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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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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成為天下第一?

木安華道:“想名揚天下,想讓弟弟找到我。”

還有,想打架,跟強大的人打架。

如果真成為了天下第一反而會很無趣吧。

弟弟?嚴胥看著木安華:“你去找他不就行了,為什麽非要他來找你?”

木安華動作停頓了一下,把野豬肉放下,嘴邊泛著輕微油光,她皺著眉想了想:“我們好像吵架了,他不讓我去找他。”

木安華記憶不全,問也問不全乎,反而會搞的混亂,而嚴胥對她的過往也不在意,他只是很不單純的想要從這個強大又可愛的姑娘身上確認一件事——

她究竟是不是妖怪?

於是嚴胥沒再問,只是笑瞇瞇的道:“沒事兒,相信你哥我肯定能讓你名揚天下。”

“你不是我哥。”木安華糾正,家人的稱謂於她很特殊,不能輕易喊出口。

嚴胥捏著樹枝指著她點了點:“那你要怎麽喚我?”

木安華想都沒想:“嚴胥啊。”

嚴胥撇了下嘴:“真生疏。”

阿枯戳了下嚴胥,比劃著提醒:【她是姑娘。】分寸還是得註意的。

嚴胥笑了,漫不經心的對阿枯道:“怕什麽,大不了我娶她。”

阿枯:“……”

嚴胥覺得自己提議特好,於是轉頭問木安華:“以後我娶你可好?”

木安華:“……?”

阿枯只恨自己沒來得及捂住嚴胥的嘴。

木安華:“你喜歡我?”她眼睛亮亮的,清澈見底。

嚴胥到嘴邊的話咕嚕一轉變了,半真半假的問:“喜歡你就能娶你?”

除了家人,沒有人喜歡她。木安華認真的點頭,喜歡是很珍貴的感情,她不能辜負。

嚴胥沒逗人了,他扭頭給阿枯手語:【完了,這妞太好騙了。】

阿枯很冷靜:【你打不過。】

嚴胥:“……”

晚飯吃過,整個的野豬只有一半了,大多進了木安華的肚子。

三人的分工還是和昨晚山廟中一樣,木安華抱著背簍腦袋靠上去睡,嚴胥看著歡喜,走上去摸了摸腦袋。

阿枯在木安華這裏慘敗後信心受損壞,但白日裏要趕路,於是就只能趁著晚上練功,嚴胥就站在樹下看著,他總是帶著笑,就算現在沒一個人看著他,他也是靠著樹幹,露著隨意的微笑,目光漂浮的看著阿枯,好一會之後,他才收斂了笑容。

他的五官,笑起來輕浮,不笑的時候卻顯得冷漠。

阿枯轉身時看著了,動作停頓了片刻,低頭想了下又擡頭時,卻看見嚴胥又笑著了,還裝模作樣的搖晃著扇子對著月亮道:“又是月滿。”

半夜輪換,木安華睜眼時嚴胥已經睡了,還是那個老神在在的睡姿,面帶淺笑的模樣十分安詳,木安華看著蚊子落在嚴胥臉上,於是一巴掌拍過去,蚊子死了,嚴胥沒醒。

沒反應過來的阿枯:“……”

木安華把背簍背上,對阿枯道:“你休息吧。”

阿枯搖頭,擺開架勢想跟木安華來一場。

木安華皺了下眉,弟弟曾教她,根據對手強弱決定力量使用程度,要給予對手戰鬥體驗,她原來不明白,現在懂了。

原來是這樣,有了戰鬥體驗就不會一直纏著她要打架。

一夏沒睡,它默默提醒木安華:【阿木,之前答應了人,訓練什麽的。】

木安華呆了一下,很想問一夏要怎麽訓練,但是阿枯就在面前,要問了肯定也會聽到,於是她只得忍住努力回想自己怎麽練習的。

但記憶很混亂,她好一會才遲疑著開口:“你…跟上我。”

阿枯看了眼睡得很死的嚴胥,木安華懂了:“沒事,一會就回來了。”

於是阿枯點頭。

木安華輕吸了口氣,身體輕盈的跳躍上樹枝,下腰避開橫檔的樹枝,身體如同柔軟的蛇和靈活的猴子結合起來了一樣,輕松的不讓樹木顫動的快速前行。

阿枯迅速跟上,全神貫註的捕捉木安華的動作,強者的行為可做觀察,而實戰則是進步的最快途徑。

木安華慢下之後將力控制住與阿枯進行練習,很短暫。

她喊停後阿枯還有餘力,但是他看著木安華輕松到仿佛剛只打了個哈欠的模樣有點茫然,木安華的身體經過過千錘百煉,不使力的時候幹幹瘦瘦的,但不知道用力的時候肌肉會鼓動多大。

木安華覺得足夠了,阿枯還需要休息,練習這一會就夠了,不然白天會困,於是她道:“明天再練,回去睡覺好不好?”

