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78章

關燈
(一)

他們帶楊芊去了一趟突厥, 讓她跟楊蘇姐妹,蕭氏“母女”敘舊,順便告訴楊姝宗室們都安置得差不多了, 楊侑也活著, 中原的百姓正在一步步走向安定的生活, 請她放下覆隋執念。

“姑姑, 我想回長安。”才回中原家中不久,自己提著包袱, 半夜三更帶著婢女要離家出走的楊芊被抓了個正著。

“回?”瓊花疑問地看著她,“以為該說的也說得挺明白了。”

當時楊芊因為確實被乳母的事情嚇到,答應跟瓊花離開長安。可能是李世民夫婦沒有上帝視角,不知道自己陣營會是贏家,而在他們的皇位爭奪戰中時常有性命之憂, 太想要得到前朝勢力的支持了,總之他們追了上來。

李世民向楊芊坦言當年他年輕氣盛, 確實送她的乳母去見了閻王。可實是那個老婦存了壞心思,想要毒死長孫氏在先,他說知道表妹心地善良單純不谙世事,不想讓她名聲被惡婦所累, 也是為了維護公主殿下的聲譽, 才下了手。年輕的秦王殿下向亡國公主許下了一生相護的諾言。

這個世界非常的現實。雖然有認定了之後就一心一意,絕無二念的男人,可因為時代性,更多的是紅旗不倒, 彩旗飄飄的那種人。

彼時長孫氏就坐在馬車中, 掀簾看著一切的發生,對這件事樂見其成。甚至可能她還冷冷靜靜地為李世民出謀劃策過, 分析納前朝公主為妾能夠在同李建成相爭的過程中起到拉攏人心的作用。總之那時候,大概除了楊芊自己這個不怎麽曉事的,就沒有人把這件事往愛情上想。

把話說白了,就算沒有姻親關系在他們也會無條件站李世民的,可秦王夫婦想要那一份保障。

“姑姑給我定的婚事我瞧不上。”此時楊芊立在月下臺階,搖頭。

“天下第一高門的清河崔氏嫡子,人品貴重,年少有為,你都瞧不上。瞧不上又不早說,之前答應了,婚事臨近了,卻要逃婚。”知道她想要什麽樣的,可偏偏那條路是最難的。那麽難的路,留在世上的也不過是“恪母,隋煬帝女也”七個字。

“知道姑姑是為了我好,原也想著哪怕一輩子藏起自己的心意也要這樣過下去的,可日子越來越近才發現’情之所鐘‘四個字全然勉強不得。崔家定然也是看在姑姑姑父的面子上才肯正娶我這亡國公主,將來的日子未必好過,與其兩個並不相熟的人勉強在一起,將來兩個人遺憾,倒不如及早斷了。”

“只是情之所鐘,貴在兩心相悅,世民他心懷天下,能給你的也許連滄海一粟都沒有。”如果不是看著她長大,瓊花也不想管這件事,吃力不討好,搞得自己像故意破壞人家姻緣的惡毒長輩一樣。

“再覆雜也覆雜不過皇家,可我還是想要到二表哥的身邊。能夠如飛蛾撲火般地愛一個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姑姑說過不勉強我,如今卻硬要迫我嫁人,即便我勉強應命,這一生也定然如行屍走肉,不得幸福。”

“你先回屋,與崔家的婚事我想辦法應對。以後你的事情,全由自己做主,只有一樣,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受到任何的委屈,都不許哭著回來。”

(二)

“楊姝會放下執念接受唐朝的冊封,管理好突厥,成為出色的女政治家;蕭美娘她自己沒有選擇跟李密,結局會跟歷史上大同小異……羅成單盈盈註定he不了。”榮琦,這裏我們還是按照戲裏的身份稱呼他們吧。瓊花趴在方桌上一面用最官方的語言寫著要交給地府的年終總結報告,一面白話吐槽著劇情,“楊芊我是管不了了,不能打不能罵的,幸好宇文瑾還小,要是以後也這麽叛逆,看我怎麽收拾她。”

“其實,他們從來不看這些,閻王也不會看,頂多打包送上天存檔。然後我在這裏,天上也不會有人看。”

