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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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發展水平略高一點, 文娛產業尤為發達，明星的培養就像割韭菜一樣, 一波起, 一波落，保鮮期極短，每一部電視劇從策劃到上線播放最長也不過花費一個時間, 影院裏每天都是各種新片上映，大街上, 高懸的屏幕不是影視的宣傳, 就是游戲廣告。
這裏的所有人都安逸享樂，奉行娛樂至死的精神理念, 他們每個人都擁有實名制的光腦，光腦還可以隨意折疊縮放，相當於電腦和手機二合一，無處不覆蓋的高速網絡，讓他們沈迷其中無法自拔。
大佬樓彥出身貧民區, 一直沈醉於各種游戲, 後來他和同樣出身的幾個夥伴做起了游戲開發。
他們開發了一款養成類的游戲《掌心寵》, 在光腦上隨時就能玩，一開始的時候，習慣了各種血腥暴力游戲的人還嘲諷這游戲智障，畢竟這種2d紙片人游戲早就被淘汰了, 但是很快地, 他們就真香了。
樓彥的團隊發布了一款超級手環, 手環關聯光腦的游戲程序後，可以在實境中投影出紙片人的3D影像，沒多久相關聯的vr套裝也研發出來了，玩家可以直接和紙片人的3d影像進行無障礙交流，甚至可以碰觸ta。
被碎片化信息轟炸的現代人類，每天都沈浸在各種視聽快感當中，人心浮躁，樓彥這款游戲反而剛好擊中了他們的內心，讓他們覺得治愈，所以游戲變得火爆了。
這個游戲讓樓彥名聲大震，一些大的游戲公司想要招攬樓彥的團隊。
但是樓彥拒絕了，還自己成立了游戲公司，招兵買馬，一步步強大，而他研發的每一款游戲都被全世界的人追捧，風光無限。
這個世界的宛童，就是這款游戲內部測試階段，樓彥親手捏出來的人，名字叫宛宛。
宛宛是他捏出來的，每一寸都是長到了他心坎裏，很可惜的是，後來測試階段的資料損毀過一次，他重新登錄賬號時，宛宛就不在了。
不管之後他再怎麽嘗試，再建立的人物，卻都沒法讓他滿意了。
所以作為這個游戲的開發者，樓彥除了內部測試階段，就幾乎沒碰了。
這些資料，是屍屍傳到宛童腦中的，但是她本身卻是沒有半分記憶的，甚至她感覺自己連人類該有的情緒好像都沒了。
【童童，撐住，這個世界感覺快要崩潰了，所以屍屍讓你提前進入了。】屍屍的聲音有些著急，同時又將一段資料傳輸進來。
現在的情況的確很糟糕，攻略者林潔琳進入這個世界的時間很早，將一切都打亂了。
在《掌心寵》內部測試的時候，林潔琳就暗中從團隊拿走了所有的開發資料，以此為跳板，進入了最大的游戲公司——索本公司。
目前《掌心寵》已經被索本公司發布，靠著超級手環和vr裝備不知道俘獲了多少玩家，而樓彥知道自己的游戲被盜走後，便一直在維權。
這個年代的知識版權意識都很強，只要拿出證據，法律自然會還你公道。
然而，樓彥給不出證據，他所有資料都無端端地沒了。
事實上，正是他團隊裏的另外四人，將游戲賤賣給了林潔琳，而林潔琳知道樓彥還會研發其他爆款游戲，所以讓四人繼續待在他身邊盯著。
如今樓彥依舊在貧民窟裏，身後四個背叛者對他虎視眈眈，他卻絲毫不知道。
目前他的氣運皆被林潔琳奪走，對她的好感度高達50%，因為在他倍感絕望的時候，是林潔琳以幫助他的名義一直聯系資深律師，可是他卻不知道，那律師也不過是林潔琳收買來演戲的。
空中飄浮的代碼一個個往宛童身上撞，她是沒有任何感覺的，沒一會兒，周圍就變回了一片黑暗。
樓彥的光腦被非法入侵過，關於游戲的資料都被刪除了，不過他一直在試圖恢覆數據。
而她，現在還只是一組殘缺的數據，樓彥才剛建立了她的形象，甚至沒來得及給她擬定更加詳細的設置，所以她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
宛童感覺一束光打在了自己身上，她睜開眼，發現除了自己所在的一點有光束外，目之所及還是一片黑暗的。
【屍屍，我現在怎麽辦？】宛童呆呆地開口，她現在腦子裏最真切的畫面便是樓彥一聲聲的“宛宛”，可惜原來的世界劇情被徹底打亂了。
