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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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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夜深人靜時,我悄悄的將從公主府廚房偷來的四個饅頭,兩張面餅和一只燒雞打包成一個包袱背著肩上,輕手輕腳的來到後院梅園的圍墻邊,此時萬籟寂靜,半個月亮斜掛在夜空中,朦朧的月光輕柔的像湖水,隱約的像煙霧,正是天時地利人和的最佳逃跑時機,我蹲著身子,將圍墻下散亂的大石塊一塊一塊靠著墻角壘起來,搭成爬墻要用的墊腳石。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精心策劃的逃跑計劃,我叫四兒,至於這四兒到底是不是說明我在家裏排行老四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從我穿進這身體後,見我的每個人都這麽喊我,當然我也懶得深究下去,若是我真的任性的去挨個去打聽我這具身體的姓名、家庭住址、家庭成員,估計其他丫鬟也未必有時間搭理我,估計還會摸摸我的腦袋,關心一下我是不是該吃藥了。於是抱著隨遇而安的心態,我成了這公主府一名三等丫鬟,隨遇而安的學會了以前從不曾染指的所有家務,並且心態良好沒有哭爹喊娘,沒有抱怨怎麽其他穿越同僚一穿過來不是相府千金就是公主,而我卻穿越成了粗使丫鬟,且還是三等的。唯一讓我值得炫耀的是,我現在所在的這家公主府裏面的公主可不是一般公主所能比擬的,而是歷史上最赫赫有名又或者是臭名昭彰的山陰公主劉楚玉,至於她為什麽能在這無數公主中脫穎而出,莫過於她除了有正牌老公以外,還明目張膽的養了三十多位面首,這等的豐功偉績就是現代也沒有人能幹的出來。

自從兩個月前莫名其妙穿越到公主府的那一刻起,我便每日觀察地形,尋找最合適的逃跑地點,就連這些大石塊也是我日積月累,偷偷從各地搬過來的,只等到今晚,輪到我值夜這個絕佳的機會。雖然在心裏已經演練了千遍萬遍,如今真到了這種真槍實彈的關鍵時刻,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慌亂,好不容易壘完了最後一塊,我小心翼翼的踩著石塊,雙手緊緊的扒著圍墻,一步一步的往上踩,待踩在最後一塊石頭時,我長舒了一口氣,全身已經是汗流浹背,冷風嗖嗖的從我耳邊吹過,我渾身忍不住一陣顫抖,雙手用力的抓住墻頭,現在只差最後一步了,出了這個墻我就自由啦!我激動的踮起腳尖,用力的跨上一條腿,怎奈腿短,夠了半天卻始終夠不到墻頭上。

正在這時,卻猛然聽見墻角下傳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是誰?”我心中大驚,慌忙的奮力一蹬,卻不料腳下石堆搖搖欲墜,沒待我反應過來,腳已經隨著那垮掉的石堆滑了下來。“啊!”我驚慌的一聲慘叫,整個人毫無防備的向後倒去,我想我是死定了,按照這種重力加速度,我的腦袋肯定是要直接摔在石頭上,到時候還不摔個腦漿飛濺,血肉橫飛,這慘狀實在是目不忍視啊!

咦?這是怎麽回事?感覺到自己正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我猛的睜開了眼,卻看到眼前一張白玉般清貴出塵的臉,燦若星辰的眸子幽靜深沈,月光灑在他白色的袍子上,青絲上,如同一副綺麗的畫卷。美男耶!我瞪大著眼睛怔怔的看著他,卻聽見地上傳來啪的一聲,我與那美男不約而同的向地上看去,卻是我那包袱掉在地上,裏面的饅頭,面餅,燒雞散落一地。見那美男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之色,我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尷尬的從美男身上掙脫下來,慌忙的跪在地上道,“謝公子救命之恩,求公子不要將今日之事告訴公主,饒奴婢一命。”

“公子?”那美男俊眉微皺,似有不悅的看著我。我一楞,他這表情是?難道他不是山陰公主的面首?不可能啊,他長得這般俊美,穿著又這般華貴,不是山陰公主的面首還能是誰?正思索間,突然見到不遠處一群家丁正提著燈急匆匆朝這邊趕來,我心下一慌,暗叫不好,肯定是剛才聲音太大,驚動了他們,若是現在被他們抓住了,明天必定逃不了一死。

“快躲起來!”正當我慌亂間,卻聽見那美男冷聲道。我感激的看著他,急忙站起身,找了一塊大石頭躲在了後面。不一會兒,便聽到那群家丁大聲喊道,“前面是什麽人?”

