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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我為你鮮血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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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五天雲公主拉著秋雲歌興奮地聊到天亮,當然基本上都是她在說,問到蘇軾的事情,秋雲歌撿知道的說幾句。

腦子一直都在思考,怎麽應對太後,保住小命是首要。

指望雲公主怕是不行的,她雖然有些小聰明,可是撞上太後那個老妖婆,那點手段都不夠看的。誰都不知道現在的慈寧宮卻在上演著一場人倫的戰爭。

“澈兒,哀家是你的親祖母!”太後驚恐地喊著,但卻沒有任何人出現,看著這個寵大的孫子她傷心著。

“是,所以您活到現在。太後,您的行為是在給整個皇室蒙羞,孫兒本就是帶了父皇的旨意來讓您幹幹凈凈地上路。”南宮澈從未有過的冷血,盯著太後,哪裏還有半點孺慕之情。

太後看著這個疼大的孫子,滿心的悲哀,“南宮澈,這麽多年沒有哀家,你早死了!你這個白眼狼!是為了秋雲歌對不對,你居然為了一個小賤人要殺哀家!”

南宮澈看著不能動彈地太後,冷笑著,“是,如果沒有太後您的憐憫,本王早就死了。可是這本王體內這毒,跟您有多大關系?鄭貴妃跟南宮銘,包括鄭家,朱家,本王都不會留。”

“你個畜生,哀家一直都在力薦皇上讓你做太子,哪怕麗妃懷著孩子,哀家都沒有改變初衷。”太後憤怒地滿臉通紅,她是不喜歡皇後,妒忌她,妒忌她一開始就能夠成為的皇上的原配,而自己是先帝後續扶正的。

但這一切並不能阻止她喜愛這個長孫,這毒她不是故意的,但是事情已經早成,秦嵐在她的放縱下中毒從而過給了南宮澈。

這孩子太醫斷定是活不過十八歲的,所以她為了贖罪也好,因為長孫也好,對他一直都是非常好。那幾個孫子加起來,都沒有南宮澈能夠讓她掛心。

“所以澈兒一直感激您,但是你在後宮如此荒唐,已經幾條人命了。我是為了她,太後您不能操縱我的人生。當然如果沒有父皇的旨意,我怎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您要殺她,所以孫子不能跟父皇求情,反而是主動要求送您一路。其實您該恨的不是秋雲歌,而是給您蜜合香,又往宮裏送男人的那個。告訴孫子,他是誰?”南宮澈心也在痛,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太後的羽翼下,也曾經天真地認為,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太後。

直到慈寧宮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直到秋雲歌請他安插她的人進慈寧宮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慈祥的皇奶奶擁有那麽多的秘密。

調查她身邊伺候幾十年的嬤嬤,才知道母後當年的中毒,她明明知道,並且是看著母後喝下去。母後產子後,大虧最後不治身亡。

而他受了這麽多年的痛苦,沒有天機老人,沒有秋雲歌,他的人生早就沒了。成為一杯黃土,更別提要給母後報仇,要做上皇位。

這一切撕開後,他本就一直在尋機會,而太後要殺秋雲歌,徹底地擊毀他最後一絲情感。主動跟父皇,提起慈寧宮的一切,這才發現父皇也已經知曉。

“真是哀家的好兒子,好孫子。哀家有錯,你們呢?這些年來,誰能夠陪陪哀家,誰能夠想到哀家的苦。

一個小小的公主都能夠爬到哀家的頭上欺負哀家,你們誰替哀家出頭了。哀家貴為太後,找幾個人伺候怎麽呢?蜜合香不過是秋雲歌那個小賤人鄒出來的借口。你們居然都相信了,那些人都是哀家派人找的。”太後死心了,從做出這件事開始,她就明白遲早有會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可是萬萬想不到,是她最疼愛的孫子來送她上路。

而且還如此冷血,這麽多年,就算是養條狗,也有感情,可是這個畜生連狗都不如,為了一個女人居然敢對她下手。

“太後,您怨本王吧,本王為她什麽都做得出來,這些年她第一次給了我希望,醫聖就是她,是她讓我能夠活下去。可是你們卻一個個容不得她,我不是父皇,絕對不會為了皇位就將心愛的女人放棄,甚至讓她被毒害。”南宮澈眼神有些迷離,他會在一年之內,站在她身邊,告訴她,這個世界有我,你可以依靠。