【我先幫你修覆數據，樓彥他不會發現的。】屍屍道。
【好。】
————
陰暗潮濕又逼仄的地下室裏，一個滿臉憔悴的青年死死盯著光腦屏幕，手指飛快在虛擬鍵盤中移動，刀削斧鑿的側臉，眼眸裏帶著血絲，也不知道是幾天沒睡覺了。
四個青年一同走了進來，看著樓彥的身影，又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先開口說話青年叫黑胖，本人也的確又胖又黑，那雙瞇縫眼透著一抹精光，“樓彥，你別再忙活了，沒用的，就算你真的把資料找回來，把程序修覆，那也沒法證明是我們先開發的游戲，我們是鬥不過資本家的，到時候肯定會被他們反誣是抄襲……”
“對啊，樓彥，我們看看能不能開發其他游戲吧，實景探險那種很受歡迎，我們不如研究那個吧！”李梓接話，他身上罩著寬大的t恤，但是卻愈發顯得他瘦骨嶙峋。
肖諾附和，“李梓說得對，我們不能一直這樣消沈下去，索本那邊我們就算了吧。”
只有最旁邊的栗子頭青年沒開口說話，而是緊緊盯著屏幕看。
李梓推了他一下，“胡銘，你也勸說一句吧。”
“不用勸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樓彥頭也不回，聲音嘶啞著仿佛要幹裂開了一樣。
“潔琳說擔心你，一會兒就過來。”胡銘來到了樓彥身後，低聲開口。
樓彥這才瞥了一眼過來，不過卻又很快轉了回去，“讓她別來了。”
“什麽？你不想見她了嗎？”黑胖第一個就著急了。
“該向律師了解的事情，我都了解過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這些資料。”樓彥這回是真真切切地側眸看了過來。
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眸，不知道怎麽的，好像比平時犀利了幾分。
四人也沒再說什麽，紛紛退了出去。
走遠之後，肖諾開口，“現在怎麽辦？”
“那人讓我們繼續留在樓彥身邊，大概是看中了他的開發能力，我們錢都收了，那就聽話便是。”黑胖無所謂地開口。
“可是樓彥還在計較那件事，如果讓他查出來……”
“資料怎麽刪的你忘了？他再有本事也沒法恢覆。”
“那你們說，他會不會已經懷疑我們了？我總覺得他對我們冷淡了很多。”
“管不了那麽多了，大不了鬧掰。”
幾個人說著就走遠了。
屋裏，樓彥頹然地停下了雙手，一眨不眨盯著屏幕，拳頭又一寸寸地握緊。
他有多不甘，大概是沒人清楚的。
這一幕如同水光幻境一樣，通過攝像頭，在宛童面前的黑色空間裏呈現出來，她甚至能夠聽到樓彥那握拳頭時關節摩擦的聲音。
宛童歪了歪頭，朝他伸了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頭。
事實上，在她伸手時候，她發現自己穿過了黑色的空間，此時腳踩著一個黑色的邊緣上，她低頭的看著自己的腳丫，覺得有些新奇。
【童童，我幫你修覆了身體的代碼，你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
【什麽意思？】
【就是……童童可以在這部光腦裏隨意走動，不過為了避免被檢測到，童童最好別聯網。】
【好。】宛童拉扯著自己身上及膝的白色娃娃裙，點著頭。
“嘩啦！”一聲傳來。
宛童擡頭，便看到桌子前的樓彥猛地站了起來，此時正驚詫地看著她的方向。
對了，她現在浮現在他屏幕上，看來是把他嚇壞了。
宛童想說什麽，但是嘴巴裏冒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主人，我是宛宛哦。”
【屍屍，我怎麽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宛童內心裏一片無語，臉上的笑容卻很燦爛。
屍屍：【……童童要習慣，畢竟你現在只是個紙片人，有時候身不由己。】
【……】宛童覺得自己站的地方太矮了，她踩著旁邊的代碼，當做是階梯一樣往上走了幾步。