“是我。你們有何事?”那美男淡定自若的道。那家丁又靠近了些,方才看清了那美男的面容,驚慌的道,“駙馬爺!是小的們有眼無珠,驚擾了駙馬爺賞梅。小的們該死。”我無比震驚,駙馬爺?他竟然就是山陰公主的駙馬何戢,歷史上那個被山陰公主帶了三十頂綠帽子的丈夫,難怪剛才誤會他是面首,他會是那樣的神情了。想我來到公主府已經有兩個月了,卻從沒見過這駙馬爺一眼,可見他也不常待在府上,估計每天看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親熱也受不了吧!唉,還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個大美男了,我忍不住有些扼腕嘆息。

見那一群家丁走遠了,我默默的走了出來,上前行禮道,“奴婢見過駙馬爺。謝駙馬爺救命之恩。奴婢願做牛做馬,報答駙馬爺的大恩大德。”

何戢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為何要逃跑?”

“奴婢的娘親得了重病,奴婢思母心切,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我閉著眼睛,瞎編道。

他彎了彎唇,“哦?這深更半夜的你背著好幾日的幹糧冒著生命危險爬墻就為了探親,你覺得我會信你嗎?”他緩緩走到我身邊,蹲下身,唇邊擒起一抹淺笑,“你若是跟我說實話,我便放過你,如何?”他的聲音溫柔的如扶柳春風,如此近距離的對上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我竟有些心虛,仿佛什麽都瞞不過他一般,我鼓足勇氣道,“駙馬爺可曾聽過這樣一句話,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奴婢只是想追求自由,還望駙馬爺饒奴婢一命。”

他有一瞬間的楞神,“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他喃喃重覆著我的話,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憂傷,似乎是那麽的遙不可及。半晌,他突然饒有趣味的看著我,笑道,“有趣,有趣,倒是個有文采的丫頭。你叫什麽名字?”我心下一松,忙老老實實的答道,“奴婢名叫四兒。”

“四兒,好名字。”他稱讚道。我不禁有些乍舌,四兒,這名字也算好名字,看來只要他心情好,就算我說我叫小三,他也會誇我這名字起的好吧!

“四兒,我方才救了你兩次,你說你要怎麽報答我的?”察覺到他格外熱烈的目光,我全身冷汗直冒,警戒的朝後退了退,結結巴巴的道,“奴婢,奴婢願做牛做馬。”

他似笑非笑,突然湊近我的臉,撩起我的一縷頭發,嘴唇貼近我的耳邊,輕聲道,“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溫熱的氣息如羽毛般吹拂在我的耳邊,癢得我一陣戰栗,我僵直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只聽見他緩緩的道,“不如你以身相許怎麽樣?”我腦袋頓時嗡的一下,沒想到這駙馬爺比起山陰公主來簡直是有過之無不及啊,難不成他是因為山陰公主給他帶多了綠帽子,所以他就故意報覆,也想弄幾頂綠帽子給山陰公主帶帶。

我努力往後退了退,結結巴巴道,“奴婢,奴婢覺得,奴婢還是適合做牛做馬。”他輕笑出聲,“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許,也不需要你做牛做馬。”我長舒一口氣,正欲跪謝。

卻見他瞟了一眼地上的食物,摸了摸肚子道,“我餓了,你給我弄些吃的來吧!”我為難的看了看他,頗有些尷尬的道,“其實奴婢這些食物都是從廚房偷來,奴婢不會弄吃的!”

他挑眉,“就連這個也不會?”我尷尬的搖了搖頭。

“那只能以身相許了!”他覆又玩味的看著我。

“奴婢會,奴婢會弄吃的!”我忙點頭道。

“真的?”他頗有些懷疑的看著我。

“奴婢見廚房還有幾個紅薯,不知駙馬爺可喜歡吃烤紅薯?”我含笑道。

他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那就湊合著吃吧!”第二日上午

“四兒,公主在大廳問話,叫下人們馬上過去。”玲瓏氣喘籲籲跑了過來,清秀緋紅的小臉上掛著細密的汗珠。我將手從冰冷刺骨的水裏抽出,正是寒冬天氣,手從在冷水裏泡久了,已經凍得發麻了,十根手指凍得跟胡蘿蔔一樣,望著大木盆裏高高壘起的臟衣服,我憂愁的道,“可我這衣服還沒洗完呢!”

