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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魘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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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司在女媧世家的核心老大的帶領下,再一次來到了女媧遺跡之中,小司獨自一人,踏上了女媧遺跡的回廊。

這一次,小司卻並不是在如同之前經歷的試煉那般了,小司非常輕松,就穿越了充滿著神祇雕塑的回廊,然後進入到了一個莫名的境地之中。

小司在這個境地,不知道是不是觸發了什麽機關,居然莫名其妙、稀裏糊塗地,就來到了一個亦幻亦真的境地之中,小司甚至有點兒絕對,是自己的神智有些恍惚了,分辨不清楚是真是假。

前面只是有一束光,在指引著小司,小司現在,就像是一個神識的狀態,沒有任何實體可言,他就這麽恍恍惚惚地,隨著那一束光,不斷游走前行。

終於,小司來到了一個就像是密室一般的所在,密室之中,非常狹小,但是前路冗長。

密室的墻壁上,畫滿了各種類似於圖騰一般的古拙圖畫,又好像是某種象形文字一般,顯得神秘莫測,充斥著一種氤氳大道的氣息,似乎諸天神佛正盤膝做在墻壁的圖畫之內,正在深情唱誦。

小司一路朝著狹長的密室盡頭前行,一路上,他能看見許多,如同瘋子一般,頭發淩亂、衣衫襤褸的女子,她們的身上,都是臟兮兮的,仿佛在漫長的歲月中,都未曾洗過澡。

她們的眼神,或空洞,或癡迷,或迷茫,或寂寥,反正她們在小司路過的時候,都是直勾勾地從墻體上的“象形文字”中,撤回來視線,然後全部看向了小司。

小司這時候,已經不是之前在過程中進來的純神識狀態了,現在小司又變回了一個朦朧一點點的實體狀態,小司也搞不清楚,現在究竟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之中。

不過這一切,暫時來說,已經是不重要了,小司現在首先要搞清楚的是,不管現在自己究竟是神識狀態,還是實體狀態,他自己現在,究竟是來到了怎樣的一個地方,據說,二次進入女媧遺跡的,不管再怎麽強大,都是不曾再度離開女媧遺跡,該不會是……

小司想到了現在自己從狹長的密室過道中,看到的許多像是瘋子一般的女人,不禁打了個冷顫——難道現在自己看到的這些,就是女媧世家歷代被囚困在此地的傑出之輩?

小司無法再繼續想象下去了,小司只是留心觀察了,發現她們對於小司的到來,其實也只是一瞬間的註意而已,她們齊刷刷地在看過了小司一眼之中,雖然覺得有些詫異,不知道為什麽小司一個男子,會進入這裏女媧遺跡的神秘之地,但是也僅僅是一瞬間的詫異而已,她們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視線又都轉回到了墻壁上讓人有些看不懂的“象形文字”上面去了。

小司不由得,也是因為好奇,而視線被帶到了那些墻體上,結果這仔細一看,心裏一琢磨,居然意識海也跟著,出現了各種幻象——是有關於墻體上所記敘的似乎是一些訊息,而產生的幻象,這些墻體似乎隱藏著不可一世的法門,非常非常地誘人。

小司周身一震,強行咬住了舌尖,然後帶著血水,咽了一口唾沫,終於還是忍住了,不再繼續觀詳墻壁上的各種古怪的訊息,也忍住了不上前與那些女媧世家的、正在癡迷醉心與墻體之上的先輩們,不試圖與她們搭話,而是繼續專心專註地朝前走著,一步一步,朝著密室狹長通道的盡頭,邁進。

當小司走到密室盡頭的時候,其上有著一個森冷的寶石王座,上面盤坐著一個極其艷麗的、頭戴皇冠、樣貌和身材都是頂級魅惑的女子。

只不過女子的下半身,卻是一條長長的蛇尾。

小司心頭又是一震,因為實在是太過誘惑了,小司現在,居然會產生一種,恨不得沖上去,直接將她怎麽樣怎麽樣的沖動。

小司的心中,撲通撲通亂跳,然後將手握成拳,用力捶打自己的腦袋,讓自己盡可能地保持清醒。

最終,在小司真的氣喘籲籲,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還是小司體內那已經變得極其微弱的【補天石碎片】的力量,散發出一陣陣氤氳的氣息,抵消了小司那一種遭受到的猶如萬蟻噬心一般的魅惑之力。

王座上猶如陶瓷制成的可人兒,終於在這一刻,僵硬而不可一世的臉上,出現了輕微的動容。

暫時恢覆了神智的小司,不敢再用眼睛去看王座上的人兒,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腳,問道:“這裏是哪裏?這裏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那王座上的人兒,呵呵一笑,那笑聲,似乎直接洞穿人的心靈,將小司的心臟,擊打得又是一陣狂瀾,但是小司已經是咬牙切齒地忍住了,忍住了那一種想要將對方侵犯的邪惡欲望。

只聽那王座上的人兒,用一種空靈而滑膩的聲音,對小司說道:“千萬年來,你是第一個,能夠走到這王座之下的人,快擡起頭來,讓本宮看看,你這個可愛的後輩……”

