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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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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司和士孫環環在厚積城職業工會逗留了一段時間,詳細地了解過了厚積薄發財富團、一起去浪兄弟連、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這三個地方勢力的情況。

厚積薄發財富團,是一個以賺錢為主的地方勢力,他們有自己極有效率的運輸車隊,可以以厚積城為根據地,對外進行延伸,將他們的觸角延伸到周邊許多城市,進行貿易買賣。他們建立這個“財團”的終極目標是壟斷這一方的商業買賣,至少現在他們做得還算不錯,渠道管理得很好,做事也正,口碑不錯。

這個厚積薄發財富團現在最缺的就是商業人才,都各種商品的價格了如指掌的人,士孫環環似乎天生就是應該加入這種組織的人才,因此士孫環環對於加入它的意向很大。

一起去浪兄弟連,是一個相對而言比較不務正業的組織,他們在當地也打架鬥毆,甚至黑白通吃,其勢力涉足賭坊、街市,以及各種娛樂場所等等,靠著一股血性,保得厚積城一方商業平安,但也如同吸血蟲一般,掠奪著厚積城民間的血汗財富。

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他們的業務,則是基本上圍繞著厚積城附近許多未開發的山林而進行的,就是他們其實是由獵人們組成的一個信息共享,相互招募的一個較為松散的組織,他們靠在厚積城周邊的野外地帶狩獵、或者開發礦產等資源為生存基礎,在厚積城安身立命並逐漸發展成為一個靠譜的組織。

小司和士孫環環好奇地詢問過了為什麽它會叫做“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得到的回答居然是地之國的職業者,普遍不喜歡水,而他們這些獵人們,又不是在河裏打漁曬網,自然他們就得叫“不打魚不曬網”了,意思是他們只獵山珍,挖礦也行,但是不下水。

小司和士孫環環了然,但是仍不免覺得怪怪的——不做那件事,就可以用那件事來命名嗎?那世界上不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為什麽不叫“不收保護費獵人碰頭會”,或者“不收老人和小孩的獵人碰頭會”呢?

當然,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是不能說出來的,以免禍從口出,不小心得罪了這些地方勢力,那就不太好玩了。初來乍到,還是應該低調一點的,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他們二人當下便決定了,士孫環環報名參加了厚積薄發財富團,小司則報名參加了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雖然名字怪怪的,但是,好吧,還是去嘗試一下算了。

他們很快便得到了這兩大勢力駐點在職業工會的工作人員的面試,士孫環環的面試很順利,她用極短的時間,就得到了厚積薄發財富團的一份正式工作——物價商人,據說厚積薄發財富團對士孫環環開出的報酬極高。

而小司,則是因為品階的問題,差點兒被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的面試官給卡了下來,但是幸運的是,先有已經正式加入了厚積薄發財富團的士孫環環作保,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的面試官才勉強同意暫時以實習生的名義,留下小司,以觀後效。

從這裏也可以看出來,厚積薄發財富團和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的關系匪淺,彼此之間,或許存在著許多利益的牽涉,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才會賣士孫環環這個面子。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二人也都順利得到了一份在厚積城的工作,算是定下來了。

他們在旅館中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士孫環環便到厚積薄發財富團那邊報到了,開始上手一些商貿方面的高層工作。而小司則接到了一個外出的任務,準備跟著幾名實力還算不錯的獵人,前往厚積城外緣郊外的一處異常的地方進行查探,據說那裏有平民遭到了莫名的襲擊,有人被殺,據推測可能是有失控的靈獸盤踞在那裏,需要前往進行清除。

就這樣,小司和士孫環環首次在地之國的範圍內分開行動了,士孫環環獨自坐在厚積薄發財富團陌生的辦公室之內,居然顯得有點兒不習慣,心中又不禁替第一次出任務的小司擔心不已,她很奇怪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一些思緒,這完全不像是以前那高高在上,對一切都顯得有些淡漠的自己,難道自己真的變了?

小司傻傻的,還摸不清發生了什麽情況,在來到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的辦公地點的時候,就被安排著隨著幾名獵人徑直出城去了。

他們走的是一條閉塞而草木旺盛的小路,道路是筆直的,直直地一直延伸到遙遠的盡頭。

他們一路上走了頗久,那幾名領頭的獵人,仿佛是走慣了山路的,因此臉不紅氣不喘的,一直這麽保持平穩的速度撥草行進著,仿佛是不知疲倦的永動機。

但是這麽長距離的、以較快的速度趕路,就讓小司有些吃不消了,小司此刻全副武裝,穿著密不透風的【皮甲】,戴著密不透風的【皮質兜帽】,手中拿著越來越感覺到沈重的那把由有琴雅兒贈送的一階長劍,熱得渾身冒汗早已濕透,卻只能是並不怎麽透氣地悶在那裏,整個人像是掉進了火爐一般,體內的溫度持續升高,越來越感覺到吃不消。

小司很想跟他們這幾名獵人提一提,想要暫時停下來休息一下的事情,但是看他們全部都還是保持專註地繼續行進,自己作為一名剛入職的實習生,卻又並不敢多說什麽,只能是憑著自己那堅韌的毅力,咬牙堅持著繼續走下去。