“現在還洗什麽,公主正在發火呢,去晚了就要挨打了!”玲瓏一把抓起我的手,便匆匆往公主府大廳跑去。我和玲瓏一路小跑趕到大廳之時,卻見裏面已經黑壓壓跪了一地,個個皆是誠惶誠恐的低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大廳裏死一般的沈寂,若是現在掉了一根針到地上也能聽的見聲響。山陰公主坐於主位之上,她本就生的極美,有皇朝第一美人之稱,身段婀娜,風姿妖嬈,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

此時卻正陰沈著臉,鳳眼微擡,一雙瞳中透著冷漠的氣息,令人不敢直視。我和玲瓏連忙在人群的最邊邊處跪下,畢竟三等丫鬟平時也只能負責幹幹粗活,根本近不了公主的身。“昨晚你們當中有人犯了件不可饒恕的錯誤。本公主現在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最好自己承認,不然等讓本公主揪出來,有你們好受!”聲音擲地有聲,冷的讓人發寒,眾人的心也跟著抖了三抖,室內更加死寂,壓抑的氣氛逼的我有些胸悶。昨晚?我努力思考了一下,猛的,心下一沈。呀!該不會是指我昨晚值夜的時候和她的何駙馬一起去廚房偷吃烤紅薯被發現了吧?想起上次她發現一個一個丫鬟與她的面首有si情,那可是當著我們的面直接被活活打死,看的我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半個月都沒有緩過神來。如今換成她正牌的駙馬爺,我豈不是要活生生被她剝掉一層皮。

正當我嚇的心驚膽戰,瑟瑟發抖的時候。卻聽見一個顫巍巍的女聲道,“公主是奴婢該死,奴婢不該偷了你的玉鐲。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接著便一聲聲重重的磕頭聲,在這一片沈寂中顯得格外響亮。我心下一松,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昨晚怎麽可能會有人看見嘛!再說了我與何駙馬只是一起吃了一頓紅薯而已。“來人啊,將她給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山陰公主語調平靜的吩咐著,似乎並沒有抓住罪魁禍首的喜悅之情。“公主,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了!”婢女撕心裂肺的哭聲漸漸遠去。“本公主並沒有多少耐心再陪你們耗下去,這是最後一遍,快說出來,不要等到本公主親自將你揪出來。”山陰公主的聲音不耐煩的響起。我心下再次重重的一沈,不會吧!難道真是沖著我來的,佛祖保佑啊,我真的只是與何駙馬吃了一頓烤紅薯而已,絕對沒有一點si情,不信可以找何駙馬當場對峙啊?我悄悄擡起頭,朝四周望一圈,竟然沒見到何駙馬的影子,莫非他知道山陰公主要大發脾氣,所以先逃了?要不我還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自己舉手跟山陰公主解釋清楚,爭取一個寬大處理好了!

我欲哭無淚的緩緩的掏出衣袖裏那只腫的胡蘿蔔一樣的手正準備舉起來,卻被旁邊的玲瓏一下握住硬生生給拽了回來,我轉頭看她,卻見她抿著薄薄的嘴唇,睜著大而晶亮的眼睛認真的看著我,輕輕的搖著頭。心裏泛起暖暖的感動,盡管來到這個冷漠的時空,縱然不盡如人意的事情很多,可是,正因為有像玲瓏這樣可愛的人陪著我,讓我感到並不孤單。無論是怎樣的亂世流離,世情冷漠,人的心依然有溫暖的一面,讓我感到幸福。

“好啊,沒人願意承認是不是?”山陰公主冷笑一聲,一字一字緩緩的吐出,陰森恐怖,聽的我頭皮發麻。半晌,她突然冷聲問道,“昨晚是誰值夜的?”

我如遭晴天霹靂,糟了,果然是東窗事發了,心裏一陣顫抖,忙大聲求饒道,“是奴婢,公主,奴婢承認,是奴婢做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公主放過奴婢。”

“還有下回?”山陰公主冷聲道,“給我滾到前面來!”我心中一緊,她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要將我砍頭?不要啊,我真的只是單純和何駙馬吃了一頓烤紅薯,我顫抖的想站起身,卻發現兩腿卻不爭氣的直打哆嗦,根本站不起來,於是我沒骨氣的一路跪著爬到了山陰公主面前。

“擡起頭來!”我連忙擡起頭,卻正對上她那雙淩厲懾人的鳳眼,頓時渾身一顫,恐懼的睜著眼睛看著她。她冷笑,“很好,你膽子倒是挺大,竟然在我府中勾引皇上!”我只覺得腦子裏嗡的一下,勾引皇上?她指的是她那個弟弟,那個歷史上最最荒淫無道、兇殘暴虐的皇帝劉子業嗎?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在開國際玩笑吧!她那個弟弟雖然在位只有一年時間就被叔叔殺了,可就這短短的一年時間,也是荒淫暴戾到令人發指的程度,而他的那些豐功偉績也是車載鬥量,隨著載入史冊,留下了千古罵名。這樣極度危險的人物,完全就是顆不定時炸彈,我簡直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又怎麽敢往上貼呢!

