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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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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危機時刻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矢色在一口氣將朝日奈拉上後,才發覺自己的手臂因為用力過猛而止不住發抖。

她甩了甩手,張合了一下手掌, 仔細感受了一下, 發現只是有些酸澀, 沒有痛的感覺, 便在心裏松了口氣,“還好, 沒有脫臼。”

“謝謝。”朝日奈椿現在的心跳還有些加速,似乎臉也有些發燙,好在因為斷電,現在眼前漆黑一片,別人也看不到他的發紅的臉色。

“你沒事就好。”矢色摸了摸朝日奈彌的發頂, “小彌也嚇壞了吧。”

粉色頭發的小正太還有些抽噎,說話間帶著鼻音, “謝謝矢色姐姐!”

山兔氣鼓鼓的抱怨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嘛!”

“大概是不小心卷入了別人的鬥爭中吧。”矢色瞇著眼睛看向朝日奈椿的身後,那裏有兩束不同的火焰光芒,隱約能看出兩個人在纏鬥。有兵器接觸的金屬碰撞聲傳來。

橙色和紫色,似乎不屬於已知的幾位王的顏色啊。

那麽, 是權外者嗎?

矢色瞇起了眼睛。

在明面上有七王分庭抗爭的現代社會, 各種各樣奇怪力量的出現似乎都不足為奇。

但這不代表他們就可以憑借力量為為所欲為就是了。

“這麽大的動靜估計會把Scepter 4引來,照理來說我們只要等著就行了。”矢色說道,聽懂她言外之意的朝日奈椿楞了一下,下意識問道。

“等下, 矢色, 難道你想?!”

“我去把他們引開,照這樣下去, 整個摩天輪都要被他們毀了。”矢色直截了當的證明了他的猜想,縱身從破開的大門跳了出去。

黑發的少女臨走前拍了一下朝日奈椿的肩膀算作交代,“你在這邊等著,我去去就回。山兔就交給你了。”

“等……!”朝日奈椿的話還沒說出口,眼前的人就失去了蹤影。

矢色在經過熊本那件事就深刻意識到了飛行的重要性,此時就是靠著貼在腿上的兩張符紙,在鋼鐵間跳躍的——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跳要比飛更靈活。

只是因為還不熟練的緣故,她在往上跳的時候險些掉下去。

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用途了啊。矢色在靠近上方的那兩個人時,忍不住在心裏感嘆。

越靠近看得越清晰,橙色火焰明顯在想辦法將紫色火焰帶離摩天輪。紫色火焰似乎看出了他的顧忌,攻擊都是對著身邊的車廂來的,這種枉顧人命的做法讓矢色在心裏冷笑了一聲,表情也暗沈下來。

剛剛矢色跟朝日奈椿乘坐的車廂就是被他的攻擊擦到,要不是矢色出手及時,恐怕朝日奈椿就沒命了。

矢色正想繞到後面偷襲紫色火焰,然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擁有橙色火焰的那個突然遲疑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警惕的打量起四周來。

對方不就在他面前嗎?他在看什麽?

來不及多想,在紫色火焰就要攻擊到橙色火焰的時候,矢色連忙喊了一聲閃開,扔出的符紙不偏不倚粘上的紫色火焰的衣袖,頓時燃起了一大片火焰。

“沒事吧。”矢色幾個跳躍來到橙色火焰的身邊,關切的問了一句。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清了橙色火焰的臉。

“怎麽是你?”在看清那張臉的時候,矢色頗為意外的出聲。

這不是在賞花時見到的那個男孩子嗎?只是神態跟那個少年很不同……難道是雙胞胎?

沢田綱吉似乎也沒想到或有人來幫忙,表情楞了一下,隨後微微頷首,“是我。”

這番對話在外人看來似乎有幾分莫名其妙,然而矢色跟綱吉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短短數秒就達成了共識。

“只要把那家夥打敗就行了吧?”矢色緊緊盯著對面的人問道。

“嗯,他的同伴在下面被我的朋友纏住了,剩下的只要打敗他就好。”在死氣模式狀態下的綱吉總是很冷靜,條理清晰的解釋道。

綱吉提醒道:“小心,他會幻術。”

就在他話剛出口的那一刻,對方的身影就融進了夜色裏,驀的不見了。

親眼見到了大變活人的矢色輕輕嘆了口氣,“這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怪不得剛剛綱吉會止住不動呢,這的確是個很棘手的敵人。

不過也不是太難以對付就是了,矢色在自家式神的幫助下對幻術這種東西已經很熟悉了。

於是接下來的幾分鐘,綱吉就眼睜睜看著見過兩次的小姐姐將他看不見的敵人揪出來狠狠打了一頓,丟下了摩天輪。

那個,應該很痛吧?