樓彥看著屏幕上，一跳一跳踩著他代碼的拇指姑娘，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
但是他卻很清楚，這不是他眼花，也不是他的夢，他在游戲裏建立的小蘿莉，在他光腦上踩著他的代碼玩兒……
好可愛。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緩緩靠近，不過還沒碰到屏幕，蘿莉似乎被驚動了，側身看了過來，雙手背在身後，歪著頭看他，“主人，你在做什麽？”
宛童也說服自己接受了那個羞恥的稱呼。
樓彥聽著的確是從光腦裏傳出來的聲音，讓自己盡量淡定下來，坐回了位置上，上身傾過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長指又敲打了起來。
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的光腦被入侵了，雖然沒有響警報，但是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設計了個小程序來耍他呢？
腳下的代碼在變動，宛童一時不察，發現自己都快被逐行顯示出來的代碼頂出屏幕了。
她連忙蹲了下來，“別啊，我怕高……”
樓彥嚴肅著臉，眼裏的紅血絲讓他看起來特別嚇人，可是在她聲音出來後，他的手就驀地停在了空中。
她微微側著身，淺栗色的長發，海藻般柔順，乖乖披在她身上，她身上的白色娃娃裙，都是他游戲裏的系統套裝，他還沒來得及給她換新衣服……
他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出一個字來，那微皺著額頭的模樣，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冷厲了幾分。
“算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宛童小心地站起身，擡頭看了眼上方，然後就從原地消失了。
她哪裏需要什麽休息啊，只是她覺得樓彥需要消化一下，於是就先逃了。
周圍還是一片黑暗，只有長方形的屏幕上出現樓彥的身影。
她蹲了下去，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絕望。
之前的世界起碼有個□□，現在她當了紙片人，簡直是廢物嘛……
【童童快看……】屍屍的聲音忽然歡快了起來。
宛童擡頭，便看到前面屏幕上，樓彥起身抱著光腦認真觀察著，神情間隱約還有幾分著急。
他將光腦縮小折疊，在他掌心中百般反轉。
“宛宛？”他試探著喊了一聲。
宛童沒理他，反正她不上桌面他就看不到她。
最後他將看向光腦桌面上一個小小的《掌心寵》的圖標，陷入了沈思，半晌，他伸手按了一下，出現的卻是程序錯誤的提醒。
他頓時煩躁地將光腦丟到了一邊，頹然地坐了回來。
這時候，被縮成了手掌大的光腦卻忽然有了動靜。
《掌心寵》的圖標是一個粉色的心形，此時那顆粉色的心形旁多了一道小身影。
比起剛才，她小了一些，好像是根據光腦的尺寸縮放的。
“主人，你是不是在找我？”宛童看著他問，聲音嬌嬌糯糯的，他給她設置的，自然是他最喜歡的……
樓彥只覺得耳膜又是被人輕輕拂了一下，癢得不可思議。
但是他卻死死扣著掌心，不讓自己神情有絲毫異樣，“到底是誰在惡作劇？”
“……”宛童無辜地看著他兩秒，然後抱住了旁邊粉色的軟綿綿的心心，“我還是回去吧。”
“等一下。”樓彥卻喊了一聲，手掌也將光腦握了起來。
宛童等著他說話的時候，臉頰在心心上蹭了兩下，可是誰知道，竟然還發出了“duangduang”兩聲可愛的音效……
屍屍：【咳咳咳……】
樓彥也看直了眼，剛才想要詢問的話，也都忘到一邊了，有些恍惚地問，“你真的是宛宛？”
“主人，你可以查我的屬性啊。”
樓彥楞了一下，食指朝她靠了過來，但是卻一直沒法點下去。
他抿緊唇，好一會兒，指尖終於碰觸了上去。
“呀，疼……”宛童也沒想到，她竟然能感覺到無形中的一股力，直接就被推倒在地上了。
屍屍：【抱歉童童，我好像把你的數據修覆得超出了這個世界的水平……】