“她是醫聖?果然是哀家大意了,居然能夠讓你們給瞞過去。南宮澈你殺了哀家,下一步就要弒父篡位嗎?”太後想起當初在朱家,被醫聖侮辱的一幕,再想到秋雲歌前些日子的表現,眼睛瞪得老大,她居然被人給耍了。

還是一個讓她看不起,一直玩弄在手心的人給耍了。

“是,所以孫兒怎麽能夠放棄這樣優秀的女子,聽從您跟父王的安排呢?小時候,看著南宮銘跟雲丫頭,還有那死去的二弟跟四弟他們都有母妃護著,而我只能躺在房間裏,動都不能動,母後也沒了。所有人都喊我病秧子,那時候我就發誓,如果有一天我能夠好起來。害了母後害了我的人,一個都不放過。但是真沒想到,太後您居然一直都是知道的。您知道孫兒的痛嗎?”南宮澈握著太後的手,這雙手曾經給他最多的溫暖。

可是現在這雙手日後就要活在記憶裏了,白眼狼也好,畜生也好。

“澈兒,哀家不想死,哀家為你指婚,將秋雲歌指給你好不好?就算當年的事情哀家有錯,你也不能如此對待哀家!”太後不想死,她還要活個幾十年,活到八十歲,這榮華富貴,這滔天權勢,怎麽能夠如此地放棄。

南宮澈笑得放開了她的手,“太後,她不是東西,我要的女人,我自己會去娶。這是父皇的決定,孫兒親自送您上路。”

一塊接一塊地銅片慢慢地放在太後的心口,這樣的死亡方式,沒有外傷,沒有毒發,沒有痛苦,只是這心跳慢慢地停止。

本想著用官紙,但是對方好歹養育了他這麽多年,這個時候他下不去手,只能換一個方式。

“你讓皇上來,讓皇上來,哀家跟他說!”太後感覺心越來越重,但是除了嘴,哪裏都動不了。這種死亡的恐懼,讓她害怕起來。

不要死,她不能死,她還要活下去。只要見到皇上,他不會讓親娘就這樣死去的。一定不會的,那是她的兒子。

“父皇讓我來,太後您應該懂得,他不會出現,而且看看我是否能夠心狠,做到他想要的。”這就是一個考驗,為帝王者,哪個不是滿手的血腥。

南宮澈的內疚全部都在太後侮辱秋雲歌中消退了,看著她在那掙紮著,腦海中出現的卻是母後冰冷的臉。

眼淚流下,那時候的他,什麽都不懂,以為母後睡著了,可從此他的生活裏再也沒有出現過母後。父皇雖然好,但是父皇的兒子也有很多個。

“澈兒,哀家不想死!”太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結束了她爭鬥,陰謀,荒唐的一生。

看著太後已經絕了呼吸,南宮澈將那些銅片全部都收起來,心好痛好痛。

他親手殺了太後,完成了父皇的囑托,解決掉秋雲歌的困境,為母後報了一小半的仇,而他自己不怪太後,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跟他所受的痛苦全部都抵消了。

閉上眼睛,跪在太後的遺體前,磕了幾個頭,然後消失。卻不知道他剛走,就有一個人進來,試了一下呼吸,確定死亡,然後緊接著消失的。

回到禦書房,皇上依舊沒睡,坐在龍椅上等著結果,眼睛裏全部都是血絲。

“送走呢?”這一刻皇上的聲音帶著悲痛,但究竟有多痛,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皇祖母已經歸天。”南宮澈跪在地上,“兒子有罪,請父皇懲罰!”

“你何罪之有?終有一日你會比父皇更加出色。不過這條帝王之路,比你想象得更難走。如果南宮銘比你更合適,父皇就會換人,你懂了嗎?三日後,朕會立你為太子!”皇上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兒子懂得,一定會做一個合格的繼承者,將父皇未實現的版圖,一一實現。”南宮澈跪在地上依舊未起來。