“不早說,人幹事?”驚覺自己堅持不懈地認真匯報工作其實是在無用功的瓊花在脫口而出之後才覺得這麽說好像不公平,“不對,你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說起來,他這個劫歷的也是辛苦。這位大哥回來的這些日子以來終於想清楚該怎麽跟她講這些情況了。在每天安利自己,介紹作為天神的平時工作職責外,問她小時候有沒有看過臺劇,女主愛上失憶的男主,然後雖然男主恢覆了記憶,但是女主愛上的失憶的男主還是男主本人沒錯吧?不會變的。總之男女主是命中註定要在一起的,他們是天生的一對。

道理她不是不懂,就是後怕。

就跟如果她只是楊瓊花,他們根本不會開始一個道理,如果宇文成都只是宇文成都,在地府的騷操作下,故事就真的be了。當然換種想法,如果宇文成都只是宇文成都,地府根本不會有直接幹預,可能結束一切後還是會好好地在一起。然而她心裏也是有很多小九九的,不提遠的,在宇文化及的事情上,如果不是因為竇建德父子另有打算,她確實是有坐視不理,然後裝白蓮花的想法在裏面。之所以救宇文化及,純粹是因為知道如果宇文化及死在自己手裏,真的無異於逼宇文成都死……說句實在話,其實兩個人在一起是相愛的沒錯,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才是真正坦然的。這些他現在都知道。

“反正這裏的事情差不多結束了,以後都不用寫了,輕輕松松的!”

“其實我還是有點好奇,一些人的結局。”瓊花也不知道這該不該叫強迫癥,她想知道所關心的人的結局。

“羅成竇線娘,裴元慶單盈盈。陸之道應該是有這個想法。”地府的察查司最後一世叫陸之道,也就是民間所稱的陸判。

“確定,行得通?”瓊花自認想象力夠豐富了,但是這種cp配對是不是太怪異了?

(三)

武德元年

“竟就真的這樣,不留一點點的餘地。”在街市上看完越國公羅成斬殺欽犯單雄信的通告,單盈盈背著包袱,抱著兄長的幼子默默穿過了人群,走向偏遠的小路。

“此山乃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那樹林裏常有一個滿臉刀疤,兇神惡煞的賊人張三,平日裏帶著二三兄弟打家劫舍,**擄掠,無惡不作。官府一去搜捕就銷聲匿跡,消停幾日,稍有放松就又出來行惡,周邊商旅百姓常受其苦,此時見得單盈盈一人抱著幼孩行走,當是個好欺負的,便做起了舊日勾當。

“綠林的規矩,不許為難女流孺子。”單家雖然沒落,可曾經總瓢把子的氣勢仍在,經歷眾多磨難的單盈盈比之前些年多了幾分沈靜,此時她抱著孩子,瞧著來人問道,“並肩子,你可是新來的芽兒,規矩沒學好,就敢出來借水?”

“什麽規矩不規矩,在這裏爺爺就是規矩!”那人絲毫不懂江湖行話,接不了盈盈話茬,只舉著斧子口出惡言,“未出嫁的姑娘裝扮,卻抱著個孩子,可見不是什麽正經人。不如就此跟了爺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也得問過我腰間配劍願不願意。”單盈盈心知他不識道上規矩,只是獨自出來剪徑,不解決了此人,今日是離不了的。只是苦在抱著個孩子,她放下單道真,把包袱掛在他身上囑咐道:“你去那邊抱著樹,不準動彈,閉著眼睛從一數到一百,姑姑就來接你。”

單道真果然依言提著小短腿,跑到了樹後。

“你的娃娃倒是聰明,不如給我做個便宜兒子。”那張三依舊出言調戲。

單盈盈氣急,從腰間抽出長劍,“狗賊,看劍!”

區區毛賊的三腳貓功夫自然不是她山西二賢莊大小姐的對手,三兩下便落了下風,張三被控制住了之後,忽然指著身後叫著,“餵,你的娃娃跑了。”

趁著單盈盈松手回頭,張三從腰間拿出荷包,裏面裝著的是面粉,他打家劫舍,但凡遇上會些武藝的,便常用這招撒人眼睛,往往能有成效。

正當他得意計成之時,忽見一俠客模樣的青年從樹上跳了下來,朝心窩子就是一腳,面粉也撒了滿地。

“你有本事站著別動,我叫我兄弟過來!”那張三連滾帶爬地跑向樹林深處。

見單道真其實仍在抱著大樹不停地數數,單盈盈放心地回頭,拱手道謝道:“裴家弟弟,多謝你仗義相救。”

“是裴三哥。”裴元慶糾正,“不客氣,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暗箭傷人的宵小之輩!”