小司依然不敢擡起頭來。

對方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又是一次撞擊在小司的心靈之中:“可愛的後生,你不擡起頭來,我就不會回答你心中的疑惑,我們就這麽僵持下去吧!這裏的時間,和你來到這裏之前的世界的時間,是不一樣的,你也看到了,在密道的過道上,那些人,她們全部都是自遙遠的時間中,進來這裏的人,但是她們一個都沒有因為壽元的耗盡而枯竭,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小司仍然是低下頭,但是如是問道。

但是,這時候的王座之上,卻是再也沒有了聲音。小司能夠感應到,那可人兒,仍然盤坐在王座之上,蛇尾還在滑膩膩地擺動著,極其媚態,但是她卻再也沒有與小司繼續搭話。

氣氛陷入了僵局,如她所說,小司不擡起頭來直視自己,那麽自己就不會再繼續與小司說下去了。

而小司為了得到進一步的訊息,就必須先與她對視,這是一個無比艱難的抉擇,小司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心神,會隨著自己繼續去看那可人兒,而導致失控。

最終,小司咬咬牙,還是開始擡起頭來,不過小司是緊閉著雙眼的,沒有試圖去看她。

小司又問了一句:“你所說的,我看到的,在密道的過道上,那些人,她們全部都是自遙遠的時間中,進來這裏的人,但是她們一個都沒有因為壽元的耗盡而枯竭,究竟是為什麽?”

“你想知道?”那可人兒的聲音,又一次猶如重錘一般,撞擊到了小司的心靈之中,讓小司的心靈深處,泛起滔天巨浪,小司非常勉強地,對心中的思緒起伏,進行強制性的壓制,但是效果卻並不是那麽理想,因此小司的臉,憋了個大紅臉,雙手也居然開始發顫了。

“對。”小司點點頭,說道,“我想知道。”小司這麽說著,依然是雙眼緊閉著的,不過小司的臉,卻是已經正對著王座上的女子了。

“那麽,就睜開你的雙眼,看著我,看著我,我就告訴你。”忽然,小司感受到一陣柔軟的香風,朝著自己當面吹拂而來,讓小司忽然有點兒忘乎所以,猶如飄浮在雲端之上了。

小司大驚,立即盤膝在當地坐下來,開始進行打坐,快速將自己的氣息和心神調勻過來。

然後,小司不知道為什麽,在心中,升騰起了一股憤怒,當小司從打坐的狀態中,快速平覆心神之後,立即便是逞強一般地睜開雙眼,然後肆無忌憚地開始望著那王座之上的女子,不斷地用眼神,打量她,掃視她。

那女子,似乎知道自己的這種【魅惑】秘術,對小司這樣的男子,有著出奇的效果,她在看見小司開始正眼看自己的時候,立即便是喜逐顏開,然後使用了諸多辦法,開始對小司進行挑逗。

小司卻是忽然發狠一般,從盤膝而坐的狀態中,猛然站起身來,然後一步一步,朝著王座之上走去。

女子愈發開心了,繼續施展各種【魅惑】手段,試圖進一步侵蝕小司的心智,然後在小司越來越接近的時候,女子卻是開始恐慌了。

她為什麽恐慌,因為她在小司的眼神中,居然並沒有看到任何對自己的驅殼有著迷醉的神情,而是一種森冷的殺意!

是的,在這聖地之中,小司現在眼神中,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出現了殺意!他難道……想要殺了自己?

女子的的確確,是害怕了,其實她在此地,盤踞極其漫長的時間,全部二次進入女媧遺跡的人,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對於修為的貪心,而被自己所【魅惑】,當然,沒有一個曾經在現實世界中,揚名立萬不可一世的女媧一族的傑出者,真正如小司這般,走到了密實的盡頭,面見到了自己,那些女媧世家的傑出者,幾乎全部,都是在冗長的過道中,就已經在路途上,沈醉於某一片墻面之上而不可自拔了。

那些刻滿了奇異符文的墻體,擁有著一切人們夢寐以求的東西,比如權力,比如財富,比如身份地位,比如力量,比如法術,等等等等,總有一項,會讓人沈溺其中永遠無法自拔。

而小司,卻是安然走過了全部墻體,只是在那些可以讓人產生擁有強大力量的幻夢中,因為【魅惑】之力的緣故,而稍有註意力轉移的情況,但是可怕的是小司自己自行破解了,然後順利到達了密實的盡頭,見到了自己。

女子本以為,自己是最後一關,也是最難通過的一關,女子認為,天下任何男子,任何雄性生物,都無法逃脫自己驅殼的【魅惑】之力,但是現如今,她錯了。

當小司伸手一把揪住她,將她扔下那森冷的王座的時候,她終於震驚了,現在,小司卻是端坐在王座之上,開始翹著二郎腿,開始審視著她,她則到了階下,只能用一種仰視的角度,去看小司——這樣一種轉變,來得太突然了,竟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小司端坐在王座之上,直視著她,然後冷冰冰地說道:“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知道,那些人,都是被你的秘術所迷惑的人,而這裏的空間,與現實世界根本不一樣,她們的壽元,將會在這個領域之內,無限放大,讓她們擁有極其冗長的壽元,可以幾乎是永恒地在這裏,沈溺在墻體之中,所書寫的各種欲望,永遠地被你囚禁下去!”