“退下吧!那丫頭,你要是有本事,那就奪過來。”皇上說完就揮揮手讓他離開,他無法做到親手了結太後。

選擇在這個時候讓太後去死,是因為經過秋雲歌的治療,那些膿瘡已經恢覆,氣味也已經去除。從外面看不出來她曾經患過啥病癥。

至於秦嵐的死,他一直沒有追究,是因為秦家當時沒落,而鄭家跟朱家的如日中天,所以他不能。好在時隔這麽多年,在南宮澈身上看到比他更加果斷的帝王氣息。

如果說秋雲歌是他的弱點,但何嘗又不是動力,至於現在屬於寧蕭,但一日未成婚,都是有希望,就算成婚了,他想要奪,這都是他的能力。

而南宮澈出了禦書房,差點一頭栽在地上,推開過來攙扶的人,而是進了雲公主的宮殿,挪來睡得跟豬一樣的她,然後在秋雲歌未說話前,點了她的穴,然後扛在肩上來到了景仁宮。

這是母後的宮殿,父皇為了營造癡情的一面,所以這裏保持著母後在的局面,將秋雲歌放在那,然後抱著她。

“讓我抱一會,就一會。”南宮澈將自己埋入到她的懷中,這個動作讓秋雲歌羞紅了臉,這家夥怎麽跟海鴻歐學起來了。

去年她還徹底是個孩子,可是現在那少女的胸懷已經開始漸漸地發育,微微還有些脹痛,他這樣簡直是讓人更痛。

正準備推開的時候,卻感覺到有水漬浸透衣衫,沒有往鄙夷的方面想,秋雲歌第一反應,他哭了。

究竟是什麽事情,讓南宮澈哭了,她僵硬的手慢慢地拍著男人的後背。

大腦裏有無數個聲音在叫喊著,不能不能讓他這樣,你是有未婚夫的人,你們已經一刀兩斷,任何關系都沒了。

就連合作都沒了,他完全憑著自己的能力就快要成為太子了。

“雲歌,有一天我鮮血滿手,踏在屍山血海中,你會怕我嗎?”對南宮澈來說,這一夜是他殺伐決斷的開始,親手送太後上路,還有什麽是不能做的。

“帝王之路,本就屍骨遍地,只要堅守初心,就不會入魔,就算入魔,你依舊是你。”我其實就是個惡鬼,你又怕嗎?這話秋雲歌終究沒有問出來,他們之間完全未到這種程度。

堅守初心,最初的心,南宮澈擡起頭,眼淚已經沒了,全部都蹭到了秋雲歌的衣服上,說著有些丟臉,剛剛在她的身上,似乎感覺到母後的溫暖。

“秋雲歌,天亮後,不管別人問你什麽,你只是陪著雲公主玩,關於太後你什麽都不知道,明白了嗎?”太後的死,肯定要走走表面程序,這幾日都跟雲公主初入慈寧宮的秋雲歌自然要被列入懷疑對象。而她會醫術,還會是重點。所以南宮澈必須要囑咐好。

“發生什麽事?”秋雲歌意識到,肯定發生了大事,否則南宮澈不會如此反常,更不會來找她,說下這一席話。

自從那日分開後,他們之間從未說過些什麽。

“不要問那麽多,記住本王說過的話。本王就算殺盡這世間所有人,也不會傷害你分毫。”南宮澈盯著她,“多吃點,太瘦太小,膈得慌!”

本來還有些感動,再聽後面一句,秋雲歌立刻就火了,每個人都似乎都在說她小,小就小,又不逼著你們喜歡。

“我可是你未來表嫂,不是表嬸,下次別撒嬌求安慰了!”

南宮澈笑了,每次只要跟她在一起,哪怕是生氣,也能夠迅速地讓自己絲毫不設防地放松下來。

“在我眼中,你是我未來的皇後,唯一的女人。”走出這一步,下一步還會遠嗎?成為太子後,他就要等著南宮澈跟鄭貴妃出手。

然後再將他們一一地收網,為母後報仇。

“我們已經一刀兩斷,這樣的話,還是少說,否則逼得我早點嫁給寧蕭!”秋雲歌晦澀地說著,皇後?做了皇後又能如何?

這輩子她真不稀罕做皇後!

後花園的美人太多,唯一兩個字太過於慎重。他如果知道自己是從前世而來,帶著血海深仇,還會如此輕松地說出唯一的女人嗎?