兩人在瓦崗便是舊識。還巧合的是同年同月同日所生,單盈盈從未向父母問過自己的出生時辰,卻非要占這個便宜,說自己是子時生的,不管怎麽算就是比裴元慶大。此時她歷經家變,當然不會再同以前那樣愛玩笑,只淡淡道:“好,裴三哥。”

“那是單五哥的孩子吧,真像。”

“我哥哥他……”提及單雄信,盈盈不禁鼻子一酸。

“我就是在朝廷的通告旁瞧見你,跟過來的。”裴元慶雖說歸隱,可也聽聞了不少瓦崗之事,對這些江湖道義,結義之情失望至極,“如今單家上下只剩你和這孩子兩個人,準備要去哪裏?”

“天大地大,總不至於沒有容身之處。”單盈盈搖頭苦笑,話雖如此,她確實沒有什麽去處。

“我與父母兄嫂就在這附近購宅隱居,他們也時常掛念你,不如暫到我家住上些時日,再做打算。”

“承蒙裴三哥今日相救,已是感激不盡,不敢再做叨擾。”

“我雖未參與賈柳樓聚義,可心中佩服單五哥為人,平日相處也最為要好。如今他不在了,做兄弟的無能,能做的也就只是替他照料妹妹孩兒了。”

(四)

武德四年

“盈盈!”因為高燒而昏迷不醒的羅成握著身旁夫人的手,含糊不清地叫著一個名字。

他的夫人是竇建德的女兒竇線娘。去歲竇家覆亡,李世民押解竇建德上長安處斬,竇線娘自縛於宮門口,願代父而死。李淵感其孝心,暫緩行刑,並問她是否許配了人家。這位竇姑娘坦言未曾婚配,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似有若無地向羅成望了一眼。李淵瞬間便懂了,下令為他們賜婚。

然而到底是強人所難,始終相敬如“冰”,秋毫無犯。

李家兄弟間鬧不痛快,瓦崗淪為了炮灰,外放的外放,卸職的卸職。羅成被李建成借用去攻打劉黑闥,當他在城外與敵人周旋正深,太子與齊王卻緊閉城門,讓他一度陷入孤立無援之地。

在長安的竇線娘誤聽消息,甚至換上了喪服,帶上兵器奔赴周西坡,要與建成元吉同歸於盡。

還好李世民及時出現,告知羅成在千鈞一發之際,得“神秘人”相救,保全性命,只是受了點輕傷。

竇線娘自然清楚羅成對自己毫無感情,可她更知道羅成和單盈盈再無可能,所以哪怕明知可能會遭他惱恨,依然孤註一擲。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什麽,雖說就此時而言,能夠每天看著他已是心滿意足,但也確實,盼望著會有那麽一日,能夠盡遂心意。

“拿,不,動!”單道真見始終抱不起裴元慶放在地上的銀錘,終於失望地跑去玩別的。

“看來道真不喜歡習武。這樣也好,以後能平平安安做個普通人。”裴元慶正好進門,在院中看著,同單盈盈閑話。

“是啊,我也不希望他活在仇恨之中,因為報仇而失去自己的人生。”裴家人太過好客,單盈盈在他家一個暫住就是兩年。裴家以前是官宦人家,現今只是小門小戶,就算有一個當官的女婿程咬金,因為身處兩地,平日也來往不深。單盈盈自己過意不去,就去學她以前從來不會去碰的針線活,幫裴夫人貼補家用。

“盈盈,你還想著羅成嗎?”

