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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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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沈布又像猛然驚醒過來一般, 轉開了頭,喉結微動, 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沒事,出去。”

宛童見他這個反應, 就知道自己不能久待, 於是站了起來。

“那我先出去了,你要是還不舒服, 就叫我, 知道嗎?”

她輕聲說完,剛要轉身離開,一只寬大炙熱的手掌又勾住了她的手。

隨後她被一股力量帶著,整個人往後倒,摔進了浴缸中。

她驚呼一聲,發現自己已經背靠在了沈布身上,跟他一同浸在了冰冷的水中。

她倒抽一口氣,微微側過頭,沒等她聲音出來,下巴就被一只手握住……

須臾, 沈布就低下頭, 一口咬住了她的唇。

他沒有用力,也沒有什麽技巧,更像是找不到發洩的途徑, 只是本能的抓著汲取冰涼的氣息……

幾分鐘後,宛童全身**,瘋狂跑出了浴室,砰地將門帶上,然後靠著旁邊的墻壁蹲了下去。

她雙手捂著臉,腦子裏還是一片混亂。

她剛才,被沈布拉進了浴缸裏,還被他強吻了??

她呼吸急促,眼神也慌亂著,她自身只記得自己名字,沒有以前的記憶,而原主更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被沈布那麽一吻,她才會一片空白。

她起身想離開,卻忽然聽到浴室裏傳來了男生低低喘息聲和細微的水聲。

剎那間,她腦子裏湧出了某些不合時宜的片段。

她瞪大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晃過神來,同手同腳地遠離了這個房間。

才關了房門,一轉身,她就看到樓梯口站著的蘇若景。

他臉色不太好,風塵仆仆的,眼神也不似平時那麽冰冷。

“哥哥,你怎麽來了?”宛童驚詫地問。

蘇若景先是看到了她粘在身上的**的衣服,目光最後落在她微腫的唇上,那裏明顯多了一個咬痕。

他垂在身側的手握緊,目光也暗了幾分。

他一下飛機,在網上看到她受傷進醫院的消息就匆匆趕了過來,誰知道竟會見到她這模樣。

她跟那個練習生,真的在一起了?

“先去換衣服吧。”他開口。

宛童一楞,低頭看了眼自己,果然狼狽不堪,她連忙跑回了自己房間,都忘了問他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等她沖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出來,蘇若景正站在她窗臺前,那高大挺拔的身軀,即便只是一個背影,都給人以極大的壓力。

蘇若景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看著她左手手臂,“醫生怎麽說?”

“傷口不深,就流了點血,連縫針都不用。”她剛才用毛巾又纏了一下手臂,看著不至於那麽可怕了。

“有沒有藥箱?”

宛童搖頭,記憶裏是沒有的。

“我送你去醫院。”蘇若景走了過來,劍眉微微皺緊,語氣沒有商榷的餘地。

宛童連忙搖頭,退後了幾步,“我不用去醫院了,待會兒我讓保鏢帶藥回來。”

她還擔心沈布,所以今晚也不想跑醫院了,等會兒讓小岑給她帶點藥就好了,他懂一點醫療常識。

蘇若景瞧著她固執的小臉,神情依舊嚴肅,“不能再拖了,你是想自己走,還是我扛你走?”

宛童:“……”

這些人,就是欺負她長得嬌小!

“我真的不能離開,我要照顧阿布。”宛童兩個食指交纏,為難地開口。

按理說他這麽關心她,她不應該拒絕得那麽直接的,但是,她真的不能離開。

“阿布?”蘇若景念了一下這個名字,神情莫測,“你當真喜歡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男生?”

聽著蘇若景的形容,宛童臉上的神情僵了一下,隨後臉頰又泛起了一絲紅暈。

剛才那一幕不斷在她腦海裏轉啊轉,雖然是大佬被藥物控制無意識的強迫,但是她還是有一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

“不、不是,我是當他是弟弟。”最後兩個字,宛童說得實在是心虛。

顯然,蘇若景也是不相信的,這麽近距離,他甚至能將她下唇的那個齒印看得清清楚楚。

弟弟就對她做這種事情嗎?