“不許,你是我的!”南宮澈一把摟過她,咬著她的耳朵,並未過火。

“你就不怕我是個妖怪嗎?突然會了那麽多,突然變了性格,突然多了——!”還會未說完,秋雲歌就被南宮澈捂住了嘴。

手心的觸感,讓他好想嘗一嘗,可又不敢,好不容易緩和一些,多待一刻鐘都是難得。

跟她單獨接觸,這樣的機會太難得。

“你就算是個夜叉,這輩子也別想逃離我,寧蕭那裏我會解決。不用擔心我們兄弟反目,雲歌,只要到時候你不怕我血滿雙手,不,就算你怕,我也不會放手!”南宮澈說完,抱著她穿梭在宮中,送回到雲公主的宮中,然後離去。

秋雲歌看著窗外,天已經微微亮,他又是一夜未睡。

剛剛小心地為他探了下脈,身體一切健康,倒是讓她放心。

鉆入被窩,這幾日跟雲公主同吃同睡,倒是讓她過了幾天純少女的生活,當然如果將那個老妖婆除外的話。

辰時,喪鐘突然撞響,宮中整個亂起來,外面的小宮女也是急急忙忙地闖進來。

“公主,公主,您快些起來,太後崩了。這是喪服,您快些換上,寶郡主,您也換上!”飛花飛月都著急地過來幫忙,這太後突然就崩了,現在可是到處一團糟。

皇上下令徹查,這些日子接觸過太後的人全部都要接受調查。

這兩位主子何止是接觸過,每日都會去慈寧宮玩一會。

太後生病,一直都在服藥,這些大家都知道,可是明明都好轉,卻又突然崩了,所以外面傳言是謀殺。

謀殺當朝太後,這可是誅九族的事情,而且在戒備森嚴的皇宮,這些事情可不是他們這些小蝦米可以議論的。

“你說什麽?”雲公主覺得自己一定是沒睡醒,否則怎麽會聽見如此不可能的話。

“我的公主,您快點吧!太後崩了,皇上現在正心痛著,麗妃娘娘已經去了,再三說讓您快點!”飛花伺候公主也有些日子,所以膽子比較大,直接幫公主換衣衫。

秋雲歌也接過飛月手中的衣衫,但是自己換。

“太後崩呢?”雲公主一下子醒過來,看著秋雲歌,對方也是一臉驚訝,那一剎那間,她確實懷疑對方,因為秋雲歌的醫術殺人於無形,自然是輕而易舉。

但是轉念又覺得自己想多了,秋雲歌殺了太後有什麽好處,一當查出來,那豈不是讓整個家族都毀了嗎?

太後的秘密還在她手中,殺人完全沒有必要。

秋雲歌默默地穿衣服,心中卻在翻江倒海,南宮澈瘋了,他一定是瘋了,太後的死跟他脫不了幹系。不過雲公主對她的懷疑,倒是正常的。

怕這種懷疑很快就不是一個人,貼身侍奉太後的人都知道她在給太後治病。現在太後突然死了。

南宮澈昨日的話,她完全記住了,既然他敢出手,肯定都有了善後的方法,更不會讓她去頂罪。

“雲歌,我害怕!”太後突然死了,讓她覺得皇宮都不安全了。

“別怕!我們趕緊過去,要是晚了,會讓人說的!”秋雲歌走一步看一步,這些天一直都在琢磨究竟要怎樣脫身,除了搞死老妖婆,沒有其他辦法,現在可好,老妖婆真死了。

雲公主隨便整理了下,就跟秋雲歌一直到慈寧宮,那裏面已經跪了一片人,皇上正在大發雷霆。所有皇子宮女嬪妃們全部都到了。

哭聲一片,但是有多少人,真心哭命怕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皇上,這些日子太後的病不是太醫院治的,而是寶郡主。雖然太後是猝死,但不排除寶郡主動手的可能性。”這個時候,推卸責任自然是太醫們的首選。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看著寶郡主,寶郡主師從天機老人,這醫術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

如果是寶郡主醫治死了,那這一切自然跟太醫院沒有關系。

秋雲歌跪在地上,“皇上,臣女只是陪著雲公主玩耍,至於太後治病的事情,臣女不知道,這位太醫,太後所患何病?您一定能夠診斷出來,要不然您來告訴我!”

此話一出,皇上臉色立刻就變了,這丫頭等於是在變相威脅了嗎?

