之的,原諒我的膚淺。

“俠客這家夥居然這麽勤快,也不宅了,真是難得,難道活動外時他都這幅乖小孩的樣子?莫名地覺得惡心啊,餵,女人,你是不是控制他了?”

我為毛有種聽不懂窩金話的意思,我仔細理解了一番,想來他大概是用的誇張或者比喻什麽的,我接口道:“這哪能控制一個人,俠客以前很宅嗎?”我可是還被他吐槽過宅呢。

“他有時可以一個月不出門,吃喝拉撒全在小房間。”窩金毫不留情地開始揭老底黑朋友。

“那確實蠻宅的。”

“就是吧,現在居然這麽勤快,這不是被控制了?他就算一般狀態下打起來很弱雞,可也不至於反被操控吧。”

所以說了為什麽我聽不明白窩金的意思,每個字都能理解,連在一起就很奇怪啊。

我想象了一下燦爛的娃娃臉蓬頭垢面宅家裏一個月的模樣,如果拋去俠客這個共同話題的話,我和窩金似乎沒什麽話題可以聊。事實證明確實如此,所以很快的我倆之間就冷場了,我也不覺得有什麽尷尬的,便開始仔細做自己的。

二十多分鐘後俠客回來了,他在看到窩金的時候有些驚訝,隨即就笑著拽著人家出去聊了。

“麗芙,我和窩金出去會兒。”

“嗯。”

“我說俠客你吃錯藥了?團長跟我說你在這裏的時候我~%…,#*'☆&℃$︿★ ”

窩金的話從遠處飄進來,斷斷續續地就聽不清了,我莫名地從他的口裏聽出了一種不屑和驚訝。懶得管,我就去制作室又多做了幾碗紅豆沙,一會兒好讓俠客派送去。俠客並沒有離開多久,回來的時候表情都沒改變,還是一臉清淺的笑容,他每次這麽笑的時候我都會覺得蠻安心的,就有種什麽東西都不會難倒他的感覺。

俠客說:“窩金吃的這些,從我的工資裏扣吧。”

“沒關系,我請。”

“幹嘛請他啊,他還吃那麽多,麗芙和他又不熟~”

“我和你熟,他是你朋友吧,請一頓也沒關系。”

俠客亮晶晶的眼裏流光劃過,他抓了抓金發,低低地笑了起來,他這一副暗爽的樣子也是蠻醉的。我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胳膊,提醒道:“去派送。”

白天就出了這麽一件意料外的事,昨晚答應了陪維娜去弄頭發的。我和俠客關店門的時候維娜就已經在我的電動車旁等著了,車棚裏昏黃的電燈光打在女人的身上,她在光暈中靜靜站著,一襲長裙隨著晚風蕩開,無端地就生出幾絲溫婉的氣質,裙子和女人搭配起來產生的化學效應總是讓人難以抵抗。

我身旁的俠客也是看的一楞,我招手讓維娜戴上藍色頭盔,自己則是戴上粉色的,我一邊系搭扣,一邊和俠客說:“明天見。”

“副店長~明天見啊。”

穿著長裙散著直發的維娜笑容燦爛地揮手作別,她正要跨上我的後座,豈料裙子邊角竟掛在了柵欄上的一圈鐵絲勾上。我正想過去給她弄,俠客已經先一步走了過去,維娜吃驚地看向我,大大咧咧地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擡手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動也不動地好讓俠客方便拉開裙子。

“裙子掛破可不好看呢,註意點。”

“啊啊,謝謝副店長,我會註意的。”

小插曲過去後維娜就側坐在了後座上摟著我,俠客也離開了,看著對方走遠了,維娜靠在我後背感嘆著:“我發現,小鮮肉副店長好像對女性都還挺溫柔的。”

我早就發現了。

理發店的顧客從來都是女人比男人多,理發師卻是男人比女人多,一路上因為維娜都是披散著直發,我這才發現她的脖子上有著淡淡的一圈痕跡,看上去像是被誰掐過,耳朵上也有刮痕。她已經粗心大意到隨時刷新身上的傷了?這顯然不可能,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保持著燙頭的造型,維娜坐在椅子上看雜志,我走過去問:“你脖子上的青紫怎麽來的,你這幾天怎麽了?總是大傷小傷不斷。”

“就是自己不小心,斯圖爾讓我辭去甜品店的工作,我還在考慮呢。”

“……你瘋了?”