蘇若景眸中劃過一抹沈怒,卻隱而不發,只是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冰冷了幾分。

宛童縮了縮肩膀,無辜地瞪著一雙眼,剛要說話,房門卻被人推開了。

“宛童……”沈布走了進來,嗓音還是有點磨砂的感覺。

他已經換下濕掉的衣服,身上穿的是一套米色的卡通家居服。

宛童之前買了一套,後來他說喜歡,她又給他買了男款。

他黑色的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水,臉上的紅暈還沒退散,看起來顯得稚嫩了幾分,像個純凈到不行的孩子。

可是宛童沒法忘記,這樣的孩子剛才卻在自瀆……

她下意識閃躲了一下目光,然後進了浴室,給他取了一條幹凈的毛巾。

走到他面前,她踮了一下腳,將毛巾搭在了他頭頂上,低聲道,“先把頭發擦幹了。”

目睹這一切的蘇若景冷冷掀了一下嘴角。

這是宛童轉身看向了他,猶豫著開口,“哥,夜深了,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她沒看到,她伸手的沈布將頭頂的毛巾輕輕抓住,掀起眼皮睨向了蘇若景,絲毫不畏懼地對上他冷漠的眼神,然後輕輕地,勾起了一個帶著邪氣的弧度。

這是挑釁,是炫耀。

蘇若景看懂了。

他心中不屑,但是卻毫不意外被他激怒了,

他是男人,他感覺得到這個叫沈布的男生對宛童的占有欲有多深。

而宛童,或許還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以為他有多純良!

“宛童,哥哥剛回國,來不及訂酒店了,能不能先在你這裏住一晚。”蘇若景這明顯是陳述的語氣。

宛童哪裏會拒絕,於是點了點頭,“好,還有客房的……”

她剛要帶蘇若景過去,但是沈布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輕聲道,“姐姐,先包紮。”

許是第一次聽沈布嘴裏這麽叫,宛童一時竟然楞住了,在經歷了剛才浴室的事情後,再這麽聽他叫“姐姐”,她難免有種羞恥感……

嫩草啊嫩草。

她收斂心思,這才發現沈布手裏還提著一個小小的藥箱。

“咦,家裏有藥啊?”她驚訝地開口。

沈布聽到她話裏的某個字眼,黑眸裏亮光輕閃,“之前讓阿姨準備的。”

“阿布,你可真棒。”宛童笑著誇讚。

蘇若景上前幾步,伸手握住了藥箱,“我來吧。”

但是沈布並沒有松手,只是不冷不熱回了句,“不用,我可以。”

兩人的身高相當,但是蘇若景偏陽剛,穿著黑色西裝都能看得出那緊繃的肌肉,板寸頭特顯精神俊朗,渾身荷爾蒙滿滿,而沈布一身暖暖的溫柔的米白色,黑發濕潤淩亂,俊臉白皙……

從宛童的角度看去,兩人這畫面,莫名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輕咳一聲,她才開口,“哥,我還是先帶你去客房休息吧,有阿布在就行了。”

宛童都這麽說了,蘇若景自然松了手,而且,他註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詭異,仿佛他和沈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似的。

“先處理傷口吧,我在旁邊看著。”他開口。

他不想給她和沈布任何單獨相處的機會。

宛童也點了點頭,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沈布在她對面坐下。

將毛巾和紗布解開,露出了食指長的一道傷口,雖然很淺,但是可能因為泡了水,所以有些發白了。

沈布沈默地幫她重新處理傷口,那動作格外熟練,眉眼間還染著一絲愧色。

宛童可以理解,他本就是孤兒,受了傷也是自己處理。

想到這裏,她心裏有些酸酸的,心疼大佬。

旁邊蘇若景抿了抿唇,問起了她受傷的事。

網上只是傳出了她和前經紀人一同受傷被送進醫院,還說驚動了警察,但是具體是什麽事,並沒有人知道。

提起這件事,宛童也看向他,語氣帶著提醒,“是李旭的弟弟,他說要報覆,哥哥你也小心點。”

看到她眼中的關切,蘇若景面色稍霽,低聲道,“沒想到竟是個瘋子,你放心,我會把他處理幹凈的。”

說到最後,他眼底透出了一絲果決和冷漠。

宛童頓了一下,遲疑著開口,“處理?”

他在國外混久了,難道跟黑社會扯上關系了嗎,要殺人?