太醫們哪敢冒犯太後遺體,那就等於是死罪。

“夠了,太後不是死於中毒,跟寶郡主有什麽關系?”皇上出言袒護,誰敢說什麽。

“是是是,臣失言臣失言。只是太後這幾日都服藥,臣才會有此猜測!”太醫還敢說什麽。

周嬤嬤啪一下跪下,“皇上,太後這幾日服用的都是常規的安神湯,再加上一些助眠排毒的藥。太後一直都在說,總在能夠夢見先帝,先帝要她去陪。所以精神很差,非常思念先帝。這裏是藥渣跟藥方。”

還未等皇上說話,這朱家已經來人了,這太後死去,最大的損失,那自然是朱家。

失去了太後的庇佑,朱家那等於垮了半邊。

“皇上,太後身體一直康健,怎會突然崩了,請您為太後做主!太後乃國母,您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朱家老爺子跪在地上,他是太後的親哥哥,也就是皇上的舅舅,當朝的國舅爺。

“國舅,您老到這裏,朕跟您說說!”面對太後的哥哥,皇上直接實話實說,太後是死於花柳病,如果不信,那就讓朱家出人來檢驗。

甚至還要追責到朱家究竟知不知道這個事情,老國舅那是滿臉愧色,對著皇上就磕頭。

然後什麽話也沒有說,直接回家了。

作為一個兒子豈會汙蔑母親,老國舅的夫人在皇上的安排下,看了太後的身子,那些膿皰的印跡全部都還在。

朱家人臊得是根本不敢在喪事上多說一句,麗妃不知情直接哭暈了,最後被扶下去。

而秋雲歌就回答了一個問題,果真沒有人再問,這太後身邊的宮女嬤嬤們全部都是統一口徑,誰敢說什麽。

而雲公主卻沈默下來,她不懂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當然她也不至於傻傻地要去揭發秋雲歌。但是就覺得秋雲歌撒謊,卻沒有提前跟她商量,有些心中不安。

更多的也是覺得太後死得太冤枉,究竟是誰呢?

當然這已經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公主能管的,父皇都不說話。

如果太後沒有那件荒唐的事情,怕是不會如此,有因皆有果,雲公主跪在地上看著那靈堂,一句話也沒有說。

別人哭,她也哭,總之這悲痛不比其他人少一分。

而作為被太後帶大的齊王,那是悲痛得幾乎要暈倒,讓人感嘆齊王的孝心。

皇上是直接病倒,在太後出殯那天,直接宣布齊王為太子,處理太後的後事,國事自然依舊是齊王處理。

監國這麽長時間,齊王的才能已經獲得大部分人的認可,有些人不認可,影閣的東西會讓他們認可的。這太子之位,嫡長子來繼承,沒人反對。

鄭家一句話都不坑,好似他們從未打算過讓南宮銘做太子一樣,只是建議太子必須要選太子妃。

“太後照顧孤多年,就算不能做到守孝三年,孤要為太後守孝一年。鄭大人無需再勸,辰王側妃已經懷有身孕,皇家長孫即將要出來,也算是能夠安慰太後在天之靈。”南宮澈坐在龍椅邊上的太子之位,看著下面的大臣們。

距離龍椅就一步之遙,今日的他已經無需通過聯姻來獲得太子之位,當然這一切多虧了當初秋雲歌給的名單。

以前就將他的左膀右臂給卸了,現在朝中除了那些各懷鬼胎的人比較難處理,倒也沒有人站出來質疑皇上的決策。

秋忠威,海權,都在力挺太子,兩位有兵權的人都堅決擁護皇上的決定。再說現在不過是立太子,又不是登基,政變是不可能的。

秋雲歌在家為侄子侄女繡著衣衫,拿起針不再是治病,殺人,而是繡花。

她的心無法平靜,倒是刺了手指幾次,聽聞哥哥說,太子再次拒絕娶太子妃要為太後守孝一年,她有感動,但卻多了擔心。

太後的死,並不代表是陰謀的結束,相反,反而是將這件事帶到了另外一個局面。

“歌兒,別繡了。太後崩了,這京城本就禁婚嫁一年。”秋雲元就是看不得妹妹這走神的樣子,太子那話又不是針對她說。

“我知道,寧府也沒說要迎娶,哥,你著急什麽?”秋雲歌放下繡品,這些日子她已經將壓制蠱毒的藥研制了六分,雖然不能在發作的時候完全解除痛苦,但好歹也能讓她減少不少痛苦,所以她熬過了再一次的毒發。