“以前我二哥說羅成行事狠絕,攻城破陣之際毫不手軟地逼死他義父丁延平,我尚反駁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戰場之上,殺伐決斷是好事。羅成他自己與我說過在南陽城曾與朱燦一起

救過伍雲召,算是有些交情,可在戰場上遇到了自封南陽王朱燦,他依然沒有留什麽情面,將他斬殺。以前喜歡他,覺得他做什麽都對,做什麽都好,可後來歷經二哥被斬一事,我才明白,原來我跟他始終不是一路人。單單憑著喜歡,兩個人是沒有辦法走到最後的。”單盈盈搖頭,坦言道,“沒有想他,連恨都沒有,如今我唯一想的事情就是不負兄長所托,把侄兒撫養長大,讓他做個普通人。”

“我姐姐以前說過,人的一生不止會喜歡一個人。若是沒有緣分,就該自己學會走出來。尚不好評價羅成做的是對是錯,可你能這樣想是好的。”裴元慶笑笑。

“伯母不是讓你去買燈籠,怎麽空手回來的?”單盈盈疑惑看他。

“哎呀!”裴元慶一拍腦袋,這才想起回來幹什麽的,“我不知道娘她要什麽樣的,折回來問的。”

“覺著你在找罵。過幾日就要上元節了,自然是鮮艷光彩,大紅大火的。”單盈盈放下手中活計,從廊中出來,“我閑得沒事,陪你去看。”

“真是遇到了救星。”裴元慶愉悅答應,又有來有往道,“我知道個去處,看龍燈舞獅最方便。等上元節放彩燈的時候,咱們一同帶道真去玩?”

“好啊!”

(五)

武德九年五月

太子建成與秦王世民之間的鬥爭越演越烈。李世民上書提出之國,前往封地洛陽,為表誠意,不日便讓越國公羅成護送府中側妃,姬妾,兒女動身,浩浩蕩蕩地離開長安。

六月初三,接連幾日的大雨終於停了,天空更顯晦暗。李世民以之國前傾吐肺腑之言為由,向李淵密奏了李建成李元吉與後宮嬪妃有染一事。李淵將信將疑,命人喚建成元吉次日一早入宮對峙。

“觀音婢,該讓你同孩子們一起離開的。”李世民在床邊親自擦拭著佩劍,這是父親賜給他的龍泉劍,明日將用它和大哥做一個了結,輸的那一方如墜深淵,死無葬身之地。

“一切會好的。”長孫無瑕靠在丈夫的肩上,挽著他的手臂,“即便有什麽意外之事,二哥在哪裏,我在哪裏。”

“文有房玄齡杜如晦出謀劃策,武有程咬金秦瓊沖鋒陷陣,更有輔機運籌帷幄,宇文家叔侄暗中相助,大哥三弟他們沒什麽太大的防備,咱們該是勝券在握才對。”李世民將劍放在床邊踏板,握著愛妻的手,自嘲道,“以前總笑前朝皇帝為了個皇位,兄弟不睦,骨肉相殘,沒承想一眨眼的功夫,到自己這裏是一樣的。”

“如今千萬人的性命身系於此,二哥可不能再有所顧忌了。”長孫無暇見李世民對兄弟尚有不舍之意,急忙讓他堅定信念,“新婚之際,二哥知道我年幼喪父,顛沛流離,許了我一個安定和樂的家,二哥做到了;那麽,如今請二哥答應我,讓這一份承諾持續到百年之後,你我生命消散的那一刻。”

“時移世易。”李世民聞言笑道,“觀音婢,明日我要給你掙的,不僅是一個安定和樂的家,還有那萬人尊崇的天下女君之位。”

“我從小便好強,不管做什麽皆要做到最好。若是二哥果然掙了來,我也在此承諾二哥,定會成為千古第一賢後,為後世尊崇。”

(六)

“楊芊母子不算,大韋氏,小韋氏,燕氏,陰氏,王氏,承乾,寬兒,麗質,泰兒……秦王準備給我多少錢?”瓊花在一樓大廳掃了一圈住得滿滿的客棧房間。

“如今十萬火急,不是玩笑的時候。”羅成奉命臨時安置秦王的姬妾子女,茲事體大,重任在肩。

她反問羅成:“你對世民沒有信心?”

“那倒不是。天下大勢,盡在秦王。”羅成搖頭否認,卻又確實不放心,“可畢竟是十分重大的事情。就好像讓宇文成都參與其中,你不擔心似的?”

瓊花自認輩子所有的揪心大概都在十來年前用光了。要不是知道現在這是件穩贏的大事,他們還不參與呢。賣李世民個面子,換取在這個世界的一世安樂,還能讓楊芊母子至少在李世民一朝有所保障,就算正常的發展來講並不是,但在這裏四妃的位置該有吧?