我忙磕頭,“公主,您誤會了,奴婢沒有勾引皇上,奴婢只是…”我心急如焚的正想解釋,卻突然停了嘴,如今山陰公主是在抓勾引皇上的人,若是我再將自己與何駙馬的事情自爆出去,不是正好自殺嗎?我只要不承認就行了。想到這,我不停的解釋道,“公主,奴婢真的沒有勾引皇上,奴婢真的沒有啊!”我努力試圖將自己和那個皇帝撇開關系。

“看樣子你倒是嘴硬的很,不肯說實話是吧,本公主自有辦法讓你說實話,來人啊,將那些刑具送上來,本宮就不信你不肯說!”刑具?我腦子裏頓時浮現出滿清十大酷刑,那些夾手指的棍棒,那烙紅了燙在人皮膚上滋滋作響的烙鐵,這不是要屈打成招嗎?事到如今,承認勾引皇上是死,自爆和何駙馬在一起也是死,橫豎是個死,還不如承認了,少受點刑罰,死個痛快,“公主,奴婢承認,是奴婢勾引的皇上,求公主饒命!”

我跪在地上,猛磕起響頭來,一磕一個響,片刻額頭殷紅一片,痛的灼人。“總算承認了!早承認不就得了,浪費本公主這麽長時間!”山陰公主狠狠往我身上踹了一腳,我一個不穩倒在了地上,痛的直抽氣。

“來人啊!將她給我綁起來!送進宮裏!”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兩個粗壯家丁走上前將我擒住,用一根粗麻繩將我五花大綁,拖著我,往外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卻見何戢正迎面走了進來。我心中一喜,若是他給我作證,昨晚我是與他在一起,我豈不是就能洗清勾引皇上的嫌疑了,於是我忙朝著何戢大喊了一聲,“奴婢冤枉啊!”

何戢聞聲擡頭一看,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冷聲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她犯了何罪?”

山陰公主快步走到何戢的面前,指著我對他道,“這賤婢昨晚在我府上勾引皇上。皇上大為震怒,要我將這賤婢抓進宮,由他發落。”

“勾引皇上?公主你是否認錯了人?”何戢謙和對山陰公主道。

“本公主怎麽會認錯人,況且她都已經認罪了,絕不可能認錯人的!”山陰公主冷然道。可是公主,這畢竟事關一條人命,我覺得是否應該再查證一下……”

“好了,不用再說,本公主心意已決,你無須再多言!”山陰公主冷冷的斷何戢的話,拂袖憤然而去。何戢轉頭默不作聲的看著我,深邃的明眸漸漸黯淡下去,俊美如玉的臉上滿是隱忍的神色,漆黑如墨的眸中似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憂傷,我心中一顫,原來這便是何戢在公主府的地位,原來在山陰公主面前他竟然是連話也說不上一句的可憐的駙馬。

我絕望的低下了頭,被塞進了馬車裏。車子一路顛簸著,我被綁的緊緊的,完全不能動彈,倒在馬車裏,麻繩勒的緊緊的像是要嵌進肉裏一般的疼,每顛簸一下,渾身都疼,恍恍惚惚間,我閉上了沈重的眼皮,沈沈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只感覺有人在用力的踢著我的背,大聲咒罵著,“裝什麽死,快給起來!”我吃痛的被那兩個家丁從馬車拎了下來,像是提著一個粽子一般,送到宮門口,又交到了兩個太監手上,繼續拎著向皇宮裏走去。

我現在這具身體雖已經是十六歲了,卻很是瘦小單薄,估計是從小營養就沒跟上,手腳都纖細的很,長得倒是很清秀可愛,臉蛋也是小小的瓜子臉,眼睛生的很是明亮漂亮,如果好好打扮一下也應該會是一個美人吧!只可惜馬上就要死了。