秋雲元嘆氣,妹妹學壞了,她明明自己說的是什麽,卻在裝傻。

“好,我不著急。滿月酒父王說不用大辦,就外祖父,恒親王府,寧府,還有我們各自邀請一些好友,辦個幾桌就好。畢竟太後剛剛駕崩,大張旗鼓,會讓他人攻擊我們家的。”秋雲元覺得這樣挺好,家裏的孩子無需理睬那些人的虛情假意。

“抓周時候再大辦!”秋雲歌可不願意委屈兩個孩子,這可是秋家未來的希望,有這兩個孩子在,她全身的動力才能十足。

太後事情如此快速地解決,讓她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本以為很艱難很艱難的事情,卻這樣輕而易舉地被南宮澈給解決了。

他讓她說的話那麽漏洞百出,但偏偏就過關了。那些嬤嬤跟宮女都明明看見她幫助太後治病的,但是最後的結果就是那樣。

這算是被人保護的滋味嗎?哥哥的事,孫志凈的事,她都是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現在她種下的許多人員還沒有用。但是這件事就完了,只要想起這件事,就能夠想起那個晚上,他霸道的言語。

“雲歌,你又發呆了。”秋雲元吃味,自從宮中回來,妹妹幹什麽事情都容易走神。用娘子的話來說,這就是典型地墜入愛河了。

“對不起,哥。我去外祖父那,表哥已經到家了!”秋雲歌暗自惱著,她怎麽又走神了。

“雲公主的事情,你不要插手!”秋雲元警告著,這皇室公主的婚姻都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這一個搞不好,可是要連累蘇家的。

秋雲歌點點頭,但是在心中還是希望蘇軾表哥能夠入仕,否則蘇家的百年基業總得有人繼承,所有人都經商,看似瀟灑自由,卻是風浪來時最無用的。

所以秋雲元的話,秋雲歌不打算理會。

現在南宮澈是做了太子,可是距離皇上還有一步之遙,看似很近,看似馬上就要成功,但是朝野如此安靜才是最大的問題。

卻沒有想到到了蘇家,南宮澈也在,都已經進來了,那進退都是兩難。

“蘇老,您是儒學大師,孤十分向往,所以特意求學,希望您能看在孤真誠的份上,收孤做學生。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蘇軾經商豈不是可惜呢?”南宮澈在那跟蘇老爺子下棋,非常真誠地說著,蘇家是天下文人最向往的。

拉攏也好,求學也罷,私心自然也非常足,朝堂上必須要有第三方的聲音,這個人非蘇老莫屬,蘇家也應該入仕。

改變如今的格局,必須要從蘇家入手。

“太子客氣了,老夫年邁,蘇軾自由慣了,都不想受拘束。歌丫頭過來,你的棋藝與太子不相上下!”老爺子看到外孫女來了,立刻高興起來,至於秋雲歌當時跟南宮澈的傳聞,老人家完全沒有看在眼中。

這行的端做得正,無需為了天下人的眼光而活,人到了一定年紀,就會頓悟。

“好,孤也想跟郡主下一盤,不過蘇老您可不要離開。這盤棋如果我贏了,您就做我的老師,如何?”南宮澈確實知道秋雲歌的棋藝,但對自己也信心十足,那些年不能動的日子,基本上都是靠書籍跟棋盤過日子的。

“外祖父,歌兒來是找表哥,可不是下棋的。太子殿下,這賭局可不公平!”秋雲歌撇著嘴,這個賭局對她可沒有好處。

再說今日她來,可沒有提前打招呼,可他們居然還撞上了,這難道就是緣分?

拋開腦子裏的想法,笑盈盈對著南宮澈。

“那郡主認為怎樣的賭局才公平呢?”南宮澈見到這樣的秋雲歌,立刻興趣就來了。

兩個年輕人興致勃勃的,那是完全將賭局的主要人物蘇老給拋下了。看著他們這樣,蘇老爺子擔憂地嘆著氣。

現在老爺子最過於擔憂的就是秋雲歌,這太子勢在必得,那邊寧世子也是個不放手的,年輕人的感情燃燒得太過於熱烈,這老人家都快跟不上了。

這名聲其實無所謂,只要他們過得幸福就好。可老爺子就怕秋雲歌重蹈婉兒的覆轍,當年皇上跟婉兒是多少人看重的,但是先帝。

不能去想,想到這些,蘇老爺子怎麽能不怨恨。

“那就賭我贏了,你自罰讓皇上答應雲公主跟表哥的婚事,還不用逼迫表哥入仕的。我輸了,就是你說的條件!”秋雲歌必須要為好姐妹的婚姻做努力。

“胡鬧!”