而此時樓彥也是趕緊將手指移開，看著倒在粉色心形旁邊的女孩兒，心頭更是一陣酥癢，舌尖也不受控制地抵了抵上腭，覺得有些口幹。
真他媽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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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樓彥出身貧民區, 一直沈醉於各種游戲, 後來他和同樣出身的幾個夥伴做起了游戲開發。
他們開發了一款養成類的游戲《掌心寵》, 在光腦上隨時就能玩，一開始的時候，習慣了各種血腥暴力游戲的人還嘲諷這游戲智障，畢竟這種2d紙片人游戲早就被淘汰了, 但是很快地, 他們就真香了。
樓彥的團隊發布了一款超級手環, 手環關聯光腦的游戲程序後，可以在實境中投影出紙片人的3D影像，沒多久相關聯的vr套裝也研發出來了，玩家可以直接和紙片人的3d影像進行無障礙交流，甚至可以碰觸ta。
被碎片化信息轟炸的現代人類，每天都沈浸在各種視聽快感當中，人心浮躁，樓彥這款游戲反而剛好擊中了他們的內心，讓他們覺得治愈，所以游戲變得火爆了。
這個游戲讓樓彥名聲大震，一些大的游戲公司想要招攬樓彥的團隊。
但是樓彥拒絕了，還自己成立了游戲公司，招兵買馬，一步步強大，而他研發的每一款游戲都被全世界的人追捧，風光無限。
這個世界的宛童，就是這款游戲內部測試階段，樓彥親手捏出來的人，名字叫宛宛。
宛宛是他捏出來的，每一寸都是長到了他心坎裏，很可惜的是，後來測試階段的資料損毀過一次，他重新登錄賬號時，宛宛就不在了。
不管之後他再怎麽嘗試，再建立的人物，卻都沒法讓他滿意了。
所以作為這個游戲的開發者，樓彥除了內部測試階段，就幾乎沒碰了。
這些資料，是屍屍傳到宛童腦中的，但是她本身卻是沒有半分記憶的，甚至她感覺自己連人類該有的情緒好像都沒了。
【童童，撐住，這個世界感覺快要崩潰了，所以屍屍讓你提前進入了。】屍屍的聲音有些著急，同時又將一段資料傳輸進來。
現在的情況的確很糟糕，攻略者林潔琳進入這個世界的時間很早，將一切都打亂了。
在《掌心寵》內部測試的時候，林潔琳就暗中從團隊拿走了所有的開發資料，以此為跳板，進入了最大的游戲公司——索本公司。
目前《掌心寵》已經被索本公司發布，靠著超級手環和vr裝備不知道俘獲了多少玩家，而樓彥知道自己的游戲被盜走後，便一直在維權。
這個年代的知識版權意識都很強，只要拿出證據，法律自然會還你公道。
然而，樓彥給不出證據，他所有資料都無端端地沒了。
事實上，正是他團隊裏的另外四人，將游戲賤賣給了林潔琳，而林潔琳知道樓彥還會研發其他爆款游戲，所以讓四人繼續待在他身邊盯著。
如今樓彥依舊在貧民窟裏，身後四個背叛者對他虎視眈眈，他卻絲毫不知道。
目前他的氣運皆被林潔琳奪走，對她的好感度高達50%，因為在他倍感絕望的時候，是林潔琳以幫助他的名義一直聯系資深律師，可是他卻不知道，那律師也不過是林潔琳收買來演戲的。
空中飄浮的代碼一個個往宛童身上撞，她是沒有任何感覺的，沒一會兒，周圍就變回了一片黑暗。
樓彥的光腦被非法入侵過，關於游戲的資料都被刪除了，不過他一直在試圖恢覆數據。
而她，現在還只是一組殘缺的數據，樓彥才剛建立了她的形象，甚至沒來得及給她擬定更加詳細的設置，所以她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
宛童感覺一束光打在了自己身上，她睜開眼，發現除了自己所在的一點有光束外，目之所及還是一片黑暗的。
【屍屍，我現在怎麽辦？】宛童呆呆地開口，她現在腦子裏最真切的畫面便是樓彥一聲聲的“宛宛”，可惜原來的世界劇情被徹底打亂了。
【我先幫你修覆數據，樓彥他不會發現的。】屍屍道。
【好。】
————
陰暗潮濕又逼仄的地下室裏，一個滿臉憔悴的青年死死盯著光腦屏幕，手指飛快在虛擬鍵盤中移動，刀削斧鑿的側臉，眼眸裏帶著血絲，也不知道是幾天沒睡覺了。