將我帶到宮殿前,便有一個小太監進去通報了一聲,我屏住了呼吸,心中竟有些期待,沒想到臨死之前還能見見這位傳說中奇醜無比的少年皇帝,據說這劉子業長著像胡蜂一樣的眼睛,像鳥一樣的長嘴,尖銳的下巴,長長的頸,聽聽這描述,這般的鬼斧神工,匪夷所思,怎能不勾起我的好奇心。

進了殿,空氣中脂粉香、酒香混合著情/欲的氣味充斥在鼻間,一眼瞟過去,我的小心肝差點沒從喉嚨直接蹦出來,不愧是荒/淫/無道的昏君,溫/香/軟/玉、鬢/影衣香,什麽叫糜/爛/奢華,什麽叫酒/池/肉/林,真叫我大開眼界了,一大片一大片桃紅色紗簾飄飛著,裏面清一色大概二三十個赤/身/裸/體的身材曼妙的美女,全身只披著一層近乎透明的白紗,除了一個彈琴的和七八個跳舞的,其他的全都圍在正中間榻上那個的男子的周圍,或坐或躺,誘/人的身/軀來回爬動,神情迷/離頹/靡。而正中的那個男子將頭枕在一個女子豐/滿的胸/部上,正享受的閉著眼睛,幾雙白玉般的手輕柔的在他身上按摩揉捏著。

仔細一看這男子的容貌卻完美的無可挑剔,瘦削剛毅的臉龐,高挺的鼻子,精致完美的薄唇,粗黑好看的濃眉,緊閉著的眼瞼,睫毛又長又卷,這麽好看的一張臉若是放在現代那簡直是男神級別的偶像明星呀,只是這真的是劉子業嗎?歷史資料不是都說他長得奇醜無比嗎?就連畫像也是個糟老頭模樣的。

不過仔細想想,這劉子業的姐姐山陰公主既然是皇朝第一美人,那作為她同父同母的弟弟又能醜到哪裏去呢?而且這劉子業年紀輕輕就死了,畫像上卻竟然像是個六七十歲的糟老頭,可見歷史也不能盡信,果然還是眼見為實!

正思索間,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碗碟掉地碎裂的聲音,“奴婢該死,求皇上饒命!”帶著哭腔的聲音顫抖的厲害。

榻上的劉子業不悅的皺了皺那俊秀的眉毛,緩緩的睜開眼,墨黑如漆的眸子不耐煩的掃過地上的那名侍女,冷冷的揮了揮手,不過幾秒鐘的功夫,便有兩名太監將那侍女拖了出去。“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我目瞪口呆,才一晃眼功夫,一條人命就這麽給解決了。有些心驚膽戰看著眼前這個漂亮清俊的臉,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腸,真真是浪費了這副好皮囊了,我不禁有些扼腕嘆息。

察覺到我正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臉,他蹙眉,鳳眼微瞇,眼裏閃過一絲嫌惡,冷聲道,“你就是我阿姐府中的那個侍女?”不得不說他的聲音非常好聽,低沈暗啞,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

我一楞,尚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話。他卻突然間從那群女人堆裏直穿而來,蹲在了我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一把捏住的下巴,痛的我感覺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你知道朕平生最恨的是什麽嗎?就是被人算計,卻不料竟被你這小小的侍女用春/藥所迷,中了你的圈套。”

我如同五雷轟頂般,簡直快要崩潰,這次黑鍋背的也太冤了點吧,這算不算迷殲了皇帝啊?還不會要株連九族吧,我死了也就算了,可要是連累了這四兒的家人,那豈不是要讓四兒死不瞑目。可現在,就算我向他解釋,他也肯定不會相信了吧!那我說與不說又有什麽區別,倒不如求一個速死來的幹脆些。

我死死的咬著唇,狠狠的盯著他那雙寒氣懾人、冰冷如霜的眸子。劉子業不屑的瞟了我一眼,眼中的殺意冰冷刺骨。他驀地松開了手,漠然的站了起來,冷漠的吐出兩個字,“殺了。”

我竟松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連累到四兒的家人,還好他沒有用什麽惡劣的手段折磨我,讓我能夠痛快的一死。被那兩個太監快速的拖出宮門,我一路擡頭望著天上那輪明月,心裏不禁有些唏噓,沒想到我活了這二十幾年,最後竟然是以一個這樣一個可笑的罪名被砍了頭,真真是荒唐透頂。各位大大們,由於某些詞匯會被自動屏蔽,所以故意用了錯別字,還望見諒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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