“秋雲歌!”

蘇軾剛進大廳就聽見如此胡鬧的說法,老爺子也警告著。

“好,孤應了!”南宮澈倒是不以為然地應下來。

“太子,在下對公主並未有任何非分之想,您如此就敗壞了公主的名聲!”蘇軾瞪著球遇見那個,這樣胡鬧,要是傳到宮中,那豈不是連累家族嗎?

雲公主高高在上,深獲皇上寵愛,而且蘇家門楣低,可養不起一個公主,這件事還是作罷。

“蘇兄,雲兒一直都拒絕所有人,就算被父皇懲罰了,還一直堅持要嫁給你。做男人的,自然更要奮起,哪怕一開始保護不了你要保護的人,但是我們要去做努力總會實現,如果你敢對天發誓,不曾對雲兒有一絲感情那就讓她做尼姑好了。一腔熱情錯付,落花有情流水無意,那就讓她了卻殘生,也算是成全了她飛蛾撲火的感情。”南宮澈盯著蘇軾,男人看男人眼光不會錯,他動情了。

秋雲歌憋著笑,這家夥說教就說教,幹嘛還要為自己解釋幾分。

“太子,在下配不上公主!”蘇軾嘆了一口氣,那樣一個仙女般的女孩,是很可愛,也很好看,但是他年紀不小,又是一屆商人,這科考入仕之路,多少有些不願意。

“就看你想不想娶,雲兒說了,這輩子只願意嫁你,嫁不了你,那就不嫁人。你還有什麽可退縮?”南宮澈繼續逼著,轉而話鋒一轉,“就跟孤這輩子立誓,只娶一人,只要一人,只願意給她最好的。否則寧願不娶,我們兄妹都是癡情的人,但願不會癡情一腔空流水。”

“太子,此話說不得!”蘇老直接出聲,看著秋雲歌,得,今天這日子可不好,變成小一輩的婚姻專題了。

“孤說的都是真心話,蘇老,孤是怎樣長大的,估計你們都有所耳聞,那些虛禮孤不懂。孤喜歡直來直去,蘇老莫怪!”南宮澈直接對著蘇老行的是個大禮。

這可是讓蘇老嚇得趕緊扶起太子,這可怎麽了得。

“好,這狀元我當了,公主配狀元,自古的佳話。一個月後的秋考,蘇軾會參加。多謝太子開導!”蘇軾應下了,公主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如果他再逃避,再退縮就不是男人。

至於太子跟的雲歌的事情,他不能多說一句。

“好,孤等著看蘇兄的表現,寶郡主,下吧,無需你贏,孤都會將事情辦到。”南宮澈看著秋雲歌傻站在那裏直接催促著。

“不了,臣女還有事,先走一步!”秋雲歌又是逃走的,希望外祖父能夠給某人好好地洗腦,那些話能夠如此胡說嗎?

皇上要是知道他剛坐上太子之位就開始胡說八道,估計就得直接給他拽下來。

南宮銘正愁著抓不到他的過錯,他卻是傻傻地暴露出去。當然在蘇家,沒人會說,但如果在外面他也是如此胡鬧,豈不是立刻就將把柄送上去。

再說寧蕭能夠受得了這樣的屈辱嗎?

她跟寧蕭的約定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南宮澈如果幹涉,卻只會讓整件事糟糕。

秋雲歌走後,蘇老那是開始教誨了南宮澈一個時辰,這身為太子,該做的不該做的,就算真的心儀雲歌,又該如何做。

老爺子那句句是金,說出來的都在真理,以及對朝廷的洞若觀火,讓南宮澈拋棄雜念,虛心學習。

最後沖著老爺子行個拜師禮,端上茶,“雖然是蘇府的茶,但是孤就借茶敬師,今日得到老師的教誨,真是孤的幸運!”

一句話,讓老爺子傻眼了,這才知道,掉進某人挖得坑裏,氣呼呼地喝了茶。“你做了老夫的學生,可就比那丫頭長一輩分!”

“大丈夫,就應該除舊迎新!”南宮澈拜完師,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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