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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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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煉星既無意留客,於是淳於典夷辭別小司、納蘭等人,帶著司空煉星資助給他的【束身火裘衣】、【神愈護腕】,以及價值連城的【飛蠶戰衣】,化成普通平民裝束,悄然離開了被譽為“沐光之城”的火之國皇城。

淳於典夷已經跟淳樸的小司和納蘭建立了難忘的友誼,臨別的時候,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回望。

“快走吧,鐵匠世家的人要來找麻煩了!”小司將淳於典夷送出皇城,告誡他快點離去。

“從此一別,天各一方,保重!”納蘭也微笑著朝他揮揮手,然後背過身去輕輕擦拭眼淚。

“嗯,有朝一日,待我真正強大起來,我會回來找你們的,再見了朋友們!”淳於典夷低下頭,緩緩離去。

這時的納蘭,已經被職業工會公開錄用為實習生,明天就要開始忙碌的工作了,這意味著小司再也不能像往日那樣,終日與她玩鬧了。

既送走淳於典夷,又不能跟納蘭經常玩鬧,小司也開始思考接下來自己要幹些什麽。他首先是找到了客棧中正在打點行李準備離開皇城的太史破軍、女媧還魄和慕容溟濛三人,向他們請教如何才能加入大雜燴傭兵團。

太史破軍倒是個爽快人,他將大雜燴傭兵團在皇城中的分部地址告知小司,說在分部中報名登記就可以了,如果有任務需要,大雜燴傭兵團會有人聯系小司。

於是小司循著太史破軍的指示,來到了大雜燴傭兵團的分點,它並不難找,就在靠近東大殿一條偏巷中,裏面有一個大院子改造成的訓練場,側排的廂房,設有報名處。

小司來到報名處咨詢,接待他的是一位蓄養著兩撇小胡子的文生,他手中轉著一桿毛筆,一面翻看一本厚厚的冊子,詢問小司的姓名、年齡、職業、品階等信息。當小司回答自己並無職業品階的時候,他忽然一陣恍然,然後對小司笑了笑,一臉遺憾地告訴小司,說自己看過皇城的比賽,對小司也有印象,同時也非常想要幫助小司,無奈大雜燴傭兵團有規定,只收職業人士,不收平民。

他見小司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於是私下又向小司透露了一個大雜燴傭兵團的內幕。他說,其實低階職業者,即使在大雜燴傭兵團報了名,也沒什麽用的,首先,臨時雇傭人員沒有每月的固定傭金發放,傭兵團也不會提供任何的資源便利讓大家可以從中得到實惠,而且大把臨時雇員好幾年也接不到一個任務不說,即使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任務,說不定也是些雞毛蒜皮的瑣碎小任務,並不能收獲多少價值。

小司耐心聽完了這麽一個事實,於是更覺遺憾,悻悻離開了。

就在他惆悵不已,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不知自己未來應該何去何從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聲音朝他喊道:“小夥子,你就是那個司空牧野嗎?”

小司聽有人喊他,心想著或許是自己的粉絲,於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頭看了那人一眼。看完他又是一陣失望,原來是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不過那乞丐接下來的話,又引發了小司的興趣:“你可知道為什麽你身為零階平民,卻可以召喚那頭靈獸嗎?”

“我一直都沒弄明白這件事呢,你可知道?”小司雙手握在胸前,兩眼放光,有些激動地問道。

只見那乞丐直了直身子,咳嗽一聲,鄭重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隨口問問。”

小司忽然很想朝著那一頭骯臟得起了一層油殼的腦袋,狠狠敲上一個爆栗,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他驀然發現了上面正緩緩攀爬著幾只小虱子,實在讓人不敢觸碰。

那乞丐伸出一根食指,老學究似的指尖朝上旋轉一圈,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其實,你很特殊,只要突破了現下的障礙,就有蓄積本源元素、獲得職業品階的可能。”

小司終於醒悟自己可能是遇到神棍什麽的了,從他幼年時發現身上的具有雙血統相互抵消的問題之後,他的父母從未停止過尋找解決的辦法。而他在前幾天剛剛得知自己的父親已經是九階的煉師了,那如果像自己父親這樣的人物都無法找到解決的辦法,那麽眼前這個混成乞丐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有辦法?而且他從小到大聽過太多諸如此類的安慰話了,簡直就是鬼話連篇,只嫌自己一次又一次被重燃希望,然後又逐漸破滅還不夠慘,將自己弄得心力交瘁。

所以他從來不愛聽這些不靠譜的話,因為從小到大他已經聽膩了,但依然無法改變還處於廢柴狀態的自己,於是他也不答話,扭頭就走。

小司剛走開兩步,忽然眼前一花,只見那人已經繞過來擋在了自己面前。小司不耐煩地嚷嚷道:“哎呀,你煩不煩啊!”

“不煩,不煩。”那人咧開大嘴笑著,兩片厚厚的嘴唇嘩啦啦直顫,一下子沒能掩護住躲藏在口腔裏的兩顆俏皮爛牙,讓人看著有點兒發悚,又有點兒心悸,“只要能收下了你這樣擁有特殊資質的徒弟,就是讓我繞著你轉一百天,我也不煩。”

“什麽?你居然還妄想讓我跟你去學行乞?”小司瞪眼道。

那人尷尬地咳嗽一聲,說道:“其實呢……你知道……風、火、地、水四國,並沒有任何一個職業是叫乞丐的,而我是正兒八經的職業者,又怎麽會是乞丐?”

“那你是什麽職業,多少品階?”小司問道。

乞丐哈哈一笑,說道:“我嘛,不在主流的八大職業之中,是一種極其稀有,極其神秘的職業。”

小司沒好氣道:“怎樣稀有法,又怎樣神秘法?”

“稀有自然是說這種職業者非常稀少罕見,而神秘呢,是說這種職業不能公開對人說。”

“為什麽呢?”

“因為這種職業一旦說出去,就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連說都不能說,那還修什麽?”小司擺擺手,繞開乞丐撒腿就跑。

“哎你別走啊,聽我慢慢跟你說!”乞丐身法迅疾如風,又一次纏住了他,慌亂中伸手想要朝著他的衣角糾去。

小司這才明白對方的確有些手段,不過他還是連忙躲開了他那臟兮兮的手,皺眉道:“閣下這副尊容,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什麽江湖騙子!況且,你說既然這麽神秘,我也不知道你的實力,憑什麽讓我拜你為師!”

“實力?”那人大笑三聲,說道,“實力這種東西,總是相對而言的,能如何證明?難道要我變幾個戲法給你看看?”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司說道,“我的意思是,重量級賽事,讓我看看你的排名。”

“呃……”那人神情又轉為尷尬,“其實,其實我並沒有報名……”

“哈哈,再見。”小司扭過頭,徑直跑了。

那人沒有再試圖攔截小司,只是久久佇立當地,抓狂地撓著頭,似乎要把一頭盤根錯節的頭發裏,那一整窩的虱子全部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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