四個青年一同走了進來，看著樓彥的身影，又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先開口說話青年叫黑胖，本人也的確又胖又黑，那雙瞇縫眼透著一抹精光，“樓彥，你別再忙活了，沒用的，就算你真的把資料找回來，把程序修覆，那也沒法證明是我們先開發的游戲，我們是鬥不過資本家的，到時候肯定會被他們反誣是抄襲……”
“對啊，樓彥，我們看看能不能開發其他游戲吧，實景探險那種很受歡迎，我們不如研究那個吧！”李梓接話，他身上罩著寬大的t恤，但是卻愈發顯得他瘦骨嶙峋。
肖諾附和，“李梓說得對，我們不能一直這樣消沈下去，索本那邊我們就算了吧。”
只有最旁邊的栗子頭青年沒開口說話，而是緊緊盯著屏幕看。
李梓推了他一下，“胡銘，你也勸說一句吧。”
“不用勸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樓彥頭也不回，聲音嘶啞著仿佛要幹裂開了一樣。
“潔琳說擔心你，一會兒就過來。”胡銘來到了樓彥身後，低聲開口。
樓彥這才瞥了一眼過來，不過卻又很快轉了回去，“讓她別來了。”
“什麽？你不想見她了嗎？”黑胖第一個就著急了。
“該向律師了解的事情，我都了解過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這些資料。”樓彥這回是真真切切地側眸看了過來。
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眸，不知道怎麽的，好像比平時犀利了幾分。
四人也沒再說什麽，紛紛退了出去。
走遠之後，肖諾開口，“現在怎麽辦？”
“那人讓我們繼續留在樓彥身邊，大概是看中了他的開發能力，我們錢都收了，那就聽話便是。”黑胖無所謂地開口。
“可是樓彥還在計較那件事，如果讓他查出來……”
“資料怎麽刪的你忘了？他再有本事也沒法恢覆。”
“那你們說，他會不會已經懷疑我們了？我總覺得他對我們冷淡了很多。”
“管不了那麽多了，大不了鬧掰。”
幾個人說著就走遠了。
屋裏，樓彥頹然地停下了雙手，一眨不眨盯著屏幕，拳頭又一寸寸地握緊。
他有多不甘，大概是沒人清楚的。
這一幕如同水光幻境一樣，通過攝像頭，在宛童面前的黑色空間裏呈現出來，她甚至能夠聽到樓彥那握拳頭時關節摩擦的聲音。
宛童歪了歪頭，朝他伸了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頭。
事實上，在她伸手時候，她發現自己穿過了黑色的空間，此時腳踩著一個黑色的邊緣上，她低頭的看著自己的腳丫，覺得有些新奇。
【童童，我幫你修覆了身體的代碼，你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
【什麽意思？】
【就是……童童可以在這部光腦裏隨意走動，不過為了避免被檢測到，童童最好別聯網。】
【好。】宛童拉扯著自己身上及膝的白色娃娃裙，點著頭。
“嘩啦！”一聲傳來。
宛童擡頭，便看到桌子前的樓彥猛地站了起來，此時正驚詫地看著她的方向。
對了，她現在浮現在他屏幕上，看來是把他嚇壞了。
宛童想說什麽，但是嘴巴裏冒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主人，我是宛宛哦。”
【屍屍，我怎麽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宛童內心裏一片無語，臉上的笑容卻很燦爛。
屍屍：【……童童要習慣，畢竟你現在只是個紙片人，有時候身不由己。】
【……】宛童覺得自己站的地方太矮了，她踩著旁邊的代碼，當做是階梯一樣往上走了幾步。
樓彥看著屏幕上，一跳一跳踩著他代碼的拇指姑娘，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
但是他卻很清楚，這不是他眼花，也不是他的夢，他在游戲裏建立的小蘿莉，在他光腦上踩著他的代碼玩兒……
好可愛。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緩緩靠近，不過還沒碰到屏幕，蘿莉似乎被驚動了，側身看了過來，雙手背在身後，歪著頭看他，“主人，你在做什麽？”