似乎看出了宛童的心思,蘇若景難得地露出一個笑容,粗糲的大掌忽然罩在她頭頂,輕輕揉了一下,“放心,哥哥只是個正經商人。”

不過兩秒鐘,他又自然地收回手,不意外餘光裏註意到沈布包紮的動作頓了一下。

當下他心情更好了。

宛童也為自己的猜測感到一絲不自在,傻笑了一下,忽然感覺小手臂一緊,還有一絲刺痛。

她低頭看向小手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給她纏著紗布。

“阿布,太緊了,有點不舒服。”她開口道。

“嗯。”沈布應了一聲,又重新給她纏。

“這下可以了。”宛童笑了笑,又興致勃勃地說,“阿布阿布,我想要個蝴蝶結,你能不能打?”

沈布聽著她愉悅的聲音,他一直繃直的唇線才挽起了一個上揚的弧度。

他輕輕打了個結,掀眸看著她問,“這樣?”

“這才不是蝴蝶結。”宛童不滿意,搖頭。

一直換了五六個花樣,宛童都快懷疑沈布是不是不知道什麽是蝴蝶結了。

倒是旁邊蘇若景看出了點什麽,眼裏冒出一絲鄙夷,開口說道,“蝴蝶結我會打,讓我來?”

沈布鼻間若有似無輕哼一聲,下一秒,長指就將紗布繞出了個好看的蝴蝶結。

“姐姐,是這樣的蝴蝶結?”

他叫“姐姐”的時候,第二個音很輕,好像只是舌尖快速抵著上顎一下,莫名地有些勾人。

宛童呆了一下,看到他手下的蝴蝶結,點了點頭,“阿布真棒。”

沈布朝著她揚唇笑了起來,墨色的眉眼如畫,生動至極。

——

將蘇若景送去客房後,宛童才回了自己房間。

沒想到沈布竟然還在她房裏,他盤腿坐在潔白的地毯上,而且毛巾也被丟到一邊,頭發還是濕潤的。

遠遠看去,她覺得沈布安靜美好得像天使。

沒想到他去錄了幾期節目回來,氣質就大變了,這幹凈純潔的樣子,讓她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她拿著毛巾來到他伸後,幫他輕輕擦拭。

沈布忽然開口,“毛長齊了。”

“啊?”什麽毛長齊了?

宛童楞了許久,後知後覺他是在計較剛才蘇若景說他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的事。

“哦。”她忍笑應了一聲。

就沖他這麽沒頭沒腦的澄清,她就覺得他挺幼稚的。

而且,他現在不是乖乖叫她姐姐了嗎?

“阿布,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問完這句話,宛童自己就忍不住紅了臉頰,浴室裏發生的那一幕,總是會在她腦海裏浮現。

不過她盡量在心裏催眠自己要忘掉。

沈布輕搖頭,微微合上了眼眸,耳根卻無法抑制地通紅。

怎麽也無法忘記那軟軟的甜甜的感覺。

下意識的,他食指輕輕碰觸了一下自己的唇。

宛童本來見他反應正常,絲毫沒有尷尬的感覺,心裏還松了一口氣,但是下一秒,卻又看到他伸手碰唇的動作。

不管他是無意還是怎樣,宛童小臉都充血脹熱了。

她怎麽感覺,他是在回味??

不不不,不可能,肯定是她的錯覺。

阿布是個純潔的好孩子,畢竟第一天她差點把他看光光了,他也沒有意識到呢……

宛童忽然又想起飯局上他對林錦兒的好感度似乎提升了,於是她問了出來,“阿布,飯局上還發生了什麽事?”

沈布緩緩睜開眼眸,戾光一閃而過,“林錦兒也在,我喝了點酒。”

從頭到尾,林錦兒都沒有碰手機,也沒有人給她通風報信,她是怎麽忽然得到消息,從而提前撤的呢?

他本想借這次機會讓林錦兒吃個苦頭,順便能搞垮節目組就更好了,因為他實在接受不了三天兩頭才能見宛童的日子,也接受不了她對其他練習生那溫聲細語的模樣。

不過……

沈布細細感覺著插在發絲輕柔的力量,眼神又柔軟了下來。

現在這個結果,他更願意看到。

林錦兒那個女人,他遲早會收拾的。

“林錦兒給你下的藥?”宛童明知故問。

“是吧。”沈布分明不願意提起林錦兒。

宛童也不再問了,這時候屍屍忽然提醒了一句,【童童,沈布對林錦兒的好感度在飯局上漲了10點,但是後來又降了20,我懷疑大佬是在跟她演戲。】

【演戲能控制好感度?】宛童覺得神奇。

【演戲不就是要先騙自己?】

宛童覺得有理,莫名地心情忽然又好了幾分,果然,沈布怎麽可能會被林錦兒攻略?