維娜所在就職的甜品店是本市最大的連鎖店,員工福利也是數一數二的好,就算男方不想女方工作辛苦,那也得看女方願不願意吧。維娜聽到我這麽說就笑了下,將雜志翻頁,漫不經心地說:“你怎麽想?”

“我能怎麽想,你倆之間的事,但作為朋友,我的意見是不辭職。”

“那我再考慮看看。”

終究是避開了自己受傷的事情,明顯的掐出來的痕跡,怎麽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弄的,還能自己掐自己?我心裏急,可不知道怎麽從她這裏套話,見到我一臉沈悶的樣子,維娜放下雜志拍拍我的肩膀。

“放心吧,真有什麽我會來找你的。之前差點就被俠客看到脖子上的淤青了,這樣醜死了,我偶像包袱還是很重的。”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問了,若真有事只管來找我就對了,別和我有什麽偶像包袱。”

“嗯。”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是JJ出問題了,為什麽我總是看不見你們的留言,刷新了又顯示我沒有通過回覆什麽的,真是煩死啦!【抓頭發

怎麽辦!我好像對俠客出現了執念!這是怎麽回事!開新坑都想拉上他墊背呢!這一定不是愛情!【快滾

我寫的是不是好無聊,不!就算我無聊也不要說出來!好討厭!我好想直接愛恨情仇交織強取豪奪狗血撒漫天!

最後感謝蘭摧玉折妹紙持之以恒的地雷,麽麽噠

還要謝謝霜晨月妹紙忽然爆大招一般的火箭炮,果然是一鳴驚人,摸一把。

☆、如果是他會怎麽做

轉眼就到了七月份,俠客來這個店子也有一段時間了,我並沒有閑著招工的事情,因為我並不清楚俠客什麽時候會辭職不幹。只是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人來應聘,居然連學生工都沒有,這簡直不可思議,對面賣炒面的都找到小時工了,我怎麽連個人影都沒招到。

盛夏時節店裏的冷藏櫃休整了一下,開始賣一些應季的水果冰淇淋球,俠客在我的輔導下終於能獨當一面地制作些超簡單飲品了。冬季的時候中級甜品師資格證要開始考核了,我已經提前報了名,秋天開始擴充店面,然後去友客鑫學習,我覺得中級甜品師資格證我還是沒問題的,不過高級的就還需要學齡了,我還差些。

維娜上班的地方休息時間安排的很多,她沒事的時候也會來教我和俠客做甜品,只是大夏天的她依舊戴著絲巾將脖子遮住,就算進了室內也不脫掉防曬衣。俠客還開過玩笑,維娜也不氣,但只有我知道她可能又是身上哪裏擦傷了才這樣遮住。

我也沒和俠客說過這種情況,後來我自己猜測出了一個有些恐怖的想法,斯圖爾可能有暴力傾向。因為維娜身上的那些傷都是在和他交往以後才有的,我該怎麽求證得到?可如果是這樣,每次看到維娜和斯圖爾在一起的時候,她又笑的那麽開心,一點都不像是受委屈的樣子。

我被自己搞的有些糾結。

結束一天的工作關門回家,我忽然聽到了男人的怒吼聲,壓抑著某種痛處的尾音就在不遠處的巷子消失,這樣的聲音在夜晚聽來是很駭人的。我有些不確定地看向俠客:“你,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慘叫聲?”

“嗯,聽到了。”

俠客淡然的反應讓我起伏的情緒得到了一些緩解,意識到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我看到俠客的視線也朝著不遠處的巷子看去,緊接著我又聽到了聲音。我擰著車鑰匙的手一抖,驚惶地擡頭看去那條黑漆漆的巷子,短暫的間隔後,一個懷揣著公文包的蒙面男子從巷子裏躥了出來。

我與那個男子的視線對上了,可能一秒都還沒到,當我看到那雙陰鷙且充滿警告的眼睛時我腿軟了一下,那個男人撤回視線後馬上就轉身朝著反方向跑了,三兩下就消失在街道中。一顆心在胸腔裏劇烈地跳動起來,因為被瞪了那一眼,我有種被蛇給盯住的驚惶感,腦子仿佛被冰塊給凍住,這比被流氓調戲要來的讓人害怕。

是搶劫犯?看樣子還是慣犯,那巷子裏一定是有受害者?打電話報警!我哆嗦著打開包掏手機,隨即我的手腕被人給抓住,我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咦,你要管?”