阿枯一瞬間想起嚴胥還孤零零的睡在樹下,於是立馬醒神趕回去。

但兩人回到樹下時,嚴胥已不在了,那地上只有鋪著的衣物,有點淩亂,上邊還有幾個腳印,當然,一邊的行李也沒了。

裏邊裝著嚴胥和阿枯兩人全部家當,阿枯眼睛一下紅了。

木安華很冷靜的指了個方向:“沒事,往那邊走了。”

她的耳目比阿枯要出眾,阿枯立馬朝木安華指的方向跑去,木安華躍上樹,黑夜裏本就視力不佳更何況樹木還遮擋了視線,木安華放棄觀看,仔細聽了聽夜裏微弱的動靜然後輕巧的在樹枝間跳躍過去。

速度比與阿枯訓練時要快上不少。

月亮很亮,這是好事。感覺差不多近了些之後木安華慢了下來,然後就透過樹木間歇看到了一個小屋子。

她看著那個靠樹的小屋呆了呆,在將要撞上枝椏前本能的握住它一個翻身蹲了上去——這個木屋有點不像劫匪的地方。

她揉了揉鼻子,又摸了摸自己背上的背簍,確認綁好了。

然後貓兒一般的輕巧越上屋頂,好奇的扒著屋檐,腦袋朝下,伸手在薄薄的窗戶紙上捅了下,眼睛湊上去看。

屋裏沒光,黑乎乎的一片,今晚月光很盛,從窗戶隱約透露一點在地方,有紅色的液體流動著。

果然是血的氣味。木安華從屋檐上翻下來——但是不是嚴胥的。

她走到門前,一腳踹開了門,月光猛地擠進了房,門前的桌椅出現在了她眼前。

門外有堆積的木頭,門裏的椅子邊有斧頭,這是一位樵夫的屋子。

月光只能看到這點,於是木安華接著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看清楚了。

黑沈沈的屋子裏,簡陋的木板床上,涼席鋪著,一個人呈大字的躺在床上,個子應當不高,腿腳粗壯,深紅的血將涼席大半染紅,然後又滴落在地,一點點的蔓延。

木安華目光順著向上看——這個死去的樵夫,沒有腦袋。

木安華臉色沒變,她湊近了看,脖頸的肉不平,很像被鋸齒一類的東西割磨開的,血散開的位置也有點奇怪……

【啊!!!】一夏突然發出尖叫,聲音顫抖:【阿、阿木你…這……怎麽…】它不就才睡了一會嗎?閉眼前阿木還在跟阿枯訓練,怎麽睜眼又是這麽可怕的場面?

木安華有點不解,但確實被一夏嚇了一下,她後退了一步,撞在了一個木箱邊上,手也下意識的撐了下,熱熱的。

她舉起手看了眼,是血,於是偏頭一看:哦,腳踩著了,箱子上也有血。

“沒事,死人而已。”木安華平靜道,然後紅乎乎的手隨手就往衣擺上蹭了蹭。

一夏有點崩潰:【那是死人那麽簡單!有妖氣啊!】

木安華疑惑的看著那死人,突然明白過來。

這個木床床頭靠墻,人也是正常的躺著的,血撒的到處都是,可單單床頭的墻沒有,那麽窄的位置裏也容納不下一個人站那把人殺了……而且看這血也能看出來,人就是死在床上的。

這麽個念頭起來了,木安華表情就變得怪異起來,看著那沒了腦袋的脖頸,越看越覺得,那就是被牙齒咬下來的吧,看這血肉模糊的模樣,這口牙可能還不太齊。

而且能把腦袋一口吞下的,這嘴該多大?

木安華尋思著走了神。

一夏害怕,這妖氣太盛,而且隱約的能感覺到妖氣渾濁,總之就是很怪,它很想讓木安華趕緊離開,正想開口又停住了,因為木安華動了。

木安華伸出手,去摸那人的脖頸了。

一夏驚恐的說不出話:……

慌慌張張的從木安華衣襟化出來,顫顫抖抖的貼住木安華的側臉:“阿…阿木啊,我們離開這好不好?”

木安華順著傷口摸了摸,一夏蹭的她臉有點癢癢,她伸手撫了下,一夏被濃烈的血腥味一刺,從她的肩上掉落在地。

木安華楞了下,彎腰撿起一夏,同時她看了看門外,將一夏放在衣襟處,一夏刷的再次變成了衣襟上不顯眼的花紋。

她乖乖站好,看著黑漆漆的林中,狼狽竄逃的兩人朝她而來,一人扛著嚴胥,一人扛著他們的行李。

嚴胥醒了,他不慌不忙的擡頭看了眼,正巧看見了木安華,於是笑了笑。

木安華一楞,覺得這人真是個奇人,被人綁了還能輕松的笑,她又偏偏頭,看見了後邊冷酷追著的阿枯,思考了下,她走到門口,月光明亮,很清晰的映亮了她。

兩劫匪呆了,驚慌的目光一下變成了驚恐。

木安華擡手:“放了……”

話音未落,兩劫匪雙手都是一撒,嘶聲裂肺的吼:“妖怪啊!!!”

木安華:“……?”

人和東西一撒手,兩人跑的飛快,看得出來有點武功底子的,嚴胥被摔的有點疼,眉頭緊皺,阿枯追上他將人扶了起來,然後擡眼一看,懵了。

木安華因為跪在床邊查看了傷口,衣服上全是血跡,加之臉上也有抹出來的血痕,面色又冷淡,如若手持了一把寒光淩冽的刀,那就活像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阿枯有點懵,嚴胥神色半點不變,笑瞇瞇的跟木安華打招呼:“小卷,你怎麽在這?”

魔頭木安華想了想自己剛剛做的路線:“救你,但好像走過了。”不怪她,誰能想到劫匪偷了人和東西還跑這麽慢。

嚴胥回頭看了眼阿枯,然後又道:“那你衣服怎麽回事?”

木安華很淡定的側過身,露出身後的屋子,語氣也相當平靜:“哦,有人死了。”

嚴胥:“……”

小姑娘,你現在這個模樣看起來這人像極了是你殺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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