腦袋裏胡思亂想著,宛童又幫沈布吹幹了頭發,然後讓他回房休息。

沈布卻光著腳站在地毯上,低頭看著她,語氣有些可憐巴巴的,“姐姐,我能不能在這裏打地鋪,我一個人……”

他最後的話沒說完,但是宛童心裏已經自動幫他補充了。

他才經歷了那些事,恐怕留了不小的心理陰影,他一個人該多害怕啊。

於是,她指了指自己的床道,“阿布,你睡床上吧,我睡窗臺榻榻米上就好。”

她肯定是不會讓他打地鋪的,但是他又那麽高,睡不了榻榻米和沙發,所以還是讓他睡床吧。

宛童抱著自己的被子去了窗邊。

折騰了這麽久,宛童已經累極了,本來還想上網刷一下今天的熱搜的,但是抱著手機看了會兒,就沈沈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沈布翻身下床,來到了她旁邊。

他從她手裏抽出了手機放到一邊,又半跪下來,連同被子一同將她抱了起來,輕輕放到了床上。

宛童睡得沈,竟沒有絲毫察覺,甚至還舒服地蹭了蹭枕頭,輕輕嚶嚀了一聲。

沈布伸手關掉了床頭燈,摸黑翻身上了床,躺在了那嬌小的身子旁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殘留的藥效在起作用,他再一次感覺到了體內洶湧的血液,讓他無法安靜下來。

他手肘撐起身,借著窗外的月光,凝向了宛童白玉般的臉頰,還有那薄薄的兩片唇。

幾乎沒有任何思考,他低頭下去,像不久前那樣,淺嘗著……

宛童睡得昏昏沈沈,但是總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好像還有蚊子騷擾她,她想睜開眼,但是又抵不過濃重的睡意。

不過她最後翻身抱住了一只暖暖的大熊娃娃,將臉埋了進去,之後才能安安靜靜地一覺睡到天亮。

——

宛童聽到院子裏傳來的鳥叫聲,迷迷糊糊睜眼,還下意識夾住了“玩具熊”準備蹭一下。

但是明顯不一樣的觸覺,讓她楞了一下,她定睛一看,只看到米色睡衣上一只慵懶的小奶貓。

她視線上移,看到了是沈布那張沈睡的俊臉。

那逆天的睫毛輕輕覆在眼下。

她也不管自己是怎麽爬上床的,只想著趁他還沒醒,先溜了。

可是此時她正枕著他的手臂,他另一條手臂還搭在她腰間……

果然,沒等她“清白”地逃跑,沈布就睜開了眼眸,沒有焦點的眼瞳讓他看起來有幾分慵懶和迷糊。

宛童的罪惡感再次滋生,她倏地從他懷裏出來,屁屁往後挪,用連忙扯被子蓋在了沈布身上,“阿布,我昨晚……”

“我不介意。”沈布也坐了起身,打斷了她的話,又道,“反正,我是你的人。”

宛童:“……”

是了,都怪那張卡,讓沈布至今都還以為她是要買他的肉.體……

不過,見沈布這麽淡定,宛童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她和他衣服都好好的,又沒做什麽……她根本就不用解釋啊。

於是,她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下了床。

“阿布,你繼續睡,我先洗漱了。”

見宛童一副想通了的模樣,沈布頂著微亂的黑色發絲,微微歪了歪頭,黑眸映著一抹清透的光,“好。”

也是因為他這麽一歪頭,宛童竟然看到了他脖子上一個暗紅色的印記!

她張了張嘴,喉嚨有些啞了。

天,她昨晚到底,還做了什麽?

不過,她當做什麽都沒看到,飛快的跑進了衛生間。

換衣服的時候,她也心虛得很,腦子一片亂,自然沒看到鏡子裏她背脊上散布著幾個紅痕,烏發被撩起時,甚至還隱隱露出後頸上的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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