宛童也說服自己接受了那個羞恥的稱呼。
樓彥聽著的確是從光腦裏傳出來的聲音，讓自己盡量淡定下來，坐回了位置上，上身傾過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長指又敲打了起來。
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的光腦被入侵了，雖然沒有響警報，但是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設計了個小程序來耍他呢？
腳下的代碼在變動，宛童一時不察，發現自己都快被逐行顯示出來的代碼頂出屏幕了。
她連忙蹲了下來，“別啊，我怕高……”
樓彥嚴肅著臉，眼裏的紅血絲讓他看起來特別嚇人，可是在她聲音出來後，他的手就驀地停在了空中。
她微微側著身，淺栗色的長發，海藻般柔順，乖乖披在她身上，她身上的白色娃娃裙，都是他游戲裏的系統套裝，他還沒來得及給她換新衣服……
他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出一個字來，那微皺著額頭的模樣，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冷厲了幾分。
“算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宛童小心地站起身，擡頭看了眼上方，然後就從原地消失了。
她哪裏需要什麽休息啊，只是她覺得樓彥需要消化一下，於是就先逃了。
周圍還是一片黑暗，只有長方形的屏幕上出現樓彥的身影。
她蹲了下去，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絕望。
之前的世界起碼有個□□，現在她當了紙片人，簡直是廢物嘛……
【童童快看……】屍屍的聲音忽然歡快了起來。
宛童擡頭，便看到前面屏幕上，樓彥起身抱著光腦認真觀察著，神情間隱約還有幾分著急。
他將光腦縮小折疊，在他掌心中百般反轉。
“宛宛？”他試探著喊了一聲。
宛童沒理他，反正她不上桌面他就看不到她。
最後他將看向光腦桌面上一個小小的《掌心寵》的圖標，陷入了沈思，半晌，他伸手按了一下，出現的卻是程序錯誤的提醒。
他頓時煩躁地將光腦丟到了一邊，頹然地坐了回來。
這時候，被縮成了手掌大的光腦卻忽然有了動靜。
《掌心寵》的圖標是一個粉色的心形，此時那顆粉色的心形旁多了一道小身影。
比起剛才，她小了一些，好像是根據光腦的尺寸縮放的。
“主人，你是不是在找我？”宛童看著他問，聲音嬌嬌糯糯的，他給她設置的，自然是他最喜歡的……
樓彥只覺得耳膜又是被人輕輕拂了一下，癢得不可思議。
但是他卻死死扣著掌心，不讓自己神情有絲毫異樣，“到底是誰在惡作劇？”
“……”宛童無辜地看著他兩秒，然後抱住了旁邊粉色的軟綿綿的心心，“我還是回去吧。”
“等一下。”樓彥卻喊了一聲，手掌也將光腦握了起來。
宛童等著他說話的時候，臉頰在心心上蹭了兩下，可是誰知道，竟然還發出了“duangduang”兩聲可愛的音效……
屍屍：【咳咳咳……】
樓彥也看直了眼，剛才想要詢問的話，也都忘到一邊了，有些恍惚地問，“你真的是宛宛？”
“主人，你可以查我的屬性啊。”
樓彥楞了一下，食指朝她靠了過來，但是卻一直沒法點下去。
他抿緊唇，好一會兒，指尖終於碰觸了上去。
“呀，疼……”宛童也沒想到，她竟然能感覺到無形中的一股力，直接就被推倒在地上了。
屍屍：【抱歉童童，我好像把你的數據修覆得超出了這個世界的水平……】
而此時樓彥也是趕緊將手指移開，看著倒在粉色心形旁邊的女孩兒，心頭更是一陣酥癢，舌尖也不受控制地抵了抵上腭，覺得有些口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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