出乎意料的回答,我驚訝地看了俠客一眼,然後胡亂地點點頭,報警這點小事還是能夠做的。剛報了警,我就聽到了從巷子那裏斷斷續續傳來的微弱呼救聲,原本是想報了警就算了,自己是不敢過去看的,可聽到了這呼救的聲音,良心的敲打讓我無法做到不聞不問。

這個時候換做哈維,他會怎麽做?

“俠客你回去吧,我去看看順便等警察過來。”腿肚子還有點軟,我從包裏拿出一瓶防狼噴霧,準備去巷子裏看看。

“……”

這個時候俠客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睜著一雙冰涼的眸子看著我。我沒時間去在意他的想法,他想去看也好,不想去看也行,我沒什麽可說的。不是每個人想法都一樣,雖然我是有點失望他這樣淡漠的反應。

人還真是奇怪,明明想著不苛求別人,卻還是忍不住去埋怨對方沒有達到自己的理想型。

我邁開步子朝著巷子靠過去,我的腦子已經開始了轟轟烈烈的腦洞,說不定我一走進巷子就被一刀捅了肺,或者一槍蹦了腦袋,可我還是沒辦法停下步伐。我試探性地在巷子口叫了幾聲,然後就得到了激烈的回應,聲音已經弱下去了很多,喘氣聲也越來越急促。

當我的手機光照進巷子時,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男人衣衫不整地靠在墻壁角落,兩只手捂著鮮血直冒的肚皮,鞋子也踢掉了一只,身子下是一灘血跡,還有一只耳朵孤零零地躺在我的腳邊。血腥味直沖鼻腔而來,撞進視網膜的血腥畫面讓我當下就胃裏一陣翻攪,反胃的差點轉身就嘔。

渾身發毛,我僵硬地站著,那人看見我時的眼神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是絕望後又重新燃起希望的,想要活下來的哀求與掙紮。哈維的臉與他的重合,我踉蹌著快步過去幫他按住肚子上的窟窿,手掌接觸到柔軟黏膩的血肉時,我語無倫次地開了口。

“先、先生沒事了,我已經叫了警察,我現在,我現在馬上聯系救護車。沒事的,沒事的。”

我想除了女人來例假,我還沒見過這麽多血,包括哈維最後一面。又驚又怕的同時,我卻還能想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殘忍這種不找邊際的事,小老百姓總是生活在陽光下,陰暗面從來都是來自於街坊鄰裏的八卦又或者新聞的各種報道。隔著媒體去看那些□□,霧裏看花般模糊,所有的情緒都來的片面,謾罵批評都顯得有些無病□□,而只有直觀面對,你才能感受到當事人的點滴心情。

眼淚鼻涕淌滿臉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憐憫,我看到受害人沖我笑,反而有種我被安慰了的錯覺。

我顫抖著拿起手機撥打急救電話,因為神經太過緊繃,情緒達到了一個控制不住的頂點,好幾次我撥錯了號碼。越是這樣越難自控,然後我聽到了俠客的聲音。

最後救護車及時趕到,受害人被送去醫院,而警察這邊我也去做了筆錄,過程是瑣碎而覆雜的。全程都在俠客的陪同下完成的,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警察說有可能以後還要找,我還有點渾渾噩噩的,手上粘稠的血跡已經幹涸,淡淡的腥氣縈繞在周身散不去。

俠客帶著我去衛生間清洗,我搓洗著手上的血痕,俠客嘆了口氣,關掉了水龍頭後用紙巾給我擦拭著手背上的水漬。

離開警局,警察還囑咐我小心點,畢竟我被搶劫犯看到了。腦子開始能緩慢地運轉起來,害怕如影隨形,明知可能攤上事兒了,可如果讓我重來一次的話,我還是會這樣,總得有個選擇吧。警察說受害人傷情穩定了會通知給我,現在也已經通知了對方的家屬去醫院。

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車子還在店門口的停車棚,從警察局過去要搭公交,我想著不如走回去算了。莫名的有些心累,我走到街邊的休息椅上坐了下去,緊繃了好久的情緒這才像是有了放松。

“還在怕?”