“你……”女子徹底驚恐了,她尖銳地叫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不僅知道這些,我甚至還知道了,你並不是女媧一族的人,你甚至也不是人族、魔族、魅族和獸族,你是一個上古時代早已經沒落的種族,名叫——‘魘族’!你們是一個以吞噬人們的欲望為生的種族,生存在介於現實和虛幻之間的間隔,你們的本體,其實只不過是醜陋不堪的存在而已,但是你們擅長在你們自己的領域之中,化形成為其他可以激發人們的欲望的事物,從而將那些被欲望所侵蝕了心智的人,永永遠遠地變成你的囚徒,你可以不斷地在你的領域之內,吞噬他們的欲望,將他們全部豢養起來!”

女子聞言,整個粉雕玉琢的身軀,頓時開始衰老下去,不一會兒,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她原本那滑膩膩的仿似女媧一族真正的下半截蛇軀,也是消弭而去,這居然是用秘法堆砌起來的虛假事物。

原本傾國傾城的女子,卻是化作了一團衰老的肉團,在地上蠕動著——原來,這才是她的本體!

小司則似乎早已經猜測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他淡淡地說道:“這些年,我也不是白混的,自從接觸了阿修羅一些事,我就一有閑暇時間,就去查閱各種典籍,了解上古那些破碎的往事,從而也是得知了你這個種族的存在,在進入這個‘密室’的時候,我所經歷的這一切,與我偶然得到的一本上古書籍之中所記載的有關於你們魘族的記敘,實在是太過相似了,不由得讓我開始產生了懷疑!”

那團肉球,在地上蠕動著,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饒是如此,這裏可是女媧上神遺留下來的聖地遺跡啊,你怎麽敢在這裏,褻瀆神靈?你即便是心中生疑,當然也是無法斷定的,那你又怎麽敢直接走上來,將我揪下王座?”

小司說道:“我當然無法確信,你就是傳說中的魘族的高階職業者,但是,有一點五可以斷定,若你是正派,你就絕對不會對我使用【魅惑】秘術,更不會將大量的女媧世家的傑出者,囚禁在這個不屬於現實空間的半虛幻空間之中!其實,她們這些迷失了自我的人,早已經無法回去現實世界了,她們將會隨著你的這個幻夢空間的消弭,而永久地消失在天地之間!”

“你,你想幹什麽!難道你想出手,毀掉我的‘宮殿’?要知道,這是我賴以生存的地方,若是這裏遭到毀滅,我也將死,但是眾多這些女媧世家歷代的傑出之人,也將會就此消弭在這裏,她們太過依賴這裏了,甚至早已經與這裏融為一體,她們曾經的不可一世,都早已經成為了過去,而這裏若是消亡,她們也會一並全部被抹除在天地之間的!這麽殘忍的事情,你難道也做得出來?”那團醜陋而蒼老的肉,在地上蠕動著,形狀正在惡心地劇烈變動著,似乎是想要表達一種暴跳如雷的情感。

小司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殘忍,殘忍的恰恰是你,不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你們魘族,靠的是各大高級生靈的欲望為食的,你們也是生存不易,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並不想將這裏打破,讓你殞滅。”

那團肉覺得小司口氣松了下來,知道事情還有轉機,於是央求地說道:“我求你,不要將這裏破壞,讓我和她們這些早已經沒有了自主的女媧一族的人,繼續存活下去吧!”

小司嘆息一聲,說道:“現在我也不知道,是放任她們繼續在這裏沈醉下去,還是直接讓她們解脫來得好了,或許每個人,都會有著不一樣的選擇吧,我的確沒有資格決定你們的生死。這樣吧,我有一些疑問,想要詢問你,只要你能夠告訴我,你提供的信息,對我有了切實的幫助,那麽我便是可以答應你,作為等價交換,我可以不對這裏進行破壞。”

小司緊接著又是說道:“當然,我們的交易若是達成,我就此離開這裏,而你也離開女媧遺跡,不要再繼續禍害女媧世家了。我們就這樣分別,我依然會替你保守秘密,不會惹得全天下來征伐你。據聞,上古時代你們一族的覆滅,就是因為這樣一種不容於世的、囚困人們的心靈的行徑,才遭到無數強大生靈共同討伐,而導致消弭在天地之間的吧?你當然不希望你的命運,與你那些祖先一樣,遭到全世界的唾棄和追殺。”

肉團一震後怕,當然是忙不疊地就答應了小司的提議,於是,小司開始就自己心中的許多暫時未解的事情,詢問這個醜陋的、但是壽元卻是極其冗長,有點兒跳脫了時間的束縛的意味的——魘族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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