想想當年真的是做長輩的該說的該做的差不多都試過一遍了,還是留不住她。現在問她,倒也說不後悔,卻也承認李恪漸漸長大,當他問起為什麽哥哥叫承乾,弟弟叫李泰,而他卻叫李恪的時候,作為母親會無言以對。這種真的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

羅成見瓊花沒有回答是否擔心的問題,急忙轉口道:“瞧我這問題問的,世上哪裏有人能傷得了宇文成都。放心吧,一定沒事的。”

“我知道。”她點了點頭,在樓下大廳方桌處坐了。隨口問羅成,“怎麽不把你夫人跟羅通一起帶來?”

“此行表面上是送護送秦王家眷之國,她擔心一起出來會引起太子齊王的懷疑。因此自請留在長安。”羅成解釋著,又說,“我前些年原是想確定盈盈平安之後,再給竇姑娘一個交代,可想想已經負了盈盈,不能再對不住她了。”

“你叫自己老婆竇姑娘?”瓊花認真反應了一下竇姑娘是誰,“盈盈你這輩子就別想了,她現在挺好。當年跟你說死皮賴臉地求世民將單雄信囚禁終身,他向來惜才,未必不答應,好歹能為自己感情上留一絲餘地,偏要走向陌路。其實竇姑娘還不錯,是皇帝親自賜婚,你們好好的也能幸福安樂。”

據某人上帝視角地跟她分析,羅成同學是那種將親情,友情,事業裏面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放置在個人愛情至上的,所以監斬單雄信一事其實他不後悔。雖然是有一絲絲覺得竇線娘窮追不舍這麽多年有點小小的道德綁架意味在裏面,後來知道竇線娘為了他去找李建成拼命,內心也承認確實真愛。總之,羅成其實並不是那種會受道德綁架的人,他也確實更想要這種“你愛我比我愛你更深”的感情,所以其實跟“竇姑娘”在歷經死劫之後也算你情我願,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七)

武德九年的六月初三,所有人都為了第二日即將發生的事情不得安睡。六月初七清晨,天還沒亮,雞還未鳴,瓊花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宇文瑾,一大清早不睡覺,動來動去的幹什麽?”

“你叫我過來,我睡旁邊又嫌這嫌那的!”豆蔻年華的小姑娘已經抱著自己的枕頭被子躡手躡腳地出了門,仍然忍不住朝屋裏回懟,她早已看清了一個事實,“阿娘只有爹不在身邊的時候才要我陪。”

“回來幹嘛也不吱一聲?”半夢半醒間聽到關門聲音才反應過來旁邊不安分的家夥是誰,瓊花轉身過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玄武門精不精彩?”

“吱。”宇文成都聞言,果然“吱”了一聲,見她幾乎快笑岔氣,又假作正經道,“笑什麽,不是你讓我吱的嗎?玄武門麽,也就那樣!”

“我又不傻。”誰都知道李世民不會是史書上寫的那種處處受迫害,被逼無奈才玄武門之變的小白蓮啦。不過都這樣了,李二夫妻兩個還能走道德楷模路線,成為千古明君和賢後,也是本事。

“李世民吸取了楊廣各種成功失敗的教訓,前期執政中確實做到了施仁政,省刑罰,薄稅斂。因此,同樣都是殺兄滅弟,得位不當,結果卻是大相徑庭。”宇文成都感嘆。

瓊花好奇怎麽忽然提到這個,“你不是應該早就知道這些了?”

“就是忽然想起早些年公主殿下隔三差五科普好皇帝定義的日子。”宇文成都笑著伸過手臂去給她當枕頭。

“你以為我想說那些嗎?為了做任務很辛苦耶!”瓊花白他一眼。

他卻知道,“你是害怕我冥頑不靈,非要吊死在楊廣那顆樹上。”

“那不還是為了任務!”

“算了。”他想了想,終於放棄了爭辯,“咱們家向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

旭日東升,溫暖的陽光照耀在邊境長城底下的大院子裏面。

“這麽說好像我很蠻不講理一樣?”

“沒有啊!”

……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實在不善言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哈哈!可能因為自己性格內向,塑造人物性格上也顯得比較拘謹,寫文比較隨意,有各種不足。感謝小夥伴們的默默陪伴吧!如果有緣,下本再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