“……”

“為什麽要攤上這種事呢,自己也害怕,還為一個陌生人哭的眼淚鼻涕亂流。”一向笑容滿面的他露出了不太滿意的神色,但口吻還是溫和的。可這樣聽就讓我有種我自己多管閑事的感覺,這種情況不應該覺得我正氣凜然或者傻的正義?好吧,也許我就是多管閑事活受罪。

我看著他,沒有顧得上回答。

俠客在我旁邊坐下來,我不得不佩服這位還未滿20歲的少年,全程鎮定自若,一點驚惶的反應都沒有。不管是叫來救護車,還是拉開我給受害人檢查,他始終是面不改色,往好了說是處變不驚,往壞了想也許就是見多了,或者根本不在意。

他到底是做什麽工作的?

“謝謝你,俠客。我以為你會見死不救,還在心裏抱怨過。”

“我是因為你才幫忙的。”

“不管怎麽說,都很感謝你。”

“第一次看到這種事?”

我點點頭,暫時是不想再去回想當時的場景了,俠客收回視線,對我的點頭報以清淺一笑。隨即我聽到他說,“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還真大呢。”他擡手將我臉側的長發順到了耳後,眼神溫和,望著那雙明亮的綠色眼眸,我傻了會兒。

其實俠客這樣的反應也是挺奇怪的,正常來說,遇到這種事,男方應該會積極地給以女方安慰,他卻有點一反常態,雖然體貼的態度還是沒改。這種違和的感覺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今晚睡覺會做噩夢嗎?”

突然,俠客頑劣地開了口,金色的眉梢挑起,瞳仁裏是滿滿的好奇,好像真的很想知道我會不會做惡夢。

我無言以對,唯有沈默,我已經連和他開玩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大不了開燈到天亮,過幾天就會好的。

還是只讓俠客送我到小區門口,我叫了車先讓他離開,然後才自己一個人晃蕩著進入小區。走入樓道,進了電梯按下數字8便耐心等著,從電梯口出去的時候拐個彎,我就看到了蹲在我家門口卷發披散穿著睡衣的維娜,她蹲在那裏就像個幽靈,我嚇著了,聽到聲音她擡頭看我,看到她貼著紗布的臉頰時,我驚楞在原地。

而她看到我身上的血跡時也楞住了,我倆同時開了口。

“你怎麽回事?”

於此同時,另一部電梯也到了八樓停下了,電梯門打開,走出來的人竟然是斯圖爾。尖銳的女高音差點撕破我的耳膜,我看到維娜像見了鬼一樣跳了起來,此時的斯圖爾保持著一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走過來想拉維娜。

“維娜這麽晚了怎麽能打擾道森小姐,來,我們回去。”

“滾你媽*!”

我頭一次見到維娜這個樣子,在斯圖爾即將扯到維娜的手臂時,我一個擡手就將他的手給打開了,我將維娜護在了身後,說:“斯圖爾,維娜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有什麽事情等睡了一覺,明天心平氣和地解決吧。”

也許是看到我一身血跡,斯圖爾打量了我好半陣,他沈著眼色說:“道森小姐,就算是朋友也不能隨意介入別人的感□□吧。維娜只是受了些刺激而已,我會安撫好她的。”

聽到這話,維娜驚叫著指著對面的男人,哭腔隨之而出,她拽著我的手臂,哭著說。

“麗芙!他打我!斯圖爾有病!我讓他去醫院檢查看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他不去!他又打我!我脖子上的掐痕,手臂上的淤青,還有臉上的傷都是他弄的!他媽的他就是有病!!”

維娜這一聲聲尖銳的控訴坐實了我之前的不好猜想,我看著斯圖爾的眼神頓時就不好了。而男人的臉色也徹底地誇下來了,他的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邁開步子就伸手過來想抓維娜。

我忍不住心裏罵粗話,娘的,今天是個什麽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怎麽越來越啰嗦了,每次看到有話說就覺得屁話一大堆啦。

寫斯圖爾的時候我想到了《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這個電視劇,童年陰影呢。= =+不過這樣說起來,俠客其實比斯圖爾更恐怖啊,A級通緝犯,殺人不眨眼啊!李福快醒醒!俠旺財很壞的!