突刺出來的芒草,猶如細小的鐮刀一般,割在小司手上或者腳上一些裸露的皮膚上,然後被汗水浸透,奇癢無比。

小司就這麽咬牙堅持下去,逐漸隨著大夥兒走完了這一條冗長而筆直的閉塞小路。

他們來到了一座氣息有些陰冷的山峰之下,滿身汗濕的小司,瞬間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忽然感覺就沒剛才那麽熱得難以忍受了。

幾名當頭的獵人在山峰之下停下腳步,然後全部默契地散開在周圍,開始進行探尋。

小司一時被晾在那裏,沒人跟他搭話,也沒人告訴他應該做些什麽,他只能是從自己的【幽暗納戒】之中,翻找出自己在出任務之前,得到的一份厚積城郊外的詳細地圖,展開出來,找到了這片區域的名字,原來這座山峰名叫圖涼山,是一座未經人族開發的高山,不過由於這裏走到厚積城的路徑非常直,因此這裏近年來,有一些在厚積城混不下去的人族平民,零零星星地遷移到這片山麓,定居下來了。

這裏是最近幾天,才傳出似乎有靈獸傷人的消息的,在這裏定居的一些平民,基本上都已經逃走了,現在小司所站立的位置,可以遠遠地眺望見遠處有一片稀稀落落的小村落。

小司再仔細看了看這裏的位置,發現這裏離開厚積城居然有數十裏的距離,自己一路上也是夠給力的,居然一點兒都不休息,跟著這幾名瘋狂幹練的獵人,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

現在已經到了午後,再過不久,就是傍晚了,看來今晚,他們幾人是要在這裏留宿了。

忽然又一名獵人對大夥兒說道:“看,這裏發現了血跡!”

在附近探索的全部人,聞言都匯聚到了那人所在的位置上,然後果然看見一株草的葉子上,有一些暗黑色的血跡,看樣子留在那裏好像有兩三天了。

有一名獵人謹慎地拔下那片草葉,把上面已經幹涸了的血跡放在自己的舌尖輕輕舔了一下,然後他說道:“這是人族的血液。”

“走,我們去那片村落看看!今晚或許要留宿在那邊了。”另外有一名獵人提議道。

大家都是點頭表示同意,於是他們幾人便攜著小司,一同朝著那片村落步行過去。

小司逐漸也發現了隊伍中的一些情況,那就是自己跟隨的幾名獵人,他們之中很奇怪的似乎並沒有老大,他們彼此看樣子都是極為平等的,誰也不領導誰,遇到事情也是集體決策,彼此配合極為默契,相互有著絕對的尊重,出任務時也不多話,各自忙各自的——這是一個迥異於小司以往經驗的組織方式。

小司忽然在這時候,回憶起士孫環環告訴過自己的,她對於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的一些分析,現在想來,的確是極為準確的。那就是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這個組織,會比較松散,組織結構也是很特別的,就是彼此之間,沒有絕對的組織上層和領導者,他們之中的成員,除了實習生需要接受任務的指定之外,那些正式成員,是可以自主選擇出什麽任務的、不出什麽任務的。

簡而言之,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對於他們的正式成員出任務沒有強制要求,但是對他們出任務的頻率和權重,有一定的指標要求,所以他們的組織方,往往只是負責任務的發放,然後讓他們組織之中的掛名獵人自主去選擇執行哪些任務,並對那些不積極出任務的獵人們,進行施壓甚至是剔除。

在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之中,他們被要求彼此相互配合,只要將任務完成,那麽大家都有功勞,並且就能得到均等的報酬,這種出任務的方式,與大雜燴傭兵團有些相似,但是又並不是完全相同的,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在於報酬的均等分上面,大雜燴傭兵團的報酬,是會根據出任務者的自身實力,而差距非常巨大的。

另外還有一點不同,就是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的成員們,在出任務的時候更多的是靠著自覺去完成任務的,彼此之間也非常註意在別人眼中自己的印象,彼此更懂得相互配合和相互尊重,因為他們每個獵人,幾乎都是一個獨立的“老板”,老板與老板之間,經常在出任務的時候需要彼此關照,必須相互之間打好關系,他們在出任務的期間,也不會存在任何強制性的約定和所謂的任務主導者。

只不過小司倒是真正被冷落了,實習生從來就是這樣,在出不打魚不曬網獵人碰頭會的任務之時,那些正式的老道獵人,沒有人會太過願意搭理這些有可能做不了幾天就會離職的新手菜鳥,他們也並不具備安排這些有些嬌弱的新手什麽具體工作的權力,所以只能是讓他們這些實習生,靠著自己的自覺以及對於這份工作的看重,保持自我學習的狀態,逐漸自行融入到團隊當中、適應到任務當中,這樣一種沒有過多指導的成長過程,也是一種殘酷的篩選過程,把一些吃不了苦、悟性不高的實習生們,直接淘汰掉,最好是讓他們自覺自主地辭職不幹。

但是小司顯然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樂天派地並沒有多想,他的心思,已經完全投入到了任務當中,他快速地學習著身邊幾名幹練的獵人們,在任務過程中所做的一切,並且在心中不斷思考他們這麽做的意義何在,意圖快速學習到野外探查、警戒的實用本領,這是一種獸性的本領,是當代生活越來越舒適的人族,正在逐漸失卻的一項古老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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