因為距離過高無法聽到肉體碰撞地面的聲音,但光是想象了一下,綱吉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由於時間過長,他的死氣模式已經解除,無法保持飛行的他小心地扶住了摩天輪頂端的支架,整個人緊緊貼在鋼筋上,不敢向下看去。

“你這是……”解決了罪魁禍首的矢色心情大好,結果一回頭就看見剛剛還一臉冷靜的少年壁虎一樣貼在摩天輪上,頭上的火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不見了。

她斟酌了許久還是忍住沒有吐槽,貼心地問道:“要我帶你下去嗎?”

“……麻煩你了。”

等矢色公主抱著綱吉來到地面後,早已解決了對手的獄寺跟山本匆匆圍了過來,對著他噓寒問暖。

“十代目你沒事吧?沒有哪裏受傷吧!”

“阿綱你還好嗎?”

被關心著的綱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小聲道:“還,還好啦。”

就是被公主抱這點有點羞恥。

“是笨蛋呢。”看透了他心思的Reborn毫不留情的說。

“不要這樣說啦Reborn!”在女孩子面前被毫不留情的訓斥,就算是綱吉也感覺到了一陣丟人,連忙慌張地大聲蓋過他的話。

隨後就受到了毫不留情的一腳膝踢。

少年們吵吵嚷嚷的樣子十分有活力,在他們面前仿佛剛剛的襲擊都變成了不足一提的小事。矢色原本想打個招呼就離開的,但是這個少年給她的熟悉感實在讓她在意,便留在了原地。

“啊!”吵鬧過後,綱吉才想起來剛剛幫忙的少女還在一旁,他忍不住撓了撓頭發,有些靦腆地向矢色介紹,“剛剛真是多謝你的幫忙了,我是沢田綱吉,這是我的朋友們。”

“綱吉?”同樣自我介紹過了的矢色若有所思地重覆這個名字,冷不丁想起了什麽,“啊!難道是小兔子?”

“哎哎哎?”被叫出幼時外號的少年臉猛地變得通紅,他迷惑的看了一眼眼睛突然亮起來的少女,因為這個久遠的稱呼聯想到了什麽一樣,驚叫道:“難道說……矢矢矢矢矢色姐?!”

“我是矢色,不是矢矢矢矢矢色哦。”矢色調侃了一句,湊近突然臉變得通紅的綱吉仔細觀察了一下,感嘆道,“沒想到當時的小不點都長這麽大了啊。”

“蠢綱,你們認識?”Reborn有點意外地看了矢色一眼。

“是以前住在同一條街道的姐姐啦。”綱吉解釋道,“不過矢色姐好幾年前就搬走了,在那之後就沒有見過,沒想到會在這裏相遇。”

他看著多年不見的姐姐,也有幾分感慨,“當時矢色姐還是短發呢,沒想到都留這麽長了。”

Reborn毫不留情的吐槽,“只是變了個發型就認不出來了嗎,真是蠢綱呢。”

綱吉試圖狡辯,“因為我當時還太小了嘛,記不清很正常啊!”再說矢色姐也沒有第一眼就認出他啊!不過這句話他只敢偷偷放在心裏說。

因為是熟悉的人,那份陌生人間的隔閡很快就消失了,矢色隨意跟綱吉聊了幾句,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對了,剛剛那個人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跟他們打起來?”

“還有你那個火焰的力量……”

原本還帶著笑意的綱吉聞言像是被卡住了喉嚨一樣,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啊,就是,就是那個啊……”

他一邊支吾著,一邊忍不住將求助的視線投降了一旁的山本。

黑發的少年瞬間就get到了他的意思,他撓了撓頭頂胡亂翹著的頭發,爽朗笑道:“這是黑手黨游戲啦,綱吉的姐姐。”

綱吉幾乎以頭搶地,他在心裏尖叫道,才不是這樣啊笨蛋山本!這跟直接說出來有什麽區別!矢色姐那麽聰明肯定會明白的!

“嗯?黑手黨游戲?”矢色有些奇怪的重覆山本的話,她看著綱吉臉上絕望的表情,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

她忍不住皺了下眉,“綱吉你不會是加入了什麽奇怪的組織吧?以你的性格不適合幹這些,還是早點退出吧,黑手黨不是玩玩的地方,別什麽時候丟了性命都不知道。”

獄寺瞬間炸毛,“十代目跟那些雜碎才不同!他可是將來彭格列的首領!”

彭格列?

聽聞過這個名字的矢色表情馬上嚴肅起來,將視線移向綱吉,“這是怎麽回事?”

一番解釋後。

清楚了來龍去脈的矢色同情地拍了拍綱吉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加油幹吧。”

綱吉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怎麽連矢色姐你也這麽說!我真的不想當黑手黨啊!”

“可那是沒辦法的吧。”矢色冷靜的指出,“現在僅剩的候選人就你一個,戒指拿到手了,消息也傳出去了,已經不是你想不想當的問題了。而且就算你不當,以後也會被其他想篡位的人幹掉哦。”

綱吉驚恐臉,“這麽可怕的嗎???”

沒想到綱吉會傻白甜到這個地步,矢色沈默了一下,“你以為黑手黨是什麽地方啊……”

“總之,既然逃不了就學著享受吧。”矢色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別這麽悲觀,好歹是一個家族的BOSS呢,至少這檔次身份就上去了。”

這種東西他才不要啊!!!

矢色勸他,“而且當BOSS的話,你可以把不想幹的活都丟給部下嘛,多方便。”

才不是這麽輕松的事吧!你以為是XANXUS嗎!!!

見綱吉還是一臉泫然欲泣,矢色想了想道:“你也別這麽悲觀,當BOSS還是有好處的……”

她卡了半天,更大力地揉了一下綱吉的頭發,“總歸還是有好處的嘛!”

不要蒙混過關啊!你明顯也沒想到吧!

綱吉心好累,不想講話。

就在他們插科打揮的工夫,朝日奈椿帶著彌和山兔找過來了,矢色和看起來有些自閉的綱吉告別,跟椿向游樂園門口走去。

途中矢色見朝日奈老是拿餘光瞥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怎麽了?”

朝日奈椿搖搖頭,“不,沒事。”

矢色便沒有在意。

游樂園之行草草結束,矢色跟朝日奈椿告別後,帶著山兔走上了回家的道路。

夜晚的街道呈現出一片光怪陸離,青色的公交,黃色的出租,街口不斷閃耀變幻的紅綠燈,路燈投影在腳下的暖光,拉扯成夜市的繁華來。

原本矢色以為今天就這麽結束了,結果就在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酒吞和茨木開的酒吧。

矢色:“……”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們開的這家酒吧只有有靈力或者有妖力的生物才能看到,隔斷時間還會隨機換地方,因此一般情況下沒什麽人會進店,常年就酒吞跟茨木兩個人。

就這樣的情況,酒吞擔任了調酒師的位置,茨木則是侍者。

嗯,總而言之就是這兩個人自己跟自己玩的很開心。

矢色表示,你們開心就好。

她看了一眼招牌花哨的店門,推門走了進去。

裏面的人幾乎瞬間就察覺到了門口的動靜,在看到來人的剎那,茨木原本懶洋洋的表情一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你怎麽在這裏!”

矢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門口的招牌那麽亮,我是瞎了看不到嗎?”

山兔因為困倦,早在進門的時候就自顧自找了個沙發趴下了。矢色坐上吧臺前的椅子上,問酒吞,“有果汁嗎。”

“沒有。”酒吞冷酷無情的回答,他看了矢色一眼,一套流雲流水的動作後,將一杯搖晃著透明液體的酒杯推到矢色面前。

杯子邊緣還插了一片檸檬。

矢色端起來嘗了一口,是雪碧。

默不作聲地將喝完半杯雪碧,矢色開口:“你們的傷還好嗎?”

茨木滿不在乎地揮了下手臂,“小傷而已,你還特意跑回來,多此一舉。”

矢色特意看了一眼他纏著繃帶的手臂,“瞎說,小傷的話螢草還能不給你們治好?”

明明就是受傷過重不能一次性修覆。

茨木嘴硬,“那是她技術不精!”

矢色不再搭理胡攪蠻纏的茨木,轉而看向從她進門後只說了兩個字的男人,“是因為我太弱了嗎?”

茨木不吱聲了。

矢色垂眸摩挲了一下酒杯,裝著液體的杯面反射出酒吧的燈光,看上去有種朦朧的美感。

她低聲說出自己的猜想,“曾經站在鬼族頂點的你不是那麽容易被打敗的對象,但是這次就算帶上茨木對上羽衣狐一個都沒能全身而退……”

矢色再次擡眼看向紅發的男人,定定看他,“是因為我太弱,所以害你們受傷了嗎?”

有些妖怪在跟人類簽訂契約的時候會被人類的力量所束縛,這是為了以防妖怪的實力太強,人類控制不住造成反噬。

雖然矢色沒有不信任他們的意思,但她當時學的就是這樣的契約,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因為身為陰陽師的她沒有提供足夠的力量,所以才害酒吞他們受傷的吧?

“不要胡思亂想。”酒吞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嗓音在酒的滋潤下有些低沈,“不過是安逸日子過多了,實力有些退步罷了。”

他隨手揉亂了矢色的頭發,“保護你,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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