這文其實不算精心設置而產生的,要說的話,它更像是一個意外懷上的孩子【什麽鬼比喻

但已經懷好了,我還是對它充滿了信心。每次看到有妹子留言俠客對女主一見鐘情什麽的,我好想捂臉,好羞恥什麽的!【超對不起俠客!別穿越來打我!

這文沒有埋伏暗線,也沒開展什麽支線,就是一條主線順順當當地推下來,時不時來點別人來增加劇情什麽的。不糾結的,別害怕,撒糖也是足足的!

在這裏感謝禾又妹紙的地雷~~~我們在哪見過嗎?【庫洛洛式搭訕

☆、心有猛虎

斯圖爾的手越過我抓向維娜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用盡全力地推開了這個186的男人,他也不懊惱,只是擡手就一巴掌扇的我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挨了這一耳光後我的耳朵都出現了短暫的耳鳴,眼前金星亂冒,鼻腔有一道熱流流淌出。

我根本就沒想到他會不分輕重地隨手打人,我這一下就被打懵了。

維娜看到我這樣也像炮仗一樣炸開了,她想去抓花斯圖爾的臉,但這太勉強了。維娜整個人吊著被他拖在瓷磚上怎麽也不肯去電梯那裏,我暈了幾秒擦掉流到嘴巴上的鼻血就趕緊掏手機報警,我只是沒想到斯圖爾真的會動手,力氣還這麽大,把我當男人揍的是麽。

面對這種情況和面對搶劫又是另一種心境了,可能因為認識斯圖爾,對於他的暴行我只有滿腔的憤怒和震驚,可害怕的程度遠遠沒有之前那麽大。我掏出手機剛按了一個鍵,斯圖爾走過來就是一腳揣在了我的腹部上,我一個不防備就被踹地上了,這一下痛的我連手機都抓不穩了,錐心的鈍痛讓我有種子宮被踢爆了的錯覺。

我整個人弓成了蝦狀躺在了地上,好半天緩和不過來,生理性地流出了眼淚。掉在地上的手機被高大的男人撿起然後砸碎,碎裂的屏幕四散飛濺,保安都在一樓,除非他時時刻刻都在看監控錄像,不然是不會知道八樓的情況的。大叫的話應該能引來鄰居,可我現在這狀態怎麽大叫的起來,還不如去拍這層樓住戶的門,只是發生這麽大的動靜都沒什麽反應,也許根本沒人在家。

這已經不是有話好好說能解決的了,維娜哭著讓斯圖爾別打我,說自己願意跟他回去。維娜肯定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她紅著眼眶,臉上的傷讓她像塊調色盤。

“維娜,別求他,別和他回去!”反正都挨了打,幹嘛還讓她回去受虐?

然後我就又被打了,斯圖爾身上沒有帶武器,可這麽大個男人拳拳到肉也是非常痛的。我被打的口不能言,我發現斯圖爾已經不是單單施暴這麽簡單了,沒有喝醉,可能也沒有嗑藥,他也許對於打人有癮,就像有些人無法戒煙一樣。

維娜幾次上來阻攔都被推倒在地,右手腕脫臼疼的讓我汗水滿臉,身上哪都在腫痛著。最後一次維娜一口咬在了斯圖爾的腿上,男人不受控的叫了出來,伸出手逮住她的頭發就是兩耳光。地上濺起零星的血跡,不知道是維娜哪裏受了傷。

原本還有著恐懼的成分,畏懼著這個男人的粗暴,這一刻腦子裏緊繃的弦就像因為太過繃著而斷裂了。我一把擦掉鼻腔裏流出的血,忍著身上的痛胡亂地翻出了鑰匙,趁著斯圖爾不註意我撲到自家門上快速地開了門,一路疾奔到廚房,我的視線掃過那一排整齊的刀具。

最終我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瓶沒開蓋的啤酒,跑出門之際我剛好看到維娜被拖著上了電梯。我立即按下另一部電梯直達一樓,兩部電梯幾乎同時到達,電梯門開啟我就看到斯圖爾強硬地拖著維娜往樓外走,門邊的保安都不好插手,只以為是情侶之間的事,想要勸阻都被斯圖爾的眼神給制止了。

我哪裏還管那麽多,快步跑過去